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26 章

2025-03-22 06:40:03

姚蘅吃痛地松开, 冷汗涔涔。

他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苦,更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经历牢狱之灾。

狱中苦寒,原先一双能执笔能御马的手, 现在遍布伤痕, 关节处红肿。

傅知妤看不下去,夺了侍卫提着的风灯,蹲下.身凑近,要仔细看一看手上的伤, 却被姚蘅躲了过去, 低头不敢看她。

傅知妤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傅绥之:你这是做什么!傅绥之不置可否, 在椅子上坐定:留着他的手还有别的用处。

他招了招手, 阿妤,过来。

不要!傅知妤瞪他一眼, 就算姚尚书有错,姚蘅他又没有参与其中!她听到傅绥之发出嗤笑。

他是没有直接参与卖官卖爵,但他那些酒肉朋友,有多少是冲着他父亲的权力来的,所得的贿赂难道没有用在他身上?他出手阔绰的时候,怎么不想一想,他父亲的俸禄怎么撑得住偌大一个姚府的开支。

傅绥之屈起手指, 敲了敲桌案, 带着某种耗尽耐性的暗示:别让我催第三次。

傅知妤轻轻呼了口气,看着白雾消散在空气中, 才慢慢起身。

你若是真心爱慕阿妤, 也不愿意见到她被你拖累吧。

傅绥之抽出身边侍从的佩剑, 哐啷一声, 丢在姚蘅面前,我可以给你留个身后名,说你为父兄所累,不愿让公主也跟着受苦,狱中自戕。

姚蘅踉踉跄跄跌坐在地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傅知妤睁大双眼:不行!怎么不行?你和姚蘅尚未行完仪式,算不得正式夫妻,但旨意终究已经下达,姚家有事也会影响到你。

傅绥之扬起唇角,这把剑很锋利,一下就可以结束,你下不了手的话也可以让其他人代劳。

剑身反射着冷冷的光,姚蘅瑟缩着,不敢去剑柄。

他倾慕公主美丽的姿容,渴望天家的荣华富贵,但是让他为了公主去死……姚蘅迟迟不见动作,怕死之意也很明确。

傅绥之冷笑:现在知道怕了?你父亲草菅人命时候就没想过,为什么无辜的女郎要因为你而死?傅知妤蹙眉,没听懂他的意思。

张世行说道:公主有所不知,臣查案的时候意外发现姚公子和前两年一桩案子有关联,姚家曾经有个婢女失了清白投井自尽,当时找了替罪羊,实际上是——他欲言又止,看向姚蘅。

我只是喝多了酒,一时糊涂,也答应会纳她为妾……姚蘅脸色惨白,慌忙解释。

是,你是说会纳她为妾,但你父亲认为未娶妻就纳妾败坏门风,就直接逼她自尽了。

张世行冷冷道,你不思悔改,还辜负了公主的信任,现在还要狡辩吗?……是真的吗?傅知妤轻声问他。

姚蘅不敢看傅知妤,害怕从她脸上看到失望的神色。

给你个机会。

傅绥之让狱卒拿来纸笔,自己写认罪书,罪状累累,德行有亏,不堪为公主良配,自愿被休弃。

朕留你一条命,刺配边疆。

姚蘅刚捕捉到一丝希望,又被迅速掐灭。

若是有别的选择,让他写认罪书无疑是后半生身败名裂。

但现在除了写,就只剩下自戕,与其是给他机会,不如说早就打算让他这么做。

给你留着这双手就是让你自己选,是拿剑还是拿笔,你不愿意的话这双手也没用了。

他听出陛下的威胁之意,无论如何,他能保住性命就是最好的结果,根本不敢再奢求更多。

狱卒将墨迹未干的纸呈上,字迹因为疼痛无法正确落笔,字形歪曲,勉勉强强能辨认得清。

傅绥之只是随意一瞥,甚至都没有碰那张纸,授意张世行处理后面的事,径直离去。

姚蘅望着傅知妤的背影,注意到陛下揽住她腰身的手,再联想她从进来就一副抗拒陛下靠近的模样,以及陛下几乎不曾离开过公主的视线。

他微微一悚,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辛,飞速地低下了头。

雪天路滑,傅绥之去抱她上车,又被傅知妤重重拍开。

清脆的一声响,傅绥之手背上泛起浅浅的红。

傅知妤赌气地提起裙裾,自己钻进车厢。

傅绥之不顾她的抗拒,拉过她方才拍开他的手。

痛不痛?傅绥之吹了吹她的手心,手怎么这么凉?傅知妤瞪他一眼。

他揽住傅知妤的后腰,把人往自己怀里勾。

怎么不骂我了?是怕我动怒又想杀了姚蘅,还是觉得我刚才的话说的有道理?他握住小女郎冰凉的手,语气温柔,我早说过,姚蘅配不上你。

她撇过头,不回答傅绥之的话。

得不到她的回答,傅绥之低下头,轻轻含住她的耳垂,仿佛是某种隐秘的催促。

傅知妤越想忽视,他却变本加厉,顺着耳垂逐一向下,亲过她耳后的朱砂痣,再是脖颈。

她脖颈对肌肤的接触十分敏.感,忍不住颤了下,终于吐出话语:你放开我。

她想要避开傅绥之的接触,在他亲上她的唇瓣时,毫不客气地咬了下去。

傅绥之如愿松开她,薄唇沾上血迹,清隽的脸上添了几分艶色。

他没擦去唇边血迹,反手按住小女郎的手。

傅知妤背靠车壁,没有再往后躲的余地,被迫与他十指相扣。

从今往后,阿妤的眼里只许有我,也只许唤我的名字。

傅绥之附在她耳边,嗓音低沉,阿妤的喜怒哀乐,只能是为我拥有。

你——傅知妤想骂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唇上也被他重重咬了一口,痛得她当即倒抽一口凉气。

傅绥之舐去她唇上血珠,眸中幽寒,深不见底。

·当晚,傅知妤做了一宿噩梦。

梦中又是投井婢女的惨状,又是姚蘅的哭诉,还有漫天飞舞的红色喜字。

她被傅绥之叫醒,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抱着他的睡姿。

……入睡之前,她明明三申五令不准傅绥之靠近她,一个人裹着被子缩到最角落里了。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距离傅绥之坐朝还有一段时间,察觉到她动静的那一刻,傅绥之就已经醒了。

他揉了揉傅知妤的头顶,懒洋洋道:你半夜里觉得冷,非要往我身上贴。

傅知妤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飞快地抽回手,裹紧被子,挪回原来的角落里。

她昏昏沉沉又要睡过去的时候,恍惚听见傅绥之自言自语:手脚都这么冰,要让太医来看一看。

公主大婚当日发生的事早已传遍京城,闹出这种事,朝臣们都十分震惊。

证据确凿,还有姚蘅自己写的认罪书,他们对陛下将公主接回禁内的行为也不能说什么。

被姚尚书提携过的大臣们人人自危,生怕陛下的怒火烧到自己头上,更不敢出言反对。

尤其在从前的一些旧案被翻出来之后,被掩藏在尘灰下见不得人的事彻底暴露,也又一次让人领会到傅绥之与先帝的不同之处。

下朝后,傅绥之没有留任何大臣议事,径直回了太极殿。

不论是桌案前还是寝殿内,都没有见到傅知妤的身影。

宫女战战兢兢回答说公主在后苑玩雪。

话没说完,傅绥之已经抬步离开。

后苑的雪没有清扫,踩在上面绵软细密。

傅知妤捏着雪球,小心翼翼地往底下更大的雪球上放,边上的小宫女还在教她该如何捏才能更紧实。

她用树枝在雪球上戳出两个洞,当作眼睛,正要问问下一步该怎么做,小宫女却不回答她了。

傅知妤愣了下,回过头,在不远处看到了傅绥之,顿时收敛起笑意,抓起一团雪,砸到傅绥之身上。

胸前衣衫被雪水沾湿,还有些碎屑掉进衣领里,冰冷沁骨。

傅绥之恍若未闻,走到她面前,握住她因为玩雪冻得发红的手。

他肩头积了一层薄薄的雪,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傅知妤别开脸,不去想这事。

他站了多久和她有什么关系,被雪埋了也跟她没关系!氅衣披在她肩头,傅绥之握着她的手,手把手教她捏雪球,一边状似无意地提起今日朝会的事。

姚尚书和他长子问斩,姚蘅……刺配流放。

提到姚蘅时,他刻意观察着傅知妤的表情。

眼睫微微一颤,傅知妤没有追问,明显也不想搭理傅绥之,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傅绥之几下就捏出个雪兔子,放在傅知妤手心。

她虽然不想跟傅绥之说话,但还是收下了雪兔子,只是到殿内的时候,雪兔子经受不住地龙的熏烤,刹那间就化为雪水。

姚家有错在先,不会有人将此事牵连到你身上指责你。

傅绥之说道。

傅知妤反唇相讥:那他们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吗?如果他们知道了,还能这么说吗?傅绥之动作一顿,唇边弧度犹在,黑沉沉的双眸透露出他的不悦。

傅知妤紧张地攥住衣袖,侧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嘴上还在逞强:你不高兴听那就把我一块儿废黜,免得你那些龌龊想法暴露人前的时候,也要让我跟着一起挨骂。

你以为没有姚尚书这一出,你嫁给姚蘅我就拿你没办法吗?傅绥之话中带着嘲弄。

傅知妤脸色一白,意识到他的话外之音,半天只憋出一句话:你……不要脸!作者有话说:这章也有小红包,啵唧-3-25章早上被锁,已经修改放出来啦·推推基友的文!是古耽古耽古耽!重要的话说三遍!《咸鱼穿成三界剑仙后》by谢无月白切黑忠犬醋精攻x想混吃等死但没成功美人受文案:谢锻雪一觉醒来,成了三把剑的主人,无论去哪都得带着它们。

对此,名声大噪的剑阁阁主、三界第一剑仙谢锻雪表示:hetui!只不过是三个难伺候的祖宗。

第一把剑雪庄刻薄又毒舌,第二把剑烛衔霸道又自恋,唯独第三把剑鹤泉沉默寡言,像极了哑巴。

*某夜谢锻雪迷迷糊糊被亲醒,对着三把剑玩起了猜猜乐。

谢锻雪:让我看看是哪位大佬不知好歹呢?请你不要不识抬举,赶快承认。

雪庄:洗干净你那脏脸再来同我说话。

烛衔:论情爱,该是你对本座有非分之想。

鹤泉:。

谢锻雪抓住看起来自闭的鹤泉顶锅:就是你了。

鹤泉:…嗯。

但说得要小声些。

-剑仙横空出世,各路宗派名流心思骤起,试图触及三剑,不再重蹈百年前修真界的命途。

然而还没等靠近剑仙,三把剑森然出鞘,将心有暗谋者皆斩雪亮剑光下。

对此,只想咸鱼躺平的谢锻雪指指点点:你们不知道的吗?我靠三把剑就能扫平修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