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露这话一说,激动了屋子里的俩爷们,耿老三知道这个弟媳妇会点医术,还真没想到能做出这样的药,刚才他可是听出了柳露话中的停顿,估计是顾忌这会有人,没敢说是自己个做得吧。
老三望了望老爷子手中的瓶子,想着一般的迷药要近了别人的身才能撒出来,不然距离太远不顶用,她这个还能用箭射出去,也不怕中途失了药性,好东西呀,一激动也不等老爷子发话了,直接笑呵呵地道:弟妹,有了这东西我们还焦心些什么,只让好的弓箭手站定了位置直接射,看打不死那帮龟孙子,对了弟妹可给老四也备上了?得他这会还惦记着他四弟呢,不过这话里可是有陷阱呀,不摆明了不信这药是柳露刚得的吗。
柳露看着喜形于色的老三,真就是无语了,平时看着挺稳重的一人,这时孩子气的很,自也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遂笑了笑道:不曾,这是我这几天想着万一对方人多,我们家就这么点人怕不好应付,才起意让她们弄了这种预热才能散开的迷药,夫君他走的早,给他备的就是一些平常差不多的。
这话还真不是唬人,她确实是这俩天想出来,才用空间里的药材配置的。
柳露说完也没等三哥接话,就又对老爷子道:爹爹,您看这样可使得?老爷子也是高兴的很,他这时已经想着若是有了这强大的迷药,家里可能一会就完事了,他还能余出时间来进宫助着皇上了。
这么一想,就觉得时间不等人了,忙问道:老四媳妇,你这药有多少?得这会他直接肯定自家儿媳妇手中必定多着呢。
这纯粹是柳露自己个惯得,谁让她平时一出手就是许多瓶瓶罐罐的。
药柳露手中倒真是有,她一惯本着有备无患的原则。
总是喜欢多备些,在一个空间里的药材又多,她也就做了许多,这会老爷子要,她倒是愿意拿出来,可又怕拿出来惹得旁人怀疑,只得斟酌着道:倒是还有几瓶。
爹爹是全要了?因着要去宫里帮忙,这事是极其机密的事,老爷子不好多解释,他倒不是怕儿媳妇泄密,只怕有心人听了去。
这万事少说是他们这些做隐蔽事情人的习性,老爷子只点头道:嗯,你留一瓶备着,其他的都给我吧。
柳露那里多的是这新型迷药,老爷子要的多她也不心疼,在一个她知道老爷子办事必定周全,也就爽快地道:我不用留,其他普通的迷药我手里还有,这个好的我们又不用。
就全给爹爹吧,我这就回去拿,这下爹不用亲自出去了吧?临了,她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下,柳露可是不知道老爷子等会还想着进京呢。
儿媳妇如此关心,老爷子心里虽受用。
可瞧着她这讨价的样子还是好笑地道:知道了,你放心吧,走路当心点,不在乎这么一点时间。
儿媳妇有孕可是马虎不得。
柳露见他应下,心里放心了些,药给得再多也值得了,这心事一了,脚下的步子也轻快了些。
老爷子看着她如此,心里还是愧疚了,因着非常时期,饶了儿媳妇手中有这么多好东西,他就算是不用顾忌旁人听了去,此时也不敢露了要去皇宫的话,免得她来来回回的心里急步子不稳,再出了事,可是不好。
老三虽然不知道老爷子叹什么气,不过必定是担心弟妹了,忙劝道:爹就别担心了,您看我弟妹多有主意一人,不会乱了方寸的,在一个有了这东西在手,还怕他们几个蟊贼,您只管安坐家中,我带几个得力的人去就能收拾了。
说着摇了摇刚从他爹手中拿过来的药瓶。
老爷子见他这才一会就又得瑟上了,忙嗔道:别耍宝了,你若是如此轻敌,我可是不敢让你一个人去得。
那些人是谁,可是忠王一手培养的死士,他说这话,可真不是吓唬老三。
老三听了忙吓得住了手,老实地道:别介,儿子这不是逗您开心了吗,我可真没轻敌,您可别不让我去,我这好不容易有了次为家里出力的机会,可不能被剥夺了。
老爷子看着他保证很是不放心地哼了声,正想再训斥两句,柳露取了东西回来了,见了她,老爷子给老三留脸,也就不说了。
老三见老爷子不吭声了,知道这是准了,忙满心高兴了起来,那神情颇有点迫不及待了。
柳露这一进来,就瞧着屋子俩人神情怪异了,老爷子沉着个脸,三哥则一脸的兴奋,不过她虽觉得奇怪也没打算多问,外头事情正等着老爷子他们呢,还是赶紧地将药送了为好。
这边老爷子得了柳露的药,事情就好办多了,老三因为图新鲜,亲自带人去做得,效果果真好的不得了,这下子除了林子外头的贼子没拿下,欲进家里的贼子算是全给解决了,时间历时不到半个时辰,快且没家里人见血,真正是老爷子有史以来打的最爽快也是最没感觉的仗了,如此他老人家对进宫越发地有信心了。
如此这场劫难算是有惊无险的过了,因为没亲临现场,让柳露看起来此番颇有些闹剧的感觉,事情了了,至于如何解决的,不是柳露愿意问得,她只要个事成的结果就行了。
关于老爷子带着老三又要去什么地方,虽然心里满心的不愿意,可见他们态度坚决,知拦阻无望,她也就不过问了,毕竟男人们的事在古代女人是不能过问的,在一个老爷子他们说走时会先收拾了外围的一些不多的贼子,让她尽管安心在家就行了。
老爷子一走,柳露只要护着家里人能安全就行了,最窝心的是,老爷子临走之前,对知道柳露拿出迷药的老三和莱管家再三交代,若是日后有人问起这迷药的事,只能说这药是耿靖阳的同门魏师叔刚研究出来送来的,千万别说是柳露那成药院弄得。
老爷子够精,别说想露出儿媳妇自己了,就连她开的成药院他也是不想牵连的。
其实这两人精大概都知道这药究竟是谁做的了,谁让柳露其实就是一说谎菜鸟级别的,当时老爷子说出这话时,听得柳露很是脸红,觉得没对老爷子说实话很是不过意。
这药的事与柳露一女子来说可真不算好,听了老爷子的吩咐,老三和莱管家都知道轻重,老三必定不会乱说,莱管家心也是向着耿家的,忙纷纷应承。
这也是当初柳露为什么没直接拿出来,为的就是怕惹来麻烦,自己尚且罢了,万一给耿家惹了麻烦可是不妙的。
听了老爷子对两人的一番交代,知道这事老爷子看的透,也是对她的疼爱,柳露心里很是感动。
这贼子一了,阵法也被补过了,老爷子他们一走,柳露不放心孩子,也就吩咐刘文去接回了宝丫,不过倒是留下了权儿。
这孩子机灵也有点功夫,让他留下来是老二的决定,因着老二要去京里,这里万一来有什么信息传回来,权儿好及时收了,报给柳露,毕竟这处的暗卫被老二带走了不少,留下的人要守着重要卷宗是动不得的,权儿来回传信正好。
宝丫小朋友虽然只离开了不到一天,可还是很黏糊她,不过对柳露没接回舅舅很是不高兴,这会正生气呢,柳露没法,只得拿她最喜欢的吃食引她,道歉道:宝丫,娘不是说了,舅舅忙回不来,不过他说了过几日就回来,到时还给你带好玩的好吃的呢,来吃个小樱桃,可好吃了。
说着将小樱桃送到她的小嘴边。
小家伙本就没生气,只是一时没见到小舅舅,有点小别扭罢了,见她娘这么哄她,哪里还不高兴,忙傲娇地道:好了,这次就原谅娘亲和小舅舅了。
这话,说得底下服侍的几人憋笑不已。
柳露听了,也是很欣慰,想着她刚来时,小丫头的胆怯,对自己的喜欢和讨好,那时她瞧着不觉就有点心酸,孩子现在能对她撒娇发小脾气真是让人心喜,只有有所依仗的孩子对真心疼爱她的人才会这样的,宝丫是真的将自己放开了。
柳露看着高兴,忙乐呵道:好孩子,你还想要什么,娘亲都给你弄。
柳露这一说,宝丫高兴了,她最是喜欢甜的吃食,可是柳露为着她的牙,却是不让人给她多,每天只一两块的量,她今天见娘亲高兴还好说话,就小眼睛一转,提起了要求,那我以后每天多吃两块甜糕可好?这孩子话一说,一屋子的人都忍不住笑了,柳露笑是笑了,可不曾全允了她,故意摇头道:这却是不能。
见宝丫立马瘪了嘴,忙又笑嘻嘻地接着道:倒是可以增加一块,只午觉后用,晚上是不许用得。
临睡前孩子是坚决不能用甜食,不然蛀牙可就麻烦了。
宝丫本是以为没希望了,谁知还能得一块,忙高兴地道:好,就一块,现在就是午后了,我想用。
这就是柳露在现代为了让手下新来的小研究员们有热情做事搞得心理战术了,有点同人买卖东西一样,百试百灵,每次的课研任务有了这激励措施都完成的很好,这不宝丫小朋友也上当了,觉得有一块总比没有得好了。
(☆、第二六五章 惊起一池水见孩子乐呵了,柳露笑了,看看时辰确实已到了下午茶的时间,忙安排给宝丫上和糕点等。
众人一听她吩咐,忙齐齐动起手来,端水给孩子洗漱的洗漱,拿布巾的拿布巾,去厨房取糕点茶水的忙着去厨房,一派忙乱喜乐,好似早起家里没出过半点事。
其实算起来因为柳露制造的那奇效迷药的原因,战事以零伤亡且极快的速度解决了,家里被安置在后院子的那些个丫头老妈子确实没觉得家里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就连呆在柳露正院东厢房的翠喜和银烛也只隐隐有点觉出家里有事罢了,紧张是半点没有,主子们这一通嬉闹可不就乐呵上了。
看着家里一派和乐,柳露因着那些惊险的事而不好的心情也明朗了起来,待厨房送来了点心茶水,她也胃口好的同宝丫一起用了点,过后母女俩又一起消了会食,笑闹了一会,柳露就让杨嬷嬷带着她回自己个的屋子去了。
等人都走了,柳露倒是没啥子睡意,家里如今可只有自己这一个能做主的人了,能不精心,忙召了碧荷近前道:虽说贼子都退了,可事还没了,家里只剩我们娘们几了,剩下的护卫虽然不多,可也不能放松了警戒,万一有从京里逃出来的流寇一头撞进来就不美了,你去前院看看莱管家可布置妥当了。
不管政变结果如何,流寇是必不可少的。
碧荷经的事多,也有此担心,二爷走时就带走了四爷留下的一部分暗卫。
他们家本来人手本就不足,如今老爷子和三爷又带走了家里的一部分侍卫,这次能轻松解决贼子仗着的无非就是四奶奶炼制的迷药,要是她们再因着以为再没了贼人松懈了那岂不是要误事。
忙点头赞同道:很是,奶奶虑的极是,先不说后面的流寇了。
万一先前的那批贼子没被扫荡尽了,再摸来,可真就不好了,我这就找莱管家问问。
说完就急着往前院赶去。
她这急惶惶地往前院闯没注意别个,刘文却是看着她了,见她走的急,想着该不会是四奶奶处有什么事。
忙上前一步挡了她的道,关心地问道:你这急个什么劲,看摔着,可是四奶奶有什么事?这段时间,碧荷常出来传四奶奶的事。
同刘文倒是越发熟稔了许多,对他也有好感,正好刘文本就对碧荷有意,有了这机会更是谨小慎微地处处以她为先,对她也是关怀备至,碧荷是个灵透的人,对他的心思也略感一二,心里也不反感,见他面上关怀。
心里一暖,轻声道:四奶奶让莱管家别松了劲,这事还没定,家里可不能乱了。
吩咐我前去看看可弄好了。
刘文听了忙道:这事我知道,莱管家一早就吩咐好了,老爷子临走时也这么说得。
你也别往前去了,莱管家在外院呢,那里来来回回的都是小子们,我去看看就好,等下回来自去回禀四奶奶。
想了想,到底红着脸,又说了句,你也小心些。
说完他个大男人倒是准备先溜了。
碧荷心里对他的体贴很是受用,忙红了脸,提醒道:也好,你也小心些,我这就回了,你赶紧的,四奶奶那不放心等着回话呢。
刘文听了这软糯的关心话,甜在了心头,傻笑着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些。
他之所以这么开心,是感觉出碧荷这段时间对他是越发得不同了。
碧荷再看不得他这傻样子,轻啐了一口,管好你自己。
就往后院走了,不过心里还是蛮高兴的,这对于刘文待自己好的事,若是放以前她是不敢想的,可自打四奶奶给她们透了让她们自己留意中意之人后,她也就上心了,对刘文待自己的情义也敢想了。
她这先一步的走,留下个傻子似的刘文,想着刚碧荷那娇嗔的一声,心里软乎乎的,要不是想着眼前事情的重要,他还得傻站下去,这会有事要做,他只得不舍地收回眼神往外院办事去了。
刘文到了外院找到了正忙碌着的莱管家,忙快走几步上前,问道:莱管家,后头的事安排的如何了,四奶奶不放心让我来问问呢。
莱管家正忙着安排人手去外头换回一直守在外围的护卫,好让那些人回来歇一会,不然疲劳坚守也是不妥当的,正好安排完,刘文来了,见他问忙笑着道:没事都安排好了,你回四奶奶让她安心,家里留下的人虽少,可都是些好手,不会出啥子事的。
刘文就知道莱管家可是好手,必定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忙笑着道:家里由您守着,我们确实是有了主心骨了,您忙我这就去后头回奶奶一声,好让她放心。
莱管家忙,他也不多留刘文多说了,忙点头道:也好,你快着去吧,别让四奶奶等急了。
见刘文点头要走,忙又道:大文啊,后院我们不便去,你可得好好护着呀。
本来准备走的刘文被叫住,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心里一紧,不想一听原来是这话,忙笑着道:我省的,您也当心些,熬过了今儿,爷们都回来了就好了。
他自己心里也担心自家的四爷,以往四爷出去办事,他一般都是跟着的,如今留下了他护着四奶奶,他虽然乐意,可心里对四爷的担心可是不减,真希望今儿爷就能好好地回来。
莱管家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担心四爷了,毕竟这刘文可是打小跟着四爷的,如今爷们出去历险他如何能安心,遂笑着点了点头,这刘家大小子同他爹娘一样,都是实诚人,难得地他伸手拍了拍刘文的膀子笑着道:好了,快着回吧,家里不会有事,爷们也不会有事。
刘文见他这样倒是受宠若惊了,这莱管家虽然平是总是满脸笑容,待人也好,可却是个很难亲近的人,如今这样拍自己的膀子可是很难得了,遂笑着道:好,您当心,我去了。
说完拱手一礼往后头去了。
莱管家看着他的背影点了点头,这小子人不错,到底是老四手下带出来的,一时想到老四的媳妇,就更是点头了,聪慧不沾功不自大,对家里爷们孩子好,待下也极其体恤是个难得的女子。
如此这般,家里倒是被柳露合着莱管家很快地安定了下来。
黄庄妥当了,可寺里京里还是很担心他们的,必定这时事情都出了,各处通信已然不是很流畅了。
老和尚处虽没有明面上的危机,可他是皇家寺庙,皇上胜了,他这里险,皇上败了,他这里就更险,除非忠王的势力被肃清,不然不管忠王事成还是败他都会来寺里控制他已期通过自己的口来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如今他能做的不是逃,只能是坐等或是坐化了。
事情到了这步,他觉得最为不放心的就是老耿了,他家里可是替他挡了好大一部分灾的,文家这次事了,他是该放手了。
老和尚这一早心乱了,不觉就坐到了下午,想着耿家如今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形,遂有点忧心地叹了口气。
小悟善一早就守着老和尚了,见他又叹气了,不觉皱眉道:师父,您别担心,我看耿老爷子不会有事的。
被小悟善一叫,老和尚不觉就回了神,看了眼这孩子,还是又劝道:悟善若是师父有事,你可别傻呆着,先躲起来,等事情过了,你就去黄庄寻耿家四媳妇,师父算出,她是个有福气的,她和老四必定不会有事,到时他们看在我这老面子上,必定会护着你的。
见师父又说这话,小悟善眼里有了泪意,怕师父忧心,这次不再犟着说不去要一直守着师父的话了,点头道:好,我会听师父的话,您还是起来用点膳吧,您这都一天没进食了。
老和尚见他这次很是乖巧地应下了,心里倒是一松,这孩子一点点大就跟着他了,自己看他就如亲生的,若是自己有事最为不放心的就是他了,能将他托了给耿家,他放心了,遂点头道:好,师父听你的,去端来吧。
小悟善见师父松了口,忙喜滋滋地去了。
看着这孩子这样,老和尚不觉就松了口气,或许事情不会太糟,毕竟他自己个卦上虽然没显出他自己的运道,可悟善是又惊无险的卦,这就好。
这寺里是这样,京里也是风声鹤唳了,除去知情的一些人的谨慎担心外,还有些估摸出事情不好的人家也是关紧了府门,交代了下人无事别随便外出了。
像住在内城的沈侯府,这时老侯爷正在书房里同沈侯爷说着话。
老大你看这事可是个什么说法,今儿这情形不对呀。
老侯爷虽然不用上朝了,可人脉他还是 有的。
沈纶沈侯爷听了也是皱眉,他不能算是皇上的心腹,不过不妨碍他能知道点内幕,这事沐致和(柳原三师兄的父亲)可是点过他一二的,毕竟三家本家就有私交,后来三个孩子都师从黎山长就越发走的紧密了。
有些事,他本不打算说与父亲听得,耐何如今在家的父亲已经听说了,这下他不得不解说一二了。
见儿子这样,老侯爷越发地皱眉了,遂轻哼了声道:说吧,我这还没老到不能撑住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