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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5 章(修文)

2025-03-22 06:40:03

空气黏连滞涩, 傅知妤呆滞了片刻,终于后知后觉嗅到危险的气息。

她从早上就没怎么吃东西,喝了那杯被下过药的酒, 对她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还没等踩到地上,身体就软软地倒下去。

失去簪环固定,乌发倾泻而下,垂落在小女郎轻轻颤抖的肩头, 衬得肤白胜雪。

下一刻, 傅绥之握住她的足踝,温热的手掌包裹住赤|裸的纤足, 拿起丝履穿在她脚上。

他正要去握她另一只足踝, 傅知妤往后躲,身体的反应迟钝, 还是被傅绥之抓住,向前一拖——半系的衣带松散,露出一片雪白肌肤,手肘擦过衾被上细细密密的绣花,泛起刺痛。

我自己来就行……傅知妤怯怯地说着。

傅绥之却没有松手的意思,女郎的纤足落入他掌中,被他用轻柔的力道缓缓摩挲, 令傅知妤赧然到无地自容。

她伸手去推傅绥之, 眼神如惊惶的小鹿,乌黑湿润。

倏地加大的力道让傅知妤发出痛呼, 脚踝被牢牢桎梏, 用力使他手上的伤口裂开, 渗出鲜血, 沾在柔白细嫩的小腿上,像雪地里凋零的花瓣。

傅绥之语调轻柔,她听着感到一阵不寒而栗:阿妤要去哪儿?再这样下去,傅知妤觉得他要捏断自己的脚踝,她露出恳求的神色:我哪儿也不去,好痛……她脸色煞白,声音都在发抖,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疼痛难忍。

傅绥之收了力气,仔细打量着她。

他会做到这一步,是一开始的自己不会想到的。

然而傅知妤就像果酒,入口清冽甜润,后劲却足,叫他忍不住一杯接着一杯,直到琴弦绷断,头脑失控。

小腿内侧被温热的气息拂过,湿润的触感逐渐在皮肤蔓延,傅知妤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拼命去推开傅绥之。

那点力气对傅绥之来说无疑是蜉蝣撼树,毫不费力地将一双皓腕按在头顶上方。

傅知妤惊慌失措:我已经嫁人了,你不能……唔!后面的话语被尽数堵在唇|齿间,舌尖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她只能断断续续地从这段亲吻中获得喘气的机会,大颗泪珠从眼角溢出滑落,没入乌发间。

小女郎的身躯窈窕匀称,散发着淡淡香气,远比想象中的更诱人。

鸦色长睫被泪水打湿,她视线内泪水朦胧,看不清傅绥之脸上的表情,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哀求道:这样不行……傅绥之擦去她面上泪痕,抬起她的下颔,低沉的嗓音透露出他此时的不悦:阿妤一向听话,我许你嫁给他了吗?小女郎湿润的眼眸陡然睁大:陛下连自己的圣旨都不认了吗?!是么?他笑了笑,你们连仪式都没走完,谈何嫁人?话锋一转,傅绥之讥嘲:眼下姚蘅在大牢里呆着呢,你是准备嫁过去就为他守寡?真看不出,你对姚蘅还有如此情谊。

他无权无势,却愿意为我奉上真心,不像有些人只能用卑劣手段——傅知妤气得发抖,骂了几句才发现自己口不择言。

怎么不骂了?傅绥之眸色冰寒,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凡有所求,应该来找谁’?傅知妤紧紧咬住唇,缄口不语。

傅绥之也不催促,好整以暇等她开口。

她本能地想要逃避现实。

脸红的要滴血,忿忿道:你把我一起杀了算了。

阿妤,有求于人可不是这个态度。

诸多话语凝滞在喉间,傅知妤盯着帷幔上的绣花,最后只溢出低不可闻的声音:求求你……她难堪地侧过头,不去听他的低笑声。

(审核你好,这边就是两个人吵了一架,女主胃痛不舒服是因为她一天没吃饭,什么都没有发生!!)·翌日醒来时,身上已经换了干爽柔软的寝衣,如若不是陌生的环境和几乎烧灼起来的胃痛,她几乎要以为昨晚是一场噩梦。

她微微动了一下,腰上的手臂倏地收紧,头顶传来傅绥之的声音:醒了。

理所当然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傅绥之松开她,起身洗漱更衣。

傅知妤听着声音,悄悄扯过被褥,拉过头顶,把自己埋在里面。

等傅绥之收拾完,就看到个头顶露在被子外面,乌发像海藻般铺在床上。

指尖探入衣襟,傅知妤浑身颤栗了一下,下意识拍掉他的手。

清脆的声响让她愣住,傅知妤错开视线,闷声不响。

给你上药。

傅绥之指了指手上的药膏。

傅知妤再不情愿,迫于他昨晚的威胁,也只能慢吞吞掀开被褥。

腰上的几道指印触目惊心,她的皮肤一用力就会留下印子,更不用说他昨天情绪失控之下,没有留下淤青已经是克制后的结果。

涂完腰上和脚踝部位,指尖刚碰触到小腿,傅知妤已经抢先一步阻拦他的动作:我自己来。

她已经做好傅绥之不理她的准备,然而傅绥之动作顿了顿,将药膏塞进她手里,语气冷淡:上好药就出来用膳。

傅知妤磨磨蹭蹭了很久,久到傅绥之不耐烦地敲着桌案,帷幕后才探出小女郎的脑袋。

傅绥之坐在桌前,面前碗筷还没动过,一看就是在等她出来。

出乎意料的是,桌上摆着的都是傅知妤爱吃的菜。

她忍不住瞥了眼傅绥之,对方也在看她,神色自若地盛了碗鱼片粥摆到她面前。

傅知妤一天一夜没好好吃过东西,陡然有这么多美食,她却没什么食欲,神色恹恹。

傅绥之看了眼天色,淡然道:这个时间,监牢内恐怕还没发放饭食。

你吃多少,姚蘅就吃多少,自己掂量吧。

你!傅知妤气恼。

他都直接把姚家抄了,在牢狱中故意折磨人也只是几句话的事。

傅知妤心知肚明,端起鱼片粥,一勺一勺慢慢送进嘴里。

傅绥之像是对这种事上了瘾,给她夹菜不够,吃完还不忘记帮她擦拭唇边的食物。

也不允许侍女近身,准备亲自帮她更衣。

面前的托盘摆着好几套衣裙,也是她常穿的颜色,首饰都是配好的式样。

傅知妤按着衣领不肯松开,傅绥之问道:是颜色不喜欢还是款式不满意?让人再拿几套来。

不要,我自己来!傅知妤随手拿了一套,绕到屏风后,边换衣裙边警惕地盯着傅绥之的动静。

还好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单纯在外面等着。

傅知妤松了口气,疑惑不解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她坐到妆案前,手边被一件冰凉器物搁到——是她在围场摔断的那支并蒂莲发饰。

现在看来颇具讽刺意味。

似乎是读出她心中所想,傅绥之说道:嘘寒问暖,送些衣裙首饰,记下你爱吃的菜和点心。

这种事换谁来都能做好,何止姚蘅一个?姚蘅对你钻营于此,你倒觉得他是一片痴心。

他能做得,为什么我不能?傅知妤怔住,半晌赌气地回答他:他和你不一样。

傅绥之不怒反笑:那确实,我不曾想过用你来换取利益,他可未必。

说完,他接过侍女手中的大氅,严严实实围在傅知妤身上。

傅知妤不明所以,被他抓住手腕往前带着走,直到上了马车,傅知妤终于忍不住问他要去哪。

目光淡淡扫过她的脸颊,被冷风吹得微微泛红。

傅绥之不置可否,没有回答她。

·马车四平八稳地行驶着,路边的风景从繁华到荒凉。

傅知妤走下马车,被周围的气氛吓得后背发冷。

不用等傅绥之说,她也能猜出来是哪里。

不见天日,阴暗潮湿。

姚蘅就被关在内卫的私狱里。

傅绥之是临时起意,尤其是当她将姚蘅和自己做对比,顷刻就做出了带她来私狱见见姚蘅真面目的决定。

他没有提前知会,张世行正在处理卷宗,听闻陛下来此,起身去迎接。

在看到陛下身边的那个纤细身影,张世行迟疑着问:私狱内寒气重,陛下带公主前来,恐怕不合适。

无妨。

傅绥之颔首,姚蘅关在哪?有张世行领路,一路畅通无阻。

私狱昏暗,傅知妤看不清路,落下几步。

忽然被塞入温热的掌心中,傅知妤一刹那茫然,发现是傅绥之拉着她的手,立即不悦地想要甩开。

傅绥之附在她耳边,低声道:道路纷杂,阿妤若是在这里迷路……周围的各种呻|吟声令她打了个寒噤。

小女郎抬眸,瞪了他一眼,杏眸中又是害怕又是不甘,最后还是乖巧地由着他。

张世行一边走一边说着姚尚书的案子,大半是讲给傅知妤听。

傅知妤的心愈发沉坠。

不论是姚家长子还是姚尚书,都对此事供认不讳,唯有姚蘅因为没有入仕,这件事于他而言毫无干系。

不知道该说是因祸得福还是……张世行停在一处牢房前,开锁推门。

姚蘅还穿着昨天迎亲的衣衫,面容狼狈,见到来人不禁呆若木鸡。

他被关进来之后,虽然没有对他用刑,但心理上遭受的折磨也够多了。

尤其是有人告诉他,父亲和大哥的确与此事有关。

对姚蘅来说简直是惊天霹雳,意味着他不仅不可能成为驸马都尉,甚至还要面临抄家灭族的灾祸。

傅绥之睥睨着他,道:给你个机会,还有什么话想说,当着朕的面一次性说完吧。

姚蘅顾不得什么风度仪态,全都抛之脑后,跪伏在地,紧紧拽住大氅的末端,泣不成声:公主,您也算半个姚家人了,能不能……能不能向陛下求求情……他能想到陛下早已看穿了计谋,将计就计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那些人行动。

可他是真的毫不知情。

姚蘅拼命解释着,想把自己摘出去。

他说的口干舌燥,嗓子发痛。

傅绥之的视线停留在他抓着大氅的手上,等姚蘅再说不出别的话来,他漫不经心道:说完了,那就轮到朕来问你。

姚蘅呆滞地抬头。

傅绥之冷笑一声,问他:你哪只手碰过阿妤?他踩上左手,听到姚蘅的惨叫。

左边这只,还是右边?还是两只都碰过?作者有话说:又写到这个时候,呆滞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