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侯爷见自家老子这样,忙道:瞧爹急的,我这不是想着该如何说吗,不过我早先也只是知道点影子,倒是今儿早上在朝上瞧着英亲王的样子好似有事,皇上也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在一个散朝后,皇上留下了沐兄和九门提督,我往外走的时候瞧着宫里的羽林军也在调动,看着好似部署位置在变动,这动作就有点大了。
听了儿子这话,老侯爷皱着眉头,轻敲了敲桌子,肯定地道:嗯,看来是有大事要发生了,这里头其他事都不太可能要调动羽林军,只有那位动了才可能。
说着指了指忠王府的方向。
沈侯爷听了倒是点了点头,附和道:我也是这么想,如此我们可得守好了门户,防着事情有变祸及家里,不过,爹这里头可是有机会的,您看怎么着?他一直因为自家二弟娶了与忠王有亲的媳妇,没得到重用,所以这次他想趁着这次的机会更近一步。
老侯爷这么些年来也一直后悔帮老二娶了这么个媳妇,想着当时忠王势正大,王爷又想着拉拢了自己就欲将他家庶出的女儿嫁给老二,这庶出的女子如何能让他同意,再一个若是娶了这女子,他势必就会被绑上忠王的船上,这就更加不能娶了,不过当时怯与忠王的势力,他只得选了现在这个与忠王沾亲的二儿媳妇,也连累的大儿子一直不能得了当今的重用,还可惜了大孙子一直在学院念书,其实就他孙子如今这身份已然不用再读书了。
可以直接入朝的,如此一想,他不觉深深一叹,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呀。
听的自家老爷子叹气。
沈侯爷也是一叹,沈家几代侯府,可不能在自己手中断了。
如今就看自己的选择了,遂深吸了口气,对老爷子道:爹,有个事我一直没说,如今事情到了这步,你不妨参详参详。
老侯爷听了很是瞪了儿子一眼,不满地道:都什么时候了。
还不赶紧地有什么话,直接给我爽快点说了。
被老爹一瞪,沈侯爷只得摸了摸鼻子,老实地点头道:知道了,这不是当时没想着朝里有事。
才没太在意吗。
老侯爷一听更是上火,恨不得蹬人,不过到底儿子也不小了,只得很是哼了声。
沈侯爷见老爹又要发火,忙道:这不是早先元丞回来说过,他那个新师弟不知怎得突然身边多了几个隐在暗处的护卫,而且功夫不弱,且他还暗自同他们嘀咕了几句,这段时间该小心些的话。
当时元丞有点奇怪,这看着家世不显的师弟怎么会有护卫还说出这话,就回来同我说了说,当时身边没出什么事,我也就没当回事。
要说这也是柳原的好意,他想着自家这几个师兄人很是好。
姐姐关照自己近期要出事,让他留在书院里别回家也别出去溜达,他就上心了,也给几个师兄弟提了提,这不倒是惹得人怀疑了,不过好在他们奇怪归奇怪对柳原这个师弟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并没因为柳原突然多出来的护卫而同他疏远,觉得柳原或许是有不得以的情由才没同他们说出真实的身份,倒是都很是理解。
老侯爷听了皱起了眉头,问道:这么看来,他当时说的必定是今儿这事了,这是哪家的孩子?在那么早之间就能得知这事。
说完不觉就细细的思索起,这柳原是不是京里哪家的外室子和庶出子了。
沈侯爷不知他爹已然想这么远了,听了这话叹了口气道:这孩子因为是元丞的师弟不像那些巴上来的其他人,我也就没查他的底细,只不过听元丞说,这孩子好似由京里的礼部尚书黎老大人推荐来的,会不会是黎老大人提点的,不过这也不像,我看黎大人虽得皇上重用,倒是不该会知道些什么内幕的。
他是真查不出这柳原的来历。
这其实也不怪沈侯爷查不出柳原的来历,就耿靖阳的能力能让旁人摸底摸到他家人头上来?在一个耿靖阳之所以能放任柳原提醒他师兄也是因为一个是那三家人不错,二是这三家人都没派人私底下调查柳原的底,若是他们哪家一上来就调查了,耿靖阳是绝对不会放任小舅子同他们相处的,这应该说亏得沈侯爷后来怀疑了才想着查查,不然后头柳原是不会提点师兄的。
不过这些老侯爷不知,可也没怪儿子没想着查查孙子身边人的底,毕竟这人不是一般人,而是同为黎先生的弟子元丞的师弟,这就不好大刺刺地查人家的底了,没得看低了黎先生,不过既然人家孩子早就想着提点了,看来是个好得,家世也必定不差,只要是好得就行,查就不用查了,他这里还不知道他儿子已然查过,只是无果罢了,遂点头道:既然同黎老大人有点关联,我们不妨就看着黎大人的行事,其他还是按兵不动。
这是求稳了,沈侯爷不觉叹了口气,他心里是想着能利用这次的机会向皇上尽忠的,他早就觉得这忠王必定不能成事,可想着这一大家的人,可是都还仗着他撑着,万一自己有个差错,可如何是好,在一个自家爹又拍板了,如此也就只能是如此了,不过虽然不能冲头阵,他还是可以在后头掠阵的,多少算是个功吧,如此也就点头应下了他爹的话。
(不过他此时的无奈倒是在日后成全了他, 此是后话了。
)其实京里除了这沈侯府,其他几家有点子消息的也如他们一样,采取了守门闭户的方法,倒是让皇上他们行事便利了很多,在皇上来说,这些大臣不动不乱就是帮大忙了,因为忠王要的就是乱,他才能浑水摸鱼,乘乱而起。
不管旁人心里如何打算,老爷子安置了家里的一摊子,也就带着老三和人手骑着马往皇宫急赶了,一路上除了出林子时收拾了些蟊贼,并没看见什么不妥的,老爷子对老三道:看来还没闹出来,我们得快点,今儿这事必定是要闹出来,迟了等城门封了就麻烦了。
说着话,就挥起了马鞭,马儿吃痛就更加地卖命往城里赶。
老三也知道他们虽然有令牌可以直接令人开城门放人过去,可万一城门处有变该如何是好,还是现在赶紧地进城比较妥当,遂应下老爷子的话,挥鞭赶了上去,后面跟着的人见主子这样,也都紧随老爷子他们的马后往京里赶。
他们这一路的疾走,很是惊了旁人,好在快下午了,路上远来的行人并不多,饶是这样,还有些零散的路人很是不忿地嘀咕着这伙人怎么跟个强盗似的。
好在黄庄离京城也不远,老爷子他们一路紧赶慢赶地进了城,进了城他们就不好再急着赶路了,不过只要过了城门,他们倒是可以边观察情况边往皇宫走,老爷子身上有令牌是可以直接进宫的,只是现在情况不明,他不敢贸然行事,得等情况摸了个大概再进宫不迟。
为着稳妥,老爷子正跟老三商量着派人守着宫门处,有什么不妥立即回报,再派人去忠亲王府处守着,一有什么动静也即刻回报,至于其他的地方他现在也管不到。
正说着,留在城门处的人回报,他们走了后,城门只开了一刻钟就关了,现在守着城门的是九门提督的人,不知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忠亲王留在提督处的人。
听了这话,老爷子也是犯了难,这九门提督是恭王府王妃家的亲戚,和王妃娘家的关系还行,也不知是不是恭王府也参了一脚,这下情况就更加复杂了,一时不觉大皱眉头,暗自思忖这下一步该如何走才更为稳妥。
耿老三虽然也觉得事情难办,可是到底年轻冲劲足,见老爷子皱眉,忙很是不在乎地道:爹,这要不是弟妹的药,我们肯定会被挡在城门外进不来,或许是根本就来不了,那情况岂不是更糟,现在这样已然是不错的局面了,爹,如今我们来了就是个变数,不管他们有多少准备,没算计到我们能来就是皇上的胜数了,在一个此时或许并不是最难的情况,皇上这么多年的布置也不是吃素的,我带着人先进宫,您就守在外面,有什么情况我们烟火为号。
老爷子也只是当局者迷罢了,他们家同皇上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再加之他与皇上的年少情谊心急才一时想岔了,他这一生闯过了多少难关,比现在的情形险了十倍的也有,听了儿子话,他还是很赞同的,可不是自己出乎任何人的意料来了,不仅来了还很是快速且毫发无伤地来了,可不就是个奇迹吗,遂定了定心道:不必了,我去,你还是在宫外等着为好,那里好多人不认识你,万一有什么意外,你行事方便些。
老三听老爷子意思又让他留守,很是不满地道:不行,你留下,令牌给我,既然他们不认识我,不是正好利于我行事吗。
这会事急,老爷子不容他多辩,直接吩咐道:听着,你不用进宫,带了人直接往回走,如今看来京里没有同我们家哪里一起动起来,八成是等着什么事,过后必定会更乱,趁着家里那处刚肃清了,你先让人通知城外的崔总管,让他派人接了你弟妹和宝丫去南边的园子,那里别人不知是咱们家的。
(☆、第二百六十七章 偷摸进老爷子话没说完,老三忙道:这家里不是更安全吗,我看还是别动了,倒是可以让崔总管再给家里派些人好了,此时一动不如一静。
老三这话说的对,耿家可是被柳露布置的固若金汤了,哪里也没有耿家来的安全。
老爷子也就是想着后头万一事不成了,儿媳妇和孙女早躲出去为好,不想老三的话也对,此时耿家已然被监视了,还真是一动不如一静的好,没得她们俩娘刚出了黄庄就被人给逮着了,这么一想,倒是吓出了汗,忙道:也好,你就让人通知崔总管有人就安排人去护着吧,至于你自己大概是出不了城,就直接在城里躲起来,我同老大,老二,都在皇上那里,老四还不知道情况,只能你逮着机会通知他,不然我们家就会被一锅炖了,可听明白了。
见老三又要反驳,直接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只这一眼,让耿老三将所有不满的话都咽了回去,只红着眼,沉声道:儿子知道,爹你也要小心些,儿子们等着爹和大哥二哥平安回来。
想着,又将自己怀中柳露给的佛牌拿出来递给老爷子,说道:大哥没得着,这个您乘着机会给他,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多少是个心安。
老爷子一见直接推了,不用,老大的我带着呢。
这话虽是骗他的,走时匆忙倒是真就给忘了这茬了,老三在外也是有危险的,他如何放心拿了,说完不放心地又叮嘱道:你只管守在外面别冲动。
一有什么不好的动静就赶紧往回走,别管我,家里还有你弟妹和宝丫呢,我们不能全折进去。
听到没?老三忍着心酸,点了点头,故意带着笑道:也没什么可怕的。
事情必定容易,有弟妹这个福星,我们家会没事的。
如今在老三心里能拿出这种超极迷药的柳露真就是福星了,所以才对她给的佛牌也迷信上了。
老爷子听他这话,想了想,确是这样,没有柳露的药。
他们可是没这么顺利的出来,说不得在家里就被人端了,遂点了头,看了眼儿子,沉声道:好。
我信你弟妹是福星,不过我刚才交代的话别忘了。
说完见老三认真地点了头,知道他这是记下了,也就放心地带了铁锤往宫门处走去。
铁锤虽小了点,可这时候一直机警地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待老爷子和三爷说完了话往前走时,他也就立马跟上了。
他的这一举动,老爷子看在了眼里,暗自点头。
这孩子到底是暗卫出来的,虽年龄小,可人很是沉稳,遂低声对他道:等会机灵点,我进去后,你看情形。
要是不妥,直接往回走不必等,要是还行,就等在隐蔽的地方,可知道?铁锤看着年纪小,可是人却是机灵,他本来就会些功夫,这段时间老爷子也教了他些许功夫,他倒是有天分,学得还行,仗着身有功夫也是不怕,听了老爷子的话,也不争辩,直接点头,知道,您老当心。
说完还又警觉地四下观察了下。
对他的回答老爷子很是满意,遂嗯了声,俩人也就不再多说,速度很快地往宫门口摸去。
不过,老爷子他们俩还没到宫门,就被人当头一拦,他这是躲在暗处突然出现,倒是吓了老爷子一跳,小铁锤好样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即窜到了老爷子的跟前挡住了来人。
这一变动也让后头一直看着的老三吓了一跳,他们走的都是小道,谁知这么快就被人拦住了,老三恨不得立马冲上去,还是二杠子机灵,拦住了他,急劝道:三爷冷静,老爷子的话您别忘了,再一个,还不知道是敌是友,我们且先看着。
耿老三只是心急他爹,听了二杠子的话,当下就冷静了下来,很是赞许地道:好小子,亏了你拦住了,不然这一出去,可是就暴露了,好,等回去有赏。
二杠子是个会来事的,忙笑着道:好嘞,谢三爷,小的早就等着爷的赏了。
耿老三最喜他这不含糊劲,正准备说点什么,就见着铁锤对着他们打暗号,知道老爷子这是让他过去,如此他倒是放心了,看来来人是友不是敌,忙对着二杠子使了个眼色,让他留守待命,他自己先一步快速过去,到了近前,才看见,来的人是个面白无须的太监,想来是皇上身边的亲信了,不然老爷子不会让他过来。
老三这里还没来得及同他爹说上话,那人见他来了,转头就对老爷子道:可行了?我们这就走吧,皇上虽然不知道您会来还来的这么快,不过他老人家还是想着您的,我们早点见着了,皇上也能多安心点。
老爷子点头道:嗯,行了。
说完又给老三使了个眼色,轻声道:你同我一起进去,到时机灵点,看我的眼色行事。
老三得了令,当着旁人不好问,只得点头,不过却背了手对着后头的二杠子打了个留下听命的手势,这才等着他爹行事。
没一会老爷子带的人就陆续地从暗处往老爷子靠拢来,老爷子见人都齐了,老三也机灵地发了讯号,也就没什么说的了,直接让那公公在前领路,自己带着老三走在后面,一行人从宫里的运送物事的那处小门悄声地往里走去。
老三心里痒痒地想知道这是个什么事,遂一边走一边频频地给他爹使眼色,老爷子看他跟个孩子似的好笑的很,本就打算说与他听的,见离得那人稍远了点,这才轻声道:这舒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皇上猜着我们家要是顺利的话,肯定不放心他,就让舒公公来此等着,要是我来了,就让他消没声息地带着人从这运送日用东西的角门进来,为了掩人耳目他昨儿个就出来了,还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今我们只能悄悄地进去,你可是将人全部带进来了?他刚才看着俱拢来的人还蛮多的。
这人手这块可是老三管着的,听了这话,耿老三嘿嘿笑了下,低声道:爹可真是瞧着我傻,这哪能咧,我让二栓子带几个人留下等我的信。
听了这话,老爷子不置可否,他本心里是想着让老三留下的,可是当着别人的面这话是万万不能露的,好在这小子是个精的,还知道留了人守着,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轻声交代道:你的护身东西都收拾出来,到时顺手好用。
说完又凑头对老三咬耳朵道:这瓶迷药给你,小心些,别大意了,快着说好。
说着就借着袖子口往老三手中 一塞。
耿老三哪里能要,很是不高兴地道:这算什么,爹拿着,你们在皇上那里都挂了号的,等下要是情形不妥是要拼命的,别人又不认识我,我只消护着点自己就行了。
说着就又顺手给推了。
老爷子知道扭不过儿子,这地界也不容许他们多说,只得收了,不过还是不放心地又说了些让他多注意安全的话,至于立功什么的就不用想了。
老三很是受教,乖乖地点头。
这些话说完,父子俩也就不再咬耳朵了,专心的跟在舒公公的后头走。
一行人悄没声息地躲躲藏藏沿着小太监们日常走的内部通道往内宫走,亏得皇上早先就安排了下,不然他们这一行人多突兀,必定要被发现的。
因着走的是幽蔽捷径,脚上又都用上了功夫,没一会儿,也就到了正清门,皇上日常都是在这里起居办公的。
到了地头,见大门处倒是仍然有人守着,门里的情况却是不明,老爷子对身边的舒公公道:公公,这守门的可是昨儿安排好的?舒公公看了看守门的两人,点了点头道:是这两人不错,昨儿皇上交代了,今天若是进来,就看守门人右手边的袖口,若是带有暗金的绣纹就是自己人。
听了这话,老爷子才舒了口气,刚才他观这门口的人不见半点惊慌,就知道事情是在掌控之内的,这会舒公公一说,他就更肯定了,不过也有可能贼子还没开始,若是这样对他们就更有利了,他忙对舒公公道:还请公公带路。
这会得赶紧与皇上见上面,有什么安排好早点布置起来。
舒公公想的不多,不过皇上倒是交代了,若是等着了耿大人就赶紧地带了人去见他,如今耿大人一说,他当然应允了,忙对耿大人点了点头道:嗯,不过到了这里只能是耿老爷子您一人同咱家进去了,您带来的人先守在这里先呆着,别到了明处让人看着了不好。
老爷子自是知道这些规矩,忙连连称是,回头对老三道:你找个隐蔽点的地蹲着,警醒点,别到处乱窜。
想了想,还是有不放心的道:你小心些,可不敢乱动,被人误伤了,若是见着了你大哥也别乱叫。
这会可不是认亲的时候。
老三听了一凛,知道这里可是大内,自打他刚才一进宫门,他就提了口气,众使他平时看多了富贵奢华之地,也是不及这里半分的,满眼的富丽堂皇且又多了层森严骇人,如今老爷子吩咐,他如何不当心,忙不自觉地小声道:爹,我省的,您也小心,我这就让这帮小子悠着点,别吓得尿了裤子。
见他爹瞪眼,忙又道:我自己也会小心些的,您放心。
☆、第二百六十八章 老爷子的辞老爷子被儿子这几句话弄得心情和缓了些,不过这在皇宫里,也是不敢多说什么的,只道:你省的最好,我去了。
说完也不管儿子那忧心的小眼神,拍拍衣袖走了。
老爷子和着舒公公离了他们刚一直呆着的隐秘小厢房,穿过了拐角荫蔽处,一到了大路开阔地,老爷子忙整了整神色,弹了弹衣摆,气度俨然地随着舒公公往正门而去。
还没到门口就被守门的侍卫给拦住了,舒公公立马上前,拿出了昨儿皇上给的令牌,这俩人其实是认识舒公公的,不过本着今儿事情特殊他们还是谨慎地喝止了。
其中一人看了看令牌,没问题后,就又对两人进行了例行的检查,见没有异常,这才放他们进去。
这一进门,老爷子自觉地留在了廊下,让舒公公先进去禀了皇帝身边的贴身大太监高公公,这舒公公刚说完,那高公公尚未回复,皇帝在书房就听见他们谈话了,忙高声道:小高子,什么事?他一直在等着贼子的动静,也是有点心神不宁的,遂就问问外头是什么事了。
高公公一听里面皇帝的问话,忙进去回道:是小舒子回来,耿老爷已经进来了,正等在门外。
不妨是这个事,皇帝听了忙激动地站了起来,一叠声地道:快,快让他进来。
高公公是知道皇上同耿老爷之间关系的,见皇上如此激动也不觉得奇怪,还很是安心。
耿老爷子来了就好,这下皇上就定心的多了,忙出去亲自迎耿老爷子,等高公公出去一见了老爷子。
见他精神矍铄看着比年龄小于他的皇上还年轻,不觉心里一乐,看来他这日子过得舒心。
他与老爷子也是相熟的,忙快步上前热情地道:耿大人近来精神不错嘛,快着走吧,皇上这就宣您进去呢。
耿老爷子见了高公公还是很高兴的,再说人家还这么热情,并没有人走茶凉地对待,遂笑着道:你个老小子近来也不错吗。
这皇上可还好?这话问得轻。
高公公见他不见外越发地高新,忙轻声提醒道:心烦着呢,您进去就知道了。
时间不多,两人也没多做交谈,就一前一后地进了书房。
皇上早就等着了。
见他们进来,没等他师弟行礼就嗔怪道:就这么点子路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
这话里有说不出的亲昵。
皇上这话听的老爷子心里一暖,先行了一礼才抬头回话,这一抬眼见皇上鬓角都生了白发,精神看上去也萎靡的很,想起往日两人年少时的快意,心里酸酸的,这皇上可真是不好当呀,不过这会他可不能当着皇上的面失态。
忙收敛了情绪,仍以往日的称呼唤之,师兄,弟来了。
他这不合乎常理的称呼反而让皇上不甚愉快的心情,好了起来,笑呵呵地道:好。
师弟来了,为兄就更放得开手脚了,你那里的事了了。
他虽然不知道忠王下了多大的力对付耿家,可也知道事情不会多简单,必定也是艰难的,倒是想着问了起来。
老爷子早年同皇上一起出生入死的,俩人早就有了默契,一但谁脱了身,不管互相之间早先有没有约定都是会增援对方的,所以皇上并不奇怪耿荃能来,这才会安排了人守着宫门处接应他了,这一举措也让他们俩在往日的争斗中得了许多的利,所以皇上这一见面才不会奇怪耿荃真能想着进宫来,对待他的到来也是坦然的接受,不过只奇怪他怎么脱身的这么早,才有此一问的。
见皇上问起这事,老爷子可不敢蒙骗皇上,遂笑着一五一十地将他们怎么样将贼子全部擒拿的事都说了出来,只略过了文氏一家的事,那是老和尚该烦的,他走之前就已经交代小莱管家了,趁着贼人没反扑过来,就先一步将文家全部移到老和尚处了,让老和尚自己斟酌着处置了。
皇上听着师弟的这一通说,很是快意,不觉大乐道:你小子倒是讨巧了,这都能赶上,半点没费劲,我这还担心着,你家老大老二老四俱都不在家,该如何是好呢,如今见了你算是安心了,想来家里女眷也是平安。
他还是知道这忠王想着利用蛊人控制了耿家的内院女眷的,当时他也是因为担心才破例在那么艰险的情况下派了人去通风报信,不想报信之人还给他带回来了意外之喜,知道师弟早就有了准备,他心里当时就是一松,也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他家师弟何时让人摸到过自己后院的。
不过皇上今儿特特问起耿家的女眷,也是有另一个原因的,原来自那日老方丈汇报了这女子命格奇特后,他就一直关注了,这要不是因这是耿家的媳妇,估计什么话也不说,直接接进宫自己就近看着或是灭了。
不过尽管如此,他也是不放心,这才有方丈面见柳露,玄公公暗探的事,不过这事过后他还真放心了点,知她对社稷无害,说不得还能有功,在一个反正这女子在耿家有师弟看着,他也就丢开了手。
如今皇上见师弟家的事如此安全轻巧地解决,倒是有点信了老和尚说她可能有利社稷的话了,这女子大概真是个有来历的,故而有此一问。
这事老爷子后来去了寺里也听老方丈提起过了,那时心里还是有点骇然的,不过他倒是更为相信柳露就是老四的命定之人了,所以对柳露总总的奇怪之处不与多说的,不然就那功夫的心法,她自己酿的酒,家里吃的米,果脯等等,这一日日的,不奇怪?他这要是一追究定是漏洞百出,看着柳露平日的好,老四也维护媳妇,他也就跟着帮柳露填补了不少的漏洞,这才使得柳露安然到今的,不然凭着老和尚他们的注意,柳露自以为安全的事,早就暴露了。
如今听得皇上问起,老爷子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忙谨慎地回道:都好,也没受什么惊吓,黄庄林子外头还有阵法在,家里我也留了些护卫,在一个估计贼子不会再去了。
末了,将手中的药瓶呈给了皇上,乐呵地道:魏师弟做的迷药,这里还有一瓶,您留下吧。
这也是魏师弟的意思,他这是刚一做好想着老四,就让白鑫那孩子给带来了,还说让呈一瓶给皇上。
皇上本就比较奇怪师弟怎么来的这么快,刚才听他这一番解释,倒是明白了,不过对这药很是好奇,见师弟拿了出来,忙接到手中,细瞅了瞅,沉吟了片刻道:倒是个奇药了,到底是我欠青云门多些,师弟我在宫里不方便,你在外对他们多照顾些,也不知师父如今功力进阶如何了。
老爷子和皇上的师父是渔歌子大长老,最是醉心武学。
老爷子听了这话是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他早就打算好了,等老四回来就将这事同他合计合计,让他同魏师弟通个气,想来师弟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这对青云门是有好处的,瞧着皇上满意的神色,越加觉得自己将这药说成是魏师弟给的做得对了,忙回道:这是自然,师兄无需劳心。
皇上听了点头道:好,这也是我们的孝心,你记住我也就放心了。
他师父除了武功还真是无欲无求。
说了这话,老爷子也不愿意再扯青云门了,毕竟是谎言说多了到时对不上可就玩大了,忙转开话头道:这忠王爷那里估计得不到派往我那处人的回报,大概就会有所行动了,不过我还是奇怪他怎么到现在还没动作,难道这是想着先拿了我,还是另等什么契机?这话很对,皇上也早就有此怀疑了,不过事情如今都到了这步,他也早就安排好了,即使这忠王今儿不动了,他也有法子让他动起来,至于忠王等什么契机,凭着自己如今的布置也是不怕,遂很是不屑地道:朕等了这么多年,难道还怕了他,师弟放心,这事我已然安排下去了,你只管陪着我等在这里即可。
说完又对身后的高公公道:小高子,这皇后和太子他们现在在哪?高公公知道皇上即使对全天下的人防备也不会对耿老爷起疑心,他们那是过命的交情,也难怪耿老爷子在这么艰险的时候,还进宫来陪着皇上,也就不迟疑避讳了,忙答道:主子娘娘在宫里的小佛堂从进去就没出来,太子殿下在东宫也没外出,也没同人联系。
听了他这话,皇上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点喜,点头让他继续说。
高公公见皇上神色还好,略迟疑了一下,才又咬着牙道:不过文贵妃那里好似有些不对劲,二皇子到现在还没出宫,娴妃那里倒是很安静,如时常一般只看看花,没出来,三,四两位皇子也一直没进宫,在自己的府上安稳呆着。
至于五皇子他是提也没敢提。
皇上对嫡妻还是很看重得,一路陪着他从那么难的境地走到今天,也是很难得的了,可是共患难易同富贵难呀,这老妻也多了些不该有的心思,太子倒是极好没一味地顺从他母后,不知他能不能顶住今天的考验了,若是太子拿捏不来大事大非,这日后的大统承继,自己就该好好掂量掂量了,他绝不允许日后再出现一个外戚干政的局面。
☆、第二百六十九章 师兄弟俩这还真是不怪皇上如此在意外戚,因为早年他父皇就是深为外戚所累,老太后祖母那会不为皇祖父所喜,老皇祖父宠信皇贵妃娘娘(也就是忠王的母妃)使得她家的外戚坐大最终导致父皇差一点登不了基,让如今的忠王坐上皇位,虽然后来忠王最终落败,可势力也不是他父皇一时能清除得了的,这才使得他后来上了皇位这么多年仍然受忠王的掣肘,你让他如何能不忌讳外戚。
想到这,皇上不觉皱起了眉头,再一听小高子单单漏了老五的动向没说,他如何不知这是小高子怕伤了他的心。
他这一生共生有五子,唯一的女儿还是过继的皇弟家的孩子,想起这些孩子,他最是偏疼幺子,可是如今闹得最欢的偏偏就是他,他还以为自己做的多隐蔽,可这些动作比自己早年筹谋皇位时玩剩下的还不如,作为皇帝的他又如何能不知道,见老五这样又怎么不令他这做父亲的心痛,想起早年潜邸时这孩子受的苦,也只得叹气摇头了,再等等看吧,毕竟这孩子是幺儿也是嫡子。
一时皇上想起老儿子的作为,暗恨起了早年害儿子的女人来,对于儿子事,他不认为是自己个纵容所致,而是这文贵妃闹的,要不是因为她使得这孩子受过苦,他又如何会对老五事事包容,使得孩子如今这样,所以都是这女人的错,这文贵妃闹腾了这么多年,难道今儿还想着浑水摸鱼?心里没来由得就生了怒气,相比于皇后。
他对文贵妃可是没多少情义。
这皇上也算是个重情的人了,如今宫中留有子嗣的只有三个女人,除了皇后,另两个还是为了平衡朝堂的势力才许了她们留有子嗣。
剩下的也就是些小贵人什么的了,比起先皇上那时候的后宫简直不够看。
想起了老五和眼么前的形势,如今皇上对文贵妃。
可是一点也不打算留情了,文家同忠亲王府可是有旧的,当初他也是为了稳住忠亲王,才纳了文氏女并让她生了孩子,既然她今儿想浑水摸鱼或是已然出手,也就别怪他心狠了,定了定思绪。
皇上斟酌了下轻声吩咐道:看来得给点厉害给那些人看看了,不然还以为我瞎了,正好这迷药可以用上,小高子你亲自去办。
话没说完,看了老爷子一眼。
老爷子多年与他共事。
知道他的意思,忙回道:这药劲大,只要半颗就能倒了一宫的人,大概得有个两天才能醒。
说完自己都抽了抽了嘴,这儿媳妇一出手就是这惊人的手笔,下的量也忒大了点。
当时柳露说起药效的时候,老爷子很是吃惊,问怎么药性弄这么大,当时柳露很无辜地说什么。
她也不知道可能是提炼太纯的缘故吧。
听了这解释,老爷子无奈地想,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得扔呀。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空间里的药材太好,柳露下得量又大,才会如此的。
不过这话。
柳露如何会说,只得含糊解释了。
果然皇上听了也是眼角抽了抽,这御药房的人能有这才能就好了,本来准备给上两三颗的,听了这话,就倒出了一颗,这可是好药呀,还不放心地吩咐道:小高子,可得小心些用呀,下剩的可得给我拿回来呀。
瞧着皇上这小气劲,惹得小高子眼角只抽,这皇上啥时这么小气了。
不过他可不敢触霉头,边应下边小心虔诚地接过那颗宝贝的药,想着可不能在自己手上出事了,就皇上这样,保不准就会得一顿排头。
老爷子见他们这样,心里还是有点不过意得,这东西家里儿媳妇给得挺多的,自己是不是太小气了点,不过他也不敢多给了,可不能露了馅了。
等小高子走了后,皇上才又叹了口气道:师弟,你看看我统共就五个儿子还这么不省心,哪像你那几个小子,都听话孝顺的很,哥几个,也就老三我没见过,估计也是不差得,师兄都要嫉妒你了。
老爷子听了,忙笑着劝解道:师兄可别羡慕我了,几位皇子可是人中龙凤,对您那也是孝顺有加的,也就外头不静,若是今儿一过,您万事在握了,这家里头还有什么好烦的,我那几个臭小子可够我烦心的了,如今也就老四才刚成亲,老大他们几个老大不小了还耍着单,我这可是愁死了。
皇上没理会他这表面话,只摇头道:别耍了,我的头疼你能不知道,这皇后早年虽然有点小心思到没什么大碍,可随着老五长大了,她向来惯他,那小子也会哄人,将她哄的什么都为他打算,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也多了起来,亏得老大是个好的,不然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老爷子虽然不常见皇上,不过一年里多少能见个一两面的,宫中的事多少是知道点的,不过两人关系再好也不好说人家儿子的不是,还是接着劝道:谁家没有个糟心的事,太子我是看着长大的,最是像您,不会错的,老二我也多少知道点,以前您顾忌多点不好深管,等今儿这事了了,还不是您想怎么管就怎么管,到时还怕不如您的意,老三老四打小就亲老大估计也不会错,师兄,师弟今天说句僭越的话,老五该好好管管了。
老爷子话说的不含糊,可能是被徐氏给气得。
皇上对着唯一能跟他说真心话的师弟,还是很放心的,对早年自己让他娶了那徐氏还是很有愧疚的,知道自己师弟这一辈子的幸福算是毁在了那徐氏的手上了,越发掏心地道:现在也就你能同我说道说道了,这一次我能将老二管起来,让他避开这一关,是知道那孩子其实自己是没多大的心的,都是被文家那家人给逼的,至于老五就看这次了,如果还不收敛,那就让他在自己府里好好过几年吧。
这已然是下了决心了。
说起关于老五的话,皇上又看了眼师弟,心里还是不由地涌上了歉意,师弟家里不睦,里头也有因为老五的缘故吧,不觉叹道:师弟,你的事是当年师兄没考虑好,误了你呀,不过你这看着还健硕,徐氏这瞎眼的没福,你就当没她这个人,师兄给你做主,等今儿这事一了,我大张旗鼓地给你再找了。
徐氏关着自家的皇后和老五,他还真是不好处置呀,只能是这样补偿师弟了。
皇上这么说,老爷子可不敢托大,忙道:师兄这说的什么话,这姻缘就是前生注定的,只能说是弟弟没那福分吧,不过我现在过得,可也是不错的,家里儿媳孝顺,孩子们也还是听话的,只等着老大他们三个也成婚了,我也就放心了。
其他关于皇子的话他是不会再说了,这毕竟是皇家自己的事,他知道多了也未必是好事呀,所以皇上转了话头他也紧跟着转了。
皇上也知道这点,说多了对师弟也是不好的,也就顺着他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其他的话,想着师弟说他家三个大儿子还没成亲,不觉起了心思,笑着道:师弟,给你说亲一时不是太容易有合适的,我看不如等这事了了,我给你家那三个大儿子说门亲吧。
刚说完不觉又皱眉道:不过这也不好,老大在明倒是可以赐婚,老二在暗直接不行,老三也不好突然就赐婚,这么一来除了老大还是你自己个儿操心了,到时婚事成了,师兄给他们送大礼,对了,上次送给老四的礼,他可是喜欢。
耿老爷子见自家师兄一时丢开了烦心事,倒是高兴了起来,想着这干等着着急,还不如说些话转开了话头,且师兄见了他没说给他安排其他的事,想来是一切早就布置好了,他也就顺着师兄的意,陪他说话混时间好了,遂笑着回道:喜欢,您赏的可是珍品,他能不喜欢,至于老大他们几个你也别操心了,多少国家大事等着您呢,没得为他们烦的,我自己会找的,不过到时您的礼可不能少了。
说着自己倒是先乐了。
他这么直白的回话,皇上倒是乐呵了起来,忙笑着道:好,到时不会少了你那三个儿子的,不过老大的事,我也会看着的,这孩子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做事勤恳不邀功,有了他我这身边的安全才能如此放心,我必定会好好地给他寻摸个配的上他的好女子,你就别不过意了。
不过要是你自己个先找到了,也同我说一声,咱们自家兄弟有什么不好说的,再说了我寻的人还是会先问过你的意思的,你就放心吧,师兄这会可不会再身不由已了。
耿老爷子一听皇上这话头估计是定了心要给老大赐婚了,他真心里不希望皇上赐婚,这出风头的事不好,他能心甘情愿地蛰伏这么多年也是不爱出风头的缘故,不过师兄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再推就不好了,遂笑着道:好,就让师兄烦了,老大也还算是个有福气的了。
皇上一听师弟这么痛快,心里越发地高兴,他想着好好的给老大寻一个,也多少算是弥补一下自己对师弟的歉意了,不由得捋起了胡子笑着点了头,好,我一定好好给他挑个贤能的大家闺秀。
说完笑容倒是越发的大了,心里的烦闷也散了些,果然还是师弟好呀,知道给他减忧。
☆、第二百七十章 突发新情况其实他们师兄弟俩虽然嘴上说的热闹可心里都急等着外头的信呢,所以要不是时间不对,皇上倒是真的很高兴的,他都有好久没这么畅谈过了。
虽然师兄弟俩心里都关注着外头,可俩人还是又说起些旁的事来纾解焦虑的心情。
不过也没让他们多等,没一会儿,高公公办完事就回来了,也没说什么其他的话,只对着皇上点了点头,表示事情妥了。
老爷子只当没看见,有些事知道也当不知道的好,还没等他感慨完,就听得外面的动静不对,自打练了内功心法,他现在的听力可是好得很。
皇上同高公公大概也是听到了,没用皇上吩咐,高公公忙走了出去,吩咐人看情况去了。
皇上并不知道老爷子现在武功情况,以为他不知变故,也不解释,只接着对他道:师弟,这次事了后,就放你休息,你也年岁不小了,好好在家颐养天年吧,为了师兄你也累了这么多年,闲了就进宫来陪我乐乐。
皇上这是没拿自家师弟当外人了。
这话要是皇上对别的臣子说,那绝对不是好话,可是对象是老爷子,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他向来不愿意做官,这样他就真得可以在家好好歇息了,遂笑开了道:还是师兄最了解我,这下我可是要好好感谢师兄了,到时只要师兄不嫌我唠叨,我就直接来陪你。
皇上最看不得他那小人得志样,虽然耿老爷子比他大,可是他相当于是他的半个师傅。
两人虽然是师兄弟称呼,但耿老爷子的功夫却是皇上教得,这也是两人的缘分,因着亲近。
皇上遂不爽地瞥了他一眼,挑刺道:师弟这半年来不会是吃了什么仙丹吧,这看上去比我还年轻许多。
他这只是无意地一说。
说完倒是上心了起来,遂很是认真地看了看某人,还别说这老小子看着精神头好得令人嫉妒。
老爷子最近听多了这话,倒没什么,笑着道:我又没你操的心多,当然看着精神好了,师兄也适当的放下些。
别一味地累着自己个,养着那些个人是做什么的,没得闲了他们累了自己的。
如今这话也就他敢这么对皇上说。
这话也因为是自家师弟说的,皇上听了很是窝心,想想也是。
他这年岁虽还算不得太老,可这么些年,他自接受江山后,内有忠王和一帮子余孽掣肘,外要联合东胡应对关外的鞑子,撑到今天已然是心力交瘁了,等这次的事了后,有些事倒是可以放手给太子做了,遂笑着点了点头。
感叹道:也就你敢这么说了,等哪天我们约了一起到老和尚那里吃茶去,他那的日子可是滋润得很。
其实皇上心里知道师弟有些话没说,这文家的事,他多少知道点,可他信师弟不说不是因为隐瞒。
而是留了给老和尚自己处理,再说这俩人他信,故而他说起老和尚来还是这么亲昵。
听皇上毫无芥蒂地提起老和尚,老爷子到底是松了口气,他可不会相信对于文显宗皇上一点也不知道,他早先之所以没对皇上说起只是不想与老和尚的说辞弄岔了,而坏了老和尚的事,再一个他这算是认准了自家师兄信自己呢,果然被自己给赌对了。
心里一松,老爷子也想起早先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常带着他去寺里找老和尚的事了,遂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还没等他说什么,屋外舒公公的声音响了起来,随伺一旁的高公公听了,知道是刚才吩咐小舒子摸情况回来了,忙看了眼皇上,见他点头,才高声道:进来回话。
舒公公在外听见了,忙低头走了进来,这一进来,瞄了眼屋内,发现耿老爷居然同皇上一起坐在临窗的大榻上,不觉愣了一下,抬眼看了下高公公,见他对自己点头,知道是无碍,也就顺了口气回道:回皇上,大公主在城外被堵,有几波人想虏了她,现在情形很是艰难,刚才外头吵闹就是护卫公主的人先一步逃回来报信,被宫门口的侍卫给拦在了外面。
接着又加了句,是南城门。
老爷子听了很是震惊,这位公主可是当年和亲东胡的,最近没听说那里有什么变故呀,怎么在这时候回来了,想来他们同自己是一前一后进的城,不幸公主他们晚了一步,不过这事不对呀,这东胡不是在北面吗,公主回京该走北城门呀,不过他再如何觉得不对,此时皇上面前,他也不好先开口。
皇上听了同样也是极度的震惊,他这几个月都在布局京里的事,还真没有过多的关注东胡和关外,自打派往藩国的暗子中出了纰漏,这段时间虽然整治了,可一时还没恢复到以往的程度,消息可是不太灵通了,自然这东胡的事也没听说。
如今不知他们那里出了什么事,皇上对这无法掌控的感觉很是恼火,当然他再如何急怒也是听出了南北城门的不同,不过此事只能是等见了涟漪才能知道了,遂恨恨地道:这帮贼子,如今只有调耿伯宜去救援公主了。
其他人都被布置好了岗位,也就耿伯宜是统领,可以将手头上的事先交给副手,算是个机动了,在一个公主这事来的蹊跷,让别人去他不放心,也就只能是耿家人了。
这话说完,皇上又拿出了块令牌递给耿老爷子,沉声道:师弟现在只能是你领头去了,将这块牌子给你家老大,就能出城,城门处是我安排的人不会有事,宫里也有你留下的药,你就放心吧,布置了这么多年,我不会有事的。
唯有师弟总领了这事,他心里才能安稳。
老爷子也知道这时候的部署不能乱了,如今也只自己是额外的人员了,其他人都不能擅离,只能是自己主事了。
不由得暗自庆兴亏得自己个来了还恰到好处地来了,若是迟一点,可能皇上这会就要头疼了,大概这事同那位谋事的脱不了关系,或许这就是忠王等的契机,这是等着他们乱了好趁势而起呢。
如此一想,老爷子皱眉了,这将老大调走,不就落入他的圈套了吗,要是老大一走,他管的那摊子可有谁能守着,老爷子想了想,同皇上商量道:师兄,这事恐怕离不了那位的手笔,老大不能走,这临阵乱了部署可是大忌,这样,老大的武艺是他们哥几人最好的,留下护着您,我今天带了老三来得,我仍带着老三去救人,师兄请放心,只要我命在,公主必定无恙。
皇上此时可不敢让公主有一点闪失,东胡那里他如今是一点消息都接不到,这关乎着邻国的事,一个不甚就会引起了战争,他必须见了涟漪才能知道该如何办,在一个能逃回来肯定是那里出了很大的意外,涟漪肯定是知道了很重要的消息,才会被一路追到了京城,如此重要师弟一人去不妥当,皇上遂摇了摇头道:不了,还是让老三留下,带老大去,公主不可有失。
他还是信老大多些。
皇上既然这么说,老爷子也只好无奈地应下了,他知道带去援救的人肯定是老大手下的亲兵,带老三走,人家不一定服老三的调遣,到时万一有个什么滞后不服调遣的,那就不好了,这次救回公主是必须的,万不容有失,如此一想也就爽快地点了点头。
在一个,皇上也不是吃素的,这么多年的等待,如何能轻易就败了,宫里肯定也是早就布置妥当了,老爷子如此一想,心里越发松动,也就不再多辩,接了令牌起身跪下,郑重地道:臣,定当不辱使命,还望皇上保重。
老爷子进宫以来一直同皇上论得只是私人关系,这次为了郑重才如此说。
他这一变称呼,皇上立时就知晓了他的心思,很是感动,自己以前多少次陷入逆境的时候站出来的都是自己这位生死与共的师弟,见他如此,忙亲自下榻,扶起他道:怎么生分了,师兄还不知道你,不过你也要全须全尾的给我回来,别让师兄伤心。
公主自然重要,可这世上他也只这么一个忠肝义胆的好师弟。
听了这话,饶是耿老爷子一把年纪早经历过许许多多的风浪,心性也早就坚韧如铁的人,也还是被自己的师兄感动了,师兄是谁,他可是一国之主,想的是天下大事,老爷子可是知道救回公主不单单是为了家事,更是为国,然而这种时候皇上还顾着他的安危,岂是一般的情义,忙搭着皇上的手,站起身来,哽咽地道:一定,弟,这就去了。
说完给皇上行了一礼,就快步走出了书房。
皇上等他走了,脸上的神色也慢慢地沉了下来,一边担心着师弟会有危险,一边想着涟漪哪里究竟出了什么事,还正好在今天一起闹出俩,看着可是不寻常的很,是不是这些也是忠亲王的谋算?八成是了,忠王同东胡那边的二王子早先可是联系密切的很,因着是二王子,自己就只派人死盯着倒是没采取什么行动,也就没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现在要想知道的具体,只能是盼着耿老四的折子快点进京了。
如此一想,皇上不由地死皱起了眉头,老四自打送了先一发的信来,这几日可是没消息传回来呀,难道东西那么难找?☆、第二百七十一章 重新调动高公公眼见着皇上如此皱眉,心里也是心疼,他服侍了皇上这么多年,可是知道他的幸苦的,劝解道:皇上,有耿老爷去办,这事必定会有惊无险的,您就别忧心公主了,这么多年老奴可是没瞧着耿老爷有什么事没办成的,他自己也必定不安全回来的。
^/非常文学/^皇上听了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现在事情已然是这样了,还有什么可想的,只等着发生罢了,在一个自家师弟的能力,他也是很放心的,他今儿之所以派了师弟去,还有一层考虑就是万一到时事情有变,只有师弟能临时处决,不一定要按着他一早吩咐的话行事,这在旁人是万万不敢的,再说也只有师弟不听他的吩咐改了决定,自己才不会觉得不妥,甚至反感了。
不管皇上此时是怎么个烦心法,却说,老爷子拿了令牌直接辞了皇上往殿外走去,身后跟着的是陪他办事的舒公公,在宫里没有舒公公陪着是很难办成事的,站岗的两人见舒公公陪着出来了,也没说什么,就放行了。
老爷子一出来,就见门外有一黑衣女子正焦急地等待着,见他们出来了,忙迎了上去,她不认识耿老爷子,可是知道他身后的公公是皇上身边的,忙撇了耿老爷子,对着舒公公急问道:公公,皇上怎么说?你道来的是谁,原来是与公主姐妹相称的原女暗卫秦瑶,她是拿了公主的特赦令牌才进来的,这会公主那情形可是不妙呀,她得尽快带了援救的人去。
这要是在平时。
以舒公公今日的地位,谁这么直眉楞眼地同他说话,不愁甩冷眼,可这会。
他也没心情理会这些了,直接道:皇上口谕,这事从即刻起。
全听从耿老爷的安排。
说完,就让出了身后的位置,将耿老爷给露了出来。
听的舒公公这么说,秦瑶很是迅速的看了眼眼前的人,不觉有点皱眉。
她打量老爷子,老爷子自然也打量了下眼前的女子,观她年龄大概二十几岁。
眼里神采熠熠,知道此女必定武艺不凡,也不小瞧她,沉声道:这里不是说事的地方,先离了这里再说。
跟我来。
说完当先往早起老三他们藏身的地方走去。
本来秦瑶对眼前的老人管这件事还有点不放心,现在见他并没像其他的人那样,一来就侃侃而谈,说些标榜自己本领的话,正事却一件也办不成,虽然只说了一句,可看着就是办实事的,忙收起了心里的不服,一句多话没有。
.跟着老爷子和舒公公的身后就走,不管满意与否,这正清宫门处,确实不是说话的地。
见她行事利落,老爷子对她也算满意,这孩子不错。
懂得看人,行事果断,不觉对早年看过的公主有了点信心,这手下调理的这么有分寸,看来这些年在东胡没荒度了,此次回来,必定带了重大的消息了,这人越发得救了。
(老爷子还以为这秦瑶是公主的侍女。
)其实说起来这秦瑶还是当年耿家老二提拔上来的,这会要是老二自己在这,秦瑶一准能认出来,当初她可是对自己的这位长官心存好感的,不过小儿女的心思随着她自己被皇上选中另外安排任务,就不得不收了起来。
再后来集训完的她就被皇上挑选了派给大公主,便跟着去了东胡,就更不用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好在秦瑶去东胡倒是不用在当地刺探什么情报而是专门负责给大公主送信的,这才使得秦瑶没在国外暗卫出了内奸时被人指认查处出来,在一个大公主也是个杀伐果断的人,与她联系了几次,两人颇为相得,又是在异国他乡,两人渐渐的就相处的如同姐妹似的。
公主的这次的逃离,其实算起来也不能说就突然只能说时机不对,显得匆忙了点,怎么说呢,这公主早就在皇上政局稳固国力强盛时就谋划着逃离东胡了,她实在是受够了她那所谓的丈夫东胡王宇文雅里,不过不是这么明堂正道的回,而是假死遁世。
这些都是秦瑶和公主俩人亲自密谋的,本来她们策划很是周全小心,不过她们才将将转移了一部分财产还没来得及行事,东胡王庭就发生了政变如此这接下来的事就不是她们能控制的了,如此匆匆的逃离,又发现了早先二王子的圈套,为了甩掉这伙意图不明的尾随着,才使得她们一路被追杀回来。
关于大公主和秦瑶的这番折腾如今是谁也不知,只想着尽快汇合了人好去援救,一行人身上都有功夫,心里又急,很快地也就回到了老三他们躲着的屋子,在门外负责警戒的人一见老爷子回来,忙高兴地对屋子里做了个暗号。
得了提示,老三忙从屋里走了出来,见了他爹,挺大个男人,很是没出息地有点眼红了,这也不能怪他,家里就他没进过宫,这宫里森严的气息,搞得他觉得他爹如进入了龙潭虎穴般,自己倒是来不及害怕,而是一味的忧心老爷子的安危了,好在外头一只没啥动静,他才能安心等着,若是一但外头动静大起来,他不定得做出什么来,如今见了他爹,他算是松了口气。
老爷子早就看出这小子的出息样了,虽然心里受用,可也知道他那鲁莽的劲,没等他说出什么骇人的话来,忙当先吩咐道:你跟着舒公公一起去接下你大哥的班,其他的先别问,只好好听你大哥的安排就行,还有就是你留下了,可要自己个当时,到时机灵点。
其他的露骨话,老爷子当着这么多人也不能多说,不然给人听到他让自己儿子离危险远点像个什么话。
老爷子艰难地交代完老三,就自然地伸手帮他弹了弹衣领,顺手就将自己的佛牌也给塞进了衣领里,想着多一个能多份护佑,买个安心吧,他实在是不放心老三的功夫呀,在一个这宫里老三也是一个人不认识,宫里这七拐八弯的路就更是不认识了,到时有事,只能是靠天了。
这么一想,老爷子不觉倒是有点后悔留下老三了,可事情已然在皇上那报备了,还真不能改,只得是多给个佛牌好安心,因为他自打有了这佛牌总觉得心定神宁的,下意识的老爷子就信这是佛主有灵呢。
耿老三此时还没发现他爹的小动作,只觉得今天爹对自己真的太温柔了,不觉抬头看了看太阳,老爷子被他的宝样气乐了,嗤道:好了,走吧,事情急,你自己当心。
一旁还有其他人,老三也就不好贫嘴,他虽然听老爷子让他留在宫里不同老爷子一处行事,心里有点不乐意,可他毕竟一大男人也在世面上混了这么多年了,轻重缓急还是知道的,当着这么多人还是在皇宫里,他不自然就多了份谨慎,不当问的就不问了,反正他信他爹,遂正色对他爹道:好,我记着了,不过爹你自己可一定也要注意安全啊。
说完又对手下的弟兄说道:你们好好给我护着老爷子,回头爷有赏,自己也当心点。
见众人谨慎地小声应下,才放心地对等在一旁的舒公公点了点头,转身就随着他走了,他还真搞不来生死离别的。
老三随着舒公公一路上了大路,见到处都有隐在暗处的人,路上也不时地有一对侍卫巡查走过,路过他们时,只朝着他们的手腕上瞄了眼,见俩人都带着棕红的丝带也就不动声色地擦肩而过了,这森严庄重的气息骇的老三越发的小心了,还特意将老爷子刚才特特给自己系上的丝带多露出点,防着侍卫没看见再误会了。
耿老三如此动作,见多了事的舒公公倒是没觉得不妥,反而暗赞这小子机灵,当时碍着人,耿老爷子没法说这丝带的具体用处,只悄悄透给他要好好带着,这小子一见侍卫眼神就知道这丝带的用处,倒是很难得了。
不过事急,舒公公也就一时感慨罢了,忙收敛了神色往统领处走。
这舒公公办事倒是老道,带着老三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耿统领的办公地。
耿伯宜正同副手说着话,他们这从昨儿就布置好了,单等今儿的事情发了好行事,谁知到了这下午了对方还没动静,他们这心里也是等得急的很,不想他这刚说着话,就听手下说,外头皇上身边的公公找,他知道必是皇上有了什么新吩咐,忙道:快让他进来。
听的属下让来人进来,他自己个也心急地站了起来,同他一处坐着的副将也跟着起了身。
这不舒公公带着耿老三一进来,就见屋内俩位大人正站着,倒是一愣,不过人舒公公可是伺候皇上的人,只一愣也就回了神,先给俩人见了礼,才指着耿老三道:这位是皇上派来接替耿统领的人,至于如何安排你们自己商量。
舒公公虽然知道这俩位是兄弟可该他说的话,可是不能省一句的,这是规矩。
屋里的俩人听了这话,耿伯宜反应最大了,刚见老三,他就急着想问问他怎么来了,可碍着舒公公来是办皇差也就先忍着等他说完了,这会人家一说完,他立马爆发了,快走几步一把拉住老三的膀子问道:老三,可是爹来了?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老三一人是绝对进不了宫的,即使有令牌也不可能,这会可是非常时期。
☆、第二百七十二章 赴援本来舒公公带来的话,屋内的副将没什么奇怪的,只有点诧异皇上怎么派了个明显不是侍卫里的人在这紧要关头来接替统领大人,如今见俩人是兄弟也就释然了,都是自家熟人,他可是知道这耿统领的家世来历的,人家老爷子是皇上的师弟,这关系谁也甭嫉妒,这会他家三弟来接替也就理所当然那了,谁让皇上信他家人呢,自己还是好好等着统领的安排好了。
这成副将如何想的,耿伯宜此时可是没心思理会,只等着他家三弟回话呢。
老三还真有点被他大哥这副样子惊了一下下,他这刚高兴见着自家大哥,不想他大哥这一跨步就拉住了自己急问,好似在他印象里,他家大哥还从未如此失态过,更何况还是在人前,老三被他大哥这一惊,倒是镇定了下来,轻咳了声道:嗯,我和爹一块儿来的,爹这会正等着大哥去呢,他让我来守着大哥这地,换了你去做重要的事,对了你得带些人去。
话只能说这么多,具体什么事爹爹这么急寻大哥,他也不知道。
老大听了老三的话,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不觉皱眉了,看来事情很大,不然爹不会让老三在这节骨眼换了自己,至于为什么是自家爹让老三来的,这就不用问了,皇上是不会想起老三来的,顶多是想着他将事情放给副将而已,也就爹怕他安排不妥当了,事后受牵连才让老三来的,也只有老爷子有这个胆子说留下老三而不遭皇上猜忌。
耿伯宜知道老三估计也不知是什么事体,他也不问了,收起刚才的心急,敛了敛神色,对老三点了点头。
就转身吩咐成副将道:估计皇上有重要的事吩咐,我去后若是没回来,你就带了我的职,行事部署就按我们当初安排好的来。
说完又指了指老三,道:这是我三弟,我将他交给你了,有什么事他不懂。
你帮我照应着点,回头我必重谢。
这成副将同耿老大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成副将本来以为这大人的弟弟来了,还是皇上派来的,必定是接替老大位置无疑了,自己还想着不管如何自己得老实听人家的令呢,谁知还有这意外之喜,要知道这次可是个出头的好机会呀。
遂肃然地应承道:统领放心,属下必定按令行事,有事也会多问问这位三爷的。
他可是不敢直白地说关照人家云云的,没瞧着人是皇帝身边的舒公公带来的,自己虽在大内,可皇上单独召见可是没有过的。
耿老三可是极其会来事的,知道这会他得自己拜山头了,没等他大哥叫,他立马对着这位成副将拱手一礼道:在下耿三,望成大哥多关照了。
这耿三如此行事。
倒是让成副将放下心来了。
还好不同于耿统领大人总黑板着个脸,话不多。
这位三爷看着极好相处,话说的也实在,忙更为热情地道:好说,我同你大哥既是同僚也是好友,必定会关照的。
人家如此热情,这会他也不说套话了。
见他们俩都见过了,知道事情大。
老大也不多留,拉了老三道:三,你好好呆在这,万事听成副将的,一切小心了,我这就走了。
说完见老三点头应下,就对等在一旁的舒公公道:公公,我这交待好了,走吧。
舒公公知道这位耿统领那可是极得皇上看重的,也不拿捏,忙道:好,我们这就走吧。
说完当先往外头去了。
耿伯宜对这屋内的俩人一点头也随后跟着走了,到了外头只听的他对手下一通吩咐就快速地抽调了一些本来作为替补的人走了。
舒公公见他如此利落地一通分派很是赞叹,难怪皇上如此信重这位耿大人,如今看来不单单是他的身份也有他的能力吧,不过情形容不得他跟这感叹,见耿大人吩咐好了,忙领头带着老大和一些亲兵一起往回走。
在路上舒公公又大略地将事情给耿统领简略地说了一说,听得耿伯宜是大皱眉头,知道事情是出了点岔子了。
一路行来,耿伯宜算是大致了解了情况,见了自家爹,老大也没多问,只简单地询问了下家里的事,知道无碍,也就放心地等着他爹吩咐了。
时间也实在是不能耽搁,老爷子见老大,说了下家里人好,就又问了问他可是将老三安排好了,见老大说安排妥当了,老爷子也就和老大开始重新将一群人混合分组编队了,如此一来,队伍倒是能看了,老爷子看了看站好队的一群人,心里对救援公主又多了份信心,也就对老大交代道:老大,这些人一部分是你的人,一部分是家里带出来的,也算是你的人,后头就由你直接分派了,有什么要商量的再问我,嗯?这是老爷子的信任了。
老大本说要听他爹的,见老爷子神色凝重知道这些人都对自己最为熟悉,由他领着确实是最好,也就不推了,在一个他也想将自家老爷子护在身后,遂点头道:好,我们这就走吧,这都耽搁一会了,可是再拖不得了。
说完就对众人一挥手,就转身当先跟着舒公公往宫外走去。
一群杂牌队伍见统领吩咐下来,也不拖沓,很是有规矩地听令行事,知道是在宫里也不大声,俱都悄悄地一个挨着一个地跟着前头几人往外走。
如此一行人又匆匆地往宫外赶,还是走的那条进宫的路,没遇到什么阻力,就又转了出来。
这一出了宫,下面的路就不用舒公公带着了,老爷子也不用他帮忙救人,对站在一旁的舒公公道:公公还在这里等吧,我们回来了也好知道宫里的情形如何了,若是可以公公先回去禀声皇上,就说我们这里俱好,若是不方便回去,你就等在这。
他知道今儿这舒公公可是负责联络他们这一块了,也直接就等于这舒公公今儿算是归他管了。
老爷子这话说的明白,舒公公心里也知道皇上派他跟着这位耿大人的意思。
当然老爷子话里其实也有照顾他的意思,你一个武力值不咋地的人,跟着他们不是擎等着给人揍嘛。
老爷子这话一出,小舒公公对老爷子的态度就更好了,这比平时没事时,那些个家伙的拍马来得实在真诚,想着以后有机会了定要回报,忙道:承大人情了,既如此,杂家这就先回去禀皇上声,过后再回来等着接应大人。
(老爷子的无意举动倒是让耿家以后多了个帮衬的人。
)老爷子见他上道,忙笑着道:好,既如此,我们这就别过了。
舒公公忙道:好,大人保重。
说完就又回了宫里的那道小门,回去报信了。
老爷子见他走了,才对老大道:我们这会可以走了,不过这去南城门的路除了大路,还有好几条小道,我们这么些人不宜走大路,一来忒过惹眼,二来走便道时间快点,对救公主更有利。
老大听了这话也是点头,不过他惯常在京里走动还真是没走过啥子小路,不知这便道在哪里,老爷子一说,他只得挠头道:对倒是对,可我也不知道这便道如何走,看来得问问我们这里可是有人走过小路了。
老爷子如今不比几十年前了,那时京里各处的路都被他摸熟了,可这么多年来京里又各处建屋扩路什么的,路早已非往日那些了,他自己是没有把握能带着众人走好的,不觉头疼地道:也好,还是问问吧。
说完想起这老三要是在一准能行,这孩子就是属耗子的,常到处溜达。
他们父子在这商量,其他人无所谓地等着,可是却急坏了来报信的秦瑶,她知道公主处的情形可是不妙呀,刚开始那些人是尾随,后来发现她们知道了情况,就开始追赶了,吓的她们是连赶死赶的才转着圈到了京城,路上也是损失惨重的,护卫的人手只剩下一半不到了,本来护卫的人就不多,这一去掉一半,可不就更少了,要是那伙人再下几次死手,估计公主堪忧呀。
自打这伙人开始下狠手,秦瑶就有预感,只要公主一进了城,那伙人必定下杀手,她如今已然有点明白那些人的动机了,虽然不明白还有什么事在里头,可不妨碍她的直觉,京里也出了大事,宫里的气氛对于一个暗卫来说可是极为敏感的,所以她想尽快地汇合了公主好拼死护住,可她如今再如何急,也知道她多年没回来了,对这里的变化不太了解,路况就更是不知了,只得耐着性子等在一旁。
秦瑶急,老爷子父子俩虽然说着话,可也不妨碍他们瞧见,对这位姑娘能沉住气还是很满意,到底是公主身边出来的,有抻劲,不过这会没时间夸赞人姑娘,老爷子这一想到他家老三也就记起老三进宫前将二杠子安排在外守着的,这不就是个现成的向导吗,老三常年的在京里转,二杠子可是日常跟着他的,必定也熟悉路了,遂拿眼寻起二杠子来。
早在老爷子他们一行人出来的时候,二栓子就远远地看见了他们,没见着三爷倒是出来了大爷,心里很是疑问,可看几人都沉着脸,知道事情不小,也就不问了,只悄悄地走近同前头几个随三爷一起进去的兄弟问了问,见他们摇头,也就只好安静地守在老爷子旁边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家国两难全呀老爷子他们正同带路的舒公公说话,倒是没见着二杠子已经在身边了,所以老爷子才寻起人来,不过刚才他们商量事时,因为身边都是自己人,也就没刻意压低了声音,倒是被守在一旁的二杠子听了一耳朵,这会他见老爷子拿眼四处看,虽然不知道老爷子这是找他,还当是寻旁人带路呢,忙毛遂自荐道:老爷,小的知道路。
被他这一嗓子,老爷子不妨吓了一跳,还当是那个愣头青呢,这一打眼见是他,倒是笑嗔道:好小子,我这正要找你呢,你就出来了,真真是个猴儿,好了,你既然知道路,赶紧地带着我们往南城门去。
二杠子见老爷子这一见他,其他的话没有,直接吩咐他带路,以期能尽快地到达南城门处,二杠子得了令,知道事情急,也不似在家时那样同老爷子贫嘴了,忙自觉地应下当先带着众人走起了捷径小道,亏得这一行人都是练武的,且能被老爷子和大爷选出来,武功都是不弱,自然目力了得,才没被二杠子这三一绕两一饶的给弄丢了。
因为走得是小道,相当于走了直径,倒是节省了好多的路,不过饶是这样,这一行人也走了近半个时辰,好在他们来之间就发了信号让城外的人帮衬公主一行,不然迟了这么久的救援还真难说结果如何了。
等到了城门处,原先留守的人只剩下两人了,见老爷子一行来了,忙走过来。
回道:回老爷子,九子他们都整合一处等着爷呢,城外留的人也汇合一处正帮忙呢,现在那里的撕杀声没了。
不知情况如何。
说着指了指九子几个藏身的地方,如今形势不明,他们可不敢明堂正道地多人聚在一处。
老爷子没听到什么有用的。
不过对他们能想着先聚起来听令还是很满意的,遂点了点头道:嗯,让他们出来,随我一处行事。
说完就将怀里的令牌拿出来,递给身旁的老大,吩咐道:我们快去城门那里看看,你将这个令牌给那守城的。
他是皇上的人。
老大接了令牌哈子也没说,当先一步往城门处走去,因为有令牌,倒也没受阻,守城的领头是个校尉。
见了令牌忙躬身行礼,他是认得耿老大的,忙近前道:耿统领,这外面可真是公主,我们没有命令不敢开城门,不过还是帮着射退了几股敌人。
谁能想到和亲多年的公主能回来,还是被人追杀的。
这校尉之所以知道是公主一行,还不是公主他们大喊出来的,而是城外来人投掷了个令牌样的东西进来。
上面写着涟漪俩字他认出来的,所以才有此一问,顺带的也表表自己的功劳,没得公主出事他担上啥子救援不力的责任,别说皇上了,单英亲王府也不是他这等身家能惹得起的。
在耿统领没来之前他可是急的满头大汗。
已然派人回去报信了,没想到人来的这么快。
(他这还以为是自己个报信耿统领才来救援的。
)耿老大在外一向是不苟言笑得,虽然不像耿靖阳那样黑沉着一张脸,可让人看着也不是观之可亲的,他也认得这校尉,听的他没一味地推卸责任还知道帮着挡了挡贼人,态度倒是好了点,淡淡地道:肖校尉做的不错,皇上知道定会嘉奖得。
对于是不是公主一行,他可是一点也不会透露,这后头的事可是牵连大着呢,能不能承认公主回来了,还得看皇上的意思。
得了他这话,肖校尉可算是放了心,可不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让公主出了事,那他这官也算是做到头了,既然耿统领这皇帝心腹没明着说是公主,自己也就当不知道吧,忙谦逊地道:不敢当,这城门现在是开还是不开?这校尉话刚说完,想了想就又将公主投掷进来的那块令牌样的东西悄悄地递给了耿统领,既然可以当着不知道是公主一行,那就彻底不知道的好,这证据可不能留在手上,不过将这烫手的山芋丢给耿统领,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遂红着脸道:这东西我拿着不妥,还望统领成全。
这算是求恳了。
耿老大见他这样,也知道这东西确实留下不妥,见他红着脸说着软话,耿老大心里一哂,算了既然刚才没明着对人说,这会还矫情什么,收了也算是帮他了,也没说什么,只轻点了点头悄悄地将东西接过来袖了起来,也就不提这话了。
对于要不要开城门,这可是要问过耿老爷子的,收了东西后,他忙转了头看向一旁正四处查看的老爷子,问道:爹,这会您是个什么章程?一旁的肖校尉其实是认得老爷子的,不过刚看着这位想耿老爷子的人太过年轻,年龄上有点对不上,才没敢第一时间打招呼,老爷子当年可是做过教头的,同当今关系很近,他岂有不打招呼的理,这会听耿统领叫爹,知道是自己猜的这位了,忙抱拳客气道:原来是老爷子,这会精气神太好了,小的一时没敢认,还望您老别计较。
还别说,这一日日的,老爷子的变化可是很大的,柳露空间中的稻米,蔬菜,酒都是日日给他用着,看着可不就显年轻了,家里人成天看着,倒也没觉出来,这猛一忽的外人瞧了,可不就不敢认了吗。
老大也觉得自家老爹的变化是挺大的,不觉点了头,不过此时不是说闲话的时候,也就没答话。
这话即使这一日里被两个人说过,可老爷子听了还是无所谓地一笑,一直一来他倒是觉得身体康健了许多,对于容貌,他可是没注意过,见人孩子客气,也就挥手道:不碍,我们还是先上城楼去看看,站这底下也瞧不清,待瞧清了外头的形势才能做决定,快着吧。
说完就当先往上城楼的阶梯走去。
此时老爷子心里虽然急城门外头的情形,倒是对皇上那块放了心,因为他得出这校尉不是恭王的人,或许说即使是恭王府的人,凭着他此时积极的配合态度,可知,这恭王并不想真就下了决心跟着一起乱了,只要他观望就好,这一点的犹疑就够皇上行事了。
其实也不怪老爷子这么担心,那是因为他知道皇上对恭王有点偏爱,怕他安排的人早被恭王给收买了还不觉得如何,毕竟这校尉的头头同恭王府那处可是有点牵连。
老爷子的这点滴转换的心思,肖校尉可是不知,他这一听老爷子这么说,忙笑着点了点头,道:好,您老请,耿统领请。
说完亲带着人往城楼上走。
耿家父子俩见他还算是积极,都算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跟着上去了。
这一上了城楼,老爷子忙靠近瞭望口看着下面,见公主一行虽然人数不多,倒也齐整,看来这公主也不是吃素的,他现在眼力看得远,见城外等着开城门的几处聚在一处的人,对公主这一行都不是太友好,隐隐的像是互相对峙着的,只等着一有机会就冲将起来好浑水摸鱼,看来这东胡王庭的事忠亲王可是真插手了。
老爷子此时非常希望老四快点将证据拿回来,皇上也就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圈了忠亲王一家,而不是要等着他自动动手才能顺势而为了,毕竟皇上做事也是要名正言顺的。
瞧着这下头的情形,老爷子一时思忖起来,这城门暂时是不能开的,但是也不能让公主一行就这么的在门外等着,那也不是个事。
估计即使他们在上头护着公主一行安全等着,忠王也不会乐意,这老狐狸手段可是毒辣的很,肯定有后手衬着。
如此一想,老爷子心里一凛,不行可不能按着这老小子的路数来,如今看来最好的办法,只能是护送公主到自家去,路远些的别院是不能去的,也容易暴露,只能是往老宅子那里去,可是那样给自家带来的可是极大的危险,他自是难以决断。
老爷子正躇踌着,见老大看着他,等着他拿主意,眼前一亮,对老大也可以拿主意,忙附着他的耳朵,将自己的打算说与他听了,想着让老大也参详参详了。
这事要是搁以前他可以直接不用考虑,可如今家里有儿媳在,还怀了身孕,若是有个万一别说老四那头的揪心了,就他自己这心里也是过不去,公主再尊贵,可在他心里还是儿媳来的重要点,这要不是连着朝堂上的事,他是直接不会考虑送人去黄庄的。
耿老大听了这话吃了一惊,这样做的代价确实是太大了,可是不这样做,皇上的计划就会受损,谁让他们谁也没料到公主在这关键时候来了这么一出呢,这事如今铺开这么大,都牵涉到他国了,拿下忠亲王就更是必须的了,不然终会酿成大祸,别说内乱了,甚至还能引起两国之争,那可就是战祸了,到时死伤可就不是他们能预见的了,真是家国两难了。
如今耿老大总算是知道老爷子刚才为什么踌躇了,这还真是难决断了,他看了看城外的一圈人,又回头看了眼自家爹,见他老人家第一次如此为难,心头一紧,他知道老爷子其实心里是有了答案的,只是为难罢了,他可看不得他爹如此,算了自己扛吧,不敢结果如何,他来负责,遂很是坚定地点了点头,表示支持去黄庄家里。
☆、第二百七十四章 危急关头耿老大这一点头,老爷子松了口气,他要的只是个同盟来确定自己的心而已,因着所有的人都在等着老爷子的决断,老爷子得了老大的应答,也就直接给众人分析了下形势,越说越觉得只能是护着公主回了自家才是上策,遂就定了定神,对身边的几人道:我想着城门不大能开,万一贼子混了进来就麻烦了,这样,我们就只能是顺着城墙滑下去,如何害怕或是功夫不行的,现在就说出来,免得一会丢了命。
老爷子这话说的严重,其他人听了心头一凛,不过他们都是好手中选出来的高手了,情形再如何艰难也是不怕的,遂都很是认真地回道:不碍,我们功夫还行,自能随在您老后头,再说了您老都亲自上前了,万没有我们这些年轻力壮的退缩的理。
这些回话的是老爷子带出来的家丁,日常老爷子同他们也是一处切磋说笑惯了的,故而他们敢这么说话,至于耿老大带来的人就更不用说了,头吩咐的就是军令了。
听了他们这么慷慨激昂的回话,耿家父子都满意地点了头,不错很有气势,这过去可就是一场恶斗缺了信心可是万万不行的,不能大军未行先气馁了,难得地耿老大也夸奖鼓舞道:不错,你们要记得,我们这不是为了私,为的是家国天下呀,到时立了功,我必定给亲自给你们请赏。
众人听了这话,越发地来了精神,很是郑重地齐声回道:是。
我们记下了,谢统领大人。
他们这一同战前鼓劲,秦瑶高兴,肖校尉自也是高兴的一个。
皇上让他来守着城门,任务就是不能让外面有心人进来,也不能让里面的人逃窜出去。
耿统领能不打开城门,还迎着公主往南走,这可是对他大大的有利,心里对此也存了感激,马上承诺道:耿老大人,统领大人,我这里会好好地配合得。
你们下去时,我自不会让那伙贼子上前,您们多保重。
说完,这肖校尉又对城楼上的弓箭手吩咐道:小子们,拿出精神来。
等会好好招呼。
好城楼上的弓箭手刚才可也是听到了耿家这一行的誓师,听得他们也是热血沸腾,这些小伙子们答的是铿锵有力。
见这些人这么给力,老爷子满意了,他最是喜欢这样的人,满含笑意地点了点头,对身边的老大道:这次事大,外头的不明贼子人员众多,我们这里可是不能分散了人力。
只能是你也得跟着一起下去救援了,成不成的我留一人回去报信就行,到时你可得给爹小心些。
耿老大本就不会留下老爷子一人面对危险,更何况家里就弟媳和宝丫两个妇孺,别说下头人要救,但放老爷子一人下去。
他如何面对家里的兄弟,当下肯定地道:这当然,我是一定要跟着走的,再说了这也是皇上的圣意,我让余仁留下,他熟悉宫里的情况,回去报信也进的去。
老爷子看看跟着老大的小厮,想想他一直跟着老大在京里,人面上肯定都熟悉,倒也好,不过老三在宫里他也不放心,遂道:这样,让二杠子和余仁一起留下,互相有个照应。
老大觉得还行,也就点头了,其他人就更没什么意见了。
二杠子和余仁俩忙听令应下了,虽然他们也想一起杀将下去,可是爷们阵前的命令,且是能驳的。
老爷子见安排好了后手,忙对一旁一直忧心地看着公主那行人的女子道:这位姑娘,我看你也很是疲累了,这样,你留在城里别同我们一起去了。
老爷子也是怜惜她一女子随着公主一路奔波还进宫折腾了一趟,体力怕是跟不上,到时下去了,别说拖后腿的话了,直接就是挨刀的命。
秦瑶虽然看着公主,可也是留心老爷子他们部署的,这一听,忙道:别,我轻功很好,体力肯定跟的上,不会拖大家后腿的,谢老大人为我作想了。
她还是知道老爷子这番安排里头也是有照顾她的成分的。
老爷子皱眉看了看她的神情,见她眼里有着别样的坚持,知她是决心已下多说无益了,也就点头道:好吧,不过你别第一批下,留中间下去,这样安全点。
他只能是照顾这么多了。
秦瑶见他应下倒是松了口气,她自打见了耿老大多少知道了点这面前的老人是个什么身份,因着她有一次执行任务见过老大和老二在一处说过话,又都是姓耿,她也聪慧,知道他们可能是兄弟,此时再联系起来一想也就明白了,碍着心里对耿二爷的那点念想,她生怕同老爷子起冲突,老爷子能松口,她自是感激的很,忙道:是,我必定听令。
老爷子见她认真应下,也就点了点头,下头事情急着呢,他们可不能浪费时间在这七扯八扯的,遂转头对老大道:好了,事情都妥当了,开始行动吧。
老爷子一下命令,耿老大对着肖校尉点了点头,就按着先前商量好的带头拉着已然备好的绳索往下滑去,余者也纷纷效仿,那些暗处监视的人,见从城墙上下来了人,都知道这是个好时机,都动了起来。
他们这一动,城楼上的肖校尉也开始发令了,好一阵的箭雨,倒是抵挡了一会,不过敌人也是了得的,乘着发箭的间隙还是冲了些人过来,他们倒是没往老爷子他们这快要下来的人冲来,而是直接的乘着公主她们愣神的时候往她们面前杀将过去,使得公主她们的情形一度危急的不行。
秦瑶是在中间下的,自是看见了贼子的意图,公主只是会些拳脚功夫,贼子又专门的想着对付她,秦瑶急的眼睛都红了,她这一落了地,直接就往公主那里奔,不过那些贼子竟是认得她的,知道她厉害,纷纷过来拦截,害得她疲于应付,如此被人这么一拦,急的秦瑶一边关注这公主一边大喊,好几次因为情绪波动太大差点中招。
亏得后头下来的老爷子他们也紧随着过来了,见她深陷包围,忙过来解救。
老爷子边战边很是无奈地瞄了眼狼狈的秦瑶,这孩子仗着轻功好,抢先下来,就是为了早一步接近公主,忠心是可嘉,却稍显的鲁莽了一点,这众人一起行事要的就是听令,没得她一个乱出头,害的部署出漏洞。
这要不是他们来的及时,此时她那里还有命在,想说她两句,可看她一是女子二也是为着了忠心,老爷子只得叹了口气,沉声道:跟着大家,再不可一人行事,这里不单单是东胡的人,也有家门口的贼子。
秦瑶吃了次大亏,也老实了点,知道再急也不能乱了方寸,想起在城楼上答应老大人会听令的话,倒是有点害羞了,遂点了点头,承认错误道:谢老大人,刚才是我鲁莽了,差点坏了大事,后头我必定不再裹乱。
说完又忧心地看了眼被阻隔的公主一行,此时那行人已经是狼狈不堪了,她甚至都看见了公主有些发白的脸。
老爷子见她还是可以点化的,感念她忠心为主一个女孩子还定要随着他们从城墙上冲下来,满意了,点了点头,转身对其他人道:按着在家排的队形走,两两相互,四个一组,成对扇形过去,老大和我冲前面。
末了指着秦瑶,才知不晓得人家姑娘的名字。
秦瑶是个精的,忙接口道:在下秦瑶。
老爷子听了点了点头,接着道:你同铁锤两人在中间,你的轻功好,铁锤的外家功夫比你硬点,正好配合着。
说完又对老大道:你的人,也安排下。
老大带来的人也是熟悉老爷子这队形的,功夫也比家丁强多了,阵型排的自也是比家丁好得多,听老爷子吩咐,老大忙对手下道:同老爷子他们排一样的队形,穿插进他们里面,护着点队形,别到时让人给冲散了。
亲兵们听了,忙齐声道:是,统领放心。
几人分配好了队形,就由老爷子和老大领头,直接往公主的那边冲过去。
贼子们本是下了死命拦着并不恋战,想着吓退来救之人,逼着公主从城门进,他们跟着好混了进去,然后再击杀公主,谁知对方不仅没吓着,此时看着他们更是狠命的往里冲,看来对方是决心救下公主一行了,公主是绝不能落入对方之手的,如此一来,贼子们只得下了力气对杀了过来,这一战可算是血肉横飞,刀光剑影了。
要是柳露在这肯定再也不会说,这次的击杀之事就像个闹剧了,必定要感叹他们家那固然应对的也是些硬茬子,可对于正个事件来说也不过是个小菜了,这忠亲王布的局也是不小的,皇上固然也布了个大局,可是这局中局究竟谁能赢还要两说了。
这话也对,要是没出现柳露的超级迷药,估计这次皇上即使赢了也只能算是惨胜了。
因着公主一行人所剩无几,且也力乏了,只能在这混乱中将将能喘口气保住自己,配合着老爷子这一方来个反包围是万万不能了。
如此一来,好的战局不能形成,贼子们又是个个发了狠,城楼上的箭雨因着敌我已然混战在了一起,也早就停了,一时场上情形看着很是不好。
☆、第二百七十五章 公主涟漪贼子的决心很大,派出的都是死士,出得也都是杀招,亏得老爷子这几个月练了内功吃用又大多是空间出品,身体灵敏度极高,不然绝对的难料他今儿的结局了,不过纵然如此,挂彩那也是必然的。
可饶是如此艰难,老爷子他们还凭着熟练的队形总算还是不断地往前推进了,途中有人倒下,有人受伤,好在即使损失惨重,他们总算是同公主汇合一处了。
一并到一处,秦瑶顾不得旁人,直接奔到公主的车架旁,将摇摇欲坠的公主扶住,含着泪哽咽道:涟漪姐姐,你可还好?大公主到底是在外历练多年的,见有人来接应她们已然是安心了不少,此时见众人汇合了一处,她稍缓了口气,借着秦瑶的力,先看了看秦瑶的全身,见全是血,忙关心地问道:你可是伤到哪里了?秦瑶怕她急,忙摇头道:没伤到,这是旁人的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轻功好,别人是近不了身的,倒是姐姐这一路赶来累的不轻,还被人追杀至此,身上可有伤?说完回头看了看公主身边的丫头,见只剩下个绮霞,不见红雯,不禁急问道:这红雯哪里去了?这秦瑶是还没进京的时候就先一步进京求救兵的,也亏得她先走一步,不然是进不了城,报不得信的,救援迟一步情形还真是不好说。
大公主摇了摇头,伤感地道:哪里有齐全的,在进京郊的林子时,为了护我她引着一些人往西去了,还不知死活呢。
说着说着饶是她一惯坚强的人也心酸了起来。
她这话刚说完,耿老大听见了。
心里一急,暗道坏了,那处林子西边不就是黄庄吗,看来这次是不想回去也得回去了,也顾不得许多,给公主见礼道:给公主请安,臣是御林军统领。
皇上派我等前来营救。
接着剩下的人也跟着见了礼。
老爷子倒是没急着先同公主见面,他们一汇合,老爷子就开始四处观察了下,见贼人正四散在一旁,没有立时动手的打算,就吩咐了铁锤监视着,他吩咐完了事。
回头见众人都给公主请了安,才走了过来,对着公主行了一礼道:在下耿荃给公主见礼了,这耿统领是我的大儿子。
其他的他是没说,也不好透露。
秦瑶多少已经知道了点他的身份,可现在时机不对,也不好提醒公主,只的不出声,好在公主也不是一般人,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从他们下城楼开始。
这些训练有素的人都听这位老者的,可不仅仅是因为老人家是那位统领的父亲才听指挥的。
知他必定身份不简单,忙虚扶了下道:老恩公请起,感谢今天你们救了我,等事了,定当重谢,父皇可有什么旨意给我?知了这位的身份不简单公主直接问起了话。
老爷子暗赞这公主如此境况了,还沉得住气。
话说的也颇有气度,在一个光凭着一面就知道有事问自己了,不错到底是一国的大公主聪慧,忙回道:这声恩公在下可当不起,领了皇命必当如此,来时,皇上交代一切有我领导,不过这会见了公主,当然就听公主的了。
这意思就是没有旨意了。
这涟漪公主被皇上过继时,已然不小,亲生父亲是皇上的亲弟弟,其父一生征战多处,为皇上解了多次危机,颇得皇上信重,后来没了战时,才归家,现在领着宗族的事,可以说这涟漪公主如此得皇上看重也有她父亲的原因。
这位王爷自己好武,对家里的孩子也是多让他们习武,就连这女孩子也不放过,所以这公主自幼养的就与别家不同,拳脚兵法到比女红针线来的强些,虽然家人多有娇惯但并不娇蛮无理。
听老爷子这么说,知道人家是顾着她的身份,也明白父皇没有明旨也就让自己听眼前这位老人的令了,看来这位很得父皇的信重,此时事急,她也来不及细细推敲这位是谁了,公主忙推辞道:且不可,我多年没归家,对这里的事不太清楚,现在就连我逃回来的时机都像是被人算计好的,心里早就愧的荒了,还请老人家别如此说,既然父皇让您安排,绝没有临阵换将的道理,这里一团乱麻的,还望老人家别推辞。
这一席话,说的是谦逊有礼,周边听到的人对这位陌生的公主倒是佩服了几分。
老爷子还是知道这位公主的,早年同皇上去英王府的时候见过她,小时候就有不输与男儿的气度,见她多年还是如此,心里赞叹,便和缓地道:也好,京里确实也出了事,现在城门是开不得的,想必公主也看见了,这些围攻你的人,并不仅仅是东胡来的,大部分可是某些人的死士,想来公主多少知道点,老夫想着黄庄离此不远,也就是公主那位婢女引开敌人的地方,老夫的家就在那里,只要能安全到家那就万事大吉了。
他多少只能是透露这么点了。
老爷子如今之所以丢开了刚开始的护公主回家的迟疑而敢打包票说什么到家就万事大吉的话,一是因着如今事情到了这步,公主身边的侍女又去了黄庄,他如今是不想回去也得回去,即使公主不愿他也得想法回去,不然这么大的隐患在儿媳妇身边他如何能放心,二来自打柳露几次拿出对家人有用的东西后,老爷子对自家的四儿媳妇有种莫名的信任,说话可是自信的很。
(不得不说,老爷子还是很有猎人嗅觉的。
)公主没有马上回应,她虽然觉得好,但是这样会不会给人家的家人带来危险?毕竟这四周的死士可是不少,她们困在城门处虽然进不得,可是贼子也轻易不能进攻,如今他们目的,自己再不知就是一棒槌了。
如果现在一动,还不知后头有什么变故,可是既然这位老人这么说,肯定是有考量,毕竟他是带了皇命的,情况肯定比自己知道的多。
这么一考量,涟漪公主知道这城门处大概不是他们的久留之地了,不然可能会坏了皇上的事,想到这,虽然心里同意了,可现实的情况并不美好,公主遂有些为难地道:可是这里的贼子这么多,我们怎么走出去,还有就是我们去了黄庄,贼子也是不会放弃,必定会追杀过去,到时可不比城门处的优势了,可是会给您家带去很大危险的,老人家,您可想好了?这些隐患公主是不得不说的。
涟漪的这几句话,让老爷子很有好感,公主逢此大难的时候还能想到不可连累别人,是个很不错的女子。
耿老大的感觉就更为震撼了,他时常在皇宫里当值,见多了身份比不上公主的女子,看谁都仰着头很是骄横跋扈,而眼前这个如今看着十分狼狈的女子很是不同呢,看着一路奔波逃命而来,可身上雍容的气度却是丝毫不减,刚强中带着温和,一下子老大就对她很有好感了,私心里他特别欣赏这样的女子。
这俩位看多各方人物的爷都对公主如此推崇,其他人就更是如此了,对能护佑她也多了真心的认同感,也难怪就秦瑶这种从小就接受暗卫训练的人能与公主交心了。
不想公主的一席话,引来了一片的好感,也是意外之喜了。
老爷子心里对公主的态度满意,看看跟随的人也是露出赞叹的表情,自是更高兴了,谁做事不得有个因由,这皇命加上心里的认同不就更卖力了么,遂淡笑道:无妨,只要公主信得过在下即可。
此时以别无它途了,涟漪也就不再矫情了,听老人家应承,她笑着道:但请老恩公筹划。
大家虽然都是同意这个意见,可要真走出去,也是很难的,老爷子将余下的人都集中了起来,自己带来的人倒是没倒下几人,想来是被老大带来的亲兵护着里头的缘故吧,不过挂彩和重伤的倒也有好几人,再看老大的人也是伤残很重,老爷子赶紧让铁锤给他们每人一丸药补血丸和元气丸,外伤也赶紧用上好的金疮药弄好。
众人本以疲累不堪,不觉闻了这些药香,都是精神一振,再服下就更是神清气爽了,外伤上了药,也觉得清凉舒服。
老爷子看着重人又恢复了精神,心里对儿媳妇越发地感激看重了,这些药都是儿媳妇弄的,这趟的事,真真是亏得她了,不然还真是不好说是个什么结果了。
公主这方自然也是得了些药,饶是她见多了好东西的人,也不紧估疑不定了,看来这老爷子的身份直接不用怀疑,必定不简单,单单他拿出来的金疮药就不得了,只一点子撒上去,那伤口见着就止血,还别说那些个丸药,遂看老爷子的眼光充满了探究,这人是谁?也不怪公主不认识或者说认不出,她这去了东胡可是好多年了,即使见过老爷子也是多年前的事了,再一个如今的老爷子看着太过年轻,再她看来年龄对不上呀。
刚才老爷子给公主他们伤药的时候也给了她几颗极其珍贵的元气丸,公主自己也吃了一颗,不得了,刚吃下去就好似失去的力气又瞬间回来了,自己带来的人比这老爷子的人伤的重,用完了他给的药,外伤好多了,内里流失的气力也回来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破釜沉舟了涟漪公主看着手下人处理了伤口后又恢复了些精神头,已然重新站队了,她看了看重新整过的队形,不觉点头,像样多了,如此她对能冲出去又多了些信心。
公主这处妥当了,老爷子也看了看众人的脸色,瞧着都好了许多,他就考虑着该出发了,他又看了看众人,不想还真是有点问题,这马少人多,还有随身的东西,这可不行,他们这突围要的就是速度,自己这边是没什么东西,公主那边好似带了些东西,也不知道重要不重要,现在最好是轻车简从,遂问道:公主这些东西可是不能丢弃的?涟漪公主倒不是舍不得财物,她逃出来的时候,大多陪嫁的东西都被留在了东胡王庭了,这些带出来的东西有些是自己的母妃父王家传的东西,丢了实在是可惜,也枉费了他们的心意。
再说最为重要的忠亲王的通敌信件,她早就让秦瑶通过其他的渠道送了出去,除了祖传的东西带着就行,其他仍了也就仍了。
(这时公主并不知道东胡处的暗卫里有人已然叛变了,她冒险得来的消息并没有送到。
)本来公主看敌人不停的追杀,以为是对方怕引起庆国的不满,将自己捉住了好当成质子,可是这一路的追杀并没有下杀招,过了边界自己为了掩盖行踪意图,很是绕了一圈才到了京,居然他们也没有停一直追杀到了现在,此时听了老恩公的一番话,她才明白国内也发生了变故。
看来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不过另外来截她的人又是谁的人?涟漪不觉暗叹,这真是在哪都是不太平呀,好在她留了心眼,在外从未与自己的亲生父母私下联系。
不然这次恐怕父王母妃也得受牵连,只得感叹好大个局呀,如今为了大局。
公主看了眼马车,狠了狠心对着绮霞道:你将车内的紫檀木的匣子拿出来,其他的就罢了。
绮霞一听就急了,这次从塞外一路走来,都没舍得丢的东西,没想到这都快到家了,还得丢了。
红了眼道:公主,这些东西怎么能丢,可都是您的心爱之物呀。
涟漪见她说得不像,忙呵斥道:糊涂的丫头,这都什么时候了。
难道人命还抵不过东西,少说话,赶紧地将东西拿出来,我们准备出发了。
绮霞被她呵斥得吓住了,公主还从未如此声色俱厉过,没办法,只得撅着嘴进马车拿东西了。
老爷子听着主仆俩的对话,沉默着没说话,见她知晓轻重大义。
观其他人也是对公主很是推崇,满意了,本来他可以一开始就将解决的方法说出来,但是这样更好,让护卫她的人能够因为她自身的原因心甘情愿地护着比其他的都强,没想到效果不错。
自己倒真是没看错她,老爷子为了公主还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帮衬了。
不过这也是老爷子的办事老辣之处了,他见公主主仆两说完了,才笑呵呵地道:公主也不必灰心,这辆马车让我手下赶着,不过不与我们同路,事后必定不会有失。
老爷子已经想好将马车放哪了,这赵家茶肆是最好的地方了,刚好与他们是反着的路,安全必定可靠。
老爷子之所以想起这赵家茶肆,是因为老赵走前不放心家里的粮库,让老爷子忙看着的,老爷子因为他们对柳露的一片爱护之情和报信之义,答应了,接了他家的钥匙,派了两个小厮去守着,这会倒是刚好用到了。
公主听了这话尚可,其实能不能留住了东西她是不太在乎的,这就是公主的气魄了,千金万金估计都不是太看在眼里的,当然老爷子能想着派人特特护了东西,她还会领这个情的,不过在公主看来倒真是不必如此麻烦,这马车上的东西舍了又如何。
不想她这还没说话,侍女绮霞倒是高兴坏了,急切地道:那好,让三儿跟着吧,这些马最是听他的,这样就更不会有闪失了。
公主了解自己这个婢女,自来是个小心的,她这是怕东西有闪失,倒不是怕人偷了,那么多的金银他们都没在乎又岂会在乎这点子东西,只是这些都是有意义的,不忍失了,才会说出让人反感的话来,忙呵斥道:你知道什么,快住嘴,老恩公见谅,家里的下婢失礼了,东西不要也罢,万不可因为我累了大家,但请老恩公定夺即可。
说完瞪了眼绮霞,惹得绮霞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想来也知道自己一时情急说错了话。
老爷子也知道这些东西怕不是金银能比的,他什么没经历过,岂会同一女娃子计较,再说了观她二人行径也不是那等不识好歹的人,遂满不在乎地道:没事,这样倒是更好,我还当心马认生,等会乱起来,它犯了倔性呢,有熟悉它的人赶是最好了。
说完转头去安排其他人谁在前开路,谁殿后,等等,安排好了这些,才又对公主道:公主,等会还得委屈您,您身边就两女孩子,且她们自己也是伤势不轻,想要带着你可能是不行,这里只有我儿功夫了得,老朽想着让他一路上带着您,您看可行?这话也是老爷子刚思虑再三才说得。
老爷子为难地刚一说完,绮霞就跳了起来,不行,这怎么能行,这可是违礼的。
一来男女授受不清,二来以自家主子的公主之尊可是能让其他男子靠近的,就算如今到了这步田地,她还是注意不让公主单独同人说话呢,面纱也是戴得好好的。
老爷子也知道这个法子有点不好,可是这里也就自家的哥儿能带她,其他的都是下人或是侍卫就更不行了,自己一把老骨头也是不行,至于以后该有个什么说法,他是愿意接受的,不过如今这情形他还真没想那么远呢,也觉得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如今被这小女娃子一叫唤,他倒是有点犹豫了,这救了人可别到了落不着好呀,好处就算了,别给老大惹的一身事,他算是被文氏的事给吓怕了。
其实老爷子提议这个也是有点为难的,倒不是他算计人家女子,现在这种情况能留下命已然是万幸了,对皇上来说,他将公主救走才是正途,不然依照他的分析来看,这忠亲王是想着用公主做饵调英亲王这条鱼是真,所以公主不仅不能出事,还得好好地等着事了了才能回京。
这皇家就是这样,什么都得想到也得防到,不然皇上是不会派了老大这个统领亲自来得,凭着他与皇上这么多年的默契,想来皇上也是知道自己会想到这一层,才派了自己统管,他们不能让公主出事,一来为了了解东胡那边的事,二来也算是为了安英亲王的心。
如今话已然出口,老爷子暗想,也不知道这位公主聪明不聪明了,见小丫头说出这个话,他只得厚着脸皮,谦然地道:倒是我疏忽了,不知公主马骑得可好?如果公主执意不让老大带,那么他们只得准备多牺牲些人了,这也是无奈呀,不过他心里也有点松动,想着或许这样更好,他不能让老大再受委屈了,皇上那他有把握不会对这事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可英亲王那就不好说了,到底公主可是让人家的亲闺女,到时万一英亲王怪罪下来可不好。
涟漪公主自打进入了这局到如今她算是知道这事的弯环了,这要是在平时她骑着尚可,可这会要命的时候,岂能出一点差错,一但出事,不仅要累了自己的父母也误了这一圈要护着她的人,当下拦了自己又要说话的丫头,爽气地道:老恩公虑的对,我这会儿怕是骑不得马,非常之时就得行非常之事,不必多说,就劳耿统领带着吧。
说时虽然豪气可到底是女儿家,还是微红了脸,亏得面纱遮着,不然还真是尴尬。
老爷子对她这一番话倒是激赏,好个爽利的性子,怕是想通了这之间的弯环才下的决断,反而对自己刚才的一点子小私心有点汗颜了,其实即使不论这里头的人身份上合不合适带着公主,单就自家大儿的武艺是这群人里最高的,老爷子也会如此考虑的,这样才能更好更有效地护得公主周全。
他们这一通商议,另一当事人耿老大在一旁听的都懵住了,这爹爹怎么又将他给卖了,虽说这文氏的事他也知晓是老爷子的无奈,且也没成了,可这会也不能让他一男人去载着人家女子还是一公主,过后还不得被人家家里的人给宰了,老大怨念了。
(不得不说,老大您想多了,先别说这事,人公主乐意不乐意提了,即使有人想计较,过后老爷子只要同公主说一声这事不会有任何人瞎传,想来也就没事了,也不知老大是不是心里想着该有点什么?)既然公主说话了,老爷子这会可是不会考虑儿子的心思,时间急,这眼看着天色就要晚了,要是一磨蹭搞得天黑了,那可就难办了,他忙吩咐儿子道:行了,麻利的快着请公主上马,天一黑,就不便行事了。
耿老大在外虽然也是一杀伐果决的人,可到了自家老子面前却是乖觉的很,一切都是听他老子的,虽然心里有点小怨念,可这会老爷子已然发话了,在一个人公主一女子也是点了头的,他只得忍着不自在,挺大个人红着脸请大公主先行上马。
☆、第二百七十七章 战大公主虽说性格果敢可是这还是第一次与陌生的男人接近,更何况还要同乘一骑,听得耿统领来请,她只得忍着脸上的羞意,轻声道:好。
说完倒也大方地在秦瑶的帮助下上了马。
老大见她坐好,对她道了声恼,又让过了扶公主上马的秦瑶,这才拽着缰绳翻身上马,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可还是将公主护在胸前。
他们这一行人并不是人人有马,好在耿老爷子按在城外的一行人带着些马加上公主带来的马,一行人凑凑也就都上了马。
还特别照顾另俩女孩子,秦瑶明显的功夫好些,虽然受伤不轻,可也还是能带着绮霞的,待她们一起上马,众人就将她们和公主这两骑护在中间了。
待众人都妥当了,他们仍然是按着老爷子布置的阵法行事,这次走前面的只老爷子一人,他使了个眼色给铁锤,让他往正前方的方位射上一箭,配合着他的是其他三方也同时发箭,四个方向同时将迷药丸射了出。
因为离的远,药性发挥不到想要的结果但也为他们赢得了一些时间,乘着敌方倒下一些人的空隙,老爷子当先一鞭催着马就走,后面跟着人也疾驰出去,到底是让他们得了先机。
等他们出了一箭之地,那些贼人才反应过来,这一看不得了,刚才被包围的人居然逃了,这上头要捉住的重要人物可不能丢了,那可不行,忙纷纷上马追去。
一时有好马追上的贼子,就同老爷子他们这一方,砍杀了起来,耿老大的这匹马是贼子的目标。
贼子这一近了身,就射箭想着将人射下马来。
亏得耿老大最近武艺突进,不然带着个人是对付不了这些武艺了得的人,只见他一边勒着缰绳一边挥舞着银枪,才堪堪跟紧队形,只是他顾忌着男女大防不好与公主靠的太近,几次险险掉下马来。
饶是这样也不忘护着公主不受半点伤。
涟漪公主或许开始没注意到这位男子,可经过几次险况的维护,对他倒是升起了感激之情,知道他们这样隔着都是矫情的做法对脱险无益,忙往后移了移靠着身后那滚烫的身躯,伸手拿住了耿老大手中的缰绳,因为风声大。
也不好轻声说,只得放开了声,喊道:耿大人,你且专心对付贼子,这马就交给我控着。
公主到底不是那些温室里的花朵,临场虽然有些紧张倒也不慌乱。
耿老大在公主往后靠的时候,险些没将人推出去,他一三十几岁的大男人还从来没让女子近过身,先前文氏是为了老爷子的安排,他想着即使不成。
为着爹爹的面子也是要一处走一走。
不过那也是隔了些子距离的,且还有下人跟着。
本着应付他倒也没什么其他的想法。
这公主算是他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近女子了,还是在自己怀中,脸红的快滴血了,好在此时人人都在应敌也没人注意到他们这一对,加之这老大也是个黑脸倒也遮掩一二了,这些动作和念头也就一晃神的功夫,也就专注对敌了。
公主这一帮忙。
这下耿老大确实是轻省了好多,众人本就是迁就他们才行的慢了些,这次他们快了起来,一行人倒也跟着快了起来,这黄庄本就距京里近,很快他们边杀边退也就到了村口。
这村口一早虽然被破了阵,可他们早上走时就又给补上了,这会到了这,老爷子和跟着的一些了解情况的家丁都缓了精神,只要进了村子,他们就可以松口气了。
自家大儿不知情况,老爷子忙抽空对跟着老大的亲兵,吩咐道:传话下去,这是个阵法,大家伙跟着我走,别错了步骤,这可是个杀阵。
说完他自己也是小心翼翼起来。
耿家的随从都知道的,耿老大虽然不知实际情况可也多少知晓点阵法的,又是他老子吩咐的,他一向不做他想,忙谨慎起来,这时也没多想,直接握着马缰,也对手下吩咐道:听好了,走在家丁后头,一切都看着他们的步伐,不可乱了。
众亲兵听了,虽然心里很是震惊,这小小的庄子居然布置了阵法,还是特狠的杀阵,可这个时候他们到是极其盼望这是个真的,这样他们只要进了阵,也就安全了,忙称道:是,统领放心,小的们省得。
这话回得声音特激动。
跟着公主一路南来的人瞧着这阵仗都吃惊不已,也是感慨,没想到这看着一个小小的村落内里却有乾坤,见大内的羽林亲兵都不敢大意,没用公主吩咐,也跟着小心起来,待秦瑶一发话,忙都齐声称是了。
涟漪公主就更加的诧异了,此时才认真的思考这老人的身份,好像想起早年父亲说过皇上身边有个耿姓师弟同他关系好的很,皇上好多的事都是交给他做的,对他是信任有加,此人同父亲也是有点交情的,看来今天这人八成就是了,忙也敬重了起来,按着父皇这头,她也是可以称师叔了,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听一个老人家的,且皇上能让他临机行事了。
这些随行的人是什么心事,老爷子可是没功夫思量,见他们都很是小心起来,也就放心了,他可是不想这都到了家门口了,还出了事,那可就丢人了。
这会儿,他正怕这紧跟而来的人跟着他们进林子,便往后面的人群里又射了颗药丸,见那些人滞了滞脚步,他忙带着人往林子里走去,一行人刚得了令,都小心谨慎地跟在老爷子和家丁的后头往庄子内走去。
他们这一行人刚一进林子还没到村口,柳露在家就知道了,忙吩咐刘文并着莱管家亲自去接。
好在村口也安排了人守着,等众人进了村也就安全了。
刘文如今对他家主子奶奶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他们在老爷子到家前可是有做了一见令自己大吃一惊的事,觉得自家主子奶奶配爷简直就是绝配,俩人那是一样的果决有头脑,这一得了四奶奶的令,直接没做他想合着莱管家就走。
吩咐完人,见刘文他们也立即走了,她自己也不迟疑忙带了碧荷亲自往外院走去,焦急地等在了大门口。
待刘文他们同老爷子他们一行人狼狈的走近时,柳露的心不觉地一紧,因为她老远地就闻到了血腥气,知道他们当中肯定是大都数人都受伤了,也不知老爷子怎么样了,见他们快到了,没等他们下了马,就迎了上去,先给老爷子行了一礼,就急切地道:爹,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伤了哪里?虽然她心里有许多的疑问,可这时候不是问的时间地点,她只得捡紧要的问了。
这一路不间断的对杀,老爷子此时已然有点脱力了,到了家,心神也就放松了些,见她亲自站在外面,定是心里着急,如今她怀着身孕倒是不能情绪波动太大,忙一甩缰绳,跳下马来,回道:还好,不过是年纪大了又点脱力。
他确实是没什么大碍,有几次箭射过来的时候,都被他堪堪躲过,但是他就觉得是佛主护着了,心心里对自己这个四媳妇更是满意的不行。
老爷子一想到佛主保佑就想起老大没要自己给他的符咒,老大的佛牌当初自己走时,没顾上带,后来自己又将自己的那块佛牌给了老三,想着孩子在大内这样多一份保障。
如此定下老大带着公主走,老爷子就知道老大必定会成靶子,当时在家出发时,他身上有个媳妇另给的护佑符咒,他也就想着给老大了,谁知老大没要,也不知道他现在情况如何了,这出了林子都到了家了也没见他答话,与往日不同,心头一颤,忙转过头去找老大,见他人还坐在马上,公主也没下来,就知道事情不对了,忙走上前去,拉了老大袖子,说道:老大,你可是受伤了?耿老大确是受伤了,而且是后背一箭,好像那箭有毒,正是进林子前,贼子见追人无望,只得往公主的方向射了一箭,想着杀了公主也好交差些,耿老大听了箭破空而来的声音,不作他想,就揽了公主在怀,用整个后背挡下一箭,此时人已经有点迷糊了,见他老子叫他,忙强打了精神,道:只是受了一箭,快看看公主可是也受伤了。
不及说完人就往下一倒。
唬的众人忙乱不已,亏得老爷子先前正拉着他的袖子,此时正好抱住了他,也顾不得公主了,对正好在跟前的柳露,轻声吩咐道:老四媳妇,我先将老大抱进我的院子,你看看公主可好?安排完了公主你受累,再来看看你大哥。
老爷子如今可是迷信柳露的很,觉得有了儿媳妇在,估计老大可能就会好些。
他这话说的极低,只靠着他的柳露一人听的见,柳露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弄得晕晕的,既担心耿老大,可老爷子突然又往家拉来了位公主,也是怠慢不得,忙扶住随着耿老大倒下也跟着下落的公主。
这些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公主也只是脱力有点懵罢了,这老大一倒,她虽然也跟着倒,可精神倒是一振,就着柳露的手,就下了马,心里很是担心耿老大,多少年了,除了家人还从未有人这般护着她,这人竟然为了救她舍得用自己的命驳,公主心里唏嘘不已,那可是极其有力的背后箭呀。
☆、第二百七十八章 脱险公主心里之所以震撼这么大,那是因为,当时她虽然疲累不堪,可她也是自小学骑射的,自然听得出这破空而来的箭势头极猛,他们又正在马上,若是耿统领当时有一点迟疑,这会倒下的必定是自己,且自己若是中箭,旁人也是不会说他护主不力的,因为那时的情况,反应稍微弱些或是有一点点迟疑的人都是救不下自己的。
当初公主远嫁他国的时候,也想着好好的与那人相处,谁知毕竟是两国之间的事,又如何能如意,这次自己那所谓的相公被他同胞兄弟篡位暗害,她心里虽然也有点难过,可到底情分浅,又没有子嗣,这没子嗣怕都是那人的意思,她索性往庆国逃来,一为了报信,二也是那人已死,无法再待下去了,三来即使没有这些变故,她也想逃离了,她堂堂一国的公主也是有自己的骄傲的,如何能一辈子过着这种看人脸色的日子,她不愿再憋屈了,所以自庆国日渐强盛起来,她就开始筹谋逃离的事了。
正好这次事发突然,她这才想着还是回家,好好陪陪父母,这么些年来她记挂最深的就是双亲了。
公主这感叹还没完,秦瑶和绮霞就双双从马上下来了,她们两人合骑的一匹马,真好马也没公主的好,脚程自然比公主他们慢一些,她们这刚好下马,就见公主下落的样子,吓的两人急呼出声,姐姐主子就双双抢上前来,正好接过柳露的手。
有人接手,柳露悄悄地呼了口气,这门外还混乱不堪,这位主子又精贵,她扶着正不知如何是好,这二位就接上来了,倒也省事,便退了几步。
定了定神吩咐道:碧荷,你且带着这几位去客院,再让春草去帮着处理下伤口。
吩咐完了碧荷,见那边三人已经定了神。
她才又对着公主行了礼,异常客气地道:烦请公主您移驾去客房歇息,让我这婢女带您去。
指了指身旁的碧荷。
涟漪公主刚才就注意到这位女子了,看着面嫩的很,年岁应该不大,但通身的气度可是不逊那些公主郡主的,可气质上又和她们不同。
虽然穿着看上去普通,可那面料却是极好的江南素锦。
只见她,上身淡蓝的袄,下着高腰纯白的百褶裙,上面只绣着点点的粉色桃花,腰封是银白色的,系着粉色的百福如意绦,整个人看上去好似有股飘渺的仙气似的。
(不得不说。
这公主还真是眼睛毒,柳露可不就是修仙的吗,等她修炼再上个台阶。
能够掩饰这份仙气,别人才轻易发觉不了。
)公主见她不凡,又是主家,行事也有章法不卑不亢的,好感顿生,也许因对着耿老大的维护之情的感激有点移情作用,忙撑着虚扶了下柳露,很是温和地道:别这么客气,我这算是打扰了,这会子你事情也多。
等得了闲我们再好好说说话。
莫名地公主就觉得这位不会是刚才那位耿大人的媳妇,所以待柳露很是客气。
公主这一说,柳露也只是稍稍诧异点罢了,毕竟她一现代人看惯了人人平等,对于什么上位者是没有具体概念的,她以前在科研所工作也是有幸被一些大官接见的。
所以她是真的淡然,再加之她自打修仙就更加没了尘世间的高低羁绊,把人家的礼贤下士的姿态也就当着是客气了,很是坦然地微笑着道:没事,公主尽管放心在我家住着,有什么不便的直接问我这婢女要。
公主不知柳露特殊的身份,看她态度这么自然,也觉得本应如此,这才合了她身上的这股子气蕴,不觉笑着点了点头。
只绮霞有点不忿,这谁同公主说话不是诚惶诚恐的,自家公主这么客气,她不应该感激涕零吗,这人怎么这个态度呀,就算是他们如今算是救护有功,可这不是应该的吗,自己主子可是公主。
如此一想,绮霞这不傻眼了,不过她倒是有眼色,没出声。
秦瑶因为耿老二的关系对柳露好感多多,也觉的既然是他的家人就应该如此,三人虽然心情不同,但是能安定下来,倒都是松了口气。
待她们走了,柳露这才真是松了口气,她如今还真是怕面对大人物和女眷了,不过眼前事情多,她也不能多想,遂定了定神,又利落地吩咐莱管家将受伤的人都安排进倒座的空房间里,好统一医治,刘文早就按着她的吩咐从药院那里领好了药品,其他的善后就交给莱管家了。
安排完了回来的伤者,柳露想着,战况如此惨烈,看来这贼子是不会罢休的,公主在这,他们没得逞是不会歇手的,不过这些事属于外事了,既然老爷子回来了她也就不用担心了。
不过这会老爷子正忧心着大哥,有些事,还是要她安排的,遂又吩咐送完人回来的刘文将守阵的人员再多安排一陪,防着这些人狗急跳墙强行闯阵或是再请了能破阵的能人来,如果自家没防备,那可就不妙了,还是多布置些人为好。
见事情都吩咐妥当了,柳露心里一直挂心大哥,忙又往老爷子的院子走,想着看看老大的情形,虽然老爷子那里有好多她给的解毒丸、止血药、补气丸等等,可不亲自看看还是不放心的,就她刚才看着大哥那后背的箭也是很危险的,想着几个疾步便进了院子。
这时若是有人不忙必定发先现他们家四奶奶这脚程特别飘忽特别快,看着还以为是学了什么绝世轻功了呢,好在这会大家都忙,也就让柳露轻松过关了,不然这破绽可是不小。
也亏得大家忙,不然她这步幅不说旁人看了怀疑,要是让碧荷看着还不得吓死,这可是柳露这么多日子已然走的最快的一次了,或许说是自打来着古代走的最快的一次了。
平时她因着胎还未坐稳三月,走路时,碧荷可都是小心翼翼地看着不然主子大意走快了,虽然柳露自己不在意,可古代的人对这个很是讲究,她也是没法子,只得照做,今儿心急算是破例了。
柳露一路疾走,还没进屋子,就听得老爷子在屋子里发着火,这可是不妙,老爷子可是最沉得住气的,如果连他都乱了,事情可就不太妙了,心里一凛,忙进了屋子,屋子内本有点乱的众人见四奶奶来了,忙让了开来。
老爷子正让人给耿老大拔箭,家里并没有供奉的大夫,这些人都是自己会治点子外伤的皮毛手艺,怎么敢动手,老爷子自己看着惊心,也不敢动手,正发火让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动手。
这人柳露还是知道点的,会看点小病,对外伤也有点知识,家丁他们的小病小痛的都是通过他看过了,才由他统一了往药院去拿药,可这毕竟不是大夫,怎么敢冒然动手,这要在平时老爷子定然不会这样,这肯定是担心的急了,看那小厮都快哭了,柳露忙上前道:石青,你先一边走,等下给我打下手,爹,你也往旁边让让,我先帮大哥诊下脉。
这时候,她也顾不得行礼避讳什么的了,自然也是想不到要在家丁们面前藏拙了。
老爷子见了柳露来了,忙眼睛亮了起来,他现在是万分信服柳露手段的,如今又见她如此镇定分派,忙听话地往后头让了让。
其他人也没考虑这四奶奶啥时会看病了,见她这样都奇异地安了心,石青也很是有眼力见的,怕耽搁了她的诊断,忙一边往旁让,一边急快地回道:其他的外伤都已经上了药了,都是不要紧的,补血丸和溢气丸和解毒丸也都吃了,如今只大爷肩背上的箭伤了。
他这看到四奶奶可是比其他人激动了,刚才老爷子一个劲地让他拔箭,就他这水平如何敢,被老爷子一顿喊,他可是都快哭了。
听了石青的话,柳露看了这小子一眼,不错,是个细心的,看来平时还是可以再多教他点,这样家里的下人也算是有福了,毕竟春草她们都是女孩子倒是不好给些大老爷们看病的,石青学会了正好填了这缺,柳露这些想头也只是一闪罢了,如今可是眼前的大哥重要,只瞥了一眼石青,对石青的机灵还是很满意的,也就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也就认真诊起了脉。
听得石青的话,老爷子这会见了儿媳妇情绪也稳了下来,倒是没再说什么话了,不过他眼睛可是牢牢地盯着柳露搭在老大手上的那只手,他心里是特别怕大儿出事,毕竟这次的事是自己定下的,若是当时不让他带着公主的,估计他也不会受了这一箭,心里对儿子的愧疚真真是无法说,即使不为了这些,自己儿子躺在这,让他一老父亲又如何能安心。
屋子里的其他人在柳露进来后,就都被机灵的铁锤给请了去出,屋内的空气倒也流通的很好,这空气一流通,各人的心情比柳露刚进来那会儿好多了,如今屋子里静的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了,老爷子情绪虽然比刚才干看着儿子好多了,可随着柳露诊脉的时间长了起来,他急的只觉得又憋气了。
就在老爷子快顶不住的时候,柳露终于舒了口气,想不到大伯的身体看上去蛮壮的,谁知还有这么多的隐患,又想起老爷子和耿靖阳以前身上也是有暗伤的,估计他们为了皇上都吃了不少的苦。
☆、第二百七十九章 小露了一手柳露如此一想,心里也是有点疼的,不觉暗叹了口气,这世道啥也不好做呀,不过老爷子他们跟柳露住在一起,平常吃用的大都是空间中换出来的食品,还每日都喝空间中粮食酿的酒,倒是比家里几个哥哥身体好些,可以说现在一般的大小伙的体魄还不一定及得上老爷子呢,对老爷子他们的健康柳露倒是放了心。
眼前柳露只对大哥的身体揪心了,还得想法将这些暗伤给治好了,不然可是个麻烦,这么一想,柳露不觉皱了邹眉头,家里外头一团乱,治暗伤这事还得等过后再说了,现在还是顾着眼前将这毒箭先拔出来为好,若是情况允许过后这治暗伤一事,还得同老爷子商量商量,如此一想她也就定了主意,睁开了眼,准备吩咐动手了。
柳露这里想着如何调理大哥的身体,治眼前的伤,老爷子可就等不得了,刚才在柳露邹眉的时候他就急了,现在一见她睁开了眼,没等柳露先说话,忙先问道:老四媳妇,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心想你这可是诊了好长时间脉了,没事许要用这么长时间?(其实柳露并没有耽搁多长时间而是老爷子自己个心急了。
)柳露见自己想问题时间长了点,倒是将老爷子吓着了,忙不好意思地安慰道:不是的爹,大哥已经用了解毒丸就没事了,那可是解百毒的,刚好这箭也只是射中了右背倒是没大碍,现在没醒,大概是血流的多了。
人脱力才昏过去的,我这正想着怎样给大哥拔箭最好呢。
柳露可不敢说她刚才想着其他的事,不然可不好面对老爷子。
老爷子听了这话,心稍微定了下。
他是一直后悔着没将自己的那个符咒硬塞给老大,他们这些刀口舔血人,最是在乎个意头。
如今只得叹气了,见儿媳妇说准备拔剑了,便问道:这可是要些什么用具,你只管吩咐了,让铁锤去准备。
柳露应了声好然后想了想,还是让铁锤去书房拿了纸笔来,这东西要的多。
可是口头上说不好的,待铁锤去书房拿了纸笔来,柳露忙将要用到的东西一一列出来,又吩咐人去烧热水,白棉布等等不一。
这主屋一时又都忙了起来。
要用的东西一到齐,柳露就对老爷子道:爹,这就要给大哥拔箭了,我看这箭头可能有倒刺,估计得将肉剜开一些,您要是受不住就先出去,让石青和碧荷留下帮忙就成了。
老爷子早就知道这箭头会有倒刺,以前他自己也中过这箭,那时在外头条件不允许。
有时可是生生连皮带肉的硬拔出来,光疼就让人很是受不了了,别说这种做法还生生让伤口更难恢复,血流的也比其他伤来的多些,就如今他这肩背上的箭伤阴雨天还疼呢,儿媳说要剜开些肉。
这做法好,伤口齐整利于恢复,这道理他还是懂的,遂点头道:你别管我,这么点血我就见不得了,爹可是刀口上舔血过来的,快别多说了,你只管按着自己的主意行事,爹信你。
其实柳露知道老爷子不怕,可她怕老爷子见她给大哥剜伤口,舍不得再唠叨上,到时她可就头疼了,万一影响了自己动手术可是不好,毕竟那场面可是血腥的很,要是有可能她自己也不乐意动手,可这会别说没人能接替自己了,就是有人她也是不放心的,既然老爷子摆明了不会出去等,柳露也不多说了,只希望老爷子等会别沉不住气了。
这事说定了,柳露也就叹气丢开了手,转身交代碧荷和石青待会该如何配合自己。
主子一吩咐,碧荷同石青俩人忙齐齐应下,碧荷自来知道她家主子的能力,也时常帮主子配配药什么的,情绪倒还是正常。
石青可是不同,自打柳露发布什么免费给家里的下人发一些简单的受凉小伤小痛的药后,他就专门负责这块了,与四奶奶也就有了接触,有时四奶奶还教他些常识,他就知道了自家四奶奶医术可是了不得的,心里很想同主子多学习,只是苦无机会,今儿四奶奶能留下他跟在一旁打下手,他可是激动不已的,这可是个学习的好机会呀,四奶奶这是栽培他呢。
(他还真不是自作多情,柳露这真是有栽培他的意思。
)俩人这一认真应下,柳露就开始动手了,耿老大是肩背中的箭头,老爷子将人抱进来时,就让他背朝上睡得,这会倒是方便柳露行事,只见柳露将一旁早就消过毒的刀具一一拿了起来看了看,见没什么遗漏,也就点了点头,这碧荷做事还是很有谱的,东西准备的很全。
这些手术刀,可不是一般材质的刀,而是柳露在空间里用一些对人体有利的晶石做成的,用它开刀很是有利于伤口的日后恢复,她做好了,就一直放在屋子里还没有用过呢,今儿算是第一用它了。
柳露检查了一遍等会要用的东西,倒是没立即动手,而是对石青道:石头,你先帮着将大爷的衣服剪开,剪大点,不过手脚轻些,可是不能移动了箭头。
主子吩咐自己动手,石青虽然心里激动,不过倒也沉着,只见他稳了稳心神,认真地回道:嗯,主子放心,小的必定做好。
说完接过碧荷递过来的剪子,往前一步,开始细心地剪起了大爷的衣服。
柳露对他真是满意了,这孩子拿得住事,见石青剪着,柳露想了想对老爷子道:爹,大哥在榻上我不太好弄,不如先将大哥移到长条书桌上,这样方便些。
柳露刚才倒是真没注意这点,这会见石青很是别扭地给大哥剪衣服倒是想起来了,大哥是头冲东边躺着的,伤又正好在右肩,她总不能蹲在炕上做手术吧,其实这屋子里的光线也是不利于她动手术的,不过好在她如今这眼力,别说这还有点光了,就是没光亮,她也照样能瞧见伤口给人动手术。
老爷子当时急也是没注意这点,想了想,这样确实不好弄,遂点头道:也好,不过这样大幅度地移动,会不会动了箭头,加重老大的伤呀。
他很是担心若是一动,老大一疼再乱动加重自己的伤情。
柳露多少知道点老爷子的意思,不过她可是不担心,先别说老大会不会醒,单就他们搬动时,她可是会用灵力护着大哥的伤口的,这怎么可能会有事,在一个就自己给大哥用的麻药那可是不会让他突然就醒的。
不过老爷子这么一说,柳露还是耐心地解释道:不会,我刚给大哥用的麻药劲大,我们在细心些,他是不会醒的,您就放心吧。
其实若是自家男人受伤,柳露又如何需要这么麻烦,直接用灵力包裹住箭头将它给拔出来,过后再用灵力将伤口愈合即可了,不过这是旁人即使是自家大哥,这么匪夷所思的手段她也是不敢用的,就连效用特别快的药她也是不敢用,只能是用些稍微好些的药,让大哥恢复的比常人稍快一点点而已,何况用灵力疗伤,她直接想都没想过。
不过柳露一想到给自家男人疗伤心里就很是不爽了下,暗啐了自己一口,这都打的什么破比方,自家男人可是好好的呢。
听儿媳妇这么说,老爷子也就信了,如今儿媳妇是大夫,他即使是爹,也得听孩子的,也就点头道:好,这就好,只要老大自己个不乱动,我们轻点稳点搬动他还是可以的。
既然定了,待石青一剪完,老爷子二话没说,就同碧荷石青色一同将老大搬到了书桌上,倒是没让柳露动手,毕竟大伯子弟媳妇的能避嫌的还是要避一下的,在一个儿媳妇这可是怀着耿家根苗呢,要是用劲抻着了可就不好,再说了等一会儿媳妇还是给老大做手术,还是歇歇省下劲好。
老爷子不让自己动手,柳露也没争着抢着上前,而是退一步在旁边用灵力一起托着大哥往桌子上送,待众人将大哥放好了,她才撤了劲,这段时间她为了孩子可是一直没再主动用起灵力,生怕有个不好伤着了孩子,今儿为了大哥,她这算是破例了,但愿这孩子坚强了,想着她就下意识地用手轻抚了抚肚子。
众人一起将耿老大安置好了后,柳露正式开始抄刀了,在现代她可是没帮人取过什么箭头子弹的,这要不是她如今修了仙,还真要有点胆怯呢,如今她可是没有啥子退路。
柳露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将铺开在一旁的金针取了出来,这时候即使当着老爷子他们,她也是不好藏拙了,因为金针刺穴可是要又快又准的,好在这会不是要制服敌人,她不需要用多惊人的速度,只见她按着正常人的手法一一地将几根金针插入伤口周围的穴位,一用来止血,二也可以用来局部麻醉,如此也就是双保险了。
柳露用针封穴位的时候,她自己觉得已然是最为正常的速度了,可看着令三个人眼来也是眼花缭乱了,老爷子看的眼神暗了暗,儿媳这手他可是不知,看来真是被老和尚说上话了,自家这儿媳妇还很是有点来历呢,不过即使诧异他还是没有怀疑柳露些什么,这也就是老爷子老耿家人的真了,一但他们认定了的人或事,他们就绝对不会胡乱猜疑。
☆、第二百八十章 疗伤老爷子如此容易接受儿媳妇这种种与当初调查结果不同的行为,这里头也是有耿靖阳当初给柳露按了个世外高人师父的暗示在里头,所以老爷子也就这么简单就接受了。
相比老爷子的诧异,石青的想法就简单多了,他本就信服四奶奶的医术,如今见她这一手金针使得这么好,越发地想同四奶奶多学些东西了。
其实这三个人里,最为惊讶的应该属于碧荷了,她最震惊于自己日常同主子待在一起,是一点也不知道主子这刺穴术居然使得这般好,对就是刺穴术而不是简单的用于医人的普通封穴法,碧荷觉得自己这点眼力还是有点,因为她们这些暗卫受训时,不一定要求你外家功夫练的如何变态,可这偷袭人的暗器功夫可得人人拿得出手,不然就是淘汰。
她自然是通过了选拔的,如何看不出主子这耍的是一套暗器功夫,看来她当初在林子救人的时候,也是四奶奶助的自己了,不然她如何这么轻易就救了人。
柳露要知道她今儿为了要救人倒是暴露了自己会点子暗器功夫不知是个什么心情,不过这会即使她能知道,也是不能分心了,她这正给大哥做着手术呢。
只见她封完了穴位,拿起一旁碧荷递过来的薄而轻的晶石刀用旁人看不见的灵力包裹住刀锋快且准的将箭头周围的肉划开,血立马就涌了出来,亏得柳露手疾眼快,在血还没有全部漫上来的时候就将箭头用灵力给拔了出来,整个拔箭过程快的人眼晕。
这拔出箭,后头的事就好办了,因为伤处多为肌肉,不用进行什么太过复杂的缝合术。
只需将伤口缝合就好,不过柳露并不准备缝合,因为这有点出离老爷子他们的认知,她不打算过多暴露自己的不寻常之处,因为这不像金针封穴那样能解释。
其实若是柳露没有修真或许她不得不进行缝合,可如今谁让她修真了呢,这伤口都是她用灵力剖开的。
就连那倒刺的箭头她也事先用灵力分离开了肉包裹住箭头,才往外拔的,所以没有什么过多的创伤面,且因为她用了灵力,虽然不多,可到底是有点,这就能利于伤口的恢复了。
要知道她的灵力可是温性的,最是利于养伤,别说这人间简单的凡品器物伤了,就是一些修真类的灵器伤,她也是能治的,所以这伤口不缝合反而更有利于自然恢复。
柳露的这些考虑旁人是一概不知,当然他们也不会想到还有什么缝合术了,光她这么快地就拔出箭头且没有大量出血就够旁人震惊了。
不过因着柳露在术前就交代了,一但她拔出了箭,就让石青往伤口上撒止血药。
这头她一拔出箭。
石青顾不上张嘴惊叹,忙敛了神色。
将事前早就准备好的小药粉包轻撒进了伤口,立时血止住了,他如今见了已然能镇定了,他们四奶奶出手,啥也别惊讶。
石青因着要做事,顾不上惊讶,碧荷因为早就见识过四奶奶的各种奇药的惊人效果也淡定了。
只老爷子不能镇定了,金针刺穴也就算了,可自打儿媳妇将那带有倒刺的箭就这么轻巧地拔出来,血也没如自己预想的那样涌出太多,他就觉得不可思议,如今再见石青将那药粉这么轻轻一撒别说流血了,伤口好似也愈合的些,他觉得这不是自己的错觉。
如今老爷子深深地认识到,老四娶了露姐儿不仅仅是老四的福气了,也是他们耿家的福气,当初让老四娶露姐儿时,他心底或许多少带有点优越感,如今算是半点也无了,凭着人孩子这手她就能活的顺畅了,更别说人孩子根本就不差钱,他不得不暗赞老和尚的卦真是极准了,露姐儿绝对是福星。
老爷子知道老大若是没有老四媳妇的这手本事,先别说解毒这事了,但将箭取出来,就有可能受很大的伤,日后这右膀子能不能用力还真是个未知数了,他刚才可是瞧得真真的,这老四媳妇拔箭的时候,老大可是半点挣扎都没有,可见他是没感到丁点的疼痛,这里头固然有麻药的缘故,可大部分必定是老四媳妇的医术手法了得了,看来文氏那事有时间也帮着老和尚解解难,因为若是没有这老和尚早年的谶言,他还真不一定就这么快地帮老四娶了这极优秀的媳妇。
老爷子震惊不震惊的柳露如今可是没有读心术,即使有她也没时间用,待石青上了药粉,她立马接过碧荷手中涂过药的一小块膏药纸,轻巧地将它放置在伤口上,然后才将金针一一的取出,待取完针,她才又吩咐石青道:石头,你用干净的白纱布将大爷的伤口缠起来,结别打在胸前,不然大哥躺着硌人不舒服,就打在左肩处,也好方便你回头给大爷换药。
石青如今可是听话着呢,主子一吩咐,他立马快手快脚地接过碧荷递过来的白纱布,边细心地帮大爷缠边回道:四奶奶放心,小的记下了。
柳露见他手法不错,也就放心地点了点头,随他去了,又吩咐碧荷去取了刚才铁锤留下来的纸笔,将术后要注意的事项一一记了下来,好方便小厮们看护,等石青帮大哥缠好了纱布,她又细心地给他讲了些关于伤口的事,以及过后换药时要注意的事项,说完又让他们几人帮着将大哥给抬回了榻上,等诸事都毕,他们整整忙了二三个时辰,饶是柳露身体底子好的很,也是累得不轻了。
碧荷早就在一旁担心主子吃力了,见柳露安排石青包扎好了耿老大,又交代了护理换药的事,大爷也被重新安置好了,看看也没什么其他的事了,才轻声提醒道:奶奶,还是坐会子歇歇神吧,大爷看着没事了,你可不能再站着了。
柳露因为担心石青做不好事,虽然自己没动手,可却是一直看着他,就连刚才交底他护理的事,也是边说边站在耿大爷身边的。
柳露也是真累了,听得碧荷如此说,也就点了点头,顺着碧荷的手,就坐了下来,算起来,她给人动手术还真没几次,也亏得当初实习的时候在外科呆过,小的划伤取异物什么的她弄过,再加之她修了真,不然今天她还真不敢动手,见老爷子还站在大哥的跟前看着石青给大哥擦汗什么的,忙道:爹,大哥没事了,过会子也就醒了,坐下歇会儿,您这样大哥醒来该不过意了。
老爷子只是心里后悔自己安排老大带的公主,弄得老大昏迷不醒的心疼,见确实没事了,也就定了心,想着日后要好好地给老大补补,待坐了下来,见儿媳妇满面的憔悴,才想起她还怀着身孕,忙急道:老四媳妇,你可还好,都怪我没想周到,你大哥也没危险了,这里就交给我了,你回去休息吧。
说着心里极后悔让儿媳这么累了,该一做完了手术就让她歇会的,哪怕是不回后院,在这屋里坐一坐也是好的。
柳露坐下来缓了缓,倒是恢复了些,笑着道:这会好多了,爹别担心,倒是大哥的身体要当心,这伤倒是不碍什么事,只早先大哥受过些伤没好好的养,倒是有了症候了,亏得这次受伤让我发现了,不然日后可有大哥受得了,我想着趁这次大哥疗伤,让他在家多歇息,好好养养这伤,免得日后老了受苦。
这会暂时都闲了下来,她倒是想着同老爷子商量商量了,不然过后又忙起来,就误事了。
老爷子哪里不知道这些,几个儿子也就老三没怎么受过伤,其他的几个连着自己都是从刀枪箭雨中走过来的,想着自己同老四常年在家吃喝都是儿媳照料的,身体果然健朗了很多,儿媳的手段他本来就很信服的,如今经了这一事,越发地信重了,忙道:你说得很是,你大哥时间上的安排有我,你只管帮他调养,这次老二回来也给他看看,他早年也是受了很多大大小小的伤,哎,这些孩子跟着我都是受了很多苦。
语气中有说不出的辛酸。
柳露理解老爷子的心情,自己带着几个孩子,还得为皇上卖命,家里又没有贤妻,虽然有几个忠仆可毕竟不是主子好多事都是帮不上的,现在想来那时的辛苦都是难以想象的,怕老爷子继续伤怀,忙转移话题道:现在都好了,有我在,只要哥哥们有时间调养,我必定不会让哥哥他们身体垮下去的,不仅不垮,还得棒棒的,您只管放心地交给我,不过爹要不要跟我说说您这一早去京里怎么又回来了,我三哥,二哥呢?老爷子倒是被柳露这话带着回过了神,刚想回答,碧荷进来回话了,老爷,四奶奶,厨房的饭得了,问什么时候摆?刚才柳露歇下,就让碧荷出去安排晚膳了,别主子们不吃,一屋子的下人也跟着挨饿。
老爷子听了这话,不觉也饿了,想起公主那里不知如何安排的,自己一回来就忙老大的事,倒是混忘了,忙问道:老四媳妇,这公主一行你如何安排的?这会可是不早了,别因着我们自家的事怠慢了人,那可就好事变坏事了。
老爷子对公主不太了解也不知她是个什么脾性,故而有点担心。
☆、第二百八十一章 算是了解了点内情柳露才想起自己也是一早安排了,到现在还没过问呢,这客院处的人可是尊菩萨,万万怠慢不得,希望刘田家的给安排好了,忙有点不好意思地回道:这一早,我让碧荷将他们一行安排进了客院,公主带来的人统一治了伤后,也让他们暂时歇在了外院了,这会具体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形,碧荷你来说说吧?老爷子听了,知道儿媳这是有点自责了,忙安抚道:这事不赖你,这样安排已然不错了,先听听碧荷如何说。
碧荷早就知道主子们要过问的,刚才出去就打听的清清楚楚了,忙回道:回主子,一早文家的人被送走后,莱管家就让人将客院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了,这公主一行人住进去,也没受什么委屈,东西俱都是新的好的,莱管家还让钱嬷嬷先留在客院照应着,想来别说吃食就是其他方面也都是打点的妥妥当当的了。
对钱嬷嬷柳露还是信任的,忙点头道:这莱管家安排的极好,有钱嬷嬷必定不会错了,我还想着刘田家的会安排了呢,这样也不错,刘田家的事多兼顾客院那头估计顾不过来,这钱嬷嬷倒是极妥当,小弟不在家,他院子只让人守着也就是了,很不用钱嬷嬷亲自守着,在一个刘田家的到底不比钱嬷嬷是宫里出来的。
碧荷见主子点头,忙又接着道:客院那里有厨房,莱管家调了帮厨的田大娘去那院子做饭,这大娘的手艺也是不错的。
翠竹带着春草也将公主她们的伤处理了,那里现在一切俱妥,主子尽管放心。
柳露现在对莱管家的能力和眼力真是佩服了,这样安排既尊重了公主一行。
也同家里这块暂时分开了,只供应日常的食材即可,万一有个什么也不至于同自家冲突。
也让公主放心不是,她可是知道贵人对入口的东西极为重视,在一个这钱嬷嬷他调用的就极妥,看来这小莱管家还真是个好的部门总管呀。
老爷子也笑了,满意地道:这小莱还真得了他师傅的真传,办事老道。
好了,露姐儿也别担心了。
想来钱嬷嬷定打点的妥妥当当的了,不然她不得前来请示呀。
说完又对碧荷吩咐道:这会就将饭摆在隔间吧,也没别人,将你们奶奶的饭也送来,一处用着。
我们爷俩也好说说话。
他们耿家毕竟是平民出身,没外人,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碧荷得令,忙出去了传饭了,因为柳露他们忙着早就过了饭点,厨房早就候着了,碧荷出去没一会,饭菜就上来了,因为有事。
翁媳俩人也就没多讲究,匆匆用完了饭,待漱了口,下人上了茶,柳露忙打发了碧荷和铁锤也下去一起用膳,吩咐完。
还不放心地让铁锤等会换了石青去用饭,待铁锤应下,她才安心地坐下。
老爷子看着儿媳妇操心这操心那的,很是无奈,不过对她此时还能想着旁人还是很满意的,只笑着捋了捋胡子没多说什么,待她安坐下来,老爷子也就一五一十地将他们怎么到的皇宫,如何发现京里的情形,后又是因为什么带着老大出来,留下老三的,又是如何救的公主等等,至于老二他是一眼也没见着,估计正忙着同老四接头的那些事他说得是详细了再详细,怕柳露因为不知情,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不在意的事,惹恼了皇家人,这公主可是还在家里呢。
柳露听了老爷子的一席话,惊的半天没回过神来,她早先见自己的几颗药丸就解决了贼子,当时就没怎么当回事,虽然也想着安排人勤盯着,可也没在心里当成什么大事,只是防着万一罢了,如今老爷子他们的经历**裸地摆在了她面前,她没来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若是她不会制药或是没有修真,是不是在这场争斗中就会无缘无故地牺牲掉了,或者是耿家谁谁牺牲掉了。
这个设想虽然如今无解,可柳露自省自己还是自视太高了,对周边的一切重视不够,这里是血腥的皇权时代,时时充斥着阴谋厮杀,自己这耿家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家庭,并不是现代和平年代的公务员之家这么简单,不过她也很是庆幸她嫁给了耿靖阳,不单单因为她爱自己的相公,也为了能得耿家的庇护,不然她即使浑身本事不懂当下的处世规则,又如何能带着小弟安枕无忧地活着。
如此一想,柳露人越发的看着舒服,周身气息也是为之一清,这时屋子里只有老爷子,且他也正想着事情倒是没注意儿媳的这个变化,倒是让柳露免遭一次怀疑了,不过即使老爷子注意估计如今的他也归咎于儿媳是福星上了,怀疑什么倒是不至于。
这些没发生柳露自然也是没注意她自己的变化,如今她正警醒自己,以后不管做什么还要跟谨慎些为好,人可是要有忧患意识的。
心里这么一认定,柳露当下就对老爷子认认真真地道:爹放心,这些话我绝对不会对旁人讲,也记在心里,爹,公主那里我也一定会注意的,您就别操心了,这次您也是累得不轻,还上京吗?不过这公主在我们家,贼子定然是不会散了得,我看您最好留下。
柳露真怕一个人承担贵人的事,倒不是怕烦,而是她就一小平民女子贵人间的事,她是一概不知,万一因为自己的疏忽怠慢了人,再牵连了家里可就不好了。
听儿媳妇这话,老爷子心里知道让她一人在家确实不妥当,此时他也是有点举棋不定了,走时皇上倒是没说救了公主后他具体该如何,若是听儿媳妇的话留下也是行得,如今他就是不放心皇上,加之老二老三也在哪里,老二在暗处也就算了,可老三在明处,还是第一次在内廷,可是若是撇下家里这一摊上京的话,行动就不如早上那么得利了,说不定反而会将贼子引进来,那就不妙了。
算了,皇上哪里肯定早就布置好了的,自己又将药丸献上了,应该就更有把握,自己不去也不碍。
如今护着公主不让她落入贼子之手也是很重要的,想到公主,就又想起了老大背上取出的那支箭,老爷子不觉地暗了眼神,这事不太对劲,还要确定,看来还是不上京的好,遂对柳露道:这次就不走了,皇上那里没事,家里只留你一人不行,公主在这,老大又受了伤,有什么事,他也是帮不上什么忙,如今你身子又不便,本应该休息为主的,却让你劳心劳神的,要是伤了身可是不行,这外面的事,你就别担心了,有我。
听得老爷子这么艰难地下了决定,柳露很是松了口气,她可真是怕他又上京,如此她心里高兴了起来,这没有主心骨在家,她还真有点吃不消,忙道:哎,您在家我也就安心了。
这会她可是不会装大方大包大揽起来,她自负自己还真不是什么无敌女金刚。
听露姐儿这么说,老爷子就更是愧疚了,这么凶险的时候,自己留她一人在家可真是难为她了,遂温和地道:可真是累了你了,不过公主那里还得你去周旋一二,虽然她是公主,可你也别憋屈了自己,我们家不是那等攀富贵的人家,做事本心就好。
老爷子还真是对自己儿媳妇很好,怕她受委屈。
柳露很是感激老爷子的关心,有多少人家为着那些根本到不了手的富贵不折手段,更何况这已然放在面前的机会,而自家的人却是淡泊,真是不能不让人敬佩,遂笑着道:爹你放心吧,您何尝见我与人不和过,再说她是公主,我们只敬着她,万事也紧着她,还有什么能让她不满的,在一个我看公主还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
虽然只是一面,可对于柳露这种第六感超强的人来说,还是多少能知晓点的。
老爷子对公主还是有些了解的,不单单是今天见过面,因为他相信豁达的英亲王夫妇是不会教出个骄横的孩子出来的,就单看现在英亲王府的世子和二公子,三公子就可以看出来他家孩子的品行了,遂赞成道:你说的也对,爹只是不放心罢了,你心里有数就最好了,你回去休息会吧,别累着,公主那等明儿你再去看看。
柳露听了忙应了下来,她这一天真是累坏了,是该好好歇歇了,不过走之前,她还是又同老爷子一起进内室看了看大哥的情况,见恢复的不错,也就放心了,交代了一直看护着的石青好好照顾大爷,特别是夜里头,只要过了今晚,明儿伤口就不用怕绷开了。
石青听了忙道:嗯,小的记住了,四奶奶放心回吧,铁锤今儿夜里与我一同看着呢,不会误事的。
听石青这么一说,铁锤忙也上前保证道:小的会同石头哥一起守着大爷的,但请四奶奶放心。
见他们俩人回的认真,柳露安心了,她对石青的护理很是满意,越发想着日后教导他好帮着药院那一块了,不觉就又对他多说了些护理知识和注意事项,喜的石青眉眼都开了,连连点头应承。
待同石青说话,柳露见如今有俩人看着大哥,就可以分个上下夜了,他们也就不会因为看护一夜困的中途睡过去,如此她就不用怕大哥夜里醒来不注意扯到了伤口。
☆、第二百八十二章 彼此的心见事情都妥当了,柳露才对老爷子道:爹,大哥这里没事了,您老也放心休息吧,说不得明儿事多着呢,我这就先回了。
老爷子忙道:嗯,你回吧,别操心家里了,一切有爹呢。
说完就送了柳露往外头走来。
柳露见他这样忙推了又推,老爷子才站住脚,不放心地吩咐碧荷好好扶着她主子往后头走。
待看不见了老四媳妇主仆俩的身影,老爷才往回走,进了内室,见儿子脸上虽然有些虚汗倒是睡 的安稳,想着这么重的伤,老大倒是托了老四媳妇的福,没多受苦,老爷子知道这老四媳妇给老大用得必定是上好的伤药比给家丁他们的好了不止一倍,就连家丁他们用的也比一般上用的好,一想到这,他忙叮嘱一直伺候在老大身边的石青和铁锤俩人不得将此事说出去。
石青和铁锤俩今儿的震惊还是不小的,铁锤虽然守在屋外没轻眼见着当时四奶奶给大爷拔箭治伤的过程,可后来他进来没见着多少废弃的血纱布,就知道这必定是四奶奶的手段了,如今老爷子一说,他越发地笃定自家四奶奶医术了得了,忙同石青一起回道:小的记下了,不会乱说的。
老爷子其实是信这俩人的,不然也不会让他们留下了,不过本着小心还是又多关照了遍,让他们警醒些,自己也好放心,听得俩人认真地回了话,他点头道:嗯,记下就好。
好好看着大爷,我上前头有点事,你们有事就上前头寻。
石青和铁锤听了,忙道:记下了。
见他俩记下了。
老爷子也就不多说了,他后头还有很多事要同小莱管家说说,对着俩人点了点头。
就出去了。
老爷子这头再累也往外头忙去了,回了后院的主仆俩,也是累的不清,俩人这头辞了老爷子回了自己的院子后,碧荷看着主子疲累的样子,很是心疼,扶着她坐下道:奶奶今天可是一早儿就起了。
平日里这个时候早就睡了,现在老爷他们回来了,万事有老爷呢,您还是睡会儿的好,可别累着了。
这样对孩子不好。
柳露现在实在是不想说话了,点了点头,摆摆手表示知道了,其实她这会儿肚子坠胀的厉害,心里很是害怕,自然没劲说话了,也盼着碧荷早点儿走,她好自己看看肚子里的孩子好不好。
碧荷伺候她多日,了解她的脾性。
知道她这是累很了,想休息了,也不多说,这内室被柳露弄了个暖玉很是暖和,即使现在是深秋了,只盖个薄毯子也不会冷。
碧荷不知这是为什么,但她知道自家的主子是个有本事的,有些事她是只做不说,当着正常就行了,这也是柳露为什么有些事不背着她的原因。
屋内不冷,碧荷也就只拿了个薄毯子给主子盖在腿上,盖好了毯子,碧荷有点忧心地看了眼主子的肚子,很想问问主子这会肚子好好不好,虽然她不是大夫可也听杨嬷嬷说过些怀孕禁忌的事,很是担心主子今儿累狠了伤着了小主子,不过她不敢问,怕惹的主子忧心,反而坏事,只得偷瞥了眼就退了下去。
等碧荷一走,柳露担心孩子立马进了空间,她自打怀孕就没有再进空间了,这一进来先将其他的地方的时间都调成了与外界的时间一致1:1,只留了空间药材那部分的时间保持比例不变,她可不想肚子不知不觉间就大了,到时她可是走不出去了。
改好了时间,柳露也不急着看看空间里这段时间是不是变样了,先瞬移到自己的房子里,进了一楼的洗漱间,那里有她为了练精神力自己用玉石做的浴缸,她先引了温湖的水进来,才脱了衣服躺了进去,想着美美地泡个温泉浴,她感觉这样可以松缓了精神,与胎儿有利。
待泡着疏松了会,柳露觉得精神头好些了,肚子也不坠胀了,好似孩子安稳了下来,不过她还是不放心,遂小心地用自己的一丝灵力沿着经脉往肚子里探去,柳露对用灵力还不是特别娴熟,所以她不敢快,只能小心地一丝丝一寸寸地将灵力往子宫处移动,感觉到了,柳露一忽而本就忐忑的心越发地急速跳动了起来,这灵力裹着的小小一颗就是她的孩子吧,这种感觉真的很是奇妙。
柳露此时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她觉得想哭,又有点激动地想笑,在这个古老而落后的地方,她有了血脉相承之人了,过后她将不再孤单不再担心会又可能离开了,她有了留在这古代的牵绊,想来谁也剥离不了她与孩子之间的亲情,如此留下就是必然的了,她有这种直觉,不自觉地柳露松了口气,耿靖阳不知不觉地在她心里已经烙下了深深的印记,她不必再担心若是有一天她再睁眼已然不在这了。
如此一松了精神头,柳露的睡意就上来了,微微眯上了眼,不过柳露也不敢真的就泡着睡着了,毕竟家里有事,她这个当家主母可不是摆设呀,这万一外面有人找她,瞧着她不在可是不好。
如今她将里外的时间已然调的一样了,这会儿衣服也脱光了,有人来找她可是不能立马就出去的,如此只能是半眯着了。
或许是怀孕的人情绪容易产生波动,柳露想起自己都不能舒服地泡个澡,不由得就心烦了起来,心里委屈的不行,就想起耿靖阳在家时的情形来了,若是此时他在家的话,知道自己有了孩子肯定是什么事也不许她做,将她当个宝似的护着,她就是这么肯定,这个在外人面前向来冷着脸的男人,对着她却是越来越放的开,脸上表情多了,笑容多了,且总是温柔疼宠地对待她,想到这她不觉一叹,也不知这男人现在是不是往回赶了,真希望他快点回来,自打知晓自己个怀了孩子,柳露是特别地想她男人。
而此时被思念的某人,正停在一处废弃的山洞前,摸索着思考着,好似有所感应一样,他也想起留在家里的媳妇了,不觉悠悠一叹,露儿该想他了吧,京里的事也该发了,希望爹能守好了家,露儿能免受惊吓。
他本以为很快办完了事就能回家呢,谁知本该简单的事,如今却是变的最为复杂难办了,看着黑洞洞的山口,耿靖阳眼神幽暗不明。
李白鑫查看了一圈周围的地形,回来正好看见师弟皱着眉也不知想着什么,只直愣愣地看着洞口发呆,对就是发呆,这一发现倒是让我们这位李子师兄来了兴趣,他家英明神武的师弟何时脸上有过这个表情,有问题,肯定有问题,该不会是想媳妇了吧,这么一想他忙嬉笑着上前准备拍拍师弟的肩调侃几句。
不想他这刚一动作,耿靖阳动了,如今的耿靖阳可是今非昔比的,就李子师兄这点子打算可是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刚才不过是想媳妇一时恍了神罢了,岂是能让人轻易进了身的,这要不是知道是他李白鑫来了,耿靖阳早就让将他放倒了,还能让他这么轻易地靠近。
耿靖眼瞥了眼师兄那张不服气的脸,很是嗤笑了下,想拍他肩看他笑话,简直是做梦。
李白鑫很是不忿地收起刚才打算拍下去的手,瞪了眼还板着个脸的某人,嗤道:你就别跟我这板着副冷脸了,小心板多了,见了弟妹也这表情,吓着了人可是就你自己的损失了。
说完还嘀咕了句,哼,就仗着自己个的功夫比我强,欺负人,真是不知谁才是师兄。
听着他这孩子气的话,耿靖阳不由地收起了自己的思绪,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师兄,这洞里看着古怪的很,我想着自己带了人进去,你就留在外头守着,别让外人跟着摸了进去。
其实不会有什么人敢跟了来的,他这话不过是为了留下师兄在外头安全点。
什么一听这话,李白鑫立马跳了起来,嚷嚷道:你怎么可以这样,都到了这时候了你还想着甩开了我单独行事,早先那么艰难的时候都过来了,我可是半点事都没有,还帮了你大忙呢,不行,我得做事有始有终,不然师父问起来,我多没面子。
他这是说什么也不会听师弟的。
耿靖阳最是见不得他耍赖的样子,不觉皱眉道:师兄,这不是去玩,这洞里头机关重重,我们是领了皇差没有办法才进去的,你去做什么,这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如何同师父师娘交代,还有师妹也是会伤心的。
不怪他这次不让师兄跟去,实在是里头凶险莫测,他刚才已然用神识查探过了,真是机关陷阱重重的。
其实若是可以耿靖阳恨不得独自一人进去,这样凭着他如今的功力直接不用担心,可这独自一人行动是不行的,没得惹人猜忌,到时办了事,还落人口舌,这也是他们暗卫里办事的规矩,任何事不能一个去办,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一个行动,这既是牵制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吧。
凭着以往的经验,李白鑫知道这时候最好别惹师弟,可是若是放任着不管,他如何能安心地呆在外头等着,这一路走来,步步惊险,情况一度诡谲难辨,若是在外等着,他是万难安心呀,李白鑫看了看师弟黑沉的一张脸,不觉心头一叹,如今只能是死皮赖脸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还没到乐观的时候这一定了主意,李白鑫立马也严肃了起来:师弟其他的话你都别说,如今都到了这地界了,让我丢下你不管可能吗?别说这会儿是我,若是让你留下,换了我去,你可愿意?耿靖阳很想说,师兄呀你留下吧,算是给我帮忙了,这多带个人进去,其实就是增加他的压力,他得顾着自己还得护着师兄,外加同他一起进去的手下,到时若是有危险,他也得顾着,这还真是头疼呀,不过耿靖阳见师兄用从未有过的表情同他说话,不由得态度就松动了,算了,带着吧,大不了到时自己多顾着点,遂点头道:如你意了,不过你到时不许走在前头,得牢牢地跟着我,可别像以前那样,见着什么都要好奇地东摸西望。
还别说,这李子师兄就是这样一种人,不定性且好奇心极强,为这曾经被师父不知罚了多少趟。
这会他听的自家师弟同意是同意了,居然还揭他短,很想说些反驳的话,可想着万一自己同师弟顶了起来,他再借故不让自己跟进去可就糟了,遂心里虽然很是不服气,可还是软了口气道:知道了,你就把心放肚子来吧。
末了到底心里不痛快,还是又说了句,这些到底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究竟要记到几时呀。
耿靖阳可不理会他这茬,暗哼了声,亏他好意思说是很久以前的事呢,就前儿个在山寨里,他还因为个纤巧弓而差点射瞎了旁人的眼,当时要不是自己整好在那。
后果可有他受的,不过见他这委屈的样子,耿靖阳还是忍住了又要训斥的话,毕竟是自己师兄还是留点面子吧。
教训什么的留给师父大人操心好了。
耿靖阳这么一想,心里受用些了,也就不再同他啰嗦了。
对一直守在身后的邱武吩咐道:这次你留下,可一定要看好了这周围,什么人也不许靠近,即使是一只兔子。
他们这趟进去可是要触动开启石门的总机关的,若是外头没人守着,人倒是不见的有,可动物无意间闯了进去。
碰了哪里的机关按钮可就糟糕了,这再一通乱窜可不得害人又害己呀。
邱武刚才在爷同李爷说话的时候就估计到这趟留下来的人会是自己,毕竟最为亲近的人守着,爷才能放心,知道多说没用。
他只得郑重地道:是爷,你同李爷进去也得小心些,临走前,四奶奶可是吩咐小的日夜跟在爷身边。
余下的不吉利话,即使再担心,邱武也是说不出,只希望爷看在四奶奶吩咐的份上能留下李爷带上自己。
他这未完的话,耿靖阳如何能不懂,虽然带上邱武会更好些。
毕竟邱武如今的功夫可是比自家的师兄强些,他人也更听令些,可如今自己都答应了师兄,改是不可能了,只得道:嗯,你记下就好。
我会当心的。
心想露儿还在家等着呢,我如何舍得不当心。
耿靖阳这话一说,听着的俩人都出了口气,李子师兄是觉得这下死邱武不会抢了自己的事了,邱武却是叹了口气,知道所求无望了,只得认命的留下。
耿靖阳好笑地看了眼俩不同反应的人,轻咳了声道:好了,我们该进去了,火把可准备好了。
虽然他身上有照明晶石,可确实不好拿出来用。
他这一声问,邱武忙对已然准备好的几个暗卫道:东西都备齐了吗,若是好了,就同爷一起出发了。
几个将跟着一起进去的人听了,忙回道:都好了,听爷令。
耿靖阳见他们都准备好了,接过邱武递过来的一个火把道:好了,我们走。
说完一转身率先举着火把往山洞走去。
余者见了忙纷纷跟上,独留下邱武忧心地带着剩下的人守望了。
耿老四这头正进行着危险的事情,家里担忧思念着他的可不仅仅是他媳妇,他爹这不也正想着他呢,老爷子送走了柳露看过了大儿子后,因着家里家外全是事,也没顾的上休息,就往前头寻小莱管家了解情况了,这会俩人正说着话。
小莱管家这会也是刚安排完事情,这一歇下,老爷子就来了,他忙将老爷子让进了厅里,说道:老爷您怎么不歇下,这一天的可是累坏了,有什么事吩咐小的一声就是了,何苦还亲自走一趟。
他平常与老爷子交道打的多,又因着他师父崔总管的关系,与老爷子说话也就不拘谨了。
老爷子对他今天的表现很满意,笑着道:这几步路有什么,不亲自来看看我又如何能安得下心来睡觉,如今还不知道京里是个什么情形呢,我们这里是一点不能乱了,布置好了,就可以等着京里的消息了,不管过后是什么结果,我们都得做完全的准备。
他如今是破斧沉舟了,公主在他这里他无论如何是不能先布置了儿媳和孙女转移的,如今只能是将处处布置妥当了,若是京里形势不妙,他可以取得第一时间将孩子们往青云门送。
老爷子具体是个什么安排,小莱管家可是不知,不过不妨碍他将事情安排好,见老爷子这么说,他忙道:您老放心,早上您走后,我就按着您的吩咐将文家人送走了,顺带的也安了几个人在寺里,那处若是有什么事,我们好及时知道,城门处安排的人同您一齐回来了,林子外头有贼子,我正想着同您商量下,是不是通过其他途径传了信给寺里,让那几个人分一个俩个的去城门处守着,一但有事,不管好坏我们能第一时间知道。
听了这话老爷子点了点头道:嗯,安排的不错,至于给寺里那几个人送信就不必了,城里有我们的暗线,有了什么消息他会送信回来的,如今我们只要将家里安置好了就成。
说完又叹了口气道:老大受了伤不能动,老二老三也不在家,老四就是更不知如何了,但愿这次的事快点了了,我们也能安心了。
家里有些事莱管家还是知道的,所以有些话老爷子倒也没顾忌同他说道说道了。
莱管家虽然不知他家四爷究竟是出去做什么了,但肯定是为了皇上的事走得,见一惯沉着稳重的老爷子难得地露出了疲态,心里也是一叹,如今这形势,家里家外全仗着老爷子一人撑着,几位爷倒是都挺有本事的,可奈何一个伤重躺下了,另俩个正处在风云诡谲的风暴中心也是指望不上,如今还是盼着四爷能及时到家才是正经,遂小声地劝道:这事且看着呢,依小的看这事我们皇上必定稳操胜券,您且放宽心,在一个我们如今都做了万全的准备了不必怕那些个贼子,说不得四爷就快回来了,到时您就更省心些了。
这次的事,老爷子不知道要持续个几日才能彻底了结,不过老四回来就真是好办多了,不光是家里的事,连着皇上那也是助力极大的,不过此时的老四还不知在哪呢,但愿已经往回走了,估计这一路进京也不一定就顺畅了,凶险还是极大的,想到儿子的处境,老爷子真是处处揪心,不过老四去哪做事做的什么事,他还真是不能同小莱说,只得道:也对,等老四回来了就好了。
说完也不再说这个了,倒是认真地同小莱管家又商议起家里的其他布置来。
如今耿家是谁也没闲着了,虽然不同于柳露这边的担心思念,耿靖阳的凶险处境,老爷子的周密布置,可公主这边也没闲着,秦瑶正回着公主,她刚打探来的话,姐姐,已经探听明白了,如我们当初所想,这是黄庄的耿家,老爷子是皇上的师弟,家里有四个儿子,救了您的就是耿家老大,现在是羽林军统领,明面上另外几个儿子都没为官家做事,他们家也就老四刚成亲不久,家里还有个四岁的小女儿,其他人都还没有成亲,现在家里是这个四儿媳妇当家。
秦瑶说到其他人没成亲时,语气不由地就轻快了些,当时秦瑶听到下人说老二没成亲时,心里真是莫名地开心了一下。
当初在暗卫里时,她对老二就有好感,也感觉到老二对她也是有点与众不同的,只是当时时间不对,身份也不对罢了,再加之公主的远嫁,两人也就生生错过了,如今听到这话,秦瑶如何能不有所其盼,不管如何她这不是从东胡千里迢迢地回来了吗,且老二也没成亲,她觉得她或许该有所期盼。
(这时的她根本不知她这情路还是蛮曲折的,因为老二就是一别扭人。
)不过秦瑶即使再如何心情激动,本着固有的职业本能,她下意识地还是隐下了老二是暗卫的事,这是纪律,即使她如今同暗卫断了联系,这些也不是她能说得,她倒是不知道暗卫最大的头是这家的老四,不过即使知道,她也是不会说且也不敢说。
秦瑶得来的这些消息其实很好打探的,耿家人不会刻意瞒着这些,这也是小莱管家吩咐的,他可是看多了贵人行事的方式,知道这公主一行若是歇下来,立马就会先打探家里的事,好似这样才能安心些,这不他就交代家里的人若是公主的人来打探些什么,只要不是什么隐秘的事,都可以说,这才使得秦瑶很轻松地就探听到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如何营救秦瑶回话时语气的变化,公主倒是没注意,听了这话,她沉吟了会,这些明面上的消息倒是同她当初的猜想相符,只是没想到他们家的儿子都不小了,只最小的老儿子成了亲,还是刚成不久,颇有点奇怪,不过心里没来由地却是松了口气,自己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只得摇摇头丢开了这股子怪异感,想了想道:这就好,既是我们猜想的那个耿家,这就真安全了,不过如今先不管其他,人家既然救了咱们,这恩情我们要记下,你还是得再打听下,他家老大伤的怎样了?说完不由得有点脸红,忙掩饰地抚了抚了脸。
因着老二的缘故,秦瑶现在对耿家的事比公主还关心,早就将耿老大的伤情打探的清清楚楚,不过她不知道公主竟然这么上心,这会就问上了,想着公主日常待人的真,她也就没怀疑,一听公主问起,忙回道:听说好多了,没什么生命危险,只需静养即可。
公主听了这话心里莫名地一松,没生命危险就好。
关于老大伤的事,老爷子可是明令不许多说,不然儿媳暴露了可就不妙了,所以对外界一致都说老大伤不重,这样就可以解释老大伤为什么好得这么快的原因了。
这也有柳露为了治疗耿老大的旧伤才对外的说词,其实要是没这些旧伤,耿老大在这么好的疗伤药的调理下,估计有个两天也就能自如了,那速度可能更惹人疑窦。
听了这话,不光公主松了口气。
绮霞也是感动高兴,她虽然觉得人家救自己的主子是为臣子该尽的本份,可这也是人情,这救人可是分几种的。
毫发无伤在那种情况下可是很难有人能如耿统领般做的这么好的,既然人家如此实心,她还是很感激的。
遂忙完了手中的活,也答话道:我晚膳前在厨房好似听说,他们家的四奶奶医术可是了得的,家里还有个专门做成药的铺子呢,想来耿大爷的伤是真不碍什么的,公主就放心吧。
今儿一过,柳露会医的事。
家里下人也就都知道了,谁让她当时急没顾到下人都看着呢,老爷子也一时没顾到这些,小莱管家和刘田家的也是忙,到老爷子吩咐别说出是儿媳妇看伤时。
已然有点迟了,倒是让公主这一行人卡着时机先探到了这个,不过下人也不知道具体的事说的简单,倒是没暴露了柳露真正的水平。
公主听了这话一愣,这耿家四媳妇还会医术,这一般人家的女子可是不该会这个,难道这女子是生在什么医药世家,不过想起在耿家大门处见到这女子时的样子,也不觉得突兀了。
如此人物会点子医术想来也是有因由的,遂点头道:是个很不错的女子,不过你们可别到处说,想来,这事一过,他们家的下人也会被关照不可多说的。
她对柳露第一印象真是不错。
这那种混乱的情形下,这女子还能如此淡然镇定,处事也不慌不乱,待自己这个公主也是不卑不亢,真是个撑得住事的。
几人听了倒是都点了头,这事还真不好宣扬的,哪家当家主母还给人看病的,她们可不是拿起子好嚼舌根的人,没得受了人家的恩,还瞎传人家话的,这事她们可是干不来。
公主看她们点头倒是放心了,她倒不是信不过自己的妹子和婢女,只是怕她们不够重视顺嘴说了,那可就不好了。
几人说了这话,一时屋子里静了下来,如今她们是暂时定了下来,可前路如何屋子里几人都是茫然,绮霞怕公主心里不痛快,忙又岔话道:没想到这乡下地方还不错,到处清清爽爽的,虽没什么奇石名贵的花木,布置也蛮雅致的,可见这四奶奶是个妙人,她家下人也规矩的很,你打听些无关紧要的事,她能说给你听,不过其他的你是一句也别想得,最是精明的就属那钱嬷嬷了,一看就是宫里放出来的老嬷嬷了,嘴紧还不得罪人,你与她说话不小心还得露了底,不过她倒是不乱打听,真不明白这嬷嬷怎么到了这耿家。
绮霞可不太了解耿家与皇上的关系,初一见钱嬷嬷凭着多年的宫廷生活,她就猜出了钱嬷嬷的来历,她再也想不到这乡下的地方还能请得动宫里出来的有资历的嬷嬷,对,这钱嬷嬷一看就是宫里那些管事的嬷嬷,一般这样的嬷嬷都是被大户人家要去的,说完这话,她心里很是怪异不解。
秦瑶没接她这茬话,她心里有耿二,自然不愿意讲他们家的话,在一个她了解耿家的一些情况,所以也不觉得耿家能请了宫里的嬷嬷有什么不对。
涟漪公主自然也不意外,不过她自重身份不好同下人一样讲闲话,再说有些秘事不是随便能对丫头说的,一时不好解释,也就淡淡地道:好了,人家耿大人好歹是个统领,不算是什么平头百姓的,兴许同这嬷嬷认识呢,你可别瞎琢磨了。
有些话她还是要敲打的,毕竟她身边的宫女可是有品级的,可千万别自视过高得罪了人。
绮霞也不啥子棒槌,公主这一点,她就明白了,知道主子的脾性,最是个不爱讲人是非的,忙点头道:知道了,奴婢不会乱说的。
见她点头,公主也不想绮霞尴尬,遂道:我们带出来的东西都在马车里,身边也没什么好做见面礼的,明儿他家的媳妇肯定要带着小孩子来拜见我,快想想有什么可以送人的东西是正紧。
被公主转了话头,绮霞也就顺势撂开了先头的话,想了想,接口道:这要是红雯在就好了,她最是会理会这些,公主的首饰衣物什么的都是她收拾的,也不知道现在她人在哪里呢?我们带出来的东西也就手上这个匣子了,可这些东西是万万不能送人的。
说着说着她想起了红雯想起了公主如今的窘境,心里难受不觉倒是流下了泪。
其他两人听了,也是很不好受,红雯最是心细待人接物也是面面俱到,拳脚功夫也很好,这次要不是她机智将人引走,他们肯定还要难上许多,一时众人都恍惚了。
秦瑶到底心性坚韧点,只恍惚了一下子,也就回了神,这绮霞说起红雯,她倒是想起红雯好似就是望这个方向逃的,可她们来时没瞧着马车,也不知是被贼子逮住了,还是逃入其他地方了,她瞧着这黄庄外头的那片林子还不小呢,不知这庄子里的人知不知道,要是也被人救了就好了,这么一想倒是升起了希望,忙对公主道:姐姐,说不定红雯也被耿家的人救了,当初她不是就往这个方向逃的吗?你看我们要不要打听打听。
绮霞听了这话,有点激动起来,忙抹了抹泪道:要不我们去打听下吧,若是已经救了我们也好早点见到红雯,要是没有救,看看能不能请耿家人帮忙寻寻。
绮霞同红雯自小一处长大,感情很是深厚,她本伤心着红雯不见了,这一听还有希望立马急了起来。
涟漪公主听了也觉得有这个可能,心里也是升起了希望,不过要不要请人帮忙倒是过后再说,先问问人家可救了是正经,想了想道:这事确实要好好地打听下,不过我们作为客人不好随意出门,我看那个钱嬷嬷不错,办事老道,为人谨慎,肯定是得主子重用的,与其我们不知情况的到处与人打听让人厌烦,不如直接向那个钱嬷嬷打探,如果她不知道也可以拜托她出去问问,其他的等有了确切的消息再说。
公主说出这番话时,已然想到若是人家没有救的话,她不好求耿家人出大力帮忙,不过可以让人家找个路熟的带着六子去寻,她至今还记得红雯决绝地驾车离去时,六子那伤心无奈的样子,如今想想她这心里都很是不好受,以前她从未想过六子喜欢红雯,可经了这事,她知道六子必定喜欢红雯,不然他不会那么绝望,那么若是人家没救,就让六子去寻吧。
公主这话一说,秦瑶觉得可行,知道这事不能让直性子的绮霞去,三人中只能是自己去合适,她自己也有点事想问问钱嬷嬷,她错过了这么多年,心里还是想着耿二爷,她想着多了解点这人的事。
如今她得公主赏识得以认了姐妹,她的身份自然不再是暗卫了,一切都归自己做主了,她的年岁也不小了,想着争取一下,江湖儿女其他的不必太过计较,她真的不想错过了,就对公主道:姐姐,绮霞性子急,就我去吧。
涟漪公主知道她独自在外多年与人打交道最是老道稳妥,遂点头道:也好,不过可要对人家客气些。
秦瑶的性情刚硬,她怕她得罪了人。
见公主不放心,秦瑶自是知道自己性子也是急,说话就有点冲,让她不放心了,遂笑着道:姐姐放心吧,我这急性子可是比绮霞好些,保准将事情办得妥妥的。
说着她就准备往外头走。
公主见了忙拉住她道:还说你性子不急,这都什么时候了,能现在去,人家现在可是乱糟糟的,林子外头贼子必然没退去,说不得这些人还想趁着夜色进攻,你这一去岂不是让人家说我们没眼色呀,公主也不能仗势欺人的,更何况我这落了难的。
☆、第二百八十五章 这里头的事公主这话一说,秦瑶停了下来,正准备说些什么安慰安慰公主,不想绮霞听了这话不干了,很是不服气地道:公主这话可别说,您是什么身份,说白了您是大家的主子,这点子事还不能问问了,又没说立时让他们帮着寻人,扯不上有没有眼色的话。
她一通冒失,惹得屋内另两人都有点吃惊,这孩子吃了爆竹了,一点就炸,秦瑶怕公主生气,忙呵斥道:绮霞你怎么了,不会好好说话呀,这出了宫,规矩都忘了,看气坏了公主,你自己个还得心疼。
她这算是拉弯子了。
其实绮霞刚才一激动才出口就说的,这一说完就觉得自己这话说重了,且语气也不好,刚就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会见秦瑶给自己台阶下,立马请罪道:是奴婢僭越了,望主子饶恕。
公主刚才一愣之后,确实有点生气,这绮霞说话也太不分上下了,可想想她这也算是为自己心疼也就不打算计较了,如今见她又认识了自己的错误,也就原谅她了,不过话,她还是要说的,遂严肃地道:你这话虽然是为了我,可我却是不能领你这情,我知道你们自小在宫里长大处处看的皆是身份贵重之人如何行事的,后来到了我身边也是出入皆贵,小人物你们自然看不在眼里,可有些人有些事,并不是你眼睛看到的那样,要处处用心,不然得罪了人都不自知。
话她不好说的多,只能是再次敲打了。
其实公主很想说,自己这趟回来没什么功劳。
好似还差点坏了父皇的大事,若不是有耿家这个特殊的存在,如今自己究竟是个什么处境还未可知,这波风暴后是个什么结局也是不可知。
有什么好自傲的,在一个人耿家与自己可不是啥子主仆关系,人家可是父皇的师弟。
估计私底下父皇同他也是兄弟相称的,再说了,人家即使是臣也是父皇的臣,与她这已然出嫁的公主有什么搭噶的,可这些她不能同一个没什么见识且容易冲动的侍女说,只能是这么简单地敲打敲打了。
公主的心思,绮霞不知。
可秦瑶知道,遂又跟着说道:绮霞,姐姐说的对,你可一定要听进去,不能再如以前那般。
一遇到公主的事就炸毛,知道的人爱你护着公主,不知道的人就要说你这是仗势欺人了。
绮霞此时被她们说的已然是满面通红了,她不能否认自己确实有点看轻了耿家,觉得他家老大再是统领又如何,自家主子可是公主,这身份谁配的上,分派他们点事,还能推脱了。
故而有点理所当然了,看来自己真是被自己娇惯坏了,如今公主她们这么一说,她才认识到自己的错处,既然承认了,她倒也没什么扭捏的。
遂认真地道:谢公主,谢秦瑶姐姐,日后奴婢必定不会在如此了。
这话说的诚恳,公主和秦瑶都放心地松了口气,秦瑶笑着拉住绮霞的手,夸奖道:这才是公主身边出来的人该有的气度,好,不错,绮霞妹妹算是进步了。
公主听了也是点头微笑。
三人说开了事,心情也都好了点,绮霞这还惦记着红雯,遂偷瞄了眼主子,有点迟疑地不敢瞎问了。
她这情形看在另俩人眼里好笑的很,公主没好气地道:你有什么就说,刚才说你,不过是告诉你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而不是让你以后都不说话了,瞧瞧你这样倒显得我这主子做的多霸道似的。
公主这一说,绮霞是真没啥子疙瘩了,倒是恢复了以往的快嘴,忙辩道:谁说主子霸道了,奴婢这不是想着该怎么说吗,怕自己说不好了,再惹的主子教训。
说完还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这怪样子更是惹得人发笑不已。
秦瑶知道她想说什么,遂笑着接话道:我知道绮霞想说什么,大概是怕耽搁了时间,错过救红雯的机会吧,绮霞我说的对也不对?其实她自己也想问问姐姐,这会儿正好是晚间,出去问些事反而不打眼,反正她们也不是立时就要出去救人,只是想了解下人是否被耿家救过罢了。
公主听了好笑地看了看俩人,这绮霞是个没啥子心机的快嘴丫头,这么些年同她在东胡虽然吃了不少苦,可勾心斗角的事确是经的不多,这里头的弯环她不会看的透,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瑶妹妹吗,有智谋有胆略,可她是暗卫出身,考虑问题的角度就同正常人不同,也才会想着问问,为什么她觉得瑶妹妹也想问,那是因为她瞧见瑶妹妹正两眼放光地看着自己,等解释呢。
俩人见公主高深莫测地笑看着她们,都有点撑不住了,秦瑶笑着道:姐姐快别吊我们胃口了,我们这些笨人可是不明白。
绮霞也乖觉地点头附和。
公主也不拿腔,叹了口气道:你们呀,我就不想快点寻人了,可是今儿是真不合适呀,你们想想,若是人被人家救了,我们不过就是心安点罢了,若是没被救,此时能外去寻吗,你们进来时不是知道林子里头可是有阵法的,可不能因为我们就坏了人家精心布的局,这庄子里可是不止我们几个人,还有这一庄的人要庇护,我们不能自私呀,既然现在去问问得到的结果无非就是这两种,我们又何苦给人出难题,还不如明天大大方方地问好了,没得晚间在人家家里头行走惹人疑窦的。
秦瑶一听是这么个理,自己当时想着晚间人少不太看得清,好方便行事,是想当然了,她可是比公主知道的多点,说不得这周围就有二爷布置下的暗卫守着,她这一行动,估计人家主家立马就会知道,到时可就被动了,不说自己的想头能不能实现,怕是公主也得跟着受累,不由地暗自警醒,这儿不是东胡了,她们现在回国了是在耿家,万事不能同从前一样处置,没得事情没办好还将情况搞的越发糟。
绮霞如今也冷静了下来,听了这话点了点头道:嗯,公主说的对,希望红雯能顶住这一夜吧,不然要是我们今儿惹得人不痛快了,明日请人帮忙,再不积极就不好了。
她这话一说完,得来公主一白眼,吓的不好意思地轻打了打嘴,对着公主傻笑道:说错了,说错了,不该说人家不会积极帮忙。
得她还说,公主只得无视她了。
好在秦瑶回过神来,解了绮霞的围,她理了理思绪对公主道:姐姐说的对,等明儿办也好,我们早先是抱着最差的结果打算的,如今能想着红雯或许能被救已然是不错了,这会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休息为好,自打从东胡出来,姐姐还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呢。
秦瑶这么一说,绮霞看了看公主疲累的样子,忙自责地道:是奴婢疏忽了,我这就去厨房拎水去。
刚说完,又想起早先钱嬷嬷对自己说的话来,忙拍了拍自己个的脑袋,笑着道:瞧奴婢这脑子,早先钱嬷嬷就说过了,耳房里冷热水俱都齐备,不用我们多走。
秦瑶听了忙道:这什么时候的事呀,我们这都说了会子话了,热水怕不是都冷了吧,这天儿可是冷的快,这下可如何是好,也不知厨房里可还有妈妈在,不烧点子热水,如何能梳洗?我还是赶紧去看看,若是有人在,让她们赶紧地烧水,这事可不是多麻烦的事。
公主忙拦了道:不碍,我们这一路来将就的时候多了去了,何苦这会子还麻烦人,索性再将就一次,再说了,这水估计也不会多冷,瑶妹妹可别为了这么点子事折腾,大家都累了,洗洗睡吧,万事明儿起来再说。
见她们俩这样,绮霞忙道:不冷,我当时怕热水摆久了会冷掉还问了钱嬷嬷来着,钱嬷嬷说他们家的热水都是放在一个双层大桶里,还在夹层放了啥子东西保温,这水就是放一夜也是不会冷的,这样若是谁夜里要用也是不用麻烦厨房的人再起来烧了,好似说是她们家四奶奶体恤她们这些服侍的下人天冷熬夜辛苦才想起来弄的。
其实那个啥子保温的东西确实是柳露弄得,她只是在家里每个保温大水桶的夹层中放了几块发热矿石而已,她实在是不想厨房里的妈妈们,大冷天的还要值夜,这样做其实不仅方便了妈妈们,也便利了自己,不然夜里要用水,搞得人仰马翻的可是不好看。
不过这方法在一般人家也是有的,穷人家用草编的捂子,不过保温时间短,富人家用暖匣什么的也是时间不长,不过人富人家也不用多长时间,养着那些个下人奴才的不就是紧着服侍人的吗,要用水直接吩咐一声不就得了,所以公主她们听说这耿家的暖桶能一夜不冷,倒是有点子不信了。
不管真不真,秦瑶直接笑着道:既然这样,姐姐,我们去耳房用了不就知道了。
说完就扶起正坐着的公主。
公主本就打算将就的,也就笑着顺着秦瑶的力道站了起来。
绮霞心里也是有些怀疑,便笑着随着她们一起往耳房去。
结果自然是令她们称奇了,心里对耿家这四奶奶的灵巧心思暗赞不已,好个善心肠的聪慧主母,这样家里人谁还不信服她。
☆、第二百八十六章 现实不容人呀公主几人带着对柳露的好奇梳洗收拾妥当也就上床休息了,毕竟这么多日子来的提心吊胆,风餐露宿外加打斗还是很伤人的,三人虽然都睡在一间屋子里,可也没人愿意说话了,一搭上眼,没多大会儿也就睡着了。
其实天是晚的早,可也没有非睡不可的地步,这不,柳露泡了会觉得精神稍微好些了,想着家里突然多了公主这一行人,还有大哥带回来的亲兵,便打算叫了刘田家的来问问,如何具体安排的?所以这穿好了衣服一出来,就对外唤了声,碧荷然后才走到暖阁的榻上坐好,等碧荷。
她一叫,守在外间的碧荷就听到了,忙应了声,走了进来,见主子已然出了内室坐到了暖阁的榻上,忙上前问道:奶奶可是休息好了?饿吗,要不要现在就去厨房端点心来。
说完又看了看柳露的脸,瞧着好多了,忙又笑着道:主子睡这么一会儿精神头到好了很多,看来杨嬷嬷说的对,这怀孕的人还真是该多睡会子。
柳露看她自打进来就吧啦吧啦这一通说,不觉莞尔,这孩子真真是实心,遂笑着道:你呀,这天可是很冷的,让你回去歇着你偏不乐意,我这才怀上多久,很不用你们这么小心,我自己个有数,好了,我倒是不饿,你不用去厨房,只去看看刘文可是在前院守着,若是在,你让他寻了他娘来,我有事要问。
碧荷听了一愣,忙劝道:可是哪里不好了。
您该多休息,有什么交代我去问了再来回您,老爷子可是交代过让您好好休息的,可不敢再劳累了。
不管什么事,家里有他老人家呢。
不怪人碧荷如此说,老爷子可是郑重交代过她的。
在一个柳露今儿确实是累着了,脸色不怎么好,如今老爷子回来了,再有什么重要的事,也没主子肚子里的小少爷来的重要。
碧荷的担心柳露知道,可她情况确实是同旁人不同,如今她泡过了温泉。
觉得身上舒服着呢,且肚子里的孩子也乖的不得了,虽然此时的孩子还仅仅是颗小豆芽,可她就是有这种感觉,且她还知道这豆芽儿喜欢温湖水的柔缓温暖。
她都想过了,日后空间少进可泡湖水的事还是要常进行的,在哪里泡,她也有了具体的地方,不会被人发觉。
不过这些现在且还说不着,眼前最要紧的是先解决了日后碧荷的管头管脚,虽然人家这是真心为自己,可她不同于一般人是修真者,怀孩子必定于旁人不同。
这就不是旁人能管得了的了,柳露敛了敛色,认真地对碧荷道:相信我,这会我没事,好歹我也是懂医的难道这点子数都没有,在一个我懂些怀孕的保胎秘法。
我不会有事,你且放宽心,这事不好与旁人说,我只告诉了你,记住可千万别在外说漏了。
没办法为了打消碧荷的担心,她只能瞎掰了。
碧荷看着柳露认真严肃的神情,知道奶奶说的都是真的,再说奶奶有什么必要骗她,在她的认知里,奶奶为人虽然温和可却是个严谨的人,说出的话,做出的事都是有根有据的,所以她信无条件地信,在一个奶奶今儿还将这么重要的事说与了她听,奶奶这是信任她呀。
碧荷心里一时激动的无以复加,忙颤着声音道:好,我听奶奶的,不过您能歇着还是歇着的好,毕竟是怀了孩子,在一个老爷子和大爷都回来了,有什么他们会解决的。
没办法,虽然信奶奶有秘法会保胎,可这不还有个保子吗,她想若是奶奶能自然歇着不是更好,所以还是忍不住又劝了下。
听了这话,柳露很想对天翻个白眼,她这说了这么多,难道白说了,这丫头这会怎么还是如此唠叨呀,可碧荷就是这实在人,她为得还是自己,柳露想想还是算了,估计就碧荷那死脑筋这一时是说不转了,还是慢慢来吧,柳露现在总算是有了点同碧荷长期作战的准备了,不过这是后话。
柳露觉得如今还是得先应付了眼前这丫头的唠叨,遂笑着道:碧荷呀,你就是个操心的,好了别担心了这些我知道,不过今儿这事我可是不能直接就歇下呀,老爷子这会肯定在前院同小莱管家商量着事,外头有了老爷子我自然不会再过问,可这内院的事,我不能真当了甩手的掌柜,不理会吧,这客院可是住着公主呢,一个不注意怠慢了,可就是罪过呀。
她这话还真不是吓唬碧荷,人家是公主,虽然自己瞧着人还是蛮好的,可是再好又如何,那人可是公主,脾性傲气能少了。
这话碧荷当然知道,不仅知道还很是了解呢,早年培训时她暗地里行走于各府的后院,可是见多了官家贵人主子小姐们的性情,虽然不一定个个不好,可好的又能有几个。
先别说这些贵人对待旁人如何了,就他们自家人之间也是面和心远的,更何况今儿家里这位可是公主,那可是集众多宠爱于一身的人,家里若是怠慢了,她即使不告到皇上面前可记在了心里,日后找些什么麻烦可真不是啥子美好的事。
主子爷虽然权柄大,可人公主若是单独见自家主子呢,你外男还能管的了人内宅去,那些个大家后宅的阴私手段多着呢,到时受苦的必定是自家主子,这么一想碧荷再不敢多唠叨了,为了以后,只能是先在多累点了,好在主子看上去是真好多了,她也能稍安心些,定了主意,她忙一脸凝重地道:好,我这就去,奶奶你先躺榻上歇一会儿,等刘大娘来了再坐着说话。
说完就准备扶着柳露半靠着。
柳露见她被自己这么一说,吓的脸色都不好了,很想说几句安慰安慰,可又怕她接茬地唠叨上,遂忍下了,再说她那些话还真是没瞎掰。
既然碧荷同意了她的话,柳露也就松了口气地顺着她的力道半靠着了。
待靠好,柳露还是忍不住笑着道:你别过多的担心,我们好好照顾了公主也就是了,你去吧,我等着,这会也不早了,问问情况我也就可以睡了,也省的你们跟着受累。
碧荷心里有了事,也就不再墨迹了,想着赶紧寻了刘大娘来问问,有什么没安排好的,她跟着也出出主意,柳露这么一说,她也就顺势应下,匆忙地出去了。
柳露看着她这比刚才积极的样子,很是满意地笑了,虽然多少有点不厚道,可如今自己个是孕妇,还是可以可着心意来的,再说了自己这还真是没随便吓唬人,如此一想,某人心安理得了。
碧荷却是不知道她这一走,自家主子还有了这番心里活动,估计她即使知道,也觉得主子这是多余想了,她自认比主子更是了解这些贵人的脾性,因着对主子日后的担心,她的脚步比平时快了不止一倍,若是她白日如此行走,肯定要让人以为必定出了什么事了。
不过即使不是白日,可武力值还算是可以的刘文却是看得真真的。
碧荷一出了后院的西角门,就被刘文给瞧见了,如今刘文一直在这正院和西边扩过来的院子之间的夹道间巡逻,碧荷这一通急走可不就被他瞧在了眼里,一时也心急了起来,毕竟碧荷在他眼里可是个特稳重的人,他哪里瞧见过今儿这样的,遂也不管这暗处还有人了,直接拉了碧荷的膀子,急问道:这是怎么了,可是奶奶有事,还是你自己有哪里不妥当了?刘文如今对碧荷可不是一点点的上心。
被他这一拉,一直闷着头走的碧荷没来及惊愣倒是先红了脸,急忙往外边抽膀子,边嗔道:你这做什么呢,赶紧先放手。
说完还很是瞪了刘文一眼,这人如今是越发地露骨了。
刘文被她这一娇喝倒是也红了脸,暗怪自己个急躁了,忙松了手,不过刚才拉着碧荷的那只手好似还留有余温,一时心里暖暖的,有点傻气地憨笑两声道:我这不是看你走的这么急,担心有什么事吗。
经过几次接触,他心里知道碧荷对他也是有好感的,遂说话也大方了起来。
碧荷不妨一直在她面前说话有点忸怩的人,今儿这么大胆了,不觉倒是有点想笑了,不过怕某人脸上挂不住,倒是厚道地忍住了,可眼角的笑意还是没藏住,被偷瞄她的刘文看了正着。
这下不得了,刘文刚还有点怕自己个急躁的行为惹佳人不快呢,不想她面上虽板着,可眼角却含了笑,心里不由地是又放心又激动,握了握刚才的那只手,笑了道:我下次注意点,你可别生气。
碧荷见他越发上脸,遂红着脸啐了他道:谁生什么气了,好没意思,别瞎岔话了,我这找你有事呢。
她嘴上虽说的硬,可心里还是有点小欢喜的。
她这口是心非的话,刘文听了反而越发地高兴,不过怕她恼了,忙收了收脸上的傻笑,柔声说道:可吓死我了,没生气就好,说吧啥事呀,我瞧你刚才挺急的。
这会若是有旁人在,必定要被这人脸上那股子柔意惊住,这还是平时常板着个脸的大文吗,不过没旁人在,也就错过了认识这位小爷的另一面,而唯一在他当面的碧荷也因为心事没注意到,使得刘文的追妻之路还有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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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惊喜发现心里有事,碧荷也就不再理会他这话了,忙说道:奶奶有事要问你娘,我这不就急着来找你了吗,你知道你娘在哪吗?刘文不妨她这么急是为了找他娘,想起他娘曾今说过奶奶身边的俩闺女都是好的,尤其碧荷最好,当时还遗憾自己终是没个女儿,要是她能有碧荷这么个稳重知理的女儿就好了。
【叶*子】【悠*悠】当时自己听了心里就是一喜,自己喜欢的人家里人也喜欢,他怎能不高兴,不过当时他还是别着劲地说了句,我怎么瞧着你看谁都喜欢呀,当初在飞絮园时看翠喜也是喜欢的恨不能当女儿,如今看人碧荷又这么想了,难道是觉得翠喜不如碧荷要改主意了。
不想他这话一说,他娘立马给了他一下,骂他就是没闺女省心,整天就知道气她,不给她寻儿媳妇,说什么这会不用同四爷四处跑了,她必定要帮着寻摸个好女子给他当媳妇。
这要是在以前,刘文听了必定不耐烦地走掉,可当天他娘说时,他竟愣住了,心里觉得或许他娘能帮他在奶奶面前求了碧荷,他这一愣,倒是让他娘抓着了把柄,直接问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吓得他赶紧地溜掉了,当时气得他娘在后头直跳脚,说他不贴心。
刘文这一想,不觉乐了起来。
碧荷见他光笑不说话,忙急道:你这人真是的,说话呀,傻乐什么呢,主子还等着呢。
刘文被她这一娇嗔,忙回了神,想起刚才的想头。
脸上刚退掉的潮红就又热了起来,有点局促地道:哦,我娘她可能在我爹那呢,这夜里值班的兄弟要用宵夜。
我娘可能在那帮忙,我去寻她来。
说完就准备往夹道前走,这夹道在老爷子院子处也有个西角门可以进出。
碧荷见他要走。
忙喊道:喂,先别走,既然在厨房我自己个去,你继续守这吧。
说完准备转身往回头走。
刘文见她准备走,忙道:别,这天黑了,你别到处走。
回院子等着,我这就去寻了来。
说完都不给碧荷再说话的机会就走了,他可是舍不得碧荷摸黑走路,这人选择性地忘掉了碧荷会武的事。
碧荷见他这样,只得摇头罢了。
自语了句,这人真是的,都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就溜了。
话虽如此说,可语气中的喜意是藏也藏不住。
既然刘文往前头去了,她也不需要留在这了,便转身往院子走去,进了院子碧荷又细心地锁好了门,才放心地往院子的东厢房处迎刘文娘。
这边碧荷收拾妥当等着了,那边刘文一离了碧荷忙加大了步子往厨房处寻他娘。
刚好厨房就在老爷子院子里,他没多大会就到了,见厨房各处都亮着灯,冒着热气,他知道这大概是宵夜要好了,他这一进门。
没顾着一会填肚子,而是四处寻摸开了。
他这里进门就东张西望,他爹厨子老刘可见不得他这样,很是给了他一脚,斥道:干什么呢,多大个人了,还这么没个正形,肚子饿了就来吃,吃完了赶紧给我去奶奶院子守着,爷可是将四奶奶的安危交给你了,可不敢有半点马虎,今儿你更要精心些。
厨子老刘可是耿家的资深下人,有些事他还是有幸能知晓一二的。
刘文进来时就看见他爹了,不过见他忙着就没先打招呼,而是开始寻他娘了,不想倒是被他爹给逮着了,因为是他爹,刘文没敢有半点反抗,只哎呦一声。
不想他这刚哎呦上,他娘从长条桌后站了起来,很是没好气地冲爷俩道:瞎胡闹什么呢,一个两个的真是不省心。
说完还白了眼孩他爹,说起来她自己个也没少揪儿子的耳朵,可见老头子踢儿子,知道不重,可还是忍不住心疼。
厨子老刘虽然不至于怕媳妇,可见她又护上了,也只得不说话了,没得在主子院子里吵吵起来,那可丢老人了,最怕的就是若是顶了起来,再被老爷子发配去看牲口棚就糟了,不过他不敢惹媳妇,儿子他还是可以收拾的,于是孩他爹很是不服气地瞪了眼罪魁祸首的刘文。
刘文见自己个的事差点惹得老俩口顶了起来,忙说道:爹你可别瞪我,我可不是为了吃的来的,这可领着差呢,奶奶有事要问娘,就让我来寻了。
听儿子这么说,厨子老刘也没给他好脸色,哼了声道:即是领了差的,赶紧地带着你娘往后头去,别让四奶奶等。
说完到底还是心疼儿子,顺手拿起了几个馒头用纱布一包往刘文的怀里一塞。
刘文娘见了倒是笑嗤道:你个老头子,既心疼儿子,还每次见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说完拉了刘文,道:好了,儿子我们走吧,别又惹得你爹踹你。
说完就又笑了,刘文见他娘又同他爹得瑟上了,只得摸了摸鼻子,跟着他娘逃了。
厨子刘见他们娘俩这样,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忙起手上的事了。
这刘家一家子虽说了会子话,可算起来前后也没多长时间,碧荷也只是稍等了一会就瞧着刘文娘和刘文一前一后进了院子,见着了人她倒是放了心,碧荷不知道为什么见了这母子俩来了自己就放心了,当着人,她只得将这怪异感压下。
她这纠结的心事,刘文不知道,这天晚了,刘文送了他娘倒是避讳着没打算再跟着,见碧荷正在回廊处,忙越过他娘迎了上去,露了笑着道:可是等久了,我娘来了,你带着进去回话吧。
说完想起他爹给的几个热馒头,忙拿了出来,递过去道:这会子也不早了,你必定也饿了,这馒头刚出锅的还热着,等会儿你吃了吧。
碧荷刚将自己的那股子怪异感压下,这人又当着他娘来了这么一出,脸猛得一下就热了,本打算不要这馒头,可当着刘文娘又不好拉扯,只得很是不自然地接了过来,轻声谢道:那就谢谢你了,我带着大娘进去,你不必等着了,自去忙吧,过会儿说完了话,我送了大娘回前院。
说完见刘文娘含笑地立在后头,越发地觉得没脸,忙红了脸看着刘文娘说道:大娘我们走吧,奶奶那等着呢。
说完跨前一步搀了刘文娘,没理会呆立在一旁的人,转了身就往前走了。
刘文被碧荷这一弄才想起他娘还跟着呢,不觉头皮一麻,知道坏了,这下子他的心思可就暴露了,回家可有自己受得了,不过看着前面相携着往前走的俩人,怎么看他怎么觉得很和谐,不觉又有点欢喜起来,这样也蛮好的,说不得有他娘掺和事情能更好弄些呢,他这傻站着一时愁一时喜的,倒是吓人的很。
不同于刘文的纠结,他娘可是高兴的眉眼都眯了起来,刚才刘文一动,了解儿子的刘文娘可就瞧出了点名堂,没有不高兴儿子还没娶媳妇就当场忘了她这个娘,在别的女人面前献起殷勤来。
她这盼儿媳妇都盼了多少年了,这下子总算是有眉目了,这人还是自己最为满意的闺女,她老人家激动欣喜还来不及哪里会不满。
此时刘文娘很想好好地说道些什么,可又怕人闺女面嫩,再被自己这莽撞的样子吓跑了,到时她可是没地哭去,遂忍住了没问,不过看着人闺女小心地扶着自己,她倒是坦然地受了,这要在平时她是不好如此托大的,毕竟这是主子奶奶身边的贴身大丫头,地位还是蛮高的,可如今这闺女有可能是自家的儿媳妇她还是蛮想着亲近亲近的。
这母子俩想的美事,碧荷不知道,她这会正害羞着,想找些话题解了这尴尬,也就扶着刘文娘交代道:大娘,主子寻您来就是问问这后院各处安排的如何了,您别担心,只管照实回了就好。
说完又觉得这话忒多余,这刘文娘又不是第一次同主子回话,人家有什么好担心的,不由得红了脸转开了头。
碧荷这里不好意思,觉得说了多余的话,怕大娘笑话。
可刘文娘听了心里却熨帖的很,越看越觉得这闺女好,贴体懂事稳重,若是做了文儿的媳妇,她这一辈子就不用再操心了,想着回家后要好好同老头子说道说道,四爷太冷他们不敢直接去求,看能不能求了老爷子的面子同四爷先通个气,再求了四奶奶好娶了碧荷家去,不然这好闺女若是让旁人瞧中了可就亏了。
刘文娘这一想还真就想起了个人来,这邱武小哥不就是单身吗,他同四爷的情分也是不浅的,若是四爷想起他来可如何是好,到时不能娶了碧荷,她们老俩口固然失望,可文儿该怎么办,她可是看出自己这死板的傻儿子可是对人闺女上心了,这么一想刘文娘不觉心里一急,搭着碧荷的那只手不由得一紧。
碧荷这正不好意思着,被刘文娘这一抓倒是回了神,以为是自己刚走神错过了什么话,正想说些什么,不想正厅到了,她也就丢开了想问的话,说道:大娘,您在这稍微等一等,我进去回一下。
刘文娘本就满意碧荷,刚才又想着会有人同自己争儿媳妇,对碧荷就更是一个态度好了,忙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温和地道:别急,慢慢回,大娘跟着等着呢。
她这说话的神情说不出的慈爱。
☆、第二百八十八章 这么做很好碧荷先是被刘文娘这一拍本就有点愣住了,这会又瞧着她说话的神情这么热情,心里觉得怪怪的,忙匆匆地点了点头,就逃离了这尴尬的境地,往暖阁去回柳露话了。
刘文娘瞧着她这匆忙的身影,很是满意地乐呵上了,心想碧荷呀,你就等着乖乖地做我家文儿的媳妇吧,娘会好好疼你的,这会不当着碧荷的面,她想完就无所顾忌地嘿嘿乐了。
她们这点子动静按理说柳露不用动啥子精神力就能知道,可她如今怀孕了,人就比较懒散,啥也不想理会,也就没能注意到,倒是让她少了个听八卦的机会,碧荷也就逃脱了一次被她这无良主子调侃的命运。
碧荷这厢并不知道她幸运地免除了一次被笑话的机会,一进了暖阁,忙先看看主子可是眯着了,她正悄悄地瞄着,倒是被本就没什么睡意的柳露给逮了个正着,诧异地睁开眼看了看她,问道:你这做什么呢,偷偷摸摸的。
碧荷被她这突然的一睁眼,倒是唬了一跳,见问,忙回道:奶奶没睡呀,我这不是一进来见您眯着眼,还以为您是睡着了,这不才小心些的吗。
柳露见她如今也知道辩白辩白倒是笑了,好了,你也学着翠竹的快嘴了,不过这样很好,有话就说,别同个翠喜似的总是闷着,旁人也不知道你什么心思,可是刘文娘来了?碧荷听了这话,笑了道:嗯,来了,您是在这见,还是去外头?主子待她的好,碧荷心里知道,对于她们这些从小没有亲情的人来说,主子的这些真诚的看待是何其的珍贵,所以她对主子那也是绝对的忠心。
柳露有点懒怠动。
这暖阁虽然布置的稍微暖和了一点,估计也是不碍,毕竟各屋也是通了地暖的,这屋不过是比那些通地暖的屋子更舒适点罢了。
于是她偷懒了,对碧荷点头道:也罢,我就不动了,你请了她直接进来吧。
碧荷刚才这么问只是下意识的,不想主子居然同意她请了刘大娘进暖阁,要说她家主子有哪点特别与众不同,那就是这了。
她一般不会在暖阁见外人,要见都是在东次间,碧荷不由估疑地看了眼榻上的主子,见她疏懒地躺着,想来是怀孕懒怠动吧,这么一想也就不纠结了,忙道:好,我这就请了人进来。
柳露点头道:好。
去吧。
说完摆手不让碧荷来帮着起来,自己撑着靠枕坐了起来。
碧荷见她不用自己,倒也没执意上前。
自往外头去唤刘大娘前来。
正厅与暖阁也就几步路而已,待柳露坐好归置了归置,碧荷也就领着刘文娘进来了,两人一进来,柳露没等刘文娘请安问好,就直接笑着道:这么晚了还请大娘来,可是过意不去了。
刘文娘哪里敢当主子的过意不去,忙极快地给柳露请了安,笑着说道:主子就是忒客气了,这是拿奴才们当外人呢。
我们是什么名牌上的人,值当主子这么说的,您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就成了。
柳露对刘文娘的直性子一直很是满意,见她说的好玩,倒是乐了,点头道:也是。
那我就不同你这里客套了,这么晚了还叫你来,是想问问,这内院和客院可都安排好了,客院那位主可是不能有一丁点怠慢的,想来这个你也是知道的,家里的下人可得让他们谨慎点。
柳露知道这消息刘文娘必定晓得。
刘文娘还真是知道客院里住的是哪位主,一早就请了钱嬷嬷出来坐镇客院了,毕竟自己不过是因着儿子和老头子得了四爷的眼,四奶奶才让自己管了这后院的事,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论见识她当然是及不上钱嬷嬷和杨嬷嬷这俩为宫里出来的管事嬷嬷。
如今又正好是伺候那位极尊贵的主子,刘文娘自认没这个能力,也就将客院交给了钱嬷嬷,这事她同小莱管家说过,管家也是同意的,主子一直忙,倒是没来得及汇报,刘文娘忙不好意思地承认错误道:是奴才疏忽了,这事没同主子报一下,到让您先问了起来,还请奶奶责罚。
说完忙弓腰一礼。
柳露好笑地摆手道:快别如此,这事我早就知道了,在一个今儿不仅家里忙,就连我自己个也是忙的分不开身,还多赖你和小莱管家将家里各处打点的妥妥当当,我这里还得谢你们俩呢,叫你来也不为别的就是了解下情况,不然我自己个放不下心也睡不好觉。
刘文娘听了倒也没一味的请罪,知道奶奶这说的是真话,忙感激地道:这事确是奴才的不是,奶奶能不计较是您宽宥。
说完也没等主子再发问,直接又回道:客院那里早起文家一走,奴才就吩咐了妥当人收拾了,待公主一行来了后,奴才又亲自开了库房将上好的用具帐幔什么的搬了出来,带着人送到客院换上了,安排在客院伺候的也是些嘴紧规矩的丫头妈妈们,管事嬷嬷仍是请了钱嬷嬷。
柳露听了点了点头,这些她虽然听碧荷说过了,不过没亲耳听刘文娘说一说,还是不放心的,如今算是定了心,遂又问道:这些安排的蛮好,不过这里头还有一项最为重要的就是厨房这一处了,你安排的人可妥当?不能怪柳露这么小心了,她可知道任何阴谋宅斗的都是少不了吃食这一块。
刘文娘听了知道主子担心的是什么,忙郑重地回道:厨房的人是小莱管家亲自指定的,是外院厨房处的田大娘,人很是可靠,手艺也是不错,最擅长京菜了,估计公主不会不满意,您放心。
其他露骨的话刘文娘不好直接说白了,只能是暗示一下安主子心。
柳露满意这个回答,小莱管家是谁,那是崔大总管的徒弟,眼毒着呢,能得他认定,这田大娘绝对没问题了,想了想又道:如此客院也就齐全了,那家里的其他各处的丫头嬷嬷们你也给敲打敲打了,这段时间万不可失了规矩,下了工没事的给我好好在家窝着,只要平安地过了这段时间我自会给大家发赏。
自从柳露定了几人一班的轮值表,家里的下人每个工作段都会有人歇着的,所以柳露最为不放心这些人会没事看稀奇,瞎晃荡。
这事刘文娘这个在京里客栈处管那些个厨房粗使婆子的人可是特有经验,知道不敲打确实会有人憋不住,不过家里的下人毕竟比外头的守规矩的多,她一早就交代过了,这段时间大家不管做什么都不可出一点褶子,众人也知厉害,都老实地应下了,这会主子问起,她忙回道:都敲打过了,不会有问题的,这要是明儿再告诉她们事了后还能得赏,还不得高兴坏了她们,奴婢在这先替大家谢过奶奶赏了。
柳露真是觉得这刘文娘虽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可管理这块还真是有点天赋,从靖阳客栈处的小厨房到如今家里的内院都管的似模似样,难怪自己当初提让刘文娘替了林嬷嬷管内院时,靖阳没反对呢,合则他早就知道这刘文娘有这方面的本事了,遂乐呵道:不错,怪不得你们四爷当初用你管人呢,这些事你处理的很得当,好了,后头的事就看你了,有什么若是一时不好寻我,你直接来说与碧荷也是一样,这时辰也不早了,你回吧,外院有小莱管家呢,你自管休息,明儿好有精神管了这内院的一摊事。
刘文娘听了忙笑着道:是,能得爷和奶奶看重是奴婢修来的,必定不会辜负了您的期望,奶奶您也好好休息为好,明儿一早说不得还有事呢。
在一个若是后头有什么事,奴婢会寻了碧荷姑娘的,望奶奶别操心。
她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响亮,好似碧荷已然是她家媳妇了。
柳露倒是没怀疑什么,毕竟刘文娘平时大多时候说话都很快很高的,见她应下也就点头道:好,去吧。
说完又对碧荷道:天黑了,外头不太好走,你去送送。
今儿情况特殊,各院一入夜都没点灯笼,防着贼子万一杀将进来,见了亮处直接就闯可就不妙了。
刘文娘见主子吩咐了,忙行礼告退了出来,如今她心里想着碧荷能做了自家的儿媳妇,倒是没像平时那样说自己个能行,直接推了让碧荷相送的话。
碧荷呢本就打算送大娘的,也没多话,忙也跟着走了出来。
看着这俩一前一后地走出去,柳露突然觉得是不是有什么自己错过了,怎么觉得好似这俩人之间有点与平时不同的气场呢。
俩走出暖阁的人,可是不知道她们主子正很是不靠谱地丫丫着呢,或者说很靠谱?不过不管是靠谱还是不靠谱,她们可是不晓得,这一到了外间,刘文娘估摸着主子不会听到了,忙拉了碧荷的手道:碧荷呀,你别跟着了,这路上虽没灯笼,可这是老路了大娘我还是能走的,你若是摔着可就让大娘心疼了。
碧荷对这刘大娘今儿的态度可真是毛了,不过碍着刘文也碍着人这是真关心自己,不爱与人如此靠近的碧荷也就忍住了,忙扶着她往外头走,边走边道:不行,我年轻如何能摔着,倒是您还是小心些为好,再说了这可是主子刚交代的差事,我可是不能不去执行。
☆、第二百八十九章 这一夜刘文娘一听这话,越发熨帖,好孩子呀,其实她也是想同碧荷走一走,好多说些话的,也就点头应下道:也好,我们一处走走也好说说话,到了回廊尽头也就不用送了,说不得文儿还等在那呢。
说完也就顺着碧荷的步子往前院走去。
碧荷如今真是觉得赶紧将这刘大娘送走为好,不然不知她会说些什么令人为难的话来,她直觉今儿这事肯定同刚才刘文送自己馒头有关,真是不知让人如何说是好,这人怎么就变得这么沉不住气了呢,好似以前见着他都是板着一张脸,让人瞧着很稳重的呀,这么一想又觉得他好似并不稳重,几次在自己面前总是红着脸别扭的很,一时东想西想的倒是愣了神。
刘文娘正同她说话,不想等了一气也没听见她回话,还以为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好了,忙转头看了她一眼,不想正瞧着她愣神,脸上的神色也是有点羞意,不觉乐了,想着这闺女看来是听到自己说文儿等在那里,不好意思了吧,想着不能吓着了人,还是不说这话为好,在一个家里那小子还没好好审过呢,带问过了文儿再合计个具体的说法吧,想着儿子的年龄不算小了,忙拍了下碧荷扶着她的手,也不提前话,只问道:闺女你今年多大啦?被她这一拍一问,碧荷回过神来,颇有点不好意思,人家正同自己说话,自己却走神了,也没考虑刘大娘问自己这话的意图,赶紧弥补性地回道:我今年十六吧。
这话她说的不太确定,毕竟对于她们这些孤儿来说,年龄只能记着个大概。
刘大娘听了这话不觉的是敷衍,倒是有点淡淡的心疼了,碧荷同翠竹他们几个的来历她虽然不是特别清楚,可多少知道这些孩子没有家人。
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有点后悔自己个问了这么个问题,毕竟想知道人闺女的年龄问老爷子或是奶奶也是可以的,遂笑着岔道:嗯。
都十六了是个大姑娘了,这么标致的闺女也不知谁能有这福气得了。
碧荷不妨她问自己年龄是为了说这话,立马红了脸,嗔道:大娘真是的竟拿我们开心,您再这样,我可是不陪您说话了。
刘大娘见她这样,倒是笑了。
知道未成亲的闺女被说起这话总是害羞些的,忙道:好好,大娘不说了,你给大娘说说,你都喜欢吃些什么,你大叔是个厨子手艺可是老好的,爱吃什么,你直接去厨房让你大叔做。
她本想说若是不好上前院厨房可以告诉了文儿。
做了直接送进来的,可看着本就有点羞恼的碧荷,不敢说的这么露骨了。
碧荷对她这热心还是很感动的。
她也不是傻子,人家说了这么多,她再是不知道这大娘估计是误会了自己同刘文之间有些什么就是棒槌了,可她无法特特解释他们之间没什么,大娘您别对我这么好,毕竟人家没有直接问出口,她如何能自己个提,在一个她确实对刘文有好感也知道刘文对她也是有好感,这话就越发地不好说了,只得红着脸故意装着不知人家意思。
点头道:好,若是得了空,我想起了什么爱吃的就去麻烦大叔。
大娘听了虽然不是特别满意可也算是个日后能常走动的由头了,也就喜滋滋地点了点头,很是,记住了别到时不好意思。
她正想再说些什么。
不妨已然到了回廊的尽头,很是有些不干地停了话头,毕竟碧荷还当着差呢,可是不能让主子等。
同她这意犹未尽不同,碧荷可是大大松了口气,她是真吃不消这大娘的热情了,忙道:大娘您可要走好,我只能是送到这了,奶奶那里还等着呢。
【叶*子】【悠*悠】说到差事,刘文娘可真就不好再拉着她说话了,忙道:好了,赶紧去吧,到了这也就几步路,我没一会就到了。
说完又想起文儿给她的那几个馒头,忙又道:你回去若是得空还是赶紧地将馒头吃了,不然冷了就不好吃了。
碧荷一听馒头就脸红,忙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您走好,我这也得回了。
说完也不等刘文娘再说些什么,赶紧转身逃也似的走了。
刘文娘本只想说让她回去时看着点路,可不能摔了,谁知这孩子脸皮如此薄,这就溜了,看着碧荷走掉的背影,她笑了,想着赶紧将这好消息同老头子说说,也回了身往前院厨房走去了。
对于刘文娘如何同她家老头子说,碧荷可是不知道,也不会想到,这刘大娘就凭着这仅仅一次送馒头能扯上这许多话来,她这会正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好进去回奶奶的话,不然让主子瞧见她这脸上红红的问起来可是不好,遂深吸了口气,一路到了屋外,她没有立马进屋而是站在廊下,让自己先冷静了下来,拍了拍脸颊,觉得不太烫了,才往暖阁走去。
柳露见她回来的倒快,笑了道:怎么不送了人去前头,今儿家里可是没点多少灯笼,可别因为我叫了人来,再让她摔了,我可真是要不过意了。
柳露这说的是实话,不过因为是笑着说的,碧荷心里有鬼,看着主子这样怕她瞧出了点什么,倒是有点不敢搭腔了,只故意不以为意地回道:大娘说只几步路了不让送,我看确实不远了,也就回来了。
说完怕主子还要问,忙接着道:您这会是用些点心还是洗洗就睡了。
柳露其实没有发觉碧荷的不同,见她如此说也就没再多问,毕竟这是小事,听碧荷后头的话,她直接摆手道:我不饿,直接洗洗就睡了,今儿你别回后头去了,也不用守着我睡在外头,你去值班的屋子睡,舒服点。
碧荷忙摇头道:今儿不行,夜里的动静不会小,我得守着,奶奶你可别赶我走。
老爷子今儿特特交代了自己要好好守着奶奶,再说了即使老爷子不交代,这非常时期,她如何能离开,她可是暗卫,爷调她们来时可就说了最为要紧的就是要时刻护好了奶奶的安全,平时也就罢了,随了奶奶的意,今儿可是不行,她如今就相当于暗卫了如何能擅离职守。
柳露说这话时也没抱太大希望,只想着能劝走了碧荷最好,不能也就罢了,没想到会有这么个理由,一想也对,今儿看来是无法将人劝走了,这样也好,她可以放心地睡了,有什么事,碧荷在外头可以第一时间通知她,也就点头道:好,这样吧你也别睡东次间里,如今夜里头冷,那里没有暖阁这里暖和。
碧荷见她松口,才不管主子安排睡哪里呢,再说了,暖阁确实比东次间暖和,忙点头道:好,奶奶我们这就去洗洗吧。
说完就蹲下来准备帮柳露穿鞋。
柳露也没其他好交代的,也就点头道:好,走吧。
说完搭上碧荷帮穿起来的鞋,就扶着碧荷的膀子站了起来。
主仆俩也没什么其他事,洗洗也就睡了。
不过柳露是真睡了,她自打怀孕就困的很,碧荷可没敢像她主子这样惬意,只能半眯着,她知道今晚可是不能松懈,贼子趁夜进攻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过了今晚或许就好多了。
(此时的碧荷还根本不知道流寇也是很可怕的。
)不管耿家人如何担忧戒备,这一夜倒算是安全度过了,只零星有几个探路的进林子转悠了几步,没寻到头绪也就退了回去,老爷子这一夜可是没睡,听的报告心里还是很惊的,毕竟看这些人的意思,看来是必定想冲一冲了,大概只有皇上那头成了,家里才能真正地松一口气。
他们这里想着皇上那里能尽快了结了事情,好减轻了自己的压力,虽然知道今夜京里也必定不平静,可因为与皇城隔了处林子,倒是没发觉京里一夜都没停歇的大火,老爷子心里倒是没有太过的紧张和不放心,只守着家里,静等皇上那处传来的捷报,其实老爷子之所以还能如此的稳得住,也多少有点仗着他儿媳妇给了极品药的缘故。
而在老爷子他们一夜备战担心的时候,皇宫里也正进行着艰苦的捕狐之事,远远望去皇宫彷如红光万丈,吓的京里靠近皇宫各处的王府侯府高官府邸没参与这次事件的人家,都聚起了护卫沿着府邸各处巡逻戒备,大门处更是派了更多的人,主子们还交代了关紧了大门和各处角门,任何人来叫门都不给开。
这些是世家名门的反应,一般普通的人家可是不会有许多奴仆能用的,都忙忙地关紧了屋门收拾了东西,一家子守在一处,等着天明看情况如何,不行他们就准备外逃了。
一些商贾之家可就头疼了,家财多,立时藏可是来不及,也不能让下人帮着搬金银之类的,这不擎等着招贼吗,财帛可是动人心呀,到时家贼再引来了外鬼可就有得受了,只能是主子们自己动手。
这倒好他们这里忙着搬运家财倒是没来得及多担心外头的危险会波及到家里,一夜的蚂蚁搬家也就过去了,只不过后头的流寇还是让他们这些富豪们损失了些东西,不过倒是流血伤了人的不多,也因为藏起了大部分的金银,元气也是没大伤,只当是破财免灾了。
☆、第二百九十章 诡异京里这一夜各处动静不一,其中也有几家知道点情形的虽然也闭紧了家门,可是他们没有躲着而是不停地在大门处观望,看能不能在此时下个好注为将来博些好处,也好惠及子孙,这从龙之功或助皇上除奸的功劳可都是不小的,这诱惑可是大大滴。
不管他们这些人是个什么想头,正清宫皇上的书房里此时却是没如旁人所设想的那样混乱而是出奇地安静。
若是外头有人的话,必定还能听到那不间断的啪嗒落子声,和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不免要估疑能有谁在此时还能如此悠闲地陪着皇上下棋说话。
然而这么静的书房里其实不止两人而是有四人,其中一人当然是皇上,还有俩人一个是管传递消息为皇上办秘事的玄公公,一个是贴身伺候皇上一切事物的高公公,这两人是老实地伺候在案边,不时地为上座的俩人添茶倒水,那么另外一个人是谁呢?是谁?是既出乎人意料也让人觉得理所当然的一个人,那就是皇上的亲弟弟英亲王,他在庆国可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也是皇上少有的几个值得信任的人中的一个。
然而这兄弟俩虽然面上都还算是平和,可内心却并没有他们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尤其是英亲王,他一直帮皇上稳着京畿大营,直到昨儿夜里才接了皇命回京,留下大儿启元接替他镇守。
虽然他知道皇兄这几日会收了多年布下的网,可却没有具体的日子,他之所以现在坐在这儿还是因为皇兄派了玄公公去请了他来。
到了这话还没说上就被皇兄拉着下棋了,他心里是真急,因为自打见了玄公公他就知道,皇兄派了此人来。
必然是已经动手了,当时他以为皇兄让他来必是安排什么最为重要的事让他去做呢。
英亲王进宫时还按着皇兄的吩咐已经将家里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了,王妃处他也留了话。
若是今儿他们这里有什么不好,孙儿们可以走,可大人一个也不许走,直接殉国,可正当他踌躇满志而来时,皇兄却拉着他静静地下棋,什么话也没有。
他心里如何不急。
其实皇上自己个也是急,可有些话他是真不好说,之所以他临时想着将弟弟接来身边,是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亲弟弟的性子,虽有机智却最是易怒。
万一知道涟漪被阻在城门外,他即使不会怨怪他这个皇兄不通情理将公主拒与门外,可必定会直接下了城楼亲自冲出去营救,那局面可就不妙了。
若是弟弟这么做了,其实他也能理解,毕竟是弟弟的亲生女儿,即使是他自己,也因为没有下令开城门而心如刀割呢,涟漪也是做了几年他女儿的。
涟漪当初只是他侄女时。
他这没女儿的人就非常疼她,后来孩子做了公主,他就越发地宠爱了,他可是当她是亲生呀,如何能不痛。
况且这孩子为了家国远嫁了东胡,如今又是这样回来。
不管是为了什么回来,按理他该如常地欢迎她,可他这即是父皇又是亲伯父的人又一次为了家国将她推了出去,叫他如何能安心呀。
为了看住弟弟也为了安自己的心,他只能是师弟一走,就立即派了小玄子去请了弟弟来,他们兄弟俩一如多年前同其他兄弟争皇位那次一样,一处伴着等待最后的结果,那时的局面比现在还不如,皇上相信这次他们必然也能等来耿荃的好消息,不然万一叫弟弟在外头知道了,误会他这当皇兄的事小,他自己再入了险境可如何是好,弟弟手上可是掌着京畿大营的兵权呢,他不得不妨呀,这就是作为皇帝的无奈。
就在这天下最尊贵的兄弟俩棋下了一遭又一遭,心情都极度不平静时,屋外有人来回事了,听的屋子里的四人心里都是一松,特别是俩位公公,刚才屋子里的气氛可是越来越低沉了,耿老爷子处再没有人来报消息可就大大的不妙了,主子心情不好,他们这当奴才的必定跟着吃瓜落儿。
皇上心里也是一松,他有信心师弟必定会安全地护着涟漪回了黄庄了,因为他们一下城门时,就有人来回,师弟同公主已然汇合一处了,有伤亡可师弟和耿统领还有涟漪都是好好的,这就很是宽慰他的心了,他这会拉着弟弟也就是等着师弟他们安全回家的信,有了这信,他也好同弟弟交代了。
外头一有动静,他立马丢下手中的棋子,也不管自己一激动将那上好的玉石棋子摔落的四散开来,只笑着吩咐道:好,快着让小舒子进来回话。
他有信心是好消息,因为师弟从未让他失望过,也就不怕当着弟弟的面问话了。
高公公老早就等着皇上的令了,一听这话,立马奔出书房,唤小舒子来回话了。
他这一到外间,见了小舒子,只悄悄地窥了下对方的脸色,见没瞧出什么来,心里多少有点失望,不过也对这小子的表现赞了声,感叹他如今越发地沉稳了,不过皇上等着,他也不敢多耽搁,直接道:小舒子,赶紧地跟着我进去,皇上叫呢。
小舒子公公就是之前在宫外小角门处等消息的那位,听了这话,忙机灵地给高公公使了个放心的眼神,就低头跟在他后头往书房里走去。
走在前头的高公公在得了他那个眼神后,心里松了口气,也对这小子满意了,是个有眼力见的,知道孝敬公公了。
俩公公没有多做交流也就没耽搁一点点时间,自然只一会就一前一后进了书房,他们一进来,皇上没像以前那样端着等人自己个回话,而是立即开口询问道:可是耿师弟来信了?别请什么安,直接回事。
这话一出可见他心里有多急。
他这样让一直摸不着头脑的英亲王心里也是一紧,这皇兄今儿可是不太正常呀,若是自己不了解皇兄的为人,或是他们兄弟俩感情不深,单今儿这事他不愁要误会皇兄这是软禁自己呢,这会又冒出耿荃来了,看来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发生了,不然皇兄不会这么奇怪地拉着自己一直下棋到现在。
在一个,耿荃是谁,那是皇兄亲手教出来的师弟,他们师兄弟的感情也不亚于自己同皇上这亲兄弟了,甚至在信任上来说,比自己还要铁,这沉寂了多年的耿荃出动了,必是大事,也肯定同自己有关,因为牵扯到自己的事可就不单单是国事也算得上是家事,若是有什么不妥当的事发生,可是会让天下人耻笑的,到时皇家颜面何存,只耿荃这个也算是自己人的人去做才合适,如此一想,他到时定了心,单等这小舒子公公如何回了。
这小舒子倒也是个人才,没被这屋子里的几个人急切的神情吓到,也知道皇上当着这么多人就让自己回话,必定不碍,也就稳重地躬身一礼回道:回皇上,已经收到耿老爷回的消息了,人已经安全到了。
他倒也留了心眼,没直接说过程也没说是谁,只说了结果,想着若是皇上想说,自会给亲王解释的,好不好的,与他可就没关系了。
果然皇上听了,给了他个满意的眼神,也就挥手让他退下了,跟着也让玄公公和高公公俩同着小舒子一起出去。
三人知道他们兄弟俩这是有话要说,不好当着他们的面,忙都行了一礼,躬身退出了书房,只高公公一人留在书房外头守着,另俩人与他打了招呼也就散开,各忙各的去了。
书房里一时随着三人的退出,静了下来,皇上得了好消息先是松了口气,后是激动,再后来就是有点尴尬不知该如何同自己的弟弟开口了,遂人就沉默了下来,不过了解他的英亲王可是从他攥紧的手知道,自己皇兄大概是有什么话不好对自己说,于是也不等了,直接轻咳了声,站起身来,踱步走到他皇兄面前,神情肃然地问道:皇兄你这是有什么不好说的,我可您亲弟弟。
这一句亲弟弟足以了。
听了这话,皇上心头一震,是呀他是自己亲弟弟,可就是因为是自己的亲弟弟,他才如此纠结,罢了说吧,这会算是好消息,即使弟弟心里怪他也是无法了,遂松了一直攥紧的手,看了眼自己的亲弟弟,认真地道:弟弟,涟漪回来了。
他这里刚说个头,英亲王听了心头一跳,忙急问道:什么,涟漪回来了,你让人传信的?他是再想不到女儿会独自逃出来,因为东胡那边虽然有自己安插的侍卫,可通消息却是极慢的,有什么消息大多是皇兄告诉他,如今皇兄一说,他直觉是皇兄知道些什么,让那孩子回来的。
听弟弟这么说,皇上心里一梗,到底弟弟对当初自己将涟漪嫁去东胡心里有疙瘩呀,看着眼前的亲弟弟,虽比自己小很多,可也两鬓斑白了,遂深深一叹,一如多年前那样轻拍了拍弟弟的肩头,柔声道:你呀还是这急性子,也不说等为兄说完了话再问个一二,真真是没长大呢。
说完倒是一笑,觉得有些话也不是那么难开口了。
英亲王其实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了,毕竟如今的兄长可是皇上,有些话可不能如以前那样,想怎么说直接不过脑子就出口的,这么些年下来,他的性子其实已然收敛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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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到底是兄弟其实英亲王的性情确实是比以往好了很多,这次要不是他皇兄说的事关系到他疼到骨子里的女儿,他也不会如此激动,本自话出口后他又是心急女儿又是担忧惹皇兄不高兴,毕竟皇兄待涟漪也是很好的,这么多年来皇上可从未忘了涟漪,若不是皇兄一直关注着涟漪,那孩子在东胡也未必能想现在般过的好,听了皇兄这么感性的话,一时心里倒是愧了,红着脸道:我这是听说涟漪突然回来有点惊讶,才失态的,还望皇兄别见怪。
他这话一说,皇上知道这弟弟是有点释然了,心头一热,呵呵笑了,连道:这有什么,你我可是亲兄弟,有什么见怪不见怪的,你小时候可是没同我这么客气过。
他这话一出口,兄弟俩觉得心近了。
英亲王听了他皇兄这话也是乐了,不过挂心女儿,也就不再说什么感性的话了,既然皇兄今儿这么和蔼地同自己说话,他索性也就放开了,忙道:好,弟弟就不客套了,皇兄还是同我说说,这涟漪是怎么回事吧。
如今皇上也放开了,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俩人坐那里去。
事情到了这会,英亲王知道女儿必定不会有什么大事,不然皇兄也不能这么镇定,遂也没急成什么样,随着他皇兄走过去坐了下来。
桌子上还有刚才公公们沏的茶,皇上也没多讲究,坐下后亲自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英亲王,一杯自己端了起来轻嘬了一口。
缓了缓情绪也没让他弟弟多等,就说开了,将自己如何得了涟漪的消息,又是如何派了耿荃和耿家老大带了亲兵去营救。
还有如今已然得了涟漪安全的消息等等一一道来,期间也没瞒下自己没开城门放涟漪进来的事,毕竟这事与情亲来说他是该受弟弟的埋怨。
他也愿意受着,这样他多少心里能好受些。
既然决定了要告诉弟弟,皇上说的时候就一点也没停顿迟疑。
英亲王也是极认真地一直听着,中途再也没有插过话,面上平静的彷如他正听着旁人的事一样,不过他自己知道自己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惊恐,他不怨皇兄没开城门救涟漪。
因为那是极度不妥当的,若是开了门,一但设置这陷阱的人尾随涟漪进来,情况可是就不容乐观了,那么涟漪就会成为这个国家的罪人。
若是那样,他宁愿孩子受伤或是怎么地,也不愿她受人诟病,不过想到若是孩子怎么地了,他心还是疼的直抽抽。
英亲王的沉默让皇上误以为他心里对自己埋怨了,停了一歇,皇上轻拍了拍弟弟的肩,叹了口气道:你别这样,到底是皇兄欠了你。
也亏待了那孩子,好在耿师弟没让我失望救出了涟漪还妥善安置了,你放心,师弟那处可是安全的很,在一个凭师弟的性子,即使自家丢了性命也不会让涟漪伤了分毫。
这点我信,你也该信。
听的皇兄这么说,一时愣神的英亲王忙敛了敛神,点了点头,扯着嘴角道:皇兄多想了,这些道理我懂,皇兄的难处我也理解,这事若是搁弟弟身上也是会这么做的,不能为了涟漪一个害了这一城的人,或者严重点说还能危及家国,这如何能行,要说亏欠那孩子,弟弟我也该算一个,这次事了,弟弟只一个请求,既然孩子回来了,必定是东胡再也待不得了,望皇兄妥善安置了她。
他知道自己的女儿不是胡闹没责任心的孩子,回来必定有她的理由。
这事皇上早考虑过了,安置是该安置,不过究竟如何做才能两全还得见了涟漪知道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再说,见弟弟这么郑重地请求,他忙认真地道:好,哥哥答应你,不过这事得等了解清楚了才能有个说法,如今你也不能出去寻涟漪,我们只能是当着她没回来过,不然若是东胡也闹将开来,可就不妙了,为今之计是除了眼前的这祸害。
英亲王忙道:这是自然,不过按目前看来,这里头东胡未必没参与呀,也不知东胡出了什么事,按着东胡王的性情这事他是不该参与呀,该不会是东胡王庭出了大事吧?他这猜的还真是准,可不就是出大事了。
这话皇上信,点头道:嗯,必定是出大事了,那宇文雅里可不是个会为了看不见的利益就出手的人,我看多半这里头有他那弟弟宇文匀德的影子,也只有这样才能说得通,八成就是了,皇弟你如何看?这兄弟俩因为知晓了涟漪有耿荃护着是暂时安心了,也就恢复了以往的相处模式,开始商讨起大事来了,此时的英亲王解决了心头大事,头脑也清晰了起来,看问题可是精辟多了,忙点头道:皇兄说的对,我看也是,宇文匀德这人野心可是不小的。
他这话还没说完,外头吵嚷了起来,虽然声音传进来不太大,可一直等着老狐狸动手的俩人可是注意着呢,一听这声,英亲王立马住了口,看了眼皇上,立马起身说道:皇兄你就呆在这里,有什么只管交代了弟弟去。
紧张的气氛被英亲王的这一举动给打散了,皇上其实是早就布好了整个局,他请弟弟来可不是为了自己去冲锋陷阵的,他可就这么一个亲弟弟,忙拉了已然起身的英亲王,笑着摇头道:看你这又急了,皇兄喊你来一是为了涟漪的事,二是为了让你陪我等着,外头我都布置好了,很不用你担心,你只管同我坐着看戏就成了。
他本就将一切布置好了,后来又有了师弟给的药,如今皇宫里最为不稳定的那个文贵妃也老实躺着了,他确实是可以安心等着的。
英亲王听了这话也信,不自然地也想起了早年的那件争夺皇位的事,不觉心头一暖,知道皇兄到底是自己的亲哥哥,平时虽也有防着他的时候,可信任还是如常的,这虽然看着矛盾,可这就是生于皇家的悲哀,他能理解,如此一想,英亲王的神情不觉越发地放松了,顺着皇兄的力,又坐了下来,笑了笑道:好,我陪着您,咱们不如再下一局如何?其实英亲王的棋力不佳,早年皇上是不太乐意同他下的,不过自打他坐了这皇位同他下棋的人越发地为了迎合他的喜好,都故意地输与他,他也就觉得同这些人下棋乏味了,如今还能如常同他般下棋的也就只几个人了,皇弟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他也就愿意同他这臭棋篓子了。
听他提起这话,也就点头道:好,我们也来个稳坐钓鱼台。
好英亲王一如多年前那样来了一声,带头往棋盘处走去。
皇上见他如往日年少时那样,也来了精神,笑着随他走去。
一时兄弟俩,伴着外头的刀锋箭雨杀开了棋局。
皇上他们这里稳操胜券地等着,英亲王府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是谁?竟然是谁也没想到的一个人,恭王府的大管家韩管家,在这外头处处紧张戒严的时候,他居然顺利地走到了英亲王府来,还口称有事求见英亲王,很是令人吃惊他的能力和意图呀。
这英亲王府的大管家熊管家可也不是孬的,王爷走时可是与他说了些事,如今见了这韩管家在这快天黑了来自家的大门处喊开门,他知道必定是没好事,这各王府之间的众管事可都是彼此认识的,他也就不好将人当成不认识的人,万一日后有个什么对景的事,恭王再护短给自家主子下绊子可就不妙了,不过大门是万万开不得的,这是王爷走前千交代万交代的事,如此他只能是交代了守门的先忽悠住韩管家,他自己个从府里一处隐蔽的地方出来见这位了。
熊管家交代好了看门处的人,只带了个小厮往那隐蔽的角门走去,到了角门处,他停下步子,对跟着他的小厮交代道:你等会儿可得看好了这处门,一会我到了外头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可开了门出去,只静静守着,等我一人回来时,叫你开门你再开,可记住了?这话他说的非常严厉,因为一旦他有事,开了门就是满府的劫难了,那他可就无颜见将此重担交给自己的王爷,若真是那样,他只能是自裁了。
这小厮最是老实听话,忙点头道:记住了,小的必定照着您的吩咐办,您出去后也当心点。
他再老实也知道今儿可是处处不寻常呀,他这还真是有点担心要出去的管家。
熊管家不妨这老实孩子今儿也能当着自己的面说出些关心人的顺畅话来,忙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就开了门,快速地闪出了小角门,知道自己走后,这孩子会老实遵从自己的话,关好门守着也就不管他了,直接往大门处走去,走到这韩管家面前,他笑着打太极道:哟,这不是韩管家吗,这么晚了怎么到了我们府来了,可是有事?韩管家不妨他从自己后头出现,先是吓了一跳,过后忙激动地转身说道:太好了,在这遇上了你,这不我确实是有事要见你们王爷吗,我们爷写了封写让我赶紧地给英亲王送来,说是极重要的事,得亲自交到王爷手上,他才能安心。
说完将信拿出来晃了晃,没容熊管家看清楚,他就又给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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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威武大少熊管家也没想接了他手中的信看个究竟,因为不管这信是不是真的,他今儿都不会开了任何一处的门放了这人进去,谁知道他还是不是恭王府的人,在一个这人他可是知道的,最是阴冷不讲人情,叫他如何能信这样的人?不过当着这最是不能得罪的小人,熊管家忙扯起脸皮笑哈哈地道:哦,不过都这会了恭王爷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事,非得让你这会子送信,再一个你知道的我们王爷可是不喜欢这时辰了还接待人,我可不敢去回了,若是这信急,你还是交给我为好,想来你还信得过我吧?被他这后一句话一说,韩管家不觉面上一梗,他总不至于说自己个不信人家吧,来时王爷可交代了让他送信是假,最为主要的一是示好,二是看看今夜英亲王府内可有什么异动,三嘛就是想看看英亲王看了这封信时是个什么神情举动,以便王爷日后好做文章。
若是此时自己见不到这位王爷,主子这任务可是完成不了,不过他也是个在场面上混的老油条了,心里的不满一点也没露出来,仍笑着客气地请求道:这倒不是信不过老哥,实在是王爷交代了,一定要妥当地面呈了英亲王,还望老哥进去回一声,不管如何也好叫我回去好交差不是?若是您老哥帮了这次忙,老弟必定承情。
被他这一说,熊管家很是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暗道这老狐狸,看来今儿这趟他是势在必得呀,如此还真是不好生硬地打发了,看来这事得寻了主子问问,家里如今主事的只大少爷。
好在大少爷人虽然只十五岁,但处事还是老道的,王爷走前也说了,有什么事可以寻了他做主的,这做主的人好办,可眼前这人怎么办?放进去,如今家里可是戒备深严的。
若是他进了府门,必然会发觉不同,到时肯定会引起此人的怀疑,若是不放进去,让他在外等着也是不好。
真是令他左右为难,不觉大冷的天,熊管家都快滴出汗来了。
正当熊管家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
一声熊管家仿若天籁般瞬间点燃了他的希望,立马丢开了眼前的韩管家朝来人看去。
不过刚一激动,可看着来人的衣着是,心又不自觉地收缩了起来,暗道小祖宗耶您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这不擎等着让人怀疑吗。
在熊管家心里,眼前这人好办,最不济他就这么同他耗着拖着,可王爷进宫之事不能泄露,世子在京畿大营的事也不能泄露。
那可是皇命。
你这样一身戎装的走来,人家还以为你刚从大营回来呢。
不过不满归不满。
他还是立马迎了上去,请安道:大少爷您回来了。
他这话说的含糊,就等着这位小爷自己解释个不引人怀疑的来路呢。
他可知道眼前这位小爷也是个人精,必定是大门处的管事进去回了这位爷,他才从隐蔽处出来的。
果然没让熊管家失望,英亲王府的大少爷轩辕凤熙故意大声笑着回道:我说远远看着像您呢,这怎么地不回府站在个大门口同人说话。
这都多晚了,像什么样,赶紧地打发了人,回府,不然小心祖父一会知道了踹你。
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熊管家一听这话高兴了,刚才他不好当着韩管家的面,特特地对大少爷提他是谁,被人听去还以为他们这串话呢,小主子这么问可真是太好了,忙回道:回大少爷,这位是恭亲王府大管家,说是来送信的。
其他话不用多说,就看他家这位爷的发挥了。
听了熊管家的介绍,韩管家也不能在这位小爷面前托大,忙躬身行礼道:给大少爷请安了,我们王爷特特让奴才来给亲王送信的。
【叶*子】【悠*悠】他这说了特特,想着你个小孩子总归不会不给个亲王面子吧。
熊管家听这话很是无语,你如此强调我们这位小爷就能却不过面子放你进去了呀,真是将自己个的脸看的太大了,这是欺我们家大少爷小,拿恭亲王来压他呢,如此一想,心里不痛快了,自家也是亲王府,你个老奴才拽什么拽,不由得面上一冷,特意往他家少爷后头一站,老实地弓着身低着头极其恭敬地候着,以此来臊臊眼前这位自大的老奴才。
韩管家这话一完,不但熊管家不满,轩辕凤熙大少爷心里也是冷哼了声,暗啐了声,你个老奴才当着他这王孙面也敢如此说话,可见平时是多么的跋扈,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只见这位大少爷脑门一皱,面上是极度的不耐,不过还是故意客套地道:既然是特特送来的,给我们家大管家确实是不好,这样给我吧,这会我祖父可是不会见你,别说是你,就是你们家王爷亲自来也是不会见的,你就这么回吧,若是你家主子问,你就说这话是我说的,估计恭亲王叔不会怪罪你的。
这位爷话说的这么硬,大概是不想让自己进王府的,韩管家心里很是急,抬头看了看眼前这位小爷的这身戎装估摸着肯定是被英亲王派哪里去做事去了,看来他们府必定是有了什么消息,既然今儿肯定是进不去了,自己还是别惹这位愣头青了,看着就是位混不吝的,连自家亲王的面子都不给。
韩管家心里极为不满,可好在这么回去也不碍,最起码自己见了这位大少爷的面,还看着他一身戎装地从皇宫方向来,必定是有了皇命,自己能知道这点就行了,可不敢强硬着触眉头,眼前的这位可是正牌的王孙,可不是自己个真就能惹得起的,遂笑着道:如此就有劳大公子了。
说完就将信恭敬地递上了。
他这信刚递出来,一直站在大公子后头的熊管家动了,没用自家大公子出声,就上前一步接过了韩管家手里的信,开玩笑这信上万一有个什么,害了他家大少爷,他哭都来不及。
他可是不管这韩管家面上如何难看了,你是亲王府的大管家,我可也是,很不用矮你一截。
熊管家这一举动惹得韩管家面上很是不快,可却是得了他家大少爷的一记满意的眼神,我们熊管家乐呵了,能得自家这位小爷赞可是极不容易滴,他能不乐?遂索性越发地不用自家大少爷再说什么了,直接对韩管家道:信既送到了,这就不多留了,眼看着天就黑透了,各处也该宵禁了,到时你可就难走了。
韩管家如今真是服了这对主仆,很是不解就这样的人怎么就做了亲王府的大管家了,主子也就罢了,人王孙爱怎么对自己都不为过,可你个下人也不知道多留一线日后好见面,就这么直不楞登地接了信就赶我走,你主子可还没发话呢,遂也来了气,口气很是冲地道:那就谢过大少爷了,奴才必定好好地将大少爷的话带给我们家王爷的。
说完也没等大少爷说什么就走了。
他这公然不尊重的行为可是气坏了熊管家,不过当着自家大少爷的面,没敢吭声,不过心里早将这韩管家骂了个狗血喷头。
怕着大少爷尴尬,忙岔话道:大少爷您来的可真是及时,我这正想着该如何让您来救一救老奴呢,您要是不过来,我这可就要同他胡缠了。
说完还夸张地摸了摸头上不存在的汗。
他这情形看在大少爷眼里,可真是滑稽,想着平时人前一副严肃样子的人,今儿为了自己的面子可算是破例闹笑了,遂好笑地道:别这样管家大叔,这样子可是不适合你这一惯板着的脸,再说我又没有生什么气,为这么个不知理的奴才,小爷我可是犯不着,好了,走吧,我们不能再在这门口拖着了,那事马上就要发了,可不能让人堵在了家门口。
说完看了看周围,给管家使了个眼神,就往大门处走去,他是不会再走小门的,若是让暗处的人瞧着了可就暴露了。
大少爷往大门处走,为了什么熊管家可是知道,也没反对,毕竟若是他一个人还可以在外头多绕几圈,然后甩开了人闪进府去,可大少爷的功夫他可是没信心能甩开了一些盯梢的,再加大少爷身边的小厮阿昌,甩开人就更是难了,与其暴露了家里的隐蔽处,还不如大大方方地趁着贼子还没动手的时候就进家,遂二话没说直接护着大少爷往府门走去。
府里早有机灵的管事见他们来了,拉开了大门旁的小门门栓,他们一到,就快速的打开了门,将人放了进去,如此前后不过用了半刻不到的时间。
这三人进了门,也没往后头去,凤熙大少爷惦记着那封信,直接领着人去了前院的大书房,这里是他爷爷和父亲接见人时待的地方。
这仨人一路进了书房,凤熙大少爷拦住了自己的小厮阿昌准备倒茶的举动,沉着声吩咐道:你去外头守着,我同大管家说些事,不管是谁来了你先拖着。
他心里其实知道,这封信必定是恭王写的,里面的内容也必定重要,不然若是祖父真在家,看了封毫无必要的信,恭王可就得不偿失了。
阿昌可是他主子的心腹,一听这话,半句话没有,立即点头应了,放下手中的茶壶就转身出去了。
熊管家看着他们主仆之间这么合契不觉点头暗赞,自家大少爷还是很有御下能力的,英亲王府后继有人啊。
☆、第二百九十三章 两难呀凤熙大少爷吩咐完了阿昌,回头见自家大管家一副笑眯眯地满意样,很是好笑地瞥了一眼,暗想看不出来这位平时都是跟着祖父的严肃大管家还有这么一面,遂轻笑了声道:熊管家别看着阿昌了,你就是看着他再满意,我也是不会让给你的,信拿出来吧,看看上头都写了些什么,恭王叔可是难得这么热情呢。
熊大管家被自家的大少爷这么一说,倒是也乐了,他平时忙着府里和府外的事,很少能同这位自小就出类拔萃的大少爷接触,今儿也算是机缘了,遂笑着道:老奴可是不敢在您手下劫人,不过大少爷今儿老奴还有一糊涂想法,您这穿成这样出去可是为了故意透露点什么,吓唬那孙子的。
得,这怨念得多深呀,居然严肃的老管家骂上了孙子,看来是被韩管家走时的态度给激的。
大少爷神秘地笑了笑,接过老管家细细检查过递来的信,边抽出信囊边说道:你刚开始可是不赞成的哟,别不承认,我都见着你眉毛皱一起了,是不是觉得我穿成这样会暴露了什么?熊管家不觉又要擦汗了,貌似自己当时没皱眉头吧,难道皱了?一时不知如何说了,暗想自己这是不是老了,记性不好,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家这位大少爷不简单呀,当时自己确实觉得他穿的不妥当,可后来见那韩孙子被自家少爷就这么强硬地打发掉了,那时自己才会过来,这大少爷是故意这么干的。
不然一点甜头不给人尝,一是不符合情理,二是人家不会这么听话地罢休的。
想到这些,熊管家一时感慨万千。
到底当时自己心急迷障了,还是大少爷脑子转的快呀,等王爷回来。
自己可一定要将今儿大少爷的高调应对好好表表,让王爷高兴高兴呀。
想到王爷听了会高兴,他也就不怕丢老脸了,遂笑着道:还是大少爷眼尖呀,当时老奴是想差了,还亏得大少爷机智,不然这姓韩的可是难打发了。
不想他这话还没完。
就听得嘭的一声,吓的他老心脏猛地一缩,还以为自己个哪里说错了,忙抬头望过去,不想见着自家大少爷沉着个脸。
拳头攥的死紧,不由得眉头大皱,知道,他必定是看了信上的内容了,忙急问道:大少爷,可是信上有何不妥?凤熙大少爷努力地平息了下急喘的嗓子,不停地给自己暗示,别急,别急这消息还不一定是真的。
说不得是恭王叔的计谋,如今家里只自己能拿事,可不能临阵乱了部署,那可是大忌,听得管家问起,他定了定刚缓过来的心神。
推了推信让他自己看,如今他是没精神给管家说一遍了,他得想想下面该如何做为好。
熊管家知道事情必定不好,也顾不得其他了,忙拿起了桌子上的信认真地看了起来,不想这一看不得了,他也跟着跳了起来,相比于大少爷,他可是同公主相处比较长了,对公主的怜惜疼爱可是不比主子们少,看着看着不觉抖着手,落下了泪来,丢下信,摸了把老泪,哑着嗓子道:大少爷这不会是真的吧,我们家大公主回来了,还被贼子追杀至此,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去救还是等?也不知那处是个什么情形,真真是急坏了人。
他这一哭,大公子也跟着越发地难过,虽然他同这位比自己大十一岁的姑姑不太相熟,可他印象里还是有姑姑的,再说了祖父祖母父亲常常说起姑姑就心疼的不得了,他自然也将姑姑放在了心里,这信如今是送到他手上的,若是祖父和父亲收到还不得立马冲出去。
这么一想,大公子不觉一激灵,对呀,今儿是什么日子,恭王爷为什么捡这紧要关头来送这么一封能扰乱了祖父和父亲的信,他是何居心已然昭然若揭了,心里对这个总是阴沉沉的王叔已然是深恶了。
遂听得管家问,也就咬着牙道:这信应该是恭王亲笔写的,他的笔迹我认得。
凤熙一少年郎能想到的事,冷静下来的熊管家自然也想到了,生怕少爷冲动了,没劝道:大少爷不管这信上的笔迹真假,我们可不能立时就信了,得防着恭王诈我们呀。
今儿王爷可是交代了不管外头发生什么事,府里头不能乱起来。
凤熙已然清醒了,他也是自小熟读兵法的,知道什么是兵不厌诈,看来恭王爷的图谋不小呀,也不知他今夜扮演了什么角色,不过不管他送来的消息是否是真,他虽不能亲自去趟南城门,可派个人悄悄地去打探下还是可以的,在一个他相信恭王能知道的消息,皇上也必然知道,那么此时在宫里的祖父也必定知道。
那么凭着祖父的面子和亲情,皇上不会不想办法救姑姑,再说了,就算是为了公,皇上也必须救了姑姑,因为若真是姑姑回来了,且是这么个情形回来的,必定是东胡出了事,不然如何不递了国书使了凤驾一路煊煊赫赫地缓缓而来?如此既然皇上和祖父能解决,他就不该乱了阵脚,在一个他是得防着恭王使诈呀,定了主意,凤熙大少爷遂点头道:大管家说的对,家里人你比我熟悉,这样,我们不动,你只派个人悄悄地出去,拐到南城门那里去看一下,可是有什么动静,若是没有就说明这人骗我们,若是有我们也不能乱了,只能是等,等皇上派人去救,家里是一点也不能乱的。
这恭王都上门来挑衅了,他们可一点也不能马虎,爹爹可是守在大营呢。
(不得不说,恭王的这一次试探可是惹得一身腥,示好没示成,还平白地得了英亲王府的厌,只能说他错估了自家父皇对这王叔的看重,若是此时英亲王没进宫或许事情不会如此。
)熊管家本是担心自家主子少年心性,不想他如此沉着稳重,事情一点就透,遂压下心中的满心担忧,真心地赞道:大少爷真是聪颖,如今做什么都是来不及的,只能是按着王爷说的,好好守着王府,不管消息真假,王爷那里必定会知道,我们可不能自作主张给王爷添乱了,少爷还是安心地坐在这里,老奴去安排人查看,您放心这人功夫极好,不会让有心人看见的。
如今只能是这样,大少爷点了点头,有点疲累地道:好,这事就交给管家了,若是有什么不妥当的您再来寻我,我们可要好好地守好这一夜呀,不仅是这一夜,应该是说守到祖父回来。
今儿还是他第一次挑大梁,精神一直绷着,给姑姑这事一急,人就有点没精神了。
见他如此,熊管家不觉一叹,到底还是孩子呀,不仅是第一次主事,还是遇到如此大的事,如何能不累,遂笑着道:好,您放心地休息,有什么老奴会及时来寻大少爷的。
说完就行礼退下了,他得安排人去南城门看看,今儿从早上开始家里连买菜的车,王爷都下令不许外出了,外头的消息还真是不知。
英亲王府没能如恭王所设想的那样乱起来,反倒是越发的谨慎小心了,这不能不说是意外之意外了,也使得他们府应对第二日流寇的时候有多了警惕和应变,因着这,他们没有被贼兵冲入府门杀人放火,也算是恭王无意间做的一件好事吧。
至于这韩管家回去如何同恭王交代,恭王又是如何最后决定不浑水摸鱼的,就不是如今这英亲王府里的一老一少,一主一仆该考虑的了。
京里这一夜,从英亲王府门前一幕落下后不久,就开始乱了起来,到处是喊杀声,也不知这么多的兵丁混混都是从那冒出来的,各家各户,不管贵贱都提了颗心,祈祷着这一次的动乱能快快地结束,他们能全乎着活到明日的太阳升起。
他们的祈祷是否都有用我们暂且不知道,不过一夜的激战后,烧毁的门楼,倒塌的墙院,还有哭喊抢夺声是一片一片,连着那些奔马声端得是惊天动地,听得人是胆战心惊。
京里虽然乱成这样,可因着头后羽林军的追赶清剿,流寇们是没敢过多的停留,抢杀了后,就直接随着队伍往城门外跑,可惜城门处老早就被皇上扎上了口袋,来一个杀一双,能逃出去的也仅仅就一些些主要人物罢了,这其中当然就有领着众人起事的老忠亲王的世子,至于老亲王可是早就带着家小秘密地从地道去了京郊的空宅子,在那遥控指挥呢,也防着事不成,他好即使撤退,这人不愧为老狐狸之称,真真是狡兔三窟呀。
也正因为这老狐狸躲在京郊,所以黄庄里的公主成了他们必须要逮着的筹码,一是为了用公主威胁东胡,让他们出力相助,二是为了能拿这个拖延一二,好争取时间将大部分没牺牲掉的人撤了出去。
老忠亲王可是知道大营处是英亲王父子守的,到时有了公主在手还怕他们不放行,只要他们能顺利地利用公主离开了这京畿大营处,他们就可以直入靠近东胡的晋北,那里他其实不止安了一处基地,被耿家老四捣毁的也只一处而已,另一处他相信没人能寻到,即使寻到也是有命进没命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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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危机来临时其实他这想头还真是没夸大,因为李子师兄陪同耿靖阳去寻的东西就是关于那处隐蔽之地的事,且李子师兄还受了致命伤,若不是耿靖阳有过人的本领,大概得全交代在那了。
至于为什么耿靖阳能知晓老王爷的这处隐蔽之地,还是要说是恭王的功劳了。
不过这些事如今恭王不知,忠王也不知,所以恭王虽然在英亲王处没得到想要的结果但他仍持些观望态度,忠王还留有一线希望负隅顽抗着。
带着这样的期望,忠王在知道事情不好后,密令世子不必从北城门处出逃,而是往南,出了城直接往黄庄走,到了那里和原先埋伏的人一起端了黄庄,劫了公主杀了耿荃一家。
毒,这忠亲王真毒,他之所以这么恨耿家人,一是耿荃乃皇上的左膀右臂,一直以来自己的好多事都是被他给破坏的,二来这耿家的大儿子和四儿子全是给皇上做事,还都很巧地破坏了自己的部署,老大救走了公主,令他极为被动,老四盗取了他晋北河中蒲老林子里的一处军备,他如何能不恨。
忠王世子年岁其实不小了,大概四十五六了,这么多年来,他父王一直没退下,将王位传给他,所以老大个年岁了还被人叫做世子世子的,他心里如何能不尴尬不急,对于他父王起事这件事他才最为积极,但也落得个今天这不尴不尬的境地,一得了他父王的令,他知道他今儿要不能完成杀入耿家的命令,不仅其他事别想,自己个的命也得丢下了。
因着得了想头,忠王世子带着一群逃出南城门的人汇合了原先就埋伏在林子周围的人,开始商讨起如何攻打黄庄的事,只见忠王世子敛着神情,严肃地道:我们这一出了城,虽然能喘口气了。
可若是停下来,就可能被后头的追兵撵上,如今京里还有我们的人拖着追兵,所以我们最好一鼓作气地攻下了黄庄。
记住到时除了公主一个不留。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阴狠。
如此生死关头,谁也不敢说个退字,主子一说完,他们立马应声道:是,谨遵主子令。
不过这声音里头可是没有东胡那帮子追剿公主的人,忠王世子见他们没出声,知道这伙孙子想溜了。
遂阴测测地瞥了眼那伙领头的,嗤笑道:德江大卫队长,你这是不满意本世子的安排,还是另有想法?德江大卫队长明着是大王宇文雅里的人,实际上早就是二王子宇文匀德的人了,他一路尾随着他们王妃到了庆国,本来指望能助着忠王成了事,凭着这功劳就可以回去加官了。
谁知这事不仅没成还被王妃先发现了踪迹,路上也是损失了些弟兄,这会若是同这位世子一起攻打这处布有很厉害阵法的林子他实在是很不乐意。
毕竟助旁人捉住了王妃与自己个捉住了王妃可是两码事。
既然这事会成为不同的两种筹码,他又不是棒槌如何分析不出这小子的险恶用心,遂也没给这世子好脸色,直接道:我看,我们就不参与了,按着你的请求,我们已然一路送了王妃来此,算是做到了当初的约定,如今你可不能强迫我们做什么的,这里也不是我们的久留之地了。
我们这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拱手一礼,就准备带了自己的人退了。
东胡人刚一动,世子的人立马抽刀围住了他们,德江大卫队长看了这情形很是愤怒地看着世子,指着拿刀指着他们的侍卫,质问道: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想毁约,灭了我们。
说完哼笑了一声,蔑视道:您现在可是没这么个能力了吧。
不怪这德江站人地头上还如此嚣张,谁让忠王输了呢。
一听这话,世子爷真真是火冒三丈,何时他堂堂一亲王世子竟然别一个小小的别国卫队长奚落了,遂很是阴狠地瞪了眼德江,扯着面皮问道:我不能收拾了你?哈,真真是笑话,我劝你还是老实地配合行动为好,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还真是没见过这么蠢的人,如今这情形他们不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吗。
德江听了眼一竖,嚷道:难道你真想与我们动手。
世子爷觉得自己真是不该同他多饶舌头,忒费劲,不过眼么前他还是要用到这个人,遂耐着性子分说道:你觉得你离了我,能往那处去,回头进京还是往南?我老实告诉你,如今这出入京城周边的各处出口怕是都被京畿大营的人给包围了,若是想走,只能是逮着了公主,不然硬闯你就等着被射成蜂窝吧。
德江听了这话一愣,其实他本是想着若是能溜他就溜走,若是不能他也得躲起来,待事情定了,他再以大王特使的身份出现,这也是当初二王子定下的两套不同的方案,一是,若忠王事成,他们就全力配合忠王行事,二是,若忠王没成事,他得赶紧瞥清了,他怀里可是有二王子仿照大王的笔迹写的一封信,有了它估计到时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可如今看着忠王世子的样子,自己想溜是不成了,想留下也是有困难,他手中的依仗可是不能暴露了,这位世子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原来德江刚才之所以表现的这么混,其实就是为了迷惑忠王世子,好同他坐地还价,毕竟他还不想为了旁人先填坑的。
遂一愣过后,德江就故意很是为难地软了下来,憨直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留下来助世子一臂之力,不过我们人少,只能是帮着世子殿后了。
忠王世子本就没指望这东胡人能走在前头,在一个他还不放心让他们走在前头呢,一来他们不懂阵法,贸然进去就是死,还得拖累了自己,二来嘛,公主得自己这方先逮着,不然东胡人可就要拿乔了,虽然自己不怕,可那也很是麻烦的,他如今可是没时间折腾了。
不过东胡人想殿后却是不行,他还怕这伙蛮夷背后放冷箭呢,遂皱眉道:开路就不用你们了,至于殿后吗也不需要,你们只走在中间就好,这样我们多少还能护着点你们,你别感动,到时进了庄子,杀敌时别缩着就行了。
德江心里冷啐了口,暗骂这话说的可真是够不要脸的,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世子的底线了,其实也是自己所求,遂点头道:好,就这么办,走吧。
双方达成了一致,遂都在各自主子的示意下,收起了刀,商量起如何破阵来,这会是世子亲自带队,忠王也给他配了最好的俩懂阵法的人,且这俩人的来头也是蛮大的,耿靖阳的阵法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特别难,这就是耿家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了。
这情况此时耿家人还不知,因为他们是守在内围,若是有人触了阵,他们才能知道,要是人家破了阵进来,那么他们是不会知道的,只能是当人家到了他们的视线之内才能得知,不得不说这几次的轻易破敌到底是使得大家有点自信过了,偏偏能早早感知敌情的柳露也是对敌经验不足,加之她如今怀了孩子渴睡的很,老爷子回来后,她也有点放松了心神,也就丢开了手,总之如今这情形耿家堪忧呀。
所以当忠王世子带着众人在冬日早晨白茫茫的大雾中沿着破阵能手勘出来的路线往耿家摸索着推进的时候,耿家人还一个人都没察觉,且碧荷因为昨日主子睡的迟了点,她看主子没醒还特意关照这内院的众人走路都小声些,也让五儿去后头院子关照杨嬷嬷不用拉了宝丫早起,过来给主子请安用膳。
碧荷的这一安排使得耿家唯一一个能及时知道情况的人没能发挥作用。
后院的碧荷早起安静地守着内室酣睡的主子,客院的主仆也因为早前一段时间的奔波也是睡着没醒,钱嬷嬷知道公主金枝玉叶的能从东胡一路奔回来已然是不易了,如今定是累很了,也如碧荷一样,吩咐了众人不可惊扰了她休息。
不过公主处也就公主主仆睡的香,秦瑶却是已经醒了,在钱嬷嬷吩咐人做事轻点的时候,她正好听到也就睡不住了,想着公主姐姐累坏了,也没叫醒,独自起了。
女眷们都算是安逸的,老爷子处却是有点不同,昨儿安排过诸事后,老爷子也就回了后院,先看了看儿子,见他睡得还算是安稳才在铁锤的一再催促下去了卧房休息了一会,不过即使昨夜睡的迟,多年的习惯,一早,老爷子也就醒了,只见老爷子一睁眼见,看了看外头,发现天刚好有点朦朦亮是他往日起来练功的时辰,不过今天有点不同,外头好似雾沉沉的,这种天可是最利于人行事呀。
这么一想,老爷子吓了一跳,立马心头突突,多年的行事直觉告诉他今儿可能不妙,忙一把掀开了被子,跳下了床,亏得他昨儿想着今早可能有场仗要打,没有将衣服全脱了睡,这会起来倒是便当了,只见他速度如二十几岁的大小伙似的,下了床迅速地穿上了鞋,拿了外罩往身上一套就径直往外走。
他这一番动静可谓是不小,在东次间照顾老大的两人也被惊醒了,因为老大夜里醒来过,值上半夜的石青在大爷醒来又睡后,也就同铁锤换着小眯了会,一个本就醒着,一个只浅眠,也就一起被老爷子的动静惊醒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大意害人呀铁锤是伺候老爷子多时的,了解他的性子,万事萦头也是不慌乱的,哪里想今儿这般慌慌张张的,遂对已经醒来的石青道:石头哥,我去看看老爷子这是怎么了,你守着大爷。
石青也是没见过平时总是稳稳当当的老爷子今儿这样,最关键的事,老爷子可是没先进来看过大爷就直接出去了,这可是与老爷子平时关心儿子的心不符了,觉得必定是发生了特大什么事,遂心里也急了,听铁锤这么说,忙点头道:好,你去吧,这里有我,不用你担心。
铁锤见石青应下了,忙追着老爷子的步子往外院赶,他们俩这错开的时间也不过是一息罢了,没多久铁锤就撵上了,正当他气喘吁吁地正准备说话时,老爷子好似后头有眼似的,头都没回,直接问道:铁锤呀,大爷如何了,夜里可醒过?铁锤不妨老爷子已然发现了自己,刚要出口的话被噎了回去,舌头打了一个转,改口回道:大爷很好,夜里醒来一次,喝了点水,就又睡下了,倒是没喊着饿,这会石青在那守着呢。
昨儿四奶奶可是关照了,若是大爷醒了,先尽量别给他吃的,若是实在饿了,就用一点点的米汤,所以铁锤才特特说一下,大爷没用吃食的。
老爷子虽然认真地听着铁锤的话,可脚下不慢,待铁锤回完话,老爷子说了句,嗯,这就好。
主仆俩就到了外院。
这外院一夜也没断过人,大家见老爷子来了,都忙停下手中的活计,躬身给他请安。
老爷子今早一起心里就有点慌慌的感觉,也就没如往常般同他们说笑一二,只肃着一张脸摆了摆手就往正厅去了,亏得后头有铁锤跟着。
连连给众人使眼色,才让人心定,不然就老爷子这反常的样子,还不得吓坏一帮以为自己哪里没做好惹老爷子不高兴了的人。
老爷子这会可是在意不到这些。
边走边对铁锤吩咐道:若是莱管家不在这里,你赶紧地去寻寻他,就说我有急事,一刻也不能多等。
铁锤忙应下,不过本着贴身小厮的职责,他还是很负责地问道:老爷子您这还没洗漱,早膳也还没用。
是不是要先收拾一下。
老爷子摆摆手道:不用,今儿估计事情特别棘手,这会可是没时间顾到这些了。
说完就一脚踏进了外书房。
还好莱管家昨夜忙了一宿,临了就歇在了外书房的小榻上,这会刚好醒过来,一见老爷子已经来了,忙翻身下榻,以为他老人家心里不放心。
睡不着,就早早的来了,忙先给老爷子请了个安。
才关心地道:您老怎么来这么早,外头都布置好了,家里各处也安排妥当,今儿一早过去,估计就不碍了,您昨儿可是累了大半宿,该多休息会,这里有我盯着呢。
说完忙将老爷子让坐了下来。
老爷子也没多啰嗦其他的,点头道:我知道你安排得很好,可我今早一醒来突然就觉得不妥。
这心里急,想着还是来看看,不然心里过不去,在一个你看看这外头的雾气,此时刚好又正是天要亮不亮,人最易困的时候。
若是有人摸进来,估计近了才能发觉,我这不就心焦了吗,家里可都是些伤患妇孺,我不得不当心呀。
他总觉的这次的事过于顺当了,心里很是不安。
被老爷子这么一描述,莱管家心头也是一突,忙也顾不得平时整洁的形象了,只搭着鞋就凑到老爷子身边问道:您可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武功高的人可以预感到危险。
老爷子被他这突然地一凑,本就紧张的心,越发地慌了,遂也不打算再在这里同小莱管家干问下去了,点头道:是的,我突然就觉的不妥当起来,这样,我们本着不能有一点过错来对待,这就让家里人全都收拾好了,用过了早膳就各就各位地守着,不用像昨儿那样换班,让两班的人一起上。
小莱管家可是知道老爷子早年出外闯荡的事迹,对他的能力很是信服,老爷子若是没有这么点警惕直觉,在当时那诡异多变的政局下如何能助了皇上登上皇位,遂二话不说,直接点头道:好,我这就去安排,您在这等一会,放心奴才会布置妥当的。
说完也顾不得鞋子还没拔起来,就踢踏踢踏着往外走了。
小莱管家这里往外去安置去了,老爷子觉得坐着心里也是不安,遂站起身来,对铁锤道:走,我们去林子那里看看,这雾天可是不好传信,别是敌人真摸来了还不知道。
说完抬脚就往外头走去。
铁锤看老爷子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必定不太好,此时已然不打算劝什么了,只想着四奶奶您的嘱咐可是完不成了,不过他虽心里有点担心老爷子这没用早膳伤身什么的,可也分得清轻重,忙老实地应了声,是就跟着老爷子后头出去了。
他们这一出去,刚好遇上寻来的刘文,老爷子一见他,脚步没停,说道:大文,你也跟着,若是有什么不妥,你好及时回来报信。
刘文来是因为他正在厨房处用早膳,正好遇着了莱管家分派来厨房传话的小厮,知道了老爷子的这一番安排,他心里不放心,就上前院来寻老爷子问问了,不想刚好遇到正准备出门的老爷子,听老爷子这么吩咐,他也没啰嗦,直接应下,跟着就转了方向随在老爷子身后,往外头走去。
老爷子对他这反应很是满意,这大文虽不太爱说话,可眼力见还是有点,遂又交代道:等会儿,若是情形不对,你不用守着我,直接往回走,寻了小莱管家让他准备好,然后你也不用参与外院的布置,直接回后院守着你们四奶奶和宝丫,一定一定不能让她们俩受惊吓了。
这话老爷子说的很是用力。
老爷子之所以如此但心地交代刘文,是因为家里本就不多的家丁被他昨儿下午抽走一部分后,又因为救公主回来,牺牲掉了几个,还有几个受了重伤,这次是不能战斗了,如此一来能护着儿媳妇和孙女也就几个人了,老大虽然带了亲兵回来,可那是有皇命在身的人,得护着公主的安危,他如何能调了人去护着自家人,不仅不能调,还的将本就不多的家丁再抽出几个配合亲兵的行动,毕竟他们不熟悉黄庄周围的情形,若是到时有什么不对,他们好领着亲兵护了公主往外逃,所以刘文是万万再不能离开了。
刘文自是听出了老爷子的未尽之意,忙也认真地回道:是,请老爷子放心,小的一定做到护好了四奶奶和小姐,即使要用奴才的命也在所不惜。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铿锵有力。
老爷子听了大文的保证多少放了些心地点了点头,如今他只能是尽全力阻了贼子在外头,才能安心了。
三人脚程都快,说话间就到了大门外,此时离老爷子起来已经有一会子了,那边破阵的人也已经偷摸着干掉了留守在最外围看守的家丁,往内围冲来。
当老爷子他们三人快到村口时,多年的敏锐直觉让老爷子停了下来,只见他对跟着的两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别说话,就定睛往外头察看了起来,不好,阵破了,老爷子心头大惊,若是平时没雾的话,那杆立着的棋一倒就会有人发觉,如今因着大雾,守卫的人看不见也就没发觉,若不是自己到了这村口加之最近武功精进目力也跟着涨了,还不一定看得见,那就更坏事了。
这杆棋子还是后来补阵时,儿媳妇让留的暗记,说是棋子竖得高高的,有什么动静就是留守的人来不及发暗号,他们在家里也是能看见的,果然不假,他如今不用往前头林子走就看见了,一时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既赞儿媳的机智,又忧心眼前被动的局面。
老爷子皱眉想着,看来外围的家丁必定已然遇害了,自己这就不用再往前去了,好在村子周围也布置了人按着简单的阵型守着,他想这些人不用往回退了,他们直接决战村口,若是情形不好,还可以为家里人腾挪些转移的时间。
其实想到这,老爷子心里就已经有数了,这次过关可能悬了,暗悔自己太过轻敌大意了,想不到自己精明谨慎了一辈子却在这紧要关头失策了,不觉心里发闷嘴里发苦。
不过此时不是他懊悔的时候,到底是有多年对敌经验的人,临场还算镇定,捋了捋烦乱的心,老爷子伸手抹了把脸,沉声吩咐道:阵破了,大文你赶紧往回走,知会了四奶奶带着宝丫往竹楼去,别被人看见了。
如今他只能是自私点了,不然能如何,自家大部分的护卫全调给了公主,儿媳妇又怀了身孕,宝丫小人儿还太小,他不放心也不忍心呀。
此一事,自家男人们已然全卖给了皇上,不能再搭上儿媳妇和孙女,若是有个万一,他总得给耿家留条根苗吧。
在一个他知道这些人最主要的目的是公主,只有让儿媳她们与公主分开才是最好的办法,一来减少了儿媳她们的危险,二来公主她们可以骑马,没了儿媳妇她们的拖累也能跑的更快点,三来亲兵们护着的人少了点也能更有效地对敌,不至于畏首畏尾,拖延了时间。
☆、第二百九十六章 留下根苗老爷子安排了儿媳妇和孙女,想到大儿子如今的情形,心头一痛,他知道是不好再转移了大儿子了,且不仅不能转移,说不得情形不对的时候,老大还得跟着上,毕竟他来就是为了护着公主的,那帮子亲兵可还等着他领着呢。
老爷子这些想头也只是脑中一转罢了,趁着大文还没走,忙又沉声道:你回去,让小莱管家只管守好了家,不用出来帮忙,如今公主第一。
还有,要叫醒大爷,告诉他这一切,不过得先请了四奶奶给大爷看过了,再说。
他心里极其相信老四媳妇说不得能令老大的病好的更快点,不管是不是,最起码,她会医术就必定能想想办法,最不济了,总会想法保住了老大的胳膊吧。
刘文和铁锤眼力可是不如老爷子的,刚才一听的阵破了就立马懵了,老爷子一连声地吩咐了两件事,刘文极其机械式的如同随在四爷身边办差一样,立马无条件地应道:是,小的这就去,老爷子放心,您在这也请小心些。
说完一抱拳,就转身走了,不过走前还是给铁锤使了个眼色,让他好好守着老爷子。
铁锤见他看来,忙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两人的小动作老爷子如今可是理会不到,他这正考虑该如何应对眼前的事呢,如今怕是贼人带了极厉害的破阵高手随行,不然老四布的这阵是不该这么容易就被破的,既然老狐狸下了这么大的血本而来,看来京里的大局必定是稳了,那么今儿来的肯定是身份不弱的人,老狐狸若是想逃,首先就是要捉了公主不然京畿大营的包围他们是想也别想过,卫戍大营的可就是英亲王父子,这一次老爷子无比的肯定,这公主的回归就是忠亲王搞的鬼了。
想到老狐狸败了。
老爷子心头一喜,为皇上能安全感到安心,大局定了,其他的都好办。
不过就眼前的情形看来,这忠王可能就是背水一站了,成则逃出升天,败则永坠地狱了,疯狂是必须得,看来这一仗不好打呀,到了结束不管成败。
伤亡是一定的了,他只期望自己刚刚的安排能来得及护住了儿媳妇和孙女,那么他也就没什么奢望了。
想定了主意,老爷子撸吧撸吧脸,轻喝一声,仿若想将心里所有的不安和忐忑全吐出来,留下满满的战意,喝完。
他闭了闭眼,只一息也就睁开了,只这一睁开。
他的气息变了,不再是往日看见的那个古憨稳重的老人,而是一个充满了干劲锐意实足的将领般。
老爷子恢复了往日在外冲杀时的睿智,定睛往前又细细看了看刚才自己目力所及的地方,发现贼子可能快走出阵了,那就离村口没多远了,遂对铁锤吩咐道:发暗号,让周围布点上的人全戒备起来,贼人立时就到。
说完自己就往一处掩体走去,即使会败。
他也要在这村口的阵型里灭了他的气焰。
铁锤从未见过老爷子也有这么阴狠的眼神,心里不觉一凛,忙朗声应道:是说完没有同老爷子一起去掩体,而是去了令一个隐蔽的地方,机灵地发了他们早先定下的一级预警暗号。
铁锤这一头一发暗号,村口各处的暗哨明哨也都动了起来。
知道这是来了硬茬子了,忙纷纷将武器提在了手中,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路口,保证一旦来人他们就能立时冲杀,不浪费一丝丝时间。
村口处各人都严阵以待了,刘文这头一路狂奔而回,在暗号前一刻也到了。
小莱管家本安排了家里各处的事宜,想着去外书房告知老爷子一声,不想人还没去,小厮就告诉他老爷子带着铁锤和刘文去村口了,他不放心正打算往村口寻去,不想正好看见狂奔而来的刘文,心头一跳,忙问道:怎么了,可是村口有变。
刘文正好要寻莱管家,不妨倒是先被他拦着了,这真是巧,不用他满府的寻了,忙喘了口气,回道:阵破了,老爷子已然留在了村口,让您赶紧地按着早先的部署守好了家不用去村口帮忙了。
说完他眼睛红了,知道老爷子这是抱着回不来的打算了。
小莱管家听了眼里也是含了泪,他们为的不过就是公主,若不是家里有公主,不说这趟贼子会不会来,单逃也是能逃的了得,可公主在这,他们得留了时间给她走,不觉心里对老爷子是越发地敬佩有加,这是舍我呀,虽然这也是皇命,可上令也是有不同执行之法的,可老爷子却选了一条最为忠诚悲壮的路,亲自上阵,身先士卒,不简单呀,更何况是他老人可是一身功绩呢,即使不亲自上又能有什么,估计即使事后皇上知道老爷子没亲自上,也不会说什么,可老爷子他没有留下,名利这说丢就准备丢了。
这些感动佩服小莱管家也只一过脑子罢了,略一思忖,就对刘文道:好,我知道了,不过你记着不管后头有什么事,你都得护好了四奶奶和小姐,不能有半点迟疑。
莱管家停了会,吸了口气,又咬牙道:其他人你一概别管,万不得已,我们。
我们得给耿家留后。
说完他落泪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此时此景无法不令人动容,昨日的点点还历历在目,大爷那身上的箭头可是要命的,若是家里没有四奶奶,此时的大爷在哪如何还不一定呢,先不说那一箭射得位置如何,单那箭头上可是有毒的,耿家又不是什么王府侯府有领供奉的大夫,只拖得一夜,人是否还能救真是不一定。
除了大爷,一早跟着去的家丁只要能回来的,大部分都是有伤,那情景当时看着人就惊心,可见贼人有多难对付,要知道不说大爷带的亲兵了,单他们耿家的家丁就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
今儿老爷子又即将再一次面临那样的境地,且可以肯定因为公主这在这些穷途末路之人只会更可怕更难对付,叫他们这些跟随的人如何能不伤心落泪?故此刘文也吸了吸鼻子,应道:好,外头交给管家了,我这就进内院通知四奶奶收拾起来。
刘文这话还没说完,天空中的暗号爆了,说话的俩人齐齐一愣,互看了一眼,立马都冷了脸,齐齐道:坏了,分头行动。
说完俩人一起进了家门,开始行动了。
进了大门刘文就撇开了小莱管家直往内院奔,因为内院大多是丫头嬷嬷们,所以并不知道外头的情形,也不知道烟火为号的事,在一个柳露这会还没醒呢,一是因为真的渴睡,二吗是因为贼人没触动她早先布下的小范围护阵,故而她没被惊醒,又因碧荷早先关照,内院的人为了防着自己吵醒了主子,都尽量小声做事,一时内外院显得壁垒分明,一静一闹。
刘文进来时,也没顾上这静悄悄的缘故,只直接奔到了正厅的廊下,冲着屋内喊了声,碧荷他知道碧荷这会必定在四奶奶身边守着。
他这一嗓子虽然不是很大声,可衬着这一院的静悄悄还是显得很是突兀,吓了屋内正守着四奶奶的碧荷一跳,可碧荷是谁,立马警觉了起来,没有怪刘文大惊小怪,而是觉出刘文这反常举动的不同来,一来这一早刘文不该出现在内院,二来她听出了刘文那一声碧荷的急切来,合着家里即将有可能要发生的事,她知道出事了,立马奔出东次间,到了门外,一见了刘文,也顾不得其他,直接拉了他的袖子,问道:可是出事了。
这是肯定句。
刘文此时也顾不得佳人靠近时的兴奋感了,自然也没注意碧荷是抓着他的衣袖说的话,见她问,忙回道:嗯,贼子破了爷走时布下的杀阵,老爷子此时已然在村口了,你赶紧让四奶奶起来,我们得趁着这会子贼子还没进村,护着奶奶和小姐去后头的竹林,那里同家里隔着竹林且还有阵法,爷留的暗卫精英也在那里,到时有他们护着必定比家里安全。
刘文这里还没说完,就听的一声,不必了。
说着话的刘文和碧荷忙停下,转头朝屋内望去,只见四奶奶已然站在了他们身后,突然俩人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了,这奶奶来的也太快了吧,难道会轻功?俩人不约而同的想远了。
其实也不怨人想歪了,她前一刻还睡着呢,人家这才一说上话,她倒是穿好了衣服立在他们身后,先不说这从内室同正厅廊下要多长时间,单这会是冬天要穿的衣服这么多,主子又是如何这么快速地穿好的?刘文心里的震惊小些,毕竟他可以认为主子刚好已经起了,只走路到这里,也能理解,按着轻功来说从内室到正厅这点子时间还是能做到的,不过他奇怪自家四奶奶何时会功夫了?好似当初也没听爷说过四奶奶会功夫这一条呀,难道自家爷也有走眼的时候?碧荷心里的震动就大了,她再能接受主子的不同寻常也是无法理解这主子哪里能穿衣服穿这么快的,又不是夏天,不过她到底心理素质过硬,忙收敛的神情问道:我们不走,万一贼子冲来了该如何是好?她是一百个不愿意主子留下,自家主子再如何有本事,那也是个怀了孕的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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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急了刚才刘文那一嗓子被惊住的可不仅仅是碧荷,柳露也是猛得一惊,立马醒过神来,这一醒来,她就知道坏了,她修真这么长时间可不是白饶的,没用刘文多说就知道这次的事大发了,走不走的是直接不用想了,若是时间从容她倒是可以不用冒着暴露实力的危险出头,可如今不行,情况已然极度危险了。
她刚才一醒过神来,初初放开神识一扫,就被一股血腥气一冲,这伙人个个身上带煞,其中还有俩人身上带着不同寻常的气息。
一感知了这些,她知道今儿不拿出些手段是不行了,故而刚才都没等刘文话说完就一口否定了,见碧荷神情焦急地相问,忙伸手按住她的肩膀,沉声道:别怕,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她这声保证奇异地安抚了碧荷的心,连带的刘文也好似心里安稳了些。
见他们俩情绪都稍稳了些,柳露才又道:听着,家里的宅子你们四爷早就布了阵法,我敢保证这阵法外头破阵的两人想破还是要费番功夫的,不过这阵还没布上阵眼,好在还有时间,这事我来,不用你们担心。
如今我们这样,刘文你去看看公主那里,若是没起就让钱嬷嬷叫她们,也将情况说与她们知晓,若是管家已经通知了她们,你就守在那里,可别让她们走出宅子,记住,给我看死了,一个人也别放出来。
她可是知道今儿这些人来为的就是公主,若是公主一出去乱走,她们所有的布置都将白搭,说不得还要拖累老爷子和大哥,公主不能有事。
那就给她老实得呆着,既然要出手她就不可能放过任何一点不稳定因素。
她可不是圣母,除了家人和她认定的人,旁人她可是不会顾其感受如何,救你就已经够可以的了,其实说起来若不是为了老爷子他们,让她无缘无故地为救旁人而置自己于危险之地,这是不可能的。
刘文听到说爷走时在宅子周围也布了阵法,心头一喜,可又听奶奶说,让他一直守着公主。
他忙道:奶奶。
爷走前可是让小的守着您,老爷子也说让小的护着您和小姐,公主那里有管家安排,对了,老爷子让小的唤了大爷起来去护卫公主。
不过得您看过了才行。
听了这话柳露知道老爷子的用意了,大哥是领了皇命的,不能躺着休息,更何况如今这情形也躺不住,若是大哥此时不去护着公主,那么不管结果如何等着他的就将是皇上的厌弃了。
看来还是要去前院一趟,这么一想,就对刘文道:这样,我们去看一下大爷。
若是大爷能行,就让他守着,你就不用留下了。
这说的只是表面话,既然她想让大哥去守着,哪里有不行之说,这么说不过是为了不引人怀疑罢了。
刘文听了。
忙松了口气,若是他此时没护着奶奶和小姐,不管什么原因,爷回来绝对有他好看的,自家爷的脾性他知道,可是不会为了旁人委屈了自己个上心的人,不巧的是,爷让他护着的就是爷心坎上的人,他如何敢稍离。
主子一松口,他立马应道:好。
这话接的特快,跟生怕柳露反悔似的。
柳露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不过也没觉得不好,毕竟人人都有自己个的职责,且这还是为了护她,她如何能不通情理地怪责人家不听自己个安排,遂点了点,算是应了。
安排了刘文,柳露又对碧荷吩咐道:我同刘文上前院,你去后头关照杨嬷嬷守好了院子,丫头们一个也别让她们乱走,只要听话守规矩地呆着我保证她们没事,宝丫还小就不用叫她起了,先让她睡,若是起了的话,也不碍只别出院子就好。
碧荷本意是想同柳露一起走的,可这会子眼前只自己一个,她不去后头安排事谁去,此时觉得若是再有个得用的人就好了,不过这会没人,只能是她自己个去了,遂点头道:好,您也别走快了,我安排完了就去前院寻您。
说完又对刘文道:你可得护好了奶奶。
这还是她当着主子面第一次同刘文说话。
刘文听了心头一喜,不过这会可当着主子面呢,也不敢有什么其他的表示,只点头应下了。
其实心里很想对碧荷说一句,你自己个也当心些,可惜不敢,当着奶奶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没敢瞟过去。
柳露心里有事其实没察觉他们这小儿女的心思,见碧荷应下了,忙道:好了,好了,你可真是个操心的命,我多大个人了,还能照顾不好自己,你去吧,我往前头去了。
说完也不待碧荷再说什么就往前院去了。
刘文到底趁着主子走前头的时候,大着胆子对碧荷使了个小心的口型,得了碧荷一个笑,也就心满意足地追着奶奶往前院去了。
碧荷也红着脸往后院去安排事情了。
柳露因为急着阵眼的事,所以走的很快,惹得跟在她后头的刘文直接确定自家四奶奶绝对会轻功,且还不弱,不觉咋舌,也不知爷知道不知道,若是不知道,回来见了会是个什么神情?突然他有点期待起爷回来知道后的表情了,肯定特别精彩。
(得刘文也变坏了。
)前院已然人人戒备起来了,虽然大家心里都有些紧张,可见主子奶奶来了,还是忙规矩守礼地纷纷给她请安,一丝不错。
柳露对他们这时候还能如此稳的住,很是满意,遂点头安抚道:嗯,大家都不错,估计你们已经知道了外头的形势不太好,不过你们别怕,老爷子还在外头撑着,家里你们四爷走时也布下了阵,贼人是很难攻进来的,都听命令各就各位就好。
众人不妨平时看着娇娇弱弱的四奶奶今儿居然很是沉得住气地来安抚他们这些大老爷们,遂都感动地齐齐应道:是,我们不怕,主子安心,有奴才们在不会让主子有事的。
他们都是跟随耿家多年的人,虽然事到临头有些措手不及,可也没谁怕过。
这些人的心思,柳露一眼就能看出来,心里也是感动,大家临阵没有退缩守我的小心思,可见都是对耿家极忠心之人呀,单单为了这些人不无谓地牺牲掉,她也得快快地做些什么,忙道:好,你们忙。
说完就笑着往老爷子的正屋走去。
众人看着她如此,心里越发地下定了要守好家,护住了主子奶奶和小姐,至于公主什么的可不再他们这些耿家人的职责里。
不管家丁们是个什么想法,柳露没瞧见大家慌张,她就满意了,也就让自己对即将要做的事,越发地有信心了,不由得脚步也轻松了些,快步迈进了暖阁,这一进来正好看见大哥已然坐着了,忙上前关心道:大哥你醒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她本以为大哥夜里醒一次,这第二次醒来该是近午时的,毕竟自己给他用的药还是蛮重的。
老大其实确实是没有醒,不过如今外头动静如此之大,他毕竟行伍多年,这点警觉还是有的,才猛地醒了过来。
之所以坐起来,那纯粹是心急呀,在一个他觉得自己也有了点力气,伤看着也好了很多,不过哪怕自己伤的不能动,这种时候他也该起了,因为即使他身上没有皇命,家里可还有弟妹和小侄女要护着,老爷子也正在外头浴血奋战呢,作为大伯和儿子他如何能丢下他们。
见弟妹关心自己,心里头还是暖的,不过怕弟妹担心自己忙道:好多了,你别担心。
柳露虽然不赞成大哥此时硬撑,可也能理解一个男人的责任,遂也没说什么拦阻的话,对一直候着的石青道:大爷的伤可处理过了,有没有红肿流脓?其实她昨儿帮大哥处理伤口时,留下的那一些些灵气绝对不会让伤口感染的,可本着万事小心些,还是这么问了,不然若是直接略过这些,不是特特惹人怀疑吗。
石青老早就等着四奶奶问呢,因为他刚才给大爷换药的时候,惊奇地发现,昨儿那么吓人的伤口不仅收口了,还不怎么红肿,一般人就是简单的刀伤还得红肿呢,怎么大爷这伤好的如此之快?想着大概是四奶奶医术了得了,石青心里越发地定了要向四奶奶好好学的念头。
这会四奶奶一问,他忙回道:回奶奶,大爷的伤好得可快了,没有流脓只还有一点点红,算不上肿。
柳露听了很是满意,轻嗯了声,她还是相信自己医术的,遂转头对大哥道:大哥你的伤虽然不碍了,只养养就好,可这里头还有个养字,若是你伤了筋骨可就难好了,这样,我也不拦着大哥出去办差,只是望大哥到时多少顾着点自己。
耿老大还是感激弟妹对自己的关心的,可如今形势不妙,虽然自己还不知道具体的事,可外头紧张的气氛无不显示着这次的事棘手了,外去是必须的,上阵也是必须的,谁让他既是家里的顶梁柱又是统领呢,遂无奈地扯了扯嘴角道:不瞒弟妹,如今公主在我们家,大哥不能不上阵,即使是战死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你别怕,大哥也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护住你和宝丫的,如今爹爹还在外头也是危险重重,我能安心只看着吗。
☆、第二百九十八章 说动大哥柳露听了大哥的这一番话,知是无法再劝了,毕竟即使不为了公主,单老爷子和自己有危险大哥也是不能不顾的,她理解,遂下了决心,点头道:好,我知道大哥的为难,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商议商议吧,免得乱了阵脚。
耿伯宜不妨这个看着娇弱的弟妹还有这一面,他昨夜醒来还没功夫知道自己的伤是弟妹给治的,所以他没想到弟妹有什么该同他商议的,虽然他不是什么大男子主义的,可也没有觉得外头的事,弟妹一女子有什么好说的,她不是该带着孩子好好留在后院吗,外头有他们这些爷们不就行了,商议什么也是该自己同爹商议呀,不过他向来沉的住脸,也就没表露出不妥来,只微挑了挑眉,点头道:好,弟妹请说。
说完多少有点不自在地清咳了声。
大哥什么想法,柳露不用猜就知道了,不过她也没觉得大哥这是看不起她,毕竟这时代可不是什么女人能顶半边天的时候,这会又不是啥子家常里短的事,照理且轮不上她跟着瞎咋呼的,遂柳露也就自动忽略了大哥的不以为意,拿出了一早就准备好的特效益气丸,这药可不同于柳露给老爷子他们备的,是她自己个加了点灵气炼制而成的,对大哥这种伤后劳倦虚羸的人最好用了。
不过因为太过好用,柳露还是有点担心的,要不是这会事情急迫,她是不会拿出来的,此时真是不得已呀,可既然拿出来了,柳露也就送了口气,反正拿都拿了,还是交代下为好,她信大哥即使有所怀疑也不会乱说的,遂看着有点疑惑的大哥解释道:大哥。
这里头的药是我平时炼制的,效果特别好,可因为太过好了,我没敢拿出来。
您用过后可千万别惊讶,这药爹哪里也没有。
说完又对一直守在一旁的石青和刘文交代道:这事别说出去。
石青和刘文如今对自家四奶奶的医术那是一个佩服,石青是因为昨儿全程参与了救治大爷的过程,刘文是因为老早就知道是四奶奶救了中毒颇深的邱武。
俩人一听这话,知道事情轻重,这要是旁人知道他家奶奶有奇药不得争抢呀,遂齐声回道:请奶奶放心。
小的们不会乱说的。
耿老大不妨为着一瓶药,弟妹搞得这么严重,就连小厮们也是神色肃然,不觉奇了,遂拿起桌子上的瓶子想打开来看看究竟这药有多了不得,他虽然知道弟妹会点子医可没想过她能厉害到哪里。
他这一动,柳露忙拦道:大哥先别打开,这药可不能随便打开了。
里头就只一颗,这会您一打开就得用了,用完还得行会子功。
炼化了这股子药劲,我这里还有事要说与大哥听。
其实这药用完了后,大哥的功力也会相应地提那么一点点的,这个她就不说了,毕竟太过逆天的药效旁人知道也是个危险。
耿老大此时真是越发地奇怪了,这用个药还如此古怪的,不过他也不是个孩子了,非得心痒痒地现在就打开看看,遂顺着柳露的话丢开了手,说道:也好。
那弟妹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他这会子可是心急老爷子的很,还真是不想再耽搁了。
柳露当然知道大哥急了,可自己不先给他把药的事说了,后头布置什么也是白搭呀,不过她心里虽有点小委屈,可也能理解大哥。
遂直接了当地道:大哥,外头贼子破了杀阵,爹正在村口那处拦截。
她这里还没说完,一听阵已然破了,老大是真急了,本来他觉出家里气氛不对,虽急老爷子在外头对敌,可心里知道有个阵法挡着,老爷子对敌也是相当于在暗处偷袭类的,还真是没想过此时爹已然与敌人面对面的干上了,遂猛的一撑椅子准备如往日一般跳将起来,谁知刚一用劲,伤处就是一阵钻心的痛,人也跟着一软,复又栽坐了下来,吓的其他三人连忙上前,柳露是弟妹没好上前扶,石青最是靠近,当先扶住了。
柳露见石青扶住了,这才松了口气,不觉有点动气了,声音有点急地说道:大哥,您昨儿刚受了重伤,那箭头可是有剧毒的,若不是早先您用了我给爹的一些丸药,能不能撑到家还说不定呢,这会若是挣开了伤口,可是不容易好了,爹哪里暂时没事,你就放心吧,我们这里安排妥当了才是对爹最好的帮助。
老大也是一急忘了自己个的伤,听得弟妹的话,心里也是有点赧然,对呀自己这么个样子去了外头不是给老爷子添累赘吗,如此一想,不觉心灰起来,自己这样哪里能帮忙,还说护着弟妹和侄女呢,自己不成拖累就不错了,饶是再没表情的人,这会也面露凄色了,只呐呐道:弟妹说的对,是大哥错了。
石青是信服四奶奶能力的,见大爷如此,心里过不去,正好他扶着大爷,靠的近,忙小声在他耳边嘀咕了句,昨儿大爷的伤就是四奶奶给治的,大爷别急,听四奶奶的肯定有办法。
说完就低了头,毕竟主子们说话,他一小厮是不该插嘴的。
石青虽然算是僭越了,可这会子俩主子都很是感激他,老大是听到了希望,此时他已然顾不到听说自己四弟妹居然能帮着治那么重伤的震惊了,心里满满地就是想问问弟妹他这伤用些什么药,让它快点好些,能用上劲,他好冲出去助一助老爷子。
柳露也是满意这石青的及时语,毕竟她急想取信与大哥,只有大哥信自己,后头她的安排,大哥才能不反对,见大哥希冀地看着自己,柳露不觉心头一酸,耿家都是好男儿呀,平时硬汉似的大哥,原来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遂定了定神,说道:大哥别急,我刚才给你的那颗药丸就是为了治你这伤的,待我们说好了事,你就将这药用了,不过记得按我说的方法行事,我保证你立时就能用上劲,不过这是瞬间补给式的,家里事了后您还得听我的安排进行调理,这伤才能算是全好了。
后头调理不调理的耿老大直接忽略,他只听的弟妹说能治好了他的伤,忙激动地点头道:好,我听弟妹的,后头有什么你安排吧。
如今他已然是有点信弟妹的能力了。
要得就是大哥这话,柳露笑了道:好,咱们家宅子周围相公走前也布了阵,不过是没安阵眼,这会只要安上阵眼,也就能用了,所以公主只要好好地呆在院子里,那安全应该无碍,不过我怕公主听了消息有自己的想法,硬行要往其他地方走的话,那就不妙了,不说我们一切的部署会被打乱,还得与敌人短兵相接,就我们家这点子人必定受制,我想着大哥能不能直接用您的权力去守着公主的院子,强令她们不可外出。
耿老大心里一有了希望,这会子也冷静了下来,将柳露的话好好地想了想,觉得还行,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地问道:这让公主她们不出来倒是好办,可万一我们家的内阵再被破了的话,那就是延误了公主的转移时间,一但公主被擒我们可就是罪人了。
他能承担这责任,可他不想耿家跟着倒霉,与其两难,他还不如拼一拼,趁着这会子贼子没杀将进来带着公主离开绕道往京里走,说不得既能护了公主,也能减了家里的危机,最不济到时他命相搏就是了,即使不能救了公主,罪过也只他一人而已。
柳露虽然不知大哥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可见他这么问,也知他这是知晓外头的杀阵破了,觉得人家有破阵的高手,必定也有可能破了家里的阵,所以才这么问的,遂解释道:不怕,家里这阵法即使他们能破,可我们如今不比早先大意,已然知道了,可不就可以利用阵型与他们拖延周旋了吗。
在一个贼人来了这里,也就是说京里已然安全了,我想三哥和二哥他们事一了必定会想法子回来相救的,只要拖到了那时,就是我们狠了,到时来个里外呼应的夹击不就解决了,说不得还能逮着条大鱼呢。
说完不觉露了笑。
耿老大也被她这话说的有些动摇了,想着他若是一意带着公主走,必定要带走绝大部分的人,万一贼子没有全部跟着追杀他们而是留了一部分打杀家里,那可就不妙了,不如就按四弟妹说的办,毕竟他也是实在不放心家了。
遂点头道:也好,就先这样,说不得情形还真如四弟妹说的,若是不行,我再护着公主走也是一样的。
说动了大哥就好,柳露这下是真放心了,只要公主处不出啥岔子,她就极有信心能利用家里的阵法护住这一府的人,其实若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她大可以启动了她自己院子的迷魂阵,稍微改动下就能覆盖整座宅院,那才是真的万无一失。
不过她在没有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会考虑这么做的,因为暴露后的后果可能真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单单她自己出事也就罢了,可耿家和弟弟到时该怎么办?若是给自己在乎的人带来了危险,她可是无法接受的,与其那样做会有这么多危险,她傻了才会为了救人搭上自己和家人。
☆、第二百九十九章 差一点呀这得了大哥的准话,柳露忙笑着道:好,如此大哥用过药后就去公主处守着,至于家里您就放心,我会将阵眼补上,其他的事有小莱管家,只待我这里一补上阵眼,就可以派人去接应爹了。
耿伯宜看着话说得非常自信的弟妹,奇异地也跟着定了心,觉得弟妹说的那些一定能实现,遂也不多说什么了,他如今就听弟妹的吧,便道:那弟妹就赶紧去布阵吧,我这里用了药就去公主那里安排,你就不用担心了,大哥保证不放她们出来。
事情是真的急,能利用的时间也是特紧,听大哥这么一说,柳露没多啰嗦,直接道:好,那我这就走了,大哥用药时一定要注意按你自己平时的行功路线运真气。
见大哥点了头,她才放心地又对石青吩咐道:大爷用药的时候,你守在一旁,千万别让人打扰了他,可知道?主子说的这点对于任何一个练武的都极重要的,石青自己也练武,自然明白,忙道:是,小的一定给大爷守好了,请四奶奶放心。
耿伯宜看弟妹还真是处处细心,遂说道:大哥省的,你去吧。
他说这话倒也不是嫌弟妹唠叨。
柳露这也是常同小弟和宝丫在一起弄惯了事事左右交代的,听大哥这么说,倒是有点讪讪的,忙道:好,我这就走了。
说完带着刘文逃也似的就出了门。
屋里俩人见她这样,倒也有点好笑,耿伯宜想着这弟妹还真是孩子,一会一样,刚才还一副睿智的当家主母派头,这会小脸一红,人如小兔子似地就窜了出去,好似自己也没说什么吧,不过这样的弟妹更鲜活呢。
无形地倒是消散了点他心头的忧烦,不觉摇了摇头对同样有点怔愣的石青吩咐道:石青,我这就用药了,你不用守在我这么近。
去外间守着就行,有什么事先别扰我,撑着点,我行完功自会出来。
石青正因为四奶奶突然逃跑的举动好笑地愣着呢,不想被大爷一声喊,回了神,忙回道:是。
大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守着的。
这运气行功的时候确实不能打扰,不然岔了气就可糟糕了,石青可是极认真地记下四奶奶话的。
耿伯宜以前对石青的了解不多,只知他了解点药理,会点子包扎,如今通过这一番接触倒是对他赞叹有加,机灵不邀功。
听了他这回答,遂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挥手让他下去了。
石青见大爷挥手。
知他这是急着用药,遂也不多啰嗦,直接就退了下去。
他们这里用药的用药,安心守卫的安心守卫。
柳露可没这么闲了,因为事情来得急,时间就紧了,她这里要安排的事极多,也就顾不得刚才的尴尬了,边走边吩咐刘文道:你先去公主那院看看,虽不用你守着可也要知道公主那处的情况。
我们心里也能有些数。
刘文很想立即就执行,可看看主子身边没有人跟着,他可真是不放心,万一就他离开的这一会儿出事了,可该如何是好,遂人就有点迟疑。
柳露见他这样。
知他不放心自己,忙笑着道:不碍,你去也就一会儿,我补了阵你大概就会回来了,说不得碧荷事情安排好也来了,去吧,哦,对了,路过成药院时,你关照翠竹,就说让她同昨儿一样行事就可,不过倒是不用躲着,只别出院子。
刘文知不去是不行了,只得不放心地应道:是,奶奶您可千万当心些。
其实他很想问问这补阵要去哪里,可一惯守规矩不瞎问的性子,让他没好问出口,觉得若是有必要主子会说的,不说就是因为这阵眼特别隐蔽,不能随便泄露。
想着既然不放心主子的安危,自己还是早点办完了事,好回来守着主子才是正理,也就匆匆地辞了柳露,往旁边的跨院赶去。
柳露看着刘文略微有点匆忙的背影,笑了笑,她其实知道刘文的担心,也知他想问这阵眼在哪里,若是危险的话,他必定是想陪着,可碍着规矩他没问。
看着这样的刘文,柳露觉得若是碧荷配他的话,还行,人看着虽然死板,可心还是蛮细的,还特别守规矩,这就好,特别活络的人就碧荷那性子估计俩人过不到一处去,想到这,柳露不觉嗤笑,这都那跟那呀,眼么前事情急的不得了,自己哪里还有空想东想西,遂敛了神,往周围看了看,见大家都往外院去了,院子里没人,柳露忙猛地一调灵气,瞬移到了小权儿住的厢房。
亏得这会没人,如是有人还不得被她给吓死,其实柳露这还算不上瞬移,不过是特别特别快的滑动罢了,可就这速度在世人看来也是眼一晃人就没影了,可不是如鬼魅般吓人吗,不过柳露也不是莽的,早放开神识知道周围绝对没有人能看见自己,这才大胆行事的。
其实刚才她之所以没告诉刘文啥子阵眼在哪,那也是因为柳露无法说也不能说,因为她没时间亲自去现场布置,只能是在家利用神识来行事,所以她必须支走刘文趁着碧荷没来前,躲起来补好阵眼,启动护阵。
柳露这一进了权儿的房间,立马在房间里布了个小结界防着有人无意间闯进来撞见她施法,那时可就不单单是暴露这么简单了,可是会影响她行事的,虽不至于如人行功那样会走火入魔啥的,可岔了灵气还是有可能的,故而她可是不敢大意的。
结界一布好,柳露忙上榻盘腿坐好,放开神识往宅子周围探去,这会不是在空间,她用起神识来还是很费劲的,因为怕扰乱了自己的心神,即使此时特别担心,她也没敢往村口处扫,深怕出现自己不敢想的场面,其实她之所以还能这么稳的住,不过是仗着老爷子身上有她给的佛牌,绝对不会让老爷子遭受什么致命伤。
也亏得她没扫不然必定会心神大乱,因为贼子已然摸到了村口,老爷子带着人正与他们战在一处,那场面可不是她一和平年代的人能够接受的。
因为没往老爷子处扫,柳露此时还是能稳得住的,她闭上眼将神识慢慢地往阵眼处推进,这会外头乱的很,各个守卫点上都安置了人,刚好阵眼就在院外的左角处,那是个死角,可也是个蹲守点,这下麻烦了,她要想将阵眼填补好可得费番劲了,因为不得避开蹲守之人。
柳露咬着牙,慢慢地将神识分成俩股,一股看着蹲守之人,一股费力地布置着阵眼,这俩样都很是费灵气,没一会儿,柳露的额头就开始冒汗了,人渐渐地也有点脱力的样子,可见她此时特别吃力了。
最为艰难地是,因为柳露调用了大量的灵气,她肚子开始不舒服了,柳露知道坏了,自己怀的胎与旁人不同,这孩子既如普通孩子那样吸收母体的营养也有不同于旁人的一面,他还吸取母体的灵气,此时柳露用掉自身大部分的灵气,可不就等于断了人小包子的粮了吗,他不得闹闹。
肚子这么一疼,柳露额头上的汗越发地淌的多了,刚好阵眼也填补的差不离了,她也顾不得会不会引起那蹲守之人注意了,直接撤了一股神识,专心一处,忙忙地将阵补全了,刚好在没出啥子大事前,将神识收回了,这一收回,柳露再顾不得其他,立即瞬移出一个药瓶,将里头自己炼制的培元益灵丹倒出了一颗用了。
用了一颗培元益灵丹,柳露立马觉得人能活了似的,刚才她不仅肚子疼,还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她知道刚才若是任凭自己睡下,想醒几乎就不太可能了。
这会好些了,她不觉暗暗庆幸亏得刚才及时收回了一股神识,不然后果可真是不敢想了。
想着她不觉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还未隆起的肚子,轻声给孩子说了声对不起,刚才由于自己过于自信,差点让孩子吃了大苦,若是孩子出了事,她是真不敢想自己会不会魔怔了。
过了一歇,感觉肚子里的孩子安稳些了,柳露松了口气,无比庆幸自己如今还好好的,暗自决定等这事了结后,一定得好好地养养,不能亏了孩子,孩子早期的发育可是很重要的。
其实就她现在这个情况最好是躺着休息,可现在不行,虽然家里的阵法启动了,可老爷子还在外头呢,总得想法将他老人家迎回来,想到这,她不觉一叹,赶紧地站了起来,这会可不是发呆的时候,她得亲自去看看外头的情形。
柳露恢复了点力气,就赶紧地往外走,正好遇见四处找她的碧荷。
碧荷自然也看见了她,忙红着眼窜到她跟前,有点急地问道:奶奶你这是上哪去了,咦,您这是这么了,看着脸色极差,快,快,我扶着您进去躺躺。
本找人找的有点委屈的人,一见主子脸色发白,立马将刚才那点子委屈全抛开了,想着其他先不问,还是让主子先躺下歇一会儿。
柳露本一见碧荷那红红的眼眶,知道她出来寻自己没见着,必是急哭过了,心里正有点讪讪地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独自一人在小权儿屋子里干什么时,不想碧荷见她脸色发白倒是丢开了问她的话,急着扶自己去躺着。
☆、第三百章 后招柳露虽然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不过倒是对自己刚才的去处有了合理的解释,心头一喜,不觉咧开了嘴,神情看着像是得了糖的小宝宝,若是被旁人瞧见了,不愁要笑话她一当家主母笑的傻气了。
可惜柳露这千年难遇的表情,碧荷因为急着扶她去屋内休息而忽略了。
柳露见她准备扶自己进屋,忙拦了道:别介,我这不就是刚才赶得有点急才去小权儿的屋内躺了躺吗,这会都缓过来了,不用再躺了,这会子外头事多,可不能再耽搁了,走吧,我们去外院看看。
说着就拽了碧荷的手下了台阶。
碧荷这正满心焦急地准备安置了主子好好歇歇,不妨倒是被她一把给拉了出来,来不及想主子刚才的劲儿怎么那么大,就被她的大步幅给吓住了,忙反手扶住了柳露的膀子很是焦躁地道:主子您脸色可是很不好,最好还是再躺躺,即使不躺着,那也得悠着点,可不敢再劳累了,伤着了小主子可不好。
知道外头事多,碧荷也不敢说非得让她休息。
柳露听了这话,想起刚才肚子那不舒服的感觉,还真是不敢再大意了,忙定了定神,跨步小了点,不过速度没减,亏得碧荷因为练武的关系,平时走路也快,倒是没注意这点,不然可得唠叨了。
碧荷见主子步幅果然小了些,满意地点了头,边走边问道:主子,我们这去哪,您阵眼补上了?柳露知她会问,点头道:嗯。
已经补好了,刚才就是补阵眼才累着的,别担心,我这已经好多了。
我们这就去外院同莱管家说说阵型补位的事,若是贼人有能人破了这小型护阵,我们也好通过补位来撑着这阵型。
不至于一角破,整个阵型全面失灵。
碧荷想不到还有这种护阵,不觉心头一喜,暗自松了口气,要说自打她听说外头的杀阵被破后,她这心里就开始七上八下的,深怕老爷子他们撑不住。
[ ~]到时留下主子和小姐该怎么办,纵使她能为了护住主子舍了命又如何,留下主子她们这母女俩,坏人难道就手下留情了?说不得还不知受什么罪呢。
听了主子这话,碧荷心微微定了些。
急问道:既然这阵能临阵修补,那就好,这样即使贼子进了阵,也不是能全盘展开手脚,即使他们人多力强,我们也能周旋了。
柳露听了这话倒是笑了,点头道:嗯,穷寇虽然可怖,可有了这阵我们倒也不用过多担心了。
虽然家里人手少,可我们只要能撑到二爷和三爷回援也就行了,走,赶紧通知了莱管家将阵型说说好布上人手。
碧荷此时也急,不过再急她也是扶着主子,顾着让主子步幅小些。
内外院也就这么一点子路,主仆俩紧赶慢赶地只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就到了。
不过她们这刚要转过廊子,刘文迎头追来了。
柳露见他从外院的穿道过来,知他是为了节省时间走的夹道过来的,遂停了停步子,等了一下刘文,她这想着了解下公主那里的情况。
刘文也只几个纵步就到了她们跟前,知主子心急,没用问,直接就回道:小莱管家先一步就通知了公主,我去时,公主她们正准备着人出来问问,小的正好见了,按着主子的意思小的也就拦了,起初她们不满意,可一听说这是大爷的意思也就不说话了,小的还说大爷一会安排了外头的事,会亲自去说明的,她们也就同意先等着了。
刘文这么说也不碍,毕竟这是柳露同耿老大刚商量好的。
柳露听了暗自庆幸,亏得她有先见之明先同大哥商量了,不然这会子刘文不抬出大哥这统领来,可还真是拦不住人家堂堂一国的公主,遂笑了道:嗯,这就好,只要先拦她们一拦,过后大哥也就该行完功去了,只要大哥同公主一解释,估计问题就不大了。
[ ~]碧荷听了不觉皱眉,她不知道主子同大爷已然这么说过了,想着大爷安排什么事呀,他自身还难保呢,遂担心地道:刘文这么说好吗,万一公主见了大爷,问起来是不是大爷不让她们出去的,可不就穿帮了。
不管碧荷这么问是为了谁,刘文只当碧荷担心自己了,没用柳露说,直接解释道:没事,这事大爷知道,我们这话是同大爷商量过的,你别担心。
碧荷这正忧心着,不妨刘文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当着主子,她不觉面上一红,只轻嗯了声,就不说话了。
刘文当着主子的面也是不敢明目张胆地瞅着碧荷,只偷摸着瞟了几眼,见她面上酡红,知她是害羞了,不觉心头一喜,不过他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停了话头老实地站着等主子吩咐事情。
俩人这别扭的情形,柳露可是没功夫理会了,刘文一说完,她忙吩咐道:这样,如今宝丫那院也安置妥当了,家里也就只剩零散的丫头妈妈们没安排了,刘文你脚程快,再去寻了你娘,让她去通知这些人去我那院子寻画屏,让你娘对画屏讲,就说我吩咐的,让她将这些人安置在我院子的西厢房躲着,千万别她们出来乱走动。
这会子碧荷在,刘文也就放心了,柳露一吩咐完,他立马应道:是,不过主子要去外院的话,还请多注意点,小的完事了,就来寻主子。
说完到底不放心碧荷,还是又说了句,碧荷,你守好了主子,自己也当心些。
这话一完,也不等主子和碧荷说话,直接借着事窜了。
这下子,柳露算是明白过来了,她说这俩人怎么这么怪呢,合着俩人私底下单独联系过了,见刘文这小子溜了,她本想先笑话笑话碧荷的,不过一见这位羞的小脸通红,不觉憋下了笑意,想着自己可不能惹急了碧荷,不然日后可是没好戏看了。
(得她这里这么多事,还惦记着日后看戏娱乐呢。
)刘文这一句,惹得碧荷心里很是瞪了溜走的他几眼,也怕主子问起,忙转话道:主子,我们赶紧去寻莱管家吧,时间可是不多了。
虽然他们仨刚才也就几句话的功夫,可时间不等人,她这样催主子也不过。
柳露知她这话不假,也不停留,忙点头带着人往外头走去,刚一进外院,就听的莱管家同一个侍卫摸样的人说话,听上去还很是急躁的样子,不觉加快了步子。
小莱管家正同六子(英亲王给公主的侍卫)解释这次的事,不想一抬头就见着自家四奶奶居然亲自来了,忙停了话头,迎了上来,恭敬地问道:四奶奶这会怎么上外院来了,这外头乱,奶奶还是留在后院为好,一切有老奴呢,您就放心吧。
当着公主侍卫的面,有些话他不好深说,只得力劝四奶奶回去。
柳露知他好意,也不为忤,只摆手道:不用,我有是要同您商议,您现在可是有空?说完看了眼六子,她虽不认得他,可知道他不是耿家人。
六子多精明一人,既然人家家主奶奶问起,还特特看了他一眼,那意思多明白,他也不用人管家说了,直接拱手回道:四奶奶安,小的是给公主赶马车的,叫六子,这会公主不放心让小的来了解下情况。
他这么说其实还是蛮客气的,按理他一亲王府的侍卫可不是啥子简单的奴才,身份还是说的上的,若不是柳露是耿家的主母,他直接可以不用理会。
柳露知道他必定不是啥子赶马车的,可人家不说,她也不必细究,想着这人估计身份不简单,也好,她这正要同莱管家说事,也让他听听,好让公主放心,倒也省了大哥过后饶舌了,遂淡笑道:既然是公主殿下让你来的,也好,我这正同我们管家说眼前的事,你也留下听听,好让公主放心。
六子心里急公主的安危,听人家这么说,他自然不会不好意地推辞的,遂老实地拱手道:好,小的就不客气了。
小莱管家老早就瞧出这小子不简单了,气息沉稳,脚步轻盈,功夫不弱,看着也很是得公主看重,必定是能拿主意的人,也就不觉得他这样有什么不妥当了,见他应下,就点头对四奶奶道:既然这位小哥应下了,我们进去说吧。
说完让开门口,准备迎柳露进屋。
事情急,时间紧,再加之她们主仆可都是女子,不好同男子一起进屋,也就摇手道:不必了,也就是几句话的事,就跟这说吧。
小莱管家见她这样,倒也知道她这顾忌什么,忙道:也好,您请说。
六子听了,也跟着点了点头。
柳露见他们都同意且态度也蛮认真,倒是满心赞叹了,小莱管家也就罢了,想不到这身份不简单的侍卫也能在这紧要关头,耐下心来认真听她一女子说话,不觉对这人的好感升了一层,遂也不忌讳他,直接道:我家相公走之前在府外布了最后一道护阵,只要启动了,就能运转起来,刚才已经启动了,这会阵已然活了,所以我们只要守住了阵,公主在院子里呆着就必定不会有事。
她这话一说,俩男人俱都一愣,小莱管家是高兴的,暗自佩服自家四爷到底是做大事的人,这个都能想到,周到缜密,如此一来,他觉得心瞬间稳了些。
☆、第三百零一章 如此就安稳呆着吧听了柳露这重磅的话,不同于小莱管家的安心,六子却觉出了不同的味来。
自打一进了这耿家宅子他就看出这家人绝对不简单,宅院外面看来普通可里头看着却有点不对劲的感觉,路看似处处通,可又有点迷离。
特别是他们家下人大多是训练有素,身怀武艺,即使一些没武艺的,看着做事的那劲头,大概也是会点子拳脚的,所以这绝不能算是一个普通的庄户人家,哦,不对,应该说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大户官宦之家。
六子有了这先头对耿家的映像,这会听了眼前这位奶奶的话,也就重视起来了,心意隐隐地知道,人家既然敢这样说,必定是有了万全的把握的,故而,他也没多质疑,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的,遂也没顾忌什么,直接问道:这样倒也可行,不过,四奶奶您能确定那些人就破不了这阵。
这话六子问的自然而不显得咄咄逼人,倒也没引起旁人太多的不满。
虽然碧荷和莱管家听了他这近乎有点苛刻的话,心里有了不快,可一来人家是公主身边的人,算是皇家人了,二来这人说话时态度还行,在一个人家这么问也是为着公主的安危,这也算是他的职责了,俩人只得憋着不高兴忍了。
柳露倒是觉得六子该这么问,毕竟公主的安危才是首要的,他作为公主的侍卫当然该以公主为先,遂不以为意地笑着解释道:嗯,你提的很好,这话我也同我们家大爷说过了。
如今再同你说也是应该,到时劳你同公主说一声。
本来这事不该我一女人出头,可我们家男人你知道的,老爷子在外头正与贼人战于一处。
大哥也是受了伤,这会正处理着伤口,这里只能是我出头了。
也就没时间再特特去公主那里解释一番。
还望你见公主时,给带个恼,就说我这头事一了,必定立时就去请罪。
六子听了她这话,不觉眉头一挑,这位四奶奶可真是不能小瞧,居然能瞧出自己能在公主面前说上话。
不过耿家奇怪的地方多了去了,多一个能掐会算的四奶奶也不为过,遂也不装什么赶车的了,直接应道:好,到时小的必定将四奶奶的话带到。
话他只能说这么多。
毕竟公主谅不谅解是公主的事,他一下人可不敢保证什么,此时说多少都算是白搭。
柳露其实只是想他将自己的态度带到罢了,公主能不能理解是公主的事,与她可就无关了,见六子应下也就不多说了,直接道:好,那就先谢过了。
六子倒是真佩服起这位四奶奶来了,人很是爽利呢。
话说的也好,遂态度倒是和软了些,摆手道:不用,这是小的应该的,四奶奶还是说事吧。
柳露也不与他多客套了,将刚才同大爷商量过公主该如何安排的话说了一遍。
又将如何布阵,且这阵的好处在哪里,以及该如何守阵补阵等等一一解说了一遍,听得几人心里很是震惊。
若说这阵,他们是真没听过,小莱管家也就罢了,他本来对于阵法就不太懂,也就见识不多,只觉得四奶奶如此一说,他们也就更加有把握守住家了。
碧荷是早就不见怪了,不过是震惊这自家主子如今不仅可能会功夫还动阵法,刚才看她解说时那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颇有点沙场点兵的感觉,且言语简练地讲的即使不懂阵法的人也能知道自己该如何守住一角了。
六子听来虽然震惊同他们一样,可心情截然不同,他是英亲王府出来的一级侍卫,自然一听就明白这护阵看着小,可实用性极强,若是在他们行军打仗露营时给整个营帐布上这么一个护阵,直接不用怕人夜间偷袭了,即使有人能破开了这阵的一角,按着这位奶奶的布置,也是能及时补上的,且还能如陷阱一样诱敌呢。
这么一想,不觉抬眼轻瞥了眼说话的人,见她这会不见女子的娇媚反倒显出了一股英姿来,这股气势绝对能与自家公主一比,心头不觉一赞一叹了,此时六子只能说,这耿家真的不简单了。
柳露可是不管他们如何想了,说完看了看他们,见都没有说话的意思,也就接着解释道:因着这个阵的妙处,刚才我才敢说公主留在耿家是最好,退一万步说,我们等不来京里的救援,阵就被破了的话,也是可以利用这个阵拖上一拖,好让统领带着亲兵由后头的林子绕过了河转道进京的。
六子听了这话,心头的大石才算是落下,毕竟他对这黄庄周围的地形不了解,此时也绝不是离开公主出庄察看的好时机,这会这位四奶奶说还有出庄的小路,时间上也能从容,那么公主就能在阵破后及时转移,他还有什么可怕得,直接点头同意为好。
在一个其实六子心里也有数,这会就带着公主走,绝对不是好时候,一来外头有贼人万一刚出去就遇上就不好了,二来吗,不算他自私,他深深地明白,只有先留在耿家观望才是上策,为什么?这还用想么,不明摆着吗,他们此时留下,贼子必定会全力攻打耿家,这么一来,即使后头阵破了,贼子也会陷入阵中,被耿家人拖住,那么一来,他们走时,就会从容不用担心与贼子相撞了。
这会不同于六子的安心,小莱管家和碧荷却是心里担忧了,他们是耿家人,在他们心里,公主是要护着,可最想保的其实是自家主子,当着外人,碧荷一侍女不好随便插话,管家大人却不用顾忌,直接皱眉道:这也好,我。
我这就安排布阵站位的人,老爷在外头可是撑的很是艰难了,唉,事都安排好了,奶奶您还是回吧,这外头可是乱的很,有些什么事老奴会去后头回奶奶的。
莱管家说完不觉一叹,他其实是想说公主倒是安置好了,可主子您自己带着小姐该如何是好?可当着这位六子的面他可是不便说了,自家都为公主做到这份上了,何苦说些不中听的话,做都做了口头上利又何苦讨,没得惹人不高兴,反而将功劳给说没了,也就临时改了口。
也亏的他没问,不然柳露当着旁人可还真是不好回。
因为柳露自己是有打算的,她又不是啥子圣母,不安置好了退路就直接为了旁人牺牲掉了自己这一家子,这可绝对不是她的做事风格。
她那院子有迷阵,柳露想好了,到时若是阵破了,她就带着家里的人全都退守到一处,绝对比公主他们逃走强百倍。
其实柳露知道请了公主也留在她院子才是最好,可是她不敢冒这个险,今天自己已然够出挑了,若是让公主留下,不谈公主了,光眼前这个六子,就能发现她院子里的蹊跷,到时她该如何解释,这不擎等着人揪她吗,她可还等着日后带着儿子同丈夫过安稳小日子呢,危险猜忌什么的直接得扼杀在摇篮里。
再说了,柳露知道即使自己想留下公主,没有一个绝对令人信服的理由,人家还不一定愿意相信你而留下呢,可理由她能说吗?那是直接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是这么个解决方案。
只是到时要辛苦大哥了,不过有她给大哥的佛牌,安全是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想到这柳露不觉无奈一叹,因为自己不好说与老爷子这佛牌真实的功用,老爷子没重视起来,而将自己给大哥的佛牌没带给大哥,使得大哥受了这伤,若是当时有佛牌在,大哥是绝对不会受这伤。
这些想头,柳露是没向任何人说过,因为她无法说,只能是憋在心里,这才使得管家和碧荷她们跟着担心,不过即使知道管家他们会担心,柳露也不会将自己安排的这些事说出来,毕竟干系过大她不敢呀,这真是没办法的事。
这会柳露听了管家的话,怕他再当着旁人面,说出啥子令人为难的话来,直接点头道:好,就有劳管家了,您去吧,我自己会注意安全的。
说完又对六子客气地道:这位小哥,烦你去回了公主,我们这里都安排好了,不会让她有事的,让她安心等着消息就好。
六子一直认真地听着她安排的一切,确实很是妥当,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直接点头道:好,小的在这谢过四奶奶对我们公主的援手了,您忙,小的这就去公主那院回话了。
说完一抱拳给柳露行了一礼,又对着莱管家点了点头,就当先走掉了。
见他走了,小莱管家才道:奶奶,这人身份不简单呢,且功夫不弱,好在还是个有分寸的人,刚才没瞎指挥一气,老奴可是担心他不知情况乱要求坏了我们的部署。
说完还滑稽地拍了拍胸脯,惹得柳露主仆暗笑不已,想不到这莱管家还有这可爱一面。
故而他一说完,柳露笑着摇头道:不会,这人看着就是个心细眼正的人,虽然只一心为公主,可他也绝对不会乱牵扯无辜的,对于他们这样的人,省时度势是首要的,在一个我们哪一步不是为了公主的安全考虑的,好了,不说他了,反正大哥会去公主那回话,很不用我们劳神公主那处。
她之所以能同这六子说这些不过就是为了安公主心罢了,多的事自然有大哥这个身份合适的去做。
☆、第三百零二章 亲自营救小莱管家听了这话,不觉点头赞道:很是,大爷是皇上派来的人,在公主面前说话有分量,多余的话大爷说了没事,我们说了,可就惹人烦了,奶奶虑的极对。
柳露也不与他饶舌了,没有旁人在,她话就直接多了,不接他夸赞的话头,认真地道:管家,如今阵启动了,我们只要安排了人在各个点守着就好,若是有人闯入就是一击,此阵也就万无一失了,如今最为紧要的就是接老爷子回来,这样,你去安排调动防守的事,我去外头看看我爹。
柳露这么安排,还真不是她抢着出风头,关键是除了她有这个能力可以毫发无伤地接了老爷子回来,其他人还真是不能保证,说不得这一出去,不仅救不回人,自己也有可能落入贼手,再说了那人是他公公,她如何能不尽全力去就,交给别人她不放心呀。
不过她自己心里有数,其他人可是不清楚,莱管家本已经打算往外走的身形,在听到这句话后,硬生生地顿住了,连忙摆手道:这可不行,这实战可是不同于布阵,您只要记住了阵型在纸上铺排铺排就行,那可是短兵相接,一个不留神可是要出人命的。
他这是将四奶奶会布阵的事当成是四爷临走时特特交代好了的,并没想过四奶奶能会这些。
柳露感他一片为自己的心,没有觉得这话不好听,忙解释道:不碍,这些我知道。
就因为只有我知道阵型,所以接老爷子回来时,也只有我知道该如何进阵,你放心我去时会带着刘文和碧荷的。
他们俩的功夫您还不放心,即使到时有事,估计他们抬也能将我给抬回来了。
她这话说的虽然俏皮。
可在莱管家听来却是五味杂陈,自家爷们个个英雄豪杰,无私忘我,想不到连主子奶奶一弱女子也如此有担当,这可不是闹着玩什么的,外头的贼子可是实打实的穷凶极恶了,主子说的再多。
他又如何能放心,遂红着眼,劝道:奶奶,万万不可,您要实在是不放心。
可以在前院看着,有什么不对的直接指出,不就行了,很不用您亲自去,旁人您不放心,老奴去您还不放心吗,不是老奴自夸,我这身功夫还是说得过去的。
一直没说话的碧荷,这时忙接口道:很是。
莱管家的功夫可好了,他去一定能行,奶奶大可放心,如今您可是不能出什么差错呀。
她可是比莱管家知道的多些,奶奶这怀了孩子怎么能出去奔跑救人呢。
柳露知她意思,不过这些事。
她不去做哪里能行,那可她公公,遂不容有议地道:我心里有数,你们别说了,莱管家快去安排吧,我们已然耽搁了一阵子了,可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莱管家和碧荷看着神情如此坚定的主子,知道多劝无益,只得叹了口气,时间也确实不等人了,小莱管家遂认真地看着主子奶奶,郑重地道:奶奶放心,家里老奴会安排好的,只您出去一定要小心,可不能让老爷子担心呀,老奴在家也记挂呢。
其实这些话不派他说,可他实在是不放心呀,奶奶一界弱女子没有功夫光懂阵法,出去外一与贼子相遇可如何是好哟。
柳露笑着感谢道: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老爷子也不有事,好了,你忙去吧。
莱管家听了只得带着满心的担忧,点头往外走去。
见他走了,柳露又回身对碧荷道:我们也走吧,不过不用从正门,我们从后头的跨院绕到村口去。
碧荷此时是啥事都听奶奶的了,听了这话,想了想确实从跨院处的后角门出去蛮好,哪里有竹林,掩体比较密实,等会接了老爷子也可以从那处回来,遂点头道:嗯,不错,从那里进去确实很好。
说完也不拖沓立马扶了柳露膀子准备往外走。
柳露最是喜欢碧荷这点,一旦见自己主意定,她就是再不乐意,也绝不会唠叨拖延,遂笑了安抚道:你别怕,我心里确实有数,我们绝不会有事的。
听了主子这保证,碧荷心里还是没有确实地安稳下来,这要是平时也就罢了,可这会子主子肚子里可是有个孩子呢,你让她如何能安心,再说了,她也不知道自家主子有什么神通,估计即使知道也还是操心。
如今事情都迫在眉睫了,听了主子这近乎安抚的话,她如何能动摇了主子的心,遂点头笑着道:奴婢省的,奶奶放心吧,到时奴婢定也会护好主子的。
话她说出口了,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若是到时有必要就算是要了她的命也在所不惜。
柳露知她是不太信自己的话的,她也没法说的多明白具体,只能是这么一说了,见碧荷这么说,她也就笑了笑道:好,你能明白就好,不过到了外头你可一定要听我的,万不可擅自行动,这点,你可一定一定要记住咯。
这话她必须说,因为她去救人就已然很是吃力了,若是再搭上碧荷她们话,到时帮不上忙,还得多救人,她可不就更要费神,所以她需要碧荷她们的绝对听令。
难得主子用这么严重的语气说话,碧荷心头一跳,她不明白主子是不是知悉了她刚才准备赴死的打算,可她这打算并不妨碍自己听主子的话,只一愣,她也就回了神,遂神情坚定地道:好,到了外头奴婢一定不乱走一步,一切听主子的。
柳露听了莞尔一笑,碧荷就是这点好,如此柳露也就不多说了,点了点头,主仆俩相携着往夹道走去,那里有出便门进跨院,经由跨院就可以通过角门出耿宅子了。
她们这刚走没多远,后头刘文便赶来了,见她们往跨远走,便边走边回话道:主子,我娘已经开始安排了,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安置好了,您这是往跨院去?他这是真不明白才问的,按着他平时多做少问的性格,这会他是不会多舌的。
柳露此时不想多说,也就点头道:嗯,我们待会要从跨院的小门处出去,你跟着,外头的情形不妙,我们得接了老爷子回来。
刘文听了眉头一皱,这可是不行,奶奶一弱女子如何能去,虽然他觉得主子可能有点子功夫,可那是可能,爷走时可是将主子的安危交给了自己,如今奶奶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他可是无法干看着的,遂有点皱眉地道:这可万万使不得呀,您留家里,让小的去救人。
说着说着就有点急起来了。
柳露是真不想再对人多解释一遍了,看了看碧荷,说道:好了,我这没心思同刘文解释,碧荷你好好同刘文说说,也将我们待会出去该如何行事也顺道一并说了。
碧荷被主子这一眼,看的有点脸红,她不确定主子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可又觉得有点委屈,自己可是没同这刘文有过什么过多的逾矩的接触,一时心里有点忐忑,不过主子看着也不像知晓的样子,或许是真累了不想多说?如此一想,碧荷也就只得先丢开这个念头,听话地给刘文解释起来。
不过碧荷在说之前还是将主子刚才那一眼,归咎到眼前这男人的身上,想着若不是他刚才走之前莫名其妙地关照她一番,主子肯定不会有什么想法的。
如此一认定,碧荷来了精神,对!若是主子猜测些什么,就是这男人的错。
此时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然将刘文看成一个对自己有意的男人来对待了。
碧荷刚瞪的一眼,看在刘文眼里,真是莫名其妙,暗自想着自己没哪里得罪了她呀,不过又有点欣喜,这还是碧荷第一次给自己白眼呢,他觉得刚才她那一眼看着很是俏丽呢,遂也不想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了,忙认真地听着碧荷的话,不时地老实点头,态度那叫一个好,很是令生气的碧荷无语。
他们俩这点子小动作柳露还是能瞄到的,很是好笑,暗想这俩人还真是配呢,再看看刘文那副乖顺的样子,柳露越发地觉得好笑,果然恋爱中的人智商什么的为零呀。
如此,主仆三人各怀心思地边说边走,按着他们的脚程没一会儿就出了跨院的角门来到了宅子外头的竹林,这处竹林是在整处宅子的后头,这一出了宅子,柳露并没立即往村口赶,却是停住了脚步。
她这猛的一停,吓了一直专心跟在她旁边的俩人一跳,很是不解地看着主子,等着她说些什么。
柳露倒也没让他们多等,一边放开神识看着外头的情形,一边交代道:这里是护阵的生门,很是隐蔽,谁也不会想到,到时我们接了老爷子就往这处走,不过一定要隐蔽,万不可让贼人发觉了,尾随而至。
刘文和碧荷再也没想到,这处是阵里头的生门,这要是被人知道可是不得了,遂很是认真地点道:是,我们知道了。
柳露见他们很是认真地记下了,点了点头,又吩咐道:记住就好,还有就是,到时碧荷领着老爷子往这处退,刘文断后,可明白。
俩人听了又都应下,不过碧荷不放心主子,还是问道:我们都走了,主子您该怎么办?她可是不放心留下主子一个人走,在一个估计到时老爷子也是不放心的。
☆、第三百零三章 扯谎了碧荷如此一问,柳露现在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她自己真是不用旁人担心,可是这话她又不好说白了,突然她觉得头疼的很,想着该如何让这俩人放心呢。
正头疼着,柳露抬头看了看正等着自己回话的碧荷,不觉眼前一亮,有了,碧荷是暗卫出身,当然知道自己身边有暗卫了,虽然她其实没让耿靖阳将暗卫留下,可她现在可以用这个当借口呀,遂笑着神秘地道:这个,你们就放心吧,我身边有人。
其他的话她不多解释,话说的这样不明不白的让旁人自己想最好了。
果然,碧荷了然,想着爷必定会给奶奶配保护的人,不仅配还得是阁里的高手,那她还真就可以安心点了,遂释然地一笑,点头道:好,这就好,下面我们听奶奶的。
刘文听了也明白个中的因由,也顺着碧荷的话,点了头。
搞定了这俩个,柳露算是真放心了,刚才她神识往村口扫过,战况还行,老爷子他们虽然人少,对敌时有点手忙脚乱的,不过因为借着掩体,配合着阵型倒也算是堪堪应对。
见碧荷他们点头了,柳露也就说道:好了,走吧,记住到了后按我刚才的 吩咐做。
说完当先带头往村口摸去。
事情都定下了,碧荷他们俩见主子当先走了,忙互相看了一眼,各自给了对方一个当心的眼神,也就紧紧跟上了。
从竹林到村口其实还是有段距离的,不过柳露他们是走的村子里的捷径,加之脚程比较快。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村口就快到了,柳露三人停在了距村口一丈远的地方,躲在暗处先侦查起情形来。
此时村口处的两方人马,并没有全部直接面对面得对上。
而是一会零星几个人相对地打杀起来,一会是躲在暗处的家丁们抽猛地给正好路过或是靠近的贼子来那么一下,虽然整个战场没有那种两军正面对抗时来的激烈。
可惨状也是不少多少的,不管是自己人还是敌人地上已然躺着好多人。
柳露猛的一见了这情形,心忽地就是一窒,这就是动乱的代价。
她刚才用神识扫时,不过是一晃以确定老爷子安全为准,没有确切地细细观看过战况,这会亲眼看到还是有点无法接受的。
加上她这会正怀着孕,一下子看到这惨象,不觉脸上一白,一股恶气猛地就要往外冲,柳露忙闭上嘴。
忍着心里的翻腾,运转心法将这股恶心感压下。
柳露这头脸色一白,一直不放心她的碧荷看见了,忙扶着她的膀子,小声地问道:主子,您还好吧?她知道这村口的惨状必定会让主子难受了,毕竟主子多纯净一人,哪里能如她们一样,见惯了生死。
柳露作为一名学医的人哪里没见过死人。
这会这么难受不过是被这些惨像猛地惊住罢了,稍微歇了会,她也就好多了,尽量不去看地上那些人死去的样子也还能行,见碧荷发急,忙摆手小声地道:不碍。
我这只是一下子没适应,这会已经好了,我们还是尽快寻老爷子要紧,你看我们家丁的死状都是极惨的,说明这些人很是凶残,手段了得,不赶紧接应了老爷子走,后果不堪设想呀。
她此时无比地庆幸自己亲自来了,不然就凭这些贼人的手段,能不能救了人还真是难说呢。
碧荷和刘文也是看见了家丁的惨死的样子,饶是他们见多了生死也还是心惊,遂都点头道:嗯,我们快走吧。
说完碧荷扶住柳露按着刚才勘察好的地形摸索着往前寻去。
这会指挥着前进的仍然是柳露,另俩人已经习惯了跟着她走了,倒也没二话。
也因为柳露这会已经细细看过了地形,知道了老爷子的真实所在,再加之柳露为了保证此行顺利,还在他们三人身上附了隐匿符,故而碧荷他们随着主子一点也没遇到阻拦,没一会儿也就到了老爷子藏身的地方。
见了老爷子三人都悄悄地松了口气,不过这口气还没松完,柳露就觉出了不对劲来,忙丢开碧荷扶着她的手,快步走到了老爷子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问道:爹,你这是怎么了,哪里受伤了不成?她实在是不曾想过老爷子能受伤,因为她给老爷子的那佛牌是绝对不会让老爷子受什么重伤的,即使小伤也是不太可能。
他们这三人是偷摸着来的,再加上柳露给他们都用上了隐匿符,老爷子是连点三人的气息都没发觉就被柳露这么一抓了,很是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贼人,正想反手一击,不想就听到了儿媳妇这番话了,心里一惊,忙忙地顿住了正准备击出去的刀,很是惊魂未定地嗔怪道:你这孩子,这是哪里,谁让你来的,我不是让刘文回去说了吗,不让你出来,你怎么不好好呆在后院守着孩子,这刚才要不是我反应快,别说被贼子发现了,就是我那一刀也是够呛。
说到这想起儿媳妇还怀有身孕,心里越发地后怕了。
老爷子的疾言厉色并没有让柳露心生不快,反而心里暖暖的,感动于老爷子都到了这地步了,还一心想着她,也知自己刚才大意了,没消了三人身上的隐匿符才没让老爷子事先有所感应,其实她自己没用隐匿符,因为只要她收敛了气息就谁也不可能发现她了。
这隐匿符只碧荷和刘文身上有,估计这回老爷子还没发现碧荷她们呢,遂心里有点踌躇该如何不让老爷子起疑而放出那俩人来。
老爷子见自己一急说话重些了,想着孩子也是为了自己才冒险出来的,又见她这会低着个脑袋,还以为她心里难受呢,忙叹了口气,解释道:老四媳妇,爹不是冲你发火,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危才说的急了点吗,你别在意啊。
老爷子说完,暗叹,这要是家里那几个小子,他早就一脚踹出去了,哪里还用这么小声小气地安抚呀。
柳露其实并没有难过,不过是低头想办法呢,被老爷子这么一说,倒是想到了个无赖的法子,一边偷偷给碧荷和刘文解开身上的符文,一边拖着老爷子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
她这头拖着老爷子说话,碧荷和刘文倒是没起疑,不过是奇怪老爷子怎么不同自己说些什么,搞得好似没瞧见似的,不免心里故疑不定,难道是老爷子对他们没拦住奶奶而生气了?不过不等他们心里想出个所以然来,柳露已然对着他们吩咐道:刘文,碧荷,你们俩还磨蹭什么,我这被老爷子说过了,你们还怕什么嘛,快来帮忙。
得她这是恶人先下手了。
被她提及的三人,俱都一愣,老爷子想,这俩怎么来了,他刚才没看见呀,难道如今这俩人功夫了得了?还是自己受了点伤,感应力不灵敏了?无解呀。
碧荷和刘文就简单多了,直接无语这主子不着调的话,他们哪里磨蹭了,不一直紧跟着吗,不过是老爷子没正眼看他们罢了,怎么他们好端端地反而被扣了这么顶帽子,不过碍着是主子发的话,他们只好认了,齐齐应下,往老爷子跟前小挪了一步,为什么是一步呢?因为他们本就在老爷子跟前,无法再多靠近了。
他们这一动作,很是成功地使得某人脸有点红了,暗自嘀咕着,自己这还真是不能撒谎,这事要放平时准穿帮,好在老爷子此时关注着战况,倒是没多留意他们三人的小动作,如此一想,柳露反倒是安心了,忙对刘文吩咐道:刘文赶紧地将我给你的补元丹拿出来,老爷子这里有点脱力了,对了,一并将止血药和绷带也拿出来。
吩咐完刘文,又对碧荷道:碧荷,你警戒。
听了吩咐,俩人忙丢开了先前的想法,立时行动起来,碧荷趴在掩体边上,小心地四处观察着。
刘文则合着柳露帮老爷子包扎伤口,老爷子伤虽然不重,可坏在,这些贼子将武器上都裹了点毒,所以使得伤口总也无法止血,且人还显得疲惫。
柳露边帮老爷子处理伤口,边叹气,这若是自己不来,情况还真就不好说呢。
听的她叹气,老爷子忙道:别急,这不没事吗,其实你留了药给我的,不过当时出来的急,身上带的不多,又分了些给家丁们,也就没能及时上药了,不过这伤口也邪性,你那么好的止血药,用上去只止了一会儿血,就不管用了,我怕中毒了还服了颗解毒丹呢,可还不见好,也不知这伙人哪里来的这么高的手段。
柳露听了这话,也是头疼,想了想分析道:估计我那解毒丹是针对毒通过血液蔓延全身起作用来解的,而这毒仅仅是通过腐蚀伤口,麻痹神经来是使人流血不止萎靡不振,故而解毒丹不能完全起作用,看来这贼人中有用毒高手呀。
柳露还真是暗悔,自己还是大意了,没有想到贼子会这么干,再次警醒,自己日后一定一定要万分小心,这人外有人呀。
老爷子没注意儿媳妇的愧色,听了这话倒是恍然,不觉一叹道:看来这老狐狸对我下了血本了,我本来考虑着他们只是为了公主而来,不会多生事端来灭我们,不想他们这是要对我们耿家下杀手呀。
说到这,他不由地急了起来。
☆、第三百零四章 走?不走?老爷子说的这些,柳露已然也是明白过来了,她越发地对自己当初的决定安心了,看来留下公主是对的,不然公主一走,不仅要带走大量的人手,还会让救援的人无法到来,因为皇上必定不会考虑援救耿家或许他根本就不会想到贼人会如此对付耿家。
这道理柳露明白,刘文也明白,听了老爷子的话,也是满脑袋的心事,虽然奶奶说的很好,可他又没有把握就信了这些,如果这番安排是四爷吩咐下的,他二话不说就信了,可这会是奶奶说的,说白了就是不太信任呀,能不忧心吗?老爷子说了这些,也没看俩明显有心事的人,想了想又沉声对柳露道:露儿,你赶紧地回去,这里可不是你能呆的,我们家守在这的人已然不多了,丢了这处,也只是眼眸前的事了,听着,你带着宝丫往后头竹林去,那里有阵法还有老四留下的人,应该安全些。
他只能是安排这么多了,至于公主有老大和亲兵护着他也算是对得住皇上了。
柳露正想着当初安排公主的事,不妨老爷子悲观地说出这番话来,忙道:爹,您说什么呢,咱们且还没到这步呢,相公走前不仅在林子里布了杀阵,还再家里宅子周围也布了个小型的护阵,我出来就是来接您回去的。
这会她可是不会说起安排公主的事,不然老爷子非得急不可。
老爷子一听这话,倒是眼前一亮,不过想起敌人中有破阵的高手。
不由得又是一叹,正好他的伤口也处理好了,忙催柳露道:我是不能回去的,不过有了那阵倒是可以为公主和你们多拖延一会时间。
让你们能从容些转移,回吧,爹不能离开这。
老爷子这是打算成仁了。
柳露知道他担心什么。
忙道:这怎么能行,爹必须同我们一起回去,我知道您是担心阵会被破,若是为这,您还真就不用担心,这阵与其他的阵不同,简单点说。
就是个可再生的护阵。
她还真就不好解释,只能是这么形容了。
老爷子听了一愣,可再生是个啥意思,难道是说,这个阵其实是无法直接破了得。
这么一想心里激动了,忙问道:这个再生是不是如小树一样,去了个头,枝桠也能长。
柳露一听激动了,她家老爷子头脑真是聪明,这脑筋转的可够快的,这解释好,比她自己想出来的还好,遂点头道:嗯。
就是这么个意思,所以即使那些人能破阵,只要唯一的生门不给找到就行了,好了,爹,这下您该同意一起回去了吧。
老爷子听了要回去的话。
还是皱了眉头,叹气道:如今这情形如何回去,不是硬将人往家领吗,你们有那阵,我也就多放心些,回去就不用了,爹再外头给你们顶着,说不得用不了多少时候,老二和老三就会带人来救了。
柳露一听这话,心里有点急了,这怎么就说不通呢,正张口结舌准备再劝的时候,不想刘文开口了,柳露看着平时不怎么说话的刘文,沉稳地对着老爷子将自己给他说的那些个打算安排都一一给老爷子又复述了一遍,听的柳露不住地感慨,这刘文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呀,不仅话说的流利还一点没遗漏。
老爷子早就知道刘文不孬,不然儿子也不会用他了,对刘文如此说话,是一点也没觉得惊讶,只认真地听完后,想了想道:如此安排倒也很好,这样既然公主暂时不走,那么我们就想法子回去,这样可以集中力量,利用阵型拖到老二和老三回援。
到底是有多年对敌经验的老爷子,柳露心里暗赞一声,老爷子一说她忙笑着点头道:您答应了就好,这样吧,按我早先说的,您先同碧荷走,我和刘文押后。
说到这不觉想起老爷子身边没有铁锤,心里一凛,忙又问道:爹,铁锤呢?听她问起,老爷子不觉心头一暗,红了眼道:这孩子为了护着我被贼子的一支毒镖射中了,我这里还没来得及给他拔出来,只匆匆喂了颗解毒丹给他,还不知现在如何呢。
说完指了指掩体一角的草垛子后头。
柳露一听这话,忙跑到草垛子后头将草扒开,露出了铁锤这孩子的一张发白发青的脸来,柳露见了心惊不已,忙二话不说就封住了铁锤的右臂穴道,毒镖正好射中右上臂,柳露暗自庆幸,好在伤的不是很久,也好在老爷子给他服用了解毒丹,不然此时自己拔出来的必定是一具尸体了,直到此时柳露才深深地感到,这场争斗是血淋淋的。
她这里刚处置好,还没有来得及吩咐刘文来帮着将铁锤抱过去,就听的碧荷的声音响起,忙转头看去,只见碧荷白着一张脸,小声地道:老爷子,贼子过来了,过来了。
碧荷这样,柳露不觉皱眉了,按理碧荷是暗卫出身,见到点血腥的场面不该大惊小怪的,更甚至还白着个脸,那么就一定是出了什么特别不能接受的事了,遂又将铁锤用稻草盖好,往老爷子处走去。
老爷子一听碧荷的话,也如柳露想的那样,估计是出了大事,同刘文一起躲在掩体后头往路口往外望去,这一看不得了,也是倒吸了口冷气,这些人还真他妈的不是人呀,老爷子看的是目赤欲裂,回过身抵着墙壁只喘气,脑袋里转着主意,想着该如何救人了。
柳露走来正好见老爷子转身喘气的样子,知道老爷子这是气狠了,不觉大惊,忙打算往外头看去,不想被碧荷拦了一下,急着对她道:奶奶别看,小心惊着了,我们还是想着赶紧地往回撤的好。
柳露一听估计必定是外头的情形看来很是惊心了,也就叹了口气,不往外看了,不过问还是要问的,因着碧荷是女孩子,倒是没问她,而是对刘文道:说说吧,这么回事?刘文看着主子这娇弱的样子,很是不想说出来,吓着人,不过奶奶点名问他,自己又不好不说,不然他不说,主子也肯定让碧荷说的,他可是舍不得让碧荷再说一遍这恶心人的事,遂咬着牙道:这些人不知打哪里寻来了毒物,密密麻麻的一大片,还将村里的几个大叔大娘捉了来,让他们走在前头,若是慢一步那就有可能被毒物吞噬掉。
说到这想着这么多的毒物若是都爬到人身上可真是不敢想象呀,饶是刘文这么一个大男人如此一想,也是打了个冷颤。
柳露听了这话还真是倒吸了口气,这些人还真是没人性,至此她真是开始有点憎恶起这些人来了。
早先在她心里想着对付贼人,不过是因为站在老爷子和耿家的立场上来做的,自己倒是没过多的想法,毕竟在她认为这不过是政治斗争罢了。
谁知这些人手段如此卑劣,竟然使上如此恶心小人的行径。
这些大叔大婶们柳露也是认得的,虽然她平时没怎么同他们接触过,可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人就这么在她眼前没了,遂深吸了口气,对老爷子道:爹这些毒物对毒最是敏感,你和铁锤都中了毒,已经不宜留下了,最好是立即同碧荷一起往回走,怎么回去,碧荷知道,这里有我和刘文守着没事,您一定信我。
说着眼神坚定地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听了虽然心里暖暖的,可他又怎么可能将自己有身孕的儿媳妇留下,即使这个儿媳妇看上去有点神秘,遂沉了脸,呵斥道:胡闹,赶紧地往回走,别让爹担心,我老头子今儿就算是交代在这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毕竟这么多年我该经历该享受的都一一走过了,你还年轻可是不能也不该留在这,走,立刻。
柳露怎么可能听他这话,正想着是不是露一手给老爷子看看,不然老爷子还是不会放心走的。
不想刘文又回头急回道:不好,来人了,是从家里走出来的,看着好似大爷,这该如何是好?柳露听了这话,心头一跳,这下是真坏了,大哥不懂阵型,来去必定皆是正面来正面去,这该如何是好?最坏的是大哥虽然解毒了,可那伤口一但裂开就会引起毒物的进攻,因为大哥如今伤口处的血多少带有点淡淡的灵气,这可是极得毒物喜欢的,若真是到了那个时候可真就要逼着她出手了,这么一想不觉就是一个冷颤,她可是真心不 希望自己个再出彩了。
柳露如此一想,不等老爷子发话,直接就吩咐道:刘文快着,趁着大哥刚出宅子,你将我给你的那些迷药用功弄热了直接就往毒物群中仍,一定要有准头,避着点大叔他们。
她准备悄悄地趁着刘文出手的时候,弄个顺风符将迷药往毒物后头的贼子群中吹,刚好可以避开毒物前头的村里人。
没想到老爷子却拉住了刘文准备动作的手,急着说道:慢着,露儿,刚才我就已经用过那迷药了,可这次效果不大,可能是这些人上次吃过亏了,这次好似有备而来,估计这些人可能已经配置了解药。
他之所以不想往回撤也是因为这点,没有了这点子依仗,他们可真是一点优势也没了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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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先如此吧老爷子一说,其他三人俱是一愣,刘文和碧荷心里多少还是有点仗着手中有这个药才多有安心的,如今没用了他们真是有点慌了,若是单单自己被困也就罢了,可这里还有四奶奶呢,如此不觉悔得肠子都快青了,当初真是不该同意四奶奶出来呀。
柳露听了倒是没慌,知道这次自己不出大力是真不行了,遂认真地看了看眼前的几人,心里一定,想着好在都是自己信得过的,也就点头对老爷子道:不怕,我们这药也只是昨日才用,他们一下子能配置多少解药,这样,我这里还有多余的强效迷药,我让刘文全部都仍过去,如此加大了用量,多少能阻一阻,至于毒物,我这里有驱虫粉,虽然是针对一般虫蛇什么的,但多少也该有点子用。
说完装着从衣袖里往外拿瓶瓶罐罐,其实是借由长袖子的遮挡从空间中往外拿。
老爷子听了觉得这话也对,他们是昨日才用的那迷药,贼子如何能这么快就能有大量的解药,只要自己能拿出更多的迷药,还怕他们不被迷倒,即使不能全部迷倒,只一不部分也好,这样自己这方就有可能撑住了,再加上驱虫粉,估计他们确实能退回家里守着了,遂点头道:好,就这么办,不过还是先想着怎么将村里的人救出来,我们才能外回退,不然丢下村民那我们可就成了寡义之人了。
别说老爷子想救人了,就柳露也做不出来不救人的举动,忙点头道:嗯,爹说的对,人是该救,这样,刘文将药仍出去后,碧荷立即发暗器射倒控制人的贼丁,趁着对方大乱时。
我们就冲出去将人救回,然后再往后撤。
老爷子听了想了想刚才看到的惨象,怕儿媳受不住,忙道:这样。
我同刘文去,碧荷留下护着你们四奶奶,我们一往外冲,你们就往回撤,别等我们,有刘文在,我知道怎么进阵往家退。
[ ~]你尽管放心。
说完定定地看着柳露,希望她能听话。
柳露一听,这哪成,遂摇头道:爹您就别争了,您是千万不能出去的,您那伤口可是毒伤口,这会子急,我不过是简单处理了下。
等回去还得好好治呢,外头不过就是些虫子我能怕到哪里去,再说我这不有驱虫粉吗。
我看您直接不用等,发信号召集还能走的人一起往回退,善后留给我们,这次您可一定要信我。
听了这话,老爷子很是沮丧,暗恨自己怎么受了这伤,他知道这会若是自己硬行要出去的话,必定会引起那些虫子的骚动,不仅不能救人,说不得还得连累儿媳妇救自己。
可是若放任儿媳妇出去也是不能够的,他走南闯北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为难的事,一时怔怔地不知说什么好了。
刘文见主子们都愣着,便说道:这样,我同碧荷去。
奶奶和老爷子往回撤。
说完怕四奶奶反对,忙咬着牙说道:外头那些村民身上也有虫子,您可见不得这个,您还是同老爷子一起回吧。
这话里多少已然带有点祈求了。
其实说实话,刘文是一千一万个不想让碧荷再见那恶心人的场面,可这儿就四个人呢,另两个还是主子,即使不是主子也是不能出去的,毕竟老爷子受了伤不能出去,四奶奶一没功夫的出去就是送死就是累赘,只有碧荷能同自己并肩。
再一个他倒是想一个人出去,可外头要救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六个,他一个人真是顾不过来,毕竟他们这一出去,可是抢先机,贼人可不会等着你慢慢救人而不动。
碧荷听了,虽然心里也有点怵,可刚才刘文说完后看自己的那一眼,让她心里一暖,知道他这是心疼自己,也知道他因这事,有点愧疚,这就够了,能有这么一个人在这种时候还能想着你护着你,她感他一片心,遂对他笑了笑,就回头坚定地对俩主子保证道:老爷子,奶奶您们放心往回撤,我们会将人救回来的,再说了我什么场面没见过,不怕。
[ ~]老爷子看了看眼前俩人,见他们都是一脸的坚决,知道是定了主意了,遂点头看了看儿媳,商量道:露姐儿,你看可行?老爷子这会是真没啥子办法了。
这安排,柳露真心不觉的好,毕竟这些人里有用毒虫的,那么用毒制毒本领必定高深,在一个这些人除了用毒狠,功夫手段都很高很诡异,不是看不上刘文和碧荷,就他们这俩的能力还真是不行,若是没自己跟着,简直是有去无回,先别说救人了,就是自己来回走一圈也是不能够,还有一点,柳露自从听到毒虫这事,心里就有点不自在,总觉得有什么事被自己给忽略了。
不过心里疑惑归疑惑,可这会儿三双眼睛看着自己等答案呢,她只得先放下自己的这点子不安,组织了下语言,说道:爹,这法子我不同意,他们不懂毒功夫也就那样,对付不了那些个人,所以即使我不一起冲出去,可也不能随着您一起后撤,我得在这看着他们,一有什么不对劲的也好立即补救。
她这话一说,三人心里都翻了个白眼,这叫什么话,人家(他们)不行,难道还没你行,不过碍着她的面子,碧荷和刘文没好说什么,老爷子自然也不会**辣地就说出什么来,不过拦还是拦的,遂摇头道:露姐儿,听话,他们不行,你在这人只能是让他们更加施展不开的,爹这会要当逃兵,你就陪着爹吧。
老爷子怕儿媳妇面上过不去,只能是拿自己个做文章了。
柳露见他们仨这样,真真是哭笑不得,想着自己还是直接露一手为好,遂也不多说,趁三人看着自己,突然就给了三人一人一针。
她这一动,立时三人就是一麻,人也有点无力,遂都很是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女子,很是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绝对是儿媳(奶奶)搞的鬼了。
柳露看了看呆掉的仨人,也不管他们怎么想,轻笑了下,就快速地拔掉了仨人身上的金针,笑着道:爹,我这手还行吧。
说完又晃了晃手中的金针,解释道:这是相公教我的一套针法,让我防身用的,不过我学的时日不长,只能一次发几针。
这可是**裸的谎言了,就她这水平别说几针,同时发上几百几千针也是可以的,不过这样解释也能取信于人,还不过于暴露了自己。
听她这一解释,三人无端地松了口气,也不知为什么,觉得这样才合理,再加上联想到她会金针封穴也就更觉得不出奇了。
老爷子回了神,也是佩服自己个的儿媳妇,这手真是漂亮,其他不论,光这速度就很是难得了,自己练了这么多年的武,可愣是眨眼间就中招了,当然也是没有防备,不过老爷子又自嘲一笑,估计刚才就是早有准备也是不太可能避开吧。
有这想法的当然不止老爷子一个,碧荷和刘文俩人也是这么想的,在一个他们比老爷子还多一层了解,那就是他们四奶奶绝对会武功了,且绝对不弱。
当然这会刘文已经不认为自家四爷也走眼了,而是想着看来四奶奶这功夫大概是自家爷教的。
没等这仨人想多远,柳露又接着道:我会这手可以冷不丁地给贼子一下,虽不致死可也会让他们没战斗力的,所以,爹我想我还是留下好。
她本来还想说她一直不放心毒虫这事,可又说不出具体担心什么,也就先忍下了。
老爷子这会是真没什么话说了,因为但凡这会儿还能有其他人,他也不至于为难,可真就应下,他还是有点担心,遂有点迟疑地道:这要救的人有六个,光碧荷和刘文俩还真是顾不过来,可老四媳妇呀,你光会暗器不会轻功的话,可是跑不起来的, 被人追上可就糟糕了。
柳露直接回道:您放心,我脚程虽慢点,可也不会拖累人的,我们知道这村子各处捷径,救了人我们就可以往回走了,贼子就是追也得绕一会子呢。
倒是您,没人带着您进阵,您是进不去的,大门处倒是可以直接进,不过这样太明显,容易暴露了,如此一来,您只能自己个带着人先往回撤到跨院后林子那处,等我们一到,就可以一起进阵了。
听了儿媳妇的话,老爷子知道这事看来她是定了主意了,想着大儿子也来了,有他在事情也好办些,也就点头道:这样,我们先将人召集一处,你大哥也来了,我们还是同你大哥汇合了再商议,若是让我丢下你先走,这可是万万不成的。
这是老爷子的底线了。
听了老爷子这话,柳露知道他能同意自己留下已然是极限了,遂也不多说,点头道:好,等大哥来了再说,这样,刘文警戒,碧荷和我伺机拦阻贼人接应大哥。
想了想又怕老爷子忍不住动手,遂又交代道:爹,一会您可不能动手了,不然伤口裂开了,会引来毒虫的。
老爷子刚才就听儿媳妇说过这毒虫的厉害了,遂点头道:你放心,爹有分寸,不过你可得注意呀,不可蛮干,多少要顾着点身子。
儿媳妇如今怀着身孕,是老爷子心里最大的隐忧。
☆、第三百零六章 老大辞公主老爷子如此说,算是认定了柳露的安排了,遂几人也就认地准备着了。
因为顾忌到外头的情形不太美,刘文和老爷子将柳露和碧荷俩女子留在了后头,自己紧张地关注着外头,打算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出手,当然老爷子除外。
他们这里等待着合适的机会与耿伯宜汇合,此时的耿老大可是半分不知道他们的情形,心里急的很。
打他服下四弟妹留下的药后,心里就开始不平静了,因为什么?因为他行功时发现不仅自己的伤口不疼了,力气回拢了,且隐隐地他觉得自己的功力也上了个台阶,这是什么概念,这可是一个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事,弟妹这药绝对称得上是练武至宝了。
不过耿老大也因为这个心里越发地不放心了,他可是知道弟妹做了很多药,若是个个都有奇效,被人知悉可如何是好,所以他一径行完功,就先招来了为他守门的石青,问他可是知道四奶奶给其他人的药效果如何?待他紧张地听完石青的回话,他才松了口气。
心里暗想这就好,看来四弟妹是知道给自己这药的功效,没乱给其他人用,这么一想既安心也感动,弟妹这是没拿自己当外人呀耿伯宜也没功夫感慨多久,就起身往外院去寻莱管家了解情形了。
在他心里越发地看重自己这个弟妹,觉得自己该好好地替四弟护好她。
不过打莱管家那了解了情况后,他心里可谓是惊涛骇浪了·他本以为弟妹肯定在后院呆着,谁知她尽然亲自往外头寻爹去了。
真切地了解到她待老爷子的这份心不比他们这些儿子来的少,在此大难之际,哪里有弱女子敢如此有豪气地为了他人赴险的,即使这人是公爹估计也没几家媳妇能为了公爹搭上自己个的小命,可他家弟妹这么做了,怎能不令他动容。
所以在耿伯宜知道他耿家一老一少俩主子都在危险最前沿后,他哪里能坐的住,即使是皇命令他守护公主·那也不能让他干守着公主,而不去救他亲人,遂他一了解了大致的情况,就离了外院去寻公主安排事体了。
可能是六子给公主先传了话,待耿伯宜一到了客院,公主她们在经历了早先的惊慌失措之后也就定了下来,虽然心里对耿家那位四奶奶的安排不甚满意,可如今她们手里没人,虽然皇上令耿统领来护佑她们,可说白了她们如今靠得是耿家·皇命什么的可是没具体的说法呀。
所以在这不甚愉快的氛围里,耿伯宜又是心急火燎地来的,两方会面当然就不会如第一次那么心平气和了,当然这不平之人里没有公主和秦瑶,当然传话人六子也很是拎得清,只绮霞和原公主的一些护卫心里不满罢了,在他们心里公主才该是拿主意的人,而不是如今这样被迫听令与他人。
公主院里院外的这些个不满情绪,耿伯宜耿大统领一进院子就知道了,心里头不免一暗·想着弟妹料得不错,除了自己还真是没人能挟制住公主的这帮手下,也庆幸自己在进院子之前已经让亲兵留在了外围·看上去既是护卫也是监视,他家老爷子和弟妹可是还在外头,公主的人得给他老实地呆着不能出一点子的错,别看耿伯宜平时一副憨实的样子,可也是极为护短的,该狠的时候绝对不心软。
带着必须让公主听令的心情,耿大统领与公主又一次正式会面了。
公主刚开始听了消息时还是有点心惊的,倒不是对耿家四奶奶留话不让自己出院子·而是算计着耿家如今的实力还能不能护住自己·在一个她也不愿意耿家这么多人为她陪葬,想着能不能自己转移了·也好吸引了贼人的注意,以减轻耿家的压力。
公主这么想其实倒不是多为了耿家着想·而是她有一种直白的认知,这耿家在皇上的心里分量绝对不轻,若是他们出了事,或许再简单点来说若是耿老爷子为了自己出了事,事后自己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说不得还要遭到皇上的厌弃,再有估计耿家人也不会再搭理自己。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可能耿家人不再理会自己心里就不太舒服,可她知道她如今不能坐看耿家出事,不然后果可能真不是自己能接受的。
所以公主因着自己的这一番筹谋,倒是错过了发现自己手下的这些不满情绪,且这情绪尤为高涨的还是自己的贴身侍女,也就带来了这次会晤的不愉快的氛围。
公主自己不知这些情况,见了耿统领心里倒是一喜,她也不知为什么会有这情绪,不过能再次见到他,她真的很高兴就是了。
耿伯宜虽然心情不好,可是碍着身份,还是规矩守礼地给公主行了礼。
他这里如此守着规矩,可不知怎得,公主见了心里却是有点堵,好似他这守礼里带上了点疏离,与那天危急里的守命相护差距真的很大。
如此一想,公主不觉心里一暗,想着可能是眼前这人怪自己拖累了耿家吧,也罢,她深深地吐了口气,轻声道:耿统领多礼了,事情我已然听说了,在这我先给统领告声罪,是我拖累了你们。
本来她一见人家好好地进来,是想先问问他伤好的如何了,不想一赌气,对就是赌气,出口的竟然是这句有点微酸的话。
这话一出口,她是真有点脸红了,暗悔自己不该如此沉不住气。
她这里脸红,耿伯宜也是一愣,他没想到公主这会子尽然是先请罪而不是责问,不觉自己也有点汗颜了,看来是自己心急错怪了公主,下人的情绪毕竟不能全盘代表主子的想法。
其实自打他骑马带着公主,俩人还那么近距离地靠近过,他看待公主就多少有点不同了,不过他是没敢往其他方面想,当然了当时那情形也容不得他往其他方面想,不过心里多少是留有点公主的影子的。
这会公主一说出这话,耿伯宜听了不觉心里一闷,再联想到公主的处境,心头倒是一疼,忙急急解释道: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们这是遵了皇命,该当的。
说完不觉一叹,自己这话说的怎么这样啊,让人听了不是觉得别扭吗,合着没有皇命人就不救了,一时愣住有点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不想,公主听了这话再见他这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反倒是好受些了,脸上微露了笑,不自觉地越发放缓了声音,柔柔地问道:统领这伤可是好些了?耿伯宜哪里听过有人这么娇柔地同自己说过话,心头一颤,也不自觉地减了些刚来时的郁气,缓声道:伤好多了。
说完顿了一下,咳嗽了声,稳了稳情绪,接着道:大概您已然知道了外头的情形,臣觉得您最好就呆在院子了,若是到时外头实在是顶不住了,臣自会安排您绕小道离开,臣带来的亲兵全安排在您院子周围守着了,一有情况就会护着您走,不过臣在此先与您请个罪。
说完弓腰一礼。
见他说得这么郑重,涟漪公主也敛了色,认着地点头道:好,我听你的安排,请罪什么的就不用了,你只管说事吧。
她知道耿统领是真心为自己打算,也就不准备说出自己刚考虑的事了,此时一切听安排才是最稳妥的。
对于公主的体贴,耿统领还是满意的,觉得自己没看错人,遂也不多饶舌,直接道:臣可能不能亲自在此为公主守护了,臣老父和弟妹如今都在外头与贼子周旋,臣实在是不放心,望公主恩准臣去外头援助家人。
他这话说的可是极为客气了,毕竟他虽然是臣子可不是您公主的手下,行动是归皇上管的。
这道理屋里有几个人是懂的,不过架不住有人不懂,公主这还没回应,绮霞跳了起来,厉声道:什么,你这统领可是皇上亲自派来护卫公主的,你怎么能不分轻重留下公主,去帮自家人,这可是有为皇命的。
她虽然心思不坏,也知道人家四奶奶一弱女子去了外头确实难得,可在她心里有谁能胜过一国的公主,那些人即使牺牲了也是尽忠。
其实不怪绮霞这般想,毕竟这是事实不是,虽然她话很是刺耳,可耿伯宜不过是心里有点淡淡的失落,倒也没责怪人家公主的下人不懂规矩,遂没等公主说什么,又一次请求道:万望公主成全。
这话说的就没前一次的好听了,嗯,有点生硬。
公主刚被绮霞猛的一出声给弄懵住了,这会子听了耿伯宜的话,臊的脸上通红,忙很是瞪了眼还想说话的绮霞。
她这一眼不同于以往的不赞同的轻瞥,而是极其威严的一眼,倒是吓了绮霞一跳,委屈地撇了撇嘴,底下了脑袋。
绮霞是吓的不敢开口了,可这事倒是闹得公主脸红加生气不知如何接耿伯宜的话了,耿伯宜因为弓腰等着回话,没瞧见公主处的微妙-,也就没再开口,一时二人倒是僵住了。
因着这俩大头头都不开口,倒是使得屋内的人都吓的噤若寒蝉了,下人们多多少少地有点怪这绮霞瞎插嘴了,最后还是秦瑶看不过去出声解围道:统领说笑了,我们来此多亏了耿家和统领的极力护佑,我公主姐姐又怎能不允您尽孝,在一个能出去也是为了抵抗贼子救护公主,守不守在院子里其实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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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关系更近了秦瑶能这么说,其实她也是有私心的,毕竟她在意耿老自然不希望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让耿家人出了事,若是耿家人有个不好,耿老二必定会迁怒与公主。
就凭着她叫公主姐姐,再加出事时还在当场,就不可能再于耿老二有何牵扯了,故而刚才绮霞说出那话时,她也是生气的。
这才在公主尴尬的时候,出声解围,不然凭着她的身份怎么说也是有点僭越了,毕竟这姐姐叫着只是私底下罢了。
秦瑶一出声,公主也就缓过来了,轻吐了口气,仍是柔着嗓子致歉道:耿统领别见怪,是我这婢女无理了,老恩公我见过,四奶奶虽没来得及相交,可我们能这么快地安顿下来也多赖她了,我怎么可能看着他们受难而不管,更何况这难还是因我而起,快别说请罪的话了,若是这样岂不是也太看低我了。
这话多少有点嗔怪的意味了,不过公主自己不知罢了,当然这紧要关头谁又能意这些,故此连一向精怪的秦瑶也没能注意到公主这语气里的不同来。
不过其他人没能注意,可我们这一直对公主有点在意的耿大统领倒是有点听出了这话里的嗔意来,不过他心里急外头的情形,倒也只一过心就丢开了,听了公主的话,知道她这是同意了,其实说起来他并不需要同公主商议这事,可他一来确实有点关心公主,觉得与她说一下为好,二来嘛他怕自己不交代好了·公主手下那些人不听自己留下的那些个亲兵的话,再闹起来就不妙-了,因此他才来了这么一出。
此时听公主亲口同意了,耿伯宜到底是松了口气,忙道:如此,谢过公主,臣这就告辞了。
说完打算告退了,不过他不知怎得在转身之际又顿住身形多说了句,外头的情形虽险·可我会顶着,一旦有事也会尽一切可能为公主拖延时间,让您从容离开,望公主别担心。
说完再无多话,拱手一礼,转身就走。
他说这一番自己也不为何的话就打算走了,可公主的心却起了微澜,奇异地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微微一酸,除了亲人还真没人这么待她过。
虽然耿统领的这些话·再旁人听来不过是下臣该当的,可她知道这些话人家其实根本不用说,毕竟自己不过是个过气的公主,未来等待她的还不知是什么,一般人是不必豁出命来待她的,对就是豁出命,她从耿统领那话里隐晦地听出了誓死相护的味道。
明白了他的意思,公主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就让他去了,遂急急地对转身的耿伯宜大声道:你注意安全,我们等着你一起走。
说完公主突然觉得有点突兀·不过她心里期望眼前这个男人能安全,故而也就没再出口解释什么,只是故作镇定地淡淡看着那个因为自己的话而顿了一顿的背影。
诚然如公主所见·听了她的话,耿伯宜确实心头一跳,人顿了下,不过他也没敢多想,也没说什么不用等之类了,他的老父和弟妹还等着自己呢,他还能有什么心思留意自己的这一忽之间的心悸,遂只微不可擦地点了点头就匆匆走了。
俩人之间的这点子隐晦的心思·连他们自己都还没弄明白·又何况旁人,故而耿伯宜一走·绮霞又撅着嘴道:这人可真是的,公主说等他一起走·他倒好啥话没有直接就走了,真真是一点子规矩也没有,不就是仗着自己是个统领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绮霞这话也没错,可听在公主的耳朵里,直接觉得刺耳,不过她到底是一国公主,气度涵养什么的最是不缺,觉得与一个啥也不懂的侍女说些什么或是解释些什么,没有必要,也就只皱了皱眉头,不理会她的话了,不过她觉得今天的绮霞真是逾越了,再是关心着急自己,也不能越级说话。
如此一想,公主觉得有必要找个时间好好敲打敲打绮霞了,本心里她绝不会承认自己这是因为担心些什么,华丽丽地迁怒了。
公主这里会如何,已然不再耿伯宜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他此时辞了莱管家出了耿宅大门,啥人也没带就急着往村口赶,他实在是不放心呀,不过他也不是莽汉,出了宅子急走了一段后,就小心地往前隐匿而行。
也亏得他注意行踪,没有急吼吼地沿着大路往前走,不然等不及柳露出手拦住,他可能就要中了人家的飞虫了,那后果可是不怎么美好呀。
这也就是为什么,碧荷初见了耿老大,可后来又没瞧清的缘故,人家那是躲闪着前行呢。
不过耿老大再如何躲闪着前行也是有限的,因为这段到村口的路就这么点长,在他躲到了距离村口出贼子最近的一个掩体的时馕他仲头往村口瞧了瞧。
这一看不得了,他觉得他真心想,暗骂这些人可真是够他妈不是人的,饶是他在宫里当差看多了阴毒手段的人,也没见过这么变态的场面,地上爬着密密麻麻的虫子,走在前头的大叔大妈们木着双眼睛,呆滞地被人推着往前走。
耿伯宜看着这几个大叔大妈,突然眼前一晃,将其中一人的脸看成了自家爹的样子,不觉心头一紧,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爹得好好的,冷静现在必须冷静。
耿伯宜也是身经百战的人呢,越是情况危急的时候越沉着,可今天面对的是自己的亲人,他不得不时刻提醒自己冷静了。
正当耿伯宜苦恼自己个该如何寻找接近他爹的时候,柳露也没闲着。
她自从与老爷子他们商定好后,就开始用意念来寻她大伯子了,也正好在耿老大准备不管不顾直往前头闯的时候,及时制止了他,不过不是出声制止而是利用了点超凡的手段,暗示了他自己这几人的藏身之地和靠拢的安全路线。
耿伯宜得了柳露的暗示,心里自然不会有疑惑,觉得就是他自己个想出来的,于是按着柳露给的路线一步步小心地往老爷子他们靠拢。
他这里小心摸进,柳露自然也不会干等着,又偷偷暗示了正观察着外头留意耿老大的老爷子,耿伯宜来了。
果然,在柳露的暗示下,老爷子及时发现了在偷偷摸摸往这边靠拢来的老大,忙对身边的刘文吩咐道:大文,你去接应下大爷。
说完就将接应的路线简单说了下。
对于大儿子能来,老爷子虽然不是很赞同,可心里对他的孝心还是很满意的。
刘文正小心地看着外头那些个人的举动,不想被老爷子一叫,吓了一跳,不过他也没有半点迟疑,立马应道:是,您放心,小的一定好好地将大爷带过来。
说完点了点头,就弓着身子往外摸去了。
不想正当刘文出去的时候,那头刚才停下来没动的虫子突然有点骚动了起来,好似感应到了什么,有点失去控制似地往柳露他们这处藏身地爬了过来,吓的刚替补刘文的碧荷差点没控制住叫了起来。
柳露虽然没守在外头,可也感觉到了不妥,忙凑头去看,不想还真是看见了这恶心人的场面,遂深吸了口气,压下那股子冲口而出的浊气,想着这些虫子子所以突然往自己这边爬来,估计是刚才她对大哥和刘文使用暗示的时候,用了点灵力,被这些嗅觉灵敏的虫子感应到了。
一想到这,柳露不觉就想爆粗口了,真真是不让人活了。
她本来想着若是直接不想露出更高的手段,那就只能是悄悄地用那么一米米的灵力来助老爷子他们一二,谁知如今还不行了,心里恨得跟什么似的。
柳露知道自己这回是一点都不能藏私了,不然大家危已。
柳露主意一定,在老爷子准备出手的时候,立时拉了他一把,不顾老爷子的诧异,直接轻声道:您别出手,我来。
说完从衣袖里拿出了个瓷瓶晃了晃,解释道:这是一种强效的灭虫水,本来怕引起贼子的注意没敢拿出来用,这会没法子了,不用它我们可就得等着虫子来咬了。
难得她到了这种时候语气还能这么轻松。
老爷子本被她猛地一拉,有点急,暗叹到底是女子,这时候知道怕了,本想安慰一下,不想儿媳妇不仅没胆怯还给了他这么个惊喜,遂也不皱眉了,依着她轻松的语气道:这是这些畜生找死罢了,我们本来准备避开它们的,不想它们倒是灵的很,先找了过来,这样也好,可是不能让它们再助着贼子祸害旁人了。
柳露本就不太担心老爷子可能顾忌自己会用毒,不过他能这么快地就接受,她心里还是感到暖心的,遂也笑着道:是呢,这些坏家伙欺人太甚,我们可不得好好招待招待,给点颜色给他们看看,不然还以为我们耿家没人呢。
爹,你一会别动手哟,只管看看你儿媳妇我可也是巾帼不让须眉的。
说完还狡黠地眨了眨眼。
她这么一来,倒是让刚才有点紧张沉闷地气氛好了点。
老爷子也是第一次见儿媳妇还有这么活泼可爱的一面,不觉对柳露的好感倒是又深了一层,觉得不管这孩子身上有多少奇怪神秘的事,也是无所谓的了,毕竟这孩子可是处处向着自家,遂点头道:嗯,这回爹听你的,还真得好好看看我儿媳妇的厉害。
☆、第三百零八章 出手翁媳俩人说了这几句,看着外头虫子好似听了什么召唤似的又硬生生地停了下来,不觉俩人对视了一眼,都很是诧异不解,毕竟任着虫子走,很是有可能寻到对手的,这些贼子为什么还让它们停下。
老爷子和碧荷的不解只是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也庆幸虫子停了下来,这样老大和刘文就可以安然地回转了。
他们这样想是不错,柳露也多少有这个心思,可她就是觉得心里好似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不安,且这种感觉还越来越强烈,她知道这是修真人对即将要发生的事的一种特殊的感知。
可问题是,柳露能感知,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心里急的如猫抓似的,很是不踏实。
正好,刘文带着耿老大抄回来了,柳露也就只能是暂时放下心头的纠结,认真地应付起眼前的事来。
老大同刘文一进了这处掩体,立时红着眼眶,哀怨地瞅着他爹,有点哽咽地道:爹,您怎么丢下我一个出来了,若是您有个什么差错,我可该如何是好,您让我又如何同几个弟弟交代。
老大这样子,很是惊悚了一帮子人,连老爷子自己也是没想到自家老大还有这么委屈可爱的一面,遂很是不厚道地乐开了,其他三人个见老爷子咧开了嘴,也露了笑,可碍着这会子外头情形不乐观,只的憋着不敢大笑出声,不过若是老大有心看看,就会发现这仨个正因为憋笑憋的辛苦肩头一耸一耸的呢。
还是老爷子厚道,心疼儿子,虚咳了声,就开始解围道:好了好了,都多大个人了,搞得好似被遗弃似的,我这不是没想到出来就回不去了吗,别哭丧着个脸了,瞧被你弟妹笑话。
被老爷子这么一说老大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红着脸,调整了下表情,有点讪讪地道:这不是见爹不见了心里头担心吗。
这话解释的还真是有点欲盖弥彰的,不过大家也不打算再笑话了,外头的情形可是不容乐观呀,还是紧着商量商量为好。
听了老大这无厘头的话,老爷子笑了笑没再提老大失态这事,直接说道:好了,这会子我们可没功夫说其他的了老大,外头的情形你大概也是知晓了,如今这头不解决个七大八的,我们是不好往家撤的,现在我们这里能出手的也就大文和碧荷了。
这么一说,老爷子突然想起儿子先前的伤来,忙问道:刚才被你这一闹倒是忘记了,你这伤可碍紧。
老大见问,忙不好意思地回道:嗯,好多了弟妹给了我颗极好的丸药,用了后,伤口不仅不疼了劲儿也回来了,爹不用担心,我能出手的。
说完看了他爹一眼,不妨看见了他爹胳膊上的伤口,不觉大惊,心里暗悔自己刚才光顾着激动,没注意爹是否受伤了,忙自责地问道:爹这伤可是碍紧我刚才既然没看到,儿子真是不孝。
老爷子知道老大心实忙不在意地呵斥道:好了,像什么样你爹又不是没受过伤,再说了这叫伤吗,不过是蹭破了点子皮罢了,值得你这么紧张兮兮的,倒是你这伤,可不能大意了,虽说你弟妹给了你颗好药,可那也是一时好转,等这事了结后,你还得给我好好养着。
老爷子可没敢说自己这伤口上有毒什么的,只好故意教训着混了过去。
老大被老爷子这一喊,倒是放心了,他爹这话说的中气还是蛮足的,虽然声音小,可那气势没减,遂笑了道:好,我听爹的。
这会子我来了,爹只管放心将事情交给我,管保让这些孙子有来无回,这也太没人性了。
说着想起刚才看到的情形,他不自然皱起了眉。
他这一说,大家伙都想起了自己刚才看见的情形,俱都心头一滞,是呀这些人还能说得上是人么。
老爷子到底经的事多些,忙当先回神对众人说道:别管他是不是人了,我们还是趁着贼子没往前推进,先商议眼前的事要紧。
老大是刚来,还不太了解情形,不过他还是先说道:爹,这里的情形我虽然不太了解,可也知道辙当然是不好直接撤,不过您可以带着弟妹先走,这里有我坐镇就够了,即使到时没能拦住,想来皇上也不会怪罪下来。
他这是打算自己一人尽忠了。
老爷子当然知道这实心眼的孩子想什么呢,不过这想头他自己也有过,若是想两全,确是只有这一条路,他也就不斥责老大的话了。
不过即使认同,他也不可能放了老大一人在此的,遂摆手道:你先别说,这会子先听你弟妹的。
自打柳露同他说那些看似俏皮的话后,老爷子倒是不再想着先让她走了,而是很真地听取她的意见了。
耿伯宜如今对这个看似柔弱的弟妹也是不敢轻忽了,知道爹这么说必定是有他的主张的,遂也没反对在这大战将即之时,还让他听取一个女子意见的,而是点头道:嗯,好,弟妹说说看吧。
柳露见他们父子俩这么宽和倒是蛮欣慰的,觉得不枉自己冒险一场来救他们,遂也不多嗦,利利落落地将自己早先对这件事的安排,以及有伤的人为什么不能动手之类的话又一一交代了一遍,末了,她无比认真地道:话就是这么多,我想说的是,既然大家都说听我的,那么下面就一定不能质疑我的决定,这算是我的请求。
说完她定定地看着众人,以示自己的决心。
柳露虽然在现代时没有做过什么大的官,可也带过几个组员,大小算是个小小管事的,她这么一来,倒是有点领导的范,再加上她自修真后,身上多少也就带有些不容置疑的气势。
如此一来,老爷子和耿伯宜很是一愣,没想到他们家老四媳妇还有这么强势的一面,不过他们并不觉得反感,反而有种本该如此的感觉,想着到底是我们耿家媳妇,该当如此,遂双双点头,表示认同了。
至于刘文和碧荷他们已然早就领教过他们家主子奶奶的这一面了,也很是淡定地点了头。
柳露现在是一点也不介意在他们面前露出这强势的一面了,见他们都点了头,倒是很放心了,遂笑了道:如此,我就托大了,这样,我们这里爹和大哥有伤不便动手了,那么就负责将受伤的人带着一块转移,动手的事就交给刘文和碧荷,我这点子功夫就不用打头露手,只管捡漏了,爹觉得可妥当。
老爷子听了想了想,觉得还行,他本来就不想儿媳妇动手,见她说自己个只捡漏也就还算是能接受,遂点头道:嗯,如果不与贼子正面动手的话,这样安排也行,不过露姐儿呀,既然我们不立即撤走,而是要消灭一部分贼人,那么不正面动手能行吗?他本心里其实还是想儿媳妇先走的。
老大听了也是疑惑,遂问道:对呀,若是要消灭一部分贼人,这不正面动手可该如何办到。
他这话倒不是不信柳露说的话,而是觉得奇怪。
柳露知他们会问,遂笑着又将手中的东西摇了摇,解释道:有了这东西可以灭了这些个虫子,先救了村里的人。
至于后头的贼人我刚才就吩咐了刘文加大了药量,这样即使不能保证说能迷晕了他们,可让他们行动滞涩还是能做到的,到时我们只管用暗器就能解决一部分贼人了。
听她这一解释,老爷子和老大倒是觉得可行,毕竟对于柳露的药,他们还是有极大信心的,遂都点了头,准备开了。
刘文和碧荷听了这话也觉得可行,心里也是有了底,见主子看过来,也纷纷点头表示知道了。
几人有了一致的意见,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都纷纷戒备了起来。
在贼子又一此驱动虫子往村里推进的时候,柳露动了,只见她刻意释放了点灵气,打乱了虫子沿着大路前进的步伐,趁着它们往自己这个方向转来的时候,她一声令下,刘文和碧荷一起动手了。
只见一阵如细雾般的水汽往虫子群中喷去,这阵雾气一接触了虫子,立时刚才虫子爬动时悉悉索索声就小了下去,接着就听得一声尖利的嘶鸣,听得人毛骨悚然的。
柳露听了这声知道是这群虫子中有一只母王虫知晓了自己的儿孙们死了而发出的,不觉皱起了秀气的眉头,心里那点子不安越发地大了,忙看向碧荷,想着还是先救人为好,看她可是吓傻了没动手。
不想碧荷虽听了这声嘶鸣心里有点怕怕,可还是牢记刚才四奶奶的话,刘文一动手,她紧随着也将暗器甩了出去,直射挟制村民的那几个贼人,所以当柳露回头看向她时,她手中的暗器已然出手了。
柳露因为回头看碧荷,倒是错过了看见那几个贼子倒下去后,村民们没有过多表情的脸,使得她没能对后头可能出的事有所预防,也就导致这次事后她自己很是受了点损伤。
不过这是后话,他们如今可是还顾忌不到这些,只一心想着先救人了。
碧荷在出手后,见主子看过来,知道她是不放心,怕自己害怕错失了出手的机会,故而导致贼人有所动作伤了村民的性命,忙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出手了。
☆、第三百零九章 危机临近柳露见碧荷点头就知道她出手了,很是满意地朝她笑了笑,不过这事还没完,柳露也就没有再开口夸赞,直接吩咐刘文道:快着,趁现在贼人们还没有回过神来,我们一起出去将大叔他们带回来,这样就可以让他们同爹一起往回撤了。
刘文忙点头道:好,不过奶奶就别去了,一共就六个人,小的同碧荷俩人去就可以了。
再说了他们也不是不能走,就小的看来,他们虽然人显得有点呆,怕是被虫子吓着了,待我们将虫子都杀了,他们可能就好些了,估计独自行走绝对没问题。
刘文这话说的很对,老爷子和老大很是不愿意柳露出去,故而听了很是赞同,遂都点了头表示支持。
柳露本来听了呆字有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可惜被老爷子他们这一打岔给混过去了,她遂也就不多说了,想着六个人刚才就是被人推着走的,大概是能独自行走,也就不用担心了待会救人后,刘文和碧荷俩顾不过来了。
刘文说完见仨主子都同意了,也就开始行动了,毕竟时间不等人,他们得快,不过再急,他心里也是惦记碧荷,动身前,他看了看身边的碧荷,暗示她走在自己后头,外头的情形可不太适合她一女孩子看,这样走在他后头,自己多少能给她遮着点。
碧荷看见刘文使过来的那个眼神,知道他是顾着自己,心里还是蛮甜的。
毕竟在这紧要关头,刘文还能分心来顾着她,怎能不让她感动。
至此,碧荷总算是将刘文也悄悄地放在了心里。
这也算是刘文的意外之喜了吧。
碧荷和刘文俩人打了个眼色,也就双双往外头窜去。
这俩人在柳露和耿家俩父子看来功夫一般般的人,其实在柳露不时的给出的好药和耿靖阳的间歇指点下。
俩人的功夫进步不是一点俩点的。
一径窜出,就直奔路中间的六位村民,没给后头那些没来及回过味来的贼子一点子补救的机会。
刘文带着碧荷到了村民身边,先将碧荷拉到自己的身后,然后才小心地拿出主子交给自己的另一种灭虫粉往这六个人身上分别撒了些,见那些个虫子在接触了这些药粉后就开始纷纷往下掉,场景看着真是渗人的很。
看了这些。
刘文不觉牢牢地用手拉住了碧荷,感到碧荷回握的时候,他不觉嘴角带了点笑,可心里还是有些疼的,这恶心人的场面是真的不太适合女孩看呀。
在刘文他们俩紧密进行营救行动的时候。
柳露可是时刻监视着虫子后头的那群人。
她最是怕他们中有能控制虫子的人再次操控剩余没有死的虫子攻击碧荷她们,那可就坏事了。
虽然柳露有给碧荷她们身上放置了驱虫药粉,可她刚才从那只母主虫的嘶鸣声中听出,自己那些灭虫药不定能高明过控虫人的手段。
还别说,这话还真就被柳露说上话了,躲在暗处的忠王世子看着刘文他们将村民带走,很是阴测测地笑了,想着自打他带着人到了这村口就处处受阻,害的他丢了好多的手下。
在一个他的时间也是有限,若是再不能前进,那么后头的追兵一到,别说逮公主了,自己都危已。
世子的贴身随从见他这样笑,心里还是抖了抖。
不过他也不是啥子好人,见主子看着心情好点的样子,忙凑趣道:爷,这下子好了,只要这些蠢人将那些个蛊人救走,我们就能不费劲地解决了这村口的人,捉公主的事也就手到擒来了。
世子这会子还真是心情好了点,没如刚才那样逮谁嗤谁,而是笑撇了眼自己的随从,哼道:就你小子精,不过还真是被你说上话了,这躲着的人中可是有我们的老对手呢,只要他一倒,我看还有谁能与我抗衡。
说完桀桀怪笑了俩声。
随从并不知道那些人中有他们以前的老对手,不妨有点诧异地看了看主子,轻声问道:这人是谁呀,奴才怎得不知道?这话可是问傻了。
虽然随从问的话不太对,可这会子世子心情颇好,倒也没计较还蛮有兴致地给他解释了下,这些人中有一个人用刀剑的手法同多年前我们遇到的对头一样,以前一直寻不到人,这下我们不用再头疼了,这人我敢肯定不是耿荃也必定是他的手下或是他家儿子,所以今儿即使没有我父王的令,耿家也得平了,不然何以消了我这把心头火。
说着说着他的眼神阴鸷了起来。
其实还真是不能怪世子如此心狠了,为什么?因为他在早年为了博得他父王的器重,几次亲自执行的任务都被如今这对头给破坏了,导致他父王一直对他不如二弟来的器重,故而他如何能不恨,那可是关系到日后的王位甚至皇位的。
这随从还真没看出这对手的路数,不想世子爷倒是瞧出来了,还是很诧异的,不过他可是没傻到同世子爷讨论可不可能的问题,他只要听爷的吩咐,认真办事得器重就行了,遂笑着道:嗯,如此我们还真得好好招待招待他们了。
世子爷听了这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对这随从吩咐道:好了,你去将虫王叫来,我有话吩咐。
他估摸着这人被救也有会子了,大概与他的死对头汇合了。
随从听了半句嗝都没打,直接就往后头去了,其实他打心眼里不太喜欢接近这虫王,人看上去阴深不说,他周围两尺还到处都是虫子,你说恶心不恶心。
他虽说是个奴才可那也是王府的奴才还是主子爷身边的一等得用大奴才,如何见过这等人。
不过为了显得忠心得用,他任是忍着不适前去通知。
说起来世子爷也是不太乐意见着虫王的,可如今能如何,事败了,他哪里还能有闲情顾忌什么渗人不渗人的,活命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是浮云吧。
世子这头正考虑着下一步的行动,随从已然将虫王寻来了。
这虫王到底还是有点子顾忌的,在来寻世子爷时,多少还是收拾了下,虽然人看上去还是暮气沉沉的,可一直绕着他的虫子倒是被收了起来。
这让世子爷周围的人感到松了口气,毕竟谁也不乐意同虫子待一处,加之他们见过虫子爬进村民身体里的样子,心里如何不怕?那场景可比光看着渗人来的还令人作呕。
这会子世子爷倒是没注意虫王的这点子细节,见他来了,只撩了撩眼皮,点了点头,便直接问道:这人已然被救走了,你看几时发动为好?这虫王为忠王所用也是因为利益,对他们之间的事一直抱着你吩咐我听令的状态,如今这回可是不同了,他的那些个宝贝疙瘩可是被那些个该死的人弄死了好多,他心疼呀,所以世子一叫唤,他不像以往那样漫不经心了,他得亲自上阵对付这害死他宝贝的人。
之于这些个原因,虫王一听世子问什么时候能动手,他嘿嘿乐了,眨了眨他那小三角眼,桀桀笑了俩声,掐指一算,回道:可以了,虫儿们已然闻到好味道了,我这就催动母王虫,让孩儿们活动活动。
他这里说虫子闻到了好味道,其实是虫子嗅到了柳露故意外泄的灵气,故而不仅那些个没死的爬虫往灵气处爬,村民身体里的虫子也有点骚动不安了。
不过虫王不知,他还以为是虫子闻到了毒血的味道,才蠢蠢欲动的。
世子爷可是不管其他,在一个他也不懂这些虫子的事,遂见虫王说可以了,心里一喜,忙道:好,你赶紧出手吧,我们可是没多少时间可以耽搁了。
他可是真等不起了。
虫王见世子答应了,遂也不往隐蔽处去了,以往他不太在意这件事的成败,这次可是不同了,他很是在意这些害死他虫子宝贝的人是这么个死法的,所以他顾不得怕人瞧见了他行功驱动虫子时的情形,他得距离近些,以确保能一举弄死拿起子害他宝贝的人。
世子他们这里正开始用蛊王来驱动村民身体里的虫子来杀死老爷子他们。
柳露他们哪里是一点子意识也没有危险的临近,正为刘文和碧荷能顺利地救回了人而感到高兴。
刘文和碧荷一起将六个人牵进掩体的时候,对就是牵进,因为这六个人其实是被虫王下了蛊了,一点子自我行为能力也没有。
这会子可是不同于早先那个八角毛的下蛊手,给青梅下的蛊毒,只能慢慢地侵蚀人的大脑,一时的杀伤力不大,青梅还能行走如常,村民们如今可就如行尸走肉般了。
原来自青梅那次控制失败后,忠王用重利调用了这个脾性极坏的虫王,直接将他派给了世子以对付一些突发的不利情况。
果然世子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以至于不得不忍着恶心,让虫王动用了虫军来为他们开路。
也亏得他们在于敌周旋的时候,在一些宅子里寻到了几个睡得极熟的村民,让虫王给他们下了蛊虫,来行这个近身刺杀的计划。
世子所谋这事若是老三知悉还不得呕死,早知道这些大叔大婶不肯走,后头能引来这么大的危害,他宁愿做恶人,也不会听他爹爹的,下迷药迷晕了这些人让他们好模样地睡在家里,给自己添堵了,可惜万事难买早知道呀。
☆、第三百一十章 千钧一发其实说起来,因为柳露的迷药太过纯正,不仅导致青梅这中过蛊毒的人在母蛊催动时都没能抗争过睡意,从而使得母蛊不幸亡逝。
也就因为这点忠王才重视起来,觉得这耿家还是有俩下子的,也就多派了厉害的破阵之人和这虫王随着世子一起来了。
这些若是被柳露知道真是不知自己这算不算是帮了家里倒忙了。
不过有一点其实是俩方人马都没想到的是,因为这青梅的事,忠王下了大本,虫王也将自己最为厉害的子母蛊拿了出来,反而导致柳露有了强烈的感应,一时倒是堪堪躲过了这一劫。
或许若是虫王还是用一般如控制青梅的那样的蛊虫,柳露还不能一时辨别出来,正好她这次又没给人下迷药让人睡觉,虫王想得手也就是一瞬间的事罢了。
不过万事难买这个巧呀。
所以俩方人马如今都不知后头会发生出乎自己意料的变故。
世子和虫王是等着蛊人出手杀了对手,稳稳地等着蛊人得手后,他们好进村搜捕公主。
柳露和老爷子他们是一见刘文他们进来,忙纷纷上前准备检查下大叔他们的伤情。
这刘文和碧荷带着救回来的人一进了掩体,见主子们抢上前来,知道他们这是担心大叔他们的情形,忙先回道:回主子,大叔他们身上没什么伤,不过好似被吓着了,人木木的一直没开口说过话。
刘文这心里有点奇怪,这人这么一直不说话呢,且眼神也很是呆滞。
被刘文这么一说。
老爷子到底是怕吓着儿媳妇,忙拦了正准备给救回来的人做检查的柳露,皱眉说道:你先别忙,我看他们的情形不是太好。
你这身子不便,还是别吓着了,先让我来看看。
这被虫子咬过的衣服肉什么的。
看着还是蛮渗人的,就连他自己也不大想多看呢,更何况儿媳妇娇娇弱弱的一女儿家。
柳露还真有点怵这恶心人的虫子,刚好才刘文已然说大叔他们没受什么外伤,只是被吓着而已,这吓着了也不是一时能治好的,先让老爷子大体看一下也好。
如今这人已然救出来了,只要没什么大事,先让老爷子和大哥带着人先撤回去即可,过后她有的是办法救治。
既然老爷子说了,她也就点了头。
先往后退了退。
老爷子见儿媳妇退后了,他忙上前,准备同这几位老伙计们说几句话安抚安抚,毕竟人家也算是受了无妄之灾,如今看着他们这呆呆的样子,估计是被吓惨了。
老爷子想到这不由地叹了口气,希望人别一直痴呆就好了,他走南闯北的也是遇到过被吓傻了的人。
定了定神,老爷子也不顾这几个人身上曾被虫子爬过咬过。
伸手拉了其中一位的手,准备说些什么,不想他这刚一触上,就是满手的冰凉,仿若没有生气的人一样,毫无半点温度。
遂很是诧异地看了看老伙计的脸,不想更是吓了一跳,怎么看怎么违和。
老爷子一时,想不通,快要出口的安慰话硬是咽了下去,习惯性地皱起了眉头。
老爷子这一皱眉,老大正好在他身边,忙凑头问道:爹这是怎么了,可是那里不妥?他其实也是看了这几个人的样子,心里总是怪怪的,觉得这几人不像是单纯仅仅是被吓了而已。
老大这一问,惹得站在一边的柳露也望了过来,见他们都有点皱眉的样子,遂不解地上前问道:爹,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伤口不好了?她直接没想到被救几人的问题,因为老爷子这不还没开始同人家说话吗。
老爷子见孩子们都看过来,忙摇手道:我自己没事,不过是觉得这几位老伙计有点不妥罢了,你们别担心。
众人听说是这么回事也多少有此感,不觉一时都皱眉想起来,究竟是哪里不妥当呢,他们这里一时忘了询问村民,倒是错过了第一时间发现他们的不对劲。
只见村民在虫王母蛊的催动下,脸上开始恢复了一丝神采,看上去人仿若有了点活气,不过这点活气却无法掩盖他们周身渐渐因为蛊虫的涌动而升起的戾气。
在老爷子想起这点不正常有可能是因为服用了什么药物时,村民们动了。
受了控制的村民在老爷子大叫一声,想起来了,他们这木木呆呆的样子很可能是被人控制了心神,快。
快先离远点。
时,蛊人动手了,只见他们僵直着双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往正好围着他们的柳露他们招呼过来。
刚好众人刚才低头想事的时候都是背对着蛊人的,如今听老爷子一叫想回身已然来不及了,好在他们也都算是多年习武的人,听风辨位的能力还是有的。
蛊人一动手,他们就本能地矮下了身形,刚好堪堪躲过重击。
不过这次虫王可能是下了血本了,蛊人的掌风中已然带有一些煞气,可别小看了这煞气,这里头可是有毒风和阴湿气的。
不幸中了的人,若是没有一个拥有至刚至阳真气的人为他们驱除的话,那滋味可是很难熬的。
好在算老爷子他们幸运,在蛊人动手之际,柳露凭着超强的感应力总算是明白过来这些人是怎么了。
老爷子一叫她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可却在蛊人动手后替老爷子他们挡住了蛊人的掌力余风,使得老爷子他们免受折磨了。
不过柳露自己虽然有空间在没有中掌可却因为一瞬间调用大量的灵力替老爷子他们几个挡煞气,可是很令她吃了苦头。
只见她满头大汗,脸色煞白,肚子还一抽一抽的疼,且还有种好似有什么要从身体里流出来的感觉,不自觉地她小声地呼了声痛。
因着这感觉,柳露突然就有点害怕了,是真害怕,若是孩子没了,她该如何同靖阳交代呀,不觉的一向极有主张的人,也慌得留下了泪。
她暗自恼恨自己不该大意,没有发现这些人的不正常,若是自己再谨慎一点,万不会使自己情况如此之糟糕。
在一个柳露虽然知道自怀孕后不能再乱用灵气,可情况紧急她不仅用了灵气还是大量的灵气,她如何能不自悔?自己这还是太托大了呀,若是孩子没了,别说不好同靖阳交代,就是她自己个也是不能原谅自己的。
柳露这里受的波动极大,可表现出来的动静却是不大,若是平时或许凭着老爷子他们这些习武人的听力,还是能听见她刚才的呼痛声,可这会子不是情况特殊吗,众人又都被这突发的情形弄懵了,一时倒是没注意到柳露的不正常来。
其实即使他们注意到柳露的不正常,也是无法帮忙的,因为他们是对付不了这蛊人的煞气的。
没得他们上前沾了煞,还得柳露再费神给他们解煞,这样更是费灵气,还不如柳露一人来对付这情况了。
所以老爷子他们的这一懵还算是帮了柳露的忙,柳露自己也是知道这点。
在蛊人再一次向她攻来的时候,柳露瞬间给自己喂了颗补灵丹,咬着牙边躲蛊人的攻击边冲回过神来准备帮忙的老爷子他们喊道:都别动,离远点,他们的掌风你们沾不得。
此时为了孩子她是一点也顾不得藏拙了。
至于事后该怎么向老爷子解释,她如何懂得这些的,她如今是一点也想不起来,只想着尽全力护住大家护住自己。
老爷子他们几个不是一般人,走南闯北的有些稀奇古怪的事即使自己没经历过,那也是听说过的。
一但回过味来,就知道这些他们之前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其实是贼人的一次阴谋圈套,四人心里俱都后悔的不得了。
不过即使他们再如何心急,也是知道分寸的,这时候上前帮忙确实是帮倒忙了,与其拖了老四媳妇的后退,还不如老实呆着,看看能有什么可以补救的,再行下手不迟。
主意一定,大家也就自然地分工协作了,老爷子和老大身上有毒伤口,早先柳露就吩咐他们不可动手。
他们这回也就老实的不动手了,接替刘文和碧荷早先的工作守在掩体边监视着外头贼人的行动。
刘文和碧荷则心急火燎地守在战圈周围等着冷不丁能趁空给这几个蛊人几枚暗器,好替奶奶承了一部分的压力。
他们如今可是一点也不感到这些大叔大婶可亲了,而是深深地厌恶和痛恨。
对刘文他们来说,这些人的生死可不在他们的心里,他们只想自家主子奶奶能安然。
老爷子他们这样安排倒真是帮了柳露的忙,她瞧着众人都很是有分寸地听了自己的安排,也就不再分心顾着他们了。
她遂边游走在这六个蛊人的周围,边考虑着该怎么将这几个人解决了。
如今她可是知道了这几个人大概是不用再救了,因为他们中的不是一般的蛊,而是相当于僵尸毒一样的蛊毒。
即使她想救也是白搭,因为她可是不懂怎么救。
老爷子边看着外头,边抽空心急地回望儿媳妇与蛊人的战斗。
看着儿媳妇不佳的脸色,他如今心里可是悔的跟什么似的,很是鄙视自己的白痴。
这些人分明看着木木愣愣的就不正常,可自己既然以为他们这事吓傻了。
自己也算是见怪风浪之人了,怎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呢,这若是儿媳妇有个万一他直接不用面对儿子了,自我了结为好。
☆、第三百一十一章 考虑后撤了不管老爷子如何后悔如何心急,柳露这头可一点也不见轻松。
或许是蛊人一招没得手,被虫王察觉到了,知道这对手里头有硬茬子,遂越发地下死力催动蛊人身体里的子虫攻击对手。
柳露虽然是修真了,可实战经验什么的是一点也没有,故而反应力不行,只能是凭着本能应对。
柳露觉得这样可是不行,即使她自己精力允许,可时间不富裕呀,贼人可是不会等你将人累趴下才杀将进来,在一个自己也累不死这些个蛊人,估计敌人没累死,自己倒要被累出个好歹来了。
柳露这么一想急了,这可不行,她得想想这么才能一下子就制服了这些人,其实她自己没什么信心能在不弄死这些人的情况下和平地拿下他们。
再说了,她真是不知道若是自己大意弄死了这些人,老爷子会是个什么反应,不觉倒是有点踌躇了。
她这一点子的迟疑,倒是被蛊人逮住了,因着刚开始嗅到灵气的兴奋劲越发地激动了,攻势也更加凌厉起来,颇有种想将柳露生吞下去的劲头,使得柳露一时手忙脚乱起来,若不是她仗着有空间护着,估计早被击中了。
老爷子正好回头看见了这一幕,吓的他忙叫唤道:露姐儿别大意了,这些人已然不算是人了,你啥也别顾忌,只管下杀手,爹不怪你。
别怪他如此说,比起这些村里人,当然是儿媳妇重要。
再一个看这些人的情形,可是万没有恢复的可能性了。
他可不能因着旁人的万一而害儿媳妇有什么闪失。
柳露本有点顾忌自己个的准头,不想老爷子发话了,她遂也不再处处留手,当然如今她更是不再将这些人看作是以前的大叔大婶了。
既然不用再想着留命。
其实这些人算起来其实早就没命了,柳露如此一想心里好受多了。
这下子事情就好办多了,柳露如今直接将这些人。
看成了鬼祟之类的,想着对打自己估计不行,一来她没同人游斗过,二来,她也不乐意与这些鬼怪似的人直接接触,她心里还是怵这些人的样子。
如此一来柳露想起了空间中好似有套她早先学符的时候,靖阳帮着做的桃木驱邪针。
用它倒是既可以不用自己直接接触到恶心人的物事,也正好可以制住这些邪物了。
如此这般一合计,柳露心里有数了,忙边绕圈边从空间中瞬移出那套桃木驱邪针。
这针一到手,柳露笑着直接将灵力运到手中的桃木针上。
寻着空隙好一次性解决了这六个人,她实在是没精神再与这些人周旋了。
可能是柳露拿出了桃木针的缘故,虽然她也用了强大的灵气,可这驱邪的针毕竟是秽物的克星,只一霎间蛊人忌惮地顿了顿。
柳露一眯眼,暗道一声好!她要的就是这一刻。
柳露立时抓住了这间隙,迅速地将手中的针射了出去,一下子这些裹着灵力的针就这么悄没声息地射进了蛊人的身体,快的好似眼睫毛轻动了下。
她这里一动作。
蛊人身体里的子虫纷纷被定在了蛊人的身体里,动弹不得。
这些子虫一僵,村民们纷纷停了动作,脸上又恢复了早先木愣愣的样子,死气沉沉毫无生机可言。
看着他们这样,柳露多少有点期待的心彻底地死了。
不得不承认这些村民其实已然死去多时了。
老爷子他们自然也看见这场争斗的停止,不过他们眼再毒也是没能快过柳露手中的针,所以还是不明所以地看向了柳露,不知这些人突然停下是因为柳露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的?柳露自是感应到了他们几个看过来的不解目光,不过她并不打算细说,一来说多了错多,二来时间可是不允许,忙敛神回望他们道:爹,多话我就不说了,这几个人其实早没了生机,我用桃木针射中了他们身体里的蛊虫,不过没射死,如今母蛊还没感应到,我们得趁着这点空隙赶紧转移,不然可是来不及了。
其实柳露没同他们说这些蛊虫即使现在没死,不过一会没了宿主的血,撑不了多久也就死了。
一旦蛊虫死了,母蛊虫立马就会跟着反噬而亡,所以他们得快一点撤,不然等贼人回过神来,他们可就走不成了,即使最后撤回了家里,那损失必定也是极大的,她可是一点也不想老爷子他们有事。
老爷子他们听了这话,倒是释然了,不过心里都对柳露这射针的速度感到惊讶,这也太快了吧。
对于蛊虫什么的他们不懂,不过不妨碍柳露这一手,真真是令他们信服了。
也知道必定是情况危机,再不能留下想其他折了,遂都很是默契地点头表示知道了。
不过几人中其他三人没啥子相法,觉得听柳露的就好,可老爷子心里还是有点迟疑的。
他想着如今没有了虫子,光对付那些个人,自己还是有点子把握能与之周旋一二的。
如今他就想着让儿子和老四媳妇先走,他留下再灭了一部分贼人,好减轻家里防守的压力,不过他这想头也不知道孩子们同意不同意,故此这眉头就有点皱了。
老大自是看见了老爷子神色间的这一点点迟疑,心里了然,便劝解道:弟妹刚才的药已然撂倒了一部分的贼子,算是达到了我们当初的设想。
先解决一部分的人然后撤退,然后在家里利用阵法与他们周旋到老二和老三回援。
这些如今我们已经都做到了,爹就别再想着能在外头全部歼灭敌人了。
这些话,按着老大之前的性格断不会说,因为他惯来听他爹的,可今儿他是再不愿意看着自家人受苦受难了,弟妹刚才的险境,他可是瞧得真真切切的。
当时他恨不能急死,若是弟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事,老四他是无脸再见了,所以他破天荒的第一遭开始劝解起他爹来了。
老大这话一说,其他人尚可,毕竟他们不知道老爷子父子俩以前相处的模式,可老爷子不同,他知道自己这个大儿子的性格,自是有点惊讶地看了看大儿子,想着老大总算是不再盲目听自己的了,这也算是一种进步了吧。
如此一想,老爷子心里倒是欢喜起来,他以前总是觉得老大这样,必定是他心里总记着早年自己对他们的养育之恩,所以才老是事事听自己的,可是却多少显得有点疏离,像今儿这样直抒己见的反而好。
其实说起来,老爷子也不过只是一点点迟疑罢了,他心里护住公主固然重要可自己儿子儿媳的安全也是顶顶重要的。
他不过时想着趁敌人没回过味来抢了先机,杀将一番说不得还能再多消灭了一些人,这样他们岂不是更有把握坚持到救援罢了。
不过见儿子误会他也就笑笑道:你别担心,我不过是想着若是能再多灭了些人,对后头的事有利罢了。
柳露其实早就看出了老爷子的打算,见他自己说了出来,遂忙解释道:爹,你万万不可如此打算,眼前的这些个虫子固然已经被消灭了,可谁又知道这些个人有没有后招,说不得这下蛊的人手里还有虫子呢,你这一出手,别再给招来了,要知道毒血可是虫子的最爱呀。
不怪柳露吓他,她说的话可也算是真的。
不过嘛她不会告诉老爷子这下蛊之人将会因为反噬而没心力再放虫子了,毕竟她得防着人家那里不止一个会下蛊的人不是。
老爷子自然不知道这点,听了这话,忙一愣,对呀,万一人家手里还有虫子可是不好。
他们这里如今能出手的可就只儿媳妇和刘文他们仨了,刚才他可是看见自家儿媳妇应付那几个蛊人时的吃力模样,可是心疼坏了他。
万一因为他这点子想头耽搁了后撤,儿媳妇有个什么闪失,他可真真就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这么一想,老爷子可是一点也不敢耽搁了,直接吩咐道:好,我们这就走,免得贼人反应过来,可就麻烦了。
他这说着语气倒是急切了起来。
众人见老爷子这一或而就又急了起来,虽觉得有点那啥孩子气的,可也俱都松了口气。
甭管老爷子这一出一个样的,只要他能同意就好了,遂都笑着点了头,应了下来。
这大家意见一致了,就都开始看着柳露,等着她吩咐了。
这会他们都没注意到,自己已然将柳露当成了主心骨行动指挥了,其实也不怨他们这样将这么重的担子留给柳露,毕竟一来柳露这一气的举动已经证明了她的能力,二来嘛谁叫只有柳露懂蛊虫和阵法呢,不看她看谁?柳露见众人看着自己,也没觉得不妥当,遂分派道:刚才爹已经发信号召集了周围的家丁,这会子我们就往回撤,爹和大哥还有碧荷带着人先走,我和刘文断后,好了,时间不等人,我们这就行动吧。
她这样分派本没什么,可老爷子和老大这俩耿家的老爷们怎么可能同意让她一本需要保护的弱女子留下,反而是他们这俩最该留下的老爷们先走,遂都摇头了。
老爷子急道:不行,我和你大哥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呢,要走当然是一起走,要不就让老大和刘文留下,我们先走,总之爹可不能留下你。
这事老爷子是无论如何不能退步的。
☆、第三百一十二章 柳露准备阴人了老爷子话一出口,老大忙道:对,就这么办,弟妹放心我伤好的差不离了,动手的话肯定不碍,不过我会尽量不动手,你们就放心地先走吧,我们也不过时迟一会罢了。
老爷子其实也是不太放心留下老大的,可比起儿媳妇这个弱女子来,他只能是选择留下老大了。
遂听了老大的话,他悄悄地舒了口气,很是歉意地看了眼儿子。
似是感觉到了老爷子的歉意,老大很是不在意的对着他爹点了点头,让他安心。
柳露早就知道老爷子他们会这么说,虽然心里很是感动,可这提议是绝对不行的,没有她,这后绝对是断不了,遂很是无奈地笑了笑,劝解道:爹,大哥,你们听我的,先走,我自有办法断后。
要知道我留下不是为了同这些人正面冲突,而是要用暗器和药物阻一阻,这暗器和药旁人不知道怎么用。
她这还真是没夸张,旁人或许能在她解释下用这些,可速度和灵敏度绝对比不上她。
柳露这话说的,一时老爷子和老大都无法接口了,毕竟刚才她射入蛊人身体内的桃木针,他们就没看见她是怎么出手的。
虽然他们很想问问她打哪学来的这手本是,可碍着这是柳露的私事,他们倒也没好问。
老爷子想着若是发暗器什么的,他们这几个人里还真是没人能做到如儿媳妇刚才那么好。
不过真就这样丢下儿媳妇,老爷子心里真是不落忍,不过他知道再争也没用。
一来儿媳妇说的对,二来时间可是不等人呢,遂红着眼道:既然这样,爹就听你的。
不拖后腿,不过你答应爹,一会别动手。
尽量早点回来,若是你有个什么事,爹真是无颜见老四和原哥儿了。
老爷子说着话时,心里真是呕的要死,想他耿荃走南闯北的何时这么窝囊过呀。
老爷子这话一出,就算是同意了,见他如此。
柳露松了口气,她真是不知道老爷子若是再不同意的话,她该如何解释了。
怕着老爷子再反悔,柳露忙对还是一脸不赞同的老大道:大哥,爹都答应了。
您就别再犹豫了,我保证自己不会有一点事的,您带着爹赶紧先回,这次我就将爹交给您了。
老大知道自己这会有伤,不好出手,他倒不是怕自己个的伤会崩开什么的,只是听弟妹那意思,若是他的伤口崩开流血的话,会引来虫子。
这样反而会坏了事,如此他只能是忍着冲动无奈地听话后撤了。
不过心里这股子气真是憋的难受,想他堂堂一个羽林军的统领今儿居然这么憋屈地无法站出来护着亲人,心里这滋味可真是不好呀。
老大想到这,不觉眼神暗了暗,这笔账他记下了。
忠王这一伙子人他万不会放过,待这蛊虫什么的没有了时,他将会好好地招呼招呼,现在就这样吧。
他看得出弟妹已然很是急了,遂也不多啰嗦,反正大丈夫该能屈能伸。
定了主意,他深深地看了眼柳露,点头认真地道:好,弟妹放心,我省的,我这就带着爹走,你自已千万小心。
柳露见他这样,知道事成了,也知道大哥他们的愧疚,遂轻柔地笑着道:好,你们放心,我过会就来,保证绝对不会有事。
说完又对一直缄默的碧荷吩咐道:碧荷,你按着我们之前走的路带着老爷子他们往回走,记住一点不能错了路,不然很难走回去。
自打柳露不让她上前帮手,只独自与蛊人周旋的时候,碧荷心里就一直很是难过了,自责自己没能好好地护好主子,这会听了主子的吩咐,一直苦于没机会说话的碧荷,忙红着眼睛忍着泪,张口道:主子要不您走,奴婢同刘文留下,虽然奴婢使暗器的手法没主子快,可也还算是可以,您看如何?她知道主子能同意的可能性基本没有,可她还是不死心地问出来口。
听碧荷这么说,柳露知道她这是心里极为不放心才这样的,可自己要是能答应,刚才就不会一在劝老爷子他们了,遂狠了狠心,斥道:别乱说,我如何能走,好了,听话,好好替我将老爷子他们送回去就是帮了我大忙了。
说完见碧荷欲言又止的样子,忙又道:你一定得记住,若是到了阵眼处,你记不住路了,可千万别乱闯,就地等着我们一起进,可记得?她知道碧荷心里不太愿意离了自己,可这会子不是劝解的时候,她只能命令了。
碧荷一听可以在阵眼处等主子,心头一动,若是自己将老爷子他们送到了阵眼处,不管记得住记不住进去的步法,完全可以再出来接主子吗,遂露了点笑,点头道:好,我记住了,主子一定小心了。
柳露瞧着她这神情,就知道她憋着什么主意呢,遂好笑地道:你别打其他的主意,进去了你若是想出来,没我是不成的,那处的阵眼可是百变的,用一次就回变换一次。
若是你没能记住进去的步法,你也得给我好好守着老爷子他们,等我会来,你应该知道你主子我的能力,听话!去吧。
这句已然就是命令了。
碧荷知道这事再无转圜的余地了,遂红着眼点头道:我记住了,一定会好好守着老爷子和大爷他们的。
说完见主子笑着点了头,忙又转头对刘文道:刘文,主子的安危我就交给你了,可一定不能让主子有事呀。
刘文心疼地看着红着眼睛的碧荷,点头道:嗯,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主子有事的,你自己也注意安全。
要不是当着主子的面,刘文真想好好安慰安慰她。
碧荷听了刘文这关切的话,心里一甜,忙红着脸,偷看了眼主子们,见他们正说着话,不会注意他们,遂也小声地道:嗯,我会注意的,你。
你也小心些。
她本还想说我等你,可觉得这话太过暧昧只得咽下了。
其实他俩这边道别,旁人没注意,可柳露这会倒是耳聪地听到了,不过她可不会坏了人家的好事,见他们说完了,也就装着不知道似的对碧荷道:好了,我刚才看了下外头,贼人还没用动静,你们可以走了。
柳露说完想起铁锤来,没等碧荷应声,忙又转头对耿老大道:大哥,铁锤还跟那草堆下躺着呢,看来要劳您将他背回去了。
他那伤我只简单地处理了下,若是你们回家了,让石青先帮着清洗包扎一下,他哪里有我留下的好药,让他别吝啬只管用,我回去了自会再给他的。
老大听了忙道:好,我记得了,你放心吧。
他如今对这弟妹的感官真是好得不的了,他可是知道弟妹那些药的好处,价值自然也是极高,想不到她尽然能舍得用在一个下人身上,可见她的品节有多高了。
这点老爷子也是多有同感,遂点头道:好了,露姐儿就别操心这些了,万事有爹呢。
说完又对刘文郑重地交代道:大文呀,我可是将你们四奶奶的安危交给你了,你可一定要护住了呀。
若是到时你安然地护着你们奶奶回来了,别说日后你们四爷知道如何赏了,我这里也是有赏的。
刘文知道老爷子这么说不是利诱啥子的,而是心里实在是不放心四奶奶,遂肃着脸,认真地回道:请老爷子放心,小的必定会护好奶奶的,您老只管将赏备好。
听着刘文这一本正经地说出领赏的话,倒是惹得忧心忡忡的众人一阵乐。
柳露不觉暗想,这刘文看不出来,还有点腹黑潜质吗,不过这会不是丫丫的时候,她见大家情绪因着刘文的话稍微好了点,忙趁机说道:爹,大哥,赶紧走吧,不然可真就麻烦了。
事都说定了,老爷子也就不在硬拖着了,忙整了整面容,苦笑了下道:好,多话不说,老四媳妇,爹和大哥先走一步了,你自己保重。
说完似是不忍多看一眼,没等柳露应声,就转头对老大道:好了,家丁们已然在一处等着了,我们带上铁锤走吧。
说着就当先往掩体外走去。
老爷子这一动,老大忙匆匆对着柳露点了点头就往草堆处走去,准备带了铁锤追老爷子了。
碧荷见主子们都走了,忙也不敢耽搁,对柳露点头道:主子您保重,奴婢等着您。
说完也往外头追老爷子去了。
见他们都走了,柳露也不耽搁,直接对守在一旁的刘文道:好了,老爷子他们走了,我们等会也好放开手脚做事了。
这样你先将这几个蛊人按着老爷子他们刚才对敌的方位摆好。
柳露这么吩咐刘文,其实是准备先来个伪装术,以此来迷惑敌人。
不过柳露这可不是普通的伪装术呀,刘文这不过是将人放好,装成老爷子他们还在这里头的样子,以此做个假象罢了。
若要是真想迷惑了敌人来拖延时间,就刘文光将人放好还是远远不够的,她过会还得用点子移魂符来使得这几个蛊人拥有点子思想,好让自己能控制了他们,在自己走后与贼人好好地周旋一会儿。
想到这,柳露很是不厚道地嘿嘿乐了一小下,想着若是贼人看见一直与他们搏杀的是他们苦心做出来阴人的蛊人时,不知会不会气的吐血呀。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世子要悲剧了贼人吐血不吐血的,如今还不得而知,可刘文看着自家四奶奶吩咐完自己就嘿嘿乐了俩声,他突然有点后背凉凉的感觉。
暗想,这奶奶做事怎么有点四爷的样子,难道是夫妻久了,做事手法上也像了。
不过他想归想,手底下的活做的可是不慢,没一会儿也就将六个人安置好了。
柳露见他将人都按着吩咐摆弄好了,想了想,这会子老爷子他们估计还没走远,她最好是等老爷子他们进了阵再说。
不然她这头一动作,贼子必定呆不住立时就要攻将进来,老爷子若是没走远,必定会因为但心而返回,这可就不秒。
还不如等一会儿,待他们进了阵,她这头就是有再多的事,他们一时也出不来。
若是想出来,他们得走到大门处,这一迟延估计她已然完事往回走了。
想定了主意,柳露对正监视着外头情形的刘文说道:大文,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别管只小心看着外头,且最好能摸清贼人的人数,以便我们后头好行事。
她准备给蛊人下符了可是不敢让刘文发现了,故而她特意交代他别回头。
刘文听了这话虽然觉得有点奇怪可不妨碍他听话,在一个他乐不得主子不出头呆在后面呢,遂点头道:好,主子您放心,这事就交给小的好了,您自己注意点安全。
刘文自打出事后,心里就觉得有点愧对自己爷的托付了。
这会子他特别注意主子奶奶的安全问题,觉得保护好了主子,也算是对爷的一个交代了。
不至于爷回来后,给自己摆脸子了,他可最是怕爷的黑脸。
柳露可不懂他的纠结心思,见他老实听话。
是巴不得了,遂笑着道:好了,我明白。
你只管看着外头就行了,不过如果有什么动静,你可别自作主张地动手,得第一时间通知了我,可是明白?她可不是来这里闲呆着的,而是作为主导留下的。
刘文当然不会随便动手的,当着主子在。
这点道理他如何不懂,遂认真地回道:嗯,小的明白,您就放心吧。
说完见主子点头,忙转头看着外头了。
柳露见刘文这头定了。
自己也就忙开了。
毕竟这蛊虫可是等不及了,一旦蛊虫一死,下蛊人必定会被反噬,那时还不知这人有什么可怕手段呢,说不得对方还真不止一个控虫的。
所以她得趁着虫子为死透时,将符下好,造个蛊虫未死的假象出来,以便拖延时间。
其实这次柳露硬是要留下,是有她自己的意图的。
碍着老爷子他们,有好些事她不好做。
一来她不放心对方还有没有其他会控虫的人,若是有,她即便是退回去,有了阵法的护持,可虫子不怕阵法。
它可以无所不在的爬行,这就很可怕了。
诚然她可以用些非常的手段将虫子灭掉,可那就离了她自己的初衷,她是一点也不想露了锋芒呀,所以她只能是选择留下在外头避开大家的视线来行事了。
至于第二个理由吗,就更是充分了,柳露也有如同老爷子一样的想法,想着若是在外头能灭掉一部分的贼人,家里的阵法就不用启动了。
这样可是会省掉后头好多麻烦。
毕竟听说阵法厉害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可就不同了,她可不想因为这阵法的强大给自家相公带来些不必要的麻烦,她柳露可是很护短的。
柳露他们这里,回撤的回撤,做伪装的做伪装,忙的是不亦乐乎。
世子那里却是气氛有点诡异,本来世子觉得这虫王一出手,也就一会儿的事情,可等了好一歇,这虫王还没睁眼,倒好似出了什么故障似的,满头大汗,脸色灰青灰青的看上狰狞的很。
这下就连心事忡忡的世子也注意到了,遂很是憎恶地睥睨了眼,也就转开了头,他这实在是看了倒胃口的很。
不过世子再是不乐意同这虫王说什么,也是不得不理会呀,遂很是头疼地对他身边的随从交代道:你问问可是好了,这都多大会子了,怎么还没弄死那些个人,本世子请他来可不是玩的。
这后头可还有追兵呢,我可是等不起他这么磨蹭,若是他不行请早说。
世子这会子还要用到这虫王,故而话说的还算是客气了。
若是按着以往,这人他是看都不愿看一眼的,不对,要是以前这人估计也到不了他眼前。
想到这他不由的一叹,事情怎么就到了这步了呢?他这一想着父王现在带着老二藏在一处,却独独留下了他,就恨的牙痒。
他们可真是好呀!不行,他绝对不能败了,他得杀了耿荃,夺了公主,看父王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到时候可再不会有老二啥事了。
世子这会子不甘心地想着事情,听了他吩咐的随从,看着他脸上一会一个颜色,识相地不开口了。
不过他自也不会真去问虫王什么的,因为虫王驱蛊的时候曾关照过,不能中途打扰他,不然就会功亏一篑的。
因着这,刚才世子吩咐的时候,随从本来是打算提醒世子一二的,可看他脸色不好,也就咽下了快出口的话,退后一步守着了。
世子本也没非得问个所以然来,不过是心急一说罢了,也就没看随从是不是去问了,只一味地皱着眉头想着心事,打算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要说这随从还真是伺候世子多年,对他性格了解的很,没问还真就做对了。
不管世子主仆是个什么心事,他们这队伍里头有人却是坐不住了,东胡来的人就是如此。
他们围着德江大卫队长,小声地用东胡话说着该如何离了这地方,他们可真是不想再搅进这忠王的事里头去了,他们这次可是损失了几位弟兄了,二王子交代的事他们没有办成,且还损失惨重,这次回去还真是不知该如何交代了。
听着自己手下弟兄的话,德江大卫队长皱起了眉头,他们这些东胡人虽然长得粗笨,可并不意味着头脑就简单,他哪里不知道这世子如今可就想着如何拉了他们做替死鬼呢。
就目前看来这次的耿家之行,可并不如当初想象的那么轻松,在一个耿家人的手段他可是早就领教过了,一点也不逊色于他们这些以凶猛著称的外夷人。
德江大卫队长理了理自己的思绪,看了眼正围在虫王身边的王府的那些个兵丁,估计着,自己若是想带着弟兄们撤的话,这会子世子他们正为虫王护着法,可能还真是没法分兵来追他们。
那么这会子行动看来还是可行的,不过得想法解决了正看着他们的几个王府兵丁,不然还真是不好行事。
想到这德江大卫队长又用手抚了抚胸口,这里有二王子给他写的一封亲笔信,这可是他最后的退路。
当时他一心觉得二王子这信就是多余的,他们选择了同忠王交好,下了套给公主钻,已然是同庆帝决裂了。
在一个自打自己捣毁了庆帝在他们东胡设置的暗卫点,他就觉得这忠王若是想反必定是能成事。
不过二王子说,即使事情已然是万无一失之态了,也还是要给自己留后路,这才让他带了这封与庆帝交好的信。
事情到了这会子,德江大卫队长如今对自家二王子那真是敬仰万分了,要说还是自家二王子思虑周全呀,当初就考虑到可能有今儿这进退两难的境况出现,就安排了自己这个明面上大王子的人来追剿公主。
若是事成什么话也没有,若是事败,自己完全可以说是大王子与忠王的谋算,自己可是暗地里听了二王子的令来护卫公主的。
至于真害公主的人,就是那些个已然死去的弟兄了,这招推诿可真是秒呀。
德江大卫队长想到秒处,一时得意了,觉得自己真是不必再顾忌这已然自身难保的世子了,遂低声对众位弟兄道:好,我们这就寻机后撤,林子里的阵法已然被破,我们就从那处走。
不过我听说这些阵法即使破了也还是有点余威的,走时你们可得按着来时的路后撤,不然碰上了什么陷阱之类的可就麻烦了。
他心里还有句话就是若是谁中了陷阱,想我救可是不能。
东胡众人听大卫队长同意了,忙都高兴地点了头,表示一定小心绝对不拖后腿等等。
其实他们心里清楚着呢,若是谁受伤掉队,还真是别指望旁人,毕竟这不是东胡,可是不能拖延坏了二王子的军国大事。
到时自己真出了事的话,他们只能是抹脖子自裁了事。
德江大卫队长,见他们一个个的都喜形于色,忙虚咳了声,轻斥道:干什么,赶紧地收了这幅神情,被人察觉了,可就别想顺利走脱了。
众人被他这一吓,忙都禁了声,还偷摸着往监视着他们的那几个人看去,见他们正自顾地说着话,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动静,这才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暗道好险。
不过一时心里也是有点讪讪的,想他们一堂堂的王卫队,在东胡别说横着走,最起码不会如今儿这般说笑也是不敢。
可就算他们再不甘心,形势就是如此,自打他们追着王妃一路南下就开始处处受阻受挫。
到了这庆国处境也就是一个更字,损了弟兄不谈,还受制于这王府的世子,如何不令他们窝火,走已经成了必然。
他们可真是不想再蹚这浑水了,他们还想留着命完成了二王子的任务安然回家呢。
☆、第三百一十四章 乱了,乱了这头德江大卫队长他们商定了事情,就开始准备起来,打算一有机会就开溜。
不过这会大家都静等着虫王的消息,可不是撤走的好时机,德江在等大家动起来的那一刻,他要等世子无法分身兼顾他们的时候。
好似上天眷顾似的,德江这头刚定了方案,虫王那头就出事了。
只见虫王猛地一声厉嘶,吓的一众人等,都立时拿起了武器四处张望了起来,以为是敌人杀将过来。
这点倒也罢了,更为恐怖的是,原本被虫王刻意收起来的他的那些个虫子宝贝随着虫王的一声喊,都纷纷离开了虫王的身体,毫无章法地往四周爬去,看上去简直令人毛骨悚然,有的胆小点的亲兵都开始发抖了。
你道这虫王如何了,原来是柳露将符咒中了下去,这些个未死绝的蛊虫突然有了强大的牵引又有点活了。
不过它们这活与原来可是不同,而是取了主导地位,由子蛊变成了母蛊。
你想呀,本来一个母蛊控制一群子蛊,现在好了一群母蛊控制一个子蛊,这强大的反噬虽不致虫王命绝,可那撕心裂肺的感觉可是比早先村民们来得强烈的多,故而刚虫王才一声厉嘶。
他身上的那些个虫子也是因为感觉到了危险才纷纷逃离的。
听了虫王这一声喊,三方人马都同时动了。
忠王世子在虫子未出时,就立马逃离了虫王的身边,很是不解地看着这个对他目前来说还很是重要的棋子,不知他这声喊是成了还没成?待看到虫子往外爬是,好悬没恶心坏了世子。
忙搭着随从的手很是大跨步地又退后了好多。
这情景自然也吓坏了随从,他颤着手扶着主子很是不解地道:这怎么说的,事情是成了还是没成,我们这会子该这么个行事法?他这话自然也是世子想问的。
不过这会子他还没缓过来,自然无法命令谁去问话了。
趁着他们这里一团乱的时候,东胡这一帮人动了。
只听得他们喊道:大卫队长,乱了。
好,要的就是这一刻,手下一喊,德江大卫队长立马操起刀猛地一站,使了个眼色给自己的人。
几个随着他一起站起来的人接了眼色知道大卫队长这是要动手了,遂按着他们刚才商量好的。
几人十分默契地突奔至监视他们的那几个兵丁面前,手起刀落,没给对方发任何一个音的机会就结果了对方。
对方一死,德江大卫队长立马冲着身边的弟兄喊了声,走喊完几人就匆匆地奔向了身后的树林。
因为这事发生的突然。
正好又是乱着的时候,其他人也就没注意到这变故。
刚好他们这队人如今并没有被压在中间,而是坠在整个队伍的后头,刚好最为靠近树林,等有人发现他们逃跑时,已然是来不及拦阻了,这些人已如野狼般没入了树林,不见了踪影。
这下可真是坏菜了,立时就有人慌了。
也顾不得虫子不虫子的了,忙冲到世子的身边,禀报道:世子爷,东胡那帮兔贼子溜了,还是杀了我们的人。
说到这声音都抖了,他可是知道自家世子爷可不是啥好脾性。
说不得自己要挨踹了。
果然听了这话,本就暴躁心烦的世子立时怒了,不过他嫌地上全是虫子,站在一处土堆上倒是没伸出他宝贵的脚踹自己的手下,而是阴狠地道:嗯?你们这是怎么办事的,是不是不想活了,这么点小事也办不好,让我该怎么罚呢?这话伴着周遭的虫子说出来,那效果可真是不得了。
本担心挨踹的人,这会子听了这话,巴不得刚才世子爷用它那尊贵的脚下死力猛踹自己呢,那样他就可以装晕了,也就不用回话了,可惜现在这只能想想了,爷这话可让他如何答呀,一下子急的满头的汗,瑟索不成言了。
世子爷正心烦,见他这样更是火大,立时就准备将他拉出去砍了。
他这里一动怒,随从立时知道坏了,想着这会可不能出啥岔子,他们带出来的人进林子时没损失,可进了村口倒是丢了好些人。
刚才又因为对方喷了些药,虽然自己这方早有准备可也耐不住对方下的药量大,还是又倒下了一些人。
随从暗想,这会子若是世子再起兴杀了眼前这小队长可不是啥好事,遂忙笑着劝道:爷可别动怒,依小的看就东胡那帮不出力尽拖后腿的离开了也好,也省的我们还得防着他们背后下刀子。
再说了,这阵虽然是破了,可他们没人领着还真就不一定能顺利地出去,即使出去了,估计也得脱层皮。
世子本窝火的心,被他这一劝都是好了点,他也知道此时正要用人,不可随意砍杀了自己人,不过也不能就这么简单地放过了,不然日后他的威信何在,遂点头道:既然你帮着他说情也就罢了,不过可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说该如何处置为好?说完世子很是不爽地看着随从。
随从一开口为这小队长说情,就知道世子爷会这么问,早就打算好了,不过他可是不敢立时就说出来,被世子察觉到自己的意图那可就惨了,遂故意思忖了一会,才抬头怯怯地道:爷说的很对,不如这样,就让他去虫王那给爷传话如何?说完他就忐忑地看了看爷,深怕爷听了会连着自己一起怪罪,毕竟为爷传话这事平时可是他的职责。
大概世子也是知道自己这随从的心思,只斜睨了他一眼,倒也没迁怒,想着这惩罚还真行,自己如今是直接不愿意同那恶心人的虫王对话了,遂点头道:也好,就这样吧。
随从见世子爷同意了,忙悄悄地松了口气,他真是怕此时爷因着心情不好,迁怒自己,忙笑着拍马道:爷,真是个好主子。
说完又狐假虎威地对下跪的小队长道:还不快谢过了爷 ,等赏啊。
小队长此时倒是不讨厌随从这耍威风的声调了,毕竟听着声音总比爷砍了自己强百倍千倍了,心里也感激随从刚才为自己说了话,遂一听他说这话,忙不迭地道:谢爷不杀之恩,若是主子要追东胡人,属下必定会去将人追回来,追不回来属下自提头来见。
小队长这话算是表决心了,其实也是私心,他算是看出来了,世子爷这会要行的事不定能成,若是主子能派自己追人,一但离了爷眼前,如何行事就是自己的自由了。
不过怕爷听出不妥来,他刻意地装出恼恨东胡人的样子,以便主子爷觉得自己这是急于报仇呢。
他虑的还真是,这话一出,世子爷很是眯了眯眼,鹰隼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下跪的手下,想从他的神情里分辨出他说这话的意图来.若是这人想借机逃了,他还真是不介意就此结果了此人。
如此一想,世子爷越发地威严了起来,一时空气像是凝固住了一般,三人谁也不再说话。
别说世子爷心里不痛快了,随从心里也是恼怒这小队长不识好歹了,主子都同意饶了你,你自说自话地还想着去追东胡人。
这一离了眼前,还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打量谁是傻子不成,遂也不顾阵前不杀将的说头了,直接低头不理会了。
至于说这话的小队长,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暗悔自己这真是找抽,竟想着保命了,主子爷是什么样的人,自己还不清楚吗,若是被他瞧出自己这是想逃了,估计会死的很惨,遂也不敢大意,越发地装出极为不齿自责的样子,以期能混过主子的火眼金睛了。
也许是这小队长装的像,也许是眼前的情形不容世子爷多较真,只听得世子爷幽幽一叹,说道:好了,多余的话别说了,你去问问虫王,这事可是成了,我们可没时间等了。
这话一出他也就算是放过了这小队长。
至于东胡人逃跑这事他只能是略过不提,其实他自己心里有数,就算不放过东胡人,按着如今这情形又能如何?他可是没人没时间再去对付东胡人了。
世子心里恨恨地想,但愿这些人全死在林子里。
不管世子心里头想什么,是信了自己还是故意考验自己,这刚犯了两次错的小队长是再不敢耍心机了,遂顾不得地上的虫子,连连诚心地给世子爷磕了几个头,回道:奴才但听世子爷的吩咐,也谢世子爷的不杀之恩,奴才必定会牢牢地追随也,事情爷就放心地交给奴才,您放心,奴才这就去办。
说完见爷点头,忙起身,往虫王那沟通去了。
他们这里一团乱,柳露却是一身轻松地拍了拍手,如今她心里可是得意的很,不为反控制了蛊人,而是她刚才放出神识去探对方底的时候,见控蛊人已然受了重伤,虫子吗确实还有不过不多了,她只要再在这掩体里留些好东西给这些虫子,也就万事大吉了,虫子吗可以直接去轮回了。
还有个令柳露高兴的事,就是她刚好看见一些外邦人杀了对方的人,往林子里逃窜去了。
如此看来是对方内部出了错,他们内讧,与自己这方可是大大有好处的。
如今她可以不用留下等着再消灭一些人了,外邦人帮着给解决了,她岂能不哈皮,遂笑着对刘文道:大文,好了,我们不用再等了,赶紧撤,别让老爷子他们担心。
☆、第三百一十五章 布下陷阱柳露这说一出是一出的,刘文听了很是接受无能,他这刚算着贼人还有多少,主子就又说可以撤了,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事很是不靠谱。
不过主子说了话,他也不好质疑,在一个他也打心里希望将主子安然送回家,遂也就不多问,老实听话地站了起来,应道:好,估计老爷子他们这回已然进阵了,我们也就能安心地回了。
柳露本来以为刘文多少会问一问这才刚有点动静,他们怎么就又要撤了,她都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回了,不想人家刘文听话的很,直接二话没有,拍拍手就打算同自己走了,遂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柳露刚开始要刘文查对方有多少人,其实就是为了支开刘文,好方便自己行事,还真是没指望他能得出个所以然来。
谁知人老老实实地认真执行了,自己这有突然变卦了,这下子搞得她倒是有点讪讪的。
不过即使再过意不去,柳露也真是不好说自己已然了解了对方的情形,只好继续无厘头了,遂啥话也没解释,整了整表情对刘文道:嗯,按着时间确实是该进阵了,好了,你先出去等我,我将这里撒上些杀虫粉就来。
刘文一听她要自己个动手,吓了一跳,忙拦道:可别,还是小的来吧,您只管告诉小的怎么用就行了。
开玩笑,这回没有敌人,老爷子他们又不在,自己如何敢让奶奶动手,若是有个万一自己直接万死难辞其咎了。
刘文一说,柳露发散性地就准备拒绝。
不过到底是想起这样不好,也知道刘文的顾忌,在一个放药这事还真是不难,遂笑了道:也好。
过会你只管按着我交代的步骤放药就行了。
说完就从衣袖里拿出瓶药来,晃了晃。
刘文本还打算若是奶奶不同意,他就来给个据理力争的。
不想这回奶奶倒是很干脆,自己一说,她就同意了,遂有点不知所措了,不过他也算是办事办老了的,只一哏也就过去了,忙道:好。
您只管说。
说完极自然地接过了药瓶。
刘文这点最是得柳露喜,办事干脆不多问,遂笑着一一给刘文说了这药的用法和该注意的地方。
刘文自是小心细致地一一记下了,末了,他说道:奶奶放心。
小的记下了,您赶紧先走吧。
柳露见他记下了,也不多说什么,笑着关照道:好,你自己注意点别沾手上就行了,我先走了,你也快着点,贼人怕是等不及了。
说完就转身往外走了。
刘文待主子转出了掩体,才开始动作起来。
他现在特信服自家的奶奶,知道她说贼人快动手了,直接不用怀疑必定就是快了,遂二话没有,按着刚才奶奶吩咐的,立时细心谨慎地行动了起来。
不过别看他神情紧张。
可心里也是有点激动和刺激的,他觉得同奶奶一起办事虽然总是摸不着头脑,可惊奇无处不在,很是有意思哩。
虽然柳露交代刘文撒药的地方比较琐碎,可掩体就这么一点子地方,再繁琐也是有限,加之刘文手脚又快,没一会儿也就弄好了。
他是倒退着往掩体出口处撒的,刚好到了出口处药也撒完了,他本打算将瓶子就这么仍哪个拐角的,不过一想这可是奶奶的药瓶他可是不能瞎仍,也就又小心地拈着瓶子的底部,因为瓶口处有药粉,可是不能沾。
也亏得刘文这么想,不然还真是有点麻烦了,这瓶子可是柳露空间中的,品质好不好的不说,可特惹眼,若是被他这么随便一仍,被哪个有心人捡了去的话,可是害人了,因为里头的残药可是对人没啥子好处。
刚好柳露就等在出口去,见刘文这么拈着瓶子出来,很是自责了,刚倒是忘了这茬了,遂忙从袖子里拿出个袋子,对刘文道:赶紧地将这瓶子放这里头,可是不能仍了,那里头的药粉一时半会的散不了,被谁碰上可就坏事了。
说着就撑开了袋子口,让刘文将瓶子仍进去。
刘文本是想着这瓶子是奶奶的不能瞎仍,不想这里头还有些残药粉,若是事后,被村里的人捡到还真是会害了人家,忙一脸庆幸地将瓶子扔进了袋子,不好意思地道:亏得刚才没仍,不然可就罪过了。
柳露收好袋子,听了这话,笑了笑也没说什么,直接招呼道:好了,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走吧。
说完就带头往回撤了。
刘文一见连忙跟上,不过他还是尽责地四下张望了下,发现没有跟踪的才放心往前直走。
从这处掩体到耿宅的后竹林其实没多远的路,加之柳露和刘文心急走的自然也快,俩人没一会儿也就到了耿家宅子的后院处,转个弯就能进林子了。
柳露和刘文俩光埋头走路,倒是没注意前头。
他们这里刚露了个身影,等在林子边的老爷子他们可就看见了,忙都激动地道:是奶奶和刘文,他们回来了,这下好了,这下好了。
听得下人叫唤,老爷子和老大自也是很高兴,老大看着老爷子放松下来的脸,笑着道:爹,这下可以放心了吧,弟妹回来了,我们就可以进阵回家了。
其实他说这话,也是安他自己的心,见着了弟妹,他何尝不是也安心了。
老爷子可不会不厚道地拆穿儿子,他可是巴不得自家孩子们都和睦呢,遂笑着点头道:嗯,老大说的对,这下我放心了,老四回来即使怪我们没照顾好他媳妇,也不至于生气了。
说着这笑话,想着老四平时虽然总是一张冷脸,可对着他媳妇那股子宠溺劲,老爷子可是可以预见,这次老四回来必定要心疼别扭好久了。
老大虽然没常在家,可即使一两次得见自家四弟对弟妹的好,也照样能从老爷子的话里想象出自己弟弟回来知道这事的情景了,遂也笑着道:他若是要怪就怪我这当大哥的好了,没得还怪上爹了,我看他敢。
不过说句大实话,估计老四不会这么混的。
说完倒是嘿嘿乐了俩声。
父子俩这几句话纯粹是因着高兴白说说罢了,对于自家的老四他们还是了解的,即使回来知道了他媳妇受苦,要怪也是怪他自己个没护好媳妇,而不是怪上其他人。
父子俩也只说了俩句笑话,柳露他们就到了跟前了。
柳露一见了他们没进阵还以为碧荷忘了路,来不及请安问好的,直接就对老爷子道:爹,您们别急,外头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进阵的路碧荷不记得,我知道,您们只管跟着我走。
老爷子见她这会说话劲头还蛮足的,知道她没有什么大碍,也就越发高兴了,笑着摆手道:你先别急,不是碧荷认不得路,而是我没进,想着在这等等你们,不然我哪里能真放心地留下你,独自回去。
老大听了也紧着道:是呀,我们这老爷们今儿可算是丢人丢大发了,哪里还能再当逃兵的。
对了,弟妹,外头情形如何了?老大今儿算是真高兴,话也比平时多了起来,与柳露说话间也透出股子亲近来。
他这样,人精似的老爷子心里乐呵了,这老大经这一事,看来将老四媳妇真真正正地当成一家人了,这点他乐见其成,也就不多说了,只笑看着柳露等她的回答。
柳露不想他们既然是因为这个才没进阵,心里说不感动那时假的,要知道外头的敌人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可对老爷子他们这些平凡的人来说,可是个极大的危机。
在这种时候,他们能不顾自己的安危等着她,可见是将她真正放心里的,如此的情义,真是不知让她说什么好了。
能得亲人如此的对待,对于柳露这个在现代没有享受过亲情的人来说,可谓是天大的慰藉了,一瞬间她红了眼眶。
柳露看了看老爷子他们,见他们正看着自己等回话,遂平复了下激动的心情,虚咳了声,深吸了口气,将她刚才在外头的所做所见都一一给老爷子他们说了一遍。
老爷子和老大虽然不知道柳露究竟有多感动,可从她的表情里可以看出她心里有着极大的震动,联想到她的身世也就能理解她对亲情的渴望了,如此老爷子和老大越发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的了。
这会父子俩又听得柳露将外头的情形如此一说,不得不说,老爷子和老大也被柳露感动了。
想着她这么一个小小的女子,性情却如此的坚韧,为了他们能安全,竟然为能镇定地做了这么多。
虽然柳露说的简单,可他们如何能不知道,光摆布那些个被虫咬过的蛊人,就够一个女子受的了,更何况还有那些个毒粉什么的要弄。
在一个贼人可是离那处掩体并不是太远,她心里该是忍受着怎样的恐惧来为他们断后的呀。
不得不说老爷子和老大的这番脑补虽然有些过了,可大部分的想头还是对的。
柳露虽然仗着有点子非凡的手段,可毕竟她还是一女子,且还是一和平年代出来的女子,哪里见过今儿这阵仗的,做这些事时,自然也是压抑着恶心和紧张的。
就连到了这安全地带了,她说着这些话时,还是带点不自然的紧张,脸上也是有点白。
☆、第三百一十六章 此困怎解看着这样的儿媳妇,老爷子心里真是有点疼了,说到底她还是个孩子呀,且还是个书香世家出来的闺秀女子,如何能承受这些不是她所熟悉的冲击,可这孩子为了他们愣是承担了下来。
老爷子感慨地看着儿媳妇虽微白着脸,可愣是微笑着说出这些她不愿再回忆的场景,很是疼惜,所以一径她说完,老爷子忙接口道:好,好,难为你了,下面的事有爹和你大哥呢,你就别再操心了,想来按着你说的情况,这贼人估计也是强弩之末了,我们只要守着阵法,他们也是没有办法的。
老大感受也如老爷子一样,忙道:嗯,爹说的对,回去弟妹就直接回后院歇下,我瞧着你这脸色可不好,想来是累着了。
如今没有啥子虫子了,你大哥我直接可以上阵,还有什么可怕的。
好了,我们还是别站在外头了,先回家,其他的过后再说。
老爷子一听,忙道:对,对,赶紧回家,可不能延误了机会,有些事得同小莱管家合计合计。
柳露也是觉得还是先回家再说,站在这外头可真不行,万一贼人出乎自己的意料杀将过来,可就不妙了。
经历了这次的事后,她可是一点也不敢大意了,遂点头道:好,我来带路。
说完就当先往林子里走去。
见主子走前头了,碧荷忙跟上前去扶住了柳露的膀子。
她今儿可也算是心神焦虑了一会,离开主子同老爷子他们一起回撤的时候,她简直自责的不得了。
恨自己的功夫不到家,无法护住主子,这会主子回来了,她可是半点也不想离开主子身边了。
柳露自是知道碧荷的心思。
也没推开她,欣然地接受了她的搀扶。
在一个别看她这会子人前撑着,可实际上她已然没劲了。
虽然肚子没那会子疼了,可也没真正地稳当下来,碧荷扶着她,也算是得当了。
柳露和碧荷主仆打头,一行人匆匆地往阵眼走去。
至此耿家众人算是暂时安定了,可忠王世子和出逃的东胡人却是没这么幸运了。
先不说这东胡人自以为进了林子就万事大吉了,可惜却很是吃了些苦头。
到他们惊魂未定地出林子时,只剩下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人,这些人想着自己这一路经历的惊险,对这忠王和世子可是恨到了骨子里头了。
不过倒是因着这诡异的已然被破的杀阵使得东胡人对庆国可是多了点忌惮之意,再也不敢随意地交恶了。
可是也因为这个念头。
公主这事倒是很费了番功夫才算压下。
公主这事是后话,如今单说这世子处,自东胡人走了后,世子就听了随从的建议派了失职的小队长去与很不在状态的虫王沟通去了,结果自然很是不乐观,这不世子正发着火吗。
你说什么,他不确定,啥叫他不确定,我这正等着行事呢。
他倒好给我撂挑子,看来是仗着本是胆儿肥了,不把本世子看在眼里了。
说完,世子很是阴测测地哼笑了两声。
听世子这阴深深的笑,底下听着的人很是不自然地抖了抖了,特别是随从了。
他最是了解自家世子爷的脾性。
知道世子这次是怒到极点了,也不知要如何发落了这虫子王呢,心里不住地祈祷,可千万别被拐带上了,遂敛了色大气也不敢出了,只老实地低着头,等世子的令了。
世子此时确实如这随从所想,怒到了极点,可他也不蠢,了解自己此时境况不妙,他如今也不是早先那要人有人要权有权的时候了,他这会得用这虫子王呢,刚才自己那些话不过是气话罢了,目前他最要紧的是将公主弄到手,他得冷静,绝对不能乱了方寸,遂静了静,冷着声对跪着的小队长道:你再去问他,他几时能有个准信,要知道后头的追兵说不得顷刻间就到了,本世子是真没时间等了。
小队长本来听了虫王的话恨不得晕死过去算了,可自己没晕他也就只得硬着头皮来回世子爷了,本以为必定会被世子爷迁怒的,谁知世子爷竟然没冲自己发火也没下令让他们灭了这虫王,还真是奇迹了。
因着好奇他遂偷瞄了眼主子,不想见世子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遂吓的再也顾不得琢磨世子好说话的原因了,直接应声道:是,小的这就去。
说完忙起身往虫王那去了。
可惜今儿这小队长注定要担惊受怕了,他这刚小心地让着虫子走到这虫王的身边,就被突然口吐白沫的虫王吓了一跳,生怕他有个万一,不好同世子交代,也顾不得恶心了,忙快步窜到他身边,一把拉着差点倒地的人,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伤?世子爷还等着回话呢,你可不能有啥事呀。
说着还摇了摇眼看着就要昏迷的虫王,暗自弄恨他这会子怎么这么不顶事。
虫王这会子确实是顶不了事了,要知道他可是被众多的子蛊反噬,更何况改变这子母蛊的人可是用了仙家手段的人,这情况就更为不妙了。
若是没人来扰他说不得还能在坚持一会,可惜他没这么好运,被这摇他的小队长打扰了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惜虫王再恨这打扰他的人,也是无能为力了,其实比起这打扰他的小队长,这会子他更恨杀了他那些虫子的对手。
好在他还不知道自己苦心培养的子蛊已然全部被杀了,不然不用反噬他就会呕的吐血而亡。
因着虫王并不知道他自己的子蛊已然死了,还以为是其中有些子蛊受了点伤,再加他施法时被扰了,才会出现自己不适的情况。
这会子他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归西,以为在调息一会也就好了,不想世子爷却是等不及了,遂再一次被扰后,他强撑着催动了一次他体内的蛊虫,不想却是噬心之痛,他心里有点不好的感觉。
虽然感觉不好,可一惯自负的虫王还是没往最坏的情况想,见这人还在摇自己,他知道自己估计是不能起来随行了,遂撑着口气,断断续续地将自己以为的情况一一说了遍,末了他自己也不知是否蛊人已得手,可因为不想再被扰了,只得硬着头皮说对方已然有人被制,可以进攻了,说完心神一松,虫王光荣地倒下了。
这小队长得了准信,心头一喜,见虫王翻了个白眼倒下了,遂很是嫌恶地将人一丢,站起身来,拍了拍手,高兴地往世子爷跟前报信去了。
至于还以为自己能调息一会就能好的赫赫一代虫王就这么被抛之不管了,他的结局吗自然不美好咯。
这小队长一路奔至世子爷跟前,其实也没几步路,不过他此时颇哈皮,也就不管合不合规矩了,硬是跑着到了世子爷跟前,将自己刚才从虫王处得来的消息一一回禀。
且他为了讨好主子,很是夸张地对世子爷说对方的主要对手已死,只留有些零散不顶事的人了,这真是毁人呀。
世子爷这会正急,哪里分辨他这话真假,反正能行事就得了,这小队长一说完,世子就对随从吩咐道:嗯,这会既然能行了,我们也不必再等,按着早先的队形出发。
不过这事看着还是有点邪性,你让他们注意点,可别大意了。
到底是经过世面的人,世子爷还是能稳得住的。
随从一听了这话,立时来劲了,忙招呼众人赶紧地收拢队伍往村里进发,他可是很憋了口气了,势必要借着虫王这股东风将耿家拿下。
可惜理想很完美,现实忒残酷了,待他们冲到老爷子早先待过的这处掩体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
吓的这随从很是后悔不该逞能冲在了第一线,对极其不负责任的虫王更是呕了,你说你吹个什么牛,老实回话,我们不还能早先预估了形势再周密行事吗,这下好了,主力全折里头了,还不知世子爷怎么个处罚呢。
不管这随从心里头怎么个呕怎么个不愿意直面对敌,都没有后路了,待他们这群人历经了酣战后,停下来一算,从京里带出来的人已然不多了。
世子爷看着自己手下的这些残兵心里很是灰心,前所未有地对前路有了点迷茫。
这才进村,自己就只剩下这么点人了,若是与耿家再来一场争斗自己还能剩下什么,即使最后能得手,他就带着这么点亲信又如何同老二争?大概是看出世子爷的情绪不对,随从一清点完剩下的人手,不顾的心慌忙准备上前讨好一番。
不想他这刚想上前,就被人捷足先登了,他本想斥责下这不懂规矩的人,可抬头一看,居然是王爷派来的破阵之人,吓的不敢啰嗦了,毕竟此人连爷对他也很是礼遇,自己还是别触霉头了。
这位神秘的破阵之人究竟什么来路,就连世子爷也不是很清楚。
他心里唯其清楚明白的是,自家父王派此人来助他破阵,一来是真助,二来嘛,可也有监视之意了,就因为这点,他是半点也不敢得罪此人。
一路走来,他还专门派了亲兵护卫其安全。
这会他虽然心烦,可见此人来了,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
这位倒也好,并没有因为受了王爷之遣,而显得多么的高高在上,对世子爷还是蛮尊重的。
也许正是因为这点,反而使得世子爷对他多有忌惮。
☆、或许是知道世子的心思,此人倒也没多啰嗦其他,先行给世子爷见了礼。
世子爷见他这样也没说什么,他如今心里实在是烦,不过还是很给此人面子的,待他见过礼后,忙挥手忍着烦躁道:不必多礼,先生可是有什么要说的,但说无妨。
这声大师世子倒也没称呼错,因为他知道这人不仅会破阵还是他老子的军师呢。
这所谓的先生也没自谦,见世子挥手,他也就顺势直起身子,肃然道:世子可是有了退意?他这话问的可够直白的,如今也只有他有这么个勇气问出来了。
世子不妨他这么直接地就问了出来,心里虽然有点恼火,不过碍着对方的身份,他只得皮笑肉不笑地扯动了下嘴角,阴着声音道:嗯,这是什么话,自领了父王的令,就没有退步一说,我堂堂一忠王府的世子岂会有这么窝囊的念头,先生这话可是过了。
世子本是赌气的说法,不想这话一出口,倒是不再迷茫,他深深地明白自己如今是不进则死的局了。
听了世子这带着情绪的话,这先生也没多想,他有次一问不过是防着世子萌生退意,王爷那可等着公主呢,既然人家说没想过后退,那他还有什么可啰嗦的。
世子爷的安危与否可从未在他所关心的范围内,说白了他受雇与忠王,其他人他不过是待价而沽罢了。
如此世子一说完,先生轻笑了笑道:嗯,不愧为世子爷。
有气魄,其实世子爷不必忧扰,虽然我们看着人是少了点,可耿家也没多少人。
在一个他们家可尽是些家丁,武艺能同我们这些如同死士般培养起来的亲兵比吗?他这话说的倒也不狂妄,光比武力值的话。
耿家家丁确是比不上世子爷带来的人,若不是有阵法撑着,可能早就被世子爷的人马给拿下了。
世子爷其实心头也有此一想,不然他还真是没把握能顺利结果了耿家带走公主,先生一说完,他也跟着露了笑道:嗯,先生说的极对。
好了,我们也不必再休整了,即刻行动吧。
说完也不等先生应声,直接就冲一旁的随从,吩咐道:好了。
你赶紧地吩咐下去,往耿家进发,对了,谁认识耿家来着?这耿家在哪,他还真是不知。
随从听了忙回道:有人认识,是王爷早先埋伏在这里的人,小的已然让他在前头引路了,爷就放心吧。
世子爷听了点了点头,对自己这随从的办事能力还是放心的。
听着他们主仆的对话。
先生不动声色地往后头退了退,想着也许就是因为世子爷总是这么自专才是自己看不上他的缘由吧。
一时想到忠王之所以放了世子爷办这极其危险的事,大概也是因着这位爷做事太过自专吧。
王爷或许为了这个缘由很是不喜,才狠心放手的吧。
不过不管他父子是个什么念头,他要的只是利罢了,其他并不用深究。
这一队人。
在世子爷和先生的各自心思中往耿家摸来,好在这一路没有再遇到什么阻挡,很是顺遂地到了地头,倒是增强了他们本已有点动摇的信心。
而在忠王世子他们来到耿家大门前时,耿家也将将好安排完一些事。
这不老爷子同小莱管家互相交换了下各自的信息后,又安排了些事,就等着对方上门了。
安排完外事,老爷子看着依然在座的儿媳妇,正无奈地说着劝她回去休息的话,不想就听得门子来报,人到了。
一听这话,众人都有点紧张地站了起来,毕竟对方的手段他们也接触过了,不弱呢,对此他们都很是重视不敢托大。
老爷子当先问道:人有多少?可有什么异常,比如蛇虫等。
门子忙回道:人看着不是特别多,不过算起来肯定比我们家的人多些,其他异常倒是没有,蛇虫也没有,不过好似这些人一到了咱们家门口就不动了,里头有一个在外头东看西看的。
老爷子听了这话,同家里几人会意地看了一眼,肃着脸道:看来就是这人破的咱们外头的杀阵,这有了他还真是有点麻烦呢。
他没见过家里这阵法真正的厉害之处,心里还是有点没谱的。
柳露知道老爷子的担心,她本来是打算自己在外头解决了这些人的,这样家里这阵法也就不必用上了。
可后来她一想,同阵法这可理解的威力比起来,她若是独自将这些贼人全解决了才是不可理解的可怖行为,正好她那时见着东胡人走了,虫王倒下了,她也就不想冒险出头了,想来没有了虫子和帮手,这阵贼人还不一定能破了呢。
这会听说对方有人在门口张望,知道必是懂阵法之人看出点门道来了,不过她心里已然有了主意,倒也不担心,遂对老爷子道:爹,您放心,这阵他们破不了,要知道这可是相公压箱底的手艺了。
说完还俏皮地一笑。
见柳露这么一笑,奇异地屋内的众人都莫名地心头一松,不由地就信服她说的话。
觉得或许真的不用多担心,老四可是个稳重人,他办事谁又能不放心了?老爷子遂也跟着笑了道:好,老四媳妇说的对,老四几时失手过,这样,露姐儿你既然不肯回后头去,也就罢了,你只管呆在这外书房等着,我带着老大和管家他们去门口看看,也好知道这些人究竟是谁,可好?他如今算是领教了自家这看着温和的儿媳妇了,其实脾性犟着呢。
柳露本就没打算在外人面前抛头露面的,老爷子这话正好合了他的意,再说了,她这会正想寻个机会独处好行事呢,老爷子一说,她忙好脾气地点头道:好,爹放心我就等在这里,一步也不乱走。
她这话一说倒是惹得几人发笑了,老大当先道:弟妹要是真能这么听话就好了,爹也就不用操心了。
如今他看待柳露不仅仅是自家四弟妹这么简单了,隐隐地还透出股子亲昵似看待自家妹妹。
别人待自己是个什么态度,柳露这么敏感的人如何能不知道?如今大哥能将自己当成自家妹妹,她自然也会投桃报李地将他看成真正的自家人,遂很是开心地对老大道:大哥就看着吧,我如今还真就听话了,绝对不让爹爹和大哥再操心了,不过你们外去后,可千万别走出家门,不管对方说什么难听的话。
她可是知道古人最重气节,深怕大哥他们忍不得骂冲将出去,那可就糟了。
对她的担心,老爷子他们如何不知,没用老大说,老爷子直接笑着道:好了,我们耿家人可不是上阵的将军,顾什么大将脸面的,我们只是些小人物有些话为了性命还是可以听得忍得的,你放心吧,好了,我们这就走吧,可别让人等久了。
说完哈哈一笑,带头走了。
见老爷子走了,老大他们几个也跟着追了出去。
柳露站起身来笑看着他们走远的身影,心里是满满的感动,这耿家即使靖阳不在家也是她的港湾呢。
老爷子他们对待市情的看待也很是令她赞叹,通透呀。
碧荷一直跟着柳露,这会见人走没影了,忙扶着主子的膀子,轻声道:主子别担心,有老爷子和大爷坐镇必定不会有事,我们只管等着就是了,您也累了好一会了,赶紧地坐坐吧。
碧荷如今最是着紧主子的肚子了。
柳露知道她担心,笑了道:好了,我心里有数,你别担心,这里好似有个小间是给老爷子他们几个在这办事歇息用的,我就去那里躺躺。
柳露正好要寻个独处的机会来行自己的计划。
碧荷可不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思,见她同意歇会儿不再操心,忙高兴地道:对这里是有个给主子们暂时歇息用的小间,我刚才看过了,收拾的挺干净的,主子去躺躺也好。
说完就扶着柳露往小间走去。
主仆俩虽然目的不同,可结果一致,遂都满意了。
待碧荷将主子服侍躺下后,就又细心地询问道:奶奶您这会可是饿不饿?要是饿了我这就寻人去后头拿些吃食来。
柳露躺好后,正想着寻个机会让碧荷避开去,不想机会就这么来了,忙笑着道:嗯,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是饿了,这样,我们院子里的小厨房是不可能有吃食了,直接就去老爷子院子看看。
对了,你也别寻别人去拿吃食,直接自己去大厨房,可别特意要些吃食,只问问厨子老刘厨房现在有些什么,你捡我日常喜欢的拿几样来就是了,别在这时候烦他再重做了。
碧荷也知道这俩天厨房可是忙的很,自己院子里的小厨房若是开着还能紧着奶奶的口味来现做。
可惜因为外头事发,厨房妈妈们早被交代藏好了,这回小厨房可是没人,也就只能是委屈奶奶将就大厨房了。
不过要是她自己亲自去后头的话,还真是有点不放心,遂有点迟疑地道:奴婢去的话,奶奶您不就一人留下了吗,叫奴婢如何放心。
柳露这会子可是急着让碧荷离开,遂笑着嗔道:你这是将我看成易碎的瓷娃娃了,我又不是睡下,不过是躺下歇息,碍什么事,在一个外头不还有小厮守着门吗,你又不是一去不回,只看看有现成的合口的吃食就又回来了,这费什么时间。
☆、第三百一十八章 正面相对了柳露这么轻松一说,碧荷想着也确实是这样,外院和老爷子院子离的又不远,自己去拿了吃食也就回了,倒真是不碍什么事。
最重要的是,让小厮去拿吃食,他们也不知道主子的口味,还真是不太好弄呢,遂点头道:主子一人在这真没事?别奴婢这一走,您再出去了。
碧荷最是怕主子不放心外头,趁自己不在又出去了。
柳露听了好笑地瞥了她一眼,催道:快去吧,我又不是孩子哪里要你如此操心了,在一个外头全是大老爷们的我去干嘛,你别担心了,快去吧,我略闭闭眼。
说着倒真是闭眼养神了。
碧荷见她这真是累了,也不多说了,想着这会子说多少也没用,还不如赶紧给主子拿了合口的吃食回来要紧。
遂见主子闭眼,也就悄声地退了出来,细心地关上了小间的门,绕过屏门对正守在外头的小厮小声交代道:你跟这守着,奶奶累了,要是有人吵嚷,你可提醒着些,别让他们扰了奶奶,我去后头给奶奶拿些吃食来。
守门小厮忙笑着小声应道:嗯,碧荷姐姐放心,我省的,你赶紧去吧。
这小厮是老爷子院子里的,并不是外院的小厮,将他安排守着门,也算是小莱管家的贴心之举了。
碧荷自是认得他的,见他应下,也就放心地点头往后院走了。
他们俩这对话,虽然声音压的低,可奈何柳露的耳力惊人,再说她这正关注着碧荷呢。
自是听到了这些话,心里对碧荷那是相当的满意,贴心的丫头呀。
不过怕她担心自己去的快回的也快,待碧荷一走。
她忙弄了个小结界将门口封了起来,以防碧荷回来的早扰了自己做事,这么一封她能知道有人来了。
好及时回神。
柳露这里忙着关注外头,想着主意解当前的难题。
外头也是不得闲,世子一行自打顺利摸到了这耿家门前,就不顺利了,这宅子外头看着就一普通的不得了的院子,可就是诡异地让人不好进去,急的人头疼。
这头疼的可不止世子爷一人。
这会子一贯高人般存在的军师先生也是满头大汗了。
他刚一靠近耿家大院就知道这里有阵法了,且不是普通的阵法,外头林子被他破掉的杀阵虽然也很是难得,可他到底是接触过能破,可这个阵他是看也没看过。
你说这叫他如何能破?这再生型护阵这位军师先生当然没看过了,不过若是耿靖阳没利用在空间中研习过的上古阵法书来融合修补这青云门的压箱底的阵型,可能这位于青云门有些渊源的军师先生还是能摸到点影子,可如今吗?他当然是一头雾水了。
若是柳露知道他这么不顶事,估计还要暗笑自己真是多虑了呢,不过我们柳露在他忙头大汗茫然无措的时候正打发碧荷没注意到呢,也就无所谓多虑不多虑的了。
不过嘛,也正因为这点小的错过,倒是变相地给这军师彻底来了个打击。
也算是为青云门收拾了下门户。
对于柳露接下里要干扰这军师先生努力想折破解阵法的事,世子爷可是不知道,他这会子只一个劲地对正满头大汗的军师先生道:先生,我们可是不能再等了,要知道从村口到这我们已然耽搁了太多的时间,再不行动。
可能就来不及了。
军师先生这会子正头疼这阵法呢,不想被世子爷一个劲地催,不由地来了气,暗想自己这可是为了你在做事,想着不伤分毫地将阵破了,好让你顺利行事,你倒好不说感激尊重还责怪上了。
说起来自己不过是受了他父亲的好处罢了,这事做不做的成关我什么事,自己到时只要带了公主走也就是了,再不济事不成的话,自己大不了打哪来回哪去罢了,你世子的死活且轮不上自己操心呢。
这么一想,军师先生不由地阴狠地一笑,既然你着急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好了,遂故意放低了姿态,对正皱眉发牢骚的世子道:世子但请放心,不会耽搁了世子爷时间的,这宅子的阵法在下刚看着不太熟悉,遂好好看了下,这不我倒是看出了点名堂,这阵是个护阵倒是没什么凶险,不过还是要按着我画出来的步骤走,不然会陷进阵里出不来的。
还别说,这军师先生还是有点水准的,多少还是看出了这阵的初始模样,若是耿靖阳没有修改了阵法的话,还真就能被他给破了。
不过这些说法如今只是如果罢了,今天注定了这位一向自视极高的军师先生要走麦城了。
世子爷听了这话,倒是心头舒服了些,见先生说话的态度难得地极好,倒是有点后悔刚才催他了,忙笑了道:真是有劳先生了,如此我们就开始吧。
对这位军师先生的本事,世子还是相信的。
听了世子爷的吩咐,军师先生心里倒是一点负担也没有了,觉得带他们进阵也好,毕竟在外头也看不出具体的情形。
虽然进去可能危机重重,可他并不怕,他自己的安全他还是有自信能保全的。
在一个他其实也是希望能顺利带走公主的,没有公主在手,他也是无法回复王爷的,黯然离开一直并不是他所想的,毕竟王爷给他的待遇还是极优厚的。
他们这里在门外计量着行事,老爷子他们在门里也真正打量着世子这一行。
虽然耿家的院墙没有垛子阶梯人不能自然站在上头看外面的情形,可大门处的一扇偏门可是设计了小暗孔的,里头的人可以直接看见外头的情形,而外头人可是看不见里头,这设计还是很巧妙的,故而老爷子他们早就外头来人看的一清二楚的了。
不过老爷子看过后,可是很皱起了眉头,老大自然也是看见了,心情同他爹一样,不是太好。
他们父子这一沉默,倒是惊住了一帮人,一个个的都不敢说话了,心里莫名地觉得惊慌了。
其他人碍着身份不敢说话,小莱管家倒是不怕,他见大家因为老爷子父子俩沉了脸,面上现出不安来,暗道坏了,这情形可是影响士气的,忙打头问道:老爷子,这是怎么了,外头情形不好?暗孔只一个,他还没看见外头,故而才如此一问。
被小莱管家这一问,老爷子倒是回过神来,抬头一看众人的脸色,知道是吓着他们了,不觉暗赞这小莱管家机灵,遂正了正神色,对小莱管家道:倒不是情形不好,只是我看着外头来的人似是忠王世子,觉得有点不太可能,这世子你也是认识的,去看看可准?小莱管家自是认识世子的,他听了老爷子这话也是愣住了,这怎么可能呢?这个时候即使为了捉住公主也不必劳世子亲自来此呀,逃命还来不及呢。
不过这也说明忠王的事确实彻底败了,这事与他们来说虽算是好事,可就目前来说可不是好事了,这穷寇可是及其难对付的。
心里带着惊骇,小莱管家忙凑到小孔处往外头望去。
对于像小莱管家这种人精似的人,只一眼就肯定了,这门外的人确实就是忠王世子,虽然心里有了点底,可真真切切地看见了,还是有点傻眼了。
小莱管家不由地回头,呆愣地看着老爷子,说道:这不该呀,忠王儿子甚多,即使不放心旁人来抓公主,也可以派了其他儿子来呀,这会子派了世子来算是个什么事,难道忠王没了,还是他其他的儿子没了?这个问题注定没有谁能给他解释,老爷子摇了摇头道:谁知道呢,这会子怕是京里也快安定下来了,要不这堂堂一世子爷爷不会亲自来此的,我看八成是境况艰难了。
不过既然是世子爷亲自来,看来带来的人手必定不弱了,我们还是当心些为好呀。
其实他沉了脸倒不是怕了这世子爷而是想着可能老二和老三赶不来接应他们了,毕竟忠王才是皇上要抓的重点。
老爷子能想到,老大自然也想到了,只听他叹气道:本来还指望皇上哪里能一举拿下了忠王一家,谁知倒是让这世子爷跑了。
如此看来这忠王必定早就走了,留了这世子爷挡着了,我们这里看来得自己想法子撑下了,老二老三即使自己能回来没兵也是白搭。
在一个这忠王如今看来是放弃了这世子爷了,我好似听说这忠王比较喜欢他二儿子。
老爷子自从半隐居在这黄庄之后,大事皇上才让他出马,关于忠王中意哪个儿子做继承人这事,他可是没关注过,遂听了这话,倒是有点原来如此的感觉了,点了头道:看来是这么个理了,不然这老狐狸也不会派了世子前来,其他事如今不是我们好管的,当然了也管不着,如今就想想怎么应付眼前这事就好了。
小莱管家听了点头道:老爷子说的对,这忠王什么的,如今真就轮不上我们操心,想来皇上必定早就布好了网,我们且应付眼前事要紧。
这话众人都觉得对,老大想着指望不上老二和老三,必要的时候就只能是自己上阵了,又忆起好似弟妹刚才说虫王倒了,那么虫子也该没了吧,若是没有虫子了,自己直接不用担心,立马就能杀将出去了,一时他倒是来了信心,颇有些摩拳擦掌的意思。
☆、第三百一十九章 断了老爷子瞥了眼大儿子的样子,不觉抽了抽嘴角,暗想着这一早上必定是憋屈坏了他了,其实自己也憋屈坏了,这忠王竟然同苗疆有了勾连,害的他束手束脚地放不开,若是没有那啥子恶心人的虫子,他也跃跃欲试呢。
如今听了儿媳妇说的那些话,老爷子觉得这事还是可行的,遂看着刘文,问道:大文,外头是不是没有虫子了,你们奶奶怎么说的?刚才儿媳妇只说虫王倒下了,倒是没交代虫子最后的结局。
老爷子想着大文同儿媳妇一起在外头的,想来他必定知道点,这才问了。
刘文其实也不知道这虫子是不是全被杀了,见老爷子问,他忙回道:不知道呢,不过按四奶奶的说法大概是没有了,我看我们还是等一会,若是没看见门外有虫子估计也就没了。
老爷子想了想,这话也对,遂点头道:也好,这样,我和老大是受了点伤暂时不能动,小莱你让没受伤的人全给我警醒点,待会若是贼人闯阵,就让他们顶住。
小莱管家听了忙道:好,这会子也不用麻烦,四奶奶早就吩咐过了阵里的站位,各个点都布好了人,我们只单等着收拾这些人就好了。
听他说都安排好了,老爷子放心地点了头不说了,遂与大家一起守在大门处,防着出什么变故,他们也好及时想法子应对。
这一来,大门处里外两边的人都严阵以待了,这情况自然被柳露的神识扫了个一清二楚。
柳露想着刘文倒是帮了自己忙了。
她最是怕老爷子他们冲动,令自己为难。
如今他们碍着虫子不好出手,倒是便于自己行事了,对于刚才老爷子他们说二哥和三哥估计回不来的话。
她自然也是听到了。
柳露听了这话,她觉得要调整下自己的打算了,温和的手段可能不太合适。
她得出重手了,不然真是没玩没了得折腾了。
遂也不等事态的发展了,直接寻到了那个正准备带着人往阵里走的破阵之人,也不问他人品如何了,直接用神识对他进行了暗示。
至于暗示些什么,自然是让此人对他自己能否破阵产生了巨大的怀疑,不仅自信丧失。
还产生极大的自卑感,会常常处于自我唾弃当中,这些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一点也不简单。
用神识修改别人的思维,哪得有强大的神识。
且也是极耗灵气的。
因着要用许多灵气的原因,柳露真是累的狠了,脸色极不好,肚子也有点胀胀的,不过因着柳露一早就防着要耗灵力,先服用了颗灵气果来应对如今这情况。
这不就用上了,肚子也没如早上出去那会子那么难受。
遂待柳露极其艰难地给这军师下了暗示后,她也只是乏力犯困罢了,想着外头是真没有什么大事了。
可以放心地交给老爷子他们了,她也就安心地闭眼睡了,不过在睡之前还没忘了撤了她在门口布的结界,以便碧荷进来。
如此一来,外头的事真就不关柳露事了。
等碧荷进来时,就看见自家四奶奶睡得沉了。
眉宇间也是放松,看着就是极疲累放心的样子。
碧荷苦笑地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攒盒,这还是先放一边吧,她这会可是不舍得叫醒好不容易睡着的主子,遂倒也安心起来,将攒盒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自己退到了外间守着不提。
事情也确是如柳露所放心的那样,出现了一边倒的局势,世子爷倒也谨慎,没有亲自进阵,带着一小部分人只守在外头,一旦阵破了他们再杀将进来。
他这么做倒不是对先生的不信任而是贯来的谨慎罢了。
说起来,世子爷自打到了这耿家门前,看到了这个在他眼里实在是很不起眼的宅子后,他虽急又遇到了这他妈的狗屁阵法,可心里还是有了点自负,觉得耿家除了阵法估计也没什么值得自己忌惮的了,一旦这阵法破了,杀人捉公主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遂此时他很是信心满满地等着先生破了阵,他好来个一雪前耻的杀戮呢。
可惜一切都从这先生进了阵后变了,刚开始兵丁们们按着先生给画出来的步骤行事。
可这阵毕竟不是这位先生所熟悉的护阵,越往里走,出入越大,这下子进去的人受挫大了去了。
一旦有了错处,这位先生就开始有点急了,一急,好了,柳露先前的暗示显现出来了,简直就是趁你急要你命呀,如此这位先生一下子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来了。
先生进来时虽然对自己破阵没抱太大的信心,可也自负即使破不了阵,他自己还是能从容退出去的,可谁知他如今可是没这自信了,真是一步错步步错矣。
至此这位虽然后来千辛万苦地出了阵,可对自己再也没了信心,加之他没能完成忠王的使命,前路也就只一途了,黯然远遁,然而就是这远遁也是在小心地逃过了世子爷的监视才得以实现的。
至于他后来怎么样也就不是柳露能管的了,他这算是助纣为虐的结果吧。
这阵里的情形,等在外头的世子爷不甚明了,可老爷子他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这些人刚进阵时,老爷子他们可是捏了把汗,深怕这阵并没有儿媳妇说的那么好。
刚好又见进阵的人脸上都露着轻松,他也就越发地不安了,心里已打算好了。
一旦没有虫子虾米的,他直接上阵。
至于家里就让儿媳妇带着宝丫转移,让老大带了亲兵护着公主往京里去。
谁知事情并没老爷子想的那么糟糕,对方刚开始的那点子轻松,只进阵了一会儿就没有了,一个个的脸上都露出了焦急来。
且最为重要的是,打头的那个破阵之人也没了一开始的轻松,人也跟着浮躁了起来,渐渐地好似还多了点灰心失意之态。
看到这儿老爷子这会子才定了心,知道这阵确实如儿媳妇所说,是个强大的阵,能护住家里,且还比儿媳妇所说的还厉害那么一点,因为敌人根本就没能破了一点点,自然也就不用填补人员去实现再生之说了。
一时,老爷子心头骄傲了,自家老四真是能呀,不过人还是有点疑惑的,他好似没听说老四对阵法研究这么深呀。
不过不管老爷子如何疑惑,这点注定只能是无人给他释疑了。
老大他们自然也是看见了这点,老大想的与老爷子有点不同,想着公主那头,他觉得还是好好结果了这世子爷比较好,不然后头没人来接应,这世子爷必定要死死地纠缠。
若是他们只守着家,不主动出击就想世子爷离开看来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这么急结果了世子爷,老大心里是有本帐的,因为他虽然对公主有那么点不同寻常的感觉,可本心里自然是家人重要。
他想着还是赶紧将公主送走,家里也就安逸了,只要人能安全地送到皇上手上,他自然就可以回来一心护着家里了。
最为重要的事,只要公主走了,他觉得家里自然就安全了,这会子忠王没了,谁还没事寻他们家麻烦。
带着这样的想法,老大忙对一旁有点兴奋的老爷子道:爹,你看,这外头没有虫子,阵法也困住了这些人,我看进了这阵的人八成是出不来了,我们只要在阵里出击一下,就能将他们杀了。
最重要的是,儿子想着,是不是趁现在世子爷还没察觉这进阵的人出事了,我们先出手,杀他个措手不及,不是更好,没得同他们没完没了地周旋。
老大这先出手的对象说的虽然不甚明了,可老爷子听懂了,不过他并没立即就同意。
因为他自打听了儿媳妇的话,说有些蛮夷人偷溜了后,心里就有点想法,觉得即使情况再坏,他们都不能明着暗着将公主往京里送了。
这人估计他们得先留下,等皇上的旨意了,毕竟自家师兄的脾性他还是了解的,且这里头关着两国的事,一时还真是不好说。
老爷子想着这些见儿子热切地看着自己,觉得不给他点事做到话,真就有点对不住了,遂无奈地摇头道:阵里的人可以杀了,可阵外的人由他去,久攻不下,他们自然是没时间浪费在这里的,你别担心。
这会子当着许多人,有些话他是真不好同儿子说白了。
老大一听,不觉很是失望,他明白老爷子是听明白了自己的打算,见他不甚赞同,还以为爹多少是顾忌着世子爷是王孙,不好由他们家直接出手杀了。
虽然自己心里不以为意,可老爷子有顾忌他也只得是认了。
想着算了,其实送公主走也是有一定风险的,也就点头道:好,那就听父亲的吧,不过我怕他们再派人来,毕竟没有公主,他们可是很难走出去的。
这话老大说到点子上了。
老爷子听了儿子这话,心里蛮赞同的,笑了笑道:你说的对,不过只怕他们这回顾不到这里了,皇上布置了这么多年,哪里想不到忠王会逃,后路怕是早被皇上给断了,要知道京畿大营可是英亲王父子亲自掌管的。
这英亲王可是出了名的狠,做事也周密。
老大听了想了想了,按着英亲王这个人的性子来说确实是不会轻易饶了忠王,行事自然也妥帖,可这不也是忠王一定要寻公主的因由之一吗?☆、第三百二十章 内部瓦解收费章节(12点)第三百二十章 内部瓦解按着老大的想法,若是忠王他们在英亲王哪里得不了手,不就必须得增兵这里来寻公主了吗?这么一想,吓了一跳,忙道爹,若是如此,这不是更坏事了。
老爷子自是忠王的打算,这英亲王可是公主的亲父,若是公主被忠王给逮着了,往阵前一放,你英亲王是干看着,还是营救,那就是你的事了。
但不管你英亲王是反应,总归必定是会迟疑的,他忠王要的就是这一会会的迟疑。
有了这一点的迟疑,他不就能从铁筒般的重围中冲将出来了吗?老爷子这回还不英亲王已然被皇上叫进了宫里,守着京畿大营的是英亲王的大,不过凭着英亲王世子宠妹妹的程度,若是遇到这情况估计也是要两难了,所以这些都不妨碍老爷子他们猜透忠王的用心了。
不过即使大家都了然忠王的意思,可因着老爷子了解皇帝,所以有些事,他还是有点子把握的,遂笑了道你别操心,即使忠王想增兵来劫持公主,可他如今也要能分心来顾到,皇上这次可是看死了他,怕是这会子他们同英亲王已然对上了,直接不用想拿公主做人质了。
老大虽然在皇上身边多年,可论谁最了解皇上那当然是非老爷子莫属了,他见老爷子说的这么笃定,心里倒是松了点,也就点头道好,我听爹的,既然这世子爷我们这会子不好动,那就让我带人进阵杀了这阵里这些崽子吧?他如今可是憋屈坏了。
老爷子看了眼大,听他说这话他是误会了的意思,不过也好,他们不出手杀了世子爷是最好了,这毕竟是皇家人,留给皇上处置为好,遂点头道好,你带人去吧,不过可得悠着点,顾着伤口,不然你弟妹你挣裂了伤口,她可就要唠叨了。
想到弟妹真心真意的关心,老大心里暖暖的,遂笑着点头道爹,我,不会让弟妹有机会念叨的,爹也放心,这阵里头的人不就像瞎子吗,还不是随我们折腾,您直接放心。
老爷子笑笑,这话说的很对,遂也不多啰嗦了,点头道好,你带几个人去,不过尽量将人全灭了,不然让他们溜一个出来,可就有点麻烦了。
老爷子如今还没想好究竟拿门口的世子爷如何。
公主是一定不好送走了,那么只要阵法有用,他们就可以不必理会门口的敌人直接同他们耗着,可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又想这些人早点被赶走,毕竟这样围着总归还是有危险的,真是有点左右为难呀。
老爷子的这点纠结,老大可是不知,见他爹同意,忙笑着乐呵呵地道好咧,我这就去了,您放心,这人都进了阵了,还不是案板上的菜,跑不了的。
他老爷子这是怕人跑了出来,惊动了门外守着的世子爷。
老爷子见他挺大个人越发地孩子性了,遂笑着斜睨了他一眼,嗔道好了,好了,要去就去,恁是话多。
老大听了笑着带着几个家丁往外走了,他这会子可是早热情高涨地要往阵里去厮杀一番以纾解早上受的窝囊气了。
老大带走的是几个家丁,他手下的亲兵全被他留下守在公主院外了。
不过即使是家丁,老爷子也不担心,因为有阵法在,他是真不用操心,在一个自家的家丁也并不是特别孬,这一放心,老爷子遂与小莱管家互笑了下,就关注起阵里的情形了。
这接下来,老爷子还真是没多担心,不过老大和带去的人虽然是压倒性的胜利,可有一点他们们还是没做到。
这破阵之人利用对阵法的精通,还是多少摸到了点门路,跌跌撞撞地溜走了,很是令老大恼火扼腕。
这事也是老爷子所没想到的,不过事情虽然不完满,老爷子惋惜的同时也没多担心,毕竟阵没破不是?老大一出了阵,就羞愧地冲老爷子请罪道爹,我。
我这没完成您的交代,还请爹责罚。
他这是真没想到,若是想到这瓮中之人还能被溜了,他必定是一进去就先了结了这人。
老爷子虽然觉得可惜,可也没怪责,毕竟这情况已然不了,遂笑着安抚了下道好了,这能怪你,这人在阵里可是不太瞧得清的,再说那人一看情形不对,就开始往外溜走了,再说你虽没将人撂倒,可也没给他好果子吃,我估计这人出去后也是重伤的命了。
这话老爷子还真是没说,世子爷等了好一会也没见有人出来接应,心里多少有了点不安的感觉,正打算让随从寻几个人再进阵里探探。
抬头却见阵口处出来了个人,他还以为是阵破了来人接应呢,不想却见是亲自出来,且看情形还不太对,看着像是受了重伤,他不觉心头一紧,估计是出了差了。
随从自也见带着伤出来了,忙先一步抢上前去扶住人。
待世子上前来时,刚才已然要倒的靠着随从已然缓了口气,见了世子,他这会子是越发地谦逊了,忙自请罪责道请世子爷责罚,这阵里头埋伏了人手,们全折里头了,就我一人突出了重围闯了出来。
世子爷听了眉心一皱,按捺住的不爽,淡淡地问道哦,那就是说,这阵没法破了,那如今依看,这后头该如何行事?虽然失去了手下,他也不过是遗憾又少了人手罢了,那些人的生死看在他的眼里并不值,他最是关心的就是下面他该如何走。
这军师不愧曾为忠王的幕僚,在受伤出来时,就世子爷必定会问他这话,他若是不想在重伤的情况下被抛弃的话,最好拿出些能让世子觉得他还有用的主意来,不然下场肯定不美。
这么一想,待世子爷一说完,军师忙接口道这个小的想过了,这阵被对方埋伏了人手,那要破的话就得填进去更多的人才行,可我们这会子人手少,可是行不通,那么唯一能安然保住我们的就是走了,不过公主想来是没法子能被带走了。
军师这个说法,听在世子爷耳朵里,极其地不顺耳,他这位一直不是太看好。
不知他这话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是试探还是在设圈套,是他的意思还是父王的命令?总之他即使也不愿意再留在耿家门前,可也不愿意立时就同意了这说法,他得分辨这些真假,为了以后的路。
见世子爷皱眉,这位军师再也不像往日那样一副沉稳的样子了,为了个的小命忙又接着道若是世子爷觉得不可行的话,我们还是可以有最后一途,那就是全部杀进阵去,说不得搏一搏也能成功,可那风险极大,若是世子爷选了第一个方法,小的会在王爷面前将这艰难的境况说一说,想来王爷必定不会怪罪您的。
世子听了这话,心里可真是燃起了熊熊大火,觉得算是了解了他的真实意图了,这是给他下套呢,因为无论是第一路还是第二路对来说,都是极为不可行的。
第一条路带给他的将是羞辱,第二条路带给他的那就是留下命,这不得不令他怀疑眼前这是不是已经被老2收买了。
如此一想,这没用的军师在世子爷眼里简直就是个死人了,可碍着这人现在唯一的用处就是能在父王面前做个见证,他也就只得忍下这口鸟气了。
不过既然了这军师的意图,他又会选这位给的两条路呢,世子爷遂摇头道这一二两条路,我觉得都不可行。
军师如今的思维还是有点混沌,若是按着他以前的精明早就这世子爷这会对他已然不信任了,可奈何他被柳露下了暗示到底是损害了点子大脑,自然是没,所以军师很是不明白为这么巧妙地给世子爷搭了个台阶,他这么就不下呢?世子爷如今心头有了的盘算,自然对军师的愕然不予理会了,直接对随从吩咐道这样,你现在就对里头喊话,让这耿荃别他**的当缩头乌龟。
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随从本还指望世子爷第一路不选,必定会选第二条路呢,因为就目前看来,不多,他们又无法破阵,就只能是先撤,寻其他办法出京去,可谁知主子竟然要留下叫阵,真是太出乎他意料了。
不过既然主子发话了,他也不敢违逆,只得丢开扶着的膀子去寻那嗓门大的人喊话去 了。
这世子爷一吩咐这话,心头一松,虽然不知他为何没选给他设计的第一条路,可暂时是安全了,这世子爷是要留一命好去给他在王爷面前做个见证呢。
这回他虽然对的安全放心了点,可一想起在阵中遇到的情形,还是不由地有点气苦,这还是他第一次踢到铁板,栽了这么大一跟头。
这位军师如今已然没有信心再凭着以前的本领追随王爷了,他暗自定了神,想着先调息好了,才能寻着机会,毫无损伤地开溜。
☆、第三百二十一章 退场了这想法,世子爷可是不知,他这会吩咐人去叫阵,一来是期望这耿荃受不住跳将出来,那他正好来个对决,想来凭着手下的身手,他还是有点胜算的,二来嘛若是耿荃没出来,他这样子也做了,想来即使退走,量这也不好乱了。
这就是误会了,可没他们这误会,耿家又如何能轻松获胜?所以鉴于这世子爷同他这队伍里最为有头脑的军师有了隔阂,这后头本该能少受些损伤退走的局面,就这么悄悄地溜走了。
老爷子一早就得了儿的关照不管外头的贼人如何叫骂,都不能搭理,他自是听了,再说了即使儿不关照这些,他也不会搭理,如今他只希望这世子爷识相些赶紧地给他有多远滚多远,毕竟这方能不出手杀了他是最好的了。
事情果然不老爷子所期望的那样,世子爷带着人在又滞延徘徊叫骂一阵后,见着耿家关的紧紧的大门,耿荃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再出来了,遂对随从吩咐道好了,既然叫不开门,我们就走吧,耽搁的够久的了。
说完又看了眼坐在地上调息的军师,冷嗤道觉得可行?父王不会怪罪吧?军师听了一哂,不过碍着如今受了伤,还要靠着这位爷才能从这黄庄走出去,他只得隐忍着点头道嗯,世子爷这已然是尽力了,要怪只能是怪这耿家太过阴险下道,只愿做缩头乌龟。
若是您再有点子人手。
这阵必定破了,到时必定能杀他耿家个鸡犬不留,可如今我们只能是先退走,再谋他途了。
如今情形再如何不利。
军师也不会说个破不了阵,这可是他的保命资本。
还别说,这军师留的底。
倒是真糊弄住了世子爷,不过这可怪不得世子爷眼拙,毕竟军师平时给人的形象太过高深了,谁能想得到他居然是破不了阵,毕竟外头林子那杀阵可是极其厉害的,先头那个破阵的就没能破了,换了这军师可是立时就顺利地将他们一众人等带了出来。
所以鉴于这军师以前的形象塑造的过好。
这会子他这话一说,世子爷也就信了,不过这位爷也不过是信了他能破阵罢了,至于其他可是不敢信的,所以世子爷见他乖觉也没表示。
只淡淡地道嗯,既然也这么认为,我们就如此决定吧,想来父王定是会信的。
是,是,一定,一定。
世子爷一说完,军师忙不住地附和,他如今可是觉得命比面子重要多了。
这主仆俩心照不宣地商定了退走大计。
世子爷心里也就没了后顾之忧,他可是自家父王对眼前这位还是挺倚重的,遂对一旁的随从吩咐道好了,既然这么提议,我们就照着办吧,你去召集人。
一起往回撤。
世子爷这话听得军师不觉抽了抽眼角,暗骂他狡诈了,竟然能将退走的决定全部说成是的意思了。
这要是日后还打算同王爷混,可不得被他这说词给害死,毕竟王爷也不是啥子好脾性的人,好在决定遁走了,不然还真是玩不转了。
不过军师再如何怨念按着他现在这情况也得老实受着了。
好在这世子爷为了有个人能在他老子面前做个见证,倒是没亏了军师,虽然退走时要防着耿家背后放冷箭,他还是在不多的人手中调了个亲兵专门护着这军师,倒是让军师好歹少受些罪了。
军师也不管世子爷派了这个人究竟是为了照顾他还是为了监视他,毕竟他个如今重伤难行,他想走还得在过一会,调息妥当了才能行,也就欣然接受了这看似贴心的安排。
随着世子爷下了决心,事情果然如柳露所想的那样,在双方不谋而合的意愿下,世子爷带着人退走了,这个结局对老爷子他们来说可是极大的好事。
老大看着走掉的人,有点可惜地道这真是个绝佳的除掉这些人的好机会,可惜了。
说完挥手让正放箭的人收手。
老爷子其实也觉得可惜,刚才他们若是趁着世子爷的人困在阵里的时候,他们从侧门摸出去,就能打对方个措手不及,也能里外配合着来个合围。
这样对方的人纵使再悍勇估计在一重又一重的打击下,最后也得败下阵来。
可惜这些只能是想想,耿家不能出这个头,风光太过可是不好,在一个将所有的底都露出来可不是他耿荃做事的风格。
再说了,这家里可是还住着位公主,若是被她瞧出点子来,可就不妥当了。
从昨儿到今儿,儿露出的能力可是不止一点点了,今儿若是再借助阵法灭了这世子爷。
那么先不谈这世子爷毕竟是皇家人,杀了他会引来其他皇族的不满,就单说光凭着这功劳,皇上必定会问细节,这下子可就难不说出儿了,这才是他最想放走世子爷的原因。
毕竟按着自家原来的能力能在损伤一半人的情况下保住公主就不,更遑论如今能没有多少伤亡地护住了公主除了忠王世子呢?这个能力可是过大了,过大的能力也是会引起旁人的不安与猜忌的,这点子道理对于多年游走在皇家的老爷子来说哪里能不懂?故而如今他听了老大这带有点可惜的语气,还是叹气摇头了,这四个中,只这大还是稍显忠厚了点,有些个道道他可是没其他几个转的快,看来日后还是要多教教了。
不过这会子当着下人也就算了,如此一想,老爷子遂笑着岔开话道你呀,好了,这些暂且不说,虽然世子爷走了,可后头的事,谁也说出清楚,毕竟公主还在咱们家,这东胡人可是没出庆国呢,万一再有谁生出个不可告人的心思来,家里还是有危险,我们可是不敢大意了。
老爷子话一说,刚刚高兴地看着敌人走的几人都心头一凛,这话太对了,可是不敢大意了,不然后果可是不好看。
小莱管家最是事多,忙同老爷子说了声,就下去开始重新布置去了,决心一定要做到在把公主送走前,家里处处妥帖,不出一点点的差,像今早这一出可真是不能再有了,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他们这几个人里头,老大其实最是心里有数,有些事他可是亲自参与的,看小莱管家下去了,他也点了头道这事很该如此布置,早先我们救公主时,城门处的几拨人可不仅仅只忠王和东胡的人,虽然不能具体是谁的人,可跑不掉就是那几家不安分的皇子府的人罢了,这忠王一事了结后,大概京里也不见得就能安稳到哪里去了。
说完这话他不觉一叹。
这话老爷子很是赞同,所以今儿他才束手束脚的,见说到了这,他借机道你就好,你近期最好先别回京,正好你弟妹还说你这老伤需要好好地治治,你借着这给皇上告个假,这事我也会给皇上说一说的,想来皇上是不会不准的,正好这公主一时送不走,也是需要人护着,你正好留下护卫,与皇上来说也算是俩全齐美了。
老大本还有点不愿留下,他觉得这伤都好的差不多了,顶多在问弟妹寻些好药上上也就是了,不想公主那头还是要顾着,他爹这话倒也合理,不过他还是有点担心的,遂回道这事我倒是没觉得不好,爹既然这么说定听了,不过我今儿为了留住公主不出院子,可是去见过了公主的,这伤如今可是在人家跟前装不出了,这该如何是好?老爷子没想到这点,听老大一说,倒也有点犯难了,毕竟公主了很可能日后皇上就能,这欺君可是不行。
可实际上虽然有私心,想着将个的实心眼大摘出这后头朝堂上的震动,可他出着主意也有儿给说老大这旧伤不调理后的总总不好之处,自然也是担心,这才会有此一虑。
现在听老大这么一说,一时老爷子倒是有点踌躇不定了。
他们这父子俩一时愁眉不展算得上是当局者迷了,若是小莱管家在这,必定会提醒一二。
不过也没啥,这不刘文不是还在这呢吗,这刘文同老爷子他们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倒也不死守着上下的规矩。
有时四爷有事一时没想到的,他也是提醒的。
刘文见俩位主子爷这样,心头一灵,看了眼他们,呐呐地开口道老爷子,大爷,小的想着刚才大爷一人独闯敌围将我们这一行人救出来,可算是九死一生了,如何能不受点子伤?他这话还真是没说,毕竟这要不是有柳露的药,他们还真是不可能这么顺利地退回家的。
刘文这话一出,老爷子和耿老大也不笨,立时就会过意来了,暗赞一声好小子。
老爷子更是来的快,忙对老大道对头,老大呀,你别撑着了,受了这么重的伤可是不敢大意,这会子贼人都走了,我们也可以暂时喘口气了,你就回后头包扎包扎好好歇息吧。
说完还夸张地扶了老大一把。
☆、第三百二十二章 这爷几个老大虽然想着装着受伤也好,可看着自家爹这么猴急还是有点傻眼了,没瞧过他爹也有演戏的天分哩,不过老爷子都做了,他也就顺着装起了伤重无力来了。
刘文见说完,这俩就装上了,不由得也有点傻了点吧,不过他自是乐见其成的,只抬眼瞥了瞥,也就低头退一旁憋着笑了。
老爷子自是看出他这憋着呢,遂倒是正了正色,看了看周围没有人,也就低了声对这俩人进一步解释道你们可给我装好了,要老四做的事如今要想能瞒下去的话,只有靠老大这伤了。
说完还很是认真地盯了他俩一眼,这眼神忒得是认真。
老爷子这主意也是临时想起来的,他这正一直苦恼着将儿在这件功劳里弱化呢。
这不大文一席话可是令他茅塞顿开了,那就是将整件事的功劳尽量往老大身上推,这样既合情也合理了,想来公主处也不会多怀疑,毕竟这公主可是老大负了一箭带的,这可是不争的事实。
老大估计也想到了老爷子的用意,虽然觉的这样对弟妹好,可他这平时立功的,可都是靠着一点一点努力得来的,这不劳而获的功,他受了可是觉得愧的慌,遂有点迟疑地道爹,这样对弟妹倒是好,可这么大的功劳全推给我是不是太那啥了?一听他这话,老爷子怒了,很是很铁不成钢地道这不是为了要寻求最大的利益吗。
你个呆头,我们家也就你是官面上走的,有了好处能赏的也就是你了,这不正好。
若是不给你给谁,你爹我可是一把年纪了,皇上即使想赏也赏不出啥子有用的来。
给你我们才不亏呀。
老爷子这算盘打的。
喔,还可以这样,老大和刘文都有点傻眼了,或许是老爷子平时的形象塑造的太过正直了,这俩人表示一时接受无能了。
老爷子见他们这样,很是嗤笑了道这有不对的,不是我们改得的吗。
这叫合理地转移受益对象。
老爷子这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其实就老爷子这专干暗地里活计的人能老实厚道哪里去,不过是孩子们没见过罢了,论起手段心计来,老爷子还真不能算是善茬。
老爷子算不上善茬。
可这另外俩人也不是啥子心软之人,在老爷子第二次教训他们的时候,他们立马回过神来了,也觉得这样确实颇为合算,遂都笑了。
不过老大还是又不过意地道虽说这样是最好,可到底是我偏了弟妹的好处了。
老爷子刚还似模似样地扶着的,这会子听了这话,直接给了一下,笑骂道这还用说。
这功劳你可不就偏了你弟妹的,日后你有好事记得你弟妹点也就是了,总之你们在家里头谦让都是可以的,到了外头可不许给我露了一点半点的,可?老大也不是啥子扭捏之人,觉得担下了这个名。
自然要承弟妹这个情的,耿家人只要在外头不吃亏就行了,家里实在的好处自然是给弟妹了,如此一想倒也安心了,笑了道是想左了,爹说的对,好了,爹还是赶紧地让大文送我回后头养伤要紧。
老爷子见大难得如此通透,遂笑着对刘文道好了,大文你送大爷去后头,找石青好好给老大包扎包扎,记住可得包扎好了。
刘文一听就老爷子的意思了,忙点头保证道是,老爷子请放心,小的必定好好关照石青给大爷细心包扎的。
说完就接过了大爷准备往后头走去。
老爷子见他俩这么受教还是很满意的,笑着点头目送了这俩人往后头走去,他一时还不能离了这里,得防着这些人突然脑抽地来个回马枪。
这外头全都安逸了,柳露也在小歇了一会后带着碧荷回了的后院。
自然柳露先前的那些动作,碧荷是一点也不,不然心情可不会这么美了。
她这会见主子精神头蛮好地随着往后头去心里自是很高兴,想起铁锤的伤,不觉问道奶奶,这铁锤可碍紧,我瞧着他脸色还是没缓呢。
她们主仆刚才回后院时,顺道去看了铁锤,因为之头铁锤的伤柳露不过是简单地处理了下,后她又忙着对付外头的贼人,一直没有给铁锤进一步的看看,只匆匆交代了石青好好给他上药了,这会子她回院子自然是要先看看铁锤情况的。
听碧荷问起,柳露想起铁锤那个伤,摇头道不碍,估计明儿个他也就醒了。
说完又笑了道要说这石青在学医这块还是很有潜力的,只凭着我提点的那一点点,他就能将铁锤这伤处理的这么好,很是难得呀。
碧荷听了难得也夸道嗯,石青在学医这上头还真是用心,也有资质。
她本想多句嘴,不如奶奶收了他做徒弟为好,可一想到的身份还是没好插这个嘴。
柳露可不知碧荷的心里话,见他难得也夸人,倒是来了兴致,笑着点头道你倒是看好他,不过确实也没夸了,他还真是有点天分,这样有灵气的人若是荒废了倒是可惜,看来日后我得关照权儿学到点也同石青说说,这样也算是没埋没了一个学医的大好人才。
听主子这么说,碧荷倒是为石青感到高兴,她可是早就从石青的一些眼神中看出了他想同主子学习一二的渴望,这同当时在暗卫里同师傅学习时的心情是一样的,故而她刚才试试地想同主子为石青说和说和,不过她到底是有分寸的人,话到了口边还是被咽了,这会子一听主子说这话,她哪里能不高兴?柳露话一完,碧荷忙道石青要是了不得高兴坏了,不过主子恕奴婢僭越了,您不收了他做弟子,只让权儿教他?碧荷这么问,那是因为她确实是觉得奇怪,若是主子不愿意将的所学教给石青的话,又会让权儿将学到的同石青说,可既然主子不介意石青学到她的,又为何不干脆收了石青这个大徒弟呢?也不怪人碧荷疑惑,毕竟这年代人们对于的手艺可是守得牢牢的,密不外传,柳露这样子做在碧荷看来确实是有点怪异了,因为大家都是在收徒了之后才会将手艺传授之,不是徒弟谁会将的所学倾囊相授。
这道理其实柳露,可是她确实也没打算教石青多少,想着教他些能应付了日后家里那些个下人的病痛即可,若是他确实用功追求更近一步的话,到时就再说了,她如今可是不愿意再多收一个这么大的徒弟,劳神不说还别扭,毕竟男女有别不是。
所以碧荷说完,柳露看了看一脸不解的她,含糊地回道我也没打算教他多少呀,只让权儿将他学的一些与石青互相学习而已,这可扯不上其他,不过事也不是一层不变的,如今先这样,待日后看石青是不是愿意更进一步,若是他想,再说吧。
碧荷一听这话主子并没有嫌弃石青的意思,话也没说死,倒是为他高兴了,遂乐呵道主子这话也对,若是石青觉得现在这样就行了,没得还上赶子非得让他学的,日后就看他个的造化吧。
说完倒是笑了。
柳露见碧荷这样,暗叹这丫头一点不像暗卫里出来的人,在她印象里做暗卫的人大多是冷血冷情的,当然自家男人除外,如今她接触的几人真正是颠覆了她一贯以来的看法,就光碧荷这丫头就不是她以为的那样,这丫头不仅不冷情还特别热心哩。
柳露不愿再说这个还得日后待定的话题了,边走边吩咐碧荷道好了,石青的事不管怎样还得日后再看,我们还是说说眼前,我们这后,还是先让丫头嬷嬷们恢复日常的样子为好。
不过贼人刚走,也不知后头是个样子,你最好交代她们还是别乱窜,这外院和外头是一步也别跨。
这道理碧荷如何能不懂,忙道好,奶奶别担心,您这回了的院子就好好歇歇,有事外头有爷们撑着呢。
碧荷可是极为关注主子肚子里的孩子,生怕有个闪失,不说爷后会如何失望,就光奶奶估计也得难受,她如何能不当心。
柳露也这几日是操心狠了,且灵气也用过了点,自也很是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当下老实地道我是该歇息了,该我烦的也都烦的差不离了,如今家里有老爷子和大哥我确实是不用太过劳心。
这说起大哥,柳露就想着他刚才装病的样子,滑稽且不真,忙又交代碧荷道你等会再给大爷送点子脸上涂的去,这装病首先得脸色差才像那么回事,不然岂不是徒惹人怀疑。
碧荷也想起一贯冷面黑脸的大爷也能有今儿这出很是觉得滑稽,遂笑着点头道奶奶说的对,大爷虽然受伤没多久,这脸色可真算不上伤重的样子,气色好似比昨儿好太多了,不遮掩一下还真是说不,奶奶放心,我一会就去送,必定不会让大爷穿帮。
☆、第三百二十三章 老爷子的铺陈柳露听了点了点头,碧荷办事还是知晓的,稳妥。
这前后院的路不算长,主仆俩说着话也就回了的院子。
碧荷将柳露安置好后,对她道奶奶,这会子也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我这就将药给大爷送去,时用不用从厨房带食盒?柳露刚才在外院用过些了,听了这话,想了想道午膳就不用了,若是厨房有空的话,你就给我带点糕心,冷了也没关系,等下你让万妈妈给热热也就行了。
她这会子不饿,可怀孕后自然会容易饿,如今家里到处都忙,尤其是厨房的人,她还是带点子糕点的好,免得裹乱。
碧荷也家里多了许多的人,厨房不得闲,也就点头道只能是先委屈奶奶了,我等会就去让万妈妈守着厨房随时伺候着,这样也就不用麻烦前头厨房了。
柳露无所谓,觉得这样也好,不仅方便了也减轻了前头厨房的负担,遂笑着道好了,就按你说的办,快拿了药去大哥那吧,不然再过一会就要用膳了,可是不敢耽搁的。
碧荷笑笑点头应下去外头暖阁寻了摆药的柜子拿了就往外头去了,她得在大家用午膳前将送到大爷的手上,不然若是迟了害大爷穿帮可是不妙了。
柳露见她走了,她这一去,没很久是会不来的,外头等着碧荷安排的事还是很多的,要送药交代药的用法,要解禁内院的丫头婆子们,还得交代她们不都乱走乱说的,这些事可不是简单就能弄妥当的。
不过事情再多再乱,柳露也很是放心,碧荷这丫头看着一点也不想十四五岁的孩子,放现代就是一职场白骨精级别的,从从容容地帮着将家里家外打理的妥妥当当。
若是没她这好帮手,不定忙碌不堪呢。
碧荷不会很快,柳露也没其他事可做,想着今儿用了太多的灵力了。
还是用些空间里的果子补补为好。
如今空间她不敢进,可从里头拿些出来用用还是可以,不过她也不敢用那些个灵气过盛的,只能是选一些果林里的普通果子,这样她安心些。
柳露主仆总算是卸了外头的担子了,虽然外头看着还不能算是完全地安定下来,可就柳露的强大预感看来。
是不会再有不可控的局面了。
她如今就是养好多休息为主了,这不她用了些果子,也不用来个餐后散步啥的,直接就安心地窝在个的湘妃榻上睡着了。
碧荷虽然也安心了许多,脚步看着也松快了些,可她却不能如她主子那般悠闲了。
她要办的事情可不是一点两点的,这眼看着要用午膳了,院子里的丫头妈妈们可还等着她安排呢。
不然饿了肚子可是要造反了。
他们这里忙乎着,公主那里头自早上老大来了又走后,气氛一直低沉而凝重。
谁心里对这次的事都没有底,不过即使再心焦无措,公主没发话,谁也不敢出声乱打探。
就连唯一能说点子的秦瑶也因为早上的事感到忧心而不愿意开口了,按着她的想法恨不能出去看看,若是能帮上耿家的忙最好了,可如今是公主身边的人如何能在这种时候离了公主,再说了人家也不见得就乐意她去卖这个好。
带着这些种种的情绪和纠结,这客院的一众人等在不安焦急中总算是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在钱嬷嬷的请示下。
她们也就暂时舒松了口气,先用午膳,有等用了膳再说吧。
好在耿家老爷子倒是没大刺刺地将这客院的这几个人给忘了,虽然没在第一内给他们通消息,倒是在午膳后,老爷子特特跑了一趟客院。
以示对公主的重视。
这不老爷子正同公主在正厅里说着话哩,只听老爷子客气地道公主殿下,事情就是这么个事,外头呢已然安全了,不过防着贼人再来,还望公主能体谅,尽量还是别出了耿家宅院,至于何时送公主回京,想来一旦皇上肃清了贼人,就会来旨意的,望公主别急。
至于小儿,可能就要望公主恕罪了,他如今伤重还躺着,可是不能来您这回话了。
他这是开始为后头的事铺陈了。
公主本来听了耿老爷子话,心里松了口气,她对于出不出院子,送不送回京这事倒是不急。
自打外头贼人来了,她就不能心急地轻易就出去,给人逮着的话,不但的性命难保到时最受牵连的必定是的父王和母妃哥哥他们了。
所以老爷子提出不让出去,公主也没多大的反感,不想她听了老爷子后头这一句,倒是心猛的一抽。
想起早上来给辞行的那个憨实的给与过温暖的男人这会子已然伤重倒下,她自动将这事归为是因着她的缘故,耿统领才如此拼命的,不觉急问道老恩公,这统领大人伤的可碍紧,是新伤还是昨儿的旧伤?老爷子说伤重,不过是为了给后头要行之事的铺垫罢了,不想公主反应这么大,不觉惹的老爷一愣。
不过老爷子到底老辣,只微一愣,也就回过神来,忙不动声色地回道如今性命倒是不碍紧,伤倒不单单是新伤还是旧伤的,算是新伤加旧伤吧。
他这话说的极为合理,这样就更坐实了老大的伤重了。
公主刚才下意识地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就回过味来了,这话让人听了多少会误会,不免有点脸红。
不想人耿老爷子没注意她的话,态度也还是一如既往平和,不觉也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有点失望,不过她倒是恢复了以往的从容,老爷子一说完,她忙接口道性命无碍就好,不然我这可是要过意不去了,如今我这里得用的药材也没有,若是有还能拿出来给老恩公送去,还望老恩公见谅了。
说实在话,老爷子刚才在公主问出那话的时候心里是觉得有点怪怪,摸出准这公主是在怪大还是关心,所以的时候也就带上了那么点的公事公办的样子,如今听公主这么说,人家这是单纯的关心罢了,心气倒也平和了起来,遂微微一笑道不碍,我们家药材还是有的,老大那里已经用过药了,您就放心吧,若是没事的话,我这就先走了,外头事也多。
老爷子倒是不用同公主过多客套,毕竟说起来他可是皇帝的师弟,身份可是不低。
公主如今可是多少了点这耿家的底,自然不会认为人家这话说的不好了,遂忙客气地道好,老恩公请便,也请老恩公放心,我这里定不会给您添乱的,不过这后头可就要劳烦您了。
耿老爷子对公主这态度还是很满意的,笑着道公主不用客气,尽管安心地在耿某这里先住着,有需要的只管使人去我儿那寻,必定会尽力满足您的,我这就先告辞了。
说完对着公主拱了拱手也就走了。
碍着身份公主倒也没送他,只很是有礼地起身看着老爷子转身走了。
待老爷子走的不见身影了,公主才有些疲累地坐下。
秦瑶刚才一直陪在公主的身边,见她这样,还以为累着了,忙笑着柔声道您这用过了膳,还是小歇一会为好,不然可是不行,这一早上可是够令人揪心了,这劳神过了,可得小睡一下补补。
公主累其实是有心事确实是有心事,不过她如今是理不清这突如其来的疲累是为了,只得先丢开,对着秦瑶摆手道你先别操心,快坐下,我们合计合计事。
她这里听了老爷子说耿统领伤重,心里就开始不得劲了,刚才当着老爷子她不好问的太多失态了。
所以这会子她想着同瑶妹妹商量下,是不是派个人去看望下耿统领,说起来,要不是为了救她人家不见得会旧伤加新伤的。
秦瑶本因为老爷子来说了外头的情形心里正高兴着,虽然她也很是累可毕竟比公主这娇贵的人儿好些。
因着她有点累了,所以她刚才见公主这样,还以为她同一样也是因着紧张累了,不想是有烦心的事,遂忙认真地看着公主道这是了,难道是了不妥的地方?秦瑶如今也心焦她们无意落入了别人的圈套后,会不会给英亲王府带来不好的事。
一直以来因着公主她同英亲王府可是熟的很,亲王夫妇待她也是极好,这关系到亲王夫妇的事,她还是很上心的。
公主自然是担心自家父王和母妃,可这会子却如今不乱动就是助他们了,遂摆手道瑶妹妹别怕,不是你想的那样,如今我们只要好好地呆在耿家,听从耿老爷子的安排就是听从皇上的安排了,想来不管是父王还是皇上了都会安心的。
秦瑶听了点了点道确实是这么个理,既然不是了遗漏的事,您这还担心,情形明摆着可是往好的方向发展了,京里必定是皇上胜了,黄庄的贼人也被打退了。
按着妹妹看,这些人可是不会再来了,一来他们没,二来吗他们也没这个人力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商议寻人了不得不说这秦瑶还是很有头脑的,忠王世子之所以退走不就是因为她说的这俩原因吗。
公主一听了这话,倒是笑了笑,点头道是这么不理,好了我不是为这个烦,这不是听耿老爷子说,这耿统领有伤重了吗,我想着人家若不是为了护我,估计也不可能伤重,想着让人去看一看,你说可行?秦瑶一听这话倒是松了口气,毕竟说起皇家那档子事,太过复杂沉重,若是为了耿统领的伤,她倒是乐意多说两句,遂笑着道嗯,说起来我们是该去看看,可这刚用过膳,统领大人正好又伤着,想来必定休息了,不如等的时候,让六子替我们去看一下,虽然这样显得稍微轻慢了点,可我们都是女子还是不太方便的,想来统领大人会不介意的。
公主听了觉得也可行,在一个说起来六子的身份也不算低,他虽然一直装着是个赶马车的,可实际上他可是有品阶的侍卫,还是能在此时不便的情况下代替的,遂笑了道好,就听你的,六子可行,不过就是我们这会子手上没有得用的好药材,空手去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说起这药材,还真是有点令人觉得遗憾,他们在东胡的时候可是有好多好药材的,秦瑶记得好似有盒子天山的雪莲,这可是圣药,若是还在的话送它正好,不觉叹气道这要是药材没丢的话,还真是能送给了耿统领,不过可惜了。
咱们匆忙逃离丢在了东胡了。
没有丢,这些个好药可是万金难求的,可是舍不丢了,我同红雯一起收了起来。
放红雯那辆车了,这要是能寻到了红雯必定就能寻到了药。
这些主子可是不在意,都是绮霞和红雯俩收的。
故而公主和秦瑶都不,还以为被丢在了东胡。
绮霞这话一完,也没等主子,就跨过门槛走了进来将新沏的茶放到了公主的手边。
秦瑶看着她走进来说了这话,不觉好笑,忙道我说你们还有值钱的没带呀,连个药材都没舍得丢。
可真够可以的。
绮霞可不理会她这茬,笑着道我们在东胡拢共就那么点,能不想着法的全带吗,再说了先前的已经差不得全转移了出来,再刨去东胡的我们没动。
这还能剩下,可不得连药材也带上,不过这些药材可不淡淡值钱,而是难得,在中原这些可是只皇宫里才能寻到的。
绮霞这话是不,可在收拾的多妥帖有能如何,这会子红雯还不知在哪呢,大家一想起这,就不由得都叹了气。
到底三人中还是绮霞最沉不住气。
默了会儿后,呐呐地提道公主您看如今贼人已然退出了黄庄,我们可不可以请人家帮忙寻寻红雯呀。
她自被公主训斥过后,倒是不太敢随便说耿家的话了。
公主听了不觉一叹,她如何不急红雯的安危,比起绮霞来。
红雯可是最得她心的,思忖了会,看着秦瑶道瑶妹妹,你看这该如何提?她虽觉得此时去问人家不太好,可她心里实在也是放不下。
秦瑶听了公主的话,虽觉得这会子提确实不太妥,可这毕竟关乎着红雯的安危,在一个距离红雯走失已然了一天一夜了,若是她受了伤,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这会子她们若是再不寻,可能就真的危险了。
如此一想,秦瑶说道这也好,我估摸着红雯要么是被人救了,要么就是躲了起来,绝不会是被贼人给虏了去,若是她受制于贼人的话,贼人是肯定要拿她来要挟的,这回没听说肯定就是没被捉了。
其实她心里还有一句话,就是也有可能是已然被杀了,不过这话太过凄惨,她还是寄望于红雯仅仅是受伤了。
听了秦瑶这话,公主主仆俩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她们也只接受这个理由,如此心情也好了那么点,为了红雯的安危,公主觉得即使被人说成不识时务又如何,她只要红雯能好好的,遂笑着道好了,就这么办,你去问,还是按我们昨儿说好的先私下问问钱嬷嬷,她不的话,就托她去问问四奶奶。
毕竟我们身份在这,贸贸然地上门去问,于理上不妥。
秦瑶听了笑应道嗯,好,所虑极对,若是直接寻上人四奶奶,可真是不妥当,人家是丢开的事应下去帮着寻好呢,还是推了?我们这样行事也算是尊重别人了,给人家留余地也当时给留面子吧。
她这话一说,倒是惹得公主笑了,轻嗔道就你话多,不过理是这么个理,好了,你去吧,这会子后头人少,也便于你行事。
秦瑶听了这话,也不与公主笑闹了,毕竟不等人呀,遂对公主道好,我这就去,正好趁着这会子没事先歇会。
说完也不等公主发话,直接对绮霞说道我去了,就留给你服侍了,务必让她歇会儿,这精神绷的太紧了不太好。
绮霞忙笑着应道好了,瑶就别唠叨了,奴婢必定会按着你的吩咐请公主歇息的,你只管去办事,我们这可等着你带好消息呢。
如今她心里可是高兴,无比红雯会好好地等着她们去救的。
公主被她俩这正儿八经的对话,搞得好笑不已,笑嗤道好了好了,去吧,我会歇会儿的,尽瞎操心。
说完倒也不等秦瑶走了,直接往内室去了。
见她这样,绮霞和秦瑶忙互挤了下眼,笑了。
绮霞指了指公主进去的方向,对着秦瑶点了点头就追着公主进了内间。
见她们都进去了,秦瑶笑了笑也出了正房,往后院的罩房走去,她已出来打探过消息,去钱嬷嬷住处的路走。
这客院如今来了公主可是不比文氏那会儿了,莱管家可是费了番心思调了些稳重懂礼的丫头们,众人不当差的时候,就歇在后院的罩房不到处乱走。
所以钱嬷嬷在公主他们用过膳后,也就回客院的后罩房的屋子歇息,以期不扰了公主处的众位贵人们。
秦瑶是暗卫出身,一来陌生的环境就先一步摸清楚了各处,这钱嬷嬷住那间屋子,路上遇见偶尔出来有事的丫头,都她是贵客身边的人,都对她规矩友好地问好,态度既不谄媚也不疏离,惹得秦瑶不住地点头,暗赞这四奶奶家当的好。
秦瑶这一路心情极好地刚到钱嬷嬷的屋外,服侍钱妈妈的小丫头串儿正好在外头守门,见了人忙将她让进屋,悄声问道可是有事?妈妈刚睡下。
秦瑶遂笑了笑,也轻声道倒是不巧,本来是想着向她打听些个事的,不知钱妈妈几时能醒?小丫头刚想回答,内室刚睡下的钱妈妈倒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要不是有急事,她手下的丫头们是不会这时候来打扰的,忙问道串儿可是有事?串儿听见屋子里的声音,笑着对秦瑶道看来妈妈是没睡着呢,我进去瞧瞧,稍坐会儿。
秦瑶见这丫头和善知规矩,很是满意,笑着点头道没事,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妹妹快进去回话吧。
串儿见客人没生气,忙笑着让秦瑶先坐着,进了内室回话。
钱嬷嬷见她进来了,就看着等她。
串儿自打跟了钱嬷嬷就这位妈妈的习性了,见她这样是等着她解释呢,忙走近轻声道是跟着贵客身边的那位称公主的姑娘,说是来打听点事。
这串儿好玲珑的心思,一句话就点明了来人的身份,也难怪钱嬷嬷当初在飞絮园选人的时候独独看中了她呢。
钱嬷嬷可是宫里出来的,那位贵客是涟漪大公主,她身边的人肯定也是不简单的。
能称公主为,虽然身份她是猜不出,可人定然不能得罪,听完回话,忙撑着串儿的手掀开被子起身。
串儿见她这样也不多拦着,忙极有眼色地上来帮嬷嬷收拾,好在嬷嬷还没睡,也不用打水洗漱,只一会儿俩人也就收拾好了。
一收拾好,钱嬷嬷笑着轻声道好了,我们去会会吧。
说完,就搭上了串儿的手。
嬷嬷话一完,串儿立时就扶着钱嬷嬷往外走,待俩人走出来时,钱嬷嬷一见秦瑶干坐着,忙不好意思地道让你久等了,这没见过世面的丫头也不上杯茶,光让客人干坐着了,还望姑娘别在意。
说完还轻推了下串儿让她赔罪。
被嬷嬷这么一说一推,串儿也了的疏忽,忙红着脸给秦瑶赔罪道是我疏忽了,还请宽恕。
说完忙寻了杯子给她们沏茶。
秦瑶倒是对这率性的串儿很有好感,再说了人家嬷嬷可不是真的怪罪个的丫头,这么说不过是堵的口护短罢了,她哪里能不知趣了,遂不在意地笑着道嬷嬷别客气,是我来的不巧,哪里说得上怪罪之言,我这来可是有事求着您的,还望嬷嬷能相助一二。
既然人家这么说,她也不藏着掖着直言了.☆、第三百二十五章 烦心事钱嬷嬷看人还是有准头的,听了秦瑶这话,这对面的姑娘是个人物,又是公主身边的,所求自然不会强人所难。
不过就算她们强求,也不会答应就是了,她子一个还有可怕的,遂笑了笑道姑娘说的话,您能来我这就是赏脸了,哪有求不求的一说,只要我们这些没啥子大用的人能帮上忙,只管言语一声就是了。
秦瑶人家的潜台词是不能帮的她是不会答应的,对于钱嬷嬷这戒心她还是能理解的,遂笑了笑也没在意,只道嬷嬷也别叫我姑娘了,怪生分的,我姓秦单名瑶,您就直呼我的名字就好,想来嬷嬷肯定是我们的来历。
听她这么说,钱嬷嬷也没特意撇清个不知她们的身份,同皇家这些人打交道最要不得的就是揣着明白当糊涂,所以秦瑶一说完,钱嬷嬷也就笑着点头道嗯,老奴自是贵客的,既然姑娘让我别客气,我就托大唤你一声瑶姑娘吧。
秦瑶见她这么上道,心里暗赞这四奶奶真是好运,找了这么个灵活机变的老嬷嬷,遂也不再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地道对,嬷嬷日后只管唤我瑶姑娘或是秦瑶都行。
今儿我来可是真有事相请,说起来也不是大事,就是同我们一路南下的还有一个女子,为了引开贼子独自一人先我们走到了这黄庄,不知嬷嬷可否帮着打听打听,下面的人可有谁见过这位女子。
说着她露出了希冀的眼神直直地看着钱嬷嬷。
生怕她露出不乐意的样子来。
钱嬷嬷对她直接道出来意的态度,很是满意,再见她这可怜兮兮的期盼小眼神,脸上倒是带出了点真诚的笑意。
这孩子还是个实诚人,遂道秦姑娘这么实在很好,有事就应该直接说出来。
我们也好该如何帮。
不过今儿你说的这事,我还真就不,在一个我在内院还真不好擅自打探外面的消息,我看不如回了我们姑奶奶帮着找找,姑娘看如何?秦瑶本意就是要接触柳露,这事没有当家人是很难查的,除非这事下人们都。
见钱嬷嬷如此通透,忙笑着道谢道那就有劳嬷嬷了,这次我们入住你们家,本是要亲自去你们奶奶处道谢的,谁知我们这还没去。
倒是又有事要难为你们了。
她这么说,钱嬷嬷忙摆手道不碍,不碍,这是哪里话,本该我们姑奶奶去给贵客请安的,谁知这后头这么多事,倒是还要请姑娘给我们奶奶美言几句。
怪怪公主亲自上门道谢,还不得让自家姑奶奶落个骄纵不知理的名声呀,这瑶姑娘话说的可是有点下套的感觉。
得当心点应付了。
钱嬷嬷这么一说,秦瑶倒是暗悔说了话,不过话已然说出来了,她只得硬着头皮继续道嬷嬷别客套,是我们叨唠了,我奶奶这边忙。
自是不会怪罪的。
这次的事,要不是我们初来不你们奶奶时候方便,这事定是要当面请托的,如今劳您前去,到时还望妈妈在四奶奶面前多多解释几句。
公主的身份在那不好她们主动去见人家,秦瑶这么说既是客套也算是挽回刚才说公主会亲自上门见四奶奶这话的唐突。
钱嬷嬷是人,那些个道理她岂是不知,她刚才可就觉出不妥当了,这会子见瑶姑娘一脸愧色地说了些挽回的话,她刚才那些话是说急了才顺嘴漏了些不妥当的话,心里倒是舒了口气。
不过鉴于刚才的那些话,她也不敢大意了,忙提起精神道不碍的,我们奶奶最是好,你们可千万别客套,这找人的事,是一时一刻也不能多等的,我们奶奶岂会不省的,无碍。
因为这事关乎人命,再加刚才秦瑶一时说了点子话,俩人都有点尴尬,如此她们也就不多说了,一时气氛有点沉闷,秦瑶虽然心里懊恼尴尬可目的达到也就不多留先告辞了。
钱嬷嬷也想着赶紧将这事回了姑奶奶好早点寻人,人家公主都求到门上了,这事可不能留下把柄让公主记恨。
再说刚才这秦瑶姑娘的话,她也不好直接当成人家是无心之言,想着还是同姑奶奶说一下比较好,遂秦瑶一告辞,她也就客套了几句,就让串儿去送人了,略收拾下好去见姑奶奶。
秦瑶辞了钱嬷嬷也舒了口气,刚才实在是丢人了,在一个有些话她不好问钱嬷嬷,巴不得早早离开好让串儿送,忙笑着告辞了。
一路上她装着不在意地闲聊,倒是从这没心计的傻丫头口中了解到了一些对她有用的。
(其实人家串儿才不傻哩,这些话不过是主子奶奶一早就交代过,若是贵人问些,无关紧要的事也就说了,实在是不能说的就装不,这不秦瑶才能顺利地问得了些话。
)其实秦瑶了解到的事,不过就是这黄庄耿家有四的屋子,平时家里只老四两口子常住,老二基本不住家里罢了,自是算不上不可说之事,故而秦瑶一问就得。
自了解了这事,秦瑶露了笑,暗道看来想要见到他还得费番事呢,不过既然这处是他家就好了。
这趟之行秦瑶再一次听到了串儿口中不断夸赞的四奶奶的事迹,惹得她也极想快点认识认识下人们口中聪慧温和的当家奶奶,想着若是能同她交好的话,所想之事也许能便利点,不觉地信心大增一路心情很好地回了下处。
这会子钱嬷嬷可是管不到秦瑶小女子的雀跃的心思,因为秦瑶带来的是公主要过问的事,钱嬷嬷怕这里头有关系大的事,不敢耽搁直接往柳露的院子走。
她心里急,路上自不会停留,没一会儿也就到了柳露的主院,这一进院子正好见碧荷坐在屋外做针线,忙走进小声地问道碧荷姑娘,我们姑奶奶睡下了。
碧荷一见是她,忙起身准备将她迎进屋内,钱嬷嬷忙拦了她,一屁股坐在她身旁的一张小杌子上,笑着道别忙,我们就坐在这说,没得吵醒了奶奶,姑奶奶这身子可碍事,按说这段奶奶最好是保胎为上,谁偏偏出了这些糟心的事。
这糟瘟的文大爷,要不是他事情也不会这么被动,这后头又出了贼人这出,硬是让奶奶累到了今儿。
有些事钱嬷嬷并不是太清楚,还以为这些都是文显宗惹得,碧荷也不好解释给她听,只笑了道算了,好在那些闹心的人都走了,不然有了这门极品的亲戚以后才有得烦呢。
文氏想与大爷议亲的事,钱嬷嬷还是点的,遂碧荷也就岔那上头去了。
关于文氏这么机密的事,家里也就贴身伺候的人,钱嬷嬷一听,露出了个你知我知的了然眼神,这话不好再说,忙道今天来,是因着公主身边的那个秦姑娘来找我,想着问问我们家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好像是公主的侍女,为了引开贼子正好在我们村的岔路口与他们分开了,想来是进了村边的树林里了。
碧荷一听这话,倒真是一惊,想起昨儿早上老爷子他们一走,奶奶不放心村子外布置的阵法,想着亲自去瞧瞧修复的牢不牢,也就带着她和刘文一起悄悄地到林子边去看了看,正好遇见几个骑马的人追赶一个赶着马车的女子。
当时那女子一进林子就与早先埋伏在林子里的另一对人马遇上了,一时双方不明所以就打了起来,柳露六识过人早就看出这女子受了极重的伤,看着并不是恶人。
不过当时她家正有事,柳露不想因为此人就惹上其他的麻烦,救人看着是不能明面上派家里的护卫们去了,只得给碧荷和刘文使了眼色,让他们隐着点身形,悄悄地前去将人救了。
对碧荷和刘文的功夫柳露还是信得过的,当然她也悄悄地给他们下了个隐身符,不过碧荷他们不罢了。
柳露觉得这样悄没声息地既救了人,也不会被怀疑耿家给救了,别人即使疑惑好好的人去哪了,也是没法,反正自家庄子外在老爷子他们走后没多久,就又来了新的人给围住了,不过这些贼子没进只是守着。
如此他们没见着耿家人出来,人没了他们也不过仅仅是疑心罢了,还能又办法。
救了人后柳露就让碧荷将她先悄悄地安排在药院让翠竹守着,正好让春草她们就近治疗。
碧荷觉得这事不会有旁的人,就连钱嬷嬷都是不知的,更何况是院子里其他的下人呢,看来公主那边不会是事先得了消息,有阴谋。
碧荷那天观那女子虽然快近昏迷可戒心很重,穿着也是极好,看来确像宫中出来的,可这事她不好说,得先问问自家奶奶是个打算。
不过给钱妈妈透个底还是可以的,奶奶很是看重她,稍一犹豫,碧荷便靠着她的身边,将这事轻叙了一遍,只瞒了奶奶陪着一起去的事,奶奶会武的事她可是一点也不敢透露。
其实柳露哪里是会武功了,不过是因着修真,轻功神马的不就小菜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准备拜访这话听得钱嬷嬷连连称奇,她可是不知这碧荷一会子功夫脑子里就转过了这些多的念头,只叹道这八成怕就是了,不过还是得回了奶奶再说,别不是回头倒惹了我们不的事,就不好了。
碧荷觉得她说的有理,点头道嗯,是这么个理,这会还早,妈妈还是睡会,不然公主那事一多,您也就歇不着了。
您看着等公主一得闲,就吩咐个小丫头子来说一声,我们奶奶也该去拜见拜见那位了。
钱嬷嬷是这么个理,想起刚才秦瑶说的话,不觉心里一凛,就又凑着头将刚才秦瑶找她说的那些个话,又给碧荷说了一遍,完了点头道这话你掂量着回了姑奶奶,看看姑奶奶是个说法。
好了,我先了,话我先不去回了,只等着姑奶奶去了再说。
定了主意,俩人也不多说,俩人起了身,一前一后,碧荷送了钱嬷嬷出了院子,回头继续守着柳露做活计,在她心里事情也没有让四奶奶好好睡一觉来的重要,所以她一忙完了主子交代的事,就守在外头了。
因为碧荷的刻意守护,刚发生的这些事,柳露事一点也不,所以等她在阁楼的玉盆里泡完了澡,美美地在卧室床上睡了一觉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又流光溢彩了,精神饱满的很。
要说这碧荷还真是待柳露极细心,处处关照的好好的,不然柳露哪里有这么舒服的。
在榻上眯了会儿,还能有又跑到她后来特意给在阁楼上布置的卧房休息泡澡的。
当然对于碧荷的强大作用,柳露自然也是的,所以她待碧荷也是极好极大方。
有好的对功夫美容有用的,但凡做出来的都想着给碧荷一份,所以她们主仆是越发的好。
柳露醒来后。
倾耳听了听,见外头只碧荷一个人的气息,就她又一个人尽职地为守着了,不觉莞尔一笑,暗道这丫头真是心思诚。
柳露又看了看外头,见还早,她也不想再去外头看情况了。
毕竟这些不该她一内院女子操心的,早先是贼人强大没办法,如今可不同了,她能预感到已经没有大的危险了,故而她可以安心做个被家人护着的小了。
一时想起大哥的旧伤。
柳露本该新做些药丸出来,可因怀孕了,只能是先给他食疗了。
柳露合计着,这各处也该恢复正常了,可以让的小厨房炖些补品,用空间里她种的食材。
至于蓝湖水她可是不敢给他用,效果太好,大哥是受不住的,剩下的调理药她得等自家男人。
让他去做,她可是不敢在怀孕期间接触药材的。
这么一来,柳露倒是又想起了耿靖阳,也许是怀孕的缘故,她这几天老是想着他,人也变的脆弱起来了。
这种情绪可不好,尤其对胎儿不好。
柳露暗自警醒起来,想着赶紧多多做点事缓解缓解,遂摇了摇床头的绳子。
她这头一拉,在外做针线的碧荷立马听见了铃铛声,忙起身快步往屋内走,笑着推开门跨了进来,轻声道奶奶可算是醒了,这会儿已经是申时初刻了,串儿刚好来过,说是公主那边得闲了,奴婢正想着要不要叫醒您呢,刚巧儿您个就醒了。
说着话就帮着柳露收拾起来。
听她这一通嘚啵嘚啵,柳露笑着道这几天也是累得很了,宝丫可是早醒了?至于说串儿来过的话,柳露也没过多在意,毕竟这是她早先就关照的事,若是公主那边有空,就让钱嬷嬷使串儿来说一下,她好及时给那位贵主儿请安,毕竟人现在是家里,这规矩上可是不能了,不然倒是不怕惹不好的事,可就怕连累了老爷子他们跟着吃瓜落儿。
听主子问起,碧荷忙回道可不是,一醒来就吵着要来找您,杨嬷嬷被她吵的没法就让银烛来问了下,奴婢看奶奶最近累很了,就打发她给杨嬷嬷说说,好好哄着那小祖宗,这会多半都要开始用茶了。
想起那撒娇的小模样,碧荷不觉笑了。
柳露想着小家伙可能不乐意的小娇样子,也跟着笑了,感叹道还是杨嬷嬷有办法,这丫头现在还就听她的,规矩上也好了很多,等我从公主那再去看看她,不然她这一天都该不高兴了。
柳露一说完,碧荷倒是想起了请安行礼的可爱样子,很是笑了道也就我们这么可人的孩子,做出那些个认真的小样子惹人疼,我走了多少家高门大户的后院,还真没见过有谁有我们家这可爱的小娇样呢。
碧荷也是特喜欢软懦懦的可心懂事的小宝丫。
柳露也想起了孩子的小人样,笑了起来,感叹道我当初就怕教不好孩子,日后出了门让人笑话。
可又担心规矩过了,养出个木头似的人儿出来,那到时哭都来不及了。
谁知杨嬷嬷这么用心,人也不呆板死守着这种那种的规矩,将孩子教的太过木愣。
如今看来,我真就可以放心了,其实规矩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在家时还是要灵动点的好。
奶奶说的很是,谁不说我们奶奶是个温和娴雅的,待人又真,走出去谁人不夸得,宝丫但凡得了奶奶一点子的真传,以后也尽够了,奶奶很不用担心。
碧荷笑着道。
柳露被她说的,撑不住笑了,嗤道就你这丫头嘴甜,这说着人杨嬷嬷的功劳呢,你倒好又扯上我做,杨嬷嬷了同你急。
好了,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去公主那看看吧,不然人家会以为我们怠慢了,这一耽搁已经一早一晚了。
这是正事,碧荷忙点了点头,刚才说的那些话也不过逗主子一笑罢了,奶奶一说完她忙就伺候了起来。
碧荷还是手巧的,灵巧地帮着主子梳了个见客的发髻,又拿了支白玉镶绿宝石的簪子别在发髻上,她主子简朴,别的必定是不会戴得,最重要的是,她主子嫌累赘。
收拾好了头发,柳露换了件葱黄色斜襟软缎褙子,衣服上配着小朵小朵暗白色的蔷薇花,煞是好看,下裳着的是一条葱绿色薄棉缎百褶裙,棉缎裙薄而柔,下垂感极好,柳露最是喜欢了。
因着柳露的绣工极好,亲自在裙角上用暗金色的丝线绣了个躲在嫩绿枝叶上的金蝉,小小的蝉身不注意是一点也看不出来,不过若是人一走动那蝉仿佛活得随波而动。
她又在腰间系了根柳绿色的金蝉结子宫绦压裙,点点金色更显得贵气中带着雅致。
这身妆扮看得人,不由眼前一亮,碧荷笑着夸道奶奶家常也忒随便了点,看看这一收拾怕是宫里的娘娘也是比不得的。
说着又从首饰匣子里拿了对碧绿的双环镯子给柳露套上,接着又拿了对赤金镂空吊绿珠的耳环给戴上,完了碧荷还左看右看,大赞特好看。
柳露见外人且还是个贵人自是不能太素净的,那样失礼,索性又从匣子里拿了支蝴蝶振翅的八宝珠钗插头上,手指上也套上枚相应的蝶翅金镶玉珠的戒指,这就齐活了。
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头见一旁碧荷露出满意的眼神,没好气地道是不是平时跟着我这位素淡的主子很没面子呀。
碧荷怕主子脸薄炸毛,忙嘿嘿笑着讨饶道哪能呢,主子即使不戴任何也明艳照人,您可别小瞧了个了。
这话碧荷还真没说,就柳露现在这莹莹白白的肤色简直嫩的能掐出水来,带不带首饰也就是个面子问题了。
柳露不妨一向保守的碧荷也能开起了这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倒真是乐呵上了,遂笑着问道我们碧荷几时也这么风趣了,该不会被谁给拐带坏了吧。
说完憋着笑斜眼看着碧荷,等着这丫头破攻呢。
碧荷刚一听主子这话,好似话中有话的样子,加之她心中藏着那么点子事,倒真是被唬了一跳,正呐呐不知言,不想抬眼见主子那副憋笑的样子,这是被耍了。
碧荷这么一会过意来,不觉脸上爆红,自不肯接主子上头的话,只故意正了脸色说起了正事,只听的她虚咳了声道主子这是冤枉人呢,奴婢可没被谁拐带了,对了,奴婢还有事禀了主子,这早先主子您睡下的时候,钱嬷嬷来过了。
有些话,她还是要同主子先通个气的,也正好转了主子的话头。
柳露也不是真同碧荷较真的,见她转了话头,这丫头面皮薄可别被惹急眼了,遂也就不提刚才的话了。
想着钱嬷嬷来过了,照理按着她的性子,肯定是有事才来的,不然是不会在午睡这段赶来,忙看着碧荷问道可是公主那里有事?不然钱嬷嬷大可派了串儿来。
碧荷见柳露急了起来,忙上前附在她的耳旁,极快地将钱嬷嬷说过的话一一给主子又轻声地报备了一遍。
碧荷之所以这么地凑到柳露耳边说,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家里防着贼子,各个院子里都加派了人手,这事又不能让旁人听到,只能事事些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老爷子是主心骨碧荷是个条理清楚的,附在柳露耳边将钱妈妈如何来的,谁去请托的她,为的事都一五一十的道来,末了,还轻声回道这事我让钱妈妈先别去回,等奶奶醒了再拿主意。
唉,也不知这公主是个脾性,奶奶要不要知会下老爷。
碧荷觉得毕竟这事是她们主仆瞒着旁人做下得,家里还有些在皇家当差的暗卫,还是知会了老爷子稳妥些。
柳露听了这话,倒也没觉得诧异,不过她也没说钱嬷嬷就是多心的话,碧荷一说完,她只嗯了声,表示了。
她自也碧荷未尽话里的意思,想来这事还真要好好同老爷子说道说道,人家这都问到门上了,地都得有个说法。
在一个就她对老爷子的了解,如果她说了这事,老爷子肯定不会多想,你柳露就这么巧的在那么险的情况下无声无息地救了人。
再说就凭着她给有那些个有助功夫的药丸的,碧荷能轻易救了人,还是能让老爷子信的,柳露忙起身准备往前院去。
不过又一想,如今的情形,还是请了老爷子来一趟比较好,毕竟这后院比老爷子的前院更安全点,遂顿住了身形对碧荷道还是你幸苦点,去前院看看,让老爷子来一趟吧,我前去,他老人家又要说我不当心了。
碧荷想到老爷子着紧主子腹中小主子的样子,也没多想,只嗤嗤笑了,乐颠颠地道好。
奶奶不如还是坐到院中的石桌边等着为好。
那里空,四周一目了然不用防着人,碧荷这点子警觉还是有的。
柳露也是看好那里,笑着应下了。
催碧荷赶紧去请老爷子,余下的事,她会安排好。
碧荷见她这样也就不叨唠了。
再说主子都收拾好了要去见公主,她还是赶紧去寻了老爷子来,赶紧地说了这事,她们好去见公主,毕竟她可是主子最是不耐烦穿着正装的,柳露一催,她也就顺势走了。
待碧荷一走。
柳露无奈一笑,这丫头还真是操心的命,不觉笑着摇了摇头,想着老爷子可能一会子就到,她忙对外头唤了声。
画屏,你来一下,将屋子里的垫子拿两个铺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画屏是一直守在外间廊下的,这会听奶奶唤,忙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等她们这里收拾好了,也只一会功夫,碧荷就请来了老爷子,碧荷心里很是开心。
觉得老爷子对主子还是蛮重视的,一听说主子有事相商,立马丢了手底下的事,来了。
老爷子一进后院,见老四已经等在那了,忙问道可是有事?说完见她站着。
忙又道赶紧地坐下,又不是外人,同爹不用这么死守着规矩。
碧荷见主子们要,就自动地退守一旁,看着外面的动静。
柳露感动于老爷子的关心,也不忍拂了老爷子的好意,忙坐下笑着道爹,您也坐,我休息了一会,倒是不累了,这次请您来是为了公主的事。
怕老爷子担心,她直接说出了请他来的意思。
老爷子倒是想不到会是这事,这昨儿早上就已经安排好的事,难道又起了变故了,不过关系到皇家的事还是要谨慎的,忙道你说。
不自觉地老爷子神情严肃了起来,没办法这几天家里家外事实在是多,好多事也超出了的掌控,他实在是无法想象这公主又生啥事来了。
老爷子这一拉下脸,柳露也不害怕,因为她老爷子是护着,怕公主刁难她,遂也不隐瞒先将钱嬷嬷来说的一套话又给老爷子说了遍,后才将如何碰巧救了那么一个符合公主所寻之人身份的女子的事也不好意思地交代了,还解释了下因着老爷子忙又觉得这事不太重要才没及时告知老爷子,万望她爹别怪罪了。
老爷子当然不会怪罪自家儿的善举了,说起来他老人家就是一护短的,不仅没觉得儿这举动鲁莽了,很有可能给家里惹来麻烦,还很是心疼自责当时丢下她们弱母弱女的独自在家。
说不得若是儿手段少些,就有可能因救人而自伤了,所以他一听完,哪里会怪柳露,反而一个劲地让她日后别亲自去外头了,太危险,他老人家不放心。
至于外人如何他是半点不放在心上,若是他是个一味的善心之人,也不可能活到今天了。
柳露感受到老爷子的真心实意的关爱,心里自是很感动,怕老爷子一直自责,忙又将没说完的话,又接上来交代了。
那就是她是如何让碧荷救人的事说了,不过重点是说,她们当初救下人时没引起任何人的怀疑,现在也没几个人知晓,至于那些个救人细节不过是捡不碍紧的说了些。
最重要的是,如今公主来相问,她想看看老爷子是个态度,给拿个主意。
如此一番交代,说到最后柳露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家里正忙,这麻烦还是惹得,大致说完,她顿了顿,接着不好意思地道爹,这是不是有点麻烦呀?毕竟和皇家连在了一起,有些事就不简单了。
虽然她们当时救人时防着忠王的人,如今忠王倒了,她们是不需要怕对方了,可这牵上公主也不是啥子好事。
柳露心里直叹气,这救个人都能惹上皇家,真是无语呀。
老爷子对儿媳的胆识又有了个新的认识,这孩子还有心性没被呀,看来喜欢看书有文化的人就是不同呀,心善但懂得这么样既救了人还不往家招祸,很是懂得迂回吗。
得,都不需要柳露想借口说当初为这么冒险救人了,直接就给找好了理由。
刚开始老爷子光想着儿媳救人会不会伤到这事了,还没来的及想后续,不想她个救人时就考虑到后头的事了。
老爷子不觉莞尔,自家儿不弱呢,心里有点小傲娇了。
如此一想,老爷子笑了,刚好又见儿媳不好意思的小样子,有点可乐,也感佩她心善,遂安慰道你别多想,这公主我了解不是那等有了借口就巴上甩不掉的那种人,你是被其他人给吓坏了。
可不是,就恭亲王那样逮着机会就想联络感情的,可不是很吓人。
听老爷子这话,柳露松了口气。
见柳露缓了情绪,老爷子接着道在一个若是她有其他心思我们也不怕,她如今可是求着我们呢。
这事你只管直接告诉公主,也别说是你救的,就说是我救的,想来公主也不会纠结是谁救的。
这情她还了耿家也就行了,你这孩子一张白纸的,同那些宫里出来的人比不得心眼子,你只管待人有礼,能说的就坦言,不能说的只摇头不知,也就应付了,别怕,万事有爹呢。
得老爷子这就护上了,柳露被他说的脸都红了,看上去就那么白目吗,好歹还在研究所里混了不短呢,不过老爷子的爱护她还是欣然接受的,遂笑着道了爹,我就是个只管内宅不管外面的一乡下妇人,吃穿用找我有用,其他的一概不知。
说完还调皮地眨了下眼,惹的老爷子开怀不已,对她的通透很是受用。
事说定了,老爷子笑了一气,站起身来准备回前院,毕竟这外头的事还一团乱着呢,不过看着儿这娇娇弱弱的样子,还是又不放心的关照道等下去了,说了话就回,别累着,你如今可是双身子。
老爷子这可是自动将柳露随他们在外头抗敌时的模样给摒弃了,眼里心里只他儿是个弱女子,要好好护着。
柳露听了老爷子这话,他是不放心,忙红着脸应道了爹,你也当心身体,要是大哥那里有不对的,赶紧让个小厮来叫我。
得柳露这也染上了耿家人的护短情节,如今老大那伤还能叫伤吗?老爷子对儿媳关心老大还是很受用,忙边走边道嗯,你放心,老大那里有我呢,你就别操心了,好好歇息。
这翁媳俩说的那叫像那么回事,这会子若是老大在这不得羞愤死,不过他注定不会,也就无所谓不好意思了。
柳露送走了老爷子,又早就收拾好了,也就不拖沓了,忙招呼上碧荷,主仆俩相携着往客院去拜见公主了。
因为柳露为着成药前段常常要往跨院去,总是要从老爷子院子旁的西门绕路,耿靖阳心疼累着,就找人在院子的旁边直接修了个门对着跨院的后花园子。
所以这会子主仆俩人出了院子走过夹道,再通过跨院对着夹道的门就可以进跨院了,不过一会子罢了。
因为这处便门,进出跨院也就近便了,为着安全,柳露倒是安排了个粗使的婆子守着这门,轻易是不可以开得,就连文氏住进来后,想见柳露还是从老爷子那处门进出。
如今这俩人一到了跨院东小门,这守门的婆子就眼尖地看见了,忙请安行礼道奶奶今有空了?虽然家里如今乱,可各处要紧的门户还是有专人守着的,所以这婆子没撤离。
☆、第三百二十八章 意外突破耿家的下人可不像红楼中那起子混吃闲磕牙的混账婆娘,都是极守规矩的,碧荷也就没嫌她多嘴,只轻斥道少说些有的没得,快给奶奶开门,完了还锁起来。
听了这话,这婆子也不恼,碧荷是怕主子不耐烦,帮她带话呢,所以开门前她睃了眼主子,见主子脸上没不好,也就放心了,笑着开了门,保证道请主子放心,我定守好门。
她可是家里又来了客人,至于外头的事,她这等婆子是不会知晓的。
柳露笑笑没说,只点头和气地道嗯,妈妈就受累好好守着门,过了这段我自有赏。
虽然人守门的可能是因为不外头的凶险才甘愿老实地守着门,可她也不能就欺了去,毕竟这可是冒着高风险的,该赏就得赏。
柳露这和气地一,守门的婆子就已经有点飘飘然了,更何况主子后头还说赏赐的,就越发地乐了,忙拍胸脯再一次地保证道谢主子赏,主子放心老奴必定牢牢地守好了这道门,没主子的令,谁来也不开。
主子今儿同她这么和气地,那可是她的荣誉,比赏赐还让她觉得得脸,不过能有赏赐她自也是十分欢喜了。
她这样认真倒是惹得柳露莞尔,笑着点了点头。
碧荷见她这拍胸脯的样子,也乐上了,又见主子高兴,忙凑趣笑着道有妈妈这么尽心,主子自然就放心了,好了。
你锁好门,我们走了。
守门婆子见她们这样给脸,自是迭迭地应是了。
主仆俩见她这样也就笑着往园子走去,经这一事。
柳露这将要见贵人的小忐忑也散了些,碧荷见主子松了些劲,心里也高兴。
一时主仆俩情绪都好了起来。
带着这样的好心情俩人脚步轻松地沿着连着园子的游廊一路往客院而去。
串儿早就得了钱嬷嬷的吩咐在院子外等着了,一见她们,忙上前行礼道给主子请安,嬷嬷正候着奶奶呢。
见她机灵样,柳露满意地笑笑让她起身,问道这会嬷嬷在哪呢?小串儿也是常见柳露的,对她倒也不憷。
见主子温和地笑着对,忙激动地回道在嬷嬷公主跟前伺候着呢,是公主跟前的绮霞姑娘来叫的。
碧荷大概是事,忙笑着给柳露解释道可能是因为昨儿一早奶奶让人送去的衣料首饰的,这会子得闲了。
公主叫了去问话。
柳露想想也是,不过这会去倒是不太方便了,想着还是先去趟成药院好了,遂对串儿道你去守着,见钱嬷嬷出来了,再到成药院子来说一声。
串儿忙笑着应下了,不过她没丢下主子立即去客院里头守着,而是略送了送俩人,到成药院的时候才在主子的催促下往前去。
对她这玲珑劲。
柳露和碧荷都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俩人大赞钱嬷嬷的挑人眼光。
这丫头挑选的多好,这才多久,为人处事就上道了。
主仆俩说着也快到院子了,不过没立时就进院子,而是在这外头打量起来。
这成药院子同老大他们弟兄的三个院子是隔着个花园子的。
同另两个院子自称一排。
也就是靠着主屋这边有三个院子,如客院就在其中,是最前头的,靠着外院,中间本来是柳原的院子后改成了做成药的院子,后面的院子是新起了给柳原归家后住的。
也亏得这当初搬走的两家靠近河边,左右和屋后的地方极大才会让耿家改建后连成了一片,在外看着不显,进了里面却是极大的。
想来文氏他们是不能走到后面,才不这后院的排场的,不然说不得青梅和周姨娘又是番打算了。
柳露平时很少有闲情来此逛逛,这边各处弄好后,她还没好好地看过。
如今这一瞧,不觉被这里的精致看的赞叹不已,这处宅子是后建的,地方大,虽然各个院子建的不如她们现在的院子大,不过花园子却是建了两处,一处是靠着原来宅子的就是柳露她们刚出了夹道的那处,一处是就是隔开两处院落的中间的花园了。
这里前段刚刚开始栽种,不想这么快就树木葱茏了,各种秋季盛开的花也是不少,老远就闻着一股花香。
感受了这些美景,柳露不觉笑着道可见我们是个不会享福的,这么好的景白白瞎了。
碧荷听了,笑着打趣道还不是奶奶懒怠,宝丫就见天地让杨嬷嬷她们带她来这里玩。
虽说我们那边的后园子也好看,可这边胜在地方大品种全。
而且这些花木大多是从我们家别院里移植的,为了弄这些莱管家可是费了不老少的功夫呢。
小厮们可是时常挨他骂,生怕弄坏了这些宝贝,说是名品呢,有的千金难求。
柳露虽然不是太懂花木,但是就这些秋天开的菊花还是的,绿牡丹、墨菊(墨荷)、帅旗、红衣绿裳、十丈垂帘、西湖柳月、凤凰振羽、黄石公、玉壶春等十大名品。
如今她家这园子没有十种也有五六种这算是不了。
柳露看了这些心情大好了起来,也就流连了会。
碧荷虽然高兴主子总算是有了赏景的兴致,可这会不多了,只得无奈地提醒道奶奶,我们还是先进成药院吧,待会儿钱妈妈肯定就会出来了,可是不好让公主等。
虽然公主不公主的碧荷不太在乎,可她怕自家主子怠慢了人家,再吃亏了,如今老爷子他们可是不在跟前,受了气谁能护着。
碧荷说完见主子半天没动静,不觉大奇,正打算在说一遍,不想发觉主子好似入定了似的。
如今她可是主子功夫不弱的,虽然不是啥子对敌的硬功夫,可就这轻身功夫也是难得的。
碧荷看见主子这情形,她奶奶有可能是某种突破了,不由地大急,这会子可是要命,正准备去觐见公主呢,这可如何是好。
在一个即使不怕得罪公主,可杵在这院子外头入定算个事呀。
不过她再急也没办法,这练武之人的突然顿悟可是不能打扰的,不然就是走火入魔之态势了,这个道理对碧荷这练武之人来说还是知晓的。
所以碧荷没法,只得暂时充当起护法来了,只见她戒备地看着四周,那眼神锐利的很,大有稍有风吹草动的就出手。
你道柳露了,原来因着外面阳光明媚,照的人暖洋洋的,柳露就想着或许也该多外来走走,空间中再好也没有这现实世界里的生机勃勃来的熏人,怪不得自家男人不太爱进空间呢,日常也不许她老进空间。
想着想着她突然就心境大进,有种感悟油然而生,或许这就是生命的意义?因着功法特殊,柳露的修为是不需要刻意修炼的,不过要是心境跟不上也是要被遏制的。
这次她的突一感悟倒是让她停滞不前的修为又进了一阶。
亏得柳露修习的功法于众不同,不需要入定的,不然就她这正在游玩的状态,可就会暴露了。
所以碧荷所认为的入定同修真的入定可就是俩个概念了,这柳露要是真入定的话,可不是一月两月的而是一晃许多年更有甚者得用近百年也说不定呢。
因着不是入定,柳露的这一变化也就一会会罢了,所以能感觉她有异的人,也就是离她最近的碧荷了。
不过碧荷是个嘴紧的,在主子身边日久对她的等等怪异之处,多少有点适应了。
再说了她又如何能想到修真上?不过是觉得主子可能是感悟到内功上的一些事罢了,这个误会还是满合理的。
所以待柳露气息一稳,碧荷瞧了瞧,也只是觉得一会子功夫主子的气质就有点变了,不过她觉得这很好,以前的主子看着有点冷,飘飘若仙,现在的主子虽然仍有种飘渺的气质,不过不似以往那般离尘独立了,整个人看着暖暖的。
这也就是因着柳露刚才一忽间修为上去了,气质自然而然地就可以遮掩一二,不会让人一眼就看出与众不同来。
气质不气质的,柳露并不,因为这些变化都是自动的,她从未刻意为之,不过因着心境上了一层,人倒是跟着变得阔朗了些。
柳露因着在现代所做工作的关系,人显得比较沉闷还不太爱与人交往,对于这些事觉得比较烦。
这次她稍微变了点心情,对去找公主就更加的放得开了。
柳露她这变化,是因着刚刚的感悟,是突破了,想到心境上了一层,不由地开心了起来,嘴角也露了笑,招呼了碧荷往院子走去。
碧荷见主子脸上露了笑,她也跟着高兴,所以主仆俩一时心情都大好地都往成药院而去。
这药院是重点保护之地,有些侍卫守着,见四奶奶来了,忙行礼问安,柳露挥挥手让他们照旧不必在意,就带着碧荷进了院子。
翠竹刚好从厢房出来,一眼就看见了进院子的两人,忙高兴地走近她们,因为还在院子门口,她也没敢大声,几步上前靠近了才给四奶奶行礼问安,奶奶安好,这半的外头还是有点风的,还是赶紧进正厅里坐坐。
边说边扶住柳露另一边的手往屋内领。
☆、第三百二十九章 去拜见翠竹这边热火火的一番动作,惹得柳露好笑不已,很是认真地看了看眼前的女孩。
这翠竹真的很像竹子,韧性极大,能将不熟悉的成药院打理的这么好,而且她人也很是活泼,从暗卫走出来的人心里还能这么阳光,可真是不多见的,遂笑着打趣了一句,看不出来啊,如今我们翠竹也有了当管事嬷嬷的架势了。
翠竹被她说的小脸一红,不依道何时奶奶也会打趣人了,奴婢这不是按着奶奶说的做得吗,要是没有主子的提点,奴婢哪里能将这些事撑下来。
碧荷四奶奶喜欢坐在外面,就对正准备将她们领进屋内的翠竹道翠竹不用进屋了,就坐外头好了,你快去给奶奶上点茶就是了,我们待会还得去那院见贵客呢。
说着往客院方向努了努嘴。
翠竹听了碧荷的提点,主子待会要见公主还真是不能在她这多待,忙应道好嘞,我这就去,主子稍等会儿就得。
说着就快手快脚地进屋搬了张椅子出来,还细心地在椅子上放了个干净的垫子,请了主子坐下后,就又转身准备沏茶去。
翠竹茶就不用沏了,我这会也不渴,来只是问问送来的那个女子可醒了?见翠竹这忙忙叨叨的,柳露忙拦了道。
见主子问这事,翠竹忙停下步子,回到柳露身边,认真地回道还没呢,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
其他太好的药我们没敢给她用,不过就咱们手上一般的药也是很不的,效果绝对比外头的要好,她的外伤看着在过些日子也就好了。
不过因着她中毒,我们不敢怠慢,解毒丹倒是用得上好的,不然可是不知要到几时才能醒呢?对于给这人用药,柳露倒是没特别的建议。
听了后觉得她们处理的还行。
不过她这次来本来想着先见见人再说的,谁知人还没醒,看来只能是将人就这么交给公主了。
不过如此一来,柳露也松了口气。
她可不想秘密,如今这人没醒也好,这样虽然不能问出点消息,可也省得让人无端地猜忌,遂笑了笑道也好,我们就在这等串儿来叫吧。
柳露这话刚说完,串儿那小丫头就来了。
见大家都坐在院子里,忙行礼道奶奶,钱嬷嬷出来了,让奴婢来请奶奶。
也不早了,柳露又问下翠竹,春草几个的去向,见没不妥,就又关照了几句。
也就带着碧荷同串儿一起往前面的客院走去。
这客院当初虽然建的时候是同家里几个院子一同的走向,不过因是给客人住,建时就又独立与自家住的院子。
客院周围又多砌了道围墙,这院子对后院没开门,只开了个隐蔽的小门对着园子,等闲这门是不开的。
这对着花园的小门,只方便万一有特别要走动时用,还专门派了个婆子守着,不会让别家的下人乱串。
柳露她们现在走的就是这道隐蔽的小门,婆子早在串儿出去时就将门开着等她们了,一见她们来了,忙行礼问安。
柳露见了温和地挥手让她起身。
就越过她进了外围墙。
她们这刚穿过角门,钱嬷嬷就从西厢的后夹墙处迎出来了,见了四奶奶,忙笑着道姑奶奶来了,刚刚公主让我去问了下昨儿早上送去的,没说其他的。
只是表示了感谢。
到底是钱嬷嬷,不用柳露问,就将事情交代了。
柳露估计也是这个情况,听完了钱嬷嬷的汇报,想了想问道安排的绣娘可是给公主了?公主她们一路南来,车马财物的都散开了,一时估计没有合用的衣物,她这当家奶奶可不能连这点都考虑不到。
刚送去,为这公主也感激的很,不过看着公主有点尴尬,好似因为逃时都丢失了,没有可赏赐的,她们这些有身份的人惯常行事都是这样,这次倒是让她们为难了。
钱嬷嬷说完叹了口气,这贵人落了难也如同她们这些普通人一样,为着银钱物件愁了。
柳露好笑地看着自打离了宫里,就越发慈悲单纯了的钱嬷嬷。
这贵人有可愁得,只等危机一过,回不来?人家这只不过是心疼面子罢了。
不过她也不点破,钱嬷嬷能越活越心思粗越好,这样才能过的开心,遂脚下不停,接着道好了,嬷嬷心善,不过公主在这一天,你可得招呼周全了,规矩上可一点不得,不然可就落埋怨了。
贵人这面子可是重过性命的,她最是怕钱嬷嬷露出同情来,这可就是好心办坏事了。
哎钱嬷嬷多玲珑的心思,一听话音就故奶奶的意思了,忙忙地应下了,也不由地心头一凛,看来这是好日子过多了,竟然起了这同情心思,这要是在贵人面前露出那么一丝丝可不给姑奶奶惹祸吗?还有谁比她们这些宫里出来的老嬷嬷更了解贵人脾性的,看来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要说这钱嬷嬷对柳露那可是死心塌地得,因为这世上也没谁如柳露般待过她,如今她那在宫中落下的一身伤病都被姑奶奶看好了,身体还越来越强健,她只盼着帮姑奶奶管好哥儿的院子,日后帮着哥儿带好小哥儿也算是筹了姑奶奶的一片恩了。
听见钱嬷嬷郑重地应了声,柳露她是明白了的意思,遂也不多说,只点头示意她在前头带路。
这座客院是几个院子中比较大的,穿过月洞门才进了庭院,主屋外的小丫头一眼看见了主子奶奶忙行了礼,对着屋子里唤了一声。
丫头唤过之后,不一会儿,门帘被掀起,走出了一位眉眼英气的爽利女子来,只见她笑吟吟地走近柳露,客气地道给四奶奶问安了,这会正等着呢,本该我们先去谢奶奶的,谁曾想倒是奶奶先来了,这算是我们失礼了。
虽然碍着身份公主不好亲去致谢,可话还是要说的客气点的。
昨儿早上事发突然匆匆忙忙的,柳露也没注意其他,这会见对面的女子为人亲和爽利,倒也喜欢了几分,遂笑着道不敢,本就该我们来给贵客请安,贵客能来我们家是我们的荣幸,不怪我们怠慢就算是赏我们了,哪里有失礼一说,这不是臊我们吗,我这来的可算是迟了,我这不就是来请罪了嘛。
秦瑶也是这会才认真地看了柳露,这一见面心里不由地升起了亲近之意,人美气质也好,慧黠灵动,温婉知理,再听她话说的客气自然,心里就更是高兴了。
这亏得刚刚柳露的顿悟,不然秦瑶就算是喜欢,也得说这奶奶虽然好可就是人看着稍微冷了点。
两人这初一照面算得上是美好了,柳露这客气话一完,秦瑶忙笑着自然地伸手就亲热地搭上了她的一只手,笑着道好,既然四奶奶这么说,我也就不客气了,说多了倒显得生分。
被她这一拉,柳露明显地一愣,不过她感觉得出秦瑶是真心的,遂也不扭捏,笑着点了点头,应和道很是,能相聚就是缘分,走我们快去见贵客。
说完就与秦瑶相携着一起进了厅里。
公主刚好由绮霞扶着走出来,见两人相携着进来,倒是吃了一惊,她可是这位妹妹性子还是有点冷的,惯常可是不易与人接近的。
不过她看了眼这位当家奶奶,不,穿着大方飘逸给人一股清新之感,气质如兰,观之让人亲近,也怪不的妹妹心生好感了。
就连看了也是喜欢,单凭着这位的气质容貌就连大家的闺秀也是要自叹弗如的,遂公主心里也添了好感,没等她开口,就当先笑着唤道四奶奶来了,快请坐。
说完又吩咐身边的绮霞去沏茶。
绮霞听了忙应下去了。
公主先开了口,柳露哪敢托大,忙上前一步行礼,恭敬地道给公主请安了,本该昨儿一早就该来了,不过怕扰了公主殿下的休息,才这会来,还望公主殿下恕罪。
有些事不好当着公主面说,柳露只能是简单地含糊带过。
涟漪公主也是爽快的人,听了这话,有些话,人家不方便说,也不计较,忙笑着道不碍不碍,四奶奶快别多礼,是我们叨扰了,瑶妹妹快扶着四奶奶坐下,我们这是反客为主了,四奶奶就别客套了。
柳露本来有点紧张怕遇到个刁蛮的公主,这会见人家很是随和,也就松了口气,人也跟着放开了点,笑了笑道公主这话说得我都无地自容了,您能来我们这个乡下地方是我们的荣幸,要是平常想请还不敢呢。
说完也不推辞,直接就顺着秦瑶的力道坐了下来。
不过柳露可不会如同下臣见主子那样,只搭个边,一来她这正怀着孕呢,不适宜,二来她可不会委屈了个,若是这样坐,还不如刚才不坐,干站着呢。
若是公主因这事怪罪的话,她可是无话可说,想来这样的人,也不值得自家人拼死护着了。
还有一点,柳露这算是有恃无恐吧,毕竟她笃定老爷子在这的话,也是不会说她逾礼的,耿家男人都护短。
☆、第三百三十章 相处古代酱油人生330_古代酱油人生全文免费阅读_第三百三十章 相处来自()柳露如此直接落座,其实认真算起来还是有点失礼的,不过好在这会子最会挑剔人的绮霞不在,不然见她这样眉头还是要皱一下的。
公主和秦瑶嘛可不会觉得不好,她们看待柳露可是很真诚的,这点子特别或许是因为她们各自心里都有那么点子小九九才会如此包容柳露吧。
不过不管事哪种原因,刚见面的几人还算是和谐。
秦瑶见两人都谦虚开了,不觉心头一喜,她可是了解公主的,这是真心觉得四奶奶好,才如此说的,加之她也是很喜欢柳露,怕俩人再说下去尴尬,忙插了话道还是别同四奶奶逗了,您刚不是还有事要问人家吗?四奶奶多精致一人,可不同我们似的由着您逗。
她这话一说完就惹得屋内几人都笑了,刚见面的那点子拘谨也松动了,涟漪公主笑了会,也就顺着秦瑶的话岔开了,刚好她也是心急红雯的事,遂也不再客套,稍有点急地直接问道我这人也不来虚的,刚我让瑶妹妹去托钱嬷嬷问了我那婢女的事,钱嬷嬷来回,说是不,不过她倒是将话带给了你,不知四奶奶可有信?柳露今天来本就是为了这个事,见她问起,忙回道这事还真巧了,我听钱嬷嬷说了这事,就去问了我们家老爷子,谁知还真是巧了,我们老爷子昨儿早起确是在离庄前救了个女子。
不过我爹没来得急吩咐我,就先送到了我们家的成药院了,那里有会医术的婢女照顾着。
倒也不碍。
不过我刚才来公主院子前路过那里,进去问了下,人还没醒,也不知是不是公主要找的人?公主她们几个听了这话。
都激动了起来,心里已经认定这人就是红雯了,不过听说人还没醒。
倒是有点皱眉。
秦瑶见了立马劝慰道,您先别急,我这就去看看,八成就是了,估计有四奶奶家的人救助,红雯这伤也无大碍,必定会醒的。
说完又对柳露肯请道还望四奶奶吩咐个人带我。
我这里先谢过了。
柳露见她这么客套,忙道这有何难的,你也忒客气了,碧荷你带着瑶姑娘去一趟。
说完给碧荷使了个眼色,她可是这丫头最是着紧。
若是不强制她估计是不放心离开的。
还真被柳露猜中了,碧荷见主子给使眼色,还确实是觉得有点为难,想着这一离开,奶奶身边没个可靠的人可如何是好,心里很是不想离开。
不过既然主子当着公主的面吩咐了,她也不敢驳,只得给跟着的钱嬷嬷使了个眼色,见她微一颔首。
是明白了,这才领命带着秦瑶去了。
涟漪公主见两人去了,方放下心神,抱歉地对柳露道真是劳烦四奶奶了,若不是事情急,我万不会在这时候给四奶奶添烦难的。
秦瑶一走。
她倒是想起了这举动还是急了点。
柳露不妨被她这一说,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暗疑难道是刚才怕碧荷不听话给她使眼色的时候,被公主瞧见了?不过看着公主神色上又不像,遂也就丢开了,想着既然你这么客气,也不好端着,当然了她也没端着,遂也客气地笑着道看公主说的,这有劳烦的,这不是赶巧了吗,但愿是公主要找的人,我们也就放心了。
公主听了一笑,看她倒是越发亲近了,遂笑着道那就承四***情了,我观着四奶奶面目可亲,觉着投缘,不知可否称你为妹妹?如若不嫌弃,你也唤我声,可好?这涟漪公主看着面前的女子很是喜欢,觉得她身上有股能让人宁神的。
柳露感官超人,自是这公主说的是真心话,不过她也不能这么大刺刺地就应下,这事还连着外头的男人呢,不过也不敢干巴巴地回了,遂忙起身道难为公主看得上咱们这样的,我心里倒是想着能有个像公主这样的,不过就我们这样的身份可是僭越了,还望公主恕罪。
涟漪公主也刚才的话有点造次了,虽然心生喜爱,也为着报答耿家的相救之情,不过碍着的身份倒是让人家为难了,见她如此说倒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温和地道原是我过了,不过私下里叫着倒是无碍,也不会给你们带来不便得。
这算是放过了这件事了,只论私交了。
柳露刚还有点怕人家觉得不识好歹呢,不想这会人家就说了这番体贴的话,遂也不好再辞,这私底下叫叫也是不碍的,不过就是个称呼罢了,说不得人家这会也就是一说罢了,过后回了京,你就是想攀人家不定还不认呢,这会子很是不必吓,遂讪讪地道就听公主的,我也就觍着脸高攀了。
柳露说这话时特特加重个我字,一来是表明了是她一个人的意思,二来嘛,她也想看看公主是不是真不介意她这托大。
其实柳露一直都是自称我的,人家公主一开始就没觉得她无理,不过柳露没注意罢了。
之所以柳露没注意也没觉得不好,这是因为她骨子里就是平等的。
这会子再单提,不过是抱着那么一点点的拉开距离的心思罢了,想着若是公主觉得她不太上道,说不得也就不再提了。
涟漪公主可是没看出柳露的这点子小九九,按说公主这皇家出来的人如何能看不出柳露这小菜鸟级别的暗示。
可奈何公主今儿高兴,也从未想过还有人不愿意同皇家搭上,毕竟她们这等高高在上的人都是旁人怕她们不耐烦,还真是没遇到过不想攀上她们的,遂也就没往柳露所期望的那方面想了。
所以这结果吗,也就不会如柳露的意了,可也不碍俩人日后的相处罢了。
因着没领会了柳露的意思,涟漪公主可高兴了,她本来以为这四奶奶听了这建议还要再推辞得,不想对方却是爽快地应下了,一点也不忸怩作态,果然是没看人,忙高兴地道妹妹果然与众不同,不过这会子没好作表礼的,待回了京再补上。
说完先笑了起来,见主子们高兴,底下的一众奴才也跟着凑趣地乐上了。
随着两人称呼一变,之间谈话的气氛也就更加和谐了,说了一会子话,涟漪公主又问起了耿老大的伤情,不过碍着男女有别,她只轻声对坐在她下首的柳露道这耿统领为了救护我而受了伤,我也不好看望一二,不知他如今可安了?我听说又伤上加伤了,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她这话还真不是场面话,心里确实挂念。
柳露公主顾忌,正好大哥这伤也不便多说,遂也低声回道放心,大哥确实是伤上加伤了,不过与性命无碍,就是又将以往的旧伤给引了出来,倒是要好好疗养不然日后就真有关碍了,这次亏得受了双重伤,不然拖到日后也是个麻烦,就别自责了,这事同真是无关,护着这不是大哥该当的吗。
她这话说的可是真真假假令人无法质疑的。
柳露的时候,涟漪公主不自觉地摒住了呼吸,听着她说起耿老大的旧伤,眉头不自觉地就皱了起来,看的出她很是关心耿老大,不过她还没察觉出而已。
公主一见柳露说完了,忙又急着问道可是真的没妨碍,要用药材?如若你们家没有的,只管告诉我,这旧伤可不能马虎了,妹妹可一定不能客气。
她这已经筹划着若是要用药材,她可以让六子回英亲王府去寻些来。
她这里没觉出不妥来,柳露听了可是大奇,这公主语气急切,关心过甚,瞧着倒不像是为了仅仅的救命之恩了。
不过她虽然奇怪可不会表露出来的,忙温声劝道别担心,大哥的伤只要好好地调养就会没事的,只不过时日长些罢了,要是少了药材,我是不会同客气得,到时还望相助一二哟。
听完柳露带有劝慰的话,涟漪公主大概也察觉出的急切了,忙讪讪地解释道这样很好,我也就不用内疚了。
若是要用药,你只管来寻,定当极力办到,妹妹别见外就好。
多余的话她也不敢说了,免得突然又说出不当的话来。
柳露本来只是有点疑心公主关心过甚,还寻思着是不是她对大哥的伤有看法呢,不想听了她这有点欲盖弥彰的话,倒是有点了然了。
再偷瞄了眼公主的神情,见她神情讪讪然中还带有点尴尬,脸上还飘着点小粉红,突然她顿悟了,感情人公主这是对大哥有那么点意思呀!一想通这,柳露无语了,这古人看来还真是有点那啥以身相许的执念,看来大哥这算是救人救出了个美人恩出来了。
她说她这一直觉得奇怪呢,按说公主再是平易近人,可也不该待这个第一面的人如此优容,即使是耿家的当家奶奶,也是过了,看来根在这呢。
既然人公主这是真关心大哥,虽然有些话她不能说,可稍说点宽人心的话还是能够的,遂倒是真心笑了道好,妹妹这里就此谢过了,到时大哥好了,让他亲自来谢。
☆、第三百三十一章 未来仨妯娌柳露这突然轻快起来的语气,倒是听的公主一愣,不过公主听她说让耿统领亲来道谢,忙有点赧然地摇手道不必,不必,这也是我该当的。
柳露忙笑着道不碍,道谢也是该当的,这就不用推辞了。
她们这正说着,秦瑶同碧荷一起了,柳露见了她们也就停了话头,转头望去。
碧荷见她看来,也就趁众人不注意时,对柳露暗暗地点了点头。
柳露了然,看来这人便是了,心里多少还是松了口气,毕竟可以不必再劳神去帮公主寻人了,这外头可还没安生下来呢,冒然出去,还是有一定危险的,她心里从来就没觉得家丁下人的命就不值钱。
她们主仆这眉眼官司,公主可是没心思看,在柳露停了话头,转头看向碧荷时,公主也第一盯着秦瑶看了,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忐忑的,生怕瑶妹妹摇头说不是。
绮霞最是急,也顾不得当着旁人得守规矩了,忙问道瑶可是?平时口齿伶俐的丫头,这会子问出的话,也带了点颤音。
秦瑶此时心里已然带着欣喜了,见她们都用殷切的眼光看着,忙用暗哑的嗓子笑着道,是红雯,伤势确实很重,好在四奶奶的手下救助得当,已然脱险了,不过还要等等才能苏醒,不知是将她接,还是派个人去服侍?说完就又对着柳露郑重地行礼道谢,她觉得这位四奶奶是真的做了件极大的好事,不然此时哪里还有红雯的命在。
见她这么正式。
柳露忙避了开来,认真地回道只是家翁之功,我倒是不敢擅居,只要人是要找的就好。
大家也就放心了,至于伤,只要有药还怕不能好的?想来不日就该醒了。
她是真怕这古人报救命之恩的。
忒多礼,她还是将这些推到老爷子身上为好,再说了这也是老爷子的意思不是。
秦瑶见这位四奶奶口称有点愣住了,倒不知如何接话了,茫然地看了看自家的公主。
本来准备要说了的大段客气话,也就这么生生地被噎住了。
涟漪公主得知侍女已无碍,心里高兴。
见她不明白,也难得地看见她这副愕的样子,心里倒是乐上了,忙笑着解释道这是我刚认下的妹妹,不过人家只许私下相处的时候叫叫。
看来我这是被嫌弃了,柳妹妹这是瞧不上啊。
说完倒是先撑不住笑了起来。
秦瑶公主的脾性,见她这样就是没生气了,只是开玩笑罢了,不过怕吓着了人家四奶奶,一回过神来,忙不自觉地接口道就话多,人家四奶奶不过是敬着你罢了,你倒好。
得了便宜还来卖乖,也只我这没脸没皮的才会扒着你认,合该四奶奶瞧不上了。
柳露初时不了解公主的性格倒真是吃了一惊,还以为公主多少还是介意的,被秦瑶这一打岔,倒是松了口气。
忙笑着道是我们这些乡下人胆小,公主是体恤我呢。
这话一说,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这话也就不提了。
涟漪公主笑过,停了停,吩咐道瑶妹妹还是将红雯接吧。
说完又对柳露道不过妹妹还要派个会药理的人给我,这里先谢过了。
柳露笑着道这没,春草是我那些女孩子们中医术最好的,就安排她来,不过这会最好别动她,等醒了再搬,万不用客气,如今家里也定下来了,并不很忙。
听她说的这么在理,公主只迟疑了一下,也就点头同意了,不过倒是认真地再次谢道虽然妹妹不用谢,可这里还是要谢过的,人虽是老恩公救的,可若是没有妹妹你这番悉心地救护,怕是红雯的情况不见的就能好,这情妹妹即使不受,我还是会记在心里的。
公主这番话说的合情合理,柳露觉得再推搪的话,就有点过了,也显得有点小人心了,遂也笑了道好,妹妹就厚脸皮了,日后有事可得要还人情的哟。
她这话看着说的市侩,可却最为实在,公主听了心里倒是满意,乐呵呵地道成,到时不管妹妹有事,一定尽全力帮,只望妹妹到时别客气了。
秦瑶见她们这说的和睦,心里也高兴,凑趣道好啊,你们这妹妹的,倒是撂开了我,可见是见一个爱一个,有了这美人儿灯似的妹妹,眼里是再看不见我这不羞花闭月的人儿了。
说完那还故意皱着眉头捂住了脸。
她这番作态,搞得大家都笑开了,公主最是开心,故意唬着个脸,拍了拍秦瑶的手道看把你张狂的,你不羞花闭月,还有谁能称美人儿,好了好了,别耍宝了,看吓着了人柳妹妹。
柳露见她们这是真和睦倒是心里有点艳羡了,友情也是人难得的一种财富呀,不由地笑了道我倒是没被吓着,反而还很是羡慕呢,和秦姑娘的感情真是好,若是不好,想来秦姑娘也不会在意了。
涟漪公主见她说的真诚,笑着道妹妹很是不必羡慕,你既叫了我做,虽然是私下的,可也算是有了这层关系,我这瑶妹妹你可不也得认下吗,不然她不更得伤心吃醋了。
秦瑶巴不得同四奶奶搭上关系呢,公主一说完,忙凑上前道就是,我可是会伤心的,四奶奶还是收了我吧,免得我惦记着日夜睡不着了,对了我们这还没序年龄呢,不过我看必定是四奶奶最小了。
被她这一说,柳露只得好笑地点头道秦姑娘这真是太抬举我了,你们能看得上我们这乡下妇人,就算是高抬了,何来我收不收的?不过既然姑娘不弃,我也就舔着脸认了。
听她这话,公主和秦瑶俩忙笑着不住地点头,直呼很是,很是,这才对。
一时大家说定,三人又重新互通了姓名年龄,公主最大,年二十有六,秦瑶次之,年二十有二,柳露最小,年十九。
三人排了大小,也就妹妹地亲热了起来。
其实按着柳露原来的性子最是不耐与人这般相称的,不过自打她今儿突然感悟了些自然法则,倒是不再人为的排斥这些,也想着渐渐地融入其间了,这样对她的修为更为有利,一切顺其自然才是大道呀。
如此未来的妯娌仨人,第一次的正式会晤也算得上是完美结束了,柳露直到回了自家院子,还有点小兴奋地对碧荷道没想到这公主一点也不是我早先想的那样,如今看来,她能在东胡活着是不无道理的,公主她是颗真正的明珠呀!碧荷是看谁都是不如自家奶奶的,其实还真不是碧荷故意护短,说起来,柳露确实不亚于公主的气度。
虽然在一些规矩细节上,她可能不如公主,可论气质她是半点不逊色,不!该说她不仅不逊色还隐隐高于公主,该说她身上有股纯净的气息,人一靠近就好似能荡涤了灵魂,进化了心灵,当然这些只是相对于喜欢她的人来说的。
因着这点碧荷如何能觉得旁人能越过自家奶奶呢,所以柳露一说完,碧荷忙笑着道公主确实是不,可奶奶您也不遑多让,若说公主是明珠的话,您就是那天山上的雪莲,高贵而圣洁了。
碧荷这话一出口,柳露就她这是护短了,遂笑嗔道你看你,我这不过是夸夸人公主罢了,你就跟我这论上谁好来了,让人听了不得笑话死,哪里有自家人夸自家人的,还是这么高调的夸。
柳露话一完,碧荷听了也觉得这是过了,红了脸强撑着嘟囔道本来就是嘛,奶奶在我心里本就如此,我也没说公主不好呀。
说完见主子带笑地斜瞥着她,忙又接着道要说公主这样的女子确实不多见,漫说她一金枝玉叶的女子就是一般的闺阁女子也不定能受得了苦地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是呀,公主不仅吃了这些苦,还与贼人虚与委蛇了这么多年,最后能安然逃脱,历经了艰险一路南回,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呀,不得不说,公主确是一奇女子。
柳露不无感慨地说道,在她心里觉得像公主这样的女子搁现代就是一精明强悍的女战士了。
这话很是中肯,碧荷也点头道奶奶说的很是,公主确实不能不令人佩服,一人在外的日子,可不容易过的,听说公主当年可是带着好多的陪嫁和护卫侍女走的,如今再看她身边只这么几个人跟着,可见在东胡的日子,她们过的该多难呀。
说到这,碧荷倒是有点唏嘘了。
是呀,估计肯定是举步维艰吧,难得的是公主如今还能保有一份可贵的豁朗,如何不叫人钦佩?日后能帮的我们还是多帮着点吧,最起码的公主在我们家的这段,我们该好好地照顾。
柳露不无感慨地道。
碧荷还未见自家主子如此推崇过一个人,本来她对公主不公主也就那样,如今同主子说了一气,倒是也上了心,想想公主还真是难得,遂笑着点头道好,我记下了,会交代下去的。
☆、第三百三十二章 归途难成行柳露见碧荷将的话放在心上了,也就点头笑道公主为家国付出了,我们本就该如此做的,你记下就好。
对了,老爷子估计还等着我们信呢,这去了一趟客院,他肯定不放心,我这里没事了,你赶紧去前头回一声,没得让老爷子白担心。
碧荷也想起了这茬,忙道是耶,您不说我这还真是给忘了,老爷子担心您,这会子肯定在等着回信呢,我这就去一趟。
说着又将柳露前前后后的打量一番,见实在是没不妥的了,才准备出门。
柳露见她这样,笑着道好了,搞得我好似小孩子似的,还不能照顾好个了,快去,没得瞎耽搁,对了,你去前头啥也别瞒下,一五一十的全给老爷子汇报一声,就说我听他老人家的,若是与公主她们这样相称不妥的话,我就寻机会推了,若是不碍,那就这样。
在柳露心里与公主再如何相契也不会为了她而做损害了耿家的事。
碧荷当然自家主子的为人,听了这话不仅不觉得不好,还特赞成,在她心里,其实像公主这样身份贵重的人最好别牵扯过多。
因为有时候即使公主本人不会对你如何,可有些事有些人可能因为你同公主的关系,就会无故地牵连上你。
像奶奶这样万事怕麻烦的性子真是不宜与公主多交的,遂笑着应道好,我记得了,您就放心地好好歇一会,我这就去了。
说完也就不再停留。
本着早去早回的想头走了。
柳露见她走了,只笑笑也就闭上了眼,她如今是真渴睡,大概这次她动用的灵气过多过频了。
不好好睡一觉可能是补不的,所以因着这想头,柳露也没害怕担心就顺其自然睡了。
待柳露一觉睡醒了时已然是晚膳了。
碧荷也早了,见柳露醒了,碧荷忙同翠竹一起服侍了她起来洗漱用膳,自然也将老爷子的意思带了。
老爷子的意思很是明白,只要柳露高兴,碍如何就如何,也说了公主看着还好。
私下里叫叫也不碍。
柳露得了这话,算是安下心来同公主她们相处了。
其实对待这件事虽然她看着淡然,觉得若是老爷子不同意她也就不交往了,不过心里还是有点期待的。
如今得了老爷子的同意,她心里还是有点高兴的。
毕竟她自打来了这古代还真是没遇到过可以相交的女性同龄人,与公主她们一处,她多少还是有点新鲜感的。
对于这突然的有点爱热闹的性子,柳露觉得可能是怀孕了的缘故吧,遂也不故意压抑,只顺着的心意同公主相处了起来,也算是解了孕期的一些烦闷了。
如此随着柳露同公主几人和睦相处后,每日间柳露没事也多去陪陪公主,因着她心性上也有点改变。
多同人一处坐坐说说倒是没有了陪文氏那时的不耐了。
再加之公主和柳露她们这三人俱都是性格果敢之人,越相处越觉得合宜,每日间因着怀孕而闷在后院的柳露倒是不觉得日子难过了。
就在这相对和谐的氛围里过的越发地快了,一晃过了几日,京里大乱也安稳了下来,剩下的事。
无非是皇上趁机将一些归附老忠亲王的那些官员们,下狱的下狱,抄家的抄家,与耿家基本无关了。
不过唯一令人心焦的是耿老四没有按着所有人的设想如期归来,除了这一点,比起其他人家,耿家还算是相对蛮安稳的。
总之相对耿家,京里的气氛是压抑的很,如此也就不适合公主立时了,所以皇上没有派人来接她,这里头虽然有碍着一些朝堂上的事,可也有皇上老人家怜惜公主的意思在里头。
京里情形复杂,她身份不同,怕被人拖下水,等局势稳定了,才是上策,公主也是皇上的好意,心里感激不已,对当初报信一点也不后悔。
老爷子对公主的印象还是很好的,私底下也让柳露提点她些,这几年她并不在朝中,有些变故她不,再一个她的身份特殊,死了,的弟弟继承了王位,与她来说是个尴尬的处境。
好在一直诱公主回京的忠王因为事败,倒是免于她被人追着咬了。
不过即使了解情况的人不在了,可也不能这时候出现,毕竟公主也算是逃的,那些如今被清算的人都疯了可是见谁逮谁。
与其现在处在风口浪尖还不如先稳住,待过几日情形稳定下来再行商议。
如此公主也就安心中带着点期盼地住了下来。
公主这里安定下来,就开始想京里的事,想她父王母妃。
自然京里的人也是时刻忧心着公主,因碍着公主的存在皇上如今还没有个具体的说法,英亲王只好吩咐了家里几个知事的一个也不许偷摸着去耿家打探。
这样不得相见的煎熬,可算是折腾坏了英亲王妃这颗慈母心。
自打她了女儿一人孤身归来,就急坏了,当日就准备亲去耿家接了女儿归来,硬是被王爷给拦了下来,那天她可是狠狠地同王爷闹了一通,哭了一场,这不就倒下了,一直卧床,惹得一家子不得安生,眉头深锁。
王爷自然也是被吓坏了,一向坚韧的妻子如此哭闹,他还是首次看见,心里不觉的烦反而是心疼,也有对的责怪,女儿是被亏待了,如今到了这步,他还是因为总总原因不能让妻子去见女儿,他心里如何能不怨?可他也是没法,女儿是自他的亲骨肉他又如何不疼,只是真是没法呀!一想起这些他就唯剩叹气了。
这不英亲王这又一次叹气,惹得凤熙大少爷也再一次的皱眉,他到底年岁小些,有点看不过自家祖父祖母这么愁苦了,遂站起身来,对正坐在祖母床榻旁的祖父道祖父,要不我去一趟,看看姑姑,可好?听了他这话,正闭眼的王妃听了立时睁开了眼,很是期待地看着自家。
王爷被她这反应搞得苦笑不已,看了看站在他身前已然似个大人样的大孙子,心里很是感慨,这孩子如今算是历练出来了。
那日他打皇宫一就听熊管家眨着老眼,笑着将府门前的一切都给他细细地说了一遍,当时听得他既是心惊又是骄傲,凤熙是真长大了,他英亲王府后继有人了。
因着这件事,如今英亲王也不将大孙子当孩子了,这回他一说,王爷也就认真地对他道你也是不能去的,因为?想来你也是的,如今盯着我们家的人可是不老少,我这么做一来是因着皇上没,二来嘛还是为了你姑姑呀!多余的话他直接不用说,他他聪明的孙子会明白的,只是又要让老妻失望了。
不想,这回凤熙没,王妃倒是先说了,刚才王爷说不行的时候,她心里是怨的,怨他总是理智冷静的想着国家大事,常将他们母子们放后头,可听的后一句为了女儿,她突然就醒过神来了,是呀!她自打听说女儿一路逃,还不得进京回家,就急昏了头,没会意这里头的弯弯,这一听她才清醒,女儿还真是暂时不能回不能见。
王妃也是一果敢精明之人,一旦想通了一些事,反而倒是拿得起放得下了,立时拦道凤熙你祖父说的对,如今我们可是不能动,一动,说不得就给你姑姑带去了危险,这东胡人还没走,若是被他们瞧着了机会,必定会抓住这个作把柄,一旦牵涉到两国的事,就不太好办,你祖父到时有心无力也是为难。
说着她就准备撑着起身。
王爷见她准备起来,也顾不得高兴她总算是好好了,忙上前扶起了老伴。
凤熙也很有眼力见地拿了个靠枕塞在祖母的背后。
待王妃坐好后,王爷忙温柔地问道可是要用些茶水点心的垫垫,你午膳可是没吃几口。
王妃这会子可不想同他置气,忙摆摆手道不用,我不饿,如今我哪里还有心思好好用吃食,女儿这事不解决了,我一天不得安生呀,我们可是亏待了孩子好多年了,我苦命的儿呀!说着说着她倒是又哭上了。
她这一苦,唬得屋里一老一少,忙齐齐上前安慰不跌,待王妃好受些了,王爷忙说道你别这样,这次我必定不会再苦了女儿了,皇兄他也是极疼涟漪的,也说了这次事后,他必定会好好安置了涟漪,绝不让她再受任何的委屈,你就放心吧!听了这话,王妃才算是真将心放肚子里了,皇上的话她还是信的,这么多年,但凡皇上许诺过的事,都不会有失,不过她还是有点不确定,遂抬眼看着自家王爷问道可是真的?你可别为了哄我高兴糊弄人。
王爷见她这样,不由苦笑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呀,这事是真的,还是皇兄主动说的,只管放心就是了,如今我们只合计着别露了马脚,让人逮着了就好。
说完想起熊管家说起的那些事,不由地又皱眉道哼!如今有些人可是不将我看在眼里,挑衅起我们英亲王府了,是不是看我这几人不大出声了,觉得我好欺?☆、第三百三十三章 亲王教孙英亲王这话一出,凤熙就明白了,他也觉得那晚恭王管家来的蹊跷,这里头有事,不过毕竟他还正在读书的年纪,有些事家里并没告诉他。
虽然他觉得他已经大了,有些事可以知晓了,可一直没有机会同家里的长辈表示出来,今儿这恰好就是一个好的机会。
听了祖父这话,凤熙忙道祖父,那天可是恭王府派人来我们府上刺探情况?好寻着了端倪,安排行事,或者说姑姑这事恭王叔早就知晓,来不过是为了扰乱了我们一家的心,以便搅浑了一池水?英亲王本就是对这个侄儿很是恼怒,刚才那话也是冲着恭王去的,因碍着自家皇兄的面子,他这股气可真是没地发,这才咬牙切齿地说出这番话来了。
不想一腔无法发散的怒气倒是被孙儿的一番见解给消散的七七八八了,遂笑看了孙子一眼,大孙子如今已然有了一些事的时候,遂认真地点头道好,你能这么想,看来是经过一番思考了,对,你分析的很对呀!说完不由地一叹。
王妃听得自家叹气,瞧着他神情落寞,他这是觉得心寒了,就也觉得心寒,毕竟因为自小这老五身体不太好,王爷和都偏爱了几分。
如今这关头,他不帮忙就算了,竟然还跑到家里来,想落井下石,岂不令人心生怒气。
可不管这些人做了事又碍紧?王妃觉得只要闺女如今没事就好,遂宽解道王爷,这些人不值当你费脑子生气。
他们不将我们的真心当回事就算了,只要我们问心无谓就好,哪里能顾及到他人的易变,好了。
我们只要能好好地护着了女儿要紧,哪里有想旁人家的无关要紧的事。
凤熙在一旁听了直抽嘴角,想着也只自家祖母能说这话。
这皇家的事,谁人能在祖父面前插言说是旁人家的事,对于一贯最是维护皇家体统的祖父来说,这些可是他的逆鳞,不然也不会为了恭王叔的事叹气生闷了。
果然王爷听老妻这么说还真是没生气,这么些年他一直为了女儿的事觉得愧疚,也就容着老妻说说这些以解郁气了。
再说妻子还是有分寸的,一般她也是不说这些话的,想来今儿这是气坏了,遂很是无奈地点头道嗯,的。
你别气坏了,我也老了,他们的事我确实也是管不动了,日后就想着同你好好过过晚年生活了。
王妃也不哭了,她心里头也不是真怨的,他心里其实比还苦,遂舒了口气,道是呀,这次若是涟漪好模样的了。
我也就不与谁计较了,只要我女儿好好的就好,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这会子老夫妻俩都放下了心结,一时王妃也不与王爷闹了,倒是又为他担心了起来,想了想问道我们这里不去耿家看看涟漪。
这耿家人不了解情况会不会怠慢了孩子呀,日后他们会不会拿这事来与你为难?还真是不怨王妃这么想,这一般的人家往往都是这样的,一点子恩情就会来个挟恩以报的,处于他们这种位置,还真是要万分的。
王爷老妻不太了解耿家的为人才如此想,这在她也是不为过的,遂看了看王妃,见她很是担心地瞅着,感动她这会子不单单心疼女儿还能顾到他,又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大孙子,见他也是一脸关心的样子,感叹孩子到底是大了。
王爷有些事还是早所为好,遂思忖了会,下决心道好了,凤熙你也坐下,今儿有些事我还是说与你们听听为好,也省的日后你们不了解情况办了事。
他有预感这日后怕是与耿家要有些牵扯了,这涟漪的事谁都可以不,但是耿家必定要知情的,这也是皇上的需要,天家有亲情可也有无奈呀!他能理解,这样他也放心。
王爷这么一说,倒是惹得另俩人很是奇怪了,不晓得这会子他想说,难道是涟漪(姑姑)这事还有变故,还是这耿家人确实有点那心思?不过她们心里虽急,可没无礼地插话,只点了头,一脸紧张地看着王爷,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王爷话一说完,见俩人都有点紧张,遂安抚地笑了笑,摆手道别紧张,没其他的事,不过是想与你们说说这耿家的一些事,好让你们心里有个数,别到时心里有脸上露出来,就不好看了。
听是这事,俩人倒是松了口气,王妃很是斜了眼自家,嗔道你可真是的,吓人兮兮的,好了,说吧,这耿荃不是皇上的师弟吗?他的为人好似还可以,不过这都多少年了,人有时也会变的。
王妃末了还是不放心地提醒了下王爷,毕竟这人可是退隐多年了,可别耐不住寂寞出来寻富贵,那么自家可就是个极好的踏板了。
王爷她说的不,不过这耿荃他还是了解放心的,这人可是不需要提携些,人家同自家皇兄的关系可是不比差,某种程度上,皇兄还是更放心耿荃些,谁叫人耿荃没可图得呢?虽然也没图,可毕竟他是皇族,不图也是图呀!想到这,王爷不由地自嘲一笑,有好不自在的,既然享有了皇家的荣华就得接受这随之附加的一切,没可矫情的,遂正了正色,又接着道说的对,可这耿荃还真就是一个特例,他家的情况算起来不比我们差,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还有事是他办不成的?所以你担心的那些是不会发生。
,你的,耿荃可是皇兄的亲传师弟!有些暗地里的事,牵扯太深,他不便多说,只能这么解释了。
听了这话,凤熙大少爷倒是了然了,怪不得皇上会派了耿家去救姑姑呢,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若是按着祖父说的,这趟黄庄他们还真是不能走,毕竟这是皇上特意安排的,说不得里头还有布置,他们可是不能鲁莽行动坏了大事。
如此一想,凤熙大少爷心头一凛,正色道祖父,孙儿觉得,我们还真是不动为好。
说完见自家祖父挑眉看着,他这是机会了,忙接着道想来皇上必定早就安排好了,凭着姑姑为了庆国远嫁东胡这么对年,皇上不会不好好安置了姑姑,所以我们只管等着就好。
不然让皇上了我们私底下行动可是不妥当的,说不得还会累的姑姑被皇上厌弃,那可就不妙了。
他这话说完,王爷露出了赞许的笑,点头道看来我真是可以放心了,凤熙不,不过祖父再告诉你一句,不动就是示弱示好,皇上他慧眼如炬必定看在眼里,就会越发地愧疚怜惜,与事才真正有利。
这样一来,比你去争去抢得到了的还要多,当然这一招还得看是事对待人。
老王爷这番忠言,真真是令凤熙大少爷茅塞顿开,小伙子眼神一闪,笑着道谢祖父教导,孙儿明白了,日后会更用心的。
说完对着他祖父就是一深揶,今儿他真是受益良多呀!当然最令他兴奋的是,他今儿得了祖父的认可了。
孩子这难得的喜形于色的样子,还真是取悦了王爷老夫妻俩,王妃当先摆手道好了,好了,你们祖孙时候不好说教的,还在我跟前来这个,凤熙起身吧,礼不在这会子。
自听了王爷的话,她心里舒坦了。
他不可能真看着闺女不管,她也就放心,自家王爷的能力她还是信的,所以这会子她也高兴地同孙子闹上几句。
王爷见老妻这会子总算是缓了,虽然没说其他的话,她也是明白的,心里很是高兴,也就乐呵地顺着她的话,对孙子道好了,既然你祖母这么说,你就别端着了,我的话记住就好,这里没你事了,快回吧,读书可不能荒废了。
凤熙大少爷祖母这会子好了,同祖父肯定还有话要说,忙道是,读书的事,孙儿一刻也不敢忘的,既然这里没事了,那孙儿就告退了。
说完给他祖父和祖母又分别施了一礼,见他祖父挥手,也就转身往外走了。
王妃见他要走,忙追着说了句,凤熙呀,你读书可顾着点身子,可别累着了。
她可是这大孙子,最是求好,一件事若是做了,必定要完美才罢休。
凤熙自家祖母的意思,忙红着脸应道是,孙儿了,会注意的。
说完不敢再停留,忙匆匆地走了。
就连外头丫头们的请安声他也只是敷衍地应了,一点也不像平时镇定的样子,这情形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样子。
虽然没看见外头的情形,王爷夫妇俩还是会意地互看了一眼,笑了。
王爷当先乐呵道这凤熙也就怕你唠叨,这不逃了。
妻子多好,就是爱时不时地对看不过眼的事,左说右说,烦的人很是无奈。
王妃可不会承认孙子是被吓走的,忙嗔怪地瞪了老王爷一眼,笑道就怕我呀,好似平时某人教训起孙子来也是不遑多让的。
☆、第三百三十四章 要走了英亲王见老妻这会子又恢复了往日与他斗嘴的劲头,心头是真松了,也乐的逗逗老妻开心,倒是与她又说笑开了,当然除了说笑,还又多说了些内幕给老妻听,好宽解她担忧的心。
一时最为关心公主去处的两家都耐心地等待了起来,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了下去。
这日京里来的信使,正在书房与老爷子,这人也是皇上的心腹,见了老爷子倒是很恭敬,待坐好后,先将怀中的信舀出来递给老爷子,才低声道耿老爷,这是皇上给你的信,皇上说待你看了信后,趁夜让我护着公主一行。
耿老爷子一喜,必是京里的事了了,忙接过了信,当着对方的面就将蜡封解了,自在地抽出信囊看了起来,不过只一会他就越看越觉得不对了,还要封口,这公主一行还不能让人,要是有人问起,只管说没救起来,在路上就种箭咽气了等等,总之皇上就一句话,要想尽一切办法将公主的痕迹抹去。
虽然皇上没在信上说明确的话,可老爷子可是很了解自家皇上师兄的,他那里必是遇到了难处了。
老爷子低头思忖了会这件事,他信皇上不会舀公主样,这大概是为了保护公主,怪不得要连夜呢,忙先放下了的心思,取笔写了一封回信,封了蜡,将它递给来人道老夫了,这事一会就办,这封信劳你带给皇上。
来人可是老爷子身份的人。
自然也了解他和皇上之间的关系,见他这样说,忙特客气地道这是在下应当的,哪里就说的上劳动了。
说着态度极好地接过了信。
见他接了。
老爷子也没关注他是个态度,忙又让铁锤将前日的耿老三叫了来,陪着来人。
他打算亲自去了客院。
这事关系着政事,还是不要让自家的儿媳参与的好。
现如今老爷子可是一点也不想儿再参与进来了,不然日后可是不好收场。
公主也早就听了下人的传话,等在了厅里,老爷子一来,就被引了进去,因为事情急。
老爷子给公主见了礼,就直接了当地道公主,这皇上遣了人来接您,不过得趁夜出发,不能被人了。
这些皇上说了是为了公主好,公主也别多想,只悄悄地走就行了,对了,英亲王府有人会在城里接应的。
公主本来心里很是忐忑,她这么,身份很是尴尬,见皇上一连多日不曾让回京,虽然早先心里有点成算可也有点没底了。
要不是耿家妹子日日的相伴暗里的宽解,还不得愁死。
这会见皇上终于想起让,公主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先,其他的等见了皇上都是好说的,更何况还有父王他们等着。
看来事情肯定不坏。
公主心里一宽,见老爷子能如此劝慰,已然很是难得,这么多年的身处异地,从未有人给这么多的温暖,如今在耿家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大家的善意,心里还是很感激的,遂认真地谢道多谢耿老伯,我你与家父也是相识的,露儿妹妹与我也是相交甚好,你们这段来对我的关照和救助,他日必当相报。
老爷子一听这相报的话,忙摆手道别,这是该当的,公主很不必放在心上,若认真算起来,我们也不算是外人,皇上可是我的师兄,您是皇上女儿,可不就是我的侄女了吗?若是您不介意,直接可以唤我一声师叔的。
老爷子之所以在公主走之前说这些话,不过是为了宽慰她的心,怜她的处境,说起来,老爷子人还真是善。
老爷子这些话看似说笑,可听在公主耳中,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她可是认真记下了,也明白若是得他老人家看重,日后所得的庇护必定极大,再一个她也明白了,这次父皇必定不会不顾念的,遂更是感动地道那我就唤您一声师叔了,不过还望师叔别见怪,虽然这事说不上报答之类的,可耿统领的伤确是因我而起,这要是有需要只管上京来找我,如若不方便就去英亲王府去找我父王,我定会交代好的。
公主虽然耿家的能力不定比不过英亲王府,可这是她该尽的心,可是不能不说的。
再一个她觉得人家既然能坦言同皇上的关系,也得有诚意地说了同英亲王府的关联,不管人老伯是不是早已,说了是个诚意。
老爷子对这位公主很有好感,也怜她为国远嫁的苦楚,见她如此知理,同自家的儿媳又相称,不由地又柔和了声音,公主好意我们领了,到时必定不推辞,这次的事不会有其他的变故,您只管放心,我也派了大儿随行,您有事只管同他说。
一听这话,公主忙不自觉地紧张了,急问道师叔,这耿统领的伤可碍紧,让他送我,可是会累着?虽然前几天公主就听说耿统领的外伤好些了,可那旧伤暗伤可还没听说好了呀,这夜里一颠簸可别又引发了伤情。
老爷子听公主这么问,也没多想,还以为人公主这是内疚了,忙摆手道不碍,虽然进京天黑了,可不赶路,路上也没波折,不会有的,您放心,再一个他这次进京也算是交差。
好了这也不早了,公主还是赶紧地收拾起来,早先公主的马车我会让您那个小厮直接进城去候着,现在先用我家儿媳的马车比较好。
涟漪公主听说耿统领不碍,心里松了下来,也人家的安排是为她好,忙先丢下耿统领这茬,道谢道好,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了,烦请师叔给我带个信给露儿妹妹,别让她担心,等我安定了下来,就会接她去京里逛逛。
这话她说的可是真心的。
老爷子她是真心待自家的露姐儿好,倒也好好谢过了,见没再要交代的了,也就辞了出来,这时离天黑也没多少了,他可不想耽误了公主收拾行李的,毕竟这天使来的突然。
秦瑶见老爷子走了,忙上前一步,有点忧虑地对公主道,这事你如何看?她虽然也听了耿老爷子的那番看似宽解的话,可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毕竟这些日子可是够她们想清楚了好多事,该说呢?只能说她们当时还是欠考量呀!涟漪公主虽然不会出大事,不过心里也是不安的,一切看上去都那么地迷离,虽然老爷子隐晦地给出了安心的答案,可毕竟没明旨呀!遂很为无奈地笑了笑道看来是出了些不妥的事,不过父王他们能亲自在城里先接我,定是皇上为了安我的心,这就算是不坏了,事情也没有比我们当初走的这一遭再坏的了,只要不牵连父王母妃我是也不怕的,只当死在了塞外了。
这话说地是何其的无奈悲壮啊!秦瑶也是无话可安慰,她这个暗卫已经成了独线,上下不靠了,自然就没有消息,亏得公主不弃认了做妹妹,她的身份也算是过了明路了,看着眼前憔悴的公主,心里暗暗地想着不管将来如何她一定是跟着的,即使碧落黄泉!再说事情已然这样了,也只能坦然面对,秦瑶忙定了定神,劝道不管样我都陪着你,再说了,虽然是夜里走,可也不一定就不好,夜里避开人也有两种可能的,如今看来情形必定是不坏的那个,暂可安心。
听了这话,绮霞扶着还未全然恢复的红雯也走了,眼神坚定地看着公主,认真地道公主,还有我们,不管日后出了啥事,我们定会陪着,不离不弃!她们虽不是公主从小带着身边的人,可东胡的几年里的生死相依,心里早就将公主当成一生要守护的人了。
涟漪公主很是感动,是呀!还有妹妹和侍女一直坚定地跟着一路从塞外逃到庆国,就算是为了她们,也要争取,忙收了悲伤,笑了道好了,事情没那么坏,说不定还是好事呢,你们可是收拾好了,红雯就不用忙了,身体刚刚好点,别再累出毛病来,岂不是枉费了露儿妹妹送的那么多的好药了。
说起这药,柳露可是真真用了心了,自打被公主她们会医术后,她就亲自给公主号了脉,公主身子这些年糟蹋的很是厉害,可以这么说要是没有柳露,这公主别说想生孩子了,就连身体日后也不会多强健。
当时一号出来,柳露很是吃惊,没想到堂堂一大国的公主,身体尽然这么糟,可见她在东胡的日子必定不好过呀。
当然那时她的表情也没逃过公主的眼睛,因为两人相处的很好,又相称,感情也是蛮好的,公主柳露不是那等碎嘴之人,也就给柳露讲了她多年来在塞外的生活。
震惊地听了公主的话,这才让柳露深刻地认识到,这古代真是没有人权可言的。
因着心疼公主的处境,柳露当下就给公主诊治了下,当然她没用特别的手段,毕竟关系再好她也不能暴露了。
☆、第三百三十五章 惜别不过虽然不能暴露了的秘密,柳露她还是说了些安抚的话,如这些旧伤已然比往日好多了,若是日后有机缘了定会想法给她全看好了,以便让公主万事顺遂,让她别担心云云。
听了柳露这话,公主倒是虽然没多表示激动啥的,心里还是很感激的,在一个身体能强健她还是高兴的。
不过比不得公主的淡定,有了柳露这话,倒是让一直但心公主身体的秦瑶和绮霞红雯她们喜出望外了,在她们心里不管以前如何,像公主这样的身份皇上必定不会让她一生就这么一个人过的。
以前她们想着若是公主不能生的话,再嫁人就变的很是艰难了,如今能治好了,能生了,凭着公主的身份,样的人不能嫁的,如此对柳露更是亲近了,只将她当成公主的亲妹妹待了。
确实也是,若是公主身体好了,也能生养了,柳露不就是公主的贵人吗,要这些年,公主也不是没找人看过,皆是无望。
所以这会公主一说起柳露,红雯立马道哪能呢,这四奶奶的医术可真是少见,只这么几天奴婢这么重的内伤外伤都好了个七七八八了,不是奴婢夸口,就连太医也为见得有四奶奶强。
她这真是夸口了,柳露若是没给她用好药也是白搭的,哪里就比人太医多年的浸淫强了。
绮霞笑嗤道你是四奶奶最忠实的病人,不过这些话可不能给四奶奶传出去,人家家里可不靠这医术过日子,没的给人找麻烦。
说完又指了指手中的包袱。
对公主道这是碧荷送来的,说是四奶奶吩咐送的,里面是日后公主要用的药,她都给做成了丸药了,瓶子上都贴着签。
按着那上面写的用药就行了,这四奶奶可真是有心。
秦瑶也感叹道再没想到,这露儿妹妹会是个普通家庭出身的女子。
就她那通身的气度,我觉得,还真没哪个世家出身的女子比得上的。
更何况她不仅医术好。
那手绣活也是很难有人比肩。
就说她送给的那扇绢纱富贵牡丹图的六扇小炕屏吧,绣的是璀璨夺目,上面的花朵儿彷若初开还带着露珠儿似的活灵活现。
这样标致手巧心细的妙人儿尽然出身在这样的人家,若是以前我在在的不信。
涟漪公主笑了笑道是呀,难为她送这些费神的来,我这是落了难了,也没可回赠的,等回了宫。
你们可记得提醒我回礼,这次事情紧急,我也不好去辞行。
没得给她带来不便,等日后见了再赔罪吧。
好了。
赶紧收拾。
这话一说完,大家倒是都有点不舍了。
不过再如何不舍,可心里还是期待这事情能有个最终的说法,心里期待手脚也就不慢了。
待她们一收拾完,钱嬷嬷就来请了,一行人也就悄悄地往二门外走去,那里已经安排了马车等着了,直接就从这边的二门走,不用再绕道主宅了。
公主她们一转过弯道,远远地就见着了耿老大的身影,静静地矗立在马车边,明面上也只有三四个人跟着车。
别看着人少,暗地里安排的随护可是不老少的,虽然现在不用防着谁突然地劫杀出来,可为了防止暴露了公主的行踪,还是要低调行事的。
耿老大的外伤早就好了,行动无碍,见公主一行出来了,忙迎上前来,行礼道公主安好,委屈公主了,为了快行,只能备一辆车,还望公主见谅。
这几天来,公主派六子看望过几次耿老大,俩人虽没亲自见面,可也算是熟悉了,自然随意些。
不过耿老大想起早先抱着公主骑在马上的情形,话虽说的流利这脸上还是露了红云,亏得天渐渐黑了,倒是没被谁瞧出来,不然老大可是糗大了。
涟漪公主也不知怎得,也是一见这耿老大就会想起两人共骑一马的情形,再听得他关心的话,这几天又养的莹白俏脸不由地一红,不过她向来冷静大气惯了,忙定了定心,不自觉地柔声道不碍,有劳耿统领了。
说完就扶着绮霞的手上了车。
耿老大也不知怎的,听了公主那软软的声音,心里没来由地一甜,傻笑了一会,等下剩的三人都上了车,忙收敛了神色,指挥着车夫将车子往外赶,到了门口对等在外面的耿老爷子和来使道都好了,可否出发了?老爷子看了看来使道这一路就望照应了,时辰不早,就出发吧。
说完又来到马车边,对着马车里的公主,小声道望公主一路走好。
涟漪公主听了老爷子的话,也在车子里谢道这段叨唠恩公了,来日再会。
当着外人,公主可不好唤人耿老爷子师叔,不然可就是不识好了。
老爷子听了,也就轻嗯了声,这在外头也不好多说的。
来使见他们说完也就挥手示意出发了,一行人见了纷纷上马同老爷子拱手道了别,就往庄子外使去。
闹闹腾腾了许久的耿家随着公主一行的悄然离开,算是真的静了下来。
柳露此时正坐在隔间的临窗大炕上对碧荷感叹道公主走时,我也不好去送送,真是有点过意不去。
这几日的相处,柳露还真是有点舍不得了。
碧荷笑着宽解道奶奶可别过意不去,老爷子可是特特关照过的,这外头的事,内宅不好搀和,公主那么个玲珑剔透的人,可不会不,在一个这走的也急,您去了可不是碍着人收拾,公主岂有怪罪之礼的,您就放心吧。
通过这几日,碧荷也算是重新认识了公主,对她的看法也是蛮好的。
听了碧荷的话,柳露也没多开怀,还是忧心地道我倒不是不放心这些,想来公主这一,必定也是不得安宁的,这日后的结果也不知是好是坏?想着公主也只二十六的年纪,要是能再走个人家岂不是更好,就怕皇上不许呀!对着古代的规矩柳露算是明白的,女子再嫁基本不太可能的,若是普通人家为了生存或许还行,可这有头有脸的人家,又不是家里养不活,大概难!碧荷倒是点皇家的事,忙道这倒不会,皇家的公主可不会给谁守寡的,只怕没有合适的人家罢了。
奶奶这会说起这个?她自家奶奶一向对这些不太在意,今儿不知是怎滴了,还说起嫁娶来了。
柳露借着超强的感知力在公主对耿大哥有些不同寻常的关心时,回了屋后就给他们算了算,两人隐隐地有些因缘线,不过不太平顺罢了。
她想着古代一般不太会让女子再嫁的,所以有些忧心。
其实柳露是真喜欢公主,觉得这样一个奇女子为了家国牺牲太多了,若是能得一如意郎君,才不枉她付出了一场。
在一个要是能有个公主这样的妯娌她倒是乐意,比起文氏带着点思的女子她更喜欢公主这种大气爽朗型的,说白了她是个不爱动心眼的人,与公主相处自然省心些,不过这些不好解释的话,柳露也不好说,只叹了口气道只希望公主不要再受苦了。
也是,公主这么金樽玉贵的女子为了庆国到了那么荒蛮的地方,已然不易,谁曾想那些狼子野心的居然这么对待她,弄得这么多年一儿半女也无。
其实这样也好,没有孩子拖累,再找个人也好找些,奶奶也别担心了,公主能从那么远的地方有惊无险地,可见是好人有好报,日后必定不差。
碧荷期许地道。
其实柳露也是这些的,不过是近来怀了孩子,有点心烦,才忧心而已。
想着公主走了,自家男人也该了,不觉精神又好了点,对碧荷道其实也没,只不过有点感叹罢了,这天也凉了,家里人的夹衣也该做起来了,我们家内院也没针线房之类的,家里人的衣服也就要我们动手了。
碧荷见她转了话头,人也不再蔫蔫地了,忙接了口道嗯,是该做起来了,不过奶奶您如今可不能久坐动针线,还是交给奴婢们的好。
说完她脸红了,的针线比起奶奶可是不够看的,她这话说的可是有点夸口了。
柳露见她脸红,心情倒是好了,笑嗔道你急个,我正想着,宝丫屋里的翠竹和银烛这些日子,手艺倒是历练出来了,做的衣服绣的活都还好,你就不用烦了,只拿了布料给她们就行了。
不过几位爷和老爷子的衣服就得我们操心了,他们身边都是些小厮,是做不成的,如今我们屋里头只我,你和画屏三人,人手实在是少,看来就要开始做了。
碧荷想了想,这样倒也可以,针线分散了,活计就不多了,到时大不了,她们抢着做,让奶奶多歇息,遂道倒是,开库房拿布料,要是不行,就让刘文找莱管家去家里的铺子里拿些给奶奶挑。
柳露也没意见,家里的料子也是铺子里最近新送的,倒是各色都有,并不用再去拿。
不过她心里担心公主,让刘文趁着这事,去京里打探一下也好,遂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 公主回京说定了衣服的事,见天不早了,主仆俩又说了几句,碧荷就服侍着柳露睡下了,本来柳露是不愿意让碧荷服侍的,可自打她怀了身孕,碧荷说也不愿意让她洗漱,柳露也是无奈,只得随她了。
而被她们担心的公主一行,也趁着夜色到了城门处,她们虽然赶路赶的急,倒是没受多少颠簸之苦,红雯很是感激地道公主,这四奶奶可真想得周到,这马车外面看着不显,里面却弄得软绵舒服,也不知这车子这么弄得?比我们家常坐的舒服多了,赶明儿见了四奶奶倒要问问她弄的,我们也照着做一辆,以后出行就不用受苦了。
绮霞坐着也觉得这车好,不过为了缓解公主的压力,她借机笑道这车是好,不过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了,左不过是你受了伤,没颠着,激动得吧。
说完还冲着众人眨了眨眼。
她这一俏皮的调侃,还真是让一直有点凝重的气氛好了些,公主笑了道你这丫头,倒是会作耗了,可见是在露儿妹妹家快活久了,骨头散了。
还别说就绮霞她们这些宫女出来的人,规矩都是自小刻在骨子里的,一般做事都是一字一板的。
公主这话一说,秦瑶和俩丫头都乐上了,又小声地互相笑闹了起来。
她们这里说着话,车外的耿老大他们已经开始同守城门的人进行交涉了,可能是得了上面的指示,守门的城门卫倒是没敢耽搁。
就开城门放她们进去了。
车子经过外城,走了大概两刻钟的时候,进了内城拐向了东城区的贵人区,这处住着大多是王府。
皇子府,公侯府和一些朝中高官府邸等。
她们这是悄悄地进的英亲王府,当车子拐进了亲王府的巷子时。
涟漪才不对。
她一直等着父王在宫门某处见见,谁知不是,尽然让她回多少年没回的亲王府。
这很是令公主不解,不过她心倒是放下了些,能见到父母她还是高兴的,遂悄悄地掀开窗帘,对一直守在车旁的耿老大唤了声。
耿统领耿老大早在公主挑起了帘子就了,忙应了一声,是以表示听着呢。
听的他应声,涟漪公主接着道不是说进宫吗?这可不是去宫里的路。
虽然久未回家,可这道路她还是多少点的。
耿老大在公主唤他时就。
公主必定是了不对,要问的,忙解释道刚进城门的时候宫里又来了旨意,让卑职们直接送公主回英亲王府,其他的没说。
说完怕公主误会,忙又道当时来人说的急,我也没好说与你听,望见谅。
涟漪公主大概也是问不出的,也刚才急也是因为有天使在。
耿统领不好说与她听,自然是不存在见谅不见谅一说的,不过心里对他能解释一二还是很熨帖的,遂低声噢了一声,就红着脸撂下了帘子。
见帘子撂下,耿老大没来由地心里有点淡淡的失落。
鬼使神差地又低声宽慰道不用担心,没事的。
车子里的公主听了,脸不觉得又红了,低声说了句谢谢惹得车子里其他三个人惊讶不已,她们的公主何曾这么娇羞过!秦瑶最是口快,轻笑了起来,绮霞和红雯碍着身份没敢笑出声,都憋着,不过她们总算是为自家主子这段的古怪了,遂都有点暧昧地看了俩眼自家主子红红的脸。
见公主这样,三人不由地想着,按说耿统领是救了主子,可是作为为皇家做事的人,这不也是他的职责么?主子对他的关心就有点过了。
不过当时虽觉得奇怪,可想着她们住在人家家里,主子同四奶奶又是相称,看来是为着这些主子待耿统领的不同也不为过。
如今看来,问题出在这了,可怜主子估计还蒙在鼓里呢,三人都有点了然于心地互相使了个眼色,算是通了气了。
涟漪公主想着心事,倒也没见这几人的不对劲,正想着待会见了父王该如何说,不觉皱起了眉头。
不过已经到了西侧门,其他再想多少也没用,只等见了再说了。
如此一想,她不觉就叹了气,对这种无法掌握的感觉很是无奈。
秦瑶笑完就了公主的情绪不对,她这是担心了,遂拉住了公主平摊着的手,低声道,有我。
她一说完,公主看了看两人交叠的手,很是用劲地握了下,心里确实又升起了些勇气,遂转头同秦瑶默契地互笑了下。
果然如公主所想没一会儿到了地头,听着英亲王府沉重的侧门吱嘎吱嘎的全部打开,让这寂静的夜没来由地多了点惊悚。
随着开门声停下,就听得一中气很足的男子对着耿统领和来使说着感激的话,一时车外响起了互相寒暄的声音。
车子里的公主一听到那中气十足的男声,先是愣了下,后就开始激动了,这是她父王的声音,这都多少年了,总算是又听到父王带有点威严的声音了,泪就这么不知不觉得流了下来,日后她不再是在午夜梦回时才能忆起了,此时她心里满满地都是近乡情怯的踌躇和激动。
好在也没让公主矛盾多久,没一会儿,交接完毕,来使和耿老大一起告辞准备回皇宫向皇上复命了。
走前,耿老大还特意到了车前很是规矩地行了礼同公主道别。
此时公主哪里还有心思听耿统领说些,听了他的辞别,只混乱地应了声,就开始既担心又期待地盼望起见她的父王母妃了。
待耿统领和来使带着一众护卫走了后,英亲王没有如公主所想的那样立时来见女儿,而是指挥着人将车子往府里赶,不知是情怯还是滴,总之他第一次很是没用地遁走了。
没有等来父王的身影,涟漪公主很是沮丧地低了头。
车内的其他人也没想到这都到了府门口了,英亲王竟然没有到车前关心几句,可真是有点让人不能理解了。
不过碍着公主已然伤心了,秦瑶忙笑着道看来,不仅我们紧张,亲王也有点胆怯了。
这解释还真是说到点子上了,也恰好地抚平了公主的心,就连绮霞和红雯脸上也露了光,忙齐齐点头对公主道我们看也是,亲王这是怕在外头失态让旁人看了笑,才如此的,这会必定在屋里等着呢。
涟漪公主这次是真的心定了,不过也更急切地想见父母了。
车子就在公主和丫头们的心急中又一次启动往内院行去,到了二门,车子停下了,下人也换了一批,上来了十几个身高马大的壮实婆子抬着软轿。
其中一个中年的老嬷嬷一脸激动落泪的样子在车子外颤着嗓子,禀道请公主下车。
涟漪公主一听这声音就是母妃身边的贴身老嬷嬷,忙激动地衬着绮霞卸开帘子的另一只手,蹬着下马凳下了马车,有点欣喜地看着眼前既陌生又熟悉的找嬷嬷。
赵嬷嬷见小主子下来了,忙上前一步扶住她,自然也是一脸激动地看着涟漪,因着不好见全礼,赵嬷嬷还是蹲了蹲见了个半礼,才哽咽地说道小主子一路可好?可是想坏了嬷嬷了,王妃主子这会子正等着呢,这都多少年了。
话未说完,泪已流了下来。
涟漪公主见她这样也是伤感,不过担心母亲,还是平复了心绪,勉力问道有劳嬷嬷了,母妃可好?其实她有好多的话要问,可心里激动,一时倒是不知该问好,到了只说了这一句。
秦瑶对亲王妃身边的嬷嬷们还是认识的,这几年就亏得她常两地帮着公主来回地走,才略解了母女俩分开两地的苦,见赵嬷嬷流了泪,公主也跟着要哭了,忙扶住公主提醒道嬷嬷快别哭了,让上轿吧,王妃娘娘该等急了。
赵嬷嬷听了忙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泪,自责道瞧老奴这糊涂的,王妃娘娘身体好着呢,一接了信就等着了,这会怕是都急了,小主子还是赶紧上轿。
说着扶着公主的手将她送上了轿子。
公主一心急着见家人,忙搭着嬷嬷的手上了轿,下剩的三个也得了恩典一起上了后面的轿子往内院的正院抬去。
一路上赵嬷嬷不停地让几个婆子抬稳了,虽然人家抬的挺稳的。
几个婆子不知是怕了赵嬷嬷还是她们原本脚程就快,反正没多长也就在赵嬷嬷的不停叨唠下抬着轿子到了正院外头。
她们这刚转过垂花门,停下轿,王妃已经等不急地扶着丫头的手颤巍巍地从屋子里往院子里走来。
公主也已经在赵嬷嬷的搀扶下下了轿子,抬头见母妃已经跌跌撞撞地走来,忙丢开赵嬷嬷扶着她的手往前迎去,到了王妃跟前一下就跪下了。
她这一跪不得了,好悬没跪碎了王妃娘娘的一颗心,连连推开了扶着她的侍女,很是没形象地也蹲坐下抱住了女儿,心肝肉的乱叫了起来。
公主听了母妃这一声声嘶喊的叫声,再也绷不住了,张开嘴就呼喊了起来。
一下子,母女俩是抱头痛哭,其他人看了也跟着不忍,落起了泪。
☆、第三百三十七章 相见泣泪由着这母女俩哭了一会,秦瑶才使了个眼色给赵嬷嬷,与她分别扶起母女俩,劝道,可千万别再哭了,让王妃娘娘歇歇,这外头冷,别冻着了王妃。
秦瑶刚才不让她们发泄一会是不行的,多年的郁结,哭一哭倒是对身体好,不过这会子也尽够了,大冷天的哭过了也不太好。
赵嬷嬷也拿同样的话劝着,好歹母女俩算是被劝住了,涟漪公主心疼母妃上了年纪,忙先撑着站起身来,伸出衣袖帮着母妃摸了摸泪,带着鼻音柔声道母妃,我们先进屋吧,外头冷。
说着就扶起她往正屋走去。
王妃一听女儿说外头冷,忙连连自责地道对,对,外头冷,看母妃糊涂的,走乖宝儿我们回屋。
说完忙捂着女儿的手,将人往屋里拉,那架势一点也不想上了点年纪的人。
见她们外屋里走,其他人也都紧跟着也往里走。
一进了屋,赵嬷嬷就指使着丫头们将早就备好的洗漱用品端上来,服侍王妃母女洗漱。
待俩人重新洗漱收拾好坐下,母女俩这才缓过劲来。
王妃高兴地拉着女儿的手,怜惜地道好孩子受苦了,了好,了就好,这次娘万万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说着爱怜地伸手帮女儿拢了拢她鬓边的头发。
涟漪靠在她娘怀里,轻点了点头,嗯了声,问道母妃这几年可好?父王可好?哥哥们可好?这些话,是她一就想问的,不过一直哭着。
没机会说出口,这会子安稳了下来,她也就先问了出来。
她这一连串的好,问得王妃又要落泪。
亏得想着女儿一路颠沛不可再伤心了,才生生地忍住,吸了口气。
摩挲着女儿,喟叹道好,都好,我们一处伴着如何不好?只是时常想你,想得心呀肝呀得都疼,这会好了,我女儿再也不离开了。
说完眼眶又红了。
赵嬷嬷见了怕王妃再伤神。
因着王妃常一人坐着想女儿,精神头已然不济了,忙上前一步道主子,您看这公主都了,日后不就万事皆好了吗。
您快着别伤怀了,瞧瞧,您都快把公主给惹伤心了。
说着还故意笑了起来。
这赵嬷嬷同王妃一处伴了几十年了,在王妃跟前很得脸,她如此说笑并不碍紧。
这不王妃听了她的话,忙摸了摸眼角,笑了道好,好,阿媛说的对。
今儿本该乐,是我老背晦了。
说完又对女儿道我们涟漪也别哭了,该高兴,等下你父王也该来了,我们娘们先说说知心话。
涟漪公主见母妃如此,忙也收了悲伤。
到底性格爽朗,忙道好,是女儿左了,是该高兴。
遂就附和起她母妃的话,小声地说着她在东胡的一些有趣的事,自然那些不开心的事也就越过了。
其实认真说起来,在东胡的那几年除开刚开始的一段日子,她还真是没好说的开心事。
因为自小骑射都是同她哥哥们一起学得,涟漪公主到了东胡,头一二年倒也如鱼得水,只后来因为政治原因,她同大王是越走越远,甚至到了大王给她下药不让她有孕的地步,这些她心里都是有数的,不过为了家国她都忍了,当不罢了。
这些她如何能同母妃说,自然是绝口不提的,当然她也不想再提了,就让它如风般吧。
自然王妃对她的话大多是不信的,不过孩子为了哄她开心,这么逗她,她也不忍心拆穿,含笑地应着,时而还附和两句,问问东胡的风土人情,吃食穿着等等。
一时因着母女俩都刻意附和讨好对方,气氛倒是好的很。
母女俩正说着话,不妨王爷从门外走来,小丫头们已经打起帘子给王爷请安了。
母女俩听了,忙停了话头从榻上起身搀扶着一起到门口接王爷。
这一番见面,自然又是番契阔,如此父女俩见了不免又是一场眼泪。
不过到底是男子,初相见的场面倒是比刚才好些,王爷眼见着是有话要说,也就挥手让赵嬷嬷带着下人全都下去了,这才扶着王妃一起坐到榻上,涟漪也挨着她娘坐到锦凳上。
英亲王慈爱地看着这个从小如珠如宝般养大的女儿,到了为了家国却远嫁他乡,这中间吃了多少苦,王妃不知,他却是清清楚楚的,眼里含酸地对这女儿道我儿受苦了,了就好,其他的事你不用担心,有父王呢,皇兄也对我说了,会妥善安排的,这次没让你回宫中,就是为了你好,那里人多嘴杂的事情会变得复杂,在一个皇上如今也忙乱的很,还没有来安置你,你就先安心地在家好好地歇歇。
涟漪在到了家之后就奇异地定了心,因着父王的一番诉说疼爱,她已然全解了刚才父王在府门口的不告而别,笑着撒娇道了,还是父王疼我,不过父王这京里这么巧地就乱了?虽然她是掉进了某人设计的圈套中,可具体如何她还是糊涂着呢。
这些是朝上的事,不过这里面也关系着他女儿,王爷也就毫无负担地解释道这事还真有点麻烦,这是老忠亲王连合着东胡王叔宇文匀德定下了计,这宇文匀德一反了大王。
说到这,王爷停了下,毕竟这大王宇文雅里也算是他,当着女儿的面说这些多少还是不好的。
涟漪父王为停住了,忙道没事父王,与他我也算是尽心了,我们之间没有夫妻之情,有的只是两国利益。
说完这想起这人已然不在了,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黯然的,不过她能给他的也只是有点黯然罢了,多的感情是一点也没有。
王妃听了孩子这心酸的话,到底没忍着,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王爷见了,忙拦了她道快别如此,女儿这不是了吗,了都了,此后我再不会让女儿受苦了,哪怕是为了皇兄为了庆国我都不会退缩!这话说的是铿锵有力,可见亲王的决心有多大。
听王爷这么说,王妃心里好受些了,不过怕日后还有变故,立马争取道既然如此,这次不管皇兄再如何说,你也不可将女儿陪了去,我要个选,让我们的乖宝儿风光大嫁,好好地过下面的日子。
王爷听了这话不像,张嘴就想呵斥,可看着老妻紧张的样子,只得无奈地道当着女儿说胡话呢,皇兄岂是如此的人,现在情形都好了,哪里还用得着再联姻。
不过如今这事还是很麻烦的,涟漪最好一处别去,你也一处别说,就连你娘家那里也别说,可?这些事连着朝堂,他也不好解释多少,这老王叔虽然倒了,可后头的东胡人也不好对付,再有皇兄的几个皇子也不是闲人呀!王妃听了虽然不乐意,可这事确实很是重要,她也不是一点不知外事的村妇,只得点头道了,这点子事,我如何不省得,关系着我女儿,我必定会当心的,你就放心吧,你只要将外头的事处理好了就行,家里头我会交代好的,我娘家那头我自然也是一字不说的。
虽然口上应了,可说完还是心情不好地叹了口气。
她本还想着女儿了,好好带她四处走走逛逛呢,谁知竟然只能呆家里。
王爷见她这样是真记下了,也顾不得安抚老妻的失落,转头对涟漪解释道他们这次合计着任由你逃,让东胡人顺势跟着来,所图极大。
那天你若是能进城,他们就会来个里外合击的,这才是你能顺利逃的真因。
好在当时城门没开,老耿救了你,还机警地送到了家,不然若是因你进城,让贼子得逞,你的结局可就不妙了。
这个人情我们得认下,换了谁都没他这个魄力。
他这话说的倒是实情,换了谁,皇上也不会信呀!听父王这么一说,涟漪公主也想起了当初耿老大的维护,心里也是这么觉得的,要不是耿家同皇上的关系特殊,估计换了个人,情形就不会这么好了,此时怕是不知落个下场呢。
在一个要是因为的原因将贼子引了进来,岂不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公主想到这不由地打了个冷颤,点了点头道父王说的很是,当时情形严峻的很,亏得耿恩公他们武功高强,都是从城墙上下来的,就这还有些人都折子那头了,耿统领带着我更是挡了一箭,那箭上有毒,差点就醒不来了,得亏他们家的四会医术,给救了。
说完怅然一叹。
英亲王是耿统领骑马带涟漪这事的,早前就有城门处的人汇报给他了,所以他心里才隐隐地觉得同耿家怕是有点理还乱的关系了,这才会特特关照老妻和凤熙见了耿家人注意点,因为不好说这个因由,才隐晦地说了耿家的背景,想着能让她们重视起来。
如今王爷再听了女儿这挡箭一说,一时怔怔地心里不知是个滋味了。
按说人家确实是救了家的孩子,可是这男女授受不亲又算,说起来他家的涟漪刚死了,这要是传出去可怎生得了,就算他不在乎,女儿日后还得嫁人呢。
☆、第三百三十八章 安抚英亲王听着女儿说的话,再想到早先听来的汇报,暗叹,所以说这老耿从来就是办事随心的,可也不好责怪人家,看来这事他得好好地扫扫尾,好在都是皇上身边的人,有些话晾他们是不敢多说的。
王爷这里想着这些,王妃听了脸都白了,其他同乘一骑的她没注意,只想着虽然也能上马的,可也没遇到过这么激烈的事。
这会子听说孩子面临过这样的危险,哪里还能不担心,忙拉了涟漪,上上下下地看了个够,见她身上真没伤痕,才吁了口气,庆幸道我的儿,日后就算是要了娘的命也绝不会让你再了,大不了娘带着你走,我们个过个的。
说完还带着泪瞥了眼尴尬的英亲王。
英亲王在外不管多了不得,可回了家最是怕的眼泪,两人感情很好,当初可是顶了老太后的很多压力才没娶回个侧妃给妻子添堵,就连小妾通房的也是统统没有,这在大户人家可是很少见的,更何况是皇族,可见亲王对妻子是多么地爱重了。
王爷被老妻这一眼,看的浑身一颤,对当初无奈之下同意女儿和亲也是愧疚不已,忙讨饶道可别,这次我定然不会再如上次那般了,我们家涟漪也才二十几岁,你帮着再张罗个好的不就行了,哪里说得上走得。
王妃若是沉着个脸闹上一闹,他还能硬气起来讲些大道理,可这一流泪。
他可就心肝疼了,哪里还能想着在孩子面前端着面子了,直接就投降讨饶了。
王妃听了他这话,才算是好些。
不过还是瞪了他一眼,当着孩子还是顾着他的面子的,只收了泪。
气呼呼地道你说的,我可就看着了,不然你可等着。
孩子面前她还是收敛的,多余的狠话没说。
见她如此,王爷只得点头道好,你放心,皇上也同我说了。
这次他不会同那些蛮夷子和谈了,也绝不会交出女儿的,若是东胡人唧唧歪歪的,直接出兵将他们打的不再敢出来为止,这些他早在几年前就开始安排了。
这耿家的老四。
话没说完,赶紧收住了,这话可是机密,不能说出来,不是不信老妻和女儿,可这些让她们了未必好。
好在面前的两个,可都不是目光短浅之人,王爷说了不该说的话,王妃忙着拿话混了。
她心里再如何怨怪当年对女儿的放手。
也是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的,这英亲王府可是离不得王爷这颗大树,若是他无意间泄露了朝廷机密的话,可是会遭皇上猜忌的,那局面绝对不是她想要的。
涟漪自然也是这些不是她该的,忙也转了心思。
正好她心里一直疑惑,她这了,皇上为改变主意没让她进宫,要她现在的身份是皇上的女儿,遂有些疑惑地问道父王,这父皇是个意思,又不让我进宫去了?英亲王本来此时是不想将皇上说的那些打算说出来的,可见女儿问,也就想了想,觉得还是别让女儿担心为好,遂斟酌道你也别担心,不让你进宫是皇上为你考虑,这事要定还得一段,你只管安心呆在家里。
唉,要当初皇上也是无奈才选了你,不然让忠王叔家的女孩子去,这会子的情形怕是就更难过了,这份情,你父皇记着呢。
这话很是,涟漪公主点了点头,要是当初真的选了忠王家的女孩子去,东胡和忠王必定一早就联合起来了,这会岂不是更惨,如今这局面怕是难保的。
那么别说皇上会如何,只英亲王府也不会独善其身的,毕竟父王和父皇可是亲。
想到这涟漪公主突然觉得当初去了东胡还是有了她能真心接受的理由了。
见她们都露出了明白的神情,王爷心里还是蛮骄傲的,自家的王妃和闺女的见识可不是不般内宅妇人可比的,遂接着道这会那些追踪你而来的贼子本打算跟着你一起进城的,谁料到老耿会不顾危险从城墙上飞跃而下,反而他们的人被击杀了不少,这局算是被破了。
说到这他也是有点后怕,若不是老耿情况还真就不知如何呢。
王妃听了这话,总算是吁了口气,她是真担心因为女儿回归,不紧没起到好的作用,还给朝廷带来祸端,那女儿的处境就不妙了。
遂很是不安地拉紧了女儿的手,生怕一不,孩子就丢了似得。
涟漪自然也明白母妃的意思,也顺从地紧了紧手,以示安慰。
说起这些,王爷也是有点戚戚然,忙郑重地对女儿道现在的局面算是不了,我们都该满足了,涟漪呀,不过你此时却不能露面,前日这新任的东胡大王遣了来使说是接你。
!想的美,世上哪里有这种事,拼了我这老命也不可能让女儿回那吃人的地方,王爷大人我可是将话撂下了,若是这次你再妥协,我可真就不依了。
王妃一听这话,没等王爷说完话就爆了。
涟漪听了也是一抖,她是真有点怕宇文匀德,这人她看不透,她刚嫁去的几年,同大王还好,就试着说过让他这王弟,倒是被大王很是训斥了一通,说她是包藏祸心。
后来不知滴,这二王叔每次见了她就是一副阴测测的样子,很是吓坏了她,如今让她再,岂不是要了她的命!话没听完,不觉就流了泪。
她这一流泪,吓的王爷夫妻俩都慌了,王妃也顾不得同王爷算账吵嘴了,忙一把搂住她,哄劝道我儿放心,不会的,皇上不会同意的,你放心,还有母妃呢,就算是拼了我这条老命,母妃也会护住你的。
王爷见俩母女这样,也是心酸,不过也顾不得心疼,想着还不如一次将事情全说了的好,免得她们过后又哭,遂接着恨声道别怕,有父王呢,这该死的宇文匀德不仅大刺刺地派了使者来,还不承认参与了这老忠亲王的事。
也是他们狡猾,我们的人只找出了老忠亲王给他们的亲笔信,却没找到他们的回信,这会他们其他的不说只说来接你,真真是可恨!听了这话,王妃怕了,忙急切地问道这可如何是好?若是他们强来,该如何?她说起这话时声音都抖了,想着当年无奈送孩子走时的那股子的肝肠寸断,这会子她还觉得心还隐隐地痛呢。
见妻子问起,王爷也叹气了,皇上也是难呀!涟漪这会要是出现了必然就难办了,不给他们借口来挑衅,别说皇上舍不得父王母妃也是舍不得的。
皇上想着让你先别出现,趁机反同他们要人,也好有借口教训他们一顿,所以为父估摸着这以后你恐怕是不能以现在的身份示人了。
涟漪公主听了这话,却是很高兴,她本就不在乎公主身份,没了反而自在,还可以常侍奉父母跟前,至于以后嫁不嫁人,她还未想过,忙笑了道这劳什子的公主不当也罢,能时时同父王母妃在一起便是我此生的福报了,如今只要应付了东胡人,我保证在东胡人走前,再不会乱走。
与将有可能去东胡比起来,她更乐意安稳地呆在家里。
她说的无意,倒是让旁边的人红了眼眶,王妃忍着心疼,很是不乐意地道我好好儿的女儿被坑害成这样,日后定是要留在身边的,不过也要想个万全的法子,方才不至苦了我儿,你且宽心,我和你父王定商量个妥当的法子来。
王爷听了也认真地看着女儿,点头道你只管放心,我会想个稳妥的办法来应付东胡那帮人的,其实东胡人咬着你不放,不过是为了利罢了,到时多少满足对方点,估计事也就不难了。
王爷其实心里有句话没敢说,就是这次的事就怕自家哪位皇侄跳出来叨咕俩句,可就不好了,他得防着这头,在庆国,只要皇兄主意正,东胡人他还是不惧的。
涟漪听了父母这般急切地安抚话,心也慢慢定了下来,对着父母笑了笑,撒娇道好,有父王和母妃我就也不惧了,再说了,父皇待我也是极好的,想来也不会为难我了,东胡人的把柄我手上也是有的。
想起这,她忙看着父王问道父王,我派人送的信件父皇可是看了?有用吗?。
她不这事父王知不,只得不确定地问了问。
涟漪让人送的信当时因为皇宫在戒严,皇上还真是没收到,所以才无从东胡出了事,这几天倒是收到了,可随着忠王的倒台作用也没多大了。
不过毕竟还是有些事是皇上所不了解的,就是东胡大王和二王之争的事。
所以这么一来,皇上也就主动多了,这才想出了个让涟漪不露面的主意来。
这些事,这几天皇兄也一一与他说了说,关于涟漪不露面这事也是他们俩商量出来的。
这会子听女儿问起,英亲王忙借机安抚女儿道有用,没有了,我女儿可真是厉害,你这次算是帮上大忙了,皇兄说待事了,可是要好好奖励你的,你现在只管安心想着到时同他要些就好了。
说完他倒是呵呵笑了两声。
☆、第三百三十九章 初谈涟漪的未来英亲王这话其实说的是有点夸张的,毕竟这关于联系忠王的信可不是现今这位上台的二王爷的笔迹,如今东胡可是已然变天了,能有用?不过倒是让他们在东胡那边的暗卫出事后,能又一次了解那边的内情还是真让皇上掌握了点主动权的。
如此一番说笑,一时三人倒是都暂解了心结,趁着心情好,他们又说起了些别后的情形,倒是相谈甚欢了,正好家里此时只涟漪的大哥一家在家,二哥和三哥都在外驻兵,倒省却了这几日见诸人的不便了。
三人再中途用了点子饭食后,王妃舍不得女儿又接茬谈了好久,后来还是英亲王见老妻脸上的倦色很重,女儿也是一脸的疲态,怕她们娘俩累着,不得不顶着被老妻瞪眼的危险,硬是让她们先散了,不过倒是周到地打发了人送涟漪回她未出嫁时的住处。
见他安排的很好,王妃倒还真是没再瞪他,脸上也露了笑。
见女儿走了,老夫妻俩也真是累了,毕竟上了年纪,刚才又是哭又是笑的,还拖到了这么晚,已然是极限了,所以俩人在下人的服侍下也就洗漱收拾了直接就睡下了。
不过不同于刚才的涟漪处,她因着心事了了,同先安顿下来的秦瑶和丫头们说了几句也就睡着了。
亲王老夫妻俩一时心绪难平,躺在床上是左右翻腾的睡不着,英亲王是想着耿统领骑马带女儿那事要不要再同老妻说说,毕竟刚才女儿说时,老妻好似没注意。
王妃是想着女儿如果没了公主身份。
这往后可不知该以身份示人?这年岁也不小了,该找个样的人家?年岁相当的男儿大多都已经成亲了,难道要女儿给人做继室。
王妃这七七八八地一想,没来由地心里一疼。
见身边的王爷也是睡不着,便推了推他道王爷,你看这涟漪以后可办是好。
难道要给人做后娘?说完泪也下来了。
王爷本就烦心,见老妻流泪,心下更是急了,忙拉了妻子在怀,安抚道别这么说,事情不会这么坏的,我正好有事给你说。
他看老妻既然说到这份上了。
他也甭纠结了,直说为好,免得她独自回过味来,再累脑子想。
王妃正抽泣着,突然被王爷这么一搂。
还是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年岁都大了,早过了黏糊的年岁了,不过她还来不及脸红,就又听了这话,忙丢下嗔怪的心思,抬头问道事?直觉里,她王爷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有点重。
王爷温柔地用枕边的绢帕将妻子脸上的泪抹净。
才斟酌了会道今日涟漪不是说耿家对她有恩吗,这里头还有你不的事,当日可是耿家的大郎带着女儿共乘一骑的,为了护着她,人家连命都差点丢了,刚才你光顾着担心女儿了。
可是没注意这点。
王妃有点回不过味来,这事有关联,疑惑道人家有恩,日后我们定当还了就是了,正说着女儿,你这会说他作甚。
在她心里这人领着皇差本就当救女儿的,自家念着恩也就罢了,这会子独独说这耿统领做甚?王爷听了只得翻眼了,重点不是恩不恩的好吧,一贯精明的老妻这会子是懵住了,遂也不指望她能会意了,忙直接道你呀,可是有不少人看见涟漪同耿统领坐一匹马的,听好了,是坐孤男寡女同乘一骑。
王妃经由这一提,倒是回过味来了,忙急着道啥!这耿荃胆子忒大了吧,这事办的,这可如何是好呀?难道他们胆敢说出点?说完眼神凌厉了起来,一点也没有平时的温和慈爱样了。
见王妃急了起来,王爷忙安抚道别急,人耿家可不是蹩脚户,人品好着呢。
再说了,当时跟着的人虽然多,可大多是羽林卫和耿家的家丁,还有就是涟漪的护卫们了,再有就是贼人了。
我们家这边的人都不会说出去的,耿家的人也不会说,羽林卫们可是嘴紧的自然也不会多嘴。
说到这,王爷不觉皱起了眉头,只略顿了顿,就接着道如今,担心的就是那些当日追杀涟漪的人,要是那些人说出来就不好了。
因着这个,皇上也是不能让涟漪现在就露面的,不过即使现在不露面,还是怕万一呀。
他没说的是,当日城门处,围观的人里可是有几个皇子府的人躲在一旁的,他们若是有个打算,与女儿也是不利呀!王妃此时倒真急了起来,女儿才九死一生地,可不能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毁了名声,不觉眼神阴鸷了起来,恨声道如果那些人敢说出不好的来,我不介意与他们斗斗,多少年不动了,别让人觉得我们家都成了猫。
王爷比王妃想的多些,只安抚地点头道自然,我们英亲王府可不是闲混来的,也是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闯来的名头,当年就连你也是受了极多的苦才撑的,我们自然不用怕谁,你放心,我虽老了,可还顶的住。
说完想了想,又问道你可知这耿家的事?王妃听了这话,心里一凛,还以为这耿家已然如何了,这可就有点不好对付了,毕竟这一来嘛人家确实舍命救了自家的孩子,二来嘛连着皇上还真是得谨慎了,忙道这到奇了,耿家难道有特别的?还是他们想借着这个事有了不该有的心思?说完声音都发冷了,一是气的,二是担心的。
没有,你别吓,只是这耿家有四个,只老四最近成了亲,其他的都还是单身,而且几个屋里头都很是干净,他们家门风很正。
王爷说得那叫个意味深长。
王妃奇怪了,既然不是耿家已经有了举动,今天王爷老是围着这个耿家转,遂有点不耐地道王爷有事直说,老问妾身这些,我如今心烦着呢,可是不想费这脑子,王爷也会是,有空还是多想想女儿往后的归处为好。
王爷见他说的妻子还是没领会,只得直白地道你个急性子,又来了,我难道会说没用的话?我说这些的意思是耿家的老大今年三十三还未婚,又同女儿共乘一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你只想着其他的,倒是将眼前最合适的人给漏掉了,还来怨我。
说到这王爷倒是真有点委屈了,话说他这容易吗?听了这话,王妃立马炸了,是一点没领自家夫君的情,只恨不得将其踹下床了,冷嗤道你说的话!涟漪可是公主,即使以后不是,那也是王爷家的女儿,岂能配了一般的侍卫,你就这么糟践我的女儿,若是这样,我就带了女儿回娘家。
说着说着倒是小了声音,哭了起来。
王爷不妨自家老妻反应这么大,虽然老妻听了这话必定会反驳,毕竟孩子都是的好呀!可也没想到她会炸起来。
立时头疼了,又听她说回娘家的,这都多大年岁了,还闹这出,可不是等着人瞧他笑话吗,正想呵斥,不想她小了气焰,倒是哭了起来。
一见老妻流泪,王爷心疼了,火气自然也熄了,忙好声好气地解释道别急,这事也就我说说罢了,人家还不一定有这想法呢,再说了,这耿老大现今很得皇上的看重,都坐到了羽林军统领了,可不是一般的侍卫,多少高门大户的将他看成香饽饽呢,若不是他家情况特殊,哪里会到如今还没成亲呢。
王妃此时倒是听出来了,合着白担心了一场,是自家这位合计的。
她刚才一急,还以为耿家有了想法,夫君才如此说的,这下她定了心,很是白了眼睡在一旁的王爷,反对道这行,你可别想了,这家世也太差了点,涟漪说也是个亲王的女儿,哪个世家大族配不得,就算是统领又如何?这根基太浅了,女儿已经委屈了这么多年,我们万不可委屈了她。
王爷听了这话嗤道这是话,耿家虽然不是世家大族,可是却是最适合女儿的,家里门风正,感情好,那些个世家大族有多少是干净的,大多是面上光鲜内里腐朽的,就算还有几个好的,人家就不挑了?再一个正常的人家谁家孩子这么大了不娶亲,女儿在那险恶的富贵环境下活了这么多年,倒不如嫁进了这简单的人家安心地过一辈子的好,你说可对?王妃其实也不是势利人,只不过想着补偿女儿罢了,这时听夫君细细地道来,心里也有点动摇,不过想到耿家,还是有点不甘心地道难道这耿家就这么好,这家几个成亲这么迟的?她心里还是觉得自家女儿就该是个大家族的主母,不然不足以配的上她那身份尊贵的女儿。
王爷见妻子态度和缓了下来,心里也好受些了,这事其实他又何尝愿意了?不过女儿这种情况也就耿家这种知情人好些,家世虽然不显贵,可是实在。
这耿家可是皇上实实在在的心腹,若是女儿进了耿家,日后皇上对他和女儿也会更放心些,这些就是现实的情况呀!☆、第三百四十章 知实情其实王爷心里明白,皇上是不会将女儿嫁进那些个世家大族的,毕竟这不保险呀。
耿家与皇上与女儿与自家都是极好的选择,这也是他这几日左思右想得来的想法,且还准备主动与皇兄说,这样可以主动争取了女儿的婚事,也好断了日后涟漪有可能出现其他的变故。
这些想法王爷当然是不会同妻子说的,毕竟说了不仅没用,还有可能增加妻子的负担。
如今看着妻子无法认同的样子,他想着为了家人安好,决定还是多说些安一安老妻的心,遂道耿家的话说起来就长了,这些话我说了,你以后可别再提,这些事也就皇兄和我还有几个老伙伴,早年老耿跟着皇兄做侍卫时,皇兄教了他功夫,也就算是半个师了,且多年来一直为皇兄出生入死的。
这话王妃还真是第一次听,很是诧异地道还有这事?那就不应该了,皇兄最是恋旧的,没给他个一官半职的,让人赋闲在家种地,只提拔了他家大。
她只这耿荃与皇上的关系确实不一般,师吗,自然比旁人稍好些,可没想到还这么深厚,耿荃竟然是皇上亲传的师弟。
王爷笑了笑道这些事是明面上的,皇上登基前,好多事都是老耿帮着做的,两人的情谊很好,后来皇嫂就将她身边的那个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头说给了他。
王爷这话还没说完,王妃听了,不赞同地发笑道皇嫂这事办的不对。
这耿荃虽然是给皇上做侍卫的,可人那是皇上的师弟,这丫头的身份就显得不配了,当时皇兄就同意了。
按理,皇上不该同意呀?王爷笑道你,这陪嫁丫头其实是当初犯了事的徐家的幺女。
闺中之时同皇后关系很好,而且两人是两姨表,是沾了亲的。
皇后也就冒着危险将扮成丫头的徐氏,带着一起出嫁了,当时虽说是丫头身份,可到底不真是丫头。
王妃听了还是摇头,不对。
这人身份不妥当,也是个问题,难道皇后不这样很是犯忌讳,冒险带在身边闷着也就是了,居然还发嫁给了皇上的师弟。
胆子可真是不小,不过皇嫂可不是个蠢人,这里头的事,必定不简单。
这还真是被她猜着了,就冲着徐氏外家想送人给当时的四王妃固宠,可不就是不简单吗!王爷自然不皇嫂当时为冒险带着徐氏,可他皇兄当时的处境,遂苦笑道当时情况不容许皇兄推脱呀!这徐氏比老耿小了好几岁,两人成婚后生了个。
也就耿家老四,后来老耿借故就辞了四王府侍卫一职,做起了走镖生意,其实那是给外人看的,他是为了更好的给皇兄做事才走镖的,不过当时只几个人。
就连着徐氏也是不知的。
这可够复杂的,这里头的事一听就一团浆糊,王妃心里不乐意了,劝道这个徐氏可是恭王府的那位?若是的话,我还真是点,好似人很是不着调呢,这日后要是我们涟漪嫁入耿家,有了这个婆母也是不妙呀,王爷还是再想想,难道就没其他合适的俊才了?若是你担心这共乘一骑的事,我看你是多余了,即使真有人说,难道皇上就不管了?这事当然皇上会堵,可毕竟不好不是,不过既然王妃这么说,他自然是不会驳的,王爷只拍了拍妻子的背,安抚道别急,别急,听我说完,难道我能不想着女儿,涟漪可是我亲生的。
被王爷这一说,王妃还是有点讪讪的,这是又急了,忙点头道好,你说。
说完又保证道我听着,不会再打断你了。
王爷自然不会计较太多,笑了笑,接着道这徐氏可能过惯了好日子,老耿时常在外顾不得家。
当时他为了掩饰身份,家里也就没下人,徐氏觉得日子苦了,时常同老耿闹腾。
刚好孩子三四岁上,皇嫂生了老五,她就又给老五做了教养嬷嬷,就一直跟着老五直到今天。
其实具体的他也不,只表面上这些罢了。
这事王妃,不过她没想到这徐嬷嬷还真就是耿家的主母,这一想,真是无语了,咂咂嘴道这真是脑袋被驴踢了,在家做主子不好,非得进王府做奴才,还丢下个的。
王爷可是这世上就有如此狠心的,不过他不愿说旁人如何,只接着道因为这徐氏走了,老耿就将他家老四送到了青云门。
至于家里的那三个哥儿是早年老耿在外走镖时救下的,本来当徒弟的,后里孩子们孝心也就当成了养子。
啊!这三个孩子是养子呀,那就更不好了,这身份可真就是一点也配不上了,要按着老耿同皇上的关系算,勉强还算是能过关,可这一下子变成了养子,看就真不好说了,王爷。
王妃听了很是遗憾地看着夫君道。
王爷摆手拦下了王妃后头的话,接着道听我说完,人老耿可是将仨孩子当亲生的,小哥四个好着呢,不然皇兄也不会放心用耿家老大的。
说完还轻敲了下老妻的背,让她闭嘴了,见王妃没再想着辩驳,才又接着道本来耿家一切一直都好好的,早年老耿为皇上忙也就没顾到孩子们的婚事,到了孩子们二十几岁的时,出了变故了。
说到这王爷不由地叹了口气,停了停。
王妃此时感觉出夫君的心情不好,也不敢再插话了,只静静地等着。
也没让王妃等多久,王爷又接着道这老五大了,心就大了,徐氏的心也大了,就想着将老五安排的丫头嫁给耿家那几个孩子,老耿和孩子们都是不愿意的,这孩子们的婚事也就拖了下来。
这些还是他这两天着意打探来的,心里对老五那是失望透了,也为老耿可惜,寻了这么个婆娘。
王妃被夫君的这一通话说的是晕头转向,不过有一点算是明白了,这耿老大本人没有问题,家庭也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他家的老太太,不过这样也很是不好办,有这么个婆婆,自家的女儿若是再不是公主了,这嫁可该如何是好?遂有点急地再次道王爷,虽然养子不算个事,可有这么个婆婆也不是好事呀!老王爷听了一笑,调侃道这会子倒不说人家孩子不好了。
说完见妻子瞪他,忙道没事,这徐氏在她亲成亲的时候没,只第二天会的,不过可是没见着的面,就被老耿打发走了,家里现在就像是没了这个人似的,想来以后也不会了。
不过这老五可是看重她的很,若是涟漪与耿家成了,可得防着老五有动作。
这话说的就有些讽刺了。
哦,会这样?这些可说的准,不会是人家诓你的吧?按说老耿这么有本事,这徐氏如何会这般行事,巴着还来不及呢,就算徐氏不着调,可老五不傻呀,若是想利用耿家,会同意徐氏如此胡来。
王妃真表示怀疑了,就她认为人家私底下同皇上关系这么铁,这些事能是随便查出来的。
王爷苦笑了下,这是被鄙视了呢,不过怕她不信,不同意的计划,还是悄声在老妻耳边道不会,这还是我在皇兄那听来的,人老耿可是个精的,家里的几个只老二和老三没给皇上做事,老四吗我估摸着做的事比老大还大,权利也只大不小的。
他虽然不耿家老四具体做,可他做的有些事作为亲王还是皇上唯一信得过的亲弟弟还是能多少知晓一二的。
王妃一听,愣了愣,真有这事?如此这耿家,可就不是一般权贵之家可比的了,倒真是可以考虑。
她自然是喜欢实权人家的,那些个世家有几个真是名门的,还不如这握有实权的耿家来的简单实在。
王爷听了这话,摇头笑了,可真是只见自家好了,人老耿还不一定乐意趟这浑水呢,要涟漪可是牵着东胡呢,这可是一辈子抹杀不了的,不过他也不想打击妻子,只赞同地道这是自然,耿家老大在明是做统领,老三管着家里的大大小小的铺子庄子,只老二不知做,反正肯定也不差,这样的家庭看着不显,别说新进的权贵了,其实比那些世家大族更稳,虽然明面上家里简单,可内里怕是没多少人家能比的上的。
这话,王妃信,她就这么觉得地,遂感慨地道也是,多少权贵世家是能久稳的?不过百年也就凋零一批了,耿家如今不显,日后凭着这几个好,还真就说不得了。
说到这,王妃还真就有点看好这事了。
王爷知妻子意动,忙添把劲说道你可别不乐意啊,就我这几天打探来的事,还不就是人老耿刻意透给我的,不然为这么多年耿家的事都没人能探的一星半点的,就我这么一打探就得了?我看老耿当初让他家老大带着女儿,就有这么个想法了,不然凭着老耿的性子,可是不会冒险的。
他这劝着妻子,倒是觉得这说法很有道理 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谋上了耿老大其实王爷还真就猜了,人家耿老爷子再对你女儿有好感也不会一上来就想着娶了当儿,毕竟你女儿可是二婚,再一个当时再白目人,也不会想到这嫁娶上吧?人家这不是看你打探自家,这才想起他算得上是占了你女儿的便宜,怕你想歪了,才让人透露了一二,你以为人耿家是菜市场,能听到这些秘闻。
可惜,耿荃这一贴体的举动,倒真让人想歪了。
这不王妃听了这话,立时就有点生气了,刚才的意动也收了,喝道这么居心叵测的人家,能让女儿嫁进去,不行!她这不就是将耿荃的主动避嫌,敞开大门以示坦荡,看成了是想巴着她闺女了吗。
王爷不想倒是说了话,忙道你呀!人家有可图谋我们的,他可是不缺皇上的信任和爱重,人家大概是看重了女儿的人品和早年与我的点滴交情吧?不过老耿也没说,这些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
说完顿了顿,想看看老妻的反应。
王妃听了这话没,倒是沉默了,是呀!人家图自家呢,看来是想左了,毕竟这耿家可是实打实的皇上亲信,说不定有些话在皇上面前比自家说的有用。
虽说人孩子岁数有点大,可十七八岁的小闺秀多的是,没必要找个寡妇还身份不明的,如此一想,悲观了,心里也酸楚了起来。
说完王爷等了半天没见老妻,也没多瞧她的表情,还以为她仍没会,忙又道还有,你有没有女儿说起耿统领的时候,表情都是有点娇羞的,这事看着我们女儿是满意耿家老大的,还不人耿家是不是愿意呢?这还真不是王爷瞎说,自打他了这耿统领骑马带女儿这事。
就有点上心了,自然女儿再说起来时,他就会多注意点了,这不就了这点子端倪了吗。
王妃听了这话。
心里有点数了,看来自家是想成全这事了,这里有的因由她不算是特别清楚,可必定有原因,也定是为了女儿好,所以王妃这会倒是来了精神,想着既然这么积极。
看来是定了主意了,那么耿家这孩子就该是我女儿的了,如此还能容他们不乐意?这同乘一骑的事,可是不会放过的。
再说了既然女儿对人家有好感,那她必定要促成,哪有他们不愿意的,倒时去求皇上,凭着女儿的牺牲还怕皇上不向着他们。
为了女儿,这个恶人做了,这一定了主意。
王妃看了看王爷,很是郑重地道这事,你可要办好了,正好我们不是要谢谢人家嘛,他们家的四可以请来做做客,先看看这家人的品行如何,挑不挑的,在我们不在他们。
这话说的够豪气霸道呀,可有办法,再好脾性的皇族他不也是皇族呀!这话是真够霸道。
不过王爷无所谓,一来这事对女儿有利,他是这耿统领的,年岁虽大了点,可人品正,待人有礼。
他以前就蛮欣赏这孩子的,如今有这机缘不正好吗,二来嘛他也必须抢先下手,他可是怕后头有那些个眼毒的,在皇兄面前一颠嘴,到时皇兄耳根子一软,再将涟漪随便地舍给谁了,那可就不好了,三嘛,他可是老耿的人品,这事若是自家计较,他必然是会同意的。
王爷心里还有个最大的凭仗,就是按着耿家老大的人品,这事若是自家提出,他可是不会推脱,如此简单厚实的耿家可是涟漪完美的后路呀!所以老妻这霸道的话一说,他忙点了点头,乐呵道嗯,就按说的办,看他老耿敢龇牙。
得这算是赖上了。
王妃难得见自家王爷说出这么赖皮的话,倒是笑了,这么一来,老夫妻俩个心事暂解,又絮叨了几句也就睡着了。
可被他们说道算计的耿家众人,自打公主车架走了后,倒是都松了口气,这一夜连着家里的下人都是睡了个踏实觉,一点也不已然有人瞄准了自家的大爷,不久的将来,家里又该添一位身份贵重的大奶奶了。
因着事了,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心情极好地睡了个饱觉,第二日一早,就都早早起了。
正好耿老爷子一早就让铁锤去后院告知柳露,让她用了早膳就去前院。
早起的碧荷听了这话,倒是又点为难了,虽然家里人因着心情好,都起了,可奶奶例外呀!她这怀了孕,最是爱睡。
碧荷看了看还没开的卧室门,不知是否该现在就去叫醒主子奶奶,还是晾着老爷子了?刚好今天柳露心有所动,感知耿靖阳该了,也就早早地醒了,铁锤同碧荷的时候,她就了,倒是免了碧荷的为难。
既然老爷子叫,柳露也不想再躺着赖床了,遂拉了拉床头的绳子,让碧荷进来伺候。
碧荷这正犹豫着,就听了铃声,赶忙高兴地走了进去,见主子奶奶已经起了,忙上前挂起帐子,拦道奶奶还是别动,让奴婢来。
说完麻利的将昨儿放在一旁的衣服舀来,仔细地服侍着主子穿戴好。
柳露见她将当成了个小宝宝,没好气地道看把你个丫头急的,我这才几个月你就成这样,照你这架势,再过几个月,我不得在床上待着呀,真是个管家婆。
柳露说完,就站起来抻了抻手臂,这动作还没做完,吓的一旁的碧荷忙拉了她的手不许动,见主子不动了,她才拍了拍被吓的直跳的心,嗔怪道我的好主子,快饶了奴婢吧,这样要是有个闪失,奴婢等不及四爷就的请罪了,杨嬷嬷说这个动作做不得,会伤了小主子的。
碧荷这段被柳露弄得快郁闷死了,总觉得平时处处妥帖的主子,自打怀孕了就像个孩子似得,让人操不完的心。
柳露也不好,这样的动作确实对孩子不好,可也不知怎的?自打她怀上后,好似的性子也跟着变了,总像个孩子似得有点坐不住爱动,见碧荷被吓的有点白的脸,心里有点愧疚了,忙不好意思地讨饶道好碧荷,下次再不做了。
碧荷看着日见和暖的主子,想着主子这怀孕了可真好,有了小主子奶奶都不似以前那么冷了,多了点活力,心头一喜,又见她这样讨饶,遂也绷不住板着的脸,笑了道主子可千万记得,奴婢的命可都在您手上呢,若是您有个闪失,看四爷饶得了谁。
说完,想起四爷那张冷脸,碧荷倒真是有点怵了,想着一定要看好主子奶奶,不然四爷发起飙来,可是很可怕的。
碧荷这话,还真是没说,就耿靖阳这护犊子的性子,若是自家心尖尖上的出了啥事,还不得急红了眼,那本就冷着的脸大概要冻上了,估计到时别说下人受不住,就连老爷子他们也得跟着吃瓜落了。
碧荷想到了,柳露又如何想不到,忙老实了,想着可别触了那家伙的忌,自家男人若是生气起来,还真是不好哄呢,那惩治人的手段,想想都令她脸红,遂忙点头对碧荷道嗯,我这真是省的了,你可别再咋呼了,被老爷子听见了,也是通说教。
这耿家的男人个个护短呀!她可是不敢亏待了她肚子里的小家伙。
柳露这话一说,碧荷看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憋不住地噗嗤笑了,边笑边点头道嗯,我不会再说了,不过若是主子再不注意,可别怨奴婢告状呀。
说完还调皮地眨了眨眼,这动作可是柳露平时同她开玩笑时常使的,这会子碧荷也舀来调侃了。
柳露见她这样很是拍了下碧荷的手,乐呵上了,主仆俩说笑着也就收拾好了。
刚好画屏也已经从厨房将早膳领来,摆好了桌子,见主子出来,忙道奶奶可以用膳了。
柳露不想画屏动作这么快,倒是夸了句,如今画屏也上手了,进步不小嘛。
不过刚说完,朝桌子上一望,见这一桌子吃食,倒是有点皱眉了,叹气道这也太费了,我一人可是用不了,不是说日后不用摆这么多吗?画屏见主子皱眉,与主子相处日久倒也不怵,忙回道奶奶别急,这可是老爷特特交代厨房的,说这段万不可简省了,若是您说些,就让奴婢回您说,咱们家日子还不艰难,这点子吃食还是供的上的,可别为了简省,亏了他宝贝孙儿。
说完还地觑了主子一眼,她还是怕主子生气的。
柳露听了这话,倒是没生气也不该生气,这毕竟是老爷子的好意,她还不至于好赖不分,遂无奈地叹了口气,想着好在这些吃食即使用不完,有碧荷她们在也剩不下就是了。
不过对老爷子这么紧张她,还真是无法了。
既然不能退回厨房,柳露也就挑了几样爱吃且有营养的让碧荷用碟子拨出来,指着其他没动的吃食对碧荷她们俩吩咐道我用这些尽够了,剩下的就你们用了,也省的再去厨房舀了,不过别让老爷子,不然可有的唠叨了。
说完还吐了吐小舌头,做出一副怕怕的样子。
☆、第三百四十二章 初见小魏师叔见主子这样,碧荷她们俩倒是笑了,不过这要让她们用主子的吃食,画屏可是不敢的,她可是真真切切听老爷子亲自吩咐的,如何敢阳奉阴违?正准备劝一劝,不想碧荷很有眼色地拉住了想要推辞的她。
画屏也不傻,见碧荷这样,只得忍了,反正平时都是以碧荷为首,这会子自是听她的。
碧荷之所以拦了画屏,不过是她最为了解主子的脾性,知她说的这话是真心的,也确实是吃不下这么多。
再说了,老爷子早上让摆这么多吃食,不过是想多弄点式样,随主子挑罢了,也不是真就让主子全吃下去,她们又何苦急吼吼地推辞,惹主子不痛快。
这层,碧荷下劲地捏了捏画屏的手,见她不动了,笑对主子道好的,奶奶先用吧,别饿着了,您放心,我们不会告状的,不过您也得多用些,可不敢同以前那样用的少,不然让老爷子,可真是一场官司了,到时我们怕是要被老爷子尅层皮下来。
柳露听了大笑,碧荷这是变相地暗示多用些呢,忙乐呵道好,我了,你个小管家婆,日后谁要是娶了你,可真不知是好是坏了?说完还故意摇了摇头,其实她也是真怕惹的碧荷又唠叨上,这话她说的也算是她的真心了。
碧荷不妨她说这话,倒是一噎,不过如今她脸皮可是被主子不遗余力地一再逗笑,弄得很是厚实了,只故意不依地道主子这真是的,又舀我们这蠢笨的人取笑,我看您这是舀我们逗乐当下饭的小菜呢。
不过她嘴上说着,手上倒是没停,伺候着主子用饭。
柳露好笑地看着如今被说起这嫁人之事,已然一脸无所谓的碧荷,暗想。
不有前途呀!虽然觉得总是惹碧荷有点不厚道,可她坚决不承认这是恶趣味,遂笑着道好了,好了。
算你这丫头有理,一会还得上前院,你们也别等我用完了再用,那就没了,一起用吧,完了好同我一起上前院。
主子这话说的也是实情,当然这在别家是别想。
碧荷同画屏感念主子的一片心,也不推辞,点头应下了,一时无话,主仆三人用了早膳。
因为老爷子叫,用了早膳,简单收拾了下,柳露也就没再歇息。
留下画屏守院子,带着碧荷往前院走去。
她们这刚一进院子就见铁锤伸着个脖子朝这头张望,柳露心里奇怪了。
这铁锤平时看着挺稳重的,也会做如此形态?看来八成是老爷子等急了,催上了,忙快走了几步。
铁锤自然也是见着柳露了,见她走来,忙激动对屋内回道老爷,四奶奶来了。
说完才边笑着给走来的柳露请安行礼,边帮她打起帘子。
柳露这刚笑着摆手让铁锤免礼,就听得屋内传来一声笑骂,我说铁锤呀。
你个猴头还愣着干嘛,赶紧地让你们四奶奶进来,别磨叽了。
老爷子显然很是高兴,声特大。
柳露听了老爷子叫,他是急了,忙一步跨了进去。
这进了屋,才屋内并非老爷子一人,也没敢多看,定是不碍老爷子才让唤她来的,自然也就了今天老爷子叫她必定是为了此人,遂丢下猜想,先给老爷子请安行礼。
这边厢,待她行完了礼,老爷子忙笑着给柳露介绍道这是老四的魏师叔,平时待老四最好,你也见见礼。
说着指了指正坐在他旁边的那个人。
柳露一听老爷子介绍的这么随意热情,关系定是极好,再说了又是自家男人的师叔,不管关系是真好假好?礼她得做足了,不然就是给丢人了,老爷子一说完,她忙转身认认真真地给那人行礼问安。
她这样,倒是让惯来随性的魏清崖有点不习惯了,毕竟他年龄同耿靖阳差不多,两人虽差着辈分,平时相处时却如同,忙起身拦了柳露道不用多礼,随意就好,你们成亲我没来,见面礼却是不能省的。
得他这人平时不大爱,这一见面别的客气话没有,上来就是先送礼。
这不他这一说完,魏师叔就从怀里掏出了本医书,是他以前出外游历所的,并不是门派里的,舀出书,他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温和地道这是我在外游历时偶然得的,虽算不上珍品,也是很难得的,听靖阳说,侄也喜看医书,家里还开了个成药铺子,想来送这个正好,你别见笑。
柳露见他翼翼地对待之人,这书必定是极好了,遂顺着他的手,看了眼桌子上的书,看那纸张确实古旧,想来必定不凡了,不然这擅医药的魏师叔定是不会当礼物送人的,心里欢喜,忙又行礼拜谢道既师叔能看上,哪有不好之理?侄媳这里谢过了。
老爷子最是不耐这些礼节,见他们说完了,忙道好了,好了,这谢来谢去的忒累,其他的感谢的话别说了,算起来都不是外人,老哥哥今儿还有事要请老弟帮忙呢?本来人魏师叔见这新进的侄是真喜欢医书,心里这一高兴还准备同她再说点子啥的,不想被老爷子这一拦,只得将快要到嘴的话给生咽了下去,不想他这刚平复了下,就又被老爷子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出,忙道这是话,老哥哥有话但请吩咐,同弟弟我还说请不请的,岂不是见外吗。
老爷子见魏师弟嗔怪,忙笑着道好,老哥哥不同你客气,其实也不是其他的事,这不老四有了身子,也没请个大夫来家看看,她只仗着会点子医术不愿找人看,你这来了,我就急着叫了她来,一是拜见,二是你帮着诊下看看有不妥的?魏清崖总算是这一惯不讲俗理的老爷子今个特特地让儿媳来拜见的意思了,心里有点好笑,他说这老哥哥急赤白咧寻了老四来拜见呢,原来根由在这,不过他惯来不拘礼,也不生气,还好脾气地笑了笑,好正好他这才来,一切用具都在手边,也不麻烦,说完就让他身后的童儿将脉枕放好,请了柳露坐下,让她将手搭上,开始细细地把起来。
柳露自打老爷子对人师叔说了这请求后,脸就爆红地只差遁走了,这要是一般的大夫也就算了,可这人不仅是才上门的客人,更兼是长辈师叔,这多让人不好意思,可碍着老爷子的热情,她只得忍住害羞,故作淡定地坐于师叔大人的旁边,听话地伸出了手,让他搭脉。
魏师叔可不柳露的感觉,他只认真地把着脉,细细地感觉到她的脉息稳重有力,滑脉也很是明显,如此过了一会,他也就收了手,看了看紧张看着的老爷子,魏师叔笑了笑道不碍,我还没见过比侄身体还好的孕妇呢,我这里也不用开保胎药,侄只注意些饮食就好了。
老爷子听了这话,方放松下来,儿这是真怀上了,不能说他老人家不信柳露,毕竟这事他得慎重!儿只把了脉,他怕不准,自然要寻了高人来诊一诊了,这会子魏师弟说有了,他觉得保险了,心里越发地高兴,呵呵笑道好!好!这样我也就放心了,这两个月来我日夜地不安心,家里的事偏偏得又多,老细没事就好。
他老人家自然不敢说怕没怀上了,只一语含糊带过了。
魏师叔自然不老爷子的想法,还以为他担心儿身体,遂笑着道不用担心,有了身孕也就头三个月要当心点,后头就好了,可别像有些人那样,一有了身孕就卧床休息,这可不好,得适当动动,有助于日后生产。
老爷子一听还有这么一说,他忙问道我倒是不太了解,好似许多高门大户的子有了身孕,大多都是胞胎药喝着,床上躺着的,到了你这,药不喝就算了,还得多走动?这药不喝他倒是觉得对,毕竟是要三分毒他还是的,既然儿身体好,自然就不用喝了,可多走动难道就真的好吗?老爷子对孕妇还真是不太了解,只记得好似徐氏怀靖阳的时候,可是恁事不动,全是丫头们服侍着,走动也就几步路的事,后来生产的时候也算是顺利,并没多难呀!魏师叔那些个高门大户的人家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觉得这身孕金贵,不能妄动惊了胎,二来嘛,有几个大户人家的后院是干净的,不多走动也是为了护着孩子,不给人有可趁之机罢了。
魏清崖师兄一大男人如何能得知这些,他也是在外游历时,听那些个同行们说起才的,遂笑着解释道确实不用如此,你没瞧见周围庄户人家的子有了身孕不照样劳作吗,见谁轻易就掉了孩子的?至于那些高门大户后院的话,他可是不会多说的。
老爷子听了这话,倒是认真地想了想,他以前一直在外走镖,做任务,还真是很少注意女子怀孕这事,就连自家后院的事也没搞清楚呢,如何注意人家?他这会子也就想想这几年闲在黄庄见过的子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 带来喜讯古代酱油人生343_古代酱油人生全文免费阅读_第三百四十三章 带来喜讯来自()不想老爷子这么一算,还真是!庄子里哪家子有了身孕不还是在做事的?虽然不做外头的事,可家里的烧煮洗涮不是样样在做?也没见她们说难得,好似个个都生了健康的孩子,没听谁说哪家子生孩子出事的,看来魏师弟说的还是有点子道理的。
【 高品质更新 】不过老爷子虽然认同了魏师弟的话,可也不会让儿做那些庄户人家子的事,遂点头问道这倒也是,可老四也比不得那些个庄户人家的子健壮,这活动不能太过吧?嗯,是不能太过,不过侄儿看着是不如那些个庄户人家的女子健壮,可身体还是蛮好的,老哥哥就别瞎担心了。
适当的走走也就是了,我也没说让她同那些个庄户人家女子似得做家务,你这是想多了。
魏师叔难得见耿老哥有这么罗嗦担心的时候,遂笑了道。
柳露是巴不得有个专业人士来说说这关于孕期该如何作息的事,她本还有点担心,魏师叔会如时下一些怕担事的大夫那样,只说保胎要多躺着静养,不能多动。
不想他如此博学,心里高兴极了,她有了魏师叔这权威人士的话,直接可以预见日后的生活必定不会再苦闷了。
所以魏师叔一说完,她怕老爷子再不信,第一次当着客人的面插话了,爹,我觉得我身体也是很好,虽看着不如庄子里的嫂子们强健,可劲儿还是有的,胃口也还好,真是不用不走不动的。
她这一说,惹得俩大男人都笑了,老爷子第一次见儿有这么急的时候,忙笑着道可见老四这是急了,爹也没说让你不走不动地躺着的,不过是问问这活动该做到哪步?好了。
如今我也不问了,看来你是心里有数的,我只等着抱孙儿就好了。
看来我这是人老了,有人嫌唠叨咯。
说完倒是又呵呵乐上了。
柳露被老爷子这一说。
倒是红了脸,急摆手道爹,我可没嫌您老,这不是怕您担心我吗,您可别误会呀!虽然老爷子这是说着玩,可柳露还是急忙解释,倒不是怕老爷子真个心里就有疙瘩。
而是怕给第一次上门的魏师叔留下跋扈不知理的印象,丢了自家男人的面子。
柳露这点子思,小魏师叔还是能瞧出来的,忙笑着解围道好了,老哥哥就别再逗侄儿了,我可是侄儿人不的,老四这一路上可是同我炫耀了几回了。
柳露一听这话,脸更是红了。
暗嗤,自家这男人何时这么不淡定了,居然在外头夸个的。
还真是亏了他那张千年不变的冷脸了,不过心里还是高兴,毕竟这说明自家那一贯让人看不出神情的男人,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日后可是值得挖掘的。
不同于柳露七扯八弯的瞎想,老爷子听了倒是想起来,这一早的尽想着让小师弟帮儿看看了,倒是忘了问问在外的情况了,忙问道对了师弟,靖阳乘你带信。
可是说时候回转?魏师叔见终于岔开了老爷子的话头,心头松了口气,他还真是不惯同人打岔开涮的,忙接话道应该也快了,我刚好在外游历完往门里赶时,遇见了也往回走的靖阳。
他说可能还要耽搁个几天,怕你们担心,正好见了我,就让我跑一趟给你们带个平安,具体几时没说,想来事情了了就可回家了,他这会已经到了京了,左不过也就这几日的事,你们也无需过分担心。
老爷子也肯定要往皇上那交了差才能回转,问问师弟,不过是他心里急罢了,只要听到确实没出事,他也就安心了,转头看了看有点失望的儿,安慰道老四别担心,老四差事肯定办的不,不然也不会让你魏师叔带信了,说不得晚些时候就到家了。
柳露心有所感也耿靖阳快了,只是没听到确切的消息有些微的失望罢了,见听到这还算的上是确切消息的消息,也只能先这么地了。
见这里也没她事了,她一女眷也不好常在此,忙告辞道爹,要是没事我就先回了,您好好同师叔聊聊。
见老爷子点了点头同意了,才又向魏师叔行礼告退。
柳露这一回了房,虽然魏师叔说耿靖阳不定何时,可她却有强烈的感觉,他今日必定到家,这想头虽然同魏师叔的说词不符,可她想着该将调到客院帮忙的小厨房嬷嬷叫好好收拾些吃食,防着耿靖阳突然呢?至于衣服的也得收拾出来,亏得她早先就将他的秋衣的一应准备好了,只找出来在晾晒下也就行了。
脑子里想着,手下也没停,柳露边将卧室旁小隔间的衣橱打开翻找,边对跟着她的碧荷吩咐道这里不用你帮忙,你去找莱管家说,将小厨房的田大娘现在就调,顺便让她从大厨房领些食材,好将鸡肉皮蛋粥和桂圆粟米粥都细细的熬上。
碧荷不知奶奶这是要干啥,不过小厨房确实是要再开的,奶奶有了身孕,这时不时的饿了要吃在的小院子里开火方便,不过留奶奶一人在这里她也不放心,遂道奴婢这就去,不过奶奶这是要找?不如等奴婢了再找,您可不能抻着了,魏虽说您可以多动动,可也说了,这头三个月还是要好好注意的。
柳露知她的意思,怕着得了魏师叔这话,直接当令箭用了,遂笑了笑,这丫头可真是担心过了,她这点事可不会做不好,不过她自然不会强辩,毕竟人碧荷也是担心她,遂点头道好了,好了,你赶紧地去吧!这会子还不知外头多忙呢,寻迟了怕是难找,可别耽搁了事,我这只是寻些衣服,又不爬高上低的,不碍事,难道我心里没数?说完还故意哀怨地看了眼碧荷。
碧荷见她这算是耍赖上了,很是无语,不过她即使想做些也是无法,这内室她也只是少数时候能进来,画屏是更不用说了,如今只得是早去早回了,遂不放心地又说了句,奶奶,您可千万注意呀!若是不好弄的一定得等我了再弄。
柳露真要无语了,难道这么没信用度?遂头也不抬地挥挥手道好了,好了,赶紧办你的事去吧,没得啰嗦,我了,你个小管家婆哟!碧荷见奶奶这算是耐心告罄了,也不敢多说惹她烦了,忙匆匆地往外走,到了外间,对正候着的画屏吩咐道你听着点里面,可别愣神了,我去去就来。
画屏听了忙认真地点头应下,碧荷见她记住了,这才又往外走了,想着赶紧地早去早回,没得耽搁了事,再累的奶奶急,再说了如今这时候,让她留奶奶一人,还真是不放心哩。
碧荷如何纠结担心,柳露可不,她停当了一会,听见碧荷走远了,忙闪身进了空间,虽然她不大敢进来,可今儿自家男人了,她还是忍不住想寻些好给他补补。
不过她也不敢多待,这一进了空间,先去看了看种的食材有能拿来做晚膳的,想着靖阳这段在外肯定很辛苦,她定是要好好给补补的。
找完了食材,去果林看了看,见自家男人喜欢的果子也有很多熟透了,柳露现在不敢用精神力,只得用手摘,好在现在是秋天,外头水果蔬菜的品种也很多,摘些出去也不会让人怀疑。
不过靖阳喜欢的也不多,她也就只摘了些苹果、橘子、山楂、梨、葡萄、枣、秋桃、柿子的。
当然这里头也有她现在想吃的。
柳露这段没进空间,在外头只随意取用了几个果子,可是馋死她了,这回她得趁机摘些也爱吃的。
摘了果子,柳露想了想,又拿了些自酿的果子酒,人家魏师叔可是送了她好,这果子酒还是送人家几坛子的好。
不然给自家男人她收了旁人的没回礼该说了。
柳露这么忙了一会,看看要用的都差不多了,忙又出了空间,因为怀孕她已经将空间里大部分地方的调的同外面一样了,就算她手脚快,这也有些时候了,可不敢耽搁了,露了馅可不是好玩滴!好在因是要去外院找莱管家,碧荷不会很快,柳露还是充裕的,所以她这一出来,还是有点剩余的。
遂柳露将从空间里带出来的,地送上卧室顶上的阁楼,这个阁楼自从建起来,除了柳露和耿靖阳其他人就没上去过,当然旁人也无法上去。
因着柳露在阁楼上布了个阻挡迷惑阵法,外人是无法进入而且也很容易忽视这处。
阁楼被她布置成书房兼小休息室的样子,对着外面的槅扇是可以打开的。
两人有时在这里练功看书做药时就将前后的槅扇打开,让外面的新鲜空气流通起来,感觉好的很。
如此一来,这处阁楼完全成了个隐蔽安全的私人场所,这在古代时时处处丫头小厮跟着的情况下是何等的难得了。
自打在这处练功后,柳露也不常常催着耿靖阳同她进空间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等待古代酱油人生344_古代酱油人生全文免费阅读_第三百四十四章 等待来自()柳露将一些洗过的水果分别放在临着北窗的榻床小炕桌上的胭脂釉木芙蓉碟子和旃檀木雕的盘子里,剩下的放在刻了阵法的檀香木的大匣子里,这样保存长些。
放好水果,柳露拍了拍手,看了看没有其他的要弄的了,也就下了阁楼,正好楼梯口在小隔间里,她顺便将刚才翻出的耿靖阳要换洗的内衣从衣橱里拿出来放在耳房的木架子上。
等她满意地安排好一切回到暖阁的时候,碧荷还没有呢,只画屏听到了响动问了一下,待听得柳露回说没事,也就不出声了。
见没引起画屏的注意,无端地柳露松了口气,这碧荷的唠叨功力可是日渐加深,她都有点吃不消了。
碧荷的时候,柳露已经半躺在榻上靠着草绿色的大迎枕上小睡了起来,她今天起的早了点,加之怀孕的原故,人日见的就有点疲累了,这才做了一点子事,就累的想睡觉了。
其实她本不会如此不经事,可谁让她前几日动灵气太过,这补起来不就慢了吗。
碧荷这一进来就见奶奶没搭个薄毯子就睡了,很是气闷,这事不能怪画屏,四奶奶规矩大,没她的吩咐丫头子是不能随便进来的,只得轻手轻脚地将一侧的毛毯子盖在四奶奶身上,见没不妥,也就出去了。
碧荷这一出去,心里到底有点不舒服,就压着声音对守在外间的画屏道你这蹄子,这么长奶奶没叫,你也不听着点,奶奶刚才睡着了可是没盖。
要是受了凉可是如何是好?下次可要点。
奶奶是个好性的,四爷可不是好性,让他逮着了,可有你好受的。
这还真不是她吓唬画屏,耿靖阳眼里可只有他。
出了差,自然是觉得丫头没用的,哪里会不发火?画屏是打耿四爷外出后才提上来的。
对耿四爷不是太了解,只他整天冷着张脸,本就有点怕他。
被碧荷这样一说不觉得就又怕了几分。
打着颤道是,碧荷我记下了,还请多教教我,日后必定当心。
碧荷原也这不怪她,可是她也太心粗了些,说她不过是让她日后精心些,见她害怕了,是听进去了。
才又叹了口气道不是我吓你,我们四爷可是个严谨的,你没做事。
他也不会罚你的,日后你只认真为主子就行了。
记住,万事要当心,别人说一句,你动一步的。
她本来想说四爷可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主,想想不能背后议论主子,才生生忍住了。
画屏也是个伶俐的,今天在了哪里,只一味地听主子的吩咐做事,觉得只听着不了规矩,也就没事了,没主动想过关心主子,碧荷这是让将主子放在第一,靠后,忙受教地点了头,感激地道谢,日后必不让失望。
说完人随即也沉静了下来,看上去同往日的神情大异了。
碧荷本就是看好她,提点她也是为了主子有可用之人,见她受教,也就无所谓地点点头道我倒是不用你谢,你只时时记着主子就好。
说完从博古架上取来日常做针线的篓子,开始打络子。
画屏小些,在针线上有限,忙丢下手中的绣绷子凑到跟前同碧荷学打络子。
碧荷也不藏着掖着,尽心得教画屏,要说她在这上面也有限,只是奶奶是个精通的,时常指导她和翠竹,倒是让她进步极大。
她们主仆这一通折腾,前院的老爷子虽不有可能今儿就,可也没闲着,见柳露走远了,才又不放心地问魏清崖道清崖,可真是无碍?老爷子可是眼毒的,当时就他有一点迟疑。
魏清崖对柳露的脉息确有疑问,不过不是坏事,见老爷子皱眉,忙回道师兄别急,没有不妥的,只是侄的脉息里有股强大的生命气息,让我有些微的不解罢了,也不知是她用了好的保胎药还是修习了顶尖的内家心法,总之不是坏事就是了。
老爷子一听是这个原因,他放心之余也闭紧了嘴,这内家心法可是她儿媳家传的,可不能让人,虽然对方是值得信任的师弟,可有些事还是少些人了解的好,遂敛了敛神色,笑呵呵地道既然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刚老四在我没问,你这个时辰到的,是不是遇到不妥的事了?小魏师叔忙解释道靖阳那里急,又想着同我多说两句,路上也就没歇脚,只一起赶路了,我们是到了城外分的手,他进城,我就来这里歇息歇息了,看靖阳的样子差事办的不差,估计最迟晚上肯定到家。
刚才柳露这在,他不好将话说死了,如果没,可不是让孕妇白等了吗?老爷子最是关心老的这趟差,听他这样说,就必定不差了,越发地放心了,忙道我这里也没事了,让小厮送你去客房用些吃食先歇息下,等中午再叫你,我们老哥俩也很久没一处聚聚了,中午我们吃酒用饭。
因为大家很熟悉,老爷子也没假客套的。
也好,一路急赶,我还真有点累了,如此就听师兄的,我就先去了。
小魏师叔这一路赶着追耿靖阳还真有点吃劲,说完带着童儿同铁锤一起往客房去了。
老爷子得了和儿的好消息,心头高兴,笑着送了送魏师弟,见他转过了院子,就回了书房,想孙子的名字去了。
耿家这老少的主角此时正在御书房里向皇上汇报战绩呢。
皇上看了看一身狼狈的耿老四又看了看他给呈上来的财产名单和名册,很是满意,心情颇好,也就淡化了因东胡蛮夷追究公主的事而郁闷的心情,大方地夸道这次差事办得好,这剩下的事就不用你了,直接回家看看吧。
一点也没追究他延迟的事。
耿靖阳毕竟不同于其他的臣子,他同皇上私底下处的很好很随意,心里也没当心皇上会追究没及时的事,见他放假,高兴的很,遂恭敬地道那师侄就谢过皇上了,不知皇上可有话要带给家父?每次他觐见皇上,都要帮着带话的,次数多了,他也就乖觉地不等皇上说,就先问了。
皇上很满意老四的乖觉,心说这可不是朕上赶着惦记师弟你呀!是你要问的,遂乐呵呵地捋了捋胡子道也没,不过这次他功劳甚大也受累了,让他在家多歇息,不必往我这赶了,有事会让人去通知他的,对了这老大可有着意的女子,岁数也不小了,可不能再拖着让你爹操心了。
皇上这么问,也是无奈呀!谁让自家弟弟惦记上人家了呢,在一个被弟弟这么一闹,他心里如今可是有了个不算坏的主意对付东胡了,自然乐意配合了。
不过师弟这人有时倔起来也头疼,故而他才先从老四这打听打听,无论如何他也不愿意再为了一些事,委屈了师弟。
其实皇上这主意也是昨儿刚想了个雏形,昨儿早上他被东胡那帮子使臣睁着眼说瞎话给闹的很是烦心,又听弟弟这么一通叨咕,头都疼死了。
如何安置涟漪这事他也是极上心的,不为了弟弟单看涟漪这么多年的付出,也是该好好地安排了她。
再说了涟漪也做了他多年的女儿,如何能不疼?要是不疼她,他如何会先将人安排进英亲王府?带着烦心的事,皇上晚上先丢开了其他的军国大事,琢磨开了暗卫传的消息,结合目前的需要,和弟弟的暗示请求,他觉得这要是让耿老大尚了涟漪,也不是不行的,对耿家他可是一百个放心。
不过不知师弟会不会同闹别扭,毕竟涟漪再好,那也是走过一个人家的。
尚主这事,对于那些个高门士族之家可能极动心,可对自家师弟就不见得了,人根本就不在乎这点子虚名,如不是为了帮他稳固皇权除掉忠王,师弟估计早就满地逍遥去了。
再说了师弟的婚事就是为了他才落到今儿这地步的,他还真是有点怕再同师弟说婚事。
不过为了弟弟为了涟漪,他还是觉得问一问的好,不过他也不敢直接就问师弟,这会子还是在老四这先垫点底的好,作为孤家寡人的皇上也是伤不起的呀!耿靖阳听了很是奇怪,这说着说着就说到大哥婚事上了,难道是这次大哥立了功,皇上要赐婚,这可不好,谁那女子人品如何呀!虽然心里嘀咕,他可不敢问出来,只得带着疑问地一一应了。
待他满腹心事地走出御书房,刚好见自家的大哥从外走来,因在皇宫,也不敢多说,俩只得来了个眉目传情,也就匆匆分手了。
不过虽然俩人没说上话,见对方好模样地站在眼前,倒是都放了心,暗想四弟(大哥)精神不,身上也没伤。
耿靖阳因在宫里见到了大哥,心情也好了起来,这时想着即将要见到几月未见的,神情更加飞扬,一路出宫上马往家赶去,那速度可真是如飞了。
所以当他到家的时候,惊了一家子的人,想过他很快就该到家了,可也没这么快的。
☆、第三百四十五章 靖阳归来因着在宫里没耽搁,路上马骑的也快,没一会儿耿靖阳也就快马到了家,跟着家里就鸡飞狗跳了。
某一小厮见四爷进了大门,只匆匆地行了一礼,就拔腿往正院跑,气喘吁吁的对在老爷子院门出的人汇报四爷了。
本皱着眉头的守门小厮,一听这话,也顾不得教训人,赶紧进去通报了。
老爷子一听,先是一喜,后是一惊,这不对呀!向皇上交差哪有这么容易的,不对!遂忙丢下棋谱,下地穿鞋往外走去,刚好同快步进来的耿靖阳撞了头,父子俩齐齐一愣。
耿靖阳忙给他老爹行礼请安,问候别后事宜。
老爷子见他不见疲态还很有精神地问东问西,他差事必定是完成的蛮好,不然可不会这么轻松,心头一喜,也笑着拍了拍的肩,连说好了。
且不说这前院顺利会师的场景如何的热闹了,后院的柳露也听到了权儿的汇报,其实她也感应到某人了,忙也丢下给孩子读的书,下了榻穿上鞋,顾不得没人招呼她前去了,搭着碧荷的手就往前院匆匆行来。
一进了院子,柳露就觉得与往日不同了,院子里下人多了些,脸上都还带了笑,瞧着喜气洋洋的,柳露暗想,看来家里的顶梁柱还是很令人振奋的。
耿靖阳的这次归来不像大哥那次是晕着的,所以家里人都大大地高兴,老远就听见老爷子欣慰的说笑声了。
柳露来到屋外拦住了准备行礼请安的小厮,直接让他打了帘子进了室内,不过她这一进了屋。
本来还算是淡定的心,不由地砰砰跳了起来,在准备给老爷子行礼问好前,她忍不住悄悄偷觑了眼某人。
觉得瘦了好多,不觉得就眼睑发酸起来,认定他在外必定是吃了很多的苦。
一时心绪翻飞难一成言了,准备请安的话,都有点出不了口了。
不过倒是没令她多为难,没等她行礼问安,老爷子见她来了,忙高兴地对耿靖阳道老四,你急了。
都找了,其他话都别说了,赶紧同你收拾收拾,看看你这脏的。
老爷子这还是蛮通情达理的,不过那脸上的笑咋看咋觉得有点羞人呢。
柳露被老爷子笑得有点站不住了。
也没敢看耿靖阳,只红着脸硬着头皮给老爷子行礼道看爹说的,不兴儿媳来给您请安呀!耿靖阳自打柳露进来,眼里就没其他人了,只直愣愣地看着她,觉得瘦了,不过好像人温润了点,见她红了小脸,忙压了压心头的悸动。
哑着嗓子解围道那行,爹,我这确实脏得很,就先了,待洗干净了再来。
一听说洗洗就来,老爷子忙阻止道别急。
我这里也没事,不着急,等你休息好了再来也不迟。
说完,想了想又对柳露道要不要让厨房送吃食到后院?老爷子还不早上莱管家已经将田大娘调回了后院。
柳露忙解释道不用,早上儿媳已经让小厨房炖粥了。
等好了让她们也给爹送一盅来,您可千万别不吃啊!柳露以前做吃食总是给老爷子送来,只不过他总是留着到正点吃饭的时候才用。
一听儿媳大有寻他说这些粥好处的架势,老爷子头皮一麻,嫌唠叨了,忙赶俩人道了,我会吃的,你只管送来,好了,好了,我这也不是小孩子了,还用你这么操心的,快带老四收拾吧。
俩人被老爷子这么一赶,只得辞了出来,一前一后地往的院子走去。
这一出了正院,耿靖阳瞄了瞄周围,见没人跟着了,碧荷也乖觉地退后了几步,他这才舒了口气,慢慢缓了步子靠近,拉住了她的小手,没容她抽出,直接藏入俩人相接的衣袖中。
柳露本来因为几个月未见有那么点些微的生疏感,别他的这一举动倒是消散的干干净净的了,手没抽出来,就抬头瞄了瞄某人,见他故作正经地往前走,不觉噗呲一声乐了,笑嗔道傻样,这一声,说的那叫一个婉转缠绵。
柳露这一声,酥透了某人的心,所以某人不觉为恼反而很是受用,刚才他就觉出宝贝对有了点生疏的样子,所以这才在外做了这大胆的举动,想着能缓解了这气氛。
听了这一声娇吟,耿靖阳是做对了,不觉露出了傻笑,越发黝黑的脸庞看着更加发亮了。
不过毕竟还有下人在,他还是放不开同说笑的,只紧了紧了衣袖下的手掌,感觉手中的柔荑更加地绵软了,才松了些。
俩人惯来心意相通,刚才柳露也不过就是那么一忽的尴尬罢了,被自家男人这么一捏,心里甜丝丝的,遂看了看男人的侧脸,心里胀的满满的,自然是他这举动的含义,不觉莞尔一笑,了真好!俩人就这么无声甜蜜地进了屋,这一进了屋,柳露倒是挣开了被一直攥紧的手,这举动当然稍微有点大,想来后头跟着的碧荷定是能瞧见的,柳露很想瞪某人一眼,这关键时刻救掉链子了,刚在外头不还装的蛮像那么回事的嘛!可到底碍着丫头,柳露没敢翻白眼之类的,人家要保持温良谦恭的好形象,就暂时不与这正得瑟的男人计较了,她可是这人刚才硬拉着她的手是故意的,绝对!这手一得了自由,柳露忙吩咐跟进来的碧荷去厨房提水放耳房去,剩下的事就不用她们操心了。
碧荷奶奶的规矩,梳洗的不用人服侍,自然爷就更不用丫头们上手了,忙应下去了厨房,心里想着那火上温着的粥大概得开火热一热了。
其实柳露让她亲自提水也只不过是刚才有点尴尬先支开她罢了,当然这也有掩人耳目的意思,她一会还得将男人送进空间里好好洗洗呢。
当然她也不想丫头们守在外头等自家男人梳洗,觉得那样特别扭。
见碧荷极有眼色地带了一旁候着的画屏一块儿下去了,耿靖阳可是等不急了,忙一把拉了就转进了内室。
俩人这刚一转进去,某人就急吼吼地将人抱于怀中,耿靖阳如溺水的人一样,将头埋在的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闻着身上独有的香气,耿靖阳觉得这么多天的思念终于找到了个宣泄的出口。
某人这动作来的急来的快,柳露还没来得急回神娇羞,就被他搂于怀中发呆发腻了,直到被他双臂箍的发疼,才不适地动了动,轻推了下某发疯的人,娇嗔道臭死了!还不快放开,这会子丫头们热水肯定是送来了,被她们听见了像样,我还用不用活了。
这话说完她也不自觉地放松了,觉得刚刚才起的生疏感如烟般淡去,男人的怀抱还是那么的炙热,双臂还是那么地有力,这一切仍然属于她,从无半点稍离。
耿靖阳听了这话,心头一喜,咧嘴一笑,恢复正常了,也不枉他一就当着丫头们的面做这姿态了,不过被推了几下,他只得不舍地蹭了蹭的脖颈,才放开,轻扶着她的膀子,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娇人儿,哑然道露儿,这几个月可是苦了你了,我外出时可是没想到这些贼子尽然选中了我们家出手,瞧瞧你这都瘦了。
刚才从老爷子那多少了点大概,就这点子大概也够他吓个半死了。
柳露不愿意这会子说起那些令人担心不愉快的事,连推了他道你这眼神,我可是变胖了,哪里是瘦了?快先到净房洗洗,等会儿我们再叙话,瞧你这邋遢的。
说完嫌弃地剜了某人眼,就推着他往耳房走。
耿靖阳这是心疼他不想说起不好的事惹得他心疼自责,也就顺着她的话嘿嘿乐了俩声,不过这会子他也觉得身上的味道难闻,也不再坚持,顺着她往净房梳洗去了。
柳露自然是要跟着的,她想着一来好好给他擦擦背,二来嘛她不太放心,想看看自家男人身上可有哪里受伤了?以往耿靖阳舍不得累着,梳洗大多是不让她跟着的,不过这次他舍不得稍离了,有点撒娇似地对柳露道露儿陪我。
那神情很是谄媚讨好。
见他这恁大个人做这种小儿态真真是滑稽,柳露好笑地推了他一下,娇嗔道我这不是跟着吗,赶紧地别磨蹭了,待会洗完了,还得有点呢。
说完也理他直接将人拉走了。
耿靖阳见乐意跟着,心里一喜,忙老实地随着的步子,手拉着手进了净房,若是有外人看着,特别像是个大人拉着不听话的孩子在走。
因着某人突然变小的心性,柳露好笑地服侍着他脱衣服,帮着他洗头。
下人弄来的水不是太多,只够洗个一遍,不过柳露也没打算在外面帮他洗干净。
柳露先将自家男人里里外外地洗了个遍后,当然这途中不乏某人的不规矩吃豆腐了。
这好不容易帮着某人先洗了个头遍,俩人就手拉着手进了空间。
耿某人虽然在外头几月未食肉,可刚才帮着他洗的时候,那阵阵幽香往鼻子里钻,惹得他心里挠肝挠肺地闹的慌。
可即使这样,他外头不便,还是生生忍住了没化身为狼。
☆、第三百四十六章 媳妇怀孕了!这会子,俩人一进了空间,他也就不管不顾了,想着反正这里的比外面的长好多,他还不柳露因为怀孕而将又改成同外间相同的了,可是要好好收收这段的利的,他不急!这么一想,耿靖阳进来后到真是没猴急起来。
刚才他在外头洗澡,进来时没穿衣服,这会子直接一脚踏进了从温湖里引来水的澡盆里,半点不害臊地当着的面,四肢大开,面朝上地躺在澡盆里,舒服地喟叹道还是泡着舒服,以前不觉得,常年在外跑,苦点累点都习惯了,自打成亲被你给惯的骨头都懒了,这才外出几天,就想着家里舒服的日子了。
柳露见他这大爷样,很是好笑地给他冲洗着头发,洗完了的头发挽了个髻,边用青玉簪子固定头发,边好笑地说道你这感慨些,这不就是常人说的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吗?有这么夸张吗?是不是在外头吃足了苦头?说着她倒是心疼了,刚才在外头帮他洗澡的时候,没瞧见身上有伤这才放了点心,不想被他这一叹,倒是又勾起了担心。
耿靖阳舒服地享受着的服务,自然也是听出了语气里的心疼,他可是不敢真个说在外头经历的那些个苦,虽然他不觉的苦,可必定得心疼,他可舍不得担心了,忙岔开了话,拉着白玉般的手臂,笑道你也累了,不如也进来泡泡。
这澡盆是柳露用精神力将一块大的白玉石雕刻而成的。
形状同现代的浴缸差不多,够洗个鸳鸯浴的。
得这人开始想坏心思了,柳露听得他暧昧的话,脸咻的一下就红透了。
本来毫无情欲的行为,被他这么一说,搞得柳露恨不得甩下手中的澡巾。
暗恨这人自打成亲后,就越发地不着调了,遂羞恼地轻啐道好好洗你的澡,厨房的养胃粥大概也快好了,别想些有的没的。
耿靖阳见不上的套,岂肯罢休,他这可是饿了几个月了。
香香软软的就在手边,他如何能忍了?忙急辩道这里面的可是比外头长那么一些的,怕是这会出去,厨房的粥刚炖上。
他柳露虽然按着他的要求改了,可还是留稍长那么一点点的。
柳露这几个月没吃肉的男人。
可是不能撩拨的,看着他某处已然挺立,也他这忍的辛苦,可要是孕期满了仨月也就算了,勉强还能应付他,也免得他受苦,可这正是关键时候,可是大意不得,忙正了色。
轻柔地道好了,好了,别闹了,这里的我已经改了,老爷子肯定还等着你呢,别耽搁了。
怕他担心累着。
多余的话她没说。
她这话说的态度极其认真,耿靖阳她没骗他,马上紧张起来,旖旎的心事也没有了,忙问道可是发生了事,好好地改了?也不怪他惊疑了,平时柳露可是极为喜欢进空间的,不过碍着的拦阻,才依他改了,少进空间的,就这还给他打了折扣,改的不是特别彻底呢。
见他发急,柳露也不好不解释了,忍着不好意思,轻声道没事,就是我有了。
说完脸一红,羞恼地拿起澡巾低头帮他洗起后背来。
耿靖阳一时没回过味来,叫有了?就要改,很是疑惑地道这有关联,这有了是个意思?你可真是急死人了,赶紧地直说呀!不管啥事,我这不都了吗,有我呢,你别怕!柳露在他后头,他没瞧见她低头时红着的小脸,只听的她声音小了下去,还以为有不好的事呢。
柳露决定不理现在这个脑子短路的男人,恨声道你赶紧地洗好,等你出来了再说!说完迅速地将某人前后一冲,也就好了,完了,她一招手将早上翻出来的家常袍子从耳房的架子上取了来。
耿靖阳见她说的正经,怕是真有事,也顾不得折腾了,忙快手快脚地收拾好,伸手将手中的内衣内裤拿穿上,直接就拉了道好了,露儿,我们就出去吧,有事你一次性的全说了,我这心焦着呢!柳露见他这急的脸色都有点不好了,忙嗔了他一眼道也不至这么急,还是先将这外袍穿上,外头可不比里头,冷着哩,回头别着了凉。
说着就动手将袍子给他披上。
耿靖阳为了快点何事,也没反对,直接拿穿上。
柳露见他穿好了,头发也干了,才拉了他的手一起出了空间,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丫头们的身影,很是满意,她老早就交代了,没叫,谁也不许进来,看来丫头们还是蛮听话的。
柳露也不管净房里的物什了,反正丫头们会收拾的,俩人也就拉着手回了内室。
这一进了内室,耿靖阳就憋不住要了,柳露忙按住要的某人,从梳妆台上取了个黄杨木梳给别扭的男人梳头。
碍着的态度,耿靖阳就算是急的直皱眉也没敢反抗,怪怪地坐着让梳头。
这要是被他那些手下们看见,这老虎也有人能治,可真是开了眼了。
因为在家里也不用麻烦地绾髻,柳露直接用根缎带给他绑了个松松的结,拖在脑后,弄完了,才慢悠悠地道你先别急,其实没大事,只是你不在家我有些事不太懂,就先将改了,这段我拢共也没进去几次,现在你先用点垫垫肚子,回头我们再说可好?柳露其实不想吊着他,可也不知用措辞为好,这呆子今儿不机灵哩!耿靖阳早就等急了,哪里还愿意再等,肚子饿点怕,他在外哪里有一天不耽搁吃饭的,直接摆手道不用!好露儿,你这不说我吃了也克化不了,叫我不在家你有事是不太懂?难道有人为难你了?说着心头有点冒火,眼里也尽是坚持。
暗想,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趁不在家欺负,看他了不让他好看。
见他眼里起了阵阵阴风,他这必定是想歪了,柳露想了想,看来这男人是急了。
其实也不是大事,只这呆鹅要说的多直白他才能懂呀?本打算糊弄,到了老爷子那肯定会有人提起,谁知他竟如此着急!柳露知他是担心,脸上虽然挂不住,不过心里头还是甜丝丝的,遂顺势同他一起坐到贵妃榻上,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羞涩地道你这呆子!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再做爹爹了。
说完她倒是心头一松,这话其实也不难出口嘛!把她给纠结的,还害的一通瞎担心。
耿靖阳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小,消化着她刚才的话,他要做爹了,他将有个和露儿生的孩子,随即回过味来的某人被强烈的喜意盈满胸膛,像每个得知要当父亲的男人那样猛地就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转上了圈圈,嘴里欢喜地念叨着,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想着这孩子可是露儿给生的,是他心心念念地爱惨了的儿给他生的,这多神奇呀!得某人傻上了。
柳露见他这傻样,心里为他能喜欢也很是高兴,笑嗔道没见过你这样的,又不是没当过爹。
这话刚说完她心头不觉一顿,这叫话?不是掀人老底吗,那时的耿靖阳估计没这份当爹的心吧?遂有点心虚地觑了眼某人,见他并没在意,也就松了口气,她不想在此时,说些令人不高兴的话。
再说了她早将宝丫当亲生的孩子了,何苦在这高兴的时候,说起那令自家男人不愉快的经历。
柳露这话,耿靖阳可没多想,他只听见前头怀孕的话了,哪里有尴尬不高兴了,他这会子正激动着傻气着哩,听一说,直接没过心,接口道这能一样!那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岂有期待之感,就算是宝丫生下来后,我也没见过几面,直到那讨厌的人去了,我才稍好些。
如今你肚子里的这孩子才是我眼里心里盼着的,你可别瞎想呀,心里不痛快可不行,我心疼!听了这话,柳露说不激动是假,谁不期待的爱重,疼爱他们的孩子?可怕耿靖阳因着以前的事怠慢了宝丫,她还是故意板着脸道这叫话!宝丫不是挺好的,以后我们有了这孩子,你可别厚此薄彼的,那样可是会给孩子心灵造成伤害的。
说完还轻抚上了肚子。
耿靖阳见她发急,忙紧张起来,坐到柳露的旁边,拉住她的手,又见她抚着肚子,忙又将人抱住,说道急个劲!我何时说不喜欢宝丫了,只是说那时的心情罢了,再说了,你何时见我待孩子不好了?只是宝丫是女孩子,小时也没在一处,如今不大好过亲近罢了,如今我心里只当她是你生的,你不是吗?可别冤枉了我,好了,这些你别操心了。
他这话还没吧啦完,柳露就瞪了他一眼,刚才是冤枉他了,不过她可不觉过分了,男人心粗,敲打还是必要滴!☆、第三百四十七章 得利如此一想,柳露理直气壮了起来,也不接他刚才的话,只故意叹气道哎,我这要是也生了个女儿,你看来是不会太喜欢了说完还故意底下了脑袋,装着不舒服的那样见她这样,耿靖阳急了,忙道你可有那里不适?我哪里会不喜欢孩,不过是说以前罢了,再说了,我又没在乎男孩女孩的,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想起刚才为了宝丫生气的,忙又道还有宝丫,我也是疼的,你可别瞎想呀!说完抱着柳露不知从哪里下去查查好不好?一时倒显得足无措起来柳露不过是因着刚才说了话,故意转移话题罢了,哪里他当真了,遂忍着笑道别急,我没有不好,不过是担心你不喜欢女孩逗你玩呢见他还是一副不信的样,忙道真的,刚我不是还帮你洗澡了吗,你看我像没精神的样吗?不想她这话不说还好,一倒是惹得耿靖阳更是自责了,叹气道你呀!我不在家就够让你受委屈了,这会能这么不注意,都有了孩了,还帮我洗澡,可有累着?说着想到要是有个万一,声音都抖了,遂严肃地道以后可不敢如此了,这些丫头还是不懂这些,刚才就不醒我一下,看来还是要请个有经验的老嬷嬷柳露可不愿意请个大佛管这管那的,忙道快别这样,我这已经快过了三个月的危险期了,这才帮着你的,再说了这一点点小事还是能做的见男人瞪,忙道真的没事!你可是忘了我可是会医术的,在一个不是还有空间吗?有了它我能有大事,不舒服用些灵果的不就好多了/\\/\\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空间耿靖阳想起了柳露刚才的话了,忙问道对了,你还没解释空间的事呢对于空间耿靖阳是最为在意的,毕竟哪里是他所不能掌控的有了事,他只能是干瞪眼,怎能不令他心急!见他急,虽然也不想的对不对,柳露想了想还是解释道这空间里的是外面的几倍,我们进去感觉不出,可是不对孩生长有没有不好的?这万一我在里面不注意孩都出生了办?到时那就出不来了即使我早就将调过了,可也不敢太过放心,所以才觉得那里还是少去为好,这才如此一说的耿靖阳也想到了这里,刚开始他是激动,脑有点不清醒,这会冷静下里,心肝也是一颤这光想想就觉得惊悚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改了对于他们这修真的身体来说不算,可孩还不有没有灵根能不能修炼呢?若是不能修炼孩长的快的话,可是无法改的,即使能修炼,可小时候长的快,也是必然的,如何同人分说?如此一想,耿靖阳对的做法很是赞同了,空间是最好别进了,即使改了,哪里也不是他们能全然掌控的万一有个不对,如何是好?遂忙认真地道你做的对,就算是改了也最好别进去了,等孩出生了再说想想她以往的劣迹,忙又加重语气道你可一定要听话,想要我去拿就好,可?柳露本就算这么做的,时常也想着这空间的可以比外界快很多,那消耗的必然是生命的长短,这才能成为因果他们是修真之人,生命本就很长,一时是看不出变化的,可是初生的孩一日一个样,岂能不惹人怀疑?所以柳露考虑到这些才决定,万不得已她以后都不算将空间中日常生活的地方改,就让它同外间保持一模一样的进度,只那些长药材、农作物和特殊木材的地方才按着需要调,不过她就不会再去理了,直接交给耿靖阳柳露也因为这些时日的反思,心境也大涨与她日后的修为是大有裨益如今见耿靖阳也是个说法,柳露自是点头同意的,笑着道自怀孕我就没进去,刚开始时我不敢进去,连沐浴泡澡都在阁楼上解决了后来感觉好些了,这才偶尔敢进去这么一两次,好在进去时也没不好的反应,我才安下心来这孩也乖,到现在一点苦都还没让我吃呢说完骄傲地笑了起来,也合该她高兴,谁怀孕能有她这么轻松的,吃都没关系,只单单有点渴睡罢了耿靖阳听说孩很乖,也是高兴,伸温柔地摸了摸柳露的肚,喜气地道能听话,就是个好孩,等出来了,爹爹带着你骑马玩不过对于还有这么一两次的进去,还是介意的,摸完肚,还是不放心地对柳露道日后,还是尽量别进去,要取用,也别用灵力,我去就好,可?不然我儿可是不答应了说完倒又摸上了肚,乐呵上了柳露看他这傻样,很是不厚道地笑了,见某人脸上讪讪得,才勉强收了笑,顺了顺气道我,我这不是都不算进去了吗?你不在家时我也就拿些个水果来吃,平时可是一点也没用灵力,你就放心吧!耿靖阳见她说的认真,是记下了,不过还是又肯定地道就好,不然我可是要时时看着你了,对不对呀?儿得他这是认定这个是儿了,左一个儿,右一个儿的柳露这时可不敢同他计较儿女儿的,怕他再唠叨上,忙趣道你这也真是得,他此时哪里能,得再过个两三个月才行,不过你疼他我也没意见,可你不能太明显的偏心呀!宝丫这孩可是很敏感的,你日后可要注意点柳露再一次的醒,这些可是做父母的大忌,弄不好会造成俩孩之间的仇恨的,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耿靖阳很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虽然对宝丫不,可是确实是没像对这孩似的期待和喜悦,不过说得对,孩的心思细腻,不能伤了!再说宝丫同如同亲母女似的,也将她当成露儿亲生的,对那位早没影的是丁点也不愿意想起耿靖阳如此一想,心越发定了,就当宝丫是露儿为他生的就行了,这么一想,心里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心境忽然一松,停滞了好久的境界,好似也有突破的迹象,没来得及应的话,就闭上了眼,开始入定柳露很是敏感,一见他情形不对,自不会纠结他的回答,忙将人送到空间里的冰湖中见他头顶隐隐有白雾上升,也不扰他,再一次确认他没事,就先退了出来,将空间中的又调整了下,不然耿靖阳进去多时不出来,她就不好解释了,外面可是还有人等着他呢她一出来,看了看外面还早,为了掩饰耿靖阳在内室休息的样,柳露踱步往暖阁走去,想着今天还没给肚里的孩,就躺在临窗的榻上靠着枣红的缎面迎枕,将早先撂在榻桌上的古诗词拿来轻声的诵起来,声音舒缓且柔和还别说,柳露此时还真是很感激原主的,她在现代的可是医科,对于这些诗词歌赋的可是不甚了了,先前她没在意,想着也不用做章,耿靖阳也不是那等酸腐的人喜欢来个红袖添香这会倒是感激了,这胎教可不是就用到了吗?守在稍间的碧荷听见了清越柔和的声,忙站起身,走在门口轻声询问道奶奶可是要用茶?虽然奇怪奶奶没急着让她们给爷端粥,还上了,可一贯本着不多探的碧荷,还是忍住了疑问,老实地关心起主的口渴问题来了柳露本不用茶,想着耿靖阳还在空间里可能出来要用,也就吩咐道碧荷你先进来,我有事要吩咐对碧荷她还是十分信任的,有些事她并不十分避着,因为碧荷不仅令她信任,嘴还特别紧碧荷听得吩咐,才推门进去了,这是柳露的规矩她没叫人的时候,下人们都不用在跟前伺候的其实这也就是她们家虽然也富贵,可是没底蕴,在一个家里没有婆母,又是在屋里头,规矩上也就自由些了这要是别的高门大户,主跟前可能少得了丫头,别说是白日里了,就是夜间也是要有人在跟前候着的,不然不成体统见她进来,柳露放下中的,吩咐道爷累狠了,先睡下了,你让刘去前院同老爷说一声,还不知四爷几时能醒,让老爷别等他了,还有就是让小厨房的粥别停,继续炖着熬的越稠越好,再有就是拿个小泥金炉来,防着爷醒了要用茶,也省的到时再忙起来,还是备着的好碧荷看着奶奶一连串的发着命令,已经不复前段的疲累不起劲的样,心头一喜,觉得到底是爷了,瞧着奶奶就精神多了,遂很是高兴地应道是,奶奶放心奴婢这就去办,必安排妥妥的,四爷了真好,我们奶奶瞧着又有精神头了说完笑着就退下了,惹得柳露追骂了句促狭鬼才罢休.☆、第三百四十八章 安抚吩咐完碧荷,柳露倒是松了劲,软软地靠到炕枕上,想着看来自己怀孕了还是容易累的,这才多大点事,就有点没精神了。
知道耿靖阳这一次不到下午是出不来的,也就不急了,她已经躺了好一会儿了,这会子稍缓点劲该去看看宝丫了,这孩子自打知道她有了小宝宝,安全感陡降。
亏得杨嬷嬷是个好的,平日里常给宝丫讲有个弟弟的好处,这几日也回转了,见了面也知道同她肚子里的这个打招呼。
柳露对此还是很满意的,越发觉得自己当初挑了个好嬷嬷。
不过她也不敢单仗着嬷嬷的开导就放手了,时常也去同孩子说说话不让她觉得自己有了肚子里的这个就不疼她了,还适时地让她感受到做一个姐姐的责任和骄傲。
柳露觉得自己前期的努力可是见了效的,这会子靖阳回来了,同孩子连面都没见一下就突破去了,她得去看看不然孩子得有小心思,自己的努力也有可能白搭。
这么一想柳露也不耽搁,精神头也上来了,下了榻去了外间,见画屏守着,正低头绣着她前儿刚教给她的新针法,很是入神,都没听见她的动静,柳露遂咳嗽了一声。
画屏正绣的入神,猛一听这声,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自家主子,忙起身道:奶奶恕罪,奴婢这是入神了。
她自打看了翠喜和银烛绣出的物件后,就决心自己也要好好学,以望日后能有一手好绣活。
柳露平时对她们的要求很低,也从未苛责过,只要守好了本分就行了,也就没在意画屏没注意自己的动静了,见她有点忐忑,忙安抚道:没事,爷在内室休息,你在这看着点。
别让人吵了他,我去后院看看宝丫去,你碧荷姐姐回来了,让她不必去寻。
我自个会回来的。
画屏知道四奶奶是真心地没怪罪她,这才松了口气,忙不好意思地点头应下并保证不会再误事了。
柳露见她这会子估计是真不敢不管神了,也就点头自去了后院。
可惜柳露这头好应付,碧荷回来知道了这事,还是狠狠地数落了她一顿。
其实最让碧荷无语的是,早先翠竹是个直性子。
嘴又快,让她操了不少心,这人走了,她时常还不放心地去看看,这来了个画屏看着稳重机灵,谁知自打得奶奶指点了些绣技那是上心的很,做事都忘不了,入迷的很。
也亏得家里事少,奶奶跟前也不惯留人,这要在别家怕是早打一棒子给卖出去了。
只叹她命好了。
不过该敲打的时候,碧荷也是不放松的,好在吩咐画屏做的事,她还是认真细致地做好的,嘴也是稳的,不然碧荷真是该抽自己俩巴掌了,当初可是她向奶奶荐的画屏,如今她这样,不是活打了自己的嘴吗。
两个丫头之间的官司柳露可是不知,此时她正哈皮地同宝丫亲子互动着呢。
小丫头现在对柳露的肚子可是高度关注的。
小手放在上面,很是认真地问道:娘,弟弟在里面会不会觉得闷?他什么时候才会出来同宝丫玩呀!因着杨嬷嬷总是在她面前说弟弟,弟弟的,如今在宝丫心里头,娘亲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个弟弟了。
宝丫今天收拾的很是喜庆。
妃色的袄,衣襟上用浅金色绣了个小巧玲珑的福娃娃,大红的缎带绑着双丫髻,底下吊着浅粉色的珠子,衬得小脸越加的白皙润泽,如今再配上这懵懂乖巧的心急样子,实在是萌人的很。
柳露是越看越是喜欢,这么可人疼的孩子,她怎么能不喜欢,就是想想她日后会黯然的小脸,都会心疼,这也许就是缘分吧!柳露笑着伸手摸着她的小脑袋,柔声道:宝宝还小他不觉得闷,不过等出来了,你这小姐姐就要同他玩了,不然他就真要闷了。
不过就因柳露这句话,导致孩子生下来后,宝丫直接地就想吃睡同他一处了,很是让柳露伤了番脑筋,不过这会她可是不知道,还乐呵呵地等着宝丫小朋友的表态呢。
宝丫听了她娘这话,再加上最近杨嬷嬷总是说些做姐姐有兄弟的好处,很是小大人地道:我会看着弟弟的,陪他玩,让他同我一起给小熊穿衣服,也让熊妈妈给弟弟喂吃的。
这是宝丫心里最舍不得的东西了,如今有了姐姐的责任感,很是豪爽地让了出来。
不过她这满脸为了弟弟我舍得的肉疼样,还是成功地惹得周围的人都笑了。
柳露今天来主要是给宝丫说耿靖阳回来的事,笑了一会,也就停了,拉着宝丫的小手,温和地说道:好孩子有你看着弟弟娘就放心了,对了,宝丫你爹爹回来了,不过他赶了好久的路很累,这会睡下了,等睡醒了娘再叫宝丫去可好?说完很是忐忑地看着孩子的脸,她可是知道虽然平时靖阳同孩子呆的时间不多,可他在孩子心里的地位可不低,宝丫心里对靖阳的依恋也是蛮深的,生怕这会子听了这话孩子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来。
宝丫一听她爹回来了,小眼睛瞬间亮闪闪的,虽然说这会子见不到,可她自小乖巧,一点也没露出失望生气的表情来,只拉了柳露的手问道:爹几时回来的?可是带了好东西给宝丫。
自打同柳露成亲后,耿靖阳但凡外出都会给她们娘俩带点东西回来,大到珠宝簪子小到糕点等等不一,所以宝丫一听她爹回来了,哪有不望东西的理。
柳露见她没有失望,心里一松,暗赞宝丫真是个好孩子呀!遂好笑地伸手点了点宝丫的头,故意笑骂道:你个鬼丫头,只知道问东西了,这话要是让你老子知道了,还不伤心死,不过这回我可是不知道你爹带了什么回来,得等他醒了才能知道。
宝丫也不是真的要东西,听了爹回来哪有不高兴的,不过是顺嘴说了罢了,忙摇晃了柳露几下,讨饶道:娘可千万别同爹爹说,不然日后爹该不给我带东西了。
得她到底小了些,说来说起,还是怕没了礼物。
见孩子小能说出这点子话来已然是不易了,柳露也不逗她了,忙拍着她的手,保证道:好,我们不说,不过就算他知道你只望东西,你爹也是会带礼物给你的,没见你爹最是疼你吗。
柳露暗自给耿靖阳加爱心码了,其实她也没说过了,耿靖阳虽然看着同宝丫不是特别亲近,可心里还是记挂着的,这柳露可是知道的。
宝丫想想她爹确实每次出去都回带东西回来给自己,小丫头满意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杨嬷嬷看着母女俩亲密地笑闹很是欣慰,自打她服侍宝丫小姐起,就将她看成自己的亲孙女般疼爱,这孩子的一些情况她虽不是太了解,可也多少能从别人那知道点,自打知道奶奶有了身孕就揪着心了。
杨嬷嬷虽然相信四奶奶的品性,可是这有了自己亲生的孩子到底是不同的,杨嬷嬷这会见奶奶为了四爷回来没先看孩子怕宝丫心里不自在巴巴地亲自跑来解释,可见待宝丫的心是一分也没少,她也算是真放下了心。
看俩人也闹腾够了,忙拉了宝丫道:宝丫也该做功课了,四奶奶也累了可得歇歇了。
她在柳露面前还是很有体面的,这话说出来倒也不算逾矩。
柳露现在不比寻常,此时倒是真有点累了,顺势道:也好,我可真有点累了,你们忙自个的,我这就回了。
她刚说完,碧荷就一脚踏了进来,柳露见了笑道:不是让你别来了吗,你这着急忙慌的还怕我回不去怎得?知道奶奶这是说笑,碧荷也不同她闹,只细心地服侍她穿了鞋,才说道:我在家也没什么事,画屏是个锯了嘴的葫芦什么话也不说,只埋头绣东西,我坐不住,还不如来接奶奶,也好在姑娘这一起乐乐呢。
这话刚好被送宝丫去小书房回来的杨嬷嬷听见,笑着道:这话倒是很对,整天跟着个闷声做事的人呆着,还真让人憋得慌,这画屏当初看着还好,哪里知道这性子这么执拗的,前些时,奶奶不是也教了翠喜和银烛吗,也不见她们两人如她这般着紧的,真真是好笑又好气的,这也就是在我们家,要是别家,怕早被赶走了。
这话也对,谁家要个不做正事的丫头。
碧荷终于算是找到同盟了,忙接口道:可不是,这要在别家,可是不能够的。
如今我们倒是要紧着她,别的事都不大敢要她做了,只怕耽误她成了绣花状元,没得日后埋怨我,如今我只日夜盼着她能绣出个名堂来了,将来我们小少爷的针线就有人管着了。
说完自己撑不住先笑了起来。
杨嬷嬷现在是真心觉得耿家好了,这种事要是发生在别家,可是没这么容易的,别说让学绣花了,就这闲功夫哪里去寻?即使是高门大户主母身边的大丫头也是有很多事要做的,如此可见耿家的丫头多好做了,见碧荷说的有趣,她遂也笑了道:这也是奶奶的仁慈了,不然哪里有这些个丫头们的福气,就奶奶这手艺,可是江南的顶级绣娘的技艺也不定能比的上,奶奶竟然一点不藏私地教了她们这么多,可见我们奶奶的仁心了。
☆、第三百四十九章 笑闹等待杨嬷嬷这话还真没乱拍马屁,柳露的亲娘可是江南连家的姑娘,连家又只落的这一个女孩,所有的绝技都教给了她。
柳露可是得了她娘真传的,虽然她没有原主的熟练程度,可手艺技法没丢,再加上她在现代也绣过些简单的图案,也算是有点这方面的特长,所以老实说起来,也没丢了原主的这项本事了。
如今杨嬷嬷如此盛赞,柳露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她不是真真的古人,守着技不轻传的想法。
再说了她也是看着这些个丫头喜欢,人品也是过的去,才指点一二的,也不是什么秘技,那些个连家祖传的,她是一点没外传,等着日后传了给孩子,也算是对的起这原主的亲娘了。
因着觉得杨嬷嬷太过夸大了,柳露遂笑了笑,摆手道:这也没什么,能想着学门手艺,总比闲磕牙的好,她若是学好了,受用的也是我这主子不是。
她是真觉得在古代能想着学好一门手艺也算是个有理想的丫头了,这样即使日后不再服侍人,回去凭着这个手艺也是能养活自己的,这样励志的丫头,她如何会不容的?毕竟她情况不同旁人,身边是真不需要个时时跟着的丫头,那多不方便呀!碧荷现在面对柳露是越加地放得开了,听了奶奶这话,笑了道:这话对,还是奶奶最得利了,画屏可怜见的倒是被奶奶给算计咯。
杨嬷嬷本是个古板的人,不想今儿也被碧荷闹的破了功了,直笑着道:看不出来。
碧荷还有这时候,可见再老沉也是个调皮的,可见奶奶日常都是惯着她们的,不然她们可不敢这么放肆了。
柳露被这一闹。
逗趣的兴致也上来了,边走边道:是呢,我这惯了她们。
不想倒是先报应到我自己个的头上来了,可见这几个不是识好的,日后还是得常给她们紧紧皮子的好,不然可是要上天咯。
碧荷听了,忙故意讨饶道:可别,奶奶还是饶了我这遭儿吧,日后再不敢泄了奶奶的底了。
她这样。
惹得柳露直接笑骂了几声,鬼丫头。
三人说笑着就往院门处走去,转过了院子,柳露让杨嬷嬷不必送了,回去好好地看着宝丫就好。
听得奶奶吩咐。
杨嬷嬷也没推辞,行了礼就回去了,孩子一人在屋里她也是不放心的。
两人回了自己的院子,这没了外人,碧荷这才有点嗔怪地道:奶奶这有了身子的人,下次再出去可千万要带个人,万一有个磕碰的,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想着成药院那块也稳定了不少,春草倒是历练出来了。
让莱管家再找个人去帮衬下也就行了,石青如今也常去那院帮些忙,外头的事他就能帮着处理了,奶奶,我们不如让翠竹回来吧,这往后您身子重了。
会越来越忙的。
柳露也知道这往后她身子重的时候人手会不够,虽说她自己不愿让人帮着什么,可是这古代她是不能多抢丫头们活的,那会让她们没有归属感。
再说了,自家男人也不会同意自己再做事的,老爷子哪里必定也是要说的。
想到这些,柳露也没多考虑就点头道:你说得也对,这事还是你亲自去办,如今成药院的事也上了正轨,石青帮着跑外面的铺子,内院做药这块春草也可以撑起来,正好权儿在那学着,有什么事,也好回来传个话。
如今只安排个帮着管院子里俗事的人也就可以了,这人只要忠心嘴紧就成,你让莱管家好好选选,我这里也不是一时就要人的,不急,先紧着成药院那块。
碧荷也不是立马就让翠竹回来的,这会柳露的月份也不大,事情还不是太多,内院就这么几个人,常住的也就是老爷子,宝丫和四爷四奶奶四人,日常要管理的也就这么点事,只要按着奶奶早先定下的制度走也就行了。
至于外院嘛直接不用奶奶管,有老爷子和莱管家。
剩下就是内院的账目什么的了,这些简单得很,自己就能帮着做了,也是不用奶奶操心。
所以对奶奶的这个说法,碧荷还是很满意,再说了,奶奶的性子她最是了解了,一但她拿定了主意的事,万难更改的,如今能听劝就算是不错了,她怎么可能再有异议?遂点头道:这也行了,也不是这会就要用人,待成药院那摊事铺排好了,翠竹回来正好。
主仆俩人说着话也就回了屋,柳露看看时间也不是太迟,想了想对碧荷道:你还是忙你自己的去吧,爷估计还得睡会子,我这里暂时不用你伺候,到午饭的时候再来也就是了。
碧荷见主子这么吩咐,想了想自己还真是有事要做,干陪着主子也是耽搁时间,也就应下了,不过还是怕主子一人不方便,遂说道:我这会子去厨房那头看看,您要是有什么事就唤外头的画屏就行了,奶奶您可不能为了图方便,不乐意唤她呀!碧荷可是知道自己这主子很是不愿意使唤人呢,觉得与其叫人做,她自己也就捎带手的就完事了,没得吵吵嚷嚷的,这论调很是令碧荷无奈呀!柳露很是瞥了爱操心的碧荷一眼,可想着自己估计在碧荷心里的过往记录不良,也难怪她不放心了,遂很是无语地道:知道了,你个小管家婆,看来我还真是要尽早给你寻个婆家了,不然还不得被你天天念叨的烦死。
碧荷不妨她这会子说出着露骨的话来,脸轰的一下就爆红了,很是撅了嘴道:您怎地又说这话了,好了,好了,我这就走,免得您又心烦地拿我们开涮。
说完也不敢看奶奶了,忙逃也似地溜走了。
见完败了碧荷,柳露心情极好,暗道碧荷这不还是没免疫吗!刚才在宝丫院子拿她开玩笑,她还镇定了下,原来是装的,看来下去她再唠叨这招还是能用上的。
如此一想,柳露平衡了,想着这会子无事,不如趁着现在还能动针线做些针线为好。
想做就做,正好这会子碧荷又不在,柳露忙将炕柜上的针线篓子拿了出来,里面是给孩子做的细棉内衣,因为杨嬷嬷一句前三个月最好别动针线,碧荷她们说什么也不让她动手了,这件衣服也就只做了半只袖子。
正好这段时间家里的事,朝堂上的事,都是乱纷纷的,虽说外头的事不用柳露操心,可外头的事必定多少还是牵扯上家里的,所以柳露还是蛮忙的,自然也就没时间给孩子做小衣服了。
再有进了腊月里,事情只会越发的多,没两天也就是祭灶了,这里有官三民四船家五的说法,也就是官府在腊月二十三日,一般民家二十四日,水上人家则在二十五日举行祭灶仪式。
他们家可不是什么正紧官家,老爷子也就定在每年腊月二十四日祭灶了。
民间虽有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的习俗,可也有的其他事要忙,这天送了灶王爷可是还要进行扫尘活动的。
虽然今年特殊不用柳露忙乎,可她也不能闲着,也得跟着管管下人,指派他们怎么样将各处屋舍打扫干净,还有就是家里爷们的过年新衣服可是不能省的,好在这项她一早就准备好了,不然还得抓瞎。
柳露边做着针线,边七想八想的,也就到了用午膳的时间,因为耿靖阳还没出来,柳露怕露陷,直接在屋里头简单地用了膳就撤了,还特特打发了碧荷去前头老爷子处回话,说她看着相公疲累的很,给他用了点安神汤一时睡的香甜还没醒,让老爷子别担心云云,先将某人没露面这事给糊弄过去了。
如此柳露为了防着耿靖阳突然就突破功成了要出来,就寻了要休息的借口将碧荷打发走了。
其实此时柳露哪里有心思睡觉,按着空间时间最大比例调整来看,这会子某人入定已然有了不短的时间,可他还没出来,她倒是又点担心了。
虽然知道在空间中突破不会出现啥子走火入魔的情况,可担心还是必不可少滴!不过她心里隐隐有点感觉他可能下午也就要完功了。
就在柳露纠结等待中,时间匆匆到了下午,外院的老爷子虽然奇怪老四往常赶路也没这么累的,这次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看着有点不对劲了,不过本着儿媳说她心疼儿子给他喝了点安神汤,想着儿子睡这么长可能因着这个缘故也就放开了,还让权儿传话,让儿媳转告儿子,让他好好休息,即使下午醒了也不必上前院,一切等明天再说。
果然,到了下午,柳露实实在在地感觉到耿靖阳进阶成功,因为答应他不可再随意进入空间,她只得守在卧室等着他出来。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的样子,耿靖阳出来了,柳露一见他出来,忙欣喜地迎了上去,拉着他问道: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适?她自己的功法进阶什么的都是顺其自然,甚至都感觉不到什么不好的,所以才有这么一问。
耿靖阳宠溺地看着激动地拉着自己膀子的媳妇,柳露个头虽然不低可是耿靖阳更高,只见他伸手像摸宝丫那样轻轻地顺了顺她因躺靠着榻枕而有些乱的头发,柔声道:嗯,很好,已进阶了,如今是练气四层。
☆、第三百五十章 突破功成耿靖阳修习的混元金身诀很是麻烦,进阶特别慢,共分九阶每阶又分为九层,直到练至化神,虽然他突破成四层,可仍是练气也就是一阶罢了,至于化神后功法的玉简他们如今还没能看见呢。
即使仍是练气一阶可耿靖阳能突破到四层也是很了不起的了,柳露听了还是一喜,观他的气息更是冷冽,这一般人还真不敢靠近,遂笑了笑,拉着他坐下,也没说什么,只扬声对外唤道:碧荷,去小厨房取粥来,四爷醒了。
守在外面的碧荷听了,忙应了声,下去准备了,同时心里也舒了口气。
今儿四爷睡的可是久了点,她还以为爷有可能是受了内伤了呢。
虽然奶奶让自己对老爷子说给爷喝了安神汤,可自己确是知道的,爷一直睡着,奶奶可根本没机会给他喝汤,再说了,奶奶也没让厨房熬什么醒神汤,可见爷必是没喝,如何能不让人担心?粥是一早就准备好的,院子里的小厨房离这又近,很快碧荷带着画屏将吃食一一摆好。
见都摆好了,柳露挥手让她们退下。
耿靖阳此时虽然不饿,可自家小媳妇的心意却是要捧场的,笑着接过柳露盛的小碗粥,说道:你也吃,这怀了身子可不能饿着。
说完也亲自帮柳露盛了碗。
柳露知道他一人用饭有点孤单提不起劲,忙笑着接了过来。
如此夫妻两在分开几个月后又一起用上了饭,两人也没说什么话,只默默地吃着。
间隙地给彼此夹个小菜。
可就是这些简单的举动,俩人做起来任是多了些温馨,屋外的余晖透过窗棂挥洒了进来,使得屋内更显温情脉脉。
用完了饭。
虽然老爷子交代了不用到前面去,但既然醒了,耿靖阳还是要去的。
这不单单是老爷子在,还有魏师叔呢,他遂有点歉疚地对柳露道:媳妇,我这还要到前头去一下,可能时间要长些,你先洗洗歇下,不必等我。
再说了怀孕了可不能累着。
知道他出去不单单是为了同老爷子说说话,人小魏师叔可是一早就来了,这可怠慢不得,柳露遂也没拦着,还体贴地道:你去吧。
我这里也没什么事,刚好给孩子做些内衣裤。
说完帮着耿靖阳整理了下衣服,就送他出门了。
等在门外的碧荷和画屏俩人,见了耿靖阳心里都是一凛,刚才送吃的时候,都没功夫认真看主子爷,这回他出来倒是好好见了,不过这位爷看着比以前更让人冷了,忙都乖巧地低下了头。
心里都很是佩服自家奶奶这份定力了。
可能画屏不太了解此时的主子爷多令人害怕,碧荷却是知晓的清清楚楚,四爷身上的气息可是比往后更浑厚凌冽了。
柳露自然看得出自己俩没出息的丫头瞧着她身边的男人胆怯了,不过她回头看了看某人,觉得还真不能怪丫头们害怕,这人本来以前就冷的够令人怵了。
如今因着修习了这霸道的功法,身上的气息越发地骇人了,估计别说这俩丫头了,就是些成了名的大侠客,见了自家的男人也得怵!不过她柳露可是不怕,还很是骄傲地看了眼自家这英气逼人的男人,觉得怎么看怎么顺眼,倒是有点窃喜这男人不招人了,这冷气放的谁也不敢直视,多安全!不过虽然心里头高心,柳露可不会露出来,她是坚决不会承认自己个这是不想吃些无谓的醋!如此一想,柳露越发柔情蜜意地看了看自家男人,还很贤惠地让他早点回来休息云云。
不想她这偶一抽风的行为,倒是令耿靖阳多看了一眼,想着自家媳妇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她可是惯来不习惯做这姿态的。
不过看她如此淡定一点也没被自己的气息所扰,他心里可是美着呢,不愧是自己的媳妇,不想那俩没用的丫头!他这可真是苛刻了,人碧荷她们可没修习功法什么的,再说你也没像对待你媳妇似的温和待她们了,人家哪里能不怯的?不过耿靖阳可不会意识到这点,他这会子多瞅了柳露几眼,自认也发现了媳妇好似也有哪里不同了?他自打回来还没好好同媳妇唠唠,看来等下回来要好好问问了,带着这个决定,某人心情舒畅地往前头会客去了。
还别说,柳露上次突破后人就有了改变,这自打耿靖阳回来后,就越发地心境平和了,人自然就同耿靖阳走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这里头也可能有怀孕了的缘故。
柳露自然也因自己的这次心境改变,得了很大的好处的,这不孕期对于别人来说可能很是艰难,可对如今心境平和的她倒是好过许多,正好她所修习的功法最主要的是养身,既滋养自身也能养护别人,这最为受益的就是她腹中的孩儿了。
如今快三个月的时候,她已经能同孩子有心灵感应了,自然也知道他是个有慧根来历的,在胎中就已经将先天之气尽数吸收,想来日后必定不凡,她们这俩母子倒是因着对方俩好了。
更有意思的是,自打怀了他,空间中就出现了一眼灵泉,估计是那位大能者当初就设计好的了,只要她一有血脉,就可以出现了。
不过这只是她自己个的猜测,认真来说,无解!如今还不知这眼泉水的功用,柳露倒是十分希望这泉水能够稍微普通点,可以给老爷子他们用用,不然自己总是心里过意不去,还有小弟,她就更加不过意了,毕竟弟弟才是柳家真正的传人,她觉得自己就是一捡漏的。
不管某人是带着什么心思走的,他一走,柳露也就有点困了,有了身孕,她也就不打算委屈孩子委屈自己等耿靖阳了,再说这男人们一说起来可是没完没了的,她可等不了,遂忙招呼碧荷送些热水来,她想着洗洗也就先睡了。
碧荷听了忙应下,也没建议主子等等爷,虽然爷今儿第一天到家,奶奶等等才合乎礼,可她觉得如今什么也没主子肚子里的少爷重要,想来凭着爷平日里宝贝主子的劲,必定不会计较,说不得还认为主子就该当如此呢,所以碧荷心安了,自去忙乎不提。
等柳露这边安顿好,前院也说开了。
自打老爷子听下人汇报说是,耿靖阳累睡下了,也就让铁锤去客院去请魏师弟来主院一起用膳,耿靖阳来时,俩人都吃用的差不多了。
一见老四来了,老爷子忙关心地问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今儿好好歇息吗,有什么明儿再说也就是了,你师叔也不是外人,你很不用在意。
因着同魏师弟关系极好,老爷子也没避着他就好开了。
耿靖阳见老爷子这么急,知他是心疼自己了,遂也就只笑着先给魏师叔拱了拱手,这才对他爹道:我这不是醒了吗,师叔也在这,我如何能托大不来,日后若是回了清云门可就没好了,对不对?师叔。
他几乎算是同小魏师叔一起长大的,俩人也最是合契,私下里相交很是熟络。
小魏师叔这会子当着老爷子不好同某人斗嘴了,只很是斜睨了耿靖阳两眼,淡淡地道:这话还真是不好说,我倒是没什么,不过你师傅可是个极为重规矩的人,八成他会不让你好过吧?瞧这人,说的多动听,知道耿靖阳最为怵他师傅,还专门捡这戳他,可见小魏师叔也不是看着这么温和无害呀!耿靖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爷子见小师弟如此说,这会也知道自己个急了,忙讪笑道:很是,是我问岔了,你魏师叔很少来,这不得好好陪陪,若是让你师傅知道是真要生气的,估计连我这老头子也落不得好。
正好,我们这也用完了,让小厮们收了,再上好茶来,我们好好唠唠。
说完,忙招呼下人来收拾了。
被老爷子一打岔,耿靖阳也就顺势歇了口。
待得下人收拾了桌面,铁锤给几人上了茶,几人才又重新落座,端上了茶盏。
老爷子喟叹地抿了口,当先对魏师叔道:你也快喝喝,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茶,这还是老四媳妇亲自给炒制的,喝的好,我让她给你送点,算老哥哥给你赔罪了,可千万别同你师兄告状呀!说完呵呵笑上了。
魏清崖就是一朗月清风般的人,其他不好,只爱好茶,这会老爷子一说,就更有兴致了,他刚才就闻到了股茶的清香,很是提神,不过并没想到会是靖阳媳妇做的,忙也跟着品了品,还真是不错,难得的好茶了,不,应该说是顶级好茶了,不觉就又喝了口,才竖出大姆指,赞道:靖阳,你媳妇炒的一手好茶,火候极好,清香盈鼻,这赔罪谈不上,可我得涎脸要点。
耿靖阳知道柳露炒茶只是为了练神识,不是会掌握啥子火候,不过也怪了,但凡她用神识炒出来的茶,比用手炒的好,导致后来柳露直接用神识了,不过这些可是不能说与旁人的,自然也知道她制出来的茶必是最好的。
虽然他喝过空间里更好的灵茶并不觉得这茶有什么特别好了,可知道这茶看来是真合了师叔的胃口了,耿靖阳忙谦虚地保证道:这值当个什么,不过是她弄着玩的,这茶是她自己个栽在屋子后头的,收了后,也就自己个炒了,你这夸好,她听了该激动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辞别这事老爷子知道,忙附和道:是这样的,你倒是夸对了,老四媳妇这茶可是脸寺里的老和尚也是眼馋的很。
你喜欢就好,回头她哪里若是没存的了,我这里还有点,一会给你装上。
你能喜欢想来老四媳妇真该高兴了,她可是特喜欢人夸她做的东西。
老爷子哇!你四媳妇那是逗你老人家高兴呢,你这怎么当回事似得给卖了。
魏清崖已经见过柳露了,听了老爷子和老四父子俩这话,不是太能想象的出一位淡然出尘的女子,如何能欣喜若狂的?不过说什么这都是人家女眷,还是不多问的好,也就丢开了手,只笑了道:如此,若是侄儿媳妇那没有,老哥哥就匀点给我,至于韩师哥的酒,我就不要了。
他还是很自觉的,虽然那酒,他也想要来着,可比起酒他更想要茶,两样都要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他可是知道这两样可都很是难得的。
可显然,他这里客气上,耿家父子俩可不领情,老爷子可是知道自家这师弟的脾气,这些东西若是老四的,这位师弟必然是抢也要抢点的,可因知道这是老四媳妇的,师弟估计是不好意思抢客套上了,忙道:别介,不碍的,茶有酒也有,师弟可别见外,你侄儿媳妇和你侄儿不是一样吗。
耿靖阳自然也是知道小师叔是不好意思,也了解他的喜好,忙笑了道:我爹说的对,我媳妇和我是一样的,师叔可别因为客气损失了好东西呀!我这本来想着既送你些茶。
也带些酒的,如今你若是不要就帮着带给我师父吧,看我真是瞎操心了,师叔这都不要了。
还带什么带。
这损人的好机会,耿靖阳可不会放过。
俩人说笑惯了,小魏师叔也不介意。
嗤笑了声道:好了,别贫了,既有两样我都要,你师父的这趟我一并给你带回去好了,不过你准备好了,我这明天就走了。
眼看着要过年了,他这趟出去走的时间有点长了。
还不知该如何过他姐姐和媳妇那关呢?要是再迟了回去,可就不用过了。
耿靖阳不妨他明儿就走,虽然知道师姑和师婶俩人一个脾气古怪一个虽温和可收拾起人来也是很有手段的,若是这俩人联手整治小师叔,估计他得脱层皮了。
可他多年没同师叔好好聚聚了。
虽然进京这一路,俩人也叙了旧,可毕竟为了差事,说的话也不多,他这会子还意犹未尽呢,遂留道:怎么说的,这明天就走,是不是门里有什么事?老爷子也是关心青云门的,他师父老人家可是还在呢。
不过是常常闭关,很难得见罢了,忙也跟着问道:对呀,师弟你可会难得来我这一趟,有什么事要这么急地往回赶,难道真是门里有事?说着他倒是担心了起来。
魏清崖好笑地看着这父子俩。
暗想,这俩到底是父子,语气神态一个样,他也厚道,遂也不逗他们,忙解释道:没事,门里清净着呢,能出什么事?不过你们这日子是不是过忘了,这不是快过年了吗,再有个几天也就是腊月二十四了,不得送灶。
我出来时本说是只二三月就回的,谁知走走停停倒是耽搁了,若是不赶回去过年,我姐和媳妇还不得逮着我整治呀!原来是这么个话,耿靖阳是没忙过这些,有时在外做事,赶不回来的时候多了是了,也就没想到,想着师姑那古怪的性子,要是知道自己拖住了师叔,估计日后见了肯定要他好看的,不觉头皮一麻,不敢再留了,只恨不得师叔立时就出发了。
这要是让柳露知道自家这人人怕的男人,还有怵旁人的时候,毕竟要兴致勃勃地好好结识下这位牛人了。
老爷子倒是年年忙的,不过一时没记起,听小师弟说的在理,忙笑了道:这哪里不送的,不过是没想到你为这个往回赶的,不是想岔了吗?不是师父他老人家没事就好,刚吓了我一跳,这次我让老四媳妇多准备点酒,若是师父出关了,你帮着送一下。
魏清崖出来也有段时间了,还真是不知道这渔歌子师伯是不是出关了,忙道:也好,不过我不知道师伯出关了没有,要是没出关,就先存我那吧。
不过他可不敢保证自家爱酒的姐姐会不会偷着喝了。
这酒如何处理,老爷子没有啥子意见,只点头道:好,随你吧。
既然你要走,明儿一早,我就让老四媳妇准备了,让你一总带回去。
既然要送师傅礼,他还得想想有什么可一并送过去的,虽然自家师傅只能算是私底下的半个师傅,可老爷子心里还是当他就是师傅,觉得自己就是青云门的人。
不管老爷子怎么准备,魏清崖无所谓,也就点头应下了,他这趟来耿家不过是顺便罢了,也没什么其他重要的事,眼看快下雪了,不回去,路该不好走了,家里可是有人等着呢!耿靖阳也知道这位师叔不太喜欢与人多相处,能来他家,也是因着与他关系不错,自己又是新婚,大概给自己带口信是假,最主要的是来送礼,不然他是不会来的,见他坚持说要明天走,他也就不留了,只道:也好,待明年我带着媳妇去青云门一趟,到时我们再好好唠唠。
魏清崖听了倒是来了兴致,他如今对柳露的茶和酒很是敢兴趣,想着能有机会的话,要好好问问侄媳妇这些手艺,好学学,忙问道:你明年什么时候去?若是正月里,我还能在家,若是长点,我还不知在不在门里呢。
想着正月里也没几日了,侄儿媳妇这刚怀了孩子,可能不会去,到时有点遗憾了。
耿靖阳知道他遗憾的缘故,忙笑了道:正月里肯定不行,我媳妇这不是怀孕了吗,这怎么地也得她生了再说,估计也得到夏天吧,刚好去那里避暑。
你也不会一整年在外头,到时我们再商量个合适的时间,不就好了,很不用这会子就泄气。
说完不厚道地斜瞥了眼某懊恼的师叔。
魏清崖听了也不恼,只要能见面就好,遂笑了道:嗯,也对,到时再说了,这时间也不早了,我这就先回去休息了,这几日尽陪着老四赶路了,真是累的不清。
虽然他功夫好,可平时他为了能寻些路上的药材,走的那叫一个慢,还真是有点吃不消耿靖阳这疯狂的赶路法。
因为没什么重要的事,魏师叔一说告辞,耿家父子俩知他明儿要赶路,也就没拦着,都起身相送,还是魏清崖一再拦了,父子俩才作罢,三人说说也就散了。
本来耿靖阳还以为过来,必定要陪着师叔再一起喝一会儿酒呢,不想来时他们早就用过了,这会子因着师叔明儿要赶路也很早散了,老爷子怜他路上赶很了,心疼儿子,也不打算问他差事上的事,打发他先回去,等明儿再说,所以耿靖阳回后院时,时间还不算是太晚。
虽然时间不算晚,可柳露因着怀孕累着了,早早就睡下了,这时他回来,也就只碧荷还守着给他等门。
其实柳露不让她等得,毕竟天已经很冷了,再一个还不知道前头几人要谈到几时呢?可碧荷个死脑筋,不放心柳露一人,还是等着四爷回来才行。
耿靖阳一进来,见碧荷还在,知道必定是因为媳妇怀孕了,她不放心,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难得温和地对给他行礼的碧荷问道:你们奶奶睡了?这会子耿靖阳收敛了点气息,碧荷也就不觉得如爷刚才去前院时那么冷了,人也就自然了点,听了忙恭敬地回道:是,爷一去前院,主子就睡下了。
说完那想想又问道:爷可要热水梳洗?听说柳露已经睡了,耿靖阳直接挥手道:不用热水,好了,这里不用你了,等明早再上来吧。
虽然对碧荷还算是不反感,可一贯不与女子太过亲近的耿靖阳在媳妇不在的情况下,还是不耐与碧荷多说的。
见爷挥手,碧荷松了一大口气,她也不想在奶奶不在时同没表情的冷面爷说话,感觉压力太大,所以爷一说话,她多话没有,直接行礼退下了。
那如同逃命的势头要是被柳露看见,必定要狠狠地取笑番耿靖阳的。
见丫头走了,耿靖阳也没功夫计较她是不是走的速度忒快了点,想着赶紧看看媳妇,直接就关了门,往内室走去。
进了卧房,想起自己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必定很冷,忙用内功将自己的衣服弄热,免的一会冻着了媳妇。
其实就他如今的身体哪里会很冷的,不过就外衣冷了点罢了,这一会上床睡觉也不用穿着外衣,很是不必浪费内力烘衣服。
耿靖阳如此地小心,不得不说他如今是万事皆上心呀!还别说,他如今万事上心,也是有好处的,这不他走路的脚步和脱衣服的动静自然也就跟着小了,再加之柳露如今睡得沉,且耿靖阳的气息她熟悉,也就没醒。
耿靖阳脱了外衣靠近床头,见媳妇没醒,也就放心地小心着趟到她身边,还特意离了段距离,生怕弄醒了她。
谁知媳妇一点没醒,感觉到他的热度,还往他这边靠了靠,吓了他一跳,这肚子里还有个娃呢!☆、第三百五十二章 靖阳回来后见媳妇这大幅度的动作,耿靖阳想着可不能压着了孩子,忙往她身边靠了靠,将人轻轻地搂在怀里,不过倒底不像以前那样将媳妇紧贴在怀里,而是让开了点柳露的肚子,如今他可是非常敬畏媳妇这肚子的。
大概是感觉到安心的气息,柳露哼唧了声,就往耿靖阳的怀里又蹭了蹭,惹得他直发笑,看着这样爱娇的媳妇,如何不让他爱到心坎里?此时他是半点旖旎心事也没有,只老实地搂着媳妇心情极好地睡下了。
这一夜,夫妻俩都是一通好睡。
第二日,柳露倒是准时醒来了,转头见耿靖阳睁着眼睛,温情脉脉地看着她,虽然俩人也算是老夫老妻的了,可她还是有点不争气地红了脸,嗔道:既醒了,怎么不起,没得跟这盯着人看,怪吓人的。
耿靖阳很是好笑地看着一早就撒娇的小女人,听她这么说,不紧不慢地道:这有什么,看看我自己媳妇,不行呀!不过你怎么这会就醒了,时间还早,还是再躺会吧,如今外头冷死了。
一到冬天,虽然柳露有功法自然是不畏冷的,可因着她上一世的怕冷,她自己就仍是觉得冬天不太得意,再说了,到底不比暖和的季节,她还是能感觉到有些冷意的,自然柳露也就不乐意在外面了,一听自家男人说外头冷死了,她忙应道:也行,我还真是不想出去,太冷了,我也让宝丫一早别走来走去的了,迟点起了,早膳直接在她自己个的院子里用,到中午太阳出来的时候,再过来,没得为了规矩冻坏了孩子的。
这些耿靖阳不管,见她安排的妥当。
只点了点头道:也行,对了,今儿你还得将空间中的酒拿点出来,我等会儿要给魏师叔送去。
这酒要多送点了,老爷子也给他的师父送些呢。
这酒多的是,又算是回礼,柳露自然乐意,忙笑了道:也好,我多拿点出来就是了,正好再给师父他们送些年礼去。
这过年了我们人不到,可这礼还是得到的,这李师兄一直没来,这要是他来了,我早就让他给带去了。
说起师兄,耿靖阳倒是一叹,这次他之所以回来的这么迟,还有个原因是。
师兄为了替他当下暗器,中了毒。
好在柳露当时将她新研制出来的加强版的解百毒的药丸给了他,当时直接放了好多在他的存储戒指里。
倒是没费多大的劲解了毒,可是因为带着受伤的师兄被死士追,他只得绕了好多路,才将师兄送到青云门的一处办事点,安排了人护送他回门里,他这才算是真正有时间开始往回赶的,这不就迟了好久才到家吗。
这会媳妇说起,耿靖阳想着师兄那本不该受的伤,虽然自己心头很是感动,可冲着他这莽撞劲。
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见媳妇疑惑地看着自己,忙解释道:上次师兄同我一起去了河中蒲办差,这会他已经回青云门过年了,估计小师妹会在年后来玩,到时你这嫂子可要好好接待她了。
他可不敢说出师兄受伤的事。
没得让怀孕的媳妇操心。
柳露听了这话,想着师兄和师妹不得不说的故事,不觉一笑,虽然很想八卦一下,可碍着时间不多,也就熄了心思,笑着道:来就来吧,到时我们热情接待也就是了,不过这师兄回去,可是有碍?她这真是担心青云门的师妹因为久久等不到回应,再负气变卦,那刚想通的李子师兄可就没好日子过咯!柳露表示她这绝对不是等着看热闹。
这话耿靖阳懂,知道柳露说的是小师妹的事,想着按着师傅的脾气倒是没什么计较,可那古灵精怪的小师妹该如何反应可就不得而知了,忙笑看着媳妇,乐呵道:没事,我已经同他说了,估计这次回去会好好问问小师妹,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成亲也就不远了,不过他这苦头吗?估计还是要吃点的。
柳露也只是说说,成不成的她直接没考虑,潜意识里,就知道这俩必定能成。
再说了她可是为小师妹屈着呢,你说人女孩子巴巴地等着你,你到好临阵脱逃,不吃点苦头,她都觉得对不住大家了,遂也就不在意地道:这就好,师兄这事确实做的有点欠妥当,吃点子苦头也是该的。
她这话还没说完,就被耿某人轻刮了下鼻子,带着宠溺地声音说道:看来,你这是盼着师兄吃苦头呢,我怎么听着你有点幸灾乐祸的,不过我高兴,我这也盼着他能吃点苦头哩,不然再胡闹下去可是不成,师傅的衣钵还等着他去承接呢。
柳露本还以为某人不乐意她说他师兄呢,毕竟在古代这兄弟之情大家还是很看重的,在这事上女子可不能瞎闹的,她本还有点小忐忑的,不想某人还有这坏坏的一面,遂笑嗔道:你呀!看来倒是个闷坏的,好了,这也是师兄和师妹他们自己的事,我们也管不着。
噢,对了,柳原估计这几天在京里不回来了,自打他去学堂,人倒是开朗了许多,与人交往的还不错,他那几个是师兄对他还行,如今这柳宅倒是成了他们时常小聚的场所了。
柳露在京里买的宅子,叫柳宅。
耿靖阳听了一笑,遂也不提师兄的事了,想着自己后来打探来的消息,笑着接了柳露的话茬,给她分说道:这几个孩子都是有来头的,沈家是侯府,这沈元丞是侯府的世子,来头不小呀!而且沈家可是个有实权的侯府,王念珏父亲王叔文是户部郎中,沐清霄的父亲沐致和可是兵部尚书都是些不简单的来历,好在家风还是清正的,家里孩子们都还出息,柳原同他们处处也是有好处的,你不必担心。
柳露好笑地看着他又开始职业化了,忙笑了道:瞧你这吧啦吧啦的一通,其他的我可不问,只人家孩子好就行。
不过见他们常俱在我们家,我才担心的,毕竟都还只是十几岁的小孩子,可别惹出祸来。
如今听你这一说,倒是不怕了,他们家都是有实权的,估计也没人会不长眼地去招惹他们了。
耿靖阳好笑地点了点媳妇的小脑袋,乐道:你说的是,好了,这下放心了,柳原如今可不单单是刚去上学时了,有师父和师兄们护着他绝不会有事的。
对了,祭灶的事,你可派了个妥当的人去柳宅主持了?想着小舅子这算是第一次一人过节了,有些规矩可能不懂,别他们这头没想周全,惹得孩子在家伤心哭鼻子的。
柳露知他担心什么,忙点头道:不用再派人了,自打小弟学院里放假,我就安排钱嬷嬷去了,一是为了照顾柳原起居,二也是因着过年前的节日较多,好张罗起来,在一个崔总管帮着找的卞管家不错,踏实稳重,正好合适了柳家,想来这过节该如何安排他必定是懂的。
对了,等你有空了,给人崔总管送点礼,这人情可不小。
有这俩人估计不会出差错,耿靖阳放心地点头道:嗯,钱嬷嬷去了就好,她稳重办事老道,不会缺礼数,至于这卞管家还真是不错的人,也是稳重不恋权的,在柳家做管家必定能踏实长久了。
等过几天我去宜园的时候带点子酒就行了,不过好似他蛮喜欢你酿的果子酒,不如你两种都备点。
柳露的果子酒其实是想着酿给自己喝的,不想老爷子他们也喜欢,所以柳露就多酿了点,有时来人了老爷子也拿这酒待客,所以崔总管不仅喜欢喝她酿的粮食酒也爱上了这果子酒。
这两种酒柳露知道有人爱喝就酿了好多,如今空间里多得是,所以耿靖阳让送两种,她也不心疼,听了点头道:也好,不过也不知这礼是不是轻了点?好了不早了,还是起吧,估计今儿宝丫要来的早些,孩子昨天听说你回来了,问起礼物了呢,你可是带了?虽然知道耿靖阳即使没带,自己这里好东西多得是,拿出一两样哄哄孩子也就行了,可柳露还是习惯性地问了问,觉得这样才能加强某人在外头能时时惦着家里。
耿靖阳听了一笑,这孩子如今对他也蛮是亲近的,这样真好!遂笑了道:这次办差可不比平时,还真是没带什么精致的东西,只让暗出去买了些小玩意儿,你的可是没买,可别哭鼻子呀!见媳妇瞪他,忙一把搂住人,笑着转了话头,说道:对了,你若是觉得送点子酒给崔总管轻的话,你再加点家里做的小吃食,这样既不显得生分,也算是有心,崔总管他们看重的可不是贵重的东西,而是心意。
柳露觉得这话很对,就崔总管他们无儿无女的,要那多钱财做什么,再说了他们可不缺钱财,要的不过就是他们这点子不见外的真心相待罢了,遂点头道:好,我回头交待厨房做点子好吃的糕点带上,想来崔总管必定高兴。
这事具体的安排耿靖阳可不管,笑着又说起了旁的事,如此夫妻俩说了一席话也就起来了。
这内室屋内,被柳露摆放了发热的晶石,还是蛮缓和的。
耿靖阳也就没担心柳露冻着,拉了人一起洗漱去了,水是昨儿丫头们备下的,这会用刚好。
☆、第三百五十三章 寻底待俩人洗漱好后,碧荷她们也将早膳安排好了,早饭仍是两人自己个用的,因着要先送魏师叔,用完了饭,耿靖阳对柳露道:我拿了东西直接就去送送魏师叔,可能要耽搁久点,你别等我,自在歇着吧。
柳露笑了道:好,我也不上哪里去,不过你最好早点回来,宝丫可是等了一夜了,若是再看不见你,真是该失望了。
想了想又低声交代道:东西已经放库房了,你回头交代刘文去搬,他知道在哪。
耿靖阳点头道:嗯,你别操心了,我知道怎么办,好了,进去吧,别送!外头冷,我一会儿也就回来了,魏师叔还赶路呢。
说完拦住了准备相送的柳露,就出去了。
柳露见他很拦,也就熄了冒着寒气送人的勇气,目送着他转过了大门,瞧不见了他的身影,柳露才收回了目光,想着这刚起来没一会,也是不累,想想没其他的事,也就对一旁候着的碧荷道:这会没事,我一个人也挺闷的,就与你们一处在暖阁做针线解闷吧。
这话多少也有点头碧荷打商量的意味,毕竟柳露还真是怕了碧荷的唠叨功了。
碧荷虽然不乐意自家奶奶做针线,可想着能同她们一处伴着也好,省的她老是想睡觉,杨嬷嬷可是说了,这有了身孕,千万别像那些个大宅妇人那样,只躺着养胎,那样其实不好,要多走走,才能利于日后生产。
她本来还有点担心杨嬷嬷的话是不是很对。
后来听了魏师叔这医术极好的人也这样说,她就很信了,也就不像先前那样特别反对主子动针线,正好柳露那语气。
也令她有些忍俊不禁,遂也就同意了。
多走动这个道理柳露自然也懂,可惜这外头已然进入了冬天了。
太冷,她可是不乐意出去,空间也不大敢进,如今只能在自己屋子里头转转了。
好在,这屋子蛮大的,有丫头们和孩子伴着倒也不闷的很。
主仆俩左右无事,也就收拾收拾准备做针线了。
碧荷服侍着柳露坐到暖阁临窗的木榻上,这屋里有地暖倒也不碍。
再说了,柳露在暖阁也放了点小的暖晶石,虽然不像她卧室里头的那么大,可也还是暖和的。
如卧室那般大。
她也不敢放,毕竟这里日常起居她都是在这,丫头有时也进来,太过暖和了可是惹人疑窦的,这可不好。
不像她卧室,常日一般可是没人敢去的,她才敢毫不在意地放上大晶石取暖了。
见柳露坐好了,碧荷才道:奶奶先坐着,我这就出去安排安排。
这画屏是个愣的一味地钻研绣技,估计是指望不上了,我让五儿和兰花在外头注意着点,有什么事就来回一声。
这五儿和兰花倒也不错,被碧荷调教了段时间,也能顶点事了。
柳露好笑地看着爱操心的碧荷。
嗔道:你去吧,别跟这啰嗦了,画屏喜欢做针线也没什么不好,日后我们这屋里的一些针线就交给她吧,我瞧着她还是有点天赋的,如今给我做的鞋很是像样呢。
说完还抬了抬脚。
碧荷也没觉得不好,只是唠叨罢了,虽然她们人手少,可好在奶奶事少,如今这月份了,贴身的内衣还不让丫头洗呢,听她这么说,也就道:好,我不啰嗦了,只望她能变成个绣花状元,我也跟着沾光咯。
说完也就出去了。
不说她们这里热闹,耿靖阳去送魏师叔倒也是舒心。
他一进前院,魏师叔已经来了,见了他,笑道:老四来的还真是早,我还以为还得等一会呢,东西带来了。
他可真够不客气的,好在两人关系特好,倒也不用在意这些,耿靖阳笑了道:是呢,既是答应你的,我如何敢不带来,在说了,要是我不带来,你不得数落我呀!老爷子也是一早就起了,天太冷,他也就没出去,只在院子里打了趟拳,正好魏清崖来的早,俩人还切磋了下,如今老爷子有了自家的内功心法,那功夫可是一日千里,劲气浑厚的很,当然这里头也有柳露的功劳,给老爷子喝的酒里,她可是加了许多有助功力增长的药材。
如此一来,老爷子很是镇住了小魏师叔,他是再没想过这老爷子功夫竟然能进步这么大,好似内力也了得呢。
他可是知道的,自家这便宜的师兄,可只是个编外的青云门的人,懂的不过是些外家拳法什么的,内劲可是很弱,就这还不是修习内功心法得来的,而是从拳脚暗劲中衍生出来的,所以他哪里会有如此的内力了?这点令他惊奇,不过他知道或许老爷子得了啥高深的内家心法也不一定,遂也就丢开了手。
他们叔侄俩这扯皮,老爷子也不觉得奇怪,不过天冷路难行,还是拦了道:别贫了,我们这里也用过早饭了,你赶紧地给你师叔将东西放车上,好让他赶路,这里到青云门可是有不短的路呢,虽然是往南走,可也不会暖和到哪去,万一再下起雪来,行路就更难了。
这话很是,耿靖阳也不啰嗦了,直接道:也好,东西我已经让刘文给送门外去了,师叔没带马车来,就用家里的,这样即使外头下雪了,师叔还可以进车里躲躲。
同耿靖阳是不用客套的,魏清崖见他父子都这么说,安排的也很是妥帖,他心急回家,也就拱手道:那我这就走了,你们也别送,我自己个走就行了。
虽然知道小魏师叔说的话是真心,可耿家俩爷们如何真能不送?所以嘴皮子不敌对方的小魏师叔最后没能成功地将他们拦在屋里,如此仍是三人同行了。
他们这一路出了正房,到了外院,果见刘文已经安排好了马车,东西也没多少,只酒和茶叶,布料什么的。
马车大,放了东西余下的地方还是可以坐俩人的。
刘文一见主子们出来了,忙机灵地上前回道:四爷,东西都装好了。
刚才耿靖阳一进了正院就安排了刘文去库房搬运东西了。
耿靖阳知他办事妥帖,也就放心地点了点,不过还是问道:师叔路上的吃食也都备下了?可有用暖匣捂着,也好让他在路上吃上顿暖和的。
刘文忙道:都备好了,奶奶准备的东西里还有些小吃食,想来即使热食没有,这肉干果干饼子什么的,也能支持着回到门里的。
具体有些什么刘文可是不知,只得这么含糊地混过去了。
听了这话,耿靖阳还没说什么,魏师叔倒是不好意思了,忙道:老四,你这也太过了,怎么还劳动弟妹忙乎这些,我惯常在外行走,哪里就到了要旁人操心到这样子的地步了,快着别在磨蹭了,我这还赶路呢。
对了,你媳妇那里我就不亲辞了,你回头给她带声恼。
耿靖阳笑了笑,很是安慰媳妇想的周到,给他做脸,不过心头在感动他面上可是不显,故意不在意地道:这值当个什么,这是她作为晚辈该做的,你就别客气了。
再说了,不是正好吗,这些东西都是家里有的,那肉干果干可都是你侄媳妇自己个弄得,不碍什么,再说了你昨儿个不是还送了本医书给她吗,这也算是她的一点子回礼了。
老爷子见他们这又说了一席话了,忙拦道:好了好了,你俩别再客套下去了,师弟还是赶紧地赶路要紧。
对了师弟,要是门里有什么事,尽管来信,能帮的我们定然帮到底。
如今诸事与老爷子来说都定了,他自然是有闲暇帮衬帮衬师门了。
老爷子的热心,魏清崖还会是领的,遂笑了笑道:好了,我走了,有事一定知会你们,就此别过了,你们也别送了。
说完就翻身上了马。
都是男子,老爷子和耿靖阳也就没多送,只站在门外送走了他们一行人,不过父子俩倒是立于门外见他没了身影也就回了。
耿靖阳这一趟差回来,还没同他爹好好说说,也就没回后院,和着他爹一起去了正屋。
两人坐定,待下人重新上了茶,老爷子才问道:老四,这趟差事是不是有什么变故,这么回来的时间不对?我还以为你会再忠王起事的那几天回来呢,最迟也不敢将差事耽搁到今儿。
他老人家可是很担心儿子没做好了皇上交代的那个差事,或者说儿子只是勉强完成了趟不完美的差事,这可不妙呀!耿靖阳本不打算将师兄中毒的事给说出来,没得让人担心,可既然老爷子问了,他也不忍心看他一点不知地担心害怕,遂点头解释道:倒不是有了什么变故,我们这组是配合着晋北督军府的亲兵一起去的。
虽说这吴将军是皇上的心腹,可有些东西是不能落在他们这些有兵权的人手里的,所以也就先期去了那处收寻了,可是不能让吴将军得了先。
这道理老爷子也知道,只要不是儿子差事出了问题就好,耿靖阳一说完话,他倒是点头中肯地道:这话对,这一番搜寻可是要花不老少时间的,你们迟点也算是有情可原的,想来皇上必定也不会怪你,老四,皇上没说什么吧?关着儿子的事,一贯对事情判断极准的老爷子,也不确定了,他这明摆着就是关心则乱呀!☆、第三百五十四章 细谈耿靖阳见他爹担心,忙摇头道:没事,皇上没说什么,还放了我假呢,您别担心。
再说了就算是我这差事稍微出了点差错,就算是冲着您,皇上也不会责罚我的。
老爷子听了不觉有点讪然,是自己心乱了,遂也不好再说这话,忙转了话头说起其他,只见他轻咳了声道:皇上没怪罪就好,对了,这吴将军我还是有点了解的,为人很精明,大概也是让着你们先行的,不然他们常年在那处如何能让你们先到?必定是为了避嫌也算是他示忠了,可见这人还是蛮有心机的。
这话倒也对,见老爷子没追问其他,耿靖阳倒也乐得不将师兄中毒的事说出来,接口道:嗯,这吴将军人是不错,不过先头我没同他正面相对,都是派人传的话,我看他是挺精明的,知道不能惹了皇上的厌弃,一直是坠在我们后头,等我们找到了东西,放了信号给他,他的人才赶来接收。
老爷子听了,露出个本该如此的表情,点头道:这才对,他如今是一方大员,如何能再有大量的兵器和粮食,不是等着皇上防着你叛变吗!他这样做才稳妥。
这点,耿靖阳这个当事人,自然心里也是有数的,遂点头道:爹说的没错,这吴将军大概也是这么想的,不然他先期到了老林子,可真就不妥当了,要知道这河中蒲老林子里,忠王不仅藏了人,还藏了大量的兵器粮食。
这些东西若是被他先一步见了,即使他没拿皇上八成也不能让他再坐镇西北了。
碍着老爷子心情,他没说的是,还很有可能就丢了性命!老爷子一听。
是这么回事,点头道:是呀!这吴将军做事还是一如当年那么谨慎,不过也可以看出他必定没异心了。
这人不冒进,皇上肯定会更加重用他的。
早年老爷子去西北办差与此人有所接触,对他为人处事自是了解,还以为这么多年的坐镇一方,他会拥兵自重呢,想不到还是这么的精明,一点没被权力蒙住了眼。
耿靖阳自他爹说了解此人。
就猜出他爹早年肯定是与此人接触过,想着与吴将军短短的几日接触,倒真是如老爷子所说,很是精明的一个人,认得清形势。
若不是如此,这人的后果可是很难看的。
因自己临去晋北时,皇上可是给了他密旨,若是吴将军有异动,直接格杀,毕竟忠王的势力也在那里,万一此人同忠王又牵扯事情可不好办,唯有斩杀一途了。
耿靖阳如今想起皇上交给他密旨时的眼神还有点胆颤呢,虽然他从来就没怕过谁。
或者说是怵过谁,可触到皇上那晦暗不明的狠戾眼神,还是真真为吴将军心寒了,为国多年镇守边关,最终也是如履薄冰呀!可他也不觉得皇上就错了,若是真出了事。
皇上输的可不单单就是龙椅了,还有他的性命和天下的安然,这谁又能说谁错了!想着这些耿靖阳多少有点心冷,打算退下的心越发强烈了,不过他不欲父亲听了心重,忙敛了敛色,点头道:嗯,皇上确实对吴将军越发重用了,这不后续的事就交代我直接交给他安排了。
不过那些名册清单倒是没让透露给他,还是让我亲自去弄清楚,所以我只能是又亲自上阵了,回来也就迟了,不然皇上那可不好交代。
老爷子可是经过多少事的人了,既了解他皇上师兄,又怎么不明白儿子的心里所思,不过儿子心疼体贴自己,他也就顺着儿子的意,乐呵道:嗯,你要不亲自上,你师伯还真是要揍你,不过这吴将军看来官运是越发稳了,不过日后的路也险呀!一着不慎可是会犯了大忌的,看来你手下可是又要多添双眼睛了,可别让他有机会犯忌,这人行军打仗可是很有一套的,对晋北又了解,可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呀!耿靖阳自己也惜才,知道他爹是担心吴将军权重后收不住心,忙点头道:爹放心,人我一早就吩咐下去了,再说了,皇上也不会放手让人犯错的,也早就在明面上放了个副手过去,不过这人虽然同吴将军不是太熟,可为人很是正派估计不会故意同吴将军扯皮。
这人最是忠于皇上,倒也能形成制肘,不过若是吴将军不异动,俩人也不会有冲突就是了。
听说儿子和皇上一暗一明都又安排了人手,老爷子也就不担心了,笑着道:好,这下子有了这俩人看着,忠王在晋北的势力也就没用了,东胡估计也不敢有动作。
皇上还真是可以喘口气了,你爹我也能退下咯,如今你媳妇有了,我在家闲着只等抱孙子了。
说完心里高兴,倒是哈哈笑了起来。
耿靖阳见老爷子高兴,心里也是一暖,见差事说完了,待老爷子笑过,他忙致歉道:这段时间我不在家,可是累了您了。
也是我大意了,竟然没防着这忠王会先拿我们家动手,还有公主那事,也是悬呀!若是我多上点心,警醒点,这事估计也出不了。
他心里还是有点懊恼的,虽然东胡那头的暗子不是他负责的,可是出了问题导致整盘棋被动,还差点累了他家里,同为搞情报的,他如何能不自责?这事还真是有点悬,如今老爷子是真佩服老和尚了,要不是他算出这文氏和他们家有这一结,硬是将人送他家来,他们就不会顺着文显宗这线主动引出了贼子,虽然这样也是很危险,可好在他们也有了个先机,不过功劳最大的还是自家儿媳,忙笑了道:这与你有什么相干,公主那事是谁也没想到的。
虽然当时情形确是不好,家里京里还有公主处,是三面艰难,不过好在是有惊无险的过了,这些可多亏你媳妇呀!这些具体情况,耿靖阳还不知道,只大概听说当时的情况十分凶险,他除听时就觉得心惊。
如今老爷子又说起,他心懵的一下就收紧了,想着这事也才过去小两月,当时媳妇可正怀着呢,这要是因为自己当初没细细查了这文显宗的底,而使得媳妇有个什么万一可如何是好?只这么一想,脸都有点青了,忙急着道:爹你细说说,我还没了解清楚哩。
老爷子见儿子听了脸色都变了,忙轻嗔道:你也真是的,怕个什么劲,这不都过去了吗,你媳妇如今可是好好的呆在家里呢,你可有点出息吧,叫人看了像什么样。
被老爷子一训,耿靖阳回了神,知道自己这是急了,忙讪讪地道:嗯,儿子知道错了,日后不会这么急了,不过刚才想着露儿这有了身孕若是有个好歹的,我可如何对的起她,这才急的,您接着说吧。
老爷子一听这话,也是心惊,更何况当时他还知道儿媳妇有了身孕呢,虽然也担心,可那时情况危急倒是有点忽略,如今被儿子一提醒,想到若是真如儿子所说出了差错,叫他老人家如何自处?想到这,饶是老爷子心性坚韧也不觉脸上一白,不过他这刚训过儿子,也不好明着附和儿子了,只得暗暗平了会心跳,才说道:你知道就好,你虽未行走江湖,可也常与这些人接触,若是日后遇到你媳妇的事就乱了方寸,这就是弱点了,到时对方一旦摸准了这点,你不仅护不住你媳妇自己也会丢命,可记住了!老爷子说的话很重,可耿靖阳却听进了心里,也是暗自警醒,老爷子一说完,他忙起身恭敬地道:爹教训的是,儿子记下了!他确实是记下了,不仅嘴上说说,这会子他还合计着该让媳妇自己也将外家功夫练练,不然自己一个不注意,她再又有了危险,也好自保。
老爷子见他说的认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最是心思缜密,既听进去就会防范起来,也就缓了脸色,点头道:你记住就好,对了,当时我们利用文显宗这事还有些缘故的,你媳妇当初想了个将计就计的策略,又弄了个迷药什么的,想着个争取主动的,果然我们第一次的险安然度过了,若不是后来有公主这事,家里是绝对不会有事的,老四呀,你媳妇是真行,硬气!是我们老耿家的人!老爷子说到柳露的壮举,心里是满意的很,情绪也高涨起来。
可耿靖阳听了却很是心惊,老爷子说的这么笼统如何能安他的心,很是固执地看着他爹,那意思,您别停,接着说。
老爷子看他这样,很是好笑,不过想起当初的凶闲,也是心惊,忙一五一十地将如今勘破文显宗,又跟着他发现了忠王的阴谋,不过只是点皮毛,可虽然只是皮毛,他们也顺着牵制了一批力量,解了皇上的围,后来家里安稳了,他又如何带着老三赶赴皇宫救驾等等,一直说到救了公主回来为止。
这里头,老爷子并不知道柳露是如何具体突破包围救公主侍女的,不过因着柳露当时简单给他说过了,他也没多过心,如今没什么好说的,也就一句带过了。
老爷子不过心,可这话听在耿靖阳的耳中,却是惊人,他自是知道媳妇是用了什么手段救人能不让人察觉的,想到媳妇当时有可能动了灵气,他就暗自害怕,也不知这样会不会伤了胎儿?☆、第三百五十五章 当时情况耿靖阳一想到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就有点坐不住了,很想立时就回后院去看看媳妇,可大哥的伤他还没细问问,只得忍着性子接着问道:如今大哥的伤如何了?可碍紧,伤好后还能动刀剑吗?虽然相信自家媳妇不会不管大哥,也肯定能治好大哥,可他还是关心地问了。
见儿子问起老大的伤,老爷子倒是满心的欢喜,忙乐不得地道:老四,老大这次受伤倒是因祸得福了,想不到老大这年纪了功夫还能有这么大突破。
因着以往他们没有内家心法,练得是外家硬身功夫,随着年龄增长进益不大,虽然后来得了柳露给的内家心法,可他们都已然过了修习的最佳年龄,也就没指望能在功夫上有多大的进展。
不想老大这次受了伤,得了儿媳妇的救治,反倒是破而后立了,能不令他老人家激动?老爷子这话蹊跷,耿靖阳暗想,这不会又是同自家媳妇有关吧,忙问道:怎么说?问出这话,其实他心里就认定了同他媳妇有关了。
儿子问,老爷子自然不会卖关子,忙笑着解释道:当初老大不是为公主挡了一箭吗,那箭里可是裹了毒的,亏得当时离家近,毒也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你媳妇及时给他解了。
不过,后来你媳妇给老大扶脉倒是发觉老大身体里的暗伤不少,要不是趁着这次受伤,还发现不了呢!时日一久这些暗伤可就麻烦了,如此老大倒是趁机在家多呆了几日,调理了一番。
如今身体好的不得了。
耿靖阳听了也松了口气,不过可以想象当时情况那么混乱,媳妇一个人撑着肯定是又累又怕吧?不过这次给大哥治伤可是让人发现了媳妇会医术,心头一急。
忙问道:爹,露儿可是暴露了会医术?他其他的不担心,关键是当时可是有随着公主的人。
家里的下人万一多个嘴,让公主知道了,可就不好了。
老爷子如何不知,不过事情已然如此,他只能是尽量降低不良后果了,见儿子急,他倒也没隐瞒。
叹气道:当时乱,确实是让家里的下人知道了,不过想来无碍,既然媳妇要开药铺,她多少肯定是会点子医术。
只要别给人知道她医术高明估计应该没事吧?至于公主那里你别担心,她不会是那起子势利阴险的小人,这英亲王人品也是好的,纵使知道了些什么也不会乱传的,不过她也不会知道多具体的,你别担心了。
老爷子本有点心虚的,不想越说倒越发地自信了。
见他爹这样,耿靖阳很是无语,不过如今事情已然这样了。
他还有什么可再担心的。
不过还是要派人查查底,防着有人作怪瞎说些什么,对媳妇可是不好。
再说了他可不想再出现像文氏那样的事了,不过这话不用同老爷子说,耿靖阳想了想道:如此,也就放心了。
爹若是没事的话,我这要去后头看看宝丫了,这孩子昨儿就等着了。
说完倒是笑了。
老爷子听了想起如今这孩子的机灵样,也是露笑,点头道:也好,中午我们一处吃些,这原哥儿也是的,放假也就回来了一天,过后就又走了,他那三个师兄对他倒是极好,如今常去他家聚聚。
靖阳你这回来了,也去京里看看原哥儿,瞧瞧那几个孩子究竟怎么样,你媳妇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惦记着呢。
耿靖阳也没想到,这小舅子人缘这么好,个把月就同人家打得火热了,暗自觉得这宅子买的好了,如此原哥儿算是有家有根了,媳妇也算是正式有娘家可回。
那处是媳妇日后回的娘家,耿靖阳如何不上心?听了他爹的交代,忙道:是,爹放心,我得了空就去那里看看。
对了,听媳妇说,原哥儿要到祭了灶才能回来,这孩子如今主意正呀,如此一来,他这也算是一家之主了。
听了这话,老爷子还是很心疼这孩子的,一个人撑起个家,孤零零的,不过想着这孩子的责任心,很是有担当啊!任是迅速地成长了起来,遂叹了口气道:这孩子是个要强的,不错呀!日后必定前途无量,这样也好,他一男孩子就得需要历练,也好快点成才,再过两年,他们也就脱了孝了,原哥儿就可以考童生了,这一步步的要往官场上走,心性不成熟如何能行?男孩子是得需要磨练,很是不需要大人时时处处的打理,老爷子这话不错!耿靖阳听了也点头道:也对,该当如此。
好了爹,你也别担心他了,露儿安排的很好,卞管家是个周全人,钱嬷嬷也跟着去了,这外院有卞管家,内宅有钱嬷嬷且不用担心,再说了,过了这几天,他也就回来了,除夕过年可是要在一处的,柳宅也就留管家支应着也就行了。
老爷子心里不过就是怜惜孩子,他自己可不是一个会溺爱孩子的,不然自家这老四怎么会小小年纪就被送到了青云门。
见儿子话也说完了,老爷子也不愿多留他,挥手道:好了,你回后头去吧,孩子看不见你,该失望了,估摸着这时候,她们娘俩肯定已经聚在一处了。
时间也确实不早了,耿靖阳忙辞了老爷子,往后头去了,他这趟虽然没买什么吃食,倒是让暗给宝丫买了些玩具小竹马什么的,想来孩子会喜欢的。
他记得媳妇刚来时给宝丫做的那个玩偶小熊母子,宝丫就很是喜欢,如今还在她房里放着,每日必定要拿出来玩一会。
心里想着走着也就到了后院。
还真被老爷子说中了,耿靖阳这刚进院子,就听到屋子里孩子的嬉笑声了,不自觉地他心头一急,快走了几步,如今天冷,柳露不让丫头们在廊子里守着,只让她们待在西厢房的屋子里或是在正屋的厅堂里,这两处都是有地暖的,倒是不怕会冻着了。
所以耿靖阳进了院子,也就没人看见了,等他进来正厅,五儿才发现爷回来了,忙给他行礼,准备往里报信,不想被耿靖阳先一步拦住了。
他们这一有动静,柳露她们俱都是习武的,自然也就听见了,碧荷忙起了身,准备扶起已经半躺着的柳露,宝丫和翠竹也跟着站了起来,不过翠竹是站地上,宝丫是站木榻上。
耿靖阳进来就见这一通乱,心里一暖,忙摇手道:别行礼了,小心折腾了孩子。
他这算是一句双关了,说完又对榻上的宝丫,温和地道:宝丫在做什么呢?站那么高,快坐下,小心别摔着了。
宝丫见着她爹爹,倒是更兴奋了,小孩子多少是有点人来风的,忙站榻上摇着小脑袋笑着道:爹好,我不会摔着的,您放心,刚才我正跟弟弟说话呢!耿靖阳已经走到了榻旁,见宝丫这可爱的小样子,说起弟弟来一点没磕绊,可见孩子没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来,心头越发地怜惜,他个大男人一直以来还真是没对孩子说过多少和软的话,这会子倒是感性了,小心地将孩子抱着坐好,温和地道:嗯,宝丫是个好孩子,都知道陪着弟弟说话了。
柳露好笑地看着这爷俩,知道某人能对孩子说着些可见是真的高兴喜欢。
想着当着丫头们一家子不太方便说话,她忙笑着对碧荷她们道:好了你们先下去吧,不用跟这候着了,有什么事我会叫你们的。
碧荷知道主子们这是要一家子聚聚好好说话,忙笑着应下,拉走了正低着头的画屏。
待丫头们下去了,耿靖阳才坐到榻边,先看了看媳妇的脸色,见还好,就又转头对宝丫道:哦,对了,我们宝丫刚同弟弟说什么了?宝丫见今儿他爹特别温和,越发来了精神,娇笑着道:娘刚才给弟弟念书,宝丫就同弟弟说,让他好好地读书,长大后就可以做大官,到时候宝丫就有靠山了。
这话她说的极为认真。
孩子这傻气话,倒是惹得柳露发笑,这都什么呀!肯定是杨嬷嬷日常说了,才让她给记住的,忙乐道:好,让弟弟做大官,我们宝丫也就有靠山了,直接等着吃香的喝辣的。
说完还很是恶作剧地撸了撸孩子的小脑袋。
耿靖阳好笑地看着柳露逗孩子,见她越发孩子气地乐个不停,宝丫也笑着躲躲闪闪,很是怕俩人冲一处去,忙拦道:好了,好了,别笑撑着了,再伤着孩子。
柳露听了这话知道某人这是顾着她肚子,也就收住笑了,对躲在一边的宝丫招手道:好了,宝丫快过娘这边来,给你爹爹说说,你想他没有。
边说边将宝丫刚才被自己弄乱了的头发顺了顺。
宝丫如今被柳露训练的很是放得开,一点也没不好意思,连个小脸也没红一下,就脆生生地对着耿靖阳道:想了,爹可是带东西给宝丫了?得,她还真就忘不了东西。
柳露听了好笑,到底是孩子半句没了,就开始惦记东西了,怕孩子等急了,忙给耿靖阳使眼色。
耿靖阳收到眼色,也就眯着眼从袖袋里拿出了小竹马和一些其他的竹做的玩具来,递给了宝丫,看着孩子指着小马说道:这个小马,编的可是极好,一点毛刺也没有,来,宝丫拿着玩,不会伤手的。
☆、第三百五十六章 夫妻细语宝丫如今对这小玩意,还真是喜欢,柳原上次回来也给她带了编织的小篮子什么的,把她喜欢的不行,这会小竹马也是小巧可爱,她忙笑着接了过来,谢谢爹,我喜欢。
拿了东西也不理会人就开始低头玩了起来。
见孩子这样,夫妻俩好笑地对望了一眼,柳露想着宝丫来了也有一会儿了,这会也见过了她爹了,孩子还有功课呢,还是让她先回去的好,柳露就对外间唤道:翠喜,你来一下。
外间守着的翠喜一听奶奶唤,忙掀开帘子进来了。
见了她,柳露也没多啰嗦,直接吩咐道:这会也不早了,你送小姐回吧,对了,天冷,让杨嬷嬷少教些东西,多出来晒晒太阳,可知道?翠喜忙应下道:知道了,这几日,杨嬷嬷也减少了功课,日头好的时候就带着小姐出来逛的,奶奶放心吧。
柳露笑了道:没事,我这不过白嘱咐嘱咐,难道还不信你们几个会带不好孩子?好了,抱了小姐去吧。
说完,又对宝丫道:宝丫,跟翠喜回去可好?不然杨嬷嬷该亲自来接了。
说完还给她披上了件小白兔毛斗篷。
小宝丫还是很听杨嬷嬷话的,虽然还想在娘这玩一会,可想到杨嬷嬷要来接,忙乖巧地道:好,宝丫先回去了,娘亲也好好歇息,爹爹也是。
这孩子如今礼貌可是老好的。
耿靖阳被她这一招呼,倒是一愣,不过只愣了一瞬。
忙和缓地道:好,宝丫去吧,听话,等明儿再来玩。
宝丫忙乖巧地点头应下了她爹要她听话的话。
翠喜见主子们说过了话。
忙上前抱起了宝丫往后头去了。
见孩子走了,柳露这才寻了机会同耿靖阳说说话,想着这人去了可是老大会了。
不由疑惑地问道:你送人倒是去了蛮长的时间,可是送到大路去了?没人在了,耿靖阳也就放松了下来,这屋子暖和,他也就直接往榻上一躺,笑着道:倒是没送大路上去,回来的迟不过是同爹爹谈了会子话。
说到这。
他倒是又坐了起来,极其认真地看着柳露道:苦了你了,让你受了这一场惊吓,亏得你没受伤,不然可叫我怎生是好?不过你这也太大胆了。
有什么事吩咐了哥哥和爹去做不好?何苦自己冒了这么大的险,要知道同你的安危比起来,有些事情让爹知道点也是不碍的。
柳露知道自家男人的意思,老爷子她们自然都是信的,可有些事自己知道也就是了,多让一个人知道,毕竟是有点危险了。
倒不是怕老爷子说出去,可让老爷子一人背负这么个匪夷所示的事,自是对老爷子不公平的。
她心里只希望老爷子能安然地过着后头的日子,并不愿他心里有什么秘密,那样其实不好。
再说了,柳露本人倒是并不觉得这些事如何可怕,毕竟危险都是还没到她跟前的时候就被挡开了,正好她们又住在乡下。
这京里的一番风声鹤唳,倒是半点也没牵涉到她。
要说,有一点直面残酷的话,就是老爷子带回公主和她外出对付忠王世子这两次了。
不过好在其他人伤不伤,死不死的这些血腥的事没叫柳露看见,也就只耿老大的伤是她看的,这点如何能吓到她,见耿靖阳如此说,知道是老爷子同他说了些什么,明白某人这事心疼担心自己,她忙笑着讨饶道:下次我会记住的,其实不碍的,即使有个什么事同老爷子他们担的惊吓比起来,直接救不算是个事了,不过你这趟走这么长是个怎么回事?自打某人回来,有些细节她还没细问,这会子她怕某人发飙,只得转移了目标,先发制人了。
昨儿他已经同媳妇说过些了,今儿见她又问,还以为媳妇从哪里听说了什么。
其实柳露能从哪里听说,不过是他自己心虚罢了。
这会子柳露又问,他也不敢瞒着了,耿靖阳瞧着媳妇打量着自己,越发觉得她知道点什么了,索性也不费神诌话了,忙解释道:这次,师兄替我挡了一箭,那箭上有毒,回来时为了避开追杀的人,我们也就绕了点路,待安置了师兄,我这才往回赶,也就耽搁了些时候。
柳露听了这话,倒是皱起了眉头,先不忙着同某人算私自隐瞒的账,而是忧心地问道:你这样,皇上岂不是要说你贻误时间了,可是碍紧?说着倒是不放心地抓紧了某人的手。
她这是知道某人没有受伤才没乱了方寸问出了这句话,若是她之前没给耿靖阳洗澡,估计这会子什么心思没有,直接改扒某人衣服去检查了。
见柳露担心,耿靖阳忙安抚道:别急,虽然没赶着回来,可我得手的讯号早就传了回来,皇上等着动手不是非得要那些名册,而是要这些东西已然得手的消息就行了。
还有就是即使我人在京里,这动不动手?何时动手?可不会是皇上先提出来,而是看忠王而定,皇上只等着就是了。
所以皇上是不会为了这事责怪我的,再说了,我这次可是有功不赏也就罢了,如何还会罚?这不是寒人心吗,皇上可不傻!对于自家男人说皇上傻不傻的柳露压根就没在意,她只疑惑问道:哦,原来如此,你没事这就好,不过既然一切都在皇上手中,他怎么没料到这忠王会三面一起动手?我们家怎么也成了这一环中的一个点了?柳露可是没有古代人对皇上的敬畏,说起皇上来随意的很。
对于柳露这语气,耿靖阳本就是随性的人,自然也没注意,只笑着道:不是,我们家的事是因为爹早就同皇上定了计,我们成亲大办和大哥也在之前被升职,这些就是为了吸引忠王的注意力,因为只有他会更加坚信爹还是皇上的左膀右臂,这样一来,他必然会有所动作,他一动,皇上不就有了新的机会。
柳露听了这话很是打了个冷颤,这就是皇权谋略呀!在她认为这一切都是文家和忠王单方面引来的事端,谁知这还是皇上一早就定下的计,合着说起来,他们家也是一棋子兼试炼场,不觉心头一寒,白着脸道:这要是出了变故该如何是好?当初若不是我提供了那药,我们家可不就惨了,这人。
人心可真是难测呀!耿靖阳听了心头也是一颤,是呀!这局棋太险了。
若是没有媳妇和宝丫的牵绊,也就算了,可家里算起来也是老的老,小的小,这步棋确实是险之又险,不觉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嗯,你说的对,老爷子还是估计错了忠王的决心和嗅觉,他以为这忠王顶多就是个试探,不会放多少人在我们家身上,这才没做了万全的准备。
见媳妇脸都白了,他实在是心疼,本到口的对皇上行这计的微词就这么生生给忍下了,他可不愿意为了旁人害媳妇担心。
柳露如何玲珑一人,自是知道他是为了安自己的心,才将所有的事推脱到老爷子没思虑周全上了。
其实按着柳露的意思,她直接不愿意家里几人再搀和到皇家的事里头去。
可这些是男人家的事,古代男人的坚持和认定可不是她一现代灵魂所能真切了解的,所以她也就忍下了让耿靖阳辞了差事的想法,缓了口气,紧了紧被某人拽着的手,轻柔地道:好了,你可别怨上老爷子,这些事本就存在变数,谁又能是诸葛孔明了事如神的?两人心意相通,耿靖阳自是感念她的用心,也就松了松精神,对媳妇道:你放心,我没怪老爷子,如你所说谁又能事前就知道后头会发生什么。
再说了,这里头其实还有一点是我错估的,我万没想到这忠王在晋北那边往回传消息的速度既然快的令人措手不及。
柳露倒是不知这事里头的弯弯绕绕,不过听他这么说,倒是中肯地道:人家既然想成事,可不就的万事做全吗,要知道这可是成王败寇之事,如何能不精心?再说了,他是主动方必定会比你们想事更全面些,这说起来他在暗你们在明,你们多少是被动点的,你也别自责了。
其实她很是想问问这忠王身边的间谍干什么去了?怎地这么重要的事没先汇报,可碍着某人是情报头子,这话问了可就是臊人了。
耿靖阳自责倒是真有点自责,毕竟这消息方面出事,同为一部他脸上也是无光的。
可这远没有能令他无法宽解的地步,毕竟这些说起来还真就不关他的事。
不过这些他是不会同媳妇多少的,没得令她心烦,见媳妇关心的看着自己,忙笑了笑道:嗯,我不自责,这忠王所图颇大,也不是我一人能虑全的,说白了这毕竟是皇上该想该布置的,我们也不好逾越。
听自家男人说的这么通透,柳露笑了,她虽然不会爱一个家国都不在意的,但也不会爱一个心里只有国没有家的迂忠之人,说白了这些人是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在这皇权为上的年代,这些人往往会成为牺牲品,自家男人能如此,她安心,遂也不怕了,直接起了兴致说道:嗯,你能这么想,我心里很是高心。
对了,这忠王看来是一早就注意朝廷的动静了,不然也不会迅速反应过来。
☆、第三百五十七章 原来如此耿靖阳见她情绪稳了,知道她是被安抚住了,也就顺着她的话,说道:嗯,我这一出现在晋北,他的消息就快速传了回来,他这是想着联合了东胡抢在我前头发难。
他传消息那时我还没寻到东西,皇上没我的消息,可不就有点缩手了吗。
这局布的很是大呀!估计在早些年就埋伏下了,算起来,如果没你这个变数,这会情形必定不会太妙的。
这功劳有没有柳露无所谓,确切地说若不是为了老爷子他们的安危她何至于出这个头,她要的只是家人的安泰,遂也不接这个茬,想了想道:这些也都过去了,往后能安稳过日子也就是了。
对了,忠王在朝里埋下的人必定不老少,你们都将人给找出来了?耿靖阳知道自家媳妇的性子,知道她不爱这些个虚名,遂笑着伸手摸了摸柳露的头道:这些,你就别烦了,横竖再没我们家什么事了。
老爷子埋伏这么对年,也就是为了老忠亲王这条大鱼,如今算是功德圆满了,想来后头用到老爷子的时候不多了。
朝里人员变动是必定的,不单是忠王爪牙,还有如今皇子们的手下,关系牵扯多着呢!皇权就是如此,何时也没个了时,我们且做自己的事,反正我是暗地里的,御史台也管不到我,你且放心吧。
这些是公事上的事,柳露也就是一问罢了,耿靖阳如此说,出于对男人的信任,知他经这一事。
必定能更好地护住家里,她也就放开了。
未免他继续忧心自责,柳露遂又同他商量起过节的事宜。
如此,因着快过节了。
耿靖阳倒是在家陪着柳露悠闲了几日,这也就到了腊月二十四,该送灶王爷。
家里也该扫尘了。
这日一早,耿靖阳和柳露俩早早的就起来了,昨儿大哥他们仨也一起回来了,看来这次耿家出力不小,过节皇上他老人家也通容了一下,哥几个算是几年来第一次在这一日俱这么齐了。
用完早膳,耿靖阳对给他披斗篷的柳露道:今儿这天越发地冷了。
看来过年期间必定下雪,地上有冻,路有点滑,你最好别到处跑,老爷子昨儿就关照过了。
让你歇着。
再说家里下人多的是,有什么要你自己个亲自到场的,刘文娘早将内院各处安置得妥妥当当的了,你只管安心在暖阁歇息就好,这万一摔着了可就不美了,老爷子还得生气,我吗,就更得心疼了。
柳露本来还打算四处看一下的,不想被耿靖阳这一通说。
只得点头道:也好,等一会,我让碧荷去各处看看,这刘文娘一人也是忙不过来,或许有些细节她顾不到的,碧荷也好提醒一二。
对了。
三哥去了柳原那,可是说了些什么?柳原是今儿回来,还是明儿回来?明儿回,不过大概要到下午,这路上一早走不安全,别急,三哥说,柳原哪里可热闹了,沐清霄一月里头到有大半个月同柳原一处伴着,他家人倒也不碍,一家子都是豪爽的人,前儿还邀了柳原去了他家,他家老太太很是喜欢我们柳原,恨不得认了做孙儿去,还是沐大人拦了才作罢。
耿靖阳说着,自己倒是笑了起来,他实在是没想到小舅子这么招人喜欢。
柳露听说旁人喜欢自家弟弟,也是喜上眉梢,乐道:看来我日后还得多做点小吃食给柳原,我看八成这沐小弟爱上了我们家的零嘴,才赖在柳原那的。
说完也嘻嘻笑了起来。
耿靖阳想起当除第一次送这些果干给他们的时候,就他立即开了就吃,既憨直又好笑,倒真有可能是这些吃食收买了他,遂笑了道:还真有可能,好了,不管是什么缘故,反正小弟如今不用你担心,你就等着他回来就行了,我这就往前头去了,今儿忙着呢,乖你好好歇着。
见他这么个口气,还乖,柳露很想翻个不白眼,某人这是把她当小孩子哄了,不过心里头还是受用的,看着时间是不早了,也就不同他闹了,忙催道:好了,好了,我知道的,就你碍操心,快去吧。
说着就将人推走了。
耿靖阳见她这孩子气的样子,笑着摇摇头走了。
待耿靖阳前头去了,柳露召了碧荷吩咐道:等下你按着咱们昨儿商量的,去各处看看查查,还有就是,特别要到灶间去看看,这祭灶用的糖果、清水、料豆、秣草,可是都备好了,这些可是一点也不能马虎的。
今儿可是她作为新妇在耿家过的第一个年,她可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那可是一着不慎,会给众人留下不可磨灭的不会持家的坏印象。
碧荷自然也知道今儿这事对奶奶的重要性,听了忙认真地道:好,奴婢这就去,您放心奴婢会好好看着的,对了,奶奶可不能一让在家,不如让五儿或是兰花进来一个,这样我也放心些。
柳露忙摇手道:还是别,我这才快四个月,且不用如此,今儿她们事也多,我们自己的院子各处也得她们亲自收拾着呢。
今儿可要扫尘,除了她这孕妇,可是谁也不得闲。
碧荷听了也知道奶奶说的对,可她实在是不放心,要知道她这一去可是要不老少的时间呢,遂想了想道:那要不让画屏拿了活计在这里陪着,既做了针线也防着您要些什么。
柳露被她这一通唠叨,真是头疼了,直接道:快走吧你!这一通说,多少事都做完了,快去,我是真不用。
说完还特意走走,以示自己灵便这呢!碧荷见她这样知道是说不通了,无法只得应下了,不过还是又唠叨了一句,您可别做针线。
说完这才准备走。
柳露抚额道:知道了,我直接玩玩可行?真正是个管家婆,快走!快走!自打耿靖阳回来后,碧荷她们就更加是时时看着她了,给小儿做的衣服也只做了两套就被迫停了。
耿靖阳自己更是盯得紧,这不让那不让的。
要不是快要过年了,他事多,她可更加没法过了。
不过即使再不自在,她心里还是甜的,能被人这么在乎也是种福分。
所以碧荷再如何唠叨,柳露也不会真厌烦的。
碧荷听到柳露答应了,也就无奈走了,想着估计今儿药院那头忙完了,翠竹也就可以回来了,也就不至于像如今这样,屋里头没个当用的。
五儿和兰花稍微小了点,画屏如今又统管着针线上的事,这翠竹回来了,也就解困了。
想着想着就往外头走去。
她这会要去前院同刘文娘汇合,一道去各处看看,她这正走着,不妨迎头就撞上了个人,抬头一看,原来是刘文,忙红了脸,问道:不好意思,可是撞着了?你可好,可是撞着了?不想刘文也问了这句,说完,两人都是一退,脸上都有点讪讪的。
刘文到底是男的,有自打上次被邱武提醒了什么媳妇的话,又经历了一次生死大战,被奶奶变相地也取笑了一回,他知道自己这是对碧荷上心了,所以每次碧荷出来办事,但凡他在一准揽了,帮着做得好好的。
这会子见碧荷有点脸红,他忙又先问道:可还好?你这忙着去哪呢?路上还有点滑,可不敢走这么快,还不看路的。
碧荷本来对他也是有点好感,后头又一同经历了那么多事,多少知道刘文的心思,当然她自己也有点明白自己八成也是喜欢的,这会子见他又这么关心,心头一甜,忙红着脸道:没事,今儿家里不是要祭灶扫尘吗,天冷地滑的,爷不放心奶奶,让她别出来,这不奶奶干坐着也不放心,就让我来四处查查了。
听了这话,刘文倒也不好揽了去做,忙道:这灶间你就别去了,我爹一早都准备好了,你只管去其他地方看看就行了,我娘这会在前院呢,你去找她吧,一起看看也省事些。
碧荷听了微有点脸红,最近她发觉这刘大娘看她总是不太对劲,对她好的太过了,也不知是不是对面这人说了些什么,还是大娘自己个瞧出了点什么不对的,这话她也不好主动去问刘文,只得放心里。
不过,人家大娘是好意,她还是知道的,忙点了点头,轻声道:也好,我这就去了,你自便吧。
刘文见她红着小脸很是听话地点头,心里很是欢喜。
他可是知道自家娘亲早就瞧出了苗头,日常对碧荷好的很,有时还暗示自己快着将碧荷早点娶回来,可不能被旁人惦记上了。
他心里也是急,可碍着碧荷没有明确的意思,他也不敢同爷提,只得时时在碧荷跟前递个好,望她能感知自己的心。
好在碧荷没有一次推却自己好意的,他知道碧荷八成也是喜欢自己的,这才定了心,慢慢等着佳人了。
他这会就是等爷,也不用别处去,见她要走,刘文忙关心地道:好,路滑,你慢着点,小心别摔着了。
末了又加了句,你可是用过吃食了?要是没用,我爹哪里还留着你喜欢的腊味馅的包子,你去吃了再忙。
碧荷见他越说越婆妈了,虽然心里欢喜,可还是臊的脸红,也不回话,只匆匆地点了点头,就快步往前院去了。
留下个刘文盯着她的后背傻愣着看了半天。
☆、第三百五十八章 甜蜜的唠叨随着碧荷走了,柳露院子里五儿和兰花也开始打扫了,如此家里各处就都忙了起来,本来作为家庭主妇该忙着的柳露因着怀孕倒是得了闲。
其实她还真没觉得如何不便了,都是旁人小心太过。
这会看着她的人都走了,她倒是心情颇好了起来,觉得这片刻的自由可真是不容易呀!给小孩子的衣服她还没做完,可是这会即使有时间,她也不能做,眼看着快过年了,宝丫的小衣服虽然不全部要她做,可总得做这么一俩样,应应景吧,不然孩子该不高兴了,想着就拿出了针线给宝丫绣起了头上绑髻的缎带来。
这一认真做起事来,时间过的也就快了,没一会儿也就快到午时了,柳露也刚好绣完了一根缎带。
柳露给宝丫选的缎带是大红色的,她在上面用金色丝线给绣了只展翅欲飞的小蜻蜓,看上去还是蛮有立体感的,柳露自己拿在手中,左看看右看看,觉得很是满意,看来自己这手秀活有进步,自打耿靖阳交给了她一套金针刺穴法,柳露就常用绣东西来练眼力。
她正感慨着,碧荷同翠竹说话的声音传来,隐隐绰绰的好似很急,柳露听了只得叹气。
自打耿靖阳回来之后就交代她身边不能离了人,后来还是她努力抗争才让他同意将人放在离她最近的东次间。
这不要是在以前,丫头们回来直接不会进东次间,只要她放开自己的感官,那么她在暖阁做事也就不太能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了。
如今可是别想咯!既然知道了她们回到了外间,柳露也就丢下了手中的针线。
伸了伸腰,转了转头,待自己舒缓了下,也就唤道:碧荷回来了。
进来吧。
碧荷听了忙拉了翠竹一起走了进来,她们同柳露一处久了,知道虽然没唤翠竹。
也是要一起进的。
两人一进来见奶奶拖着双拖鞋,在地上转圈,就知道这是刚坐过一会了,正消散着呢,也没拦她。
当下碧荷也没要奶奶问,直接回道:奶奶,各处都查过了。
刘大娘安排的俱是妥妥的,您就放心吧,也见着爷了,爷说,今儿午饭不回来用。
让您一人自用,不拘多少您都得用些,别又说自己个要少吃多餐,趁着他不在,只吃一点点。
她这是传话,说完偷瞄了眼主子,见她果真如以往那般撅起了嘴,心里暗笑了下,不过怕奶奶羞恼。
她可是死死地憋住了,没露了丁点的笑意。
听了这话,柳露心里暗啐,这人可真是个婆妈的,这孕妇可不得少吃多餐吗,偏他不信。
还说什么她如今一人吃俩人用呢,不得多吃。
其实柳露怀孕的情况算是好得了,没什么孕期的不良反应,直接没孕吐过。
不过也有点与众不同的地方,那就是小家伙好似能知道她用的是普通食材还是空间中的灵米灵果的,一但她吃了普通的东西,某小坏蛋就会闹腾她不许吃。
别说他还只是一坯胎,可柳露就是能感觉出他的情绪来,如此她只得平时在吃外头的食物时少用些了。
在一个她虽然不去空间,可里头的小东西还是能招出来的,最多的当属果子了,这样她吃了不老少的果子,如何能在用下许多?这才使得耿靖阳不乐意了,每每用膳都是盯着,害的她是两面受累。
柳露这情况,碧荷她们也知道,所以看着她多用点的也有这忠心的丫头,如今见她虽是复述耿靖阳的话,可那语气中颇有认同的意思,柳露好笑地道:好了,我知道了,会多用点的。
心里暗想,亏得肚子里这小子虽然不乐意自己用普通的吃食,可她吃了,肚子里这位也照样没让她吐了,所以她还是能多吃点的。
翠竹见她这么说,笑了道:奶奶那食量可真是不怎样,我听说这赵家的媳妇子有了身孕,家里给她闹腾的厉害,一忽儿要吃鸡,一忽儿要吃肉的,吃的可多了。
如今这腰身可不就见长了,奶奶还是多吃点,您这月份比她还大呢,可肚子比不上人家,也难怪也担心了。
翠竹可是嘴快的,可不担心主子恼。
听翠竹这话,柳露还真是没恼,笑嗔道:你这丫头,没回来也就罢了,我还清静点,这一回来,不得了,连远在东庄的事都知道了,你也没出过家门,如何得知的?想想又问道:药院的事完了,春草她们可还行?翠竹嘻嘻笑了道:没事,春早现在可是能独挡一面了,在一个小权儿可是个机灵鬼坏的,不仅学着认药,连着那院的大小事务都要留心一二,我看直接让他管着院子得了。
这有了春草和权儿,奶奶您直接不用愁,这不他们不放心奶奶,非得让我现在就回来伺候着。
她这一说完,碧荷如今也有点八卦了,没等柳露问话,忙推了下翠竹道:你这蹄子,说话怎么只说一半的,奶奶刚不是还问你东庄的事吗,快别吊人胃口了,说吧。
柳露也想知道,遂笑着点头道:很是,你说说吧,这媳妇子在家又闹腾什么呢?上次大娘来找我,说是她媳妇在家不思饮食,她怀疑是有了,就带着去京里找人给看了,不想确实是有了,还挺高兴的。
说她不太想吃饭来着,大娘就寻思我以前做的小菜,或许她媳妇能用些,也就来寻了做法,这才几日呀!这胃口就大开了?翠竹想起石青带回来的话,乐呵道:这不能吃闹腾大娘的事,如今已然是旧闻了,这不就又闹上了吃的了。
好似说她不能吃东西,后来她娘特特来了趟,说是有个主子曾今用过的秘方,吃了保准好。
大娘如今可是宝贝这王娟儿的肚子了,这胃口一开,还不是可着劲得给做。
不过就她这样的吃法也不是个事呀!谁家有那闲钱日日好吃好喝地供着,这平常人家,家里媳妇做月子拢共也没用几只鸡的,我看她这样也太作了点。
柳露也是不太明白,这孕妇哪里又像她这样的,日日要吃好的油腻的,看来大娘有得头疼了,好在大娘家的日子不艰难,这点子吃食还是供的起的,听完了也就只一笑罢了,遂丢开了手道:罢了,横竖为了孩子,想来大娘盼了这么多年,能有个孩子还是不错的,供着就供着吧。
碧荷和翠竹说起这王娟儿也不过就是给主子解闷罢了,主子如此说,她们也就笑笑不提了。
不过心里头可是不待见这王娟儿的很,知道她同自家主子不睦,不是为了逗主子高兴,谁还乐意再提她。
俩人也就顺着柳露说起了其他的话。
如今翠竹回来了,柳露这屋子里又热闹上了。
晚间耿靖阳回来时,见媳妇情绪蛮好的,忙笑问道:今儿高兴?刚瞧见翠竹了,她调回来了,药院那头可安排好了?要是人手不够,我再调些来。
边问边往里走。
柳露见他回来了也是高兴,迎上他道:不用,我那药铺做的是精品路线,方子好药材好,做的也是细致,量出的少,这些人尽够了,我也指望用它能挣出多大的家业来,这样就够了,不必再费心寻摸了。
说着就顺手解开了耿靖阳的外袍。
对柳露不贪多,耿靖阳还是深有体会的,空间库房里的金元宝多的是,媳妇要用还不是简单,可她任是没在意,只用了一点点做启动资金也就放着不动了,遂边任由柳露帮他解袍子边点头道:你想的很对,其实就光现在,我看这生意也是好的很,老和尚到底是做了点好事了,现如今冲着他名头来买药的如今看来大多是有钱有势的。
其实呀,药能管用就行,钱倒是小事。
说起这药铺的生意来,柳露也是没想到,绩成会这么好,看来这名人效应到哪都是不错呀!怪不得现代大家都要请名人做广告呢,这销售额可不是就蹭蹭的往上长吗。
比前几个月药铺刚开始时,客人或过而不入,或疑惑迟疑,如今简直就是一天一地的变化。
想到美处,柳露笑着道:也是,这肖掌柜的从刚开始的愁眉苦脸到现在的眉开眼笑,这变化可是忒明显了。
哪天我还怕他笑出皱纹来呢。
对了,说起这老方丈的事,这文家如何安置的?柳露心里虽然不喜文氏后来做的事,可碍着老方丈帮了这么大的忙,她还是想着能帮就帮一下的。
耿靖阳本不愿她多操心这些,不过见她今儿难得有兴致,不再瞌睡了,忙扶了她躺到炕上,自己也挨着她坐好,才不急不忙地道:这事,其实皇上有点知道,不过老和尚这次的功劳也是大呀!这文家的事,皇上自然就不计较了,由老和尚自行处理。
如今我也不知具体的,好似人还在寺了。
柳露听了这话,知文氏一家的命算是保下了,下面若是她们能安分守己,日子还是照过的,文家可还算是个富户。
这么一想,柳露也就放下了,笑了道:这样也好,到底文显宗也没得逞,看着方丈也就算了。
柳露这么说,耿靖阳倒是皱了眉,恨声道:就你心善,你可知道你们那天还是蛮险的,那个文氏身边的丫头青梅可是个被下了药的人,若是她们提前发难,就这院子里的老老小小可是有的受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 心疼了耿靖阳说起青梅这话,柳露还是第一次听说,忙问道:这是什么话?下药,什么药?难道是能控制人心的药?她本想说是不是同忠王世子带来的那个蛊王一样是给人下蛊的,可怕提起这个某人又一次自责难过,她忙咽下了这话。
耿靖阳此时正好没想后头蛊王的事,倒是因着提起了青梅,想想当时的情况心头很是害怕。
这要是换个时候他还好些,可偏偏媳妇那时正好怀着孩子,动不得真气灵力的,想到这,他摸了摸媳妇的手,恨声道:嗯,就是控制人心的药,亏得你先下手了,不然还真是不好说呀!他家媳妇和宝丫可是对付不了这种突变的情况,所以耿靖阳才一直自责内疚于自己当初的疏忽。
柳露当然知道他如今的心情,忙一把握紧耿靖阳的手,微微笑了道:嗯,看来我运气不错,好了,你可别再自责了,这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我如今也好好的,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本事,虽说我对敌没经验有可能被动,可谁想伤我却是不能的。
这点柳露还真是没夸张,毕竟她空间不是白有的,主子有了危险,它能不护?当时的情况顶多就是宝丫可能有危险,不过她也不会让孩子出现在青梅跟前就是了。
媳妇这话耿靖阳自是信的,不过再如何信,也不能抹灭了他没思虑周全的过错,不过看媳妇已然皱眉,这事他放心里,也就不再提了,遂虚咳了声。
接着说道:这青梅的事就是忠王的阴谋,其实他当初是想着谋害老方丈的。
谁知老方丈将这文氏送到了我们家,这不他就顺势想着用青梅来控制你们了。
这文显宗只是颗明面上的棋子,青梅才是他的杀手锏。
耿靖阳说起这,心里暗撇嘴。
这老方丈说是给自家解围的,就他看八成是给他自己个解围的,不过他可是不敢当着媳妇说。
没得气坏了人。
也暗自在心里想着该如何同老方丈讨了这亏,他心里可不傻,这要是没文氏这遭。
很可能家里还不一定能被放到这明面上来。
他当初也是因着信老方丈才没深究这文氏一家。
若不是老方丈,他是万不会放了这么个危险在家的,你叫他如何能咽下这气?耿靖阳的心思柳露这会没注意,她听了这番话,心里倒是明白过来了,不觉一叹,幽幽地道:我说呢,当初这整见事怎么看怎么觉得矛盾。
如今你一说我才觉得,这才对。
说完还故意撇了撇嘴。
她这话得有点意思,见她又故意做丑。
耿靖阳倒是抛开了心烦乐上了,挑眉道:哦。
你明白什么了?说来听听,若是说的对,我今儿好好伺候你。
这人一得了乖,就时时记上了,说着说着就满脑子开了戒的色色。
柳露见他这样哪里不知他的意思,想起前儿他忍的可伶的样子,叫他一人去睡阁楼他又不肯,一时心疼他就对他说了那啥三个月后就可以小心点行事的话,如今他得了甜头就时时记着了,气的她很是觉得自己嘴欠,遂没好气地白了某得瑟的人一眼,红着脸啐道:瞧你这德性,很该让你的手下看看,没脸没皮的。
耿靖阳被她这一瞪,倒是越发乐了,一把抱着媳妇,轻蹭了蹭柳露的脖子,故意在她耳边哈着热气道:谁有胆量看我,再说了,这屋里头的事要多正经,你是我媳妇,不是该疼吗。
柳露被他这一抱一熏,很是没骨气地身子软了,怕出丑,忙推了推某人,岔开话道:好了,别闹了,我估摸着这忠王能同皇上斗了这么多年,怎么就会对上咱们家这么不济了?这文家大爷简直就是一棒槌,用着可是硌手,原觉得这忠王这事办的可是不符合他一反叛的身份,却原来他要用的是青梅。
对了,这青梅本身没有问题,是不是她被下了药后,一但有人驱动,就会迷失心智,做出超出她自己能力的事来?这些耿靖阳是知道的,越发觉得当时凶险了,遂点头再次肯定地细细说道:对,就是这样,好在你药倒了她,不然可真是麻烦。
纵然翠竹和碧荷她们能力不凡,可她若是一开始控制了文氏,你待如何是好,救或不救?岂不是两难,又或者她在你跟前来个措手不及,挟制了你又该如何是好?你刚才说不可能,我看是未必,空间只能保证你不受实则性的伤害,她挟制你,这个估计空间无法保证吧?柳露听了还真是这么回事,一下子为自己想出个药倒一片的计划,佩服不已,这多省事,没的出这或那的差错,想想若是真如耿靖阳所说,可不就糟了,忙拍了拍心口道:你说的对,这招棋可真是毒呀,控制了我们,你们爷们不就难了,我们家可是只三哥一个不在朝廷里做事,且大哥还是统领,这事一但发生,大哥岂不难做。
说到这些,柳露觉得自己还是有点托大了,她真是不该事事仗着有空间呀!耿靖阳也是庆幸,见她有点后怕,遂紧了紧怀中的小人儿,柔声道:好了,不怕了,这些都过去了,总之是好事罢了,你日后多加注意也就是了,万不可再逞强了。
如今京里动荡,好多忠王的附逆落马,还不知几时方休。
说完叹了口气,庆幸道:亏得我们家在乡下,不然老爷子还不被求情的人给烦死,估计你也不得安生,人家女眷来,你不得接待呀!这话柳露听了就觉得头疼了,更别说接待了,这时来人可不就是为了说情吗,如今老爷子仍在为皇上做事经这一回算是过了明路了,但凡认识的都知道她家老爷子可是皇上大大的心腹,为了助皇上除去忠王可是埋伏了几十年了,如何能不来在皇上面前这么有脸的人跟前求个情?一想到这,柳露不淡定了,忙问道:如今但凡得脸的人家,都算是知道老爷子的真实身份了,那恭王会不会有所行动?其实她更想问的是,徐氏可会又寻了机会回来扯皮,那对她而言可是不妙的。
虽然这么想有点那啥,可她真是没有应付婆媳之间不可不说一二事的能力。
在一个这徐氏可是个奇葩,对上她,自己估计是更为难了。
这个问题,老爷子同他说过了,虽然露儿没说白了,可他还是知道她担心些什么,为了安她心,忙淡淡地道:别怕,没事,既然老爷子说了我娘另有其人,这徐家也就与我们没关系了,这话可是在皇上哪里过了明路的,恭王爷不敢乱攀扯的。
至于老夫人,估计虽然会后悔冲动了,可老爷子说过了的事,她也不至于拉的下这个脸,她骄傲着呢。
老爷子也说了,他的决定没变也不会变,你就放心吧。
柳露听了这话也就不多说了,不过还是别扭地有些脸红,毕竟在她看来自己这还是有点自私小心思的,不过看耿靖阳说这事时的语气极平淡,不像是伤心难过的样子,她也就松了口气。
心里也知道自家男人是真的不在意,本来嘛,徐氏老夫人是他亲娘,估计对方若是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暗地里他还是会帮一把的,这就无所谓非得让她回耿家。
就柳露看来这老夫人自己个也没真心待过老爷子,自家男人完全可以将老爷子这夫妻俩看成是两个人,分别对待也就是了,很不必非得看他们待在一处,这样反而会连累了一帮人,日后对谁都没好处。
柳露可是知道,她这婆婆可是个拎不清的,老爷子不接受她,其实变相也是一种保护,不给她犯更多错的机会罢了。
其实柳露这人只要事情对自己和身边的人没危害,她也就不在意了,如今耿靖阳这么说,她虽然尴尬了那么一些些,也就放下了,心事一了,人就有点瞌睡了,忙打着哈气道:有你这话我放心,好了,我是困了,这会也不早了,我们还是洗洗睡吧。
说着说着赖进耿靖阳的怀里就不想动了。
耿靖阳怜她辛苦,也就随她了,这几天他也是累的不清,虽然没进京,可后林的卷宗还是很多的,这快年底了,哪里都不轻松啊!本来他打算同媳妇说会字话后就去处理手头上的工作的,如今见媳妇窝在他怀里都迷糊上了,得!还是陪着媳妇一起睡吧,明儿一早起了再弄。
本来耿靖阳头几天忙着暗卫处的一些收尾工作,怕柳露夜里睡着了受了影响,就将卷宗搬到了西屋的书房去弄。
谁知一次他不放心过来瞧柳露的时候,发现她夜里腿还抽筋,这下他可是不敢夜里离开去做事了,一旦晚了柳露要睡觉,他就陪着,就是不睡,他也守着整理思绪。
不过今儿,在京里的几位哥哥都回来了,柳露因着有孕,没上前头去吃,整好一桌子的爷们没了拘束都喝开了。
耿靖阳因顾着柳露不爱闻酒味,就只喝了点子果子酒应应景,可即使是果子酒那也是酒,虽喝的少,可如今说了会子话,他也有点微醺想睡了,直接不用干睁着眼陪媳妇了。
如今他一想睡,见媳妇都快睡着了,忙点头道:也好,我们这就回卧室洗洗睡吧。
说完先下了榻,才回身小心翼翼地扶起媳妇,嘴里还说着,小心些,别急!☆、第三百六十章 收拾善后被耿靖阳这一抱一扶,本已经快睡着的柳露也有点清醒了,听他这小心翼翼的样子,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娇嗔道:瞧你这样,我这还没到艰难的时候呢,你就吓成这样,这万一生的时候,你可别吓晕了。
耿靖阳现在是媳妇最大,忙觍着脸道:虽不至于艰难,可也得当心,你如今是半点灵力也不敢用,万一磕着绊着可如何是好,这里又没外人,不碍,好了,走吧。
媳妇怀着孩子呢,他当然得事事小心,所以他可不管某人的小抗议,仍是轻柔地扶着她。
柳露其实嘴上抗议,心里还是蛮甜蜜的,不过对着某人撒娇斗嘴什么的她还是乐意的,遂夫妻俩一路斗着小嘴,往耳房洗漱去了,打打闹闹没多久,两人洗完也就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耿靖阳就按时醒了,如今柳露不去空间,他也就同样不去,再说了他本就不太想进空间,如今这样正合他意。
看了看怀里睡的正熟的媳妇,耿靖阳想着外头虽冷,可老爷子还照常往后头林子去,他这几天也在家也就陪着一起了。
耿靖阳估计媳妇还得再睡会儿,想着今儿还要陪老爷子一处练练,他也就悄悄地将膀子从媳妇的脖子下抽了出来,见她只轻哼哼了,也就又接着睡了,这才放心下来。
耿靖阳安置妥了媳妇,也就掀了被子下床了,他一个人自理惯了,也不叫丫头,自去耳房洗漱。
收拾完了,也不扰柳露,只悄悄看了眼睡着的媳妇,就往外头去了。
到了外间。
见丫头们已然在东次间候着了,遂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没让丫头们请安。
挥挥手,淡声道:行了,你们主子正睡着,别扰了她,听着点动静。
饶是日日见这位爷,碧荷和翠竹还是有点怕他,知道主子睡着。
忙压低了声音,应道:是,奴婢们知道了。
回完了这话,碧荷忙又请示道:爷,您这会在哪里用膳?耿靖阳见她们知道了。
也就没多说什么,见碧荷问用膳,想了想道:不用准备了,我去前头陪着老爷子一处用,对了,若是你们奶奶醒了,可得记着让她用些补汤,可别让她混过去了。
鉴于柳露对吃补汤一事的抵触,耿靖阳如今是防的紧。
碧荷知道爷担心。
就她也是拿奶奶这个样子没法子,听爷一吩咐,忙应道:是,爷放心,奴婢必定会好好伺候好奶奶的。
耿靖阳见丫头们上了心了,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又回头看了看内室,见没动静,也就走了。
其实就在耿靖阳同丫头们说话的时候,柳露就醒了,怕自己一起又耽搁了耿靖阳练功,所以才没动,这会见他走了,这才掀开被子准备起身,她肚子里这位还等着她准点散步呢。
这小东西可是精怪着呢,一到固定时间就会闹她动动,虽然不会令她不舒服,可那股子意念可是强烈的很。
碧荷她们如今就等在东次间,她这里一有什么动静,凭着碧荷她们的功力都是能第一时间知晓的,而她自己的感官就更灵敏了,这离的又近,她们的举动她也是能听到,惹的怀孕的人好不心烦呀!可这也怪不到丫头们,毕竟人家也不知道她听力这么好不是?这种情况多了,如今柳露也只得适应,遂也不再烦心这个,只扬声道:碧荷进来吧。
听到奶奶的动静,碧荷倒是有点嘀咕了,这四爷刚走,奶奶就醒了,可别是被他们给吵醒的,这要是被爷知道了可是个错儿。
心头疑惑,可也没耽搁她应声,这就边应着,边忙推开了门,转过落地的四扇大屏风,一眼就瞧见奶奶已然准备起身了,忙抢前一步,扶住了奶奶,有点怕怕地道:奶奶,您只管等着奴婢们来就好了,别抻着了自己,爷回来可是要剥了我们皮了。
柳露好笑,这话她都听腻了,每日要说几遭呢,不过这是人家的关心,也不好否了,只笑着道:好了,我今儿不是没自己起来,等着你吗,我看你真是越发的啰嗦了,再这样下去,该嫁不出去了,到时你可别找我哭。
碧荷被她说的脸上一红,不过她如今也算是心里有事,没像以前那样一说就急,只红着脸轻说了句,奶奶就会拿我们开心。
就细心地伺候着主子拾掇好,扶了她往耳房去了。
这里水都是昨儿就准备好的,柳露弄了个双层保温的木桶,到了早上,水也是不冷的,这会用刚好不用掺水,温温的正好。
待柳露洗漱好了,翠竹已然将早膳给摆了上来。
柳露出来一看,笑了道:翠竹做事还是这么地道,这下子碧荷就闲了,不用时时操心,好了这东西也多,同昨儿一样,帮着将早点见样先拨一点出来,其他的你们一处用了,不然再端回去,可就该冷了,也省的你们饿着肚子等。
自打奶奶怀了身孕,她们这样惯了,碧荷和翠竹也没推辞,直接拨了些出来,先伺候柳露用上了,俩人这才一起搬了张小炕桌子打横放在主子桌子的下手,一时主仆三人都用上了。
耿靖阳今儿出去,早饭确实没回来用,怕影响柳露睡觉,人没回后院,只安排了刘文来回,说是今儿得上京里,客栈那块有事,还不知几时回来,让柳露别等自己了。
柳露听了,也没失望,她早就知道自家男人能有几日不出远门可就算是顶天了,这忠王的事刚了,可是有大堆的事要他御前对答呢。
遂只笑着对来回信的刘文道:好,我知道了,今儿你可跟着爷去?刘文如今多在家里,防着柳露有事要用他,跟着爷的都是邱武,不过今儿爷要办的事是刘文以前负责的,他得跟着一起去,忙道:爷先走了,我报了信也得跟着,奶奶千万别担心,这时候也该忙了,快年底了各处不在京的阁主们都的进京汇报工作。
哦,对了,邱武留下了,奶奶有事寻了权儿去找邱武,他在外院。
柳露听了觉得很没必要留下邱武,这家伙平时看着比刘文还冷硬,对自己倒是蛮尊重的,不过既然留下了,柳露知道是自家男人的心意,也就不多说了,忙道:好,你这会去,给爷带好了衣服,万一在外头要换,也方便些。
对了,你自己也带全乎了,我再让碧荷给你们弄些个顶饿的小吃食。
说完又对站着的碧荷道:你跟着去弄好了,爷的备用衣服在小隔间的最南边的柜子里,先拿了,再去弄吃的。
碧荷听了忙同刘文一起退下,忙乎耿靖阳的衣服吃食去了,虽然碧荷当着奶奶同刘文一起出去,有点别扭,可也没好意思反对。
刘文直接没觉着不好,他可是乐不得有机会同碧荷一道做事呢。
如此刘文喜滋滋地带着碧荷一同出去了。
如此,耿靖阳果真到用过午饭也没回来,柳露这会是时时困倦,用过午饭只消了会食,就又睡上了,等午间醒时,还没见耿靖阳倒是有点不习惯了,忙掀开被子准备起了。
她这一动,守在外间的碧荷就听到了,刚好厨房的万妈妈早起问过奶奶今儿个用什么吃食,她没好回只说让她们候着,待自己问过了奶奶再定夺,这会子奶奶醒了刚好问问。
碧荷这进了卧室,也不急着就问,先帮着柳露起了床,收拾了,才打算问她下午要用些什么糕点。
遂待柳露洗漱完了坐到梳妆台前,碧荷才边帮奶奶梳头发边笑着道:奶奶,您可算是醒了,要是错过了餐点,四爷回来可就要掀我们的皮了。
柳露想起有次她贪睡没肯醒来吃东西,被耿靖阳知道后很是发作了一通,当然是不敢对她发的。
那次可是吓坏了那三个丫头,后来她就算是为了这几个丫头,也不敢睡过头的。
知道这丫头这是在找补那次的事,柳露笑嗔道:这哪里是关心我,看来是怕自己挨板子吧,你们刚在外面嘀咕什么呢?这几个月,京里的八卦可是多的很,随着老王爷的坏事,跟着下马的人多的很,这也是耿靖阳近期很忙的原因。
柳露一听碧荷她们嘀咕就觉得是有了什么新闻了,故而又问了起来。
碧荷知道自家的这位主子看着挺稳重的,可是特爱听八卦消息,忙笑着回道:还不是翠竹早先在成药院时同石青有些接触,她从石青那里得了些小道儿消息,当个宝儿似的拿来献了。
这还真是不怪碧荷看不上这点子消息,毕竟人家以前干的可是情报网,那都是一水的第一手消息,且还是确凿的消息,她能看上石青带回的也不知过了几手的真假不辨的消息了。
柳露多少知道碧荷这话里的不以为然,不觉莞尔,这碧荷丫头也有这么尖锐的时候,不过这样也好,人可不能没有一点脾性,遂笑着道:好了,看把你得瑟的,石青能打探到点消息回来逗我们这些聋子乐呵乐呵就不错了,你还跟着上纲上线的,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听了白乐上一场罢了。
柳露说完见碧荷脸上有点讪讪的,遂叹她还是厚道呀,忙又道:好了,好了,你赶紧地说说吧,这石青千辛万苦的又得了什么好消息了?☆、第三百六十一章 认女?碧荷刚被主子一说,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觉得自己这真是着相了,人家石青不过是逗她们乐呵罢了,却被自己一通驳,倒是真有点不识好歹了,遂脸上就带出了讪然来。
碧荷正不知道如何同奶奶说呢,不想奶奶体恤倒是岔开了话,她忙收敛了神色,老实回道:是这么回事,石青不是常往外头的铺子去吗,就在外头听了些消息,说是听说当初的涟漪公主家的父王要收个宗亲家的女子做义女,且年岁还小了。
关于涟漪公主将会换身份的事,老爷子自打进了一次京,回来聊表地提过,柳露也就听了些,当时还同碧荷叹过,这样看着虽然没以前风光有体面,可如今这简单的身份,才能更令她生活安逸。
不过当初老爷子只说是让涟漪公主隐瞒身份,倒是没说还有英亲王府这一说。
若是亲王府这位是公主的话,这样倒是有点掩耳盗铃之态了,难道不怕人猜到些什么?东胡人可是刚走了没多会,说不得还有些探子没走呢?这么一想,柳露皱眉了,若真是公主这不没事找事吗,既不在乎身份了,又何苦还同亲王府牵扯上,若是皇上和王府实在怕委屈了公主,大可以换个知己人家认下,也算是安个合适的身份也就是了,何苦这样呢?实在是令她不解了,难道这个是烟雾弹,迷惑那些不安分人的?其实柳露有种直觉,这涟漪公主同大伯之间是有着些若有若无的姻缘线,只是不知道这身份悬殊的两人该如何连起来。
他们这可不单单是公主那头的复杂,还有老爷子这头。
再怎么说她家大哥也是个钻石级别的单身王老五,照着耿家如今的势头等着嫁给她大哥的人可是不老少的,公主怎地说都已然是二婚头的大龄女子,更别说如今她的身份可是个烫手山芋了,如何能令老爷子满意?照着这种想法。
固然柳露觉得公主人很好,她也是不敢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了,再说了打公主走后这几个月都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柳露隐隐地觉得是不是她本事没修到家搞错了,不想今儿倒是听了这话,为了检验自己的本事。
她忙兴致高昂地道:细细说。
八成这里头有事。
碧荷多少是知道点主子心思的,见她这么兴起,笑着道:平时也没见奶奶兴致这么高,看来奶奶是真将公主放心上了,不过这话奴婢也说不好,还是等翠竹回来说吧。
对了,奶奶今天要用些什么胃口的点心,厨房的万妈妈还等着吩咐呢。
柳露也是真胃口好。
想了想道:我也没什么忌口的,让万妈妈照着四爷从太医那抄来的饮食单子上做就得了,不过千万别做多了。
吃不了浪费。
还有就是给宝丫那也送些她能吃的去,她正长身体呢。
这点心你亲自去送,让杨嬷嬷别拘狠了她。
其实这话也是白说说,这杨嬷嬷自打老爷子的身份浮出水面之后,对宝丫规矩上就更严了,连带的对碧荷他们的规矩也是看不上眼,一有机会就逮着人讲规矩,如今碧荷她们都怕她了,哪里还该往上凑。
果然碧荷听了这话,神情一滞,不过既然奶奶吩咐下来了,她还是勉为其难地嗯声,嗯完就先伺候着柳露梳完了头,又扶着她坐定了,才往外走。
碧荷话中的勉强柳露自然是听到了,可她也是没办法。
这杨嬷嬷如今教规矩上可是有点过了,她家老爷子再如何出头,她们家可还是早先的摸样,再不会生什么挤入世家名门的想法,只愿安安稳稳过些闲散日子即可。
所以柳露觉得孩子规矩够用就行了,很是不用拘狠了。
可这些说起来柳露觉得再有道理也没用,孩子毕竟与她隔着一层,她说多了,反而令人产生怀疑,也不利于家庭团结。
虽然老爷子他们肯定是信任自己,可下人们说多了也是不好,人言可畏不是说说这么简单的。
这些事若是怕外人说,柳露还真就不在乎,孩子她该如何教就如何教,可若是下人们在孩子面前不自觉地带出点什么话来就不好了,她顾忌来顾忌去无非是怕宝丫伤心罢了。
所以她说了那么一二次无果后,就不再说了,只时不时地让碧荷去送些点心,点上几句,期望杨嬷嬷能好些。
其实要不是杨嬷嬷待宝丫是真好,孩子也信她,柳露真是要考虑换个嬷嬷了,再如何她杨嬷嬷也是个下人不是。
碧荷大概也是知道自家主子的为难,所以虽然每次应下都是很纠结,可还是乐意为主子解烦的。
她知道自家主子如此为难,一是因着孩子不是她亲身的外,在一个就是怕自己真不太懂孩子该如何教,而耽搁了孩子,这才一次次同杨嬷嬷妥协。
要知道下人再如何说也是下人,如何能管的了主子的事?再说了,家里下人谁不知奶奶待宝丫小姐好的,还怕谁颠嘴的?奶奶如此做不过是为着小姐罢了,真是可伶慈母心呀!碧荷带着奶奶的吩咐和自己的纠结,如壮士般到了门口,吩咐五儿好好守着,就往小厨房去了。
心里有事,在厨房也没这么耽搁,简单明了地吩咐好万妈妈,就出了小厨房,一路走一路想着翠竹这蹄子不知又死哪去了,自打奶奶开始喜欢听外面的闲话,她就拿着鸡毛当令箭四处收篓消息,很是不着调地瞎窜,想找她真是难哩!碧荷这正腹议着,抬头就看见这死丫头正笑吟吟地等着自己,忙上前揪了她一把道:你这又是打哪回来了?我说你也忒野了点,再不收收心,看四爷回来不收拾你,若是爷不理会,我可也是不会再放任了。
翠竹以前在暗卫里就是个整理情报的,常将各家的琐碎事当笑话看,自打离开了暗卫,这一娱乐活动没有了,很是憋闷了一段时间。
这会好不容易四奶奶给她特权,让她四处看看有什么新闻回来说给她听,她能不乐不得吗?(其实柳露嫌她闹得慌,外带也想搞点娱乐,嘿嘿!)柳露这一决定,不管是为了什么,总之可是乐坏了翠竹,虽然她也不知道,这四奶奶自打怀孕之后怎么性情变成这样,可是对她不坏的事,她也乐的照办。
如今被碧荷逮着了,翠竹还是怕她叨唠的,忙躲着讨饶道:好姐姐饶过我这遭儿,我这不是听石青一嘀咕,想着不详尽,等奶奶问起了不好答对吗,就去找了爷身边的邱武问问,今儿爷留下他给奶奶听用得,我这不就是个凑巧吗?碧荷听了这话,很是觉得她没救了,这有什么凑巧儿的,还不是她自己个憋不住想听热闹。
不过奶奶还真是想听详情,碧荷倒是停下了准备逮着她的很捶一通的打算,忙也好奇地问道:这是个什么说法?难道还真有什么故事不成。
翠竹见她不追着自己了,眼睛一转,笑着一溜烟地越过她往前窜去,待走了一段了,才回头气她道:我这会子可不愿饶二遍舌,等见了奶奶再说,你若爱听就跟来,别又一副想听,又要说教人的派头,我可不理会你。
说完怕碧荷恼,咯咯笑着就逃了。
碧荷见她这张狂样,只得叹气,不过瞧着她欢快的样子也觉得好笑,暗叹,也不知翠竹这丫头啥时才能有点子正形,也就奶奶这样的主子,一点也不拘着她,这要是在别家可没这好日子过,即使不去别家,单在暗阁里,也是不会这么轻松惬意的,也就翠竹这丫头没心没肺地说什么没阁里看八卦的乐子了。
不管怎么说,她们俩这可真算是找了个好主子呀!碧荷一人在后头想了些有的没的,也就提脚往主屋走去。
待她前后脚地赶上翠竹,这死丫头,还跟那摆谱,不乐意说,非得说等奶奶用过了吃食,才能说,不然耽误了奶奶的时间,爷回来可就不是简单的一顿排头了。
气的碧荷如何说她都不对,只得干瞪眼。
柳露瞧着他们这样,反而乐呵了,也没非让翠竹说,笑着吃起了下午茶了。
翠竹也真是沉得住气,果真直到柳露用了下午的点心,不管碧荷如何暗示,奶奶没催她也忍住了没说,这点倒是令碧荷很是吃惊了,看不出来这搁不住话的丫头,如今倒是将阁里的那套规矩用上了,打死也不说!如此碧荷也不暗示明示的了,只和翠竹俩伺候着主子用了吃食,消散了会,又扶着主子坐在了院子里的葡萄架子下,待主子在椅上躺好,碧荷见都妥当了,这才又催着翠竹快说。
翠竹这会子倒是不拿捏了,见俩人都好奇地等着自己,遂笑着坐在凳子上,吧啦吧啦地将自己打听来的又一手最新消息娓娓道来。
原来还真是京里皇上的亲弟弟英亲王收了个宗亲家的女子为女儿,只是这女子以前一直同家人住在外地,只能算的上是旁支的旁支了,所以京里人大多是不知道有这号人的,虽然大家不认识这女子,人确是真有这么个人。
英亲王妃怜惜她一女子父母双亡,为了守孝耽搁了亲事,年岁大了也不好找人家,又想起自己远嫁的女儿,就越发地怜惜她,求的皇上同意,便等着好日子行了认女之礼等等。
☆、第三百六十二章 消息终于来了柳露听了这一席话,心里微微觉得有点奇怪,这里头的漏洞颇多呀!虽然不了解英亲王夫妻的为人,可这多少年了没认个女儿,今儿这涟漪公主一回来,她就认了,可不就是惹人联想吗!不过这些柳露想想也就丢开了手,虽然她这段时间让人打听着些外面的事,也不过是想着看自己当初的感觉是否对而已,在一个嘛,也是因着她喜欢涟漪公主那么个真性情的女子,才对她的事情上心的,自然也有想着大伯能得个好姻缘,毕竟这有姻缘线的人成了夫妻日子才真是顺遂。
自公主走了后,柳露就关注这事,可这都多长时间了,柳露没有听到关于涟漪公主在外头的半点消息,她觉得自己或许真是错了,不想这会英亲王收女这事,倒是搭得上点边了,看来这女子八成就是涟漪公主了,也不知人家究竟是个什么打算,从亲女变成义女?不过柳露认为如果真是事情到了这步,公主的人生安全是有保障了,自己日后也不用再刻意打探她的消息了,大哥的事自也有定数,与她还真是管不着,遂笑着对翠竹道:好了,这是王府的事,我们也不能多说什么,不过你也野了这些日子了,日后好好的做事,不用往外去了,小心你们四爷知道了,连我也怪上。
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翠竹听了这话,立马抱屈道:还说是奴婢野,奴婢这不是给奶奶找乐子去了吗,既然奶奶不想听了,我们日后自当认真做事了。
说完还故意撅着嘴生气上了。
柳露被她那作怪的样子惹得笑个不停,碧荷虽然也乐的不行,可见主子笑的很了,怕对肚子里的小少爷有什么不妥,遂有点看不过去了,边帮着柳露顺气。
边嗔怪道:你这蹄子今天做这形状,看将奶奶笑岔了气,可有你好受得。
柳露不在意地指了指翠竹,待喘匀了气。
才笑骂道:就你话多,你既这么这,免得你闲的荒,就罚你日后给我读书弹琴了。
翠竹虽然会弹琴可是最是耐不住性子,忙讨饶道:奶奶你就饶了奴婢吧,就算是为了我们哥儿也不能让奴婢弹琴,不然我那点子上不得台面的手艺可是会教坏我们小少爷的。
不如奶奶就罚奴婢专门给您跑腿打杂,说笑逗闷子,可好?柳露自打孩子满三个月后就开始做胎教了,平时只要耿靖阳在家都是他抢着给孩子读书,有时还趴着同孩子说话,一点也不像人前的冷样子,惹了柳露不少的白眼。
耿靖阳不在家时,碧荷她们也就应了柳露的意。
弹琴给她听,不过翠竹弹得少,碧荷谈得多。
如今听了翠竹的话。
柳露正想说些什么臊臊翠竹的面皮子,不想耿靖阳一脚踏了进来。
众人见了他,齐齐停了话头给他行礼。
碧荷她们行礼,柳露自然也躺不住了,忙准备起身,吓的耿靖阳急步上前,拦了道:快别起来,怪吓人的,又不是外人,要那么多虚头做什么。
快好好躺着。
说完还心有余悸地白了眼带点讪笑的某女人。
几个丫头听了这话颇觉得好笑,在外杀伐果敢的四爷如今可最是怕四奶奶肚子里的哥儿,不过鉴于这位爷的往日积威她们只得生生将笑意忍了,上前一左一右的将柳露扶了起来。
待柳露好好站起来后,耿靖阳就赶过来接过丫头的活,扶着柳露的胳膊。
缓声道:又不是在外头,你即便躺着也没人看见,做什么用这样子。
虽说嘴里嗔怪,可语气柔得能滴出水来。
柳露刚才见他吓着了,才有点不好意思的,这会子稳了稳,缓了缓神,倒是不觉得如何了。
这见他回来了,心里盈满了喜意,撑着他往回走,听得他这话,不觉笑睨了他一眼,你也小心的太过了,又不是不知道我有自保的能力,在一个孕妇可是要多动动的,不然日后可是没力气生,好了,瞧你这一身的汗,赶紧回去洗洗,可是去前头给老爷子请过安了?说起老爷子耿靖阳心头一叹,淡淡地道:去过了,老爷子兴致不高,嫌我烦,也没说什么,就让我回来了,不过他吩咐晚上不用过去了,让我好好守着你,免得我来回跑,在让你受累等着了。
他这一叹气,惹得柳露诧异了,忙问道:这是怎么了?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吗,这才多大会儿就又出事了?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柳露如今也成惊弓之鸟了。
耿靖阳本不愿再提起文家这一家人,可事情不是你不提,就没有的,这不人家还真就有胆量给闹出来,见媳妇问了,只得道:还不是文家给闹的,老和尚本来要派人将他们送回海城的,可这文大爷特别奸猾,说什么如今他知道错了,文氏同那华家的婚事也彻底地解决了,他们就自己个回去不用人送,当下也对老和尚表示了万分的抱歉,说这次是受了人家的蒙蔽,望师父别生他的气,等等,就走了。
柳露知道事情必定不会这么就完了的,忙接着问道:估计不会这么简单就完了吧,老方丈没让人送,如此一来,是不是他半路没回家,反而出了什么差错?得,她如今对这文大爷是半点好感也无,一听就觉得这人又想耍什么滑头呢。
耿靖阳很是赞赏地看了眼自家聪慧的媳妇,点头道:可不是,因没大师的人相送,这文显宗就没回家,而是在城里待了几天,瞧着大师估计不再看着他了,这才出城,往黄庄来了。
如今他犯了事不敢直接来我们家,就歇在出京的路口,想着堵了大哥,同他说道说道文氏,也不知文氏怎么想的,竟然也同她哥哥胡闹。
向来不太对女子作何感想的人,如今说起文氏来语气里倒是多了些鄙夷。
自家男人自家知,柳露一听就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不觉莞尔,这男人因着先前的事,记恨着呢,虽然他不太乐意同女人计较,可谁让文家人惹了她,某人这是心疼她呢!柳露这么一想乐呵上了,男人处处时时记住护自己,她哪里能不开心呀!不过柳露欢喜了一会,想着这文氏大概不是主动如此的,必定是被她哥哥撺掇的,不觉跟着叹气道:这文氏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也正是她这种性格才能被华家蹉跎了这么多年,其实但凡有点刚性的人都不会如此无用的。
心想要是她,凭着家里还有这么点能力,老和尚也在京里坐镇,有什么不可以操作的,既然生生拖了这么多年,可真是够令人无语的!柳露这心里话,耿靖阳可是不知道,他听了柳露对文氏的这番评价不置可否,他可没自家心善的小媳妇想的这么简单,不屑道:你呀!就是太过单纯,这事,我看或许文氏自己也是乐意的,你想她如今多大了?这次同文显宗一起回去,是夹着尾巴的,如何有脸?不攀着大哥如何是好?如今老和尚是不会再管她的事了,凭着她哥哥,想寻个合适的人家直接没戏,再加上她家里可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大嫂子呢!这些都是实情,柳露听了心里倒是有点不落忍了,女子何其无辜呀!这文氏怎么说也算是为了生存。
不过再如何可怜文氏,她也不会圣母地将自家搭进去,这文显宗显见的就是一喂不饱的白眼狼,老和尚这么多年来,对他照顾有加,他还出卖了师父,差点害了他的性命,自家可不敢搭上去,遂不觉大摇其头道:好了,我受教了,不过做什么不得体的事,对了,这事爹爹如何得知的?耿靖阳见媳妇不会太过心软地搭理那文氏,他也就放心了。
他如今可是对姓文的退避三舍的,青梅那事他可是刻在了脑子里了,深怕文家还有哪个是危险的,万一再害了他媳妇该如何是好?就因着这个,他才一反以往的性子,将文氏的想法剖开了说给媳妇听。
这会他心情好,又见媳妇转开了心思问起老爷子的话,想起赵家那不着调的媳妇子,他觉得这事说起来就更无语了,遂好笑地道:这不是赵大叔家在路东开了家小食栈吗,文显宗正好想着昨儿是二十四了,大哥必定回,就在那处路口等着了。
昨儿大哥家来是骑马跑的快,他没撵上,索性他就在那客栈等了。
柳露听了不觉皱眉了,赵大娘老俩口不错,才子人也算没啥子大毛病,可那王娟儿不是个好的。
这文显宗可不是啥子好人,这俩臭鸡蛋碰一起,可别给大叔家惹来什么不好的事,这么一想,不觉有些急了,忙拽了耿靖阳的手,问道:可是大叔家有了什么不好的事?对了,这大叔家可是开食栈的,难道还带住宿?耿靖阳见她说着说着倒是急了起来,怕她情绪不稳惹得胎不好,忙解释道:没事,大叔家没事,你可别激动,再吓着了儿子,受罪的可不还是你,看来还是我多嘴了,很是不该同你说这些。
说着耿靖阳倒真是后悔了起来,觉得自己这嘴真是够欠的,本来就知道大叔与媳妇那是有恩的,但凡他家出点子啥事,媳妇都是关心过问的,如今碰上个超级麻烦的文家,可不更令媳妇着急吗!☆、第三百六十三章 极品呀!柳露见他又悔又急的样子,倒是缓了精神,轻呼了口气,拍了拍自家男人的手,安抚道:没事,我没急,不过是有点担心罢了,大叔家毕竟是些老实的庄户人家,文显宗可是个走镖的,别是知道了点大叔与我们家的关系,再挟制了大叔他们可就不美了。
若是单单是大叔他们我还不担心,可这王娟儿可是个拎不清,别在耍什么鬼心思,再害了一家人。
耿靖阳倒是不担心着王娟儿,毕竟这家里一帮人在呢,谁会让她个媳妇子上前与人套近乎的,不过也不同媳妇争,安抚道:这事已然过去了,大叔他们没出事。
这文显宗倒是没留宿在大叔家,而是一早儿又回来等的,他想着大哥今儿必定要去京里的,这样就能堵到大哥了。
柳露不觉抽了抽嘴角,很是嘲讽地道:这人还真是执拗呀!他就有这么大的把握,大哥见了他就能应下了。
耿靖阳嗤笑道:这要什么把握不把握的,这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惯来是不要脸的。
他这来去两趟的折腾,可不就被大叔发现了,大叔见他是寻耿家的人,便留心打听了。
大叔这样,这文显宗来劲了,就自说自话对大叔说他家妹子同大哥有婚约,他看出老爷子是不想认了,想着大哥本人必是乐意的,不然也不会对他妹妹这么好,等等地一通乱说,搞得我们家好似那等势利小人似的。
柳露听了也只得叹气,心里对文大爷这一家子是彻底的厌上了,你说当初算计着自家,要不是老爷子看着方丈的情面保下了,如今还能这么蹦跶?早不知上哪去了。
遂恨恨地道:这都是些什么人,都到了这会儿还能如此没脸没皮的,倒是枉费了老和尚的一片心,惹的老爷子闹心不已,这不是毁我们大哥的名声吗。
对了,这事哥哥们是个什么章程?说到这文家确实是恼人的一件事,柳露本以为文家一家子被送回到老和尚那,也就同自家没什么关碍了。
谁知老和尚居然没摆平!岂不是令人失望愤懑。
如今柳露听了耿靖阳这话,知道这文显宗必定是见自己后台靠山倒了,老方丈眼见着是不会再帮着他了,这就急了。
如文大爷这种势利小人自然会想起早先与耿家的事来,她家大哥官可不差,有脑子的都会搭上来,更何况文大爷这种会钻营的。
不就又起了心思。
耿靖阳可不知道媳妇这怨念,他今早自己有差事,走的早,并不知道哥哥们准备拿文家这事如何。
不过想来赵大叔来说这事,他们必定是很气氛了,这不老爷子心里正怄着呢!想起老爷子和哥哥们的气愤,耿靖阳很是自责当初不该听了这老方丈的,他看了眼媳妇。
悠悠地道:我还不知道,哥哥们必定不会轻易放过文显宗的,我们家如今可正处在风口浪尖上。
要是被谁逮着这话说出点什么不妥来,大哥这仕途可是有碍了,御史台的人如今都疯了。
想起京里这段时间乱的,不觉大为叹气。
柳露也知道,这时外头必定很乱,随着忠王的覆灭,这朝里必定空出许多的职位,这些可不就是肉骨头,那些汲汲钻营的人岂不是来了机会,这下能不互相攻讦。
以牟取自家阵营的利益?这些可是任何一个朝代都无法避免的,只能是尽量做到政治清明罢了。
看了眼皱着眉头的相公,柳露不觉第一次庆幸自家男人是隐在暗处管别人的,也知道他极是厌恶这些人的嘴脸,遂摇了摇他的手臂,故作轻松地笑着说道:别为这些事烦了。
大哥若是不能做这统领了,就回家做个富家翁不也是蛮好,我瞧着大哥也不是太爱做官的。
这话对!耿靖阳笑着看了眼担心自己的媳妇,也放松了自己的心神,附和道:嗯,大哥倒真是不贪恋权力,回家也好,不过就怕皇上还不愿意放呢。
好了,这事如今唯一大嘴巴的就是赵家那个媳妇子了,其他人好办,大叔他们是不会多嘴。
至于文显宗,哥哥们会让他不敢多嘴的,有二哥和三哥这些且不用我们烦,你只安心地在家安胎就好,我之所以不高兴,不过是这事特恼人罢了,其他倒也无碍,你可别跟着着急。
柳露如何能真的安心,这大哥的事当初还是她提起的呢,不觉大叹道:还事怪我啊!当初要不是我提这茬,你和爹爹也不会如此的,我如何能不着急,若是经了这次,大哥受了什么牵扯,叫我日后如何能安然面对大哥呀!说着说着她不觉就真的急了起来。
见她情绪突然急躁起来,耿靖阳担心她身体,忙安抚道:快别如此说,师叔走时可是交代了这怀了身孕的人,万不敢情绪波动过大的,早知你这样,我就不同你说,再说了这事如何怪你,我们这些老爷们是耳根软的吗?你若是这么想了,当我们爷们是什么人了。
柳露也知自己这是急了,她自打怀孕后情绪就有点不受控制,见自家男人说着说着都有点生气了,忙吸了口气,闭上眼将清心咒默念了几遍,让自己平静了下来,这才睁开眼,见相公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忙轻笑着摇摇头道:不碍,是我魔怔了,你别担心,我这一忽而的情绪激动,八成是这小家伙惹得。
说着温柔地摸了摸自己已经微微凸的肚子。
耿靖阳见她是真的和缓了下来,也知道她自怀孕后,情绪就越发地孩子气了,也不计较,只担心地道:你既知道自己容易冲动,日后可千万别乱想了,只安心歇着听听笑话儿,吃吃点心,看看风景就好,其他的有你爷们呢,大哥这事你就被操心了。
柳露自然知道女人可不能一味地逞强,该依赖男人的时候就得依赖,遂微笑着点头道:好,我的错就由你这个做相公的来解决了,我可得看好我儿子,这小家伙如今火气大着呢!柳露也是心悸,刚才一着急那感觉可真是不好,颇有点走火入魔之态了。
耿靖阳见小女人这算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倒是满足了,被人依赖的感觉蛮好的,遂将刚才从老爷子那听到文家事的郁闷都散了不少,咧了嘴道:这才对,相公在这有什么事难道还能让你出头的。
其实这文显宗在外瞎说旁人也不信,只他如今抬出个老和尚的话,一口咬定他们家姑娘是老和尚的大媒说了给耿家大爷的,这会就要求耿家娶了人,他们好回乡,你说他该有都大的勇气说这话啊!耿靖阳还真是佩服这文显宗的厚脸皮加胆肥了。
哦?这话说得真他奶奶地光棍,柳露都不得不怀疑这人的脑电波了,还真当自己是盘菜啊!也不打听打听这耿家人可是好相与的,也不知他依仗的是什么,老和尚还是又有了新的靠山?不觉嗤笑道:他如此胆大,可是有了什么凭证不成?胆子可真是肥呀!这话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听了这话,耿靖阳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这不知死活的文显宗,当初老爷子能保下他们一家子也是担了风险的,谁知他不仅不感恩,竟然还不知死活地往外伸头。
不过不想媳妇跟着操心,他淡淡地道:没事你别担心,老爷子也只是为方丈心疼不值而已,过几天也就好了,那些不知所谓的人,有什么值得忧心的,他的事,我们可是有把柄在手里的,之所以没用只是要看方丈的态度罢了,如果姓文的再闹估计老爷子也就不会手软了。
柳露也是烦了,生怕这文家惹出什么不好的事出来,坏了大伯的名声,这涟漪公主同大伯的事可还没影子呢!想到这,忙问道:夫君,翠竹听说这英亲王要认个女儿,是个什么事呀?耿靖阳本想着她怀孕不好多劳累不欲与她讲,如今她听说了,也就只好说说了,不然她有话搁心里更烦,便将她扶坐到长榻上,点头道:这话说来就长了,你先坐会,我去耳房洗洗就来。
说完也不等柳露回应,就往耳房去了,他可是怕媳妇不放心又跟着来伺候。
柳露心急想知道事情,可见他如此,知他是怕自己会跟着帮忙,也不好拦了他,只瞪了眼某人的背影,咬牙了等着了,不过相公贴体,她心里还是蛮熨帖的。
不管柳露多急,这话到底等到耿靖阳洗漱完,夫妻俩一处又用了点东西后,耿靖阳才在柳露的一再追问下道来。
其实不是耿靖阳拿乔,而是柳露有个坏习惯,若是注意力在哪里,她吃饭也就漫不经心了,所以耿靖阳才坚持用了东西再说得。
其实这话也简单,原来皇上想着涟漪公主没被东胡人找到,可以成为他挟制东胡王庭的把柄,若是恢复涟漪公主身份的话,就会将形式逆转过来,反而变成自己受制于东胡了。
作为皇上,他就是再怜惜涟漪也不能至家国于不顾呀!因着这种种的考虑,皇上不就想出了这么个法子,在往日的宗亲里找了个最是不起眼的人做了涟漪公主的便宜父母,再由英亲王妃出面以想念女儿为名,将人收入王府做个养女,这事算起来倒是双方都皆大欢喜。
☆、第三百六十四章 猜着了收公主做养女这事,算起来其实不仅是双方满意,应该是三方了,皇上算是既得益又全了与公主父女之情,涟漪也算是有了个好的归属,至于英亲王府就更是高兴了,女儿不仅不用受牵制,还回到他们身边岂不是好。
柳露听完了这话,知道这事被自己给猜准了,一时担心起来,也不记得同耿靖阳闹别扭了,忙急着问道:这外人可是会想到涟漪公主那里?不然这东胡刚说要接公主回去,英亲王这头就收了个义女,漫说庆国人信不信得,单东胡人就不信,哪里有这么巧的事,皇上这步棋是不是走的太急了点,要我说该等这风头过了,人家也淡忘了再行这事才好。
媳妇这话说的有道理,不过她不了解情况,皇上是那白目的人?遂解释道:这事皇上是有考量的,东胡人眼看忠王大势以去,想着借由公主这件事同皇上修好,这样处置了,也就是双方私底下达成了意向,毕竟这次的事是东胡做的不对,他们只能是退一步了,皇上如今能放过他们倒不是为了公主,而是忠王刚去,他以前的好多势力我们还没接收完,这样也能先稳住了局势,待日后再说。
柳露知道这中间必定还有她不知道的事,不过对于涟漪公主来说,摆脱了这个身份,必定是千好万好了,日后万一谁还将这事拿出来做文章,她估计也不怕了,直接假死遁走,听到这结局。
柳露也算是为公主松了口气,笑了道:如此,也便罢了,公主也算真是个令人佩服的女子了。
耿靖阳见刚还因为自己拖着。
没立即告诉她事情而生气的媳妇,这会一下子就被转移了视线,听说公主无事。
心情也转好了,遂对她这些日子来,总爱打听外面的事起了点疑,忙疑惑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往常可是没见你对谁这么热衷过。
柳露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道:这有什么,不过是闲得,你这一天到晚的忙,还不兴人家找找乐子。
经了文氏一事。
柳露如今可不敢随便就说些谁谁配对的话,只能是仗着某人的宠,胡混过去了。
耿靖阳最近已经被她这小脾气弄地哭笑不得了,听太医说这时候怀孕的女子性子就是这么喜怒无常的,得顺着。
见她这副炸毛的样子,他忙揽人在怀,宠溺地道:好了,是我不好,这段时间没好好陪你,该打!这不事情不是忙完了吗,后面我好好在家陪陪你,可好?柳露见他软了语调来哄自己,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可理喻了。
想想这可能就是孕期反应吧,遂也柔了语气,有点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我这段时间总是觉得烦闷,让你受委屈了。
这性子喜怒无常的她自己也受不了了。
耿靖阳看她可怜的小样子,很是不在意地道:冲我发脾气就对了。
我可是问过人家太医了,说是这时候可不能郁结于心,与大人和孩子都不好,将脾气发了倒是极对的。
再说了,你这还叫不好,这我可是听说了,才子的媳妇那才叫个作呢,我前儿瞧着大叔都跟着瘦了一圈了。
想着看到大叔那憔悴样,他真是觉得心有余悸,还是自家媳妇贴心可人疼呀!柳露听了这话倒真笑了起来,感他一片心,也跟着乐了,不过这话她听着可不像,遂嗔道:你这叫什么话,这儿媳妇闹腾,大叔跟着瘦个什么劲,尽瞎说了,我看是才子受罪才是真的,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快细说说亲王认亲那事。
耿靖阳摇摇头,也没在意她反驳,本来就是说了逗她乐的,谁还管他家谁更受累的,见媳妇又问起涟漪公主,只得无奈地揉了揉柳露的脑袋,笑嗔道:偏你爱操心,我算是知道你前段时间为什么那么热衷于听八卦了,原来是为了听公主的消息,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不就得了,还费那劲。
看着这样可爱的媳妇,耿靖阳越发觉得好笑了,到底还是孩子呢。
柳露要是知道某人将自己划归于孩子,必定要跳脚,不过他没说出口,柳露也就不会知道了,只没好气地打了一下他总喜欢在自己头上作乱的手,不服气地白了眼某人,嘟着嘴道:还不是你不想让我知道外面的事,说什么怕我费神,不然我何苦费那劲,快说!耿靖阳就喜欢她这不管不顾的劲,这样他才觉得媳妇特依赖信重自己,不然没有这层意思,媳妇也不会在自己面前这么地不设防放得开了。
如此一想,满足了,遂眯眼摸了摸媳妇的手,笑着道:这说起来,王爷认亲,这女子是谁?不知道的人没几个,不过大家都会当成不知道的。
现在那些老一派的异己已经被皇上解决了,只要皇子们够聪明就不会将这事拿出来说,那就不会有事了。
柳露倒是没有再为公主操心什么,人家这会子可是有的是人帮着护着呢,很不必她跟着白操心的,不过她还是有疑问的,遂问道:皇上这么做是不是相当于变相地承认公主回了庆国,也算是暗地里给东胡个台阶下,是不是?耿靖阳笑着看了眼自家的媳妇,知道这是她自己说的那啥子八卦瘾犯了,满足媳妇的好奇心,也是一好男人的标准,这是媳妇平时的口号,那他只得遵从了,遂笑着道:是的,这是皇上在暗示,只要东胡不再搞动作,公主这事就算是先压下了。
不过外头没事,英亲王府倒是有点乱了,好似王妃正头疼给这位女儿找夫婿呢,噢,对了,公主好似改名叫清涟了,皇上还给封了个郡主。
柳露对这些封什么没兴趣,只想知道她和大伯可有可能,听说王妃给公主寻亲,倒是来了兴趣,眼神一闪,笑问道:那王妃是正找着呢,还是婚事有眉目了?没有,不过怪了,前儿英亲王世子突然邀了大哥一次,也不知是个什么缘故,不过大哥说人家也没说什么,只说感谢我们家当初的相帮。
这涟漪公主的事最为清楚的就是我们家了,人家这样倒也可行,不管怎样该谢还是要谢的。
耿靖阳是事后回来的,不知细节,只能当人家这是感谢了。
不过他当然也有点想不通,这事皇上都暗地里封口了,这英亲王世子怎么还特特地找了大哥,不是该当着什么也没发生过吗?他不明白,可柳露听了却很是高兴,也没考虑太多,想着看来有门,这会儿眼睛都亮了起来。
惹得耿靖阳稀罕得不行,忙接着问道:这是什么说法?瞧你这情形,可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听了这话柳露觉得圆满了,让你刚才拿乔吊人胃口,如今你也有着急的时候,遂很是神秘地笑了笑,不过也没逗他,见他这副样子,心里高兴了也就没拿乔,乐道:这里是有个缘故的,不然老爷子也不会如此烦心了,文家如今还真是不能闹出什么不好的来。
柳露这会子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万事不萦心的老爷子会为了不知所谓的文大爷犯难,原来根由在这呢。
她可是还记得老爷子那天从京里回来时,同她说起公主事时那说不上好还是不好的表情,八成那时候他老人家可能就得了谁的暗示了。
见她如此说,耿靖阳倒是来了兴致,这同文家还扯上了?遂凑趣道:哦?还有这缘故,我真是不知呢,你细说说。
他直觉里觉得但凡同文家扯上还真是要当心了,如今文家在他眼里就是灾难了。
自家男人难得有兴趣说起旁人的事,柳露自然捧场了,不过她没直接说文家的话,只接着问道:你可记得救公主回来的事?耿靖阳听了点了点头,想着这小女人看来今儿是卖起了关子了,遂也不打扰,就看她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见他点头,柳露笑着道:我估摸着当初老爷子肯定在哪里见过涟漪公主,也了解点她的品性,对她有好感又怜惜,这才安排了大哥骑马带着公主一路脱围回来,大哥也是为了保护公主才受的伤。
当然也不排除当时的情况也容不的其他人带着公主走,那群人里除了老爷子也就大哥功夫最好了,身份上也靠得住些。
说完拿眼挤了挤耿靖阳,在这古代男女不是讲究个授受不亲之说吗,难道当时老爷子就没这层顾虑?见她这作怪的样子,耿靖阳好笑地低下头蹭了蹭她的小鼻子,乐呵道:就你鬼灵精的,连老爷子的心思都猜上了,不过估计老爷子不会有那么个念头,当时事情如此紧急,救命才是要紧的,如何能想这么多?你这真真是臆测了,再说了你有点没考虑到,救公主那可是君命,什么也敌不过皇令呀!到底是他了解自家爹,人老爷子当时确实是没想那么多,只顾着皇上的命令救人了。
一听他这调调,柳露很是不服气地辩道:这叫什么臆测。
不过刚说完,自己倒是笑了,也对,自己这不就是凭着算出来的那么点牵连,来倒推的吗,这古代礼法上的事还是自家相公说了算,她一现代人还真是不能胡乱猜,遂有点不好意思地涎着脸笑了道:倒真是我乱想了,不过老爷子就一点没为这事烦的?她还真是有点不信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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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恼人的事耿靖阳见媳妇受教,心里一乐,他最是喜欢柳露这种错了就承认的性子,不做作不矫揉,遂很是满意地笑着解释道:老爷子这次烦,倒真是因为大哥的婚事内疚,不过不是同公主这事,而是叹自己当初不该为了老和尚胡乱答应这文家的事,万一累了大哥的名声就不好了,大哥如今的年纪可是再耽搁不起的。
柳露想起大哥这事,还真是有点多磨了,先是徐老夫人拦着耽搁了年岁,后又来了个文氏,本来好好儿地已然解决了,谁知文大爷又来这出,这要是坏了名声可如何是好哟!不觉咬牙道:要不我们找人将文大爷捆了,直接放车上遣送回乡。
说完还做了个捆绑抓捕的动作。
耿靖阳见她这么搞笑,从未大声笑过的人,一时没憋住,哈哈笑上了。
柳露被他这一突然的大笑,惹得很是不好意思,忙瞪着眼扑过去准备要捂住某人的嘴。
不想她还没扑,就吓的某人停了笑,一把抱住了她准备动作的身子,连连嗔怪道:你看你,准备做什么呢,这要是扑过来,不挤坏了孩子,可不敢这么吓人的。
他是真被吓着了,遇再大的事也没变过色的脸,此时已然有点白了。
柳露自然是被他这脸色给吓住了,也知道自己这事做的确实有点过了,忙讪讪地讨饶道:好了,我下次记住了,再不敢乱动弹,我这不是怕你笑话我吗?再说了,我就是觉得这文大爷不能再留京里了,这大哥去英亲王府我觉得不是那么简单的。
人家说不得就是有那个心想将公主下嫁呢?姑且不谈我们家乐意不乐意的,若是此时传出文氏这话,人家岂不是觉得打脸呀!见她这讨饶卖乖的样子,耿靖阳来了逗趣的兴致带点小狡猾地一笑。
坏坏地道: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当时我还有点奇怪就文家这点子事,值得老爷子烦什么。
大哥自己都不在意,有什么呀!原来原因在这儿呢,估计是怕英亲王找大哥麻烦吧,这清涟郡主可是有三个护短的哥哥呢。
他这话虽然是逗媳妇的,可想到万一若是真如此,日后事成了,大哥那黑呆脸被大小舅子收拾的场面必定可乐。
不觉笑了起来。
柳露被他这话惹得直笑,这人也太促狭了,知道她想当然了,还跟着瞎起哄,遂很是不满地推了他一下。
知道是某人为什么笑,也不问他了,只道:好了,算我说错了,不管大哥和老爷子是个什么想头,清涟郡主这人我看着其实极好的,人爽朗大方还没有娇蛮脾气,比之文氏确是好了不止一两层。
耿靖阳见媳妇又说起文氏,不觉撇嘴。
这女子当初他也没多注意,可后来这一系列的事,倒是让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子厌恶了,这女子当初自己不争取也就罢了,如今事情到了这地步,当时又是她自己先放弃的。
这会子眼见着没什么好出路了,就又打起大哥的主意来了,这还是一个懂得礼义廉耻的闺阁女子该做的吗?柳露自然看见了自家男人的不屑,她如今也是对文氏少了很多的同情,这人若是当初立场定一点,估计不会如现在这般将自己带入了这么个进退两难的境地了,不过这些已然不关她的事了,遂也没多说,只接着道:公主只运道歹了点,不过就算是这样她自己还是争出了番出路,这才是我最看重的,文氏的处境虽也是很可怜,可是因为她的为人,大哥这么好的姻缘生生让她自己的软耳根子给丢掉了,现在再来说这些就显得下乘了。
说完,一时想到文氏可怜之处,柳露不觉又有点可怜她,叹道:常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文氏大抵如此了,也不知这事老和尚是个什么处置?只可怜了文氏一女子了。
说起来,女子再如何强势在这古代依附的也是男子罢了,在家时靠的是父亲哥哥,出嫁是靠的是丈夫,文氏是两头没靠着啊!耿靖阳对此无感,他心里眼里的女子也只他媳妇一个,其他人如何与他有什么关系,也不答这话,只道:这些事,你别跟着操心,老爷子会处理好的,文氏也会安排妥当的。
如今你知道这清涟郡主好好的也就得了,日后你只安心养胎,我也就放心了。
其实说来说去,耿靖阳如今最是着紧媳妇的肚子,深怕她们娘俩有个不妥,要知道他们可是修真之人,这世间的医理可是不一定能对媳妇管用的,这修真之人孕期的事他们自己也是没人可问,如何不叫他日夜悬心?不过,他怕媳妇多想,这些忧心他是一丁点也没露罢了。
柳露也确实只能关注到这里,她可是不会再插手这些有的没的,她相信不管什么是有她男人和老爷子他们还真是不用她多操心。
至于郡主和大哥的事,如果可能这清涟郡主必定会自己争取的,她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对于世俗看的必定就淡多了,凭着王爷王妃的拳拳爱女之心,这嫂子可能是叫定了。
柳露觉得只要皇家一定,他们耿家能如何推搪?老爷子再怎么不羁,还是特别在意皇上这个师兄的,这点柳露自从这次老爷子冒险救驾,可是瞧得真真的。
其实就她说,郡主除了嫁过人之外,是再没什么不好的,人好家世好,只要老爷子和大哥能接受郡主嫁过人这事,想来真是桩好姻缘。
这事已然走到这里,婚事成与不成的,大哥自有他的主意,柳露觉得她真是没必要再挂着了,如此一想,也就放下了,又同耿靖阳两人絮叨起肚子里的孩子来了。
耿靖阳自然乐的媳妇不在纠结这些劳心的事,也就顺着她说起了闲话。
这事柳露夫妻俩如今说的轻巧,这耿大哥可是过的不甚如意了,其他倒没什么只老爷子总是一副愧疚的样子看着自己,令他心里很是不自在。
本来他还不觉如何,可看着自家爹这样烦心,倒是对文家不喜上了。
虽然他对文家向来就没什么感觉,可也有点失望了,这文氏原来看着还算是个贞静的女子,怎么也跟着胡闹了?耿老大本想着若是日后这文氏有个什么难处,自家能帮的也就帮一把,毕竟算起来当初他们碍着老方丈也算是糊弄了人家一番,谁知临了儿结果是这样,不觉大摇其头。
不过他也没太过在意就是了,就他这年岁不老小的光棍儿可是说不上名声不名声的,若是不他爹,他觉得大不了他一人过也就是了。
这因着文家闹事,生气憋闷的问题没出现在耿老大身上,倒是惹的一个人不快了。
文家的这事虽然赵家不会多说,可搁不住,赵家开得是食肆,人来人往都是客,加之文大爷又是要故意闹大,所以待耿家众人收到消息,去理会的时候,还是让有些有心人记下了,这不只几日也就传开了。
为这事生气的人还真不是旁个,这不秦瑶一得了消息,担心着姐姐烦闷,忙一早儿就到了郡主的卧室,觑着这位难得有了点小女儿姿态的脸色,斟酌着劝道:我说姐姐,您可别瞎生气,皇上已经同王爷透过将您配给耿统领了,没得为些闲人瞎生气。
她这一说,臊的郡主一脸的爆红,很是瞪了眼自说自话的秦瑶,啐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几时为这些不相干的事生气了,漫说皇上同父王说了些什么,就是说定了,他不如我意,难道我还巴着不成,早先的那个我已然死了,如今我可是要好好儿恣意地活一回,没得竟想着这些个有的没的。
秦瑶最是了解自家这位姐姐,自打皇上透了这赐婚耿统领这事,她就回过味来了,感情姐姐早先对耿统领就有好感了,不然也不会痛快地应下。
这会子见她强撑着说这些硬气话,大觉好笑,不过她知道若耿统领真有个什么,姐姐这身硬骨头还真是不会为了自己的这点子喜欢而将就了,毕竟东胡那段经历真是伤透了姐姐的心。
秦瑶理解郡主,自然希望她往后的日子顺遂舒心,也不与她辩其他的,只正色道:姐姐这话也对,可我觉得耿家不是这种背信之人,这事准不准的还得听耿家如何说呢,我是不信这些所谓耿家想悔婚的话,无非是一些上不得台盘的人家,知道点子内情,就打些不该有的心思,想着坏了这头的婚事,他们好得利,能娶了姐姐这个郡主可是极大的好处的,姐姐您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郡主与耿统领这事虽然没过了明路,可因着皇上没有刻意瞒着,有些人比如皇子什么的,多少也是能从中看出点什么苗头来的,如今也就耿家在乡下,没得些确切的消息罢了。
其实京里有些人自打英亲王府认下了个养女就嗅出了皇上的意思,这是保涟漪公主呢。
如此一来,这些能知点内部消息的人家如何坐的住?不过碍着王府没动静这才生生按下了想攀结一二的念头,可前些时候向来不与大臣多走动的英亲王世子竟然邀了耿统领过府一叙,这里头有些什么,不是一目了然了吗?自然他们也就起了心思,想着怎么也要比过了耿统领入了亲王的眼,反正皇上也没下明旨,事情且有余地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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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暗自考量这些有心之人,为了能结交亲王府这门好亲,正苦恼如何作法呢,不想文家正好闹出了这些事,他们岂有放过之理?这不正好被秦瑶说中了,这次文家的事之所以能传到王府来,自然是逃不了这些人的手笔的。
秦瑶说的这些道理郡主如何不懂?刚才说的那些话固然是自己的真心话,可也有赌气的成分。
谁让她对耿统领已然有了好感,这皇上一有了这么个表示,她就越发地在意了,这不听了这文家的话,心里觉得膈应发泄发泄了。
再说了,任谁知道自己将要嫁的人还有个女子费尽心思地惦记着,心里能好受?至于耿统领与那人有婚约的事,清莲郡主自然是不信的,先别说这家人之前如何,单她在黄庄住了那么几天,又与四奶奶相交就看出这家人实诚,如何会干出这等小人之事?发泄过后,见秦瑶皱眉看着自己,暗叹,自己不开心,惹得家里人都不开心,遂讪讪地笑了笑,我省的,看把你给急的。
说完拉了秦瑶坐了下来。
秦瑶本就知道,自己这姐姐可不是蠢人,八成是对耿统领真有了好感,这才听说有女子与他有关联,在这吃味不高兴罢了。
见她露了笑,故意夸张地舒了口气道:如此就好了,你这不高兴,王妃王爷都愁坏了,这不才让我来劝劝的。
说完秦瑶也不待公主说话,又坏笑了下,凑头道:姐姐在这闷气,还有个人也该不好过了。
这会世子爷已然将人带去王爷书房了,要是你再不高兴,那头再答对错了的话,别说世子爷的拳头了。
王爷亲自上都是又可能的。
清涟听了这话,立马收起了不高兴的小心思,虽然知道这个人是谁。
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忙是不放心地追问道:是谁?问完,脸上一红,轻咳了声道:可是耿统领。
秦瑶见她难得露出小儿女的样子,很是憋笑,知道她必定是有心的,不觉开起了玩笑。
故意迟疑道:该不会吧?王爷如今估计不想看见耿统领的,再说了这事只是皇上提了提,并没有下明旨,他有这等事,王爷又何苦见他。
直接否了不就得了,外头好男儿多的是,王妃前段时间不是找了许多年龄相当的吗。
听她这话,公主倒是急了起来,你就促狭吧,快着,你去探探别让他吃了苦头,父王的脾气可是不好的,大哥也有点冲动。
别还没个说法倒是将人家打伤了,毕竟人家还是个统领,这样从我们家出去,可是要被人议论的。
再说了,不管其他,人家可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秦瑶也只是开玩笑罢了。
对于郡主姐姐能有这么好的结局她是很高兴的,无关乎她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这耿家她也住了几天,印象好的很,家世不差,人口却简单,如此好的相巧人家到哪里找去?要知道世家大族也不是好混的,就姐姐这尴尬的身份,但凡知道的,都是只供着,不会有真心。
也就耿家这样的人家既是皇上的心腹,也不算是规矩繁多的世家,家里人品都好,这统领还是头婚,没有什么牵绊,秦瑶觉得耿统领配了姐姐真真是再好没有了。
在一个统领问起姐姐时,她能感觉出他对姐姐也是有点情谊的,毕竟两人共乘一骑,一路扶持也算是肌肤相亲了。
男人但凡有点意思,自然是会想着负责的,这不仅是道义也有情义的两全之意。
见郡主急了,也就不惹她了,秦瑶笑了道:别急,是耿统领,不过这会倒是不用我去,王妃刚说了,她已经派人去盯着了,不会让人家有事的,不过让王爷问问清楚也好,没得稀里糊涂的。
若是情况好,可能等一下,就有人来叫姐姐,王妃想着让你见一见统领,在我们家的后花园里,那里都清场了,若是你同他说的不满意,这事就算皇上非得主做,她也会去御前求着推了的,让您可着自己的心,别委屈了。
清涟听了这话很是感动,是呀!这世上也就只有自己的血亲父母才会为了自己如此打算,就算是为了父母她也得过的开心快乐,遂叹了口气道:也罢,就让父王他们好好地问问,不然也是不放心,我们先收拾好了等着吧。
母亲的心意她是不会推却的,见见也好,自己以往的那些事,她得说清楚了,不然光凭着好感,是过不了一辈子的。
耿统领对自己有好感,这点,郡主这个当事人还是能敏感地瞧出来的。
听她叹气,秦瑶知道她是为了什么,遂拉了她的手,摇头道:姐姐很不必为了以往的事如此,我想耿统领绝对不是那样的人,若是因为这个看低姐姐,那他大可以让耿家老爷子推了,凭着如今耿家的功劳,这点还不是小事,姐姐就放宽心吧。
清涟郡主已然静下来了,她本就不是个耽于往事的人,爽朗地笑了道:放心,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虽然对他的救命之情不相忘,可他若是不能接受我的过往,也就罢了,这世上还能有谁离不开谁的?再说我们还且论不到有多深的情分上,好了我们收拾收拾吧,不管结果如何,不能失礼了。
秦瑶见郡主情绪又高了起来,不觉点头,她早就知道,凭着姐姐的性格,这些事必定不会困扰多久,见她说要收拾,也就对外叫了声:绮霞,快进来,帮着姐姐收拾收拾。
一直担忧主子心里憋闷守在屋外的绮霞和红雯听了叫唤,立马哎一声,掀帘子进来了,红雯长些,先笑着道:郡主总算是心疼我们,露了笑了。
自打听了些不咸不淡的话后,郡主就落了脸了,吓的她们真是不知如何劝是好,还是秦瑶姑娘本是大呀!几人从皇宫到东胡再到如今回了王府,这一路相伴着好多年了,倒也是说笑惯了,郡主自不会恼她们,遂笑嗤道:这叫什么话,搞得我好似多不高兴似的,好了,好了,别贫嘴了,做事是正紧。
这话说的够牵强,说完她不觉有点红脸了。
三人见她脸红了,也不惹她了,怕着万一惹急了,再扭着脾气不去后院见人就不好了,红雯老实接话道:好,奴婢这就做事。
说完对绮霞道:你去打水吧,别自己去,让那些个小丫头子们去,你只管在耳房安排就是了。
她们这刚回来,哪里都有些拎不清的下人,公主身份只府里的几位正主子和他们身边的贴身服侍的人知道,这红雯他们怕有什么不到的,惹的公主生气,平时就只自己多累点,也不愿意惹闲气,故而她如今才有这一说。
其他人听了,也就当不知道,他们都算是从生死线上下来的,真心说对这些所谓的怠慢已然不在意了,只想着能忍就忍了,没得让父母知道了烦心,好在这亲王府的规矩还是很蛮好的,这些只不过是很少很少的小麻烦罢了。
绮霞以前再如何强势如今也不愿就这事多说,忙应道:好,我这就去,你们先收拾着。
说完就退下办事去了。
她们这里有条不紊地收拾着,书房那里的审问也快结束了。
自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王爷也就熄了怒火,其实他也是不信这些的,不过是谨慎罢了,他是一点也不想再委屈了女儿,看了看眼前满脸正气,端立不动的男人,饶是贵为亲王的他,也不由地赞叹,这小子气息内敛,眼光精湛,功夫不弱,人也端方,不错!不错!在一个这事也怪不得人孩子,也是老和尚和老耿惹来的。
如今皇兄的意思已然很是明显了,就是想着将清涟配了这耿统领,一来是真为了清涟,二来孩子到了耿家,皇兄他才能放心,毕竟耿家是他的心腹,清涟同这东胡这层联系,皇兄他也不得不在意呀!说白了,这就是皇权。
不过这安排已然是皇兄最全最好的安排了,为了清涟也还算是煞费苦心了,他自是理解也感激。
其实皇兄还有层意思,英亲王也猜到了,为清涟和耿统领赐婚,这怕是以后要重用这年轻人了,有清涟这层关系皇兄也算是放心。
王府和耿家这互相牵制着与皇兄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得不说,这就是自家皇兄的做事原则,任何事他既做了,必定会有旁人满意,他也得利。
耿老大见王爷自自己说完就沉默起来,他心里就有点忐忑了。
说起来他其实没亲王想的那么淡定,自打老爷子从宫里回来同自己谈过后,他知道自己就无法拒绝了。
虽然老爷子说皇上话没说死,只是探下他们家的意思,若是自己实在是不愿意,这事就作罢。
虽然皇上说的大气,可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事是推不得的,皇上亲自过问保媒是给你面子,你还能真推了?那不是标准的给脸不要脸吗!耿伯宜没推了这亲事的缘由,其实还有一个,那就是他对郡主有那么点好感,再加之都同人女子共乘了,他如何能不像个男人那样承担下来?本来他是没这么想,那可是公主,他如何敢往不该有的心思上想去?再说了那会子他也没想,不过这会子人女子先提了,他自然不会推,所以在他心里,这亲王已然是他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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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审耿伯宜因着耿伯宜有了这么个认知,心里再也不像刚知道文家搞的那场戏时无所谓的心情了,这会子他觉得特对不住人郡主,毕竟这事是自己惹得,倒是累的人家跟着烦心了。
在一个这次面对的可是自己正经八百的丈人,不是当初在寺里面对文氏和老和尚了。
那时在庙里耿伯宜直接就抱着不成的心思,只敷衍罢了,如今可是不成,他想娶人家的女儿呢,万一不满意可如何是好?他对郡主是真有点动心的。
其实令他上心最为主要的原因是,当初他们一路奔驰的互相慰藉,如今他就固执地觉得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既然皇上提了,他自当更要负责起来。
究由上述的总总纠结难分的缘由,耿伯宜才强撑着不露了怯的,亲王不说话,只打量,他也就全力以赴地端着脸,任他打量,此时他倒是不由得感激起自己的弟媳和弟弟来了,要不是练了无上的内功心法,这亲王的威压,估计自己也是顶不住的。
王爷一时想了不少,瞧着人孩子还能顶住自己的威压,暗自点头,不错!遂咳嗽了声,肃着声道:你的话,我信,希望日后你也能一直如此诚实,你和清涟的事,皇上虽然还没下明旨,可意思已然很是清楚了,清涟以前受了很多苦,若是有些事,你不能接受,就直接说出来。
想来凭着你家老头子的面子,皇上一准可以应下的。
在一个我也不会为难你,你可一定要想好了,我不愿意等你们成了亲后。
再有什么龃龉。
耿伯宜听了这话,松了口气,知道王爷这关算是过了,心里一喜。
饶是他挺大个男人,也是差点喜形于色,不过即使极力掩饰。
眼里还是含了笑,遂站起身来,郑重一揖,肃声道:请王爷放心,我不会对郡主不好的,若是有违了今日的话,您尽管处置。
我绝无半点违拗,就是我爹也是不会袒护半分的。
他说的掷地有声,亲王父子俩听着满意,他们从他的话里听到了激动满意和真诚,再之耿荃的人品可是绝对的。
这些话,他们自也信的,王爷点了点头,算是真放了心,这才露了笑,认真地道:好,这话我记下了,行了,我这里的话也问完了。
你随启元一起往后头去见见王妃。
世子一听父亲吩咐,忙站起身来。
耿伯宜听了忙也跟着行礼告退,俩准郎舅俩一前一后地出了屋子,只是他们刚走不久,从书房的隔间里走出个人来。
见她出来,王爷笑着迎了上去。
乐呵呵地问道:可还行,入眼吗?来人很是嗤了他一声,什么行不行的,我只想着别委屈了我们清涟就好。
说完不觉一叹,接着道:人看着还行,不过这家世上还是差了点,若是清涟没有去东胡的话,如今也是一世家的当家主母了,公主府住着,谁人敢给她气受,这会子孩子怕都不小了。
说完倒是抹起了泪。
原来王妃怕耿伯宜武夫配不上他们家闺女,也就央求了王爷,待见这耿家老大的时候,让她躲在书房的隔间,她可以从那里看见这外间,刚她看了眼耿伯宜,倒是没嫌他年岁大。
(这是耿老大他们几个常喝柳露酿的特制酒,再加之练了耿靖阳修改过的内功心法,人哪里会不年轻些。
)王妃固然不嫌弃耿统领年纪大,可还是觉得他家世到底差了些,不大配得上女儿呀!其实也不怪王妃如此想,这先不说清涟以前的公主身份了,就她嫁的也算是一国之君王了,同耿家一比,这一时落差过大,她心里能平衡了?王爷理解王妃心里这点子不平衡,她伤心也是对的,毕竟别说一国公主了,就他王府的郡主那也是金枝玉叶的,按着常理要嫁那也是高门,谁能想到孩子要嫁到一乡下人家去。
可再理解他也只能一叹,谁让孩子命途不顺呢!不过他倒也没如王妃一样不快,因为他可是知道这耿伯宜日后前途可是无量的,再一个耿家其实一点也不简单,明面上的风光能有什么好的,一点也没人暗地里的权力来的实在,且还没风险。
不过老王爷看老妻这是心疼闺女也就不多说了,只劝道:你何苦如此,只要女儿日后过的安稳富足也就是了,耿家若是没钱,难道你不给陪嫁?还是皇上不给?再说了,女儿如今是经不得一点不顺遂了,我看还是耿家好,家世清白,一家子也是真正和睦的,他家那个四媳妇,为人也是好得,日后必定也能同清涟妯娌和睦的,你就放心吧。
王妃也只是说说罢了,这些她也是懂得,知道事情已然成了定局,孩子她也见了,不错!是个值得托付的,如今只希望耿家其他人也好相处。
这老四媳妇也不知是个什么品行,要是能见一见,她也就更放心了,这毕竟耿家前头三个儿子都是义子,只老四是亲子,人若是不好处的话,也是个麻烦,遂问道:你找人打探过了?是个好相与的?王爷见她总算是回归正常了,知道为女儿出嫁做准备了,心里高兴,笑道:打探过了,单不说秦瑶她们说的,我还特特派人又去黄庄打探过,为人极好。
这耿家四媳妇有一个弟弟在桐山书院读书,聪明明理,同沈王沐家三个孩子一同记在黎山长名下读书,这只要不出大褶子,这孩子日后的仕途必定不差,弟弟如此,姐姐能不好?噢,对了,耿家这老四媳妇同他家老四可是娃娃亲,这父母去了才被接来京里的。
这事王妃是第一次听,不觉对柳露放心了些,只要为人还行,日后能同女儿和平相处也就罢了,其他的她可是没指望,遂淡淡地道:其他不论,只人品好也就得了,且看着吧,好在她在乡下过活,我们清涟必定要有郡主府的,不一处常住,估计也不会磕绊到哪里去。
其实王妃心里有句话没说,若是这老四媳妇是个不开眼的,她也不会手软的,女儿吃了这么多苦,她日后只许孩子快快乐乐的,其他的事有她这个娘呢。
这要是放别家可能不行,可谁让他们家闺女是郡主呢,她插手自家闺女的府邸还是能行的。
见了这耿伯宜,又说了会子耿家众人,王爷夫妻俩暂放了心事,也就松了口气。
这往后院去的耿老大跟在大舅子后头却是提着个心,毕竟这丈母娘什么的,他听手下私底下瞎白话的时候,飘过这么一两句,好似还蛮厉害的,也不知会不会因着这文家的事对自己不满?不过他也不会去问世子就是了,索性也就闭着个嘴什么也不说了,再说了,他惯来也不是个多话的,倒也不令人生疑。
这世子虽也不是个多话的,可他看着身边这位不出意外的话,可就是自己的妹婿了,他之前就调查过耿统领,知道他是个闷嘴的人,喜干实事不多话。
细瞧他脸上有点急色,难道是刚才被父王吓的?不觉有点好笑。
就他所知,这耿统领最是黑脸了,朝里那些个老油条无论怎么地他,他也不在乎不怵的,如今听说去见自家母妃倒是紧张了。
刚才看他面对父王的时候还很是镇定呢,现在这样,看来是在乎自己妹妹的,不然也不会怕见丈母娘了,这么一想世子圆满了,遂主动地解释道:伯宜,我们这不是去母妃那里,而是去后花园,妹妹在那等着呢,有什么话,你们俩当面说清为好。
耿老大不妨是去见郡主,不觉心头一跳,不过想到这样会不会碍了郡主的名声,忙道:世子,这不妥吧?我的心就如在王爷面前说的那样,不会变的,你让郡主放心,其他的事,我知道,不过我从未在乎过,只要郡主不嫌我粗莽就成。
其实耿老大这话一点也不虚,他是真没在乎过郡主之前嫁人的事,他心里觉得她好就成了。
耿家人其实不是太过在乎这些世俗的,老爷子担心纠结也从来不是郡主走过人家这事,而是怕自己不舒服,担心他而已。
也基于考虑这点,老爷子这么大个事如今还没想好该如何同家里几个孩子说呢,想着万一老大不乐意,他直接一人扛着推了,不让孩子们跟着搀和。
听了耿老大这掏心窝的话,世子知道,他这是认真的,便笑着点头道:好,你能有这话我也就放心了,不怕你笑话,我妹妹可是这世间少有的奇女子,日后你可要对她好,别再让她受苦了。
虽然你心里认定了,不过这次见见也好,你闹出的那事,亲自同她说说,更好点。
说完不觉一叹,她妹妹可是为国牺牲的,若不然他如今如何能这么同这耿统领说话,直接可以上去威胁了。
耿老大听了这话,心头一凛,觉得对,既然人家都安排好了,自然说不上不妥当了,他很是该同郡主当面分说清楚,没得让人女子白烦心的,想着郡主可能烦心,他第一次对文家那事有了极大的不愉了,这给他整的都是些什么破事呀!见世子正等着他回话,忙收敛了神色,红着黑脸谢道:谢世子爷安排了,虽然我心甚慰郡主,不过既然如此还是见见为好,毕竟是我惹出来的事,是该当亲自向郡主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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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后园约见世子爷见这耿统领人虽看着刻板倒也不迂腐,心里又满意了一层,连说好!好!就带着人往园子去了。
俩人说着也就到了后园子,耿伯宜心急早就四处寻了起来,正好他近期武功大进,目力远。
一进了院子,抬头他就瞧着了有段时间未见的郡主,不知怎地,他如同毛头小伙似得心头一跳,面上再也绷不住,嘴角就带出了笑,那眼角眉梢的喜意是藏也藏不住。
世子正好转头同他说话,瞧着他这情形,如同愣头青似的喜形于色,不觉暗笑,看来这俩人是互相有意呢,怕着妹妹等的心急,也就咳嗽了声,笑着道:伯宜,到了,你自己个进去吧,别担心,四周被清了场,不会有人的,妹妹身边也有丫头陪着,不算是私见,你放心去吧,不过别说太久。
耿老大听世子一说话,神情一凛,忙敛了色,保证道:我省的,世子放心吧,就几句话,不会耽搁太久。
他此时已然回了神,很是为刚才那副熊样懊恼,这时话说的倒是有点公事公办的架势了。
他这一再地叫世子,世子爷还真是有点不习惯了,微皱了眉,说道:统领,以后别在世子世子地叫了,眼看就成一家人了,你日后只管跟着妹妹一起唤我大哥即可。
耿老大听了心头一喜,知道这是世子爷认可了自己,遂从善如流地叫了声,大哥接着道:大哥也别唤小弟统领,就直接唤我伯宜或是老大也行。
世子爷听了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笑着道:嗯,伯宜你去吧,我这就去父王那回一声。
说完也不等耿老大应下就转头走了。
世子他们在这院门口说了会子话,园子里的秦瑶已然看见了。
忙对郡主道:姐姐,耿统领来了,要不要我去迎迎?郡主自然也是看见了。
斜了眼秦瑶,笑嗤道:急个什么劲,这处亭子最是显眼,四周又旷,他能看不见?碍着规矩,郡主还是选了这处四周没遮挡的,这样即使有人见了。
也不会起些什么龌龊的念头。
耿老大还真是没辜负了郡主的信任,她们主仆正说着,他这不就缓缓走来了,待他到了郡主面前,忙先作了一揖。
才柔了嗓子道:卑职给郡主请安了,不知郡主一向可安好?他这一举动,合了国理,可确是显的生疏了点,秦瑶知道俩人都面皮薄,当着她的面不太好说体己话,忙笑着替公主回道:耿统领快别这么客套了,你们先谈着,我去那边走走。
说完指了指郡主右手边的地方。
那里位置不显眼,还能纵观全局,站那里她既可以避开郡主他们说话,也可以不让旁人瞧着姐姐他们是单独见面。
耿老大听见秦瑶先说话,细看了下,是认识的人。
知道她是郡主认下的妹妹,倒也客气,忙道:慢走。
可能耿老大不管与女子寒暄,这声慢走倒是说的如同对同僚那般粗犷生硬了。
他这一说,倒是惹得郡主跟着乐了起来,知他这是紧张的,遂大大方方地抬头对着他微微地笑了起来,轻轻地唤了声,伯宜这一声叫的柔媚婉转,甜透了两人的心,让俩人都觉得一下子亲近了很多。
秦瑶见自家姐姐难得地红着脸叫人家名字,知道这不是姐姐给人解围呢,八成是心里高兴,故意调侃人老实的耿统领,这不她这一声,人统领大人不是一愣吗?不过好心的秦瑶没露出什么破绽,瞧着他们俩这算是对上号了,忙憋着笑,乐呵道:你们聊,我走咯,不碍你们的事了。
说完,人就溜了。
被秦瑶这促狭鬼一闹,本自镇静的郡主不觉脸上爆红,有点不好意思地嗤了声,走你的吧,话多。
她毕竟曾是一国的公主,倒也大方,脸红过后,直接对着耿伯宜道:你坐吧,我们说说话。
耿伯宜到底比郡主大了七岁,又常在御前行走,对郡主身上不自然地流露出来的上位者的气势倒是一点也不憷,知道日后俩人必定是夫妻了,也就不再客气,直接顺着郡主的话,就坐了下来。
这会没人,俩人又曾今那么亲密过,耿老大心里满意郡主,便大着胆子,按下心中的忐忑,抬起头直视郡主,轻声地解释道:那些事,你别信,压根不是这么回事,我爹和方丈大师会处理的,我也从未想过能同文氏如何,你要信我。
说这些已然是老大的极限了,故而说完就巴巴地看着郡主,希望她能接受这么个解释。
郡主其实一早就信他,或者说信耿家那几个她见过的人,不过此时听他能这么郑重地同自己解释,也就更高兴了,知他一大男人不屑说些旁人的闲话,忙大方地道:伯宜,日后你就唤我清涟吧,别生分了,我如今不是公主,私下里不用刻板地守着那些规矩。
你既然这么说,我自是信你的。
听了她这话,耿老大笑眯了眼,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简简单单地只簪了根簪子,素淡中给人带来清爽之感,如今看来就如邻家女子,一点没有公主郡主的凌人之气,温和的很,心里越发的高兴。
其实自打老爷子给他说了皇上的意思,他多少还是有点顾虑的,毕竟他们家算起来也就是一简单的人家,别回头弄个身份尊贵的郡主回家,老爷子和弟妹她们都干碍,这就不美了。
如今见郡主如此,耿老大放心了,遂越加地软了心肝,本粗噶的嗓子也柔和了,轻声地回道:好,郡主,哦,清涟。
喊完他觉得这俩个字是那么的甜蜜。
郡主听了他叫自己新名字,突然觉得这清涟二字确实比涟漪好听,对这新名字的怨念突然就没有了,含笑道:这就很好,没得生分了。
说完又定了定神,她觉得以前的事,她可以不与任何人说,可对耿伯宜她有必要再解释一次,不然对他也是不公平的,虽然她是郡主,能娶她应该是他的荣耀,可生活毕竟不是朝事,不能一概而论。
耿伯宜见她刚还高兴,突然就有点沉默了,忙有点慌乱地道:怎么了,可是我哪里说错了?我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但是我只要认定了一件事,我就会认真地做下去,我认定了你,就会一直对你好,你不用担心。
清涟其实也没想什么,只是想起当初在东胡的事情,这宇文雅里也就是她的丈夫看着温文尔雅其实是个内里藏奸的,人也蛮阴狠的,现如今她是再也看不上那样的人了。
因着又记起这人,她心情一时憋闷,倒不想吓着了对方,他这一唤,倒是令郡主回了神。
见他着急,郡主本就想将自己以前的事说与他听,现在见他这么实诚地对自己,也就整了整情绪,淡淡地道:我以前的事你大概也听说了,其他的我没什么要求,只希望你别将那事放在心里,以免日后成了我们之间的鸿沟,如若你过不去那个坎,我们这事也就算了,我自会请父王去皇上那说的,只说是我不乐意,不会说你什么的,对耿家也绝对没影响。
郡主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还是有点紧张的,生怕某人就这么答应了。
耿伯宜听了这话,立马急了,忙结巴着道:别,别,我可是没想过东胡那些事,只要清涟你自己不去想,就行了,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如此无信,我既然喜欢郡主就不会出尔反尔,你一定要信我,那些事就忘了吧,日后我绝对不会记着。
想想又加了句,也希望,你也别记着,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说完还真是红了黑脸。
清涟听着这并不华丽的表白,心里反而熨帖,实话才是真话!在加之听了最后一句,觉得这才是一个男人对待自己爱慕的女子该有的态度,那个男人对自己在乎的女子没独占欲?如此公主是真心地松了口气,她本心里还是相信这个男人的,听他如此肯定,眼瞅着又快急了,忙笑了道:好,你别急,我自是信你,快坐下!让人看了像什么,这不就是先说说嘛。
耿伯宜想起自己这突兀地站起来,确实有点失理,忙有点不好意思地四处看了看,见远处的秦瑶确实往这边看来了,忙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坐下了,不过还是嘀咕了句,你也不能说的这么重来吓唬我呀!他自己可能都没感觉到,此时他已然在郡主面前放松了下来,这句嘀咕也说明他将郡主当成一家人了。
看着这样的耿伯宜,郡主不觉好笑,这人是三十几了吧,更是统领羽林军的头头,怎么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倒是放开了心神,乐道:你呀!怎么倒是变小了。
说完也不等他答话,直接又爽气地道:既然话说开了,我日后再不会提起,你也忘了吧!耿伯宜看着这样的郡主,笑的这样明媚张扬,什么样的男子居然这么狠心地舍得伤害她呀!不过好在那人伤害了她,自己才能拥有这么美好勇敢的奇女子,日后自己一定要好好地待她,让她快乐,没有一点时间再记起那段不愉快的经历。
这么一想,他有点期待起婚后的生活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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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九章 心相近了耿伯宜一副傻呆呆的样子看着眼前美好的女子,那目光强烈且执著。
郡主正好说完了看着他,岂有不明之理,遂心头一甜,俏眼一瞪,给了某个傻子一个实实在在的大白眼。
或许这眼神看在某人眼里太过调皮可爱,惹得他嘿嘿挠了两下头,不敢在走神了,老实地等着听郡主下面的话。
见他老实了,郡主也不理会他,继续道:对于那人我可是真不愿意再想起,索性今儿一并说白了,我再如何念旧也不会记得那个挟制我的人,若是记着他,我也就不会吃尽苦头往家逃了。
那时的情形多难啊!若不是他一早就断了我的臂膀,将我带去的侍卫侍女大多遣送他处,我也不至于从北饶了好大个圈走到京城的南城门去,那些个贼子也就不会这么顺利地跟踪我了。
这话不假,这郡主从小同她父王学骑射学兵法,岂能让后来篡位的王叔宇文匀德给监视控制了行踪。
这一切的苦若不是宇文雅里的无情,郡主是真不至于艰难至此,也就难怪如今郡主说起这些时的咬牙切齿了。
听了这话,耿伯宜越加地心疼中夹杂着敬重了,想着她在东胡该有多难呀!一个女子左右无亲,如不是性格坚韧的话,老早估计就不在了,心头一颤,忙保证道:你放心,这些都过去了,日后万事有我呢!我们家人也个个会帮着你的,你放心,他们也不会提这件事,只是我们家不像那些世家家底厚。
有面子,还望别委屈了你。
这话郡主信,她在耿家住过几日,同柳露也是相契。
看人看他的眼就好,柳露的看她的眼神没其他情绪,很是干净。
只当成朋友,耿伯宜如此说,她也跟着点头道:我信,你弟妹人很好,如今我只想找个一心一意同我过日子的人,富贵不富贵的我是不在乎的,再说了。
要是为了体面,我何苦同意父王他们说起你。
说完这话,不觉脸红了,知道这话说过了,便有点不自在地转了头。
耿伯宜见率性爽朗的公主也有这小性的样子。
很是开心,又听她这话里有满意自己的意思,就更是乐呵了,不过知她毕竟是女子怕自己太过露笑惹她发急,忙虚咳了声,定了定神,沉稳地道:好,我们以后再不提这些,好好地过。
郡主听了他这得寸进尺的话。
很是啐了他一口,嘀咕道:看着挺老沉的,原来也有这急性的时候。
不过她话虽如此说,心里还是高兴的,不觉就笑了。
俩人说开了,好似一下子拉近了关系。
都感觉心里畅快的很,也就不在说起那些不愉快的,只谈了些各自生活上的琐事,以便互相了解。
耿老大怕郡主担忧,也说了自己对以后日子的规划与期许。
说着说着,耿老大突然想起,按着郡主受宠的样子,日后会不会要建郡主府呀?忙问道:清涟日后成亲了,是不是要分开来住?虽然郡主不用重新建府邸,可你这情况特殊,皇上会不会起意给建呀?清涟不妨他突然说起了这个,这也想的太远了吧!其实这就是耿家人的逻辑,这人家才同意他的婚事,这会他就自动地将人划归自家管辖了,也没个避讳的想头,看着就是耿家家传的,老四不就是个列子!耿老大见自己问完了,清涟只愣着没说话,以为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立马接着道:看来你也不知,这事八成是要问王爷了,你看我们的事大体上也就定了,成亲也就是个几个月后的事,这些还是要早点定下来为好,我爹他们也好准备起来,你说呢?得这会子他知道问人家女子的意见了,刚可是自说自话的很。
这话也对,事情既然定了,这事确实该想想了,郡主本也是有主意不扭捏的人,又一直是上位者,对这些小女儿的羞涩别扭不是很在乎的,只愣了一会,就开始考虑耿伯宜话的意思了,略思忖了会,也就点头道:你别问父王了,我不想重新建府,还做那支金丝雀,我既然要重走一步,就想过的平凡,我看黄庄挺好,露妹妹能住,我也能住的。
她这话是真心,如今她是真烦了这富贵场。
耿伯宜听了这话,倒是真有点心疼自己媳妇了,想来她因为身份尊贵在家里也是没什么闺蜜和自由,这才想着过平凡的日子,能与弟妹相伴确实是好得,弟妹人温婉可亲,待人真诚不作伪,见清涟能喜欢弟妹他也就放心了,家庭和睦是他们哥几个一直向往的。
清涟看着他一会儿露出心疼的表情,一或儿傻乐的,很是疑惑地问道:怎么,这想法不妥?还是你担心我与弟妹家人不能和睦相处。
说到这她倒是有点委屈了,自己可是真心想与耿家人相处的,难道他不信,如此一想,不觉沉了脸。
见自己想事,让清涟疑惑了,又见她神情落寞,耿老大心里一急,忙解释道:不是!你别瞎想,我不过是想着我们成亲后估计不用住家里的,我在京里有处宅子,成了亲我们大概就住在那里了。
我也没担心你与家里人处不好,日后我们并不用成天与家里人住在一起,能有多少磕绊的,你和弟妹性子都好,即使住一起我相信也没话的。
听了这话,清涟放心了,当然也有点不好意刚才自己误会了耿伯宜,不过她还是想着能去耿家住着,毕竟是大儿媳妇,她愿意抛却身份做一个合格的长媳,忙商量道:既然不是这个原因,我们可是不用住京里的,知道你是心疼我,可你这样会让我难做的,婚后不用住出去,伺候老人是做儿媳妇的本分。
再说乡下很好,与弟妹一处伴着多好,刚好黄庄又是近郊,你来回也方便。
不过说完意识到这话可真是说冒了,毕竟还没成亲呢,脸迅速地爆红。
耿伯宜一转眼瞧见了她羞窘的样子,知道她大概是觉出自己话说过头了,不觉莞尔,不过怕惹得正害羞的郡主发急,他还是厚道地忍住了笑。
耿老大看着这样在意自己的媳妇,他心里可是甜的很,觉得自己找的这个媳妇看来是个极孝顺的。
只是他们爷几个对于孩子们各自成亲后的事早就说好了,并不用一处住着。
自家老爷子就是个极怕麻烦的人,肯定是不愿意被人服侍的,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也就不再提了,只故作不知她说多了话,只道:这住京里也是为了我的差事,家里哥几个日后也都是这样的,只四弟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带着弟妹住家里。
你放心,日后住京里,大家不会有看法的,老爷子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他开明的很。
这些事,不是现在应该说的,清涟已然知道自己刚才失言了,这会子也不同他争,只红了脸道:算了,这些现在说了也没用,还得家里的老人们坐一起谈。
耿伯宜也乐的现在不说这些烦心事,要知道家里哥几个只老三做的事能拿出来说,老二老四那是神秘的很,这会子可是不能就撂了底,得等成亲后再说,不过也不能深说,只带一带也就行了,多的还是别让女人知道为好。
耿老大生怕清涟再问为什么老四要住家里,忙跟着点头道:嗯,这些事有我,你直接不用烦心。
俩人说开了,见郡主仍红着个脸点头,某人知道不好再说这个话题,刚好他也不想再说了,看着时间也还早,耿伯宜就同郡主说起了其他的闲话。
因为郡主并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子,骑射武功兵法甚至政事也通,一时俩人谈的很是投契,倒是拉进了俩人之间的距离,也淡化了彼此的生疏,感情好似又深了点。
耿伯宜哄好了郡主一家子,乐呵了。
不用多久,黄庄的耿家众人自然也就知道了这结果。
不论老爷子是否还在纠结,其他人高兴与否,对这件事,柳露自然是最满意的人,知道自己是真感觉对了,她如何能不得意?不过她也只得意了那么一小会就放开了心思,毕竟如今她最在意的可是肚子里的宝贝,哪里有精神再分出去想其他的事。
自打耿伯宜的事初步有了个意向后,家里人都先放开了,这一下子日子反而过的极快,一晃几天就过去了,这也就到了年尾,今年家里的喜事特多,一是耿靖阳娶妻且有孕,二是耿家的大爷过了正月,二月里头就要同清涟郡主成亲,三是耿老大升了官,如今又要成为郡马了。
瞧着家里一派欣欣向荣的样子,老爷子圆满了,他觉得这么多年的隐忍蛰伏真是没白做。
这日,是除夕,家里除了要在宫里当值的耿老大其他人都已经回家住着了。
一早,老爷子就招呼上三个儿子,让他们一起去前院说话,这是旧例了,也是今年事多,三人也多时不曾好好聚在一起叙话了。
前院里男人们说着家里家外的大事,柳露一早,也跟着早早起来,忙着过年的一些琐事了,虽然因为她身怀有孕有些不便,大事都老爷子带着耿老三忙了,可后院的一些事,还是要她自己理理的。
毕竟男人不理内院事,是成定例的,柳露可不想自己在耿家过的第一个新年,就给人留下疏懒的印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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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章 年底因着不管是哪家,大肚子的主母也不能真就一点不理内院的事,所以耿靖阳才勉为其难地在柳露的央求下答应她今儿可以理事。
不过耿靖阳还是很不放心地一再要求她,外头天冷路滑,不许出屋子,理事时直接将内院管事叫到他们正屋来,有什么事吩咐碧荷她们去做,她自己只管坐着分派就行,在得到了柳露的一再保证,耿靖阳才放心地去了前院老爷子处。
所以此时柳露在答应了某人后,直接打消了四处去看一下的念头,坐在厅里分派着碧荷她们几个事情,只见她将手中的单子推给刘田家的道:这些东西你就照着单子上列的去同你家老刘商量,回头完事了就去,也好早点准备起来,中午略简单些,尽着晚上的菜单做,外厨房要是没有的食材可到我们这厨房来舀,你们四爷前儿买了一些不多见的吃食回来给我补的,这里多着呢,要是得用只管来舀。
今日事多,刘田家的接过单子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就往外厨房去了。
见她走了,柳露又问碧荷,这成药院子和这内院的下人晚上的宴席可是安排了下去,这置席的婆子手艺可好?还有就是一年只一次年夜饭,你吩咐她可别办简了,要用什么只管找你要就是了。
柳露这些事前两天就吩咐好了,翠竹笑道:这事早就办的妥妥的了,奶奶就别操心了,他们都让奴婢带他们向奶奶道声谢呢,就连外院的小厮婆子们也安排的妥妥当当了。
轮流值班吃席,不会耽搁了差事也不会误了填肚子,您呀!直接安心。
说着话,画屏也过来了。
同样喜滋滋地给柳露请安道:奶奶,爷们的东西都整理好了,要不要再舀来给您过过过目。
如今她可是对自己的针线活自信的很。
不过她也想得到主子的认同,故而欢喜地提议。
今年是柳露进门的第一个年,所以她很是重视,虽然身子重了,可是一切事物都是亲自监督的,给家里人的衣物那都是前几个月就开始准备了,免得身子重了不好弄。
本来她前儿就大体看过了画屏做的活计。
可看她这么渴望得到认可,也想着怕有个万一还是看一下为好,也就点头道:也好,哦,对了。
这会原哥儿大概才用过早膳,昨天回来的晚了些,你先将他的衣物舀来我看看,等下我亲自去他院子正好带去。
原哥儿要参加来年的大考,学院放假后,就留在京里黎老大人家请教功课,直到前几天才回来。
也不知这黎老大人怎么地就看上了他,很是喜欢这孩子,对他的功课也是多有指导。
为此柳露可是不敢欣然接受。
送了几次的家常吃食什么的送去,如此一来二去的,两家大人虽未正式见过面,倒是如一般的世交般来往了。
画屏听说奶奶要亲自将衣物送给小舅爷,想着可不能耽搁了,忙应声去舀了。
如此待画屏舀了包袱过来。
柳露一一看过后,很是满意地夸奖了几句画屏,留下了这个笑的心满意足的丫头守着院子,也就带着碧荷一起往弟弟的院落走去。
碧荷手上挎着包袱,扶着柳露道:奶奶也真是的,非得自己去,等会看舅爷不说您,估计我们也得跟着吃瓜落,奶奶您好歹也心疼心疼奴婢们呀!还真是不怪碧荷说酸话,自打柳露怀上后,碧荷和翠竹她们跟着吃了不少苦,柳露一有个不注意,受训的必定就是她们了。
要知道老爷子他们还好些,耿靖阳那副生人爀近的冰坨脸,可真是令碧荷她们想起来都觉得冷,唯求奶奶少惹事了。
柳露这会子正高兴,想想大半年不见的弟弟出落的越发好了,人也显得沉稳,看着也有了风采,说起道理来也是一套套的,她当初还怕自己的弟弟太过单纯在外面会被人欺负,谁知这几次回来,弟弟倒是往腹黑的方向发展了,真是令她吃惊。
柳露不放心弟弟几时变成这样了,就叫来了跟着去的元宝问了问,才知道他那几个好师哥可都是些面上柔善内里奸诈的,不过人却是光风霁月的,从不主动暗里谋算别人,也很是护短,对自己人很是照顾,连带的小弟也近朱者赤了。
柳露想到美处,不觉翘了嘴角,听碧荷唠叨也不恼,只笑着道:有了身孕也不能总待着不动,我这样走走也不错,家里原本管束的人就够多了,这原哥儿回来也这样,真真让人头疼。
嘴上说的烦,可谁都听的出来,她语气里的欢快。
碧荷也就是同她闹着玩,见主子高兴也就附和了几句小舅爷如今出息的话,说着说着两人也就到了地头,这一进了院子,就迎头撞上了要出院子的柳原,身后还跟着个元宝。
见了姐姐,柳原忙伸手从碧荷手中接过柳露,嗔怪道:姐姐,你这是何苦,这早上路上全是冰渣子,很是滑脚,这要是跌倒可如何是好?真真是让弟弟不知说你什么好了。
柳露也知道自己今天是任性了点,不该非得自己亲自来,见弟弟着急上火的样?樱μ趾玫氐溃骸罢獠皇窍肽懔寺穑∧阕蚨乩吹某伲裁患侥悖膊恢虑榭伤忱咳绱司图绷似鹄矗昧耍昧耍麓挝一嶙⒁獾模窗涯愀钡模荒悦诺暮埂!彼底懦槌鍪志罾凑兆帕哪源筒亮似鹄矗袂樽ㄗ⑶椅氯帷?柳原其实看到姐姐来也是很高兴的,待柳露给他擦了汗,忙扶了姐姐到暖阁里坐下,又忙乎着让钱嬷嬷上了壶蜂蜜水,看着她喝了暖和暖和才接着道:姐姐就放心吧,父亲母亲的长明灯寺里打理得妥妥的,我也带姐姐向他们说明了,想来爹爹娘亲在地下有知也会欣慰的,老方丈还见了我,让我给家里人带了些东西回来,等会儿我就给老爷子送去。
柳露欣慰地看着眼前出落的如此英俊的弟弟,如今他已然是一副稳重知理的样子了,也就只在自己面前还能露出点儿时的憨样,如此自己也算是对的起这具身体的爹娘了,遂含笑拍了拍他的手,感慨道:弟弟也长大了,能顶门立户了,姐姐也就放心了。
这次去寺里点长明灯的事,本来耿靖阳说他去的,谁知柳原执意不肯,这孩子难得坚持一件事,柳露也就应了他,所以今儿她才不放心地一早儿就来看柳原,问问事情可妥当。
柳原被姐姐夸的有点不好意思,红了脸道:哪里就当得姐姐如此夸了,不过我是家里的男丁,这些事本就该我来做的,日后我可是姐姐的支撑,要是有谁对姐姐不好,我定当不饶的。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严肃有力。
柳露见他这样认真,不觉笑了,不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别人给抢了话头。
看来我以后要看着小舅子的眼色过日子了,不然你时不时寻我算账可如何是好?耿靖阳一脚夸了进来,还难得地开了句玩笑。
听见他的声音,柳露眼睛一亮,笑道:怎么过来了,事情谈完了?柳原因着刚才的话却有点脸红,可没他姐姐这么淡定,忙起身给他姐夫请安。
耿靖阳看他这囧样,不觉嘴角勾了起来,想着小舅子自打进了书院,每次回来都像个小大人的似的,还惹得自己担心他学成个书呆子,让媳妇担心呢,这会见他脸红局促的样子,他平衡了,眼里含着笑道:好了,姐夫日后可保证只被你姐姐欺负,绝不让你姐姐生气,你大可不必寻谁算账。
见他这话说的不像,柳露很是不好意思地推了他一下,嗔怪道:说什么呢,孩子小你也当真了,问你话呢,老爷子他们结束了?柳露嘴上说的不好,其实心里满是喜欢,因为她发现自家相公如今待柳原那是越发地和颜悦色了,说起话来,也是表情多多,不像刚开始,虽然关心人,可自来不会与人多相处的某人,总是冷板着个脸,让人不自在。
耿靖阳可不敢惹他媳妇不痛快,忙扶住她无奈地道:好,好,好,我说还不成,赶紧地你给我坐好了,老爷子同二哥三哥他们还说着话,不过担心你坐不住乱跑,让我先回了。
谁知我还没回呢,刘文告诉我你到这院子来了,这不我一听就赶来了吗,你说你怎么不消停点,冷天路滑出了事可如何是好?耿靖阳这话一说完,柳原如遇到了知音般,附和道:可不是,姐姐日后可千万别如此了,要是有事问弟弟,派个人来就是了,我去你那里能有几步路,总比你挺着个肚子来回折腾的便利些。
不过说了这话,又怕他姐夫怪姐姐,又接着对耿靖阳道:这事也怪我,早该知道姐姐为爹娘的事忧心,应该早点起来过去找姐姐的,还望姐夫不要怪姐姐。
说完郑重地低腰一礼。
见他这样,耿靖阳忙让开了,嗔道:原哥儿进了书院真是变得更有礼了,不过这是在家里,以后可不用这样,再说我怎么可能责怪你姐姐,如今家里她可是宝贝着呢,若是我大个意,还不得被老爷子剋一顿。
见他们这热乎地互相扯皮,柳露忙岔开话道:好了好了,没得让来让去的,原哥儿,姐姐还给你带了新衣服,快来看看。
☆、第三百七十一章 某人吃味了说到新衣服,柳原开心了,他本来想着姐姐今年身子重,自己看来是穿不到她亲自做的新衣服了,谁知还能有,忙笑嘻嘻地道:姐姐身子这么重,还要为我做衣服,让弟弟如何说是好。
话是如此说,可那眼睛就没离开过柳露接包袱的手。
耿靖阳见了很是不屑地撇了撇嘴,这小子也开始奸猾起来了。
心里很是酸酸地,他好似没见媳妇给他做衣服,虽然即使媳妇想做,他也是不许的,可也是有点希望能有媳妇亲手做的衣服的,他真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这是嫉妒了。
柳露才不管这人幼稚的心思,斜了眼某人吃味的样子,自顾自地对柳原道:你也甭高兴的很,只做了一套,今年我只做了你和宝丫的,家里其他人的都没做,连你姐夫也是早先我们成亲那会儿就做好的,新年里再拿出来穿。
好了,快看看喜不喜欢。
说着就抖了抖她手中的外袍。
这件衣服的面料可是柳露用空间中冰蚕丝织成的布做的,光一看,就觉出布料的不凡和精美来,柳露再这么一抖,就晕出光华来。
晃的屋里的人眼都花了,饶是耿靖靖阳见多了华美精致的衣料也是没见过这样的,不觉心里更是酸了,媳妇不给自己做新衣就算了,还从未给自己看过这料子,他一看,就知道是媳妇自己织的。
柳原看了心里也是一颤,他在书院里看多了富贵子弟的穿着,自是知道这衣服的贵重,他并不太知道耿家的身家。
也不知道自家姐姐经营的成药铺的生意有多好,觉得姐姐这是破费了,忙红了眼道:姐姐,这布料这么好。
应该留给小外甥用,我只是去上学,不用这么好的东西。
柳露见弟弟这样。
心里有些愧疚了,她从未将家里的状况告诉过弟弟,导致这孩子节省的很,每月送用度去,他总是说够用,不用给那么多,如此倒是自己失职了。
古代的孩子可不是现代的娇娇儿。
很是该早点让他接触经济世俗的,想来弟弟了解了自家的情况也就不会养成现在这个节俭过度的性子了。
这么一想,柳露忙拉了弟弟的手,也红了眼眶,哑着嗓子道:小弟是姐姐不好。
觉得你小,从未将家里的状况告知与你,以至于你如今这么节省,是姐姐不对。
日后你不用如此,漫说这冰蚕丝的料子,就算是软烟罗、锦缎、彩锦、缂丝哪样我们买不起的,家里的成药铺子已经逐步地上了轨道,收入很是丰厚,等你考中了秀才那些就要你自己来看帐了。
如今姐姐先帮着。
柳原本想着自己去那么大的书院上学就算是增加了姐姐的负担,姐姐一女子能有什么收入,自己就算吃穿上落人家一截又如何?大不了就是被人笑话罢了。
书院里也有贫寒的学子,人家不是照样念书,自己万不可让耿家因为自己而嫌弃了姐姐。
谁知姐姐为了自己竟然费尽心思弄了这么个产业,那该是耗了多少心血啊!不过想来耿家人肯定也帮了很多忙的。
不然凭着姐姐一女子也是不成事的,想着不觉落了泪,越发地觉得自己拖累了姐姐,心里很怕耿家人对姐姐有看法,要知道从未有出嫁的女儿还帮着娘家经营产业的,遂哽咽道:姐姐,是弟弟拖累了你,日后别再费这个心思了,如今有了这钱够我上学用就行了,弟弟眼看着也能撑起个家了。
柳露见自己弟弟这小模样,在现代还应该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学生,现在却要承载这些不该他考虑的事,不觉也落了泪。
她这突然的伤感还要归功于因为怀孕情绪波动比较大,不然她是哭不出来的。
耿靖阳在一旁看着说着说着就哭起来的俩人很是无语,这俩人刚还是好好地,一俩句话就感伤了起来,看来小舅子到底还是个小孩呀!怕媳妇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忙扶住柳露,劝道:你也真是的,他小孩子家家的哭了,你也跟着哭,不是让他更难过吗?今天可是除夕,别让宝丫知道了笑话你们两个。
说完又对外面喊道:打些水来,伺候主子们梳洗。
被耿靖阳这么一打岔,俩人都意思到自己失态了,俱都停了泪。
柳露也知道自己最近常情绪失控,有点不好意思地用耿靖阳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眼睛,红着脸道:是我失态了,今儿可是年根该高兴的。
说完又帮着小弟擦了擦脸,这才又对他说道:小弟也高兴些,咱们家虽比不上别家富贵不过也是不差的,日后万不用这样简省,姐姐就放心了,你心里也别七想八想的,让你姐夫和老爷子知道可是该生气了。
弟弟的心思她如何不明白,可让自己放手,她实在是做不到,再如何她也得给弟弟置些产业,不然她于心不安。
柳原毕竟是男孩子,此时也是有点害羞的,忙背开姐姐的帕子,转过身去自己抹了把脸,哑声道:知道了姐姐。
他是了解老爷子和姐夫的为人的,知道姐姐给自己备下产业的事肯定是经过他们的,刚才他是一时想左了,到底是有点辜负了旁人的好心了。
想到这,他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忙对着姐夫就是一礼,诚恳地道:刚才是我想岔了,往姐夫见谅,姐夫和老爷子还有哥哥们待柳原的好,柳原记着呢!耿靖阳可没为小舅子这点子小心思生气,其实他不仅不觉的委屈,还为小舅子能时时为柳露着想而高兴,暗想,媳妇到底是没白疼了这小子,一下子倒是将自己刚才吃味新衣服的那股子酸劲散了,不过还是故意板了脸训道:你是该打,不说姐夫待你如何了,单说老爷子可是将人看成自家孩子疼的,你跟这分什么内外彼此的,可不是要伤了老爷子的心吗,日后万不可如此,可记下了?柳原早就后悔了,被姐夫一训,反而好些了,知道姐夫能当面训斥自己就算是原谅了,遂忙红着脸,保证道:是,记下了,下次再不敢如此了,还望姐夫别让老爷子知道了,不然大年节的让他老人家伤心,可真就是我的罪过了。
说完还郑重一礼,算是向他姐夫请罪了。
耿靖阳见他是真记住了,这才缓了脸色,点头道:嗯,姐夫这次就原谅你了,老爷子那里我自不会多嘴的,你只记住,你虽姓柳,可在我们心里,你也是耿家人就行了。
柳原听了很是受教的点了点头,心里暗自记下,自己日后真是不能再平白辜负了人心,好在姐夫豁达呀!柳露见他们说完了,怕柳原却不面子,忙拉了圆场道:好了,好了,小弟也知道错哪了,就别再说这些,今儿可是好日子,别一个个耷拉着脸,再如此可别怪我不饶了你们。
柳露这话说完,刚好丫头们的水也打来了,一时,大家就都停了话头,丫头嬷嬷们端着东西分别服侍两位主子重新梳洗,刚才那话也就掀过去了。
收拾完了,姐弟俩也都恢复了情绪,柳露如今这情绪是来得快去的快,这会收拾好了,就又高兴了起来,拉了柳原,让他将新衣新鞋试给她看可是合身。
柳原刚惹了姐姐哭,这会子就是再不好意思当着人穿新衣,也不敢不配合了,在姐姐的帮助下红着小脸别别扭扭地穿上了衣服。
看着穿上新衣的翩翩少年郎,柳露骄傲极了,笑着拉了他道:我们家小弟可真俊,个头也长高了好些,当初我做的时候还担心做长了,亏得碧荷提醒,不然还真是会短了呢,你们快看看这穿上可俊俏?柳原很是喜欢这新衣,都有点舍不得脱下来了,乐呵的话也不会说了,只不住地点头,那满意的小模样看的人越发地跟着高兴。
见他这样,虽然有点心酸,柳露还是好笑地道:这以后等小宝宝出来了,姐姐再给你做,快过来点,姐姐还给你打了个络子,我给你挂上。
柳原一听忙乖乖地走近了点,任由他姐姐帮着将络子挂在腰带上。
看着这新配了玉佩的花色络子,柳原也是喜欢的不得了,只一味地摸着。
挂完了络子,姐弟俩还没欣赏,耿靖阳倒是先叫起好了,客观地评价道:这个络子打的不错,正红色的盘长结配土黄色的玉石小葫芦很是好看,也喜庆。
不过为夫可是还没见过夫人给我的络子呢。
这话说的又有点酸了。
柳露好笑地同弟弟交换了个眼神,柳小弟已然恢复了自若,忙笑着道:姐夫这是羡慕我了,不知姐姐可是为姐夫也准备了?姐姐可千万没给姐夫做呀,不然我这个可得好好捂着了。
柳露看着恢复了常态的弟弟,很是高兴,不过也不敢过分惹身边正吃醋的男人不快,那吃亏的可是自己,忙讨好地看了眼某人,笑着对柳原道:怎么能没有你姐夫的,家里每个人都有,全是我自己亲自打的络子,等明天一早你就看见了。
耿靖阳虽还是不怎么满意,不过能有也就不错了,谁让小舅子很少在家呢!又见女人讨好地看着自己,心里多少圆满了,遂故作不在意地道:这就好,不过即使没有,为了我儿子,我也高兴。
他如今真是有子万事足的架势。
☆、第三百七十二章 冬日里的春耿靖阳这么一说,了解他的柳露很是瞥了他一样,暗想,你就装吧!不过当着小弟她也乐的不拆穿他,遂也跟着故意拍了拍胸脯,表示她刚才可是被吓死了,这下子可是松了口气。
她这样搞怪,惹得一屋子的人都呵呵乐了。
如此,三人说说笑笑也就不早了,就相携往正院去用午膳。
自打家里人都放假回来后,大家就只早餐和晚餐分开用,中午是一起用的,其实除了柳露那几个大男人连晚上也是一起用的,只耿靖阳是多半时间回来照顾柳露的罢了。
他们这一进院子,就听见几人的说笑声,尤其是宝丫声音最大,哪里唧唧咋咋的也不知说些什么,柳原本就与宝丫最好,这次回来还没见过小家伙,听到她的声音笑着道:宝丫也来了,这声音可真是大呀!说完眼见着脚步就快了许多。
廊下的小子们,见了他们忙请安行礼,殷勤地给他们打帘子。
屋子里很是暖和,三人这一进了屋,就在丫头们的服侍下脱了外面的大氅,纷纷给老爷子和哥哥们请安问好。
老爷子看着儿媳妇也来了,很是高兴,忙关心地问道:你们仨怎么一块来了?儿媳妇身上可好,累不累?他如今可是盯着儿媳妇的肚子呢,想着他几个月后就能抱上大孙子了,心里可是欢喜的很,生怕柳露有个什么闪失,累了她肚子的孙儿,一般都是不让柳露到前头来请安的。
还没等柳露回话,嘴快的老三发话了。
他因为常常给柳原去送东西,两人见的多,也不生疏,直接笑着道:肯定是这小子憋不住。
一早就去找弟妹去了呗。
说完还很自来熟地搂着人家。
柳原被他这一搂,明显矮了一截,老爷子很是没好气地瞪了老三一眼。
嗔道:瞧你这惫赖样,看把孩子给压坏了,好了,给我站好,我这问你弟妹话呢。
柳露本以为老爷子被二哥这一闹,会忘了问她刚才的话了,谁知还跟这等着呢。
要在这么多人跟前说怀孕的话,她多少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不过老爷子已然又问了,她只得红着脸,轻声回道:蛮好的。
没事的,您就放心吧。
老爷子见她神情不似作伪,也就安心了,他可是知道,老四媳妇这一冬可是懒到家了,怕冷的很,直接窝在屋子里,不大出来,生怕她这一路冻着了。
那可就不好了,要不是今儿是年节,他直接不会让她受累来的,遂笑着道:嗯,好就好,赶紧地快坐下。
别累着了。
柳露也顾不得别个憋笑的看着她们了,直接回了一声好,就坐下了。
耿靖阳可不愿意让自家媳妇不好意思,忙岔开话道:二哥今儿刚回来,大哥可说什么时候可以回家,他初二可是要去王府拜年的,也不知该准备些什么礼?瞧这话转得一点也不地道,他几时管过送礼之事了?虽然他这话说的有点牵强,好在家里人,看着四弟妹羞红的脸,都厚道地不挑刺了。
耿老二在外是一副阴阴的样子,可对家人还是很温和的,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带着淡淡的温馨,见老四问自己,也不笑话他,说道:早先大哥自己排了班,后来皇上知道了,就说让他今年回来过除夕,说他这新女婿还要到王府拜年呢。
不过大哥没肯,说大年初一在回来,初二到王府正好。
皇上也就没再说什么了,至于礼我也不知该备些什么?对了他们这婚事算是定了,年礼我们家可送了,老三?他知道这些事家里只老三经手的,故而直接问老三了。
老三听他二哥叫,知道他要问什么,忙回道:就你这瞎操心,如今大哥可不是憨人一个,人家快成亲了,自然是万事想的妥妥的了,他呀!一早就让余仁去旁人家打听了,礼备的极合规矩。
老三日常在京里,与老大常一处见面,老二倒是各地跑与他大哥少见。
所以这事问老三一问一个准。
柳露听了这话很是不好意思,这些备年礼的事该当她操心的,见三哥说完了,忙站起来请罪道:真是我的过错了,这些本该是我来准备,谁知倒让大哥自己给操心上了,可千万别让人王府挑了礼。
她这话一说完,老二先不过意上了,毕竟这事是他提起的,忙道:弟妹快别如此,哥哥可不是这么个意思,你今年情况特殊,谁能挑了你的礼,再说了往年大哥同僚间互相送个年礼的都是余仁打理,不会出错的,你就放心吧。
耿靖阳见媳妇请罪,就暗悔自己刚才不该提这话了,见二哥如此说,忙跟着道:很是,很是,你就是爱瞎操心,哥哥们又不是旁人,哪里会挑你礼的,要是过意不去,给哥哥们多备些酒也就得了。
老三听了高兴了,乐呵道:很是,家里的事,你直接别但心,有三哥帮着你置办,弟妹你只管好好地给我们生个大胖侄儿就行了,不过这酒三哥可是要的,待你闲了可记得给三哥弄点。
自打他喝了柳露给的酒后,其他的酒喝着就跟遭罪似得,正想再同弟妹讨些呢,不想老四提了话头,他还不赶紧地接上呀!老二一听他这无赖的,忙嗔怪道:看把你给得瑟的,弟妹这正怀着孩子呢,哪里有空闲给你弄了,快别说了,没得丢人。
老三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忙叫屈道:二哥这可就偏心了,我哪里是让弟妹现在就做了,不是让她得空儿吗,就是不得空,待我小侄儿生了后再弄,我也是等得及的。
说完又对柳露道:弟妹,你可别听你二哥的,你三哥我可没这狠心贪喝的,你别急,三哥不馋嘴。
他这一句,逗的众人都笑上了。
柳露见着哥俩故意杠上给自己解围,很是感动,遂笑着道:不碍的,我哪里还有存货,待哥哥们走时,我让相公给哥哥们都带上些。
听说还有,老三眼睛忽地就是一亮,不住地叫好。
老二虽然淡定点,可那翘起的嘴角也显示着他此时心情极好。
看着几个孩子打花枪,老爷子听了很是乐呵,捋了捋胡子道:露姐儿别操这些心,你有酒就搬给他们就行了,其他的事是我不让你弄得,他们几个小子谁敢说什么,看我不尅他们。
说完还故意瞪了几个儿子一眼,那眼神里的威胁之意明儿显之的,大有谁敢有意见,他老人家直接就上脚,看他不踹他们个屁股蹲。
老爷子这威胁的话一说,再配上那眼神,几个儿子都乐呵了,暗想,弟妹可真是家里的福星,往年老爷子可没这么高兴。
他们这虽然说得都很是豁达,可柳露心里还是有点不自在的,虽然知道他们没怪罪,可她心里还是为自己的失责自责不已,暗暗决定,给大哥下聘的时候可一定要出力,而且要出大力!再不能让大哥下聘的礼还要一随从来弄。
老爷子说完见几个孩子都乐了,心里也是暖暖的,很是慈爱地看了眼笑着坐在一旁的儿媳妇,多亏了今年有她呀!遂有点感慨地道:老大到底是历练出来了,不再是一根筋做事了,看来要成亲了,人也跟着沉稳了起来,对了,老二老三你们两个今年也该找个媳妇了,早先让你们四弟妹帮忙,可惜她认识的人少,自己也不大出门,这回有了老大媳妇,事情就好办多了。
说完暗自寻摸起老大媳妇的人脉来了。
老爷子这话一说,很是戳了马蜂窝。
老二是不会为了这个话接茬的,老三就不问了,忙急着道:爹,你可不能这么急,我还没玩够呢,想孙子的话,四弟妹这不是就快生了吗,大哥明年成亲了的话,也会很快给你生的,到时就怕你忙不过来了,还不如我们等等,待您老闲了再成亲,可不是更好。
听了老三这话,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嗤道:今天除夕我不同你计较,等过了这日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也不看看翻过年你都多大了,还等我得闲,看把你给得瑟的,话不说不利索了。
训完老三,又转头看着老二道:老二呀!我怎么好像听说公主身边的一个妹妹时常地提起你呀,好像同你很熟似的。
这语气听着怎么那么像狼外婆哩。
要说老爷子这么知道这事的,那还是自打老大亲事成了,俩家多少就会有点交往,虽然时间短,可商议成亲事宜看新房等等可都是要有人去做的。
耿家女眷柳露是因着有孕不得前行,亲王府也是顾忌多多,女主子出门可是太过招人眼了。
所以有些事也就托了秦瑶这个身份上可以,也没人认识的人去两头接洽了,这么一来,秦瑶出入耿家的机会就多了,自然她因着惦记耿老二,哪里会忍得住不问的?一来二去的,可不就让人寻着了些苗头了吗,就为这事老二可是被哥几个笑话过几次了。
老二本老神在在的看两人斗嘴,谁知才开始火就烧到自己头上了,想起那个多年没见过的女人,饶是他心性坚韧也还是有点动容的,她惦记了自己好多年,也许当初自己不是为了家里或许会接受吧?奇异地他没有立时澄清。
☆、第三百七十三章 热闹的年柳露他们几个很是不厚道地互相挤了挤眼,老爷子则管不了几个小的心思,了解二儿子性子的他,很是乐呵地道:看来老二是有点上心的,这有什么,等你大嫂嫁进来,岂不是有很多的机会,我们家也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忌讳什么姐妹成妯娌的事,在一个旁人也不知道她们的关系,那孩子我也见过,不错是个好的。
这事耿靖阳多少有点影子,当年还是他负责安排同公主一起往北去的人选,好像是有个二哥手下成绩优秀的女子被调去的。
当时他还问了二哥这个人要不要留下来给他自己用,好似二哥确实犹豫了一下,当时没注意,这么想起来好像是有点像了。
如此一想,耿老四哈皮了,带点兴味地看了看二哥愣神的样子,突然就来了促狭的念头,紧着说了一句,这个女子好像郡主已经让她恢复了自由身,两人关系如同亲姐妹,王妃对她也是很好的,虽然碍于身份不好收为养女,可干女儿还是可以的,二哥要是想娶她也是可以的。
其实耿靖阳作为暗阁的头头,说出这话就算会承认了秦瑶的合法身份。
虽然暗卫里的人在职时是不能有其他的私事,可除去了身份的人还是可以的,像他们这种搞情报的,一般的外线都是单线联系,完全是不必限制他们退出和成家,不过至今还没谁是主动退出的罢了。
这事被一向实打实说话的耿靖阳一说开,就没了什么可取笑的了,老三是暗悔错过了取笑耿老二的机会,老爷子可就高兴了。
那个叫秦瑶的他可是接触过的,人确实不错,为人大方爽朗,性格活泼,配老二这个阴森性子正好。
难得两人好似互相有意。
老爷子一乐呵,直接忽略了老二这会子被老四说破事情的不自在,大手一挥道:这事你们别管了。
等日后我见了英亲王直接同他提亲,老二也别反对,就你这性子靠你自己几时能给我生个孙儿带。
就连老四也是老爷子我相看好的。
难道你四弟妹不好?要相信你爹我的眼光。
他这话一说,很是得了底下几个小的白眼几枚,这也太自说自话了。
老二本只是有点羞恼地愣了会神,亲事就怎么给定下了,心里很是无语,不过他素来孝顺,见老爷子高兴,自己对那女子也没什么反感。
也就没发表什么不同意的想法了。
其实他能不出声,其中最大的原因是他知道他们哥几个的婚事是老爷子心中最大的痛,他不想老爷子再纠结于过去了。
那个老夫人留给这个家的阴影是时候该消除了。
不过他心里虽不反对,可要他耿老二表态也是不能的。
他就这么一个性子,好在家里人都了解他,知道这是默许了,气氛一下子就更好了起来,老三只差跳将起来,好在还记得他二哥的性子,没敢多放肆,不过取笑几句还是有的。
如今屋里只宝丫和柳原俩傻子没受什么影响了,一直窝在一起说悄悄话。
众人心里高兴,这一顿午饭用的是皆大欢喜,老爷子更是恨不能唱一出堂会了,不过因为今天是除夕,再高兴柳露也没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陈酿,只等着晚宴上拿出来。
不过柳露倒是借着高兴劲,将为老爷子他们做的新衣服饰品什么的送了出去,老大不在家,就交给了老爷子,这些衣服虽然不是她亲手做的,可是面料是同柳原他们一样的,空间出品,不过颜色花色不同而已。
衣服还是其次,柳露送出的玉佩确个个不是凡品,都是她以前练精神力时用精神力雕刻的,一点没有违和感彷如天成的,从老爷子到宝丫一致的都是他们生肖的挂坠,配有不同颜色络子很是精致,拿到手上就能感觉到是珍品,温润细腻,能安定人心。
几人都不是眼拙的,感叹衣服华美式品贵重之于也没推辞,都很是喜欢地纷纷谢过柳露收下了。
他们这样不推辞,柳露心里更是高兴,知道老爷子和哥哥们这是没拿她当外人。
这份激动高兴,一直延续到晚上吃团圆饭的时候,这有了酒,男人们就越发地高兴了,这一家子算是真正开开心心地过了个除夕,唯一可惜的是老大没回来。
晚上,柳露躺在床上的时候还有点激动,毕竟她可是没过过这么有意思的除夕,在现代别说她一个人了,就算是合家团圆的人家也不定能过的这么繁琐而喜庆,有些礼节在现代早就找不到踪影了,比较起来她还是喜欢过这种有特色的年节。
第二天,一早,柳露就拉着耿靖阳一起起来了,边起边催道:快点,等下宝丫和柳原要来拜年,我们还得一起给老爷子哥哥们拜年,迟了可是要丢脸的。
今儿可是大年初一,柳露是万不敢迟到的。
此时柳露的肚子快满五个月了,肚子也早就大起来了,见她这着急火燎的样子,耿靖阳就算想让她再睡一会也是不敢了,忙起身道:你等着,别动,我来服侍你,可真够急的,就算是迟了点,老爷子也会体谅的。
其实他还真是有点累,昨儿高兴,他可是和老爷子他们守了大半宿,要不是不放心柳露,他都有可能一夜不睡了。
卧室因为没柳露的允许是任何人也进不来的,所以柳露可着心意将空间里的暖玉放在角落里,这屋子如有暖气一样,暖和的很,不用穿很多,如此正好方便了两人的坐卧。
不过其他人卧室也不冷就是了,柳露当初设计屋子的时候就将地暖装上了,只不过效果没暖玉这么好罢了。
柳露见耿靖阳这着急担心的样子,忙拉了他笑着道:我这才五个月,有什么好担忧的,这时候的胎比早前几个月稳当多了,你快将我扶起来,衣服什么的你自己也不会挑,昨儿你回来的晚,我也没交代你。
耿靖阳听了这话知道媳妇这是有个自己做新衣服什么的了,心里一喜,笑了起来。
一瞬间,他的笑脸灼亮了柳露的眼,心头一悸,她不自觉地双手搂上了他的脖子,轻轻地吻了吻他的脸。
耿靖阳被柳露这一举动惊喜到了,很是激动地道:夫人今天可是主动的很呢,不过这会儿为夫可不敢惹火呀!虽然语气里有不能成事的隐忍,可他说完还是赶紧扶着媳妇坐了起来,生怕她恼羞成怒,那他的小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柳露虽然在这方面不是太放的开,可对耿靖阳的这点小调侃还是能挺住的,自然也是心疼他一直无法纾解的痛苦,怕真就惹给他惹出火来,忙故作无辜地道:看来夫君不喜欢呢。
不仅语气低沉,脸上看着也有点暗淡了。
这下可吓坏了耿靖阳了,难得自家小媳妇这么感性主动,可不能让她误会了,不然后日可是没这好事了,刚起的那些躁动也熄了,忙抱着她讨饶道:喜欢,喜欢,我这不是同你说着玩吗,你可别当真呀!日后你只管每日对我这样,我乐意着呢。
柳露只是拿他开心,见他吓着了也就见好就收地笑了起来,不过听他这话说的还每日都这样,很是白了某得寸进尺的人一眼。
见她笑了,耿靖阳这心才算是放下了,柳露这段时间可是喜怒无常的很,她这一怒,他觉得冷汗都快下来了,也不敢再说这种话了,拉了拉柳露的小手,认真地道:露儿,昨儿你走后,老爷子他们可是将你做的衣服又拿出来显摆了会儿,特别是你亲手帮他们打的络子,他们个个都很是喜欢,往年我们家从未如此齐全开心过,露儿,谢谢。
柳露听了,心里也是高兴,自己能让旁人开心,她还是很满足的,不过被相公这么明着夸奖,还是很不好意思的,遂红着脸道:这不是我这新媳妇该做的吗,好了,我们该起了,你自己的新衣服可还没看过呢,也不知你喜不喜欢?这话俩夫妻说过一次也就算了,再要是互相谦虚感谢啥地,就有点生分了,耿靖阳也就顺着柳露不说了,遂笑着扶起了柳露。
屋子里暖和也不用穿多少衣服,两人又是修真之人更是不畏寒的,耿靖阳舍不得柳露伺候他洗漱,按着她道:你在这坐着,也不必往耳房去了,我洗完了将水打到卧室里来,那里可没屋子里暖和。
柳露一现代人也没觉得丈夫服侍怀孕的妻子有什么不好,也就没推辞,让他去了,耳房里有昨晚就备好的热水,用暖匣子捂着,到早上刚好成温水。
耿靖阳也没多费事就洗漱好了,顺带也帮着媳妇收拾妥当了。
夫妻俩这刚收拾好,碧荷和翠竹也已经到了外间,听见里面有了动静,知道主子这是起了,不过她们可是没敢进去,只在外间问道:奶奶,爷,可是起了?碧荷这话刚问完,耿靖阳已经扶着柳露出来了,两人赶紧给主子们拜年请安。
因为是新年的第一天,柳露见了她俩高兴地道:碧荷我封的红包都是你拿着的,自己拿几个你们俩个分分,也算是个意思。
碧荷和翠竹忙讨巧地谢了赏。
耿靖阳见柳露说完了,忙吩咐道:好了,你们快下去安排早膳,就摆在暖阁里,那里炕上暖和。
☆、第三百七十四章 年后耿靖阳一吩咐,碧荷知道爷这是怕奶奶累着了,忙带着翠竹下去安排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在现代除夕是饺子,初一是圆子,前天柳露就发动厨房的人包好了各种馅料的饺子和圆子,昨儿个不管是主人家还是仆从都吃的饺子还有人吃到包了铜钱的,大家伙很是高兴了一番。
所以今早只要在小厨房里将早就弄好的圆子拿出来下一下就成了。
因着便利,很快翠竹就拎着食盒进来了,夫妻俩用了些圆子也就饱了,过后只再用了点热**就等着孩子们来了,好一起去老爷子处拜年。
这一早上的开端不错,连带着中午老大回来,让家里人更是笑开了颜,耿家没有什么宗亲姻亲的,以前还有些庄户上的人来串门,可随着耿家宅子的扩建和一些原来的住户搬走,新来的人又不熟,今年来耿家串门的也就赵家和周围几家老住户而已,不过他们家今年自家人多,也不觉得清冷,总的来说这个年过的空前的好!如今,耿靖阳的办公地点搬到了后山的竹林里了,耿老二虽然还要往外跑可也少了许多,大多时候也同耿靖阳一起去后山,这样正月里也就老大初二去了王府,老三初五去了京里查看铺子,柳原初八同耿靖阳一起去了京里,耿靖阳去同客栈里的同僚聚聚,柳原去恩师家里拜年。
就连老爷子也在正月里去了趟寺里,回来说文氏经人介绍嫁到了一户殷实的商户之家,那家的儿媳因为生产大出血去了,也就娶了她做填房,不过文氏虽是继娶,可男方家里人都是好的,想来凭着文氏的人品也还是会过好的,文大爷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老和尚与他断了师徒之名。
遣了他回家去了,日后如何,只看他自己了。
听了这话,柳露很是松了口气。
不过也挺唏嘘,文家大爷她觉得无所谓,可文氏刨去后头想再同大哥有些啥,其他的还是不错得,能得了这么个结果也算是好的了。
不过这要是以前她或许还会想着日后能看顾她一二,可现在她是半点也提不起这个兴致了,年前文大爷闹的那出。
可是让他们很是气了一通,她可是怕好心帮着,就又给讹上了。
随着老爷子带回来的消息,这热热闹闹的大年算是过了。
正月一过,耿家就要开始忙迎娶郡主之事,期间柳露还受邀去了趟王府,感到王妃和世子妃都很平易近人,对自己也是礼遇的很。
她倒真是放了心。
毕竟自家的日子可是万万比不上王府的富贵豪奢的,人家能为着大哥进而待自己这个小叔子媳妇有礼,就算是不错了。
如此之前的担心没了,她也就只剩下为大哥高兴的了。
这日是下聘礼的日子,柳露没什么经验也不能请赵大娘来,这乡里的规矩可不适合用到郡主身上。
本来这聘礼要在成婚前二个月送的,可连着过年,事情赶的又急,也就特事特办了。
为这事,耿老三还特意在京里找了个官媒将聘礼的大致要求了解了下,聘金什么的家里也不比富,不过耿家也不穷就是了。
金银玉器布料也是按着定好的来,就连茶酒也是柳露特意从空间自制的茶里拿出来的,这些就是你万金也不可能买到的,算起来也不算薄了。
聘礼现在都在正院里摆着,一家子人也等在那,吉时一到就出发了。
这下聘礼要比当初柳露成亲时隆重多了。
不过柳露可是不在乎这些,她一直觉得简单点好,没得累人。
一家子人等在正屋,老爷子最是耐不住,唠叨道:这聘礼可都装好了,今天可出不得错,你们可都看过了?也不知他问谁,只这么一嘀咕。
聘礼都是老三带着媒婆一起看过的,见老爷子急忙调侃道:爹您就放心吧,我都看过几遍了,要不放心,爹还是再看一遍的好,别一会出发了,你担心都来不及。
他话一说完,得来老爷子白眼一枚,不过老爷子觉得他说的也不错,遂起身道:也好,我还是自己再看一遍的好,你们还年轻做事毛手毛脚的,老四那聘礼可是我亲自拟定的,这事我有经验。
说着就往院子里跑。
众人听他这话也只得同他一起往院子里来,因为老爷子严谨柳露劳累,她还没见过这聘礼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也很是感兴趣的扶着耿靖阳的手往外走。
一行人都站在院子里,莱管家带着人又将箱子一个个地打开,老爷子看了看觉得还算是满意,这些也就尽够了,他们家就这样,王爷肯定知道,要是过了反而徒惹非议,再一个王府什么宝贝没见过,给多了金银反而让人说俗。
柳露也看了看,觉得也没什么,比一般的人家略厚些,当时看礼单的时候觉得还蛮多的,这一摆倒是看着减薄了些,想了想悄悄地对耿靖阳道:相公,你说我拿些千年灵芝,人参什么的出来会不会惹人怀疑?这聘礼一摆箱子,看着太简了些,到时大哥大嫂脸上不好看,王府里可都是看惯了富贵的人,眼睛里估计看不上这些。
耿靖阳虽然没操办过这类的事,可他多少是见过人家办的,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其实是不少了,价值吗?也都不差,只贵重的物件少了些,古董什么的直接没什么有内涵的。
虽然他们家就一门武将,暴发户,可这确实不好看,要是露儿拿些贵重稀罕的东西出来倒也可以。
如此一合计,为了他大哥的面子,耿靖阳觉得还是可行的,不过千年的过了,五百年的也就顶天了,在皇宫里也未必有千年的人参呢,遂点了点头道:也好,我这就同老爷子说一下,东西你准备好了,到时直接放进去。
待老爷子一一看完了箱子,大家就又回到厅里坐下。
耿靖阳见哥哥们都坐下了,才道:爹爹,这聘礼看着还行,也蛮符合我们家的境况,可大嫂毕竟是郡主,我看还是加点贵重难寻的东西为好,您说可是?老爷子刚才看了箱子本来没什么其他的念头,觉得这聘礼务实蛮符合自家的身份,可一听老四说的也对,对方毕竟是郡主,看着是简陋单调了点,遂转头问道:那你说加些什么?太过了可是会让人说的。
他们家东西倒是有,不过不太能拿出来就是了,那些可都是爷几个的非法收入呀!耿靖阳看了眼柳露,见她点头,知道是准备好了,这才道:倒也不是什么古董字画的,这些东西我们家就算拿出来,也让人估疑,这不媳妇说她手上有些好的药材倒是可以拿出手的,别人也知道媳妇的成药铺开的不错,这些药材还是能有的,就算媳妇没有我们常年在外奔走的,这药材老林子里也是可以遇到的,估计不会多说什么,您看可行?柳露一等耿靖阳说完,忙将刚从空间里偷运出来的包袱递给老爷子。
爷几个见她这举动,就知道夫妻两这是商量好了的,心里对柳露的举动还是很窝心的,这弟妹能做到这点,真是不错了,老大忙道:让弟妹破费了。
谁知他话说完,柳露还没接话,老爷子劈脸就呲道:放屁,一边去,老四媳妇就不是一家人了,用得着这么客气。
说完也不看老大羞红的脸,转头又对其他几个儿子道:你们几个快过来看看,都是些什么,也好合计合计得用不得用,可不能在外面丢了耿家的脸。
见老爷子发话,哥几个都知道弟妹虽然看着家境一般,可手里的东西倒是都很是不错,那些自酿的酒,喝的人全身的舒坦,可见里面肯定放了极好的药材之类的,更难得的是一点药味也没有,送的衣服穿身上,大热天都觉的凉爽了许多,这会她拿出来作为聘礼的东西可是更不会差多哪里去的。
如此一想,哥几人也来了兴致,凑着头看老爷子打开包袱,只见包袱里有几个紫檀木的匣子,看着就不凡,更好奇这里面装了什么好东西了。
老三最是猴急,忙上前将其中的一个匣子打开。
只见一支如人形的近千年人参躺在哪里,全须全尾。
这礼一现身,惹的众人都倒吸了口凉气,齐齐想到,这礼会不会太重了?怕是皇宫里也是不多吧?没等儿子们问起,老爷子当先道:老四,这哪里来的,会不会太过了?他问这话倒不是怀疑谁,只是单纯地觉的难得。
耿靖阳可不会觉得过,这人参还是他关照柳露拿的年份稍微少些的,也就六七百年的样子,后面的匣子还没开,他们就受不了了,遂有点小骄傲地抬了抬眉头,淡淡地道:爹,还是看看其他几个匣子再说吧。
得他这就哈皮上了。
老三现在可不敢打开了,生怕自己受不了,老爷子也理会他,心急看东西,忙自己动手一一打开,几个人是打开一个吸口气,等匣子全打开时,只见桌子上可以称得上是流光溢彩了,这些人参,灵芝,雪莲,仿佛刚采摘回来似得都还带着露珠儿,别说是人参难得,就这千年的雪莲可是万难求一支的,盛雪莲的是上好的羊脂黄玉,里面放着大小不一的碎冰,单单这一个块黄玉就万金难求了,更别说其他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下聘咯饶是老爷子见多识广也吃惊不已,抬头看了看厅里,见没下人在场,这才松了口气,不过想到这些东西的难得,忙严肃地道:你们这可真够胡闹的,单单一样放聘礼里,就够让人侧目了,还一起放三样,这万万是不成的,可别惹了什么不好的事。
他早就知道自家的儿媳妇有些不凡,可是这些东西也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拿出来啊。
哥几个里,老大最是震惊,他一般不在家,对柳露不是太了解,想着这怕是四弟媳妇的嫁妆了,万不愿用,忙道:这些万不可拿去,可不能为了面子用了弟妹的嫁妆。
老二心里明白这弟妹好东西肯定多着呢,这些不算什么,不过碍着旁人,还真不能大大方方地拿出来。
老三就直接多了,笑嗤道:大哥,这可不是弟妹的嫁妆,如今我们家弟妹可是不穷,四弟你说对不对?那药铺有多挣钱,他可是知道的,说完还撞了撞他身边的耿靖阳。
见大家都面色不好,毕竟东西是她拿出来的,柳露笑着扶着肚子,准备撑着身子站起来,说一说。
耿靖阳见了,忙一把扶住她,柳露也就着他的劲,站了起来,指着桌子上的东西,筹划道:爹,您看这样好不好?这些东西只拿一样放箱子里,其他的两样就让大哥放身边悄悄地给王爷也就是了,这不就面子里子都有了吗,别人也不会知道具体的。
老三当先拍了一掌,赞道:我们都想差了,我们家也不想让其他人看着高抬。
只为了哥哥在王爷面前得些脸,以示看重郡主罢了,这样分开来,岂不是两好。
爹爹,这样挺好的,您就同意了吧。
其他人也觉得不错。
俱都点了点头。
老爷子看了看其他几个儿子,见他们都很赞成,也就不纠结了,直接拍板道:好,就这样,难道我耿家连颗人参都拿不出来了?就放人参在聘礼箱子里,其他两样。
老大就自己妥帖地拿好,到时找机会交给王爷,你可仔细些,别让他人见着了,徒惹麻烦。
耿老大也是豁达的性子。
听老爷子刚才一说,也就将这些是弟妹嫁妆的事给丢开了,不过弟妹这份人情,他记下了,听老爷子吩咐的谨慎,他也不是没脑子的,忙道:我省的,爹就放心吧!再说了这次三弟跟着去,他可机灵着呢!老爷子还是放心大儿子的沉稳的。
倒是对有点跳脱的三儿子有些不放心,忙将他叫道跟前来,又郑重地交代道:你可给我看好了东西,还有就是别到了王府还像在家一样跳脱,万万不可给你大哥丢脸,可知道?耿老三少说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
还被老爷子当着人面训,很是没面子,不过亏得都是家里人,他也就无奈地放下了,老实地道:知道了爹,我这都多大了,还跳脱。
见他老子瞪眼,立马躲一边去了。
这种戏码多了去了,众人也不笑话他,没一会,莱管家来说吉时到了,让大家开始准备启程。
这次跟着去京城除了柳露和耿靖阳一家三口外,其他人都去,老爷子和老二坐镇老大在京里的新房,老三陪着老大去王府送聘礼。
柳露虽不去京里,倒是派了刘田家的跟着去,京里宅子虽然有林嬷嬷带着人支应着,可还是有点忙不过来的,这送聘礼虽只女方家忙,可大哥院子也该布置起来了,她自己有了身孕,老爷子他们又不愿她忙,她只得是派旁人去了。
这会子见人要走,她忙对刘田家的再一次吩咐道:刘大娘,去了京里你可得细致了,多帮衬着林嬷嬷点,不过万事以林嬷嬷为主,可记得?她可不能让家里的下人各自为政地坏了大哥的大礼。
刘田家的自然是明白奶奶的意思,这老宅子的内院她是管事,在她心里日后是跟着四爷这一房的,京里可是大爷的地方,日后必定是有大奶奶的陪房来管,林嬷嬷也是照顾大爷他们多时的老人,她如何会傻的抢权抢到大爷那房去,遂笑着保证道:主子放心,奴婢省的,必会细细地办了,万事听林嬷嬷的分派,您就等着好,奴婢必不会给您丢份的。
柳露一听她这保证就知道刘文娘这是知道自己的意思了,忙笑了道:好,我等着,今儿是喜庆的日子,你去了京里定要交代咱们家的人都欢欢喜喜的,万不可耷拉着个脸,没精打采的,事情办得好,过后奶奶我个个有赏。
刘文娘听了这话,忙笑着应道:是,老奴会好好吩咐的,也先替他们谢奶奶的赏赐了。
说着就先给柳露行了一礼。
柳露见了笑着摆了摆手,让她起身了。
见她们主仆说完了,看着时辰也不早了,老爷子也就吩咐道:好了,老四带露姐儿回吧,我们这几个大男人还办不好事情?再说了这下聘礼,我们家可是没什么事,忙的是王府。
说完也没等老四他们回话,就忙忙地命令众人赶紧上车,不然时间可是来不及了。
老爷子这一吆喝,其他人忙都赶紧地准备好出发了,耿靖阳见他们都以上马,就朝着哥哥们点了点头,说道:路上慢点,可不敢颠着了,看好了东西。
老三最是不耐啰嗦,忙道:好了,好了,你们回吧,我们这就走了,这么多人呢,还看不好东西,别操心了,只管在家等着好消息就行了。
说完调转马头,就走了。
老大老二倒是没嫌弃老四唠叨,笑着与耿靖阳他们打了招呼才走。
望着一众人马吹吹打打地离开,柳露很是感慨地对耿靖阳道:亏得我们当时简单,不然还真受不了这份热闹。
她是真不乐意麻烦。
耿靖阳知道她的性子,这话说的必定是真心,遂柔和地揽着柳露的腰,语带歉意地道:那时委屈你了,我们办的还是简了些。
在他心里,媳妇值得更好的婚礼,可惜那时顾忌的太多,只能是委屈了媳妇,不过他会用以后的日子来补偿的。
柳露虽然喜欢看别人的热闹,可不喜欢自己被闹的热闹,笑了笑不在意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是不耐烦这些,等原哥儿成亲的时候办热闹点也就是了。
说完见他脸上还会一副遗憾的模样,忙又咬着牙低声道:你的心我懂。
这一句柳露说的虽然轻,可奈何人耿老四听力惊人,这情话立时抚慰了他一颗不甘的心,在外一贯冷冽的人,这会子也不注意形象了,咧了嘴,乐呵道:那是!我拢共也就这么一个小舅子岂不是要大办,热闹热闹的办,你放心,到时我必办的妥妥的。
说完又靠着柳露低声道:你懂我的心真好。
柳露见他这幅得瑟的样子,很是想瞥他一眼,不过碍着这人有可能正发着人来疯,若是自己说些个什么,他在发疯起来,丢脸的可是自己,遂自觉地装着害羞,含笑点头应下了。
耿靖阳见媳妇娇羞自然将她这表现归于懂他了,心情立时好了,刚才的不甘也散了。
待见众人走远了,互相说了情话的俩只心情巨好,说说笑笑着便回了房。
随着柳露孕期越长,她越加的疲惫,耿靖阳可舍不得她累着,赶紧地往自己院子里赶,剩下的事有莱管家,他不用担心的,思虑着今天家里没人,倒是可以陪着媳妇一起窝在后院了。
不说这俩人如何在家惬意,送聘礼的一行人,也是个个哈皮,心情好的出奇。
老三是偷乐着想看王府的几个主子被自家的聘礼吓着的样子。
老爷子是纯粹的高兴,这老大的婚事了了,接下来就是老二和老三了,如此自己也算是对得起他们了。
老大心思就复杂多了,他想着救护清涟郡主时,那圈人在怀的感觉,心里满满的都是悸动,这么多天下来,他终于知道自己当初对郡主的不平常的心思是什么了,好在皇上将她下嫁给了自己,不然这一辈子他大概都不会知道心动的感觉。
老二算是最正常的了,他纯粹是帮忙,看着其他三人喜形于色的样子,很是无奈,不过也微微有点想了下某个女人这会是不是正忙着。
心思不同的几人,这进了城,就分成了两路,老爷子同老二往新宅子走,老大带着老三往王府去。
接下来就是其他人的总总不一的惊讶与猜测了,比如说亮聘礼时,王府众女眷的诧异,还有书房内,英亲王带着世子接待耿家哥俩,因着某些东西也是心情起伏不定了。
不过他们今儿心情总体来说是好的,因为一将耿伯宜迎进门,他们就上上下下地看了看耿老大的神情和着装觉得很是精神,抛开其他这点他们觉得还算是满意。
他们可一直担心着别家女眷笑话清涟嫁了个粗莽的老男人,那可就丢人了,虽然王府不在乎这些说辞,可他们在乎清涟的面子,不想某人今儿看着还挺过的去。
别说这俩个月,柳露怕人嫌弃自家大伯老相,虽不能明目张胆地给他用什么美容护肤的东西,但花点心思在给耿大哥的酒里加些东西还是可以的,虽然效用慢些了,可结果还是很好的,连带的家里其他几位也跟着沾光年轻了不少。
☆、第三百七十六章 豪富呀因这老王爷父子很是满意耿老大今儿的精神面貌,很是客气地将耿家弟兄俩请往书房叙话。
这弟兄俩本打听过,一般下聘日,女方多少会有那么一点这呀那呀的挑剔,不想亲王父子这么好说话,一下子兄弟俩对亲王的好感暴增。
于是俩兄弟很是高兴地跟着王爷父子俩到了书房,先重新给王爷父子见了礼,然后,耿老大当先就将老三手里的包袱接过去恭敬地放在王爷的面前,老实地道:这是家父特意交代要亲手交给岳父的礼。
这会子因为没受到他们当初以为的刁难,老大不淡定了,一上来就送了东西。
其实这会子如实柳露或者是老四在这绝对不会如此,柳露吗是因为她觉得亲王虽然位高权重可必定不会在下聘日与女婿为难的,这一来,人家是不缺钱财,只要耿家大面上过的去就行,二来嘛,老大他们打听来的消息,不过是些小门小户的做法,这一般的高门大户都不会在下聘当日就发难的,更何况亲王府了?耿靖阳是直接觉得本应如此,他可是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见耿伯宜这刚请完安,还没坐定就送了东西,王爷父子俩奇怪地交换了个眼色,不过如今是自家女婿了,王爷也没嫌耿老大唐突了,直接伸手接过来将包袱打开。
见里面两个紫檀木的盒子,看形状也不知里头放的什么,遂便将盒子打开,这猛一看,王爷狠狠地吸了口气。
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将盒子推给自己儿子看。
世子瞧了也是很吃惊,想不到这耿家看着没什么根基,家底却如此之厚,就算在自己家也不太可能找到这两个盒子里的东西。
人家不仅有,还大方地作为聘礼送来了。
若说耿家没剩这东西,世子爷觉得直接不可能。
谁乐意将自己唯一的东西送出去?这可不是金银和收藏品,送了也就送了,这俩样东西可是关键时候能救命的,如何舍得自家不留?不管世子爷如何震惊,亲王到底是亲王,见多识广,这么好的东西也是见过的。
遂只愣了一下,也就收敛了情绪,不明所以地抬了抬眉,问道:伯宜,你爹这是什么意思?算是聘礼的话。
怎么不放刚才的箱子里。
东西他可是不会不明不白的收,虽然这东西他看着心痒。
耿老大瞧不出这岳父大人的态度,心里一慌,忙解释道:岳父见谅,家父说这些个东西若是放在外头的箱子里徒惹人非议,咱们家只为了表示对郡主的看重,自家人知道也就行了,不用在乎外头人的看法,还有这东西来路很干净。
只请岳父放心收下即可。
这确实是老爷子的原话,老大如今是半点噱头都不敢搞的。
王爷与耿老爷子也是相交过的,虽然没皇上相厚,但多少还是了解些耿老爷子的为人,知道他这么说这些东西必定是干净的,不过到底还是为他的大手笔感到心惊。
这耿家可是不可小觑呀!听女婿说的真诚,旁边的耿家小三也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心想看来这点子东西在耿家还算不得什么,不过他也不能就怎么收了,遂想了想又接着说道:这些东西在皇宫都是不多见的,这我们用了岂不是罪过。
这话耿老大就不好回了,毕竟岳父再大也大不过皇上,不过自己也不好说将作为聘礼的东西转送给皇上吧,不觉有点傻眼,不知如何回是好了。
突然有点怨念了,难道送礼还送出难题来了,这刁难不在前头在这着呢?不得不说,老大如今是当局者迷,有点乱了分寸了。
耿老三可不像老大关心则乱,看了眼老狐狸似的王爷,想着这是在试探他们耿家的底呢,看来刚才自己同大哥是高兴早了。
不过即使试探他也不怕,毕竟是亲家,王爷的人品还是过得去的。
如此一想,老三真相了,抬眼瞧见他大哥急红了脸,想着老爹这恶趣味,明知道王爷会如此问,也不事先告诉老大。
老三虽然乐意看他大哥难得的红脸,可也不想他大哥在别人面前丢脸,忙起身解围道:回王爷,爹爹在我们来的时候就交代了,要是王爷问起方才的话就直接说,知道这东西金贵,可为了谢王爷看重我们家老大,这点子东西还是舍得的,再有就是望王爷放心收着,他既送了,就不会令您为难,这东西就算自家没有皇上那可是不会少了的,只望王爷笑纳,这只是我们的一片心罢了。
听了耿家老三这番话,英亲王脸上看不出来什么,可心里确是吃惊不已,这常人一颗就算是极限了,这耿家还能给皇上也送,虽然刚才老三话里滑头,可王爷相信他自家肯定也是留了的,如此手笔真真是不得了!想到这,心里对为清涟选的这夫家感到满意了,遂收起了刚才高深莫测的试探,脸上也越发的温和起来。
世子就简单多了,没顾着他父王的试探,直接道:耿世伯这手笔可够大的,不过当是妹妹的聘礼,我们就带妹妹收下了。
他想的简单点,这是人家表示看重妹妹,若是不收反倒不美了。
耿家人本就喜欢直爽的人,这世子倒是很合两人的胃口,不觉就又抛开了刚才的那么点子小怨念,待他亲近了许多。
如此一和谐,王爷父子收下东西,再与这耿家弟兄俩商讨起不久后要成亲的一些琐事,大家一时相谈甚欢。
待送走了耿家的人后,王爷父子母女齐聚一室的时候,王爷才收起了笑,叹了口气将早上收好的紫檀木匣子小心地取了出来。
王妃见他先叹气,又这么小心的拿出个匣子,不觉挑了挑眉不明所以地扫了他一眼,问道:难道女婿不好?我看这聘礼送的还行,虽没世家大族那些积年的古董字画,可送的那颗近千年的人参可不是谁家都能拿的出来的,可见耿家还是花了番心思的,今儿可是给清涟长脸了,你可别嫌弃了,只要他们对女儿好,富贵不富贵的倒也罢了。
王妃今儿见了女婿倒是满意,年纪虽大了点,可面相不老,看来是功夫练的,这日后必定是身体健康了,在一个凭着这张相不说年岁,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可是在亲戚们面前为她赢来了不少的羡慕眼光,她心里如今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了。
王妃在前头说话,世子妃也想起了今天下聘是看到那些东西,可算是让她开了眼界了,这等的聘礼就算在一般的世家也是拿不出来的,虽然没有什么古董字画,可那些值当个什么,谁家没些个库藏的,人家耿家的金银可是实打实的,就连那些个布料也是时兴的精美贵重的,想来是皇上赏赐的了,别人家是万舍不得将它当做聘礼送出去的。
还有就是那人参了,她打小都没见过,别说快千年了,就是四五百年的她娘家也是拿不出的,自己娘家可也算是世家大族了。
本来世子妃还有点可怜心疼这个出外多年受苦受难的小姑子要寻个家世普通,年岁大的男人做相公,虽说这人不是二婚,可那又如何?普通的官宦人家,是一点也融入不了上流圈子的。
要说她为何这么认定这耿家就是一普通人家,那还得归功于上次柳露的拜访了。
柳露因为怀了身孕,可是不敢上妆的,衣着虽因要拜访亲王妃特意收拾了下,可也是看不出多华贵的面料的空间棉锦,舒服透气,还保暖,不过比不上王妃他们的衣服华贵,她那就是实用型的,倒是让世子妃误解为耿家家世一般般了。
这其实也不怪人世子妃一副富贵眼了,一来人家不识这面料的妙处,只以世俗的眼光来看待,二来但凡是有点子家底的人家,当家的主母出门会客也是会隆重收拾下的,可耿家四媳妇从衣着到佩戴的首饰实在是让她看不出来耿家家世有多好。
这要是让柳露知道由于自己的懒惰和无意让人看低了耿家,真不知该如何表情了。
不管这府里的俩位女主子什么想头,清涟此时却是高兴的,她本来还有点担心,这婚是皇上赐的,怕耿家人无法反抗才不得不接受。
这要是别人家她倒是可以不在乎,可这耿家知道她的底细,对她也有相救之情,耿老大更是合自己的心意。
虽然同耿伯宜相谈过,可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忐忑的,没想到今儿的聘礼如此之重,可见耿家对自己很是看重满意了,她也就真松了口气。
不过见父王此时的表情,她倒是担心了起来,忙巴巴地看着她爹。
王爷看了看众人的脸色,没接王妃的发问,直接打开了两个匣子。
看着丈夫如此,好奇的王妃不觉往匣子处瞄了一眼,不得了这一看,饶是她见多识广也不由的惊呼,这可是千年的灵芝,千年的雪莲,还有这羊脂玉的匣子,这些都是耿家送来的?你就这么收了,人家可说了什么?你别允诺了什么话了吧?她这话是越说越急了。
王爷听她这话,很是不满地瞥了她一眼,叱道:说的什么话,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这东西虽然难得还没到让我失了分寸的地步,这不是人家说是为了表示对长媳的重视又怕给我们家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才分开来送的吗,也不看看我们女儿是什么人品,耿家定是很中意才如此的。
☆、第三百七十七章 劝动清涟王妃被自家王爷说的有点赧然,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过了,忙不好意思地道:我这不是急的吗,不过要是如此这耿家的家底可不轻,还有呀!他家可是四个儿子呢,耿老爷这么办事,会不会引起其他媳妇们的不满呀?这东西再如何珍贵都是小事,可这么办对我们清涟日后妯娌间相处可不是好事。
世子妃本就因为早上看到的那些嫁妆心里也翻腾开了,如今再一瞅这几个匣子,早就在一旁呆住了,这匣子里的东西可是她从未见过的,这不谈药材,就那大块的羊脂黄玉可是她想都未想过的。
就她也算是珠玉钗环应有尽有了,可这么好这么大的纯色羊脂玉真是没见过也没听过,这小姑子看来是苦尽甘来了,还真是让人羡慕呀!其他人如何想,清涟不知道,可她自己个却也是感慨颇多,不过她知道这药材大概是柳露拿出来的。
在耿家的时候,上好的伤药都是柳露那成药院做出来的,自然是要用到不少好药材的,心里对柳露能这么的想着耿老大和自己很是感激。
柳露这一举动,让清涟在家里攥足了面子,自然耿伯宜也是颇有面子,这也就是柳露最初的目的。
对于这点清涟是真真地明白,微扫了眼家里人的表情,确实是与早上稍有不同,再看了看嫂子的眼神,知道她日后肯定也会高看伯宜一层了,虽然如今的自己不需要再挣什么,可看这样能有如此好的效果她也是乐的,心里很是感动耿家为她想的。
世子爷同耿家哥俩今儿中午一起喝了回酒。
彼此之间很是投胃口,听了母妃这话,忙接口道:不会,我看人家哥俩好的很。
他家里人肯定也很好,就冲人家能拿出来,就算是个姿态了。
你们也别将这东西看的有多重。
不管怎么说也不过就是贵重难得罢了,能有聘下我这么好的妹妹来的重?世子爷到底是世子爷这点子气度还是有的,老王爷很是欣慰地看了眼大儿子,这孩子如今也历练出来了,看待底下的几个弟妹极好,尤其对这个自小儿就离家的小妹那是相当的好,如今他能说这话可见是将妹妹看的极重了。
遂露了笑道:嗯,不错,启元这么想就对了,东西再如何难得能有你妹妹重?想来人耿家也是这么想的,夫人。
你就别担心了,难道你不觉得女儿比东西重?王爷见不得王妃担心,故意歪曲地激她。
听了这话,王妃果然故不得忧心了,抬起头来很是瞪了王爷一眼,嗤道:你可真是的,我几时觉得东西比女儿重了,虽说这些东西难得,也不过就是难得罢了。
难道就我们家的能力还真就寻不来了?我左不过就是担心女儿日后去耿家不好与人相处罢了,要知道不是谁都能有我们家这般能力的。
这话说的有点咬牙切齿了。
王妃这番话还真是没夸大,柳露送出来的东西在她空间里是最常见的哪种,这也是耿靖阳当初定的,这点子考虑他作为一阁之主还是能做到的。
要知道就送来王府的东西在这世间若是花大力气也是能寻到的,可见后来老爷子同意送也是思虑周全的。
不然真就是怀璧其罪了。
见母妃这么说,世子爷忙道:母妃别急,我今儿同妹婿和耿家老三喝酒时听说他们也给皇上送了,这要是没底气,人家也不会送。
要知道这东西只那么一点点就能救人一命,更何况人家送了三种来,能没底气?我打量他家老三的脸色,对这东西也不是看的多重,母亲别多想了,只好好地给妹妹备嫁就是了,人家送这么重的礼,我们的嫁妆可万不能简薄了。
王爷和王妃听了这话,很是欣慰,他们说这么多其实心里也有考量孩子们的意思,毕竟这清涟是二嫁,这嫁妆可是已经出过一次了,再给虽然不用从公帐上走,可若说不好,孩子们也是有可能心里不舒服的,儿子他们不担心,就怕媳妇们有个什么小心思,与几个孩子们日后相处是个结呀!他们是老了,女儿日后还是要靠娘家哥嫂撑腰的,王爷夫妻俩听儿子这么说,很是高兴,不觉互相看了一眼,暗赞,到底是自己的儿子,这话说的给力,合他们的意,善!大善呀!再看儿媳的表情也还算好,暗赞儿媳妇到底是大家出身,这气度不错。
如今只要大儿子和大儿媳没话,剩下的老二和老三直接不用考虑,毕竟说什么这王府日后也是世子的,他们都没话,其他人还能有什么不甘的,再说了,他们还是信自己孩子的,如此王爷老夫妻俩圆满了。
清涟见大家说到嫁妆,也不好低头害羞了,忙道:父王,母妃,不必,当初皇上给的嫁妆大多我已经让秦瑶妹妹偷运回了庆国,这么些年在东胡我也没怎么用钱,手里还是有些银钱的,给自己置办嫁妆是足够了。
再有您们当初可也是给了我不少好东西和银钱的,我是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再要的,若是父王母妃不应了女儿,叫女儿如何见哥哥嫂子也还有侄儿侄女们?见她说的那么急,王妃好笑地看了眼女儿,认真地道:那些可都是你自己的,当初大多是皇上给你的,我们只给了一点点的首饰和压箱银子,你说哪家女儿出嫁只给这么点东西的,更不用说你还是我们亲王府的郡主了。
清涟见母妃这么说,忙急着道:不是,当初我不是认给皇伯父了吗,再说了您当初给的东西也不少,真的,母妃这次我不要,您就应了吧。
她知道在他们家其实这些事都是由母妃做主的,若是母妃同意了,父王估计就没话了,所以清涟没有求她父王而是一味地求她母妃了。
王妃怜爱地看了看自己的宝贝女儿,摸了摸孩子的小手,疼爱地道:你别急,听母妃说完,我估摸着这次皇上肯定不会明面上给多少嫁妆了,不过肯定也不会少给。
你的事他也很是关心,毕竟我们皇家也就你这么一个女孩儿,还苦了你这么多年。
王爷听了忙插话道:是呢,你皇伯父一直很是关心你,他因为总总原因不好宣你进宫,很是想你,让我对你说,他日后不会不管你的,让你放心。
还有就是,皇兄交代,耿家同他情谊不一般,让你在耿家别拘着了,当然也不可仗着身份如何如何的,耿家小辈说起来可是唤他师伯的。
众人一听这话,都是一愣,这是什么话,唤皇上师伯,可不就是变相地承认耿家的地位私下里等同一般的王府了吗?如此看来,皇上可真就是疼清涟了,这夫家选的好,低调不奢华,实惠呀!见众人神色都很是震惊,王爷满意了,他选这时候说出这个消息,要的就是一下子镇住人,不让媳妇们日后有轻视女儿的机会,连丁点的怠慢也不敢有。
还是王妃厚道,见相公爆出了这么个消息,孩子们都愣住了,忙轻咳了声,接着道:好了,这件事你们心里知道就好,说白了,就是皇上在告诉我们,人耿家没高攀,你们日后可对人家客气点。
对了,闺女你可是听到了,耿家并不是啥子破落小官吏家,嫁妆我们可得办好了。
这话说的很是肯定。
见女儿还想说什么反对的话,王爷忙拦了道:清涟别急,听你母妃将话说完,万事有父王母妃呢!这话已然是命令了。
见女儿安静了,王妃心头一叹,这孩子真是小心过了,日后还是要多开导呀!他们老两口还没死呢,需要看谁的脸色,她的女儿就该活的恣意!想到这极为护短的王妃,有点迁怒地瞥了眼下坐的媳妇了,很想再敲打敲打几句,可想想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只得忍了。
王妃忍住了想教训人的心,吸了口气,接着道:其实家里也不好给太过的,不然会让耿家为难,他们家前头刚娶了老四媳妇,后头还有老二老三看着呢,我们过了,让人家其他媳妇怎么自处,这不给你招嫉吗,母妃如何会这么做。
所以这加加减减地我们家也出不了多少,你就别说其他的了。
你自己的那点子东西拿好,嫁妆母妃体己里出,日后你多生几个外孙给母妃抱抱,你那些东西就留给孩子们吧。
王妃这话说的好,她自己先就高兴了起来,其他人也是一松,所以她话一停,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
清涟郡主多年未能有孩子是他们的痛,不过现在看来没有也算是上天厚待了吧。
不管旁人是心疼还是庆幸,清涟被家里人笑的是恼羞不已,只得起身匆匆行了一礼,就跺跺脚往自己院子去了。
众人见她如此又是一阵笑,王妃见她没再反对自己提的事,还是蛮高兴的。
随着众人合计完,这次的下聘可谓是皆大欢喜了。
皇宫里的皇上因为得到了老爷子进上的好东西,很是高兴,大笔一挥将一些东西直接赐给了耿老大的新宅子里,末了,对进宫谢恩的耿老爷子要求,那些好的酒以后还得送。
老爷子也不在矫情了,适时地表示这可是他儿媳妇酿了孝敬他这个当公公的,这酒可是自己省下送给皇上您的,惹得皇上直笑他抠门,不过还是又赐了些好东西给柳露。
☆、第三百七十八章 如此后续因着耿大哥和郡主下聘礼的关系,柳露很是哈皮地也挣些东西,把她笑了好一阵,惹得耿靖阳直接说她没见识。
不过柳露一现代人,要的就是实惠,管他见识不见识的,自在高兴着呢!连带的她的胃口也开了,看的家里一众人等高兴不已。
老爷子直接将自己前段时间为了老大的婚事纠结懊恼顺带对他皇上师兄有点小埋怨的心都淡去了,不仅如此,还觉得或许这老大的事就是天定的缘分,不然他家怎么好事不断呢?如此一家人都快乐地忙起耿老大的婚事来了,就连被重点保护的柳露也被允许四处看看,跟着长长见识了,所以这段时间耿家谁最开心哈皮,那就数柳露了,她这段时间就是一哈皮酱油党!热闹快乐的日子过起来总是快的,虽然期间也有些不和谐的声音,可这些又能如何挡得住众人高昂的情绪,时间一晃耿大伯的大婚也就热热闹闹地过去了。
鉴于耿家聘礼下的给力,这王府给的嫁妆也是不含糊的,很是晃瞎了京城一众权贵的眼,暗道这耿伯宜耿大统领可真走了狗屎运了。
不过也有些了解内情的人家知道没有过多的感受,只觉得这郡主也只有配了耿荃家的儿子才算是合适呀!其中还有不得不说的人家就是恭亲王府了,在上次的动乱中,恭王爷可是没做什么好事,但好在他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母后也还健在·倒是没受多大的牵扯和责罚,只是皇上对他也是有点心寒不待见了,就连对皇后也是没了往常那么的看重,要不是有太子在后面撑着,就宫里那些个人精还不早就炸窝了。
事后,这恭王爷看着皇上不太搭理他了,很是心急,不想耿家老大娶了王叔的女儿,这所谓的义女恭王爷可是知道的真真的·所以,自然也知道这位郡主在皇上那里是有些情面的,若是能请了郡主给自己不着痕迹地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估计父皇会转圜点。
如此一合计,恭王爷有了打算,刚好他多少也算是同耿家还能连上些关系,就派了王妃借着上门恭贺的机会,将徐秋娘带了去,好打些关系。
想着凭借徐秋娘是耿老四亲母这个不变的事实,怎么说英亲王叔和郡主也得给面子·到时必定是要给自己在父皇面前多说些好话恭王爷这信心倒是足,不过他算盘打的再好,也架不住人英亲王对徐氏的事情可是了解的很,再加上耿老爷子也怕他们被人利用了,早就让老大暗示了王爷些自家的私事。
如今人家大婚恭王妃待了徐氏来,虽说不会让人给羞辱了去,可也只能是无功而返的。
如此一来,这恭王爷算是记恨上了英亲王府,也给英亲王府埋下了祸端。
不过这些如今谁也不得知,英亲王自然是可着意地该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了。
不管关于恭王府这事最后是如何处理的·柳露的小日子还是很好很舒服的,当然要是没有人时常盯着自己不许这不许那的,她觉得自己会更好。
耿家除了柳露·其他人都收起了哈皮心思,很快地恢复了以往的忙碌。
至于新婚的耿老大则是带着媳妇在新宅子里没过多长时间,就回了老宅子。
虽然老爷子说不用这样,可看见老大带着大儿媳妇回来住住还是很高兴的,毕竟从未在一起过过的人是没多少感情的,这样过一段时间,同家人好歹熟悉些,也能增近些亲情·老爷子一心里还是希望孩子们能够和睦相处·互相帮扶的。
正好柳露这一段时间养胎也闷的慌,对清涟郡主的到来还是蛮欢迎的。
只苦了耿老大每天下了差·还老远地赶回来,惹得大家伙笑话不已。
柳露却是感叹这老男人一但动了情·可真如老房子着火了似得一发不可收拾。
这日天气晴朗,微风轻拂,花树下,妯娌俩个正喝茶谈笑着。
柳露很喜欢同大嫂说话,听她谈自己小时候的玩乐,这些事可是柳露一现代人无法想象的。
小宝丫也乐呵呵地听着,在远处都还能听到她不停地叫道:真好玩,大伯母再说一个,再说一个。
那语气里尽是羡慕,可怜这孩子被杨嬷嬷拘成什么样了。
柳露听了心酸,不过面上不显,搂着她的小脑袋,笑骂道:你个猴儿,这几天你大伯母可是被你给烦够了,还说?不得让你大伯母喘口气呀!看看你,不仅累的你大伯母口干,还偏了你伯母不少好吃的,待你大伯回来,看不打你的小屁股,快着给你伯母道谢。
宝丫小朋友还是很乖的,见她娘说,忙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头,顺着她娘的力道站了起来,规规矩矩地给郡主行了一礼,甜甜地道:谢大伯母的茶点,也谢大伯母的故事。
清涟听了,忙一把拽过小家伙,乐呵道:好孩子,别听你娘的,在大伯母这吃喝有什么不对的,待你大伯回来只有喜欢的哪里会打你的小屁股了。
说完瞪了眼笑嘻嘻的柳露,嗔怪道:瞧你这乐的,尽唬孩子,我可是她大伯母,家里也就这么一个孩子,能不什么好的都紧着她,我看你这是自己嘴馋了吧?罢了,等会我就将厨子送给你好了,没得过会子该编排我偏心了。
她一说完,笑翻了一群人。
见她急了,知她是真心爱孩子,柳露乐过后,只得好笑地作罢了,故意委屈地道:好了,我可是说不过你,你那厨子可自己留着,我家大伯可是最喜欢吃甜食的。
若是给我,看他回头不寻你算账,或许不寻大嫂子你算账,那就是我家老四找我麻烦。
说完还挤了挤眼。
清涟郡主虽是爽朗的女子,可毕竟是古代女子,还是新婚,被弟妹这么一调侃,再想起丈夫的平日情意,还是羞红了脸,不愿接这个话了。
不过瞪眼还是有的,可人柳露光棍着呢,一点没受影响,该乐还是乐。
倒是一旁的秦瑶看不过去了,忙解围道:看看我们露妹妹这张嘴,最是促狭了,我们刚来黄庄那会还以为你这当家奶奶是个最为端庄温和不过的人,谁知竟是这般的狡黠,我姐可是个嘴拙的,你可不许欺负她。
柳露自打怀孕,性情越发地温和,这等玩笑也是开得的,见秦瑶如此,知道她不过是说着玩,自不会生气,瞥了眼秦瑶,笑了道:我可是什么也没说,你倒是急了,也别再提什么奶奶不奶奶的,我这可是等着你什么时候改口呢。
说完自己撑不住先就笑了起来,她今儿算是欺负人欺上隐了。
不过也就她敢笑,别个可是不好跟着笑的,只死死地憋着。
还是郡主厚道,见柳露这促狭劲又犯了,虽然她听着心里也是乐呵,可看在瑶妹妹是为了她才被取笑的份上,还是打岔道:快别笑了,看抻着了肚子,四弟回来寻我这大嫂子算账,我可拉不下脸来,到时你大哥就真要埋怨我了。
说完还使劲地给柳露使眼色,让她饶了秦瑶。
柳露今儿为什么逗秦瑶,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这耿老二和秦瑶的事可是有番波折的,自打老爷子为这事上心后,趁着老大成了亲,就让老大透了话给郡主,让她从中搭个话,不然就老二那死阴的性子,想让他主动可是万万不能的,如此因着老爷子的着急,这俩当事人就这么地被告之了,不过俩人还是谁也没当面说破,这不就暧昧上了。
本来秦瑶一女子不好主动挑破,可事情这么胶着也不是个事,本来大嫂准备开口的,可秦瑶想到某人的别扭性子觉得还是不用了。
她惯来爽快,这事也闹了好久,她也就择了一日,将话同老二说明了,老二也不置可否,算是默认了,她倒也没失望。
在旁人看来为她急的很,可秦瑶自己心里却是有数,知道但凡老二不愿意,依着他的性子是一点机会也不会给她的,这般作为算是有八分满意了,这么多年了,她还求什么?不过日后的时日长着呢,她已然是满意极了。
不过这会被人真真说出来调笑,她可是脸上挂不住了,忙羞红着脸,匆匆丢下一句,我去看看灶上熬的汤可好了。
说完人直接就遁走了。
一群人里,只柳露和清涟两位主子,宝丫还小不懂,其他人可是不敢笑话秦瑶的,见她溜了,这事也算是过去了。
清涟今天有事要对柳露说,又说笑了会,便对杨嬷嬷道:这会不早了,宝丫看着也累了,嬷嬷赶紧带着她回房歇一会子吧。
说完又温柔地对宝丫说道:宝丫,你先同嬷嬷回去可好?大伯母让红雯给你包些糕点带回去,不过可不敢一回去就吃,得等肚子饿的时候用,可记下了?宝丫小朋友可乖可乖了,本就听话地看着她娘,询问意思,见大伯母还给带糕糕回去,立时笑的如偷了油的小老鼠,不住地点头,表示记下了,这会子她也不看她娘了,糕点忒诱人了。
见她点头,清涟郡主摸着她的小脑袋,又夸了句,真是好孩子,去吧。
说着就轻推了推她。
郡主说完,宝丫小朋友,很是蛮知礼地没有急着往她娘哪里去,站定了,对着郡主谢道:谢谢大伯母,宝丫知道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一处伴着孩子稚嫩甜糯的声音听起来令人痒痒的,郡主忍不住夸道这孩子,教的不错,弟妹真是用心了。
她自己没孩子,对宝丫这样乖巧孩子是真疼。
柳露对孩子的表现很是满意,心里对杨嬷嬷倒是服气了,没辜负自己的托付,回头还是要赏一赏的,不过这会子不用当着旁人说,回去安排为好。
正好郡主同她说话,她也就丢开了这话,笑着道:好,我当你夸了,我这不懂规矩的竟然也有被人夸规矩好的一天,真真是要笑坏人了。
她这一自嘲,别说郡主笑了,其他伺候的人也跟着乐呵上了,郡主直说她真真是个嘴叼的,自己当初确实是看错了,云云。
一时花园里好不热闹。
笑了会子,柳露看了看宝丫正偷乐的小模样,想着自己平时怕她蛀牙,管她甜食管的挺严的,也难怪她这会子听说有额外的糕点高兴了,不过该交代的还是要交代,遂拉过了孩子,笑着道:好了,看把你给乐呵的,这是在你大伯母面前,要是在别处,看人不笑话你嘴馋了,好了,既是大伯母给了的你就好生接着,不过可得记得娘说的话,不可多食,记下了吗?小宝丫听了忙点头保证记下了,还看了眼杨嬷嬷想着让她跟着保证,估计娘听了就会信了。
见她这小模样,郡主笑了道:你个猴儿,怕你娘不信,想让嬷嬷给你作保?别担心,我同你嬷嬷说。
说完就对一旁候着的杨嬷嬷道:回去记得看着点小姐·万不可让她多食了,若是蛀了牙,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如今杨嬷嬷对清涟郡主的话,可是很推崇的,毕竟人家郡主的规矩礼仪可是典范。
她虽说是宫里出来的,可不是专门教礼仪规范的,如今听得郡主夸小姐规矩好,她直接美到了心里,不过她惯来是个冷的·面上倒是不显。
不过她对郡主吩咐的事可半点没违拗,立时点头应道:请郡主和奶奶放心,老奴省的呢,必定会看好小姐的。
其实说起来,刚才郡主夸宝丫被教的好,最为高兴的人不是柳露这个当娘的,因为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规矩上她自己都很是不耐烦,如何教好一个古代小淑女了?功劳可是人杨嬷嬷的,所以她后头才自嘲了一通·这是不想抢了人杨嬷嬷的功劳呢。
自然她即使不反讽,大家也都是知道,自然在心里高看了这位四奶奶一眼了。
郡主听了杨嬷嬷的回话很是满意,这嬷嬷不错,虽说是我问她的话,可回话的规矩不错,没漏了她正经的主子,一并回了,到底是宫里出来的积年老嬷嬷了,知理懂规矩·遂笑了道:好,你记下就好。
柳露对杨嬷嬷如此听大嫂的话,这些日子可是看多了·也不觉得不好,毕竟大嫂是真的为宝丫好,她自己又是规矩礼仪从小学过来的,知道哪些对宝丫好,她只有承情的,哪里会心里不受用?等宝丫被带走后,柳露看了看大嫂,见她有点欲言又止·知道有事难开口·感念她的好,便主动问道:大嫂可是有事?我们自家妯娌有什么不好说·你只管开口就是,即使我不能做的·也是想法帮着做。
清涟本就不是忸怩之人,看了看周围,挥手让她们下去,才低声道:这不是当初在外的时候受过伤吗,当时没治,这会想着请弟妹帮嫂子再细看看,可行?当初柳露可是帮着她调养过一阵子身体的,不过一来因着时间短,只以治外伤为主,没看其他的,二来她们那时可不会知道会成妯娌,这私密的事如何好请人看?再说了,她自己当时可没这个闲心思。
郡主这话一说,柳露其实就猜到是什么事了,老爷子曾经也隐晦地提过让柳露帮着看看,好让郡主早点给大伯生下个孩子。
不过这种事她可是不好随意开口,好在对于女人的心思她还是了解几分的,大嫂必定会自己说出来的,这不就让她猜着了。
柳露见大嫂子这么艰难地问出了口,怕她担心,忙道:大嫂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本就想给嫂子看看脉的,不过怕嫂子误会才没敢先说出来,这下好了,我也就不用再纠结了。
说完还故意吐了口气,搞怪地拍了拍胸口。
说完柳露也没容郡主说话,就主动地将大嫂的手拉到了椅子的扶手上,细细地诊了起来。
还别说这大嫂的情况还行,看来是自己寻高人调养过了,比她想的好了太多,如今她只要再开点养宫利孕的药也就成了。
大嫂的年龄在古代大,可在现代可算是最佳生育期,怀孕生子完全可以,且比年岁小的人得利呢。
既然情况很好,柳露也就微笑着舒了口气,抬头见郡是紧张的样子,忙安抚道:嫂子别紧张,情况很好,想嫂子先前肯定也调养过了,就是我不给看,受孕也是迟早的事,这会我再开些药巩固巩固也就行了,要是嫂子嫌喝药苦,我就让春草她们做成药丸也行,只注意点用药期间的饮食禁忌也就得了。
清涟听柳露话说的轻松,面色平缓,知道弟妹必定不是骗自己了,也就松了口气,人也活泛了些,想了想,觉得喝药是挺苦的,再一个那股子味不好闻,伯宜忙了一天回来再给熏着了,她可是会心疼的,遂笑着点头道:也好,那就麻烦弟妹做成丸药吧。
说完又拍了拍柳露的手,感慨地道:妹妹就是我命中的贵人呀,大嫂在这里谢谢了。
柳露听了一笑,知道她谢自己的意思,算起来她确实救了郡主几次,包括大哥的伤,当时若是没她,估计大哥的毒即使解了,后遗症也是极大,同郡主也就谈不到后头这些事了,不过她不在意,都是一家人不必计较这些,遂笑着岔开道:凭着我们的关系何必言谢,再说了,我就是做成药的,麻烦什么,不过大嫂,如果你们想最近要孩子的话,最好大哥也跟着一起调养调养身子,这样孩子会更健康。
她话一说完,两人脸都红了,气氛一下子冷了下里,柳露是觉得说大哥屋里头的事有点不太好。
郡主倒不是觉得弟妹逾越了,毕竟柳露在她心里是大夫,这话她说了必定有道理,虽然她没听说过生孩子男人也得养身体的,可她信柳露,不过这毕竟是私密话,尴尬还是有的。
所以一时妯娌俩人脸上都有点挂不住了,郡主到底长些,又是她请客,正准备说些什么解围的时候,就听红雯叫着,主子,四奶奶,姑爷和四爷回来了。
这话正好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妯娌俩都出了口气,清涟快速低声地回柳露道:我知道了,弟妹将你大哥的药也只管弄成丸药就行了,其他的我同你大哥说。
说完后又若无其事地咳嗽了声,正了正表情,扶起柳露一起等两个男人走来。
见她这样,柳露也就顺着轻嗯了声,表示知道了,毕竟刚才还是蛮尴尬的,她都有点后悔自己不该嘴快了,这里可不是现代,专门有男科不孕不育门诊的,她很该过后将自己的意思同自家男人说一说,让他去同大哥说不是更好?现在搞的这么尴尬,真是自找呀!女人们都因着刚才的事,借着等各自的男人走来,都不说话了。
两个男人是正好在村外遇到的,回来就知道自家的媳妇们正在跨院这边的花园里,也就一起过来接媳妇了。
自打耿老大成婚后,东西边的两排院子互换了个,哥三个的院子挪到了客院这边,这边的客院和成药院都搬到那边,柳原的院子没动,只在后面另起了一个跨院给耿老三住。
好在这后面没有人家连着主宅,那边的后面是一个小园子和几排下人的房舍倒也不碍事。
正好这样就这边的四个院子带中间的花园再砌了道围墙,就同另一旁的客院和做药的地方隔开,这样整个看上去更齐整了些。
老哥俩步子快,远远就看见了各自的媳妇,忙都不自觉地加快了步子,窜到了媳妇们跟前,甫一见面,四人互相见了礼。
因为刚才的事,柳露直接告辞道:大哥大嫂,我来了也有些时候,想着就回了,大哥刚回来,也好早点歇歇,我这就先伺候我们爷回去梳洗梳洗了。
耿靖阳本就想着接媳妇回去的,也没多想,忙跟着告辞道:很是,大哥当值了一天,必定累了,我这就带她回去了。
说完又谢郡主道:今儿累大嫂陪了她一天,小弟这里谢谢了。
说起来,耿靖阳这话还真不是客套话。
自打郡主回老宅后,柳露也就有了去处了,郡主时常陪着她说话逛园子,妯娌俩合契的很,刚好秦瑶也是个闹的,一下子倒是解了柳露无聊的日子了。
耿老大是个直的,也没多想,在一个如今他也开窍了,一回来就想搂着媳妇温存温存,也不是太想和弟弟弟妹搅合在一处的,弟弟这话很是合他意,忙摆手道:好,你也累了一天,回去吧。
郡主见她相公这么说,也不留了,她等会还有话要同他商议呢,遂也就顺着道:也好,弟妹也累了,不过四弟很不该说谢,我们自家妯娌,说不上谁陪着谁,一处伴着互相解闷罢了。
☆、第三百八十章 这么个蠢主意耿靖阳听大嫂子这么说,也觉得有理,忙点头道:嗯是弟弟的不是,自家人确实不用多客套,好了,我们这就走了,大哥大嫂也回吧。
说完拱手一礼,就扶着媳妇往回走了。
老大见他们走了,也低头看了眼媳妇,柔声道:今儿可好?家里没什么事累着你吧?柳露有了身孕,家里有些事郡主也就接手了。
清涟被他这一关心,心里甜甜的,红着脸道:没累着,好了,你别担心了,我们回吧,你这一天两趟的来回,可是够累的,若是吃不消,你还是别天天回了。
虽然自己舍不得,可碍着他的身体,郡主还是忍不住又一次提了出来。
老大听了,不在意地笑笑道:不必,现在都春天了,又不冷,来回也就那么点脚程很是不用担心我会累着,再说了,即使累身我也不想累心呀!每日看不到你,那才闹的慌呢,你就别说了。
还有呀,我不回来的话,爹肯定要让你同我一起会京里的,你又不耐烦那些应酬,可不是我多累点了,如今弟妹身子不便,让你回,你也不会走的吧?好了,别说了,我们回吧。
老大说的句句在理,郡主听了心头一暖,谁不希望自家相公黏糊在乎自己呀!忙笑瞥了眼某人,嗔道:好了,就你话多,也不看看这是在哪里,就随嘴咧咧,累不?说来说去,她还是心疼自家男人的,忍不住关心起来了。
老大哪会觉得自家相公说的不对忙点头道:嗯,夫人说的对,我们回吧,就这么点子路,我不累。
说着就带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在外头他还是注意形象的。
郡主当然知道他这点德行,也不觉得他这样有点君臣不分。
其实按理他们夫妻俩,该当以她这个郡主为长,即使不用让她先行也得是夫妻同行,可郡主不在乎这点,她知道相公正是因为没将她看的多高高在上才如此的,她欢喜还来不及,哪里会不愉了?见相公已然走了,不过看他的步子就知道,在等自己呢,郡主遂笑着摇了摇头跟了上去,夫妻俩说笑着也就往回走了。
与他们分道的柳露和耿靖阳自然也是一路甜蜜,不过他们俩这脸皮可是厚多了。
俩人一离了老大他们的眼耿靖阳就猴急地半搂着媳妇,问道:我瞧着你这神情有点疲累的样子,可是累着了?其实柳露不是累着了,而是为刚才说的话懊恼罢了,故而看上去人就有点蔫蔫的。
柳露正愁不知如何同自己男人开口呢,他这么一说,柳露来劲了,忙嘟着个小嘴,懊恼地道:不是累了,相公呀我刚才在大嫂跟前说错了话,这会子后悔着呢,真是没见过像我这么说话不过脑子的人。
说着就懊悔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脑袋。
她这一拍脑袋吓了耿靖阳一跳,忙拉住她的手,训道:干啥呢,不管说了什么不当的话,也不能砸自己的脑袋呀!有什么告诉我,不行我给大嫂子赔罪去。
说完也不等柳露说话,赶紧地看了看被她拍过的地方,翻了翻头发见头皮没红这才吁了口气。
柳露被他这么一搞,很是脸红忙偷瞄了瞄后头跟着的碧荷,见她低着脑袋也不知道刚才某人的举动她是否看见,真是丢人呀!不过心里还是高兴的,自己男人听说她闯了祸,没想着批评,还主动承担了过去,这能不令她感动?遂笑着道:知道了,下次不敢了,你可别生气了。
说完怕某人又叨唠上,忙将刚才同郡主大嫂说的话吧啦吧啦地给耿靖阳学了一遍,末了,叹气道:你说,我这是不是嘴欠,也不知大嫂生气了没有?耿靖阳听了确实觉得好笑,自家媳妇真是个宝,这话也说的出来,这要是给自家大哥听到,不得尴尬死了,哪个男人乐意别个怀疑自己的男性能力?真是不知说这女人什么好了,不过他媳妇他自己宝着呢,旁人生不生气他是管不着,即使大哥过后来寻他算账,他也不会说自己媳妇不好的,又见她这么纠结,忙笑着道:别想了,这有什么呀,你不过是本着医者本分罢了,再说了,你不也是为了大哥他们好?我看大嫂不会生你气的。
这人可真是宠媳妇呀!不过耿老四这话说的也对,老大俩口子确实不会生柳露气就是了,不过尴尬什么的心情还是有的,这话后来在哥俩对练的时候很是体现了一把,耿老四为了替自己媳妇收拾烂摊子,很是故意放水地挨了他大哥报复性的几下老拳,这事才算是过去。
不过这会子没人预测到日后的事,柳露听说这话,心头稍微好了,点头道:嗯,估计大嫂和大哥不会这样,不过我自己硇实是心里有点过不去,看来日后我真地要注意言词了,不能再随心而说,毕竟我可不是个大夫。
这话,耿靖阳爱听,忙附和着点了点头,不愿媳妇再纠结这件事,就同她说起了其他话,问问宝丫今儿做什么了?肚子里儿子可好?她自己可有乖乖地吃饭休息了?柳露自然也是回问了他一日的等等事宜,夫妻俩很是哈皮地相扶着往自家院子走去。
一晃日子如流水般过去了,期间柳露将配置好的药都如数地给了大嫂,这药还是柳露用空间里的药材让耿靖阳帮着炼制的,不仅药效好,对人体其他机能的恢复也是很好的,等这药用完了,大嫂不仅能有个健康的宝宝,还能让她恢复自己早先受损的其他方面的身体机能,可算得上是世上难寻的灵丹妙-药了。
再有这药的妙-处,虽然外人看不出来,可用药的人必定是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的。
为此清涟郡主对柳露可是感激的很,送了好多的精美布料胭脂水粉给她,其他的东西柳露也不会要,反而显得生分。
再有耿大伯心里也有算,不过他没说什么,心里对柳露的认同却是实打实的,待他媳妇好就是待他这大哥好了。
老爷子心里也有数,对自家的四媳妇那是越看越满意,也在心里下了决定,不管徐氏会不会搬出皇后娘娘,她也甭想再回耿家了,不然让那毒妇回来,自家这心性淳朴的儿媳妇肯定不是她的对手,将来家里肯定会家无宁日的。
这徐氏想回来的话还要从老大成婚时说起,因为耿家老大成亲是在京里,耿家一家子连着大了肚子的柳露也一起上了京,毕竟成婚要招待亲友们的家眷,没有当家女人可是不成,柳露成亲那会是没办法,这会可是不用愁,当然是柳露出马了。
这情况恭王府是一算一个定,所以有心算无心,徐氏趁着他们一家忙乱,顺利地到得了后院,找到柳露,仗着自己的身份,让柳露很是吃了些亏。
不过有一点徐氏没料到,她被驱离耿家这件事,老爷子能不顾他自己的颜面早就告之了儿媳。
所以徐氏很是自以为是地摆起了婆婆的谱,说耿靖阳和柳露如何不孝,将年老的婆母丢在外面不接回家等等,想着让柳露他们主动提出和缓关系。
柳露虽然知道内情,可徐氏说道耿靖阳这些有的没得,很是让她生气,不过当时是在耿大伯新宅,又是成亲当日,她却不能为了这个女人,坏了耿靖阳的名声和大哥的好日子,很是憋屈的很。
好在当时碧荷机灵早就打发刘文去前院请了耿老爷子来,不然那日还不知如何了结呢,饶是如此柳露到底是动了胎气,最后被强制卧床躺了半个月,柳露心里很是骂了徐氏一通。
为这耿靖阳也心疼不高兴了许久,心里越发地不待见起了徐氏。
其实柳露受这些气,也不至于就能动了胎气,要知道她毕竟是修真之人,肚子里的胎儿也是个灵胎,如何能被这点子气就吓得不稳了?这里头的缘故,如今是连耿靖阳都不知道,那就是这徐氏尽然最开始打算的是将早先服侍过宝丫娘的那个丫头再送进来,说是她曾经有过身孕,为耿靖阳怀过孩子,不能让耿靖阳坏了人女子还不承认,耿家做的出,她这个当娘的可是做不出来。
你道柳露怎么会知道的,那就要多亏了她的第六感了,当初她一见徐氏那阴测测地的脸时,就知道今儿这事难了,再看了看她带来的人,就知道她估计打着什么塞人的心思。
要知道她带了个特别奇怪的女子,这女子看上去并不像王府出来的大丫头们那么趾高气扬,也不似小户人家的女子那么低沉,总之就这女子看着很是畏缩上不得台面,可还被旁人伺候着如主子似得。
最关键的是此人已非处子之身,这怎么能不令柳露怀疑,这徐氏带了这么个人来,肯定是有所图谋了。
柳露这么一警醒,忙调用了自己的神识往徐氏的脑子里一扫,就明白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了,好悬没将她给气死!真是没见过这么个娘,这还是亲娘呢,竟然为了利益,这么算计自己个的儿子,更不惜坏了儿子的名声。
不过柳露还是不能明白,这徐氏哪里来的自信,带了这么个女子来,就可以说是自家男人睡过的女人了,难道她有什么证据?☆、第三百八十一章 这些不得不说的事就因为徐氏过于极品的人品,柳露不得不谨慎了起来,竟今儿可是大哥的好日子,她若是让这女人给破坏了,可能大哥不会觉得如何,自家男人该对大哥歉疚一辈子了,这如何能成?她可是不许有谁这么糟践她男人的,即使是徐氏这个亲母,遂柳露冒着有可能动胎气的可能,加强了神识,往徐氏内里探去,不想这一探还真是能将她给气死。
原来今儿徐老夫人带了个女子来,还算是存了不得不已的善心了,若不是今儿是大哥娶的是亲王府的郡主,怕惹出什么不好的事来,招了亲王的忌,这会子老夫人就打算给`她来点子她一直没能用上的毒药---铁色箭了。
这种药一般人中了现时看不出来,可时辰一到,中者就会陷入沉睡,让人无法得知中毒,还让人以为是不明原因的昏迷呢,且中者会随着时间的推延,慢慢失去生机。
不得不说,这女人毒呀!柳露如今是一点也不想再花费灵力和神识来寻这毒药的事了。
她直接动了点手段将这女人要栽赃儿子有另一个为他怀过身子的伺婢的想法给弄没了。
柳露其实大可以有其他的手段让徐氏既不能得逞还因失算而羞恼,可柳露直接不愿意应付这毒妇了,因为她觉得脏,还不如直接将她交给爷们好了,想来自家几位爷都不是没脑子的人,对待这女人必定会有办法的,不然上次她自己成亲时·就不会那么顺利了。
柳露如此放过徐氏,虽然有不再想搭理这没头脑的女人的意思,但最为主要的是,她不想自家男人难堪和为难,所以她才选了这么个隐忍和退让的方法。
虽然结果还真是如她说想的那样,老爷子没费什么劲就轻松地解决了战斗,可她自己也因为用了灵力和神识而动了胎气,直接导致家里一干人等将恭王府和徐氏恨上了。
自此后柳露直接就卧床躺了好久,她自己心里也是懊悔的很·倒不是后悔用了灵力对付徐氏,而是不该托大没及时补上灵气,弄到自己后来只能是听话地躺着了。
再有就是家里人也如惊弓之鸟似得,处处防备,不敢让她单独行动了,其中就以耿老四为最,但凡是他在家万事不离身守着她,自由什么地直接离她远去了。
所以日子就在这些小监视和小摩擦,小抱怨中幽幽度过了。
也随着柳露情况的逐渐稳定,耿靖阳才有余力开始收拾徐氏留下的烂摊子·不想倒是挖出了许多柳露没有提起的事,为这,这护短的男人又是发了通火,心里直接与徐氏划上了拒绝往来号!耿家的日子刨去了徐氏的不和谐,还是极好过的,这不柳露自打她大嫂子回来了,就开始哈皮起来了,虽然自由活动的时间也不算太多,可日子不无聊时间就过的飞快了。
早春的天还是很冷的,冬日里柳露虽不怕冷·可也不愿意出来,她可没那些个文人雅士的癖好,在风雪中赏梅的兴致·只窝在炕上同丫头们说话解闷,或陪着耿靖阳说说话,互相切磋些修炼上的事,亦或耿靖阳给腹中的孩儿做做胎教也很是惬意,所以柳露这一冬天连带着早春的几个月大多是在自己个屋子里呆着的,只大嫂在那几日去园子里逛了逛。
不过后来老爷子担心老大累着,硬是将要留下照顾家事的郡主给打包送走了,柳露这不就又懒上了·只待在自己院子里·她这样,一来是某些人不放行·二来没人说话逗乐,她也懒的动弹。
等到这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时·柳露的肚子也不小了,不过就这样,她也是很高兴的,终于可以外出走走了,此时她已经怀孕近八个月了。
这日阳光正好,碧荷扶着她往院子中的躺椅上走去,椅子上翠竹早就铺好了褥垫,待柳露坐下,碧荷问道:奶奶可要用些糕点,这会也不早了,等会子大奶奶肯定会来看您。
柳露这人有一特点,若是有人陪着她说话,她一般不会用点心小吃什么的,为这碧荷她们怕她同大奶奶说话久了饿着,一般都是掐着时间提醒。
前几日,耿老大休沐带着清涟回家来看看,顺便同大家谈谈老二的婚事如何办?毕竟两人都不小了,好在当初建房的时候就考虑到日后成婚要用,倒是家具等等都配置的好好的,只要再重新装装就行了。
在一个这老二两口子要是成亲的话,也不常住家里,京里老爷子早就给几个儿子弄好了宅子,只要收拾收拾就好用,正好有老大的例子在,家里剩下的就是看看在哪里成亲了,倒也不甚忙乱。
听了碧荷这话,知道这会儿大嫂子来必定是谈二伯的婚事了,柳露想了想道:也好,我就先用点,万一大嫂来,看我这样又要笑话我了。
柳露如今越发地吃的多了被大嫂子撞见过几次,郡主每回来就都会拿这事取笑番,这才导致柳露现在不太喜欢在有人的时候吃了。
碧荷看柳露答应了,忙吩咐翠竹好好守着,她亲自去了厨房。
翠竹见她走远了,才小声笑道:这碧荷大概真要成厨子老刘的儿媳妇了,这般勤快。
这丫头的这张嘴如今是越发地不饶人了。
柳露点了点她,笑嗔道:快别说了,为了你时常笑话她,刘文这几日可是受够了苦了,等日后有了机会,他们定会讨要回来,我看你还是积点德吧,别等日后自己受罪了,才想起后悔来。
呵一声,画屏笑着夹着针线框子来了,见翠竹转着眼珠子,没明白,也起了说笑的心,故意叹气道:是呀!估计翠竹姐夫以后的日子可是不好过了。
翠竹刚开始没会过意来,愣在了那里不明白这翠竹姐姐怎么成了姐夫了,倒是柳露看着她那呆样,撑不住笑了,乐道:你个呆子,枉费你平日里的机变了,这会怎么就犯起了傻,刚你为着什么打趣碧荷的?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翠竹也不是真的笨,只一时没往自己身上想,听奶奶这么一说,轰的一下,脸红透了,很是不服气的上前,拿住画屏好一通揉搓,嘴里嚷道:你个促狭的,平日里见你老实的很,只一味的做秀活,还以为是个好的,尽护着你,看来今天不让你求饶是不能了,你个忘恩负义的小蹄子。
其实画屏插嘴的时候,柳露也很是诧异,这画屏平时看着安分柔顺的很,原来也是个刁的,看着两人阄的高兴也没制止。
一时碧荷回来了,见两人闹的过分,忙呵斥着分开来,嗔怪道:都多大了,为着什么这么不依不饶的,看冲撞了奶奶,四爷回来可有你们好受的。
这俩人阄的衣服头发都有些乱了,很不成个体统,也难怪碧荷恼了。
翠竹和画屏两人被训了一顿,也不恼,知道自己确实是闹过了,想起四爷的冷样子,都抖了抖,还是老实点别被爷逮着把柄的好,遂也顾不上整理整理自己,就先不好意思地给主子赔罪了。
柳露本就不在意,见俩人倒也知道怕了,忙挥手让她们下去收拾去了,此事算是就此掀过。
一时俩丫头也没多耽搁,知道大奶奶一会要来,奶奶跟前得有人伺候,忙忙地收拾了下,就又出来了侯着了。
见她们来回这么快,柳露也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就又同丫头们说起针线上的事了。
刚好厨房也送来了糕点汤水,柳露一时心情大好,听着丫头们说笑,吃着糕点,很是惬意。
没一会儿,清涟郡主真就带着丫头们来了,一进院子,见她们主仆这么安逸,很是羡慕地道:弟妹惯是个会享受了,倒叫我好生羡慕呀!回头我也这么着,舒服地躺着,让红雯她们说笑给我听。
柳露正听翠竹叽叽咋咋地说笑,听得大嫂这话,抬头一见人已然到了跟前,忙撑着碧荷伸出来的手,站了起来,笑着道:大嫂这不是寒碜人吗,我这不是没人需要应酬,才闲的发慌吗!大哥如今是仕途越来越顺遂,嫂子当然要帮着应酬内宅了,开心还来不及哪里有羡慕我们的,这不是臊我们吗!可不带您这样的啊!清涟被她这不真不假的话说的哭笑不得,不过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嫉妒,她虽然不知道家里其他几位爷们具体做什么,可清楚这老四他们也不是个俗的,她做了这么多年的人上人,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就老四那架势,必定是个久居上位的,远远瞧着就有股子威严。
郡主心里虽然有数,可奈何不能拿出来说,她可是听自家男人交代过,不可泄露了老四和老二的事,听了自家这位大肚婆的得瑟,只能是憋气了,这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了,遂很是不服气地瞪了眼正笑着的某人,恨恨地道:今儿饶了你,谁叫我大侄子在你肚子里,等明儿我这大侄子出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嘴刁的。
柳露也就是同郡主闹着玩,如今她自己闲的慌,最是喜欢噎人玩了,见再得瑟大嫂子就要动武了,忙笑着讨饶道:大嫂子可别同大哥告状说我欺负您,不然回头大哥瞪我,可就糟了。
说完还搞笑地吐了吐小舌头,惹得人发笑不已,这么个大肚婆做这么幼稚的举动可不乐人!☆、第三百八十二章 商讨喜事郡主也没真生气,见柳露这搞怪的样子,不觉摇头,这真是孩子性,以前也没见她这样呀!难道真是怀孕了,人情绪就容易多变?不过这些如今的她也不知道,遂丢开了手,笑着道:这话如今我且留着,一切待我侄儿出来再说。
说完也没用柳露请就寻了个地坐下了。
正好翠竹茶上来了,柳露自己已经好久不喝茶了,只喝蜂蜜水或白开水,闻到茶香,很是感慨地道:我这可是好久没闻茶香了,这青毛茶还是我自己个制的,家里人都爱喝,老和尚也爱的很,隔三差五的就着人来收罗番,大嫂快尝尝,这还是我怀孕前做的,后来忘了,前儿个我们家那口子想喝,才拿出来的。
清涟自打从自己夫君那证实他们聘礼上的药材是四弟妹给的,就知道这位弟妹可是位深长不露的,手中的好东西多着呢,家里人对她也多有看重,好在这位弟妹人确实是好,所以自己也是真心地喜欢同她交如今听弟妹这么一说,忙端起杯子闻了闻,一股清香扑面而来,不像其他的茶香淡淡的,这股清香虽也淡,但是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如早起沐浴在晨光中,应该说是带着生气的清香,很是意外地看了眼柳露,疑惑地问道:弟妹这就是相公他们说的,你亲自栽种,采茶,炒制的茶,一年也就各人得那么一点点。
柳露好笑得很,这茶可是空间的那里能多的是,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在她后院子里又种了些,这样拿出来的就有限了。
虽然这世间的茶也是有差不多品质的,可大多是生长在深山高岭上吸日月之光长出来的,常人是很难得到的。
再一个这古代炒茶的手法与她不同,也就难怪连出身王府的大嫂也没喝过这等茶了,忙笑着道:大嫂快喝,不然再好的茶冷了也是苦的既然大嫂爱喝,等回去带包不就得了,反正我也正准备给家里各处送些呢。
对待家人柳露还是蛮大方的,这茶在世间难寻,有钱也买不到,可她拿出来是一点也不心疼。
清涟郡主听了,忙低头品了口茶,确实是口齿留香,回味清甜,不错!遂放下茶盏笑着道:听相公说,他们日常喝的都是弟妹送过去的,平常来人都舍不得给,不过这段时间我用药,怕冲了药性没让我喝,今天总算是喝着了。
刚好家里前段时间就没有了,弟妹身子重,相公她也没好意思来同弟妹要,今天我带回去,还不得高兴坏了他。
郡主这话不假柳露知道大哥他们几个自从喝了这茶其他的茶基本难入他们眼的,想着自己这疏忽的,忙不好意思地道:都怪我有了身子总是忘事,该提前些给大伯他们送去,连着老爷子那也是迟了,看来他们是顾忌我才没来要,这会我得好好赔罪,这样我这里再将去年的果子酒加上去送给大嫂和大伯尝尝,还望嫂子在大哥面前美言几句了。
清涟可不会同她客气,这弟妹酿的果子酒可是连老爷子他们几个老爷们都喜欢喝的更别说她了忙笑嘻嘻地道:那我就偏了弟妹的好东西了,等回头弟妹有什么想要的只管同嫂子说,嫂子必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不过你也忒小意了你这会子身子重,你大哥他们能不识好歹,得了东西还磨叽,快别如此说了,没得真让你大哥生气。
柳露知道自己这会子话真是说过了,忙不好意思地道歉道:是,大嫂教训的是,确实是弟妹的不是,外道了,若是被爹知道了,肯定要说我的。
唉,这话对,弟妹什么都好,就是小心太过了,说起来你是我们这辈人里最小的,就是你任性有个什么不是,大家也只有包容的,哪里就用说上什么道歉之类的,很是不必。
郡主听了柳露这话,真是满意了。
如此妯娌俩倒是又进了一步,两人说笑了一会,也就谈到了正事,就耿老二的婚事怎么办的事交换意见。
因为秦瑶是孤儿没有娘家,同当初柳露差不多,可柳露比她好一点就是人家有弟弟,如今买了宅子,柳露又置了产,也就算是有娘家了,她是真没娘家。
本来清涟想着自己当秦瑶的娘家人,可又碍着日后是妯娌这事还真不能这么办,又不想委屈了秦瑶,自己下不了决定,就来找柳露拿主意了。
柳露听了她的话,想了想道:这事不难办,大嫂肯定知道我与四爷成亲的原因,而且那会儿我也算是个没娘家的,当时就在老宅子这院到那院了,挺好谁闲的没事瞎叨咕了,我看二哥这事也在这老宅子办最好了。
这要在京里的新宅子怕会惹人闲话,在乡下没那么多的顾忌样大家都省心,再一个只要二哥日后对二嫂好不就行了还在乎这些外物做什么,大嫂快别迷障了,要是大嫂舍不得,只多给些嫁妆不就行了。
清涟也只是心里决断不下罢了,这些道理她自是知道的,见柳露也这么说,遂点了点头,下决心道:也好,就听弟妹的,我这就让莱管家看着将老二的新房收拾出来,那两个不省心的,成了家,我也就不用烦了。
郡主是真心待秦瑶,心里感激她在东胡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说起来若不是遇到秦瑶,自己后头是否有现在这幸福的日子,真是不好说呀!听的大嫂子说到二哥他们俩无奈的语气,柳露想起这几个月,自打老爷子同意了这门婚事,老二别扭的样子,秦蹈有时还故意闹闹他,两人好似欢喜冤家的样子,笑了起来,赞同地道:也对,这样让他们在自己的院子里头斗去,看是二伯的轻功高还是二嫂的轻功高,这一追一逃的,可是愁坏了老爷子了。
清涟为着两个也是愁死了,很是不放心地问道:你说这两人日后成了亲,不会再这样了吧?这整天斗个什么劲,老二也是的,就让让瑶妹妹不行呀,还大男人呢。
为这个,她可是闹心死了,问了瑶妹妹,这位直接不在乎,还觉得有意思,大有再往下发展的意图,惹得她同相公抱怨了好几次,闹得相公也烦了老二这俩个不省心的。
大嫂放心,你没见两人虽常斗个不停,可二伯那功夫可是二嫂能追上的?这不是让她了吗。
上次二嫂为了追他没注意崴了脚,看二伯不是立马心疼的回过身将人扶起来了,还心疼地冲我要了顶好的伤药呢!我看他们这段时间你追我赶的,感情比前些时候避着别扭着好多了,二伯也越发对成亲的事上心了许多。
柳露心想这二伯就是个被虐体质属m的。
清涟想了想确实是这么个理,两人看着真是比以前还要好了,虽还是有点呛声,但大多是瑶妹妹占上风,老二无奈的时候多些,不想以前一呛声,老二就逃走。
想到耿老大对自己的好,耿老四对弟妹的百般爱护,暗想,这耿家男人都是体贴妻子的,想来老二也不会差了。
如此一想,这清涟也就放心了,拉了柳露的手道:如此,我是真放心了,反正日后还有我看着也不会差,好了,这会也不早了,我还是先回了,不然四弟会来见你大着个肚子陪着我说事,心里又要怪我累着你了。
柳露也是真有点累了,她现在是常坐常站都是不行,自家人她也就不客套了,招了碧荷过来,撑着她站起身来,问道:刚让翠竹准备给大奶奶的东西可弄好了。
碧荷还没答,翠竹已经回来了,见柳露问起,忙回道:已经送到大爷的院子给红雯姐姐收起来了。
这丫头对跑腿的事特热衷。
清涟郡主一见这俩丫头事事不用弟妹多操心,夸赞道:好个伶俐的丫头,你红雯姐姐可赏你果子吃了。
她早在谈妥婚事的时候,就打探过耿家的规矩,第一条就是不许要赏银。
所以她嫁进来后,一般只赏些宫花和果子等不值什么的东西给丫头小子们。
对郡主做的这一点,柳露知道后很是感叹,到底是大家出身,功课做的好,还不显摆,能有这大嫂也算是他们耿家的福分了。
家里爷们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的,所以郡主倒是极快地赢得了耿家众人的好感,这也算是郡主修的好吧。
翠竹听了大奶奶的问话,一点也不拘束,忙笑着回道:给了,我最是个嘴馋的,这一见了好吃的,就走不动道了,可不就拿了好多,大奶奶院子里的果子糕点可是大家伙都想着的,但凡有事,个个抢着去呢,就为了您这果子了。
被她这一说,大家都乐呵上了,惹得柳露很是啐了她一口,合着你就是冲着果子去的,看来以往没吩咐你去大嫂院子里办事,倒是拦了你的果子了。
主子一说,翠竹忙故意装着吓住了,连连摆手摇头地讨饶道:奶奶可饶了小人,奴婢这说着玩呢,日后就是不为了嘴,也乐意跑腿的。
说完自己先撑不住乐了。
碧荷看不过眼了,指着翠竹笑骂道:当着大奶奶也不怕闪了舌头,你这不还是为了张嘴吗,你去办事了,难道大奶奶就不赏你果子了,这话不换汤不换药吗!☆、第三百八十三章 这俩闹人的冤家翠竹被碧荷这一通骂,倒是真觉得不好意思了,毕竟当着大奶奶呢,没得自己无状再丢了主子的脸,忙红着脸撅着嘴不敢吭声了。
见她这样,碧荷倒是不忍再说了,毕竟她刚才不过是怕翠竹得意忘形丢了奶奶的面子罢了。
柳露见自己这俩丫头这样,知道必定是为着自己怕惹大嫂子瞧不上她治下无方,不觉摇了摇头,笑着道:好了,看翠竹这小嘴撅嘴的,委屈的都能挂油瓶了。
她这一说倒是替俩丫头解了围了,碧荷和翠竹俩个互看了一眼,都笑上了。
她们主仆这么一通乐,倒是让一同笑着的清涟很是羡慕,弟妹自己和气,丫头们也跟着放的开,自家几个丫头虽然也同自己闹的开,只太过敬着了。
待她们说笑过了,清涟也跟着对翠竹道:好了,别害羞了,日后你只管往我那去,不送东西,也有果子吃。
说完也不等翠竹回话,有对柳露道:好了,乐也乐过了,弟妹我这就先走了,你也歇歇吧。
说着拦住了准备送行的柳露,扶着绮霞的手准备走了。
柳露也不笑了,见大嫂子不让畿己送,忙道:好,大嫂慢走,我这就偷懒不送你。
说完又对绮霞道:你可扶好了你们主子。
绮霞见她吩咐,忙点头应下了,如今她对柳露这个当家的四奶奶可一点不敢怠慢了。
清涟扶着绮霞的手,边走边笑道:还送什么送·也就几步路,一家人还兴这个,好了,别嗦了,你歇着吧,别累着了我大侄儿。
见她坚持,柳露也就笑着不语了。
送走了大嫂,柳露也确实累了,忙扶着碧荷往内室走·她现在人笨重,只能是半躺着,就直接躺靠在贵妃榻上。
待主子躺好,碧荷不放心地关心道:奶奶可累着了?今天话说的多了点,看着精神就不济,要不要让春草她们来看看?柳露现在是没精神理会她,不过自己的情况还是了解的,也就淡淡地道:没事,我自己就是大夫,这会只是乏力了·躺会就好了,你去吧,不用守着我,等爷回来了再叫我。
碧荷知道柳露主意正,不好多说,只得帮她躺好搭了条毯子,又瞧了瞧,见她没哪里不妥才悄悄地退到外间,也不敢离开,拿起放在一旁的针线活计做了起来。
等晚间耿靖阳回来的时候·柳露还没醒,期间碧荷早就担心的不行了,不过看主子这段时间睡的极不好·也就没忍心打扰,只心焦地等着四爷回来好想办法。
一见四爷进来,碧荷顾不得怕惧了,忙丢下手中的东西,急急地迎了上去行礼问好,比任何时候还殷勤。
耿靖阳见她这反常的举动,估计是媳妇有什么事了,不耐烦地免了礼·焦急地问道:奶奶睡着了?几时睡的?可用过晚膳了?还是出了什么事?这话问的急一句紧着一句的·不过再急他也知道轻些免得吵着了媳妇。
碧荷见爷眼看耐心告罄,忙回道:没事·奶奶没事,下午大奶奶来谈了会子事·奶奶一等大奶奶走了就觉得疲惫,回来就睡到了现在,奴婢也不敢进去叫醒她。
耿靖阳听了皱了皱眉,若不是知道媳妇没事,这会子他怕是早就冲进屋子里了,见碧荷回完了话,直接打发碧荷下去备吃食了。
自己则进了卧房,轻轻地走进卧榻,见柳露睡得安稳,倒也放下了些心,看看自己一路风尘的样子,怕脏了柳露,忙往耳房去梳洗,等他换了衣服出来,才将柳露抱起来,轻轻地叫着,露儿,媳妇,快醒醒,我回来了。
柳露也睡够了,这会被他一叫,也就醒了,见耿靖阳的俊脸就在自己的上方,抬了抬头亲了亲他的唇角,因为刚睡醒,声音还有点暗哑,听起来有点累的样子,软软地问着,事情办完了,几时回来的?耿靖阳听了不觉有点皱眉,这真是累着了,忙心疼地道:嗯,办完了,才刚回来,梳洗了下换了衣服就过来了,我让碧荷下去准备吃食去了,估计这会也快摆好了,你想在哪里用?见他皱眉,知道他是担心了,不过这话一问,事就多了,柳露也就当没瞧见了,笑了笑道:还是在外间的用吧,免得晚上睡觉有饭味。
说完还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耿靖阳看着她这作丑的样子,很是好笑,又想起有一次她睡迟了,自己端了饭在床边喂她,过后被她闹得一夜都没安生,只说屋子里一股子饭菜味,他真真是被磨得没办法。
后来再也不敢在卧房喂她吃饭了。
她这一怀孕,某人就越发的不敢大意了,忙宠溺地道:好,好,我的好媳妇,我抱你去外头吃。
柳露没好气地拐了他一下,道:哪里就到了这地步了,不用你抱,快点扶我起来我自己能走,这会也不早了,今儿可是一下午没走动,这会再不走可是不行。
说着就撑着耿靖阳的手站了起来。
这话耿靖阳也问过御医,知道是这么个理,也就不多说了,点头扶着她慢慢往外走。
其实随着柳露产期的临近,他现在的压力时陡增,夜里从未睡踏实过,这媳妇一会腿抽筋,一会儿自己个翻不过身来,要帮着翻身,看着柳露如此辛苦,他心里急坏了,可盼孩子的念头也没减,真真是甜蜜中伴着痛苦啊!夫妻俩用了饭,时间也晚了,洗漱过后,也就直接上了床,耿靖阳陪着一起给孩子做胎教。
这孩子机灵的很,一听到耿靖阳的声音就闹腾,直到耿靖阳将手放在柳露的肚皮上,他才安稳,乐得他爹直说这儿子同他亲,气的柳露直说这小子日后定是有了爹忘了娘的。
这老四夫妻俩一家温馨的,老大也不赖,这不他也正搂着媳妇躺在床上商量着给老二成亲的事呢。
今晚因为柳露送了些果子酒来,老大欣喜地喝了些,此时兴致极高,揽着媳妇的嫩肩膀道:这事你就放心吧,我看四弟妹说得对,这俩人就是欢喜冤家,越打越亲,你看,我不就是常被你掐打的,不是越来越稀罕你吗,媳妇要不我在让你打一会,今晚你就听我的。
清涟听了他这醉话,虽然有点不好意思,可仗着某人喝多了,很是鄙视地道:你喝多了吧,当初看你老实憨厚的,还以为是个好的,原来是个蔫坏的,下次再不让你喝果子酒了,这可是弟妹送我的。
说完红着脸,当真轻捶了他几下。
耿老大如今的脸皮可是练出来了,在一个媳妇这小拳哪来来的劲,他只当是挠痒痒了,遂很是无耻地嘿嘿乐着将人搂在怀里道:谁让你最近总是想着别人,也不知道理理我,看看我这都瘦了好多。
这话说完,惹来了他媳妇的又一通老拳加娇呵。
屋外守夜的两丫头,隐隐约约地听了些话,对视了一眼,虽然为自家姑爷这话有点脸红,可她们更加为郡主如今的幸福感到高兴,也就悄悄地退到了外屋,留下一室的月光和温馨。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着,二伯的婚事在柳露九个多月身孕的时候,因为他要外出办事,秦瑶想跟着照料,也就紧赶着办了,一切都是现成的,因为老二差事的原因,这次的婚礼可比柳露那会还简单,只家里人和些故交,不过虽然客人少些,但热闹不减,这会宅子大了,下人多了,看着也是处处喜庆。
奶奶,奶奶……翠竹一路跑了进来。
她气还没喘匀,就遭来碧荷的一通训斥,看你,办事也是办老了的,怎么跟个毛丫头似的,奶奶眼看着快临产了,别给吓着了,有什么事不能缓着来,说吧是什么事?她如今对翠竹这跳脱性子真是无奈了,很是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就想着让这丫头回来了。
翠竹也知道自己这是鲁莽了,忙吐了吐舌头,讨好地笑道:还真是,我这看奶奶最近老是心神不宁的,想着要是舅爷回来了,兴许会好点,奶奶家里也没别人了,眼看着快生了,我们家又没有当家的太太,亲家也没有太太,奶奶头回生,肯定有点怕,又不好同我们说,心里急,这才一听说舅爷快到家了,就忙着进来报给奶奶听,好叫她开心开心。
翠竹喘着气地这一通没这没那的倒是惹的碧荷乐了,突然觉得寻翠竹回来的主意也不赖,奶奶最近可不就喜欢热闹!如此一想,碧荷圆满了,又听说舅爷回来了,就更加高兴了起来,也就忘了教训翠竹了,忙接口道:你听谁说的?早起也没听四爷同奶奶说起呀,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这几日稳婆和大夫都已经请进了府,我还想着舅爷大概要到奶奶生了小少爷才能回来呢,谁知这会就到家了。
奶奶听了肯定高兴,我们赶紧地进去回了,让主子高兴高兴。
说着就拉了翠竹的手。
两人一起进了东次间,柳露正在屋子里转圈子,自打进了五月她就嫌外面热,不太爱在外面活动了,这快进六月是更加的热了,随着天气变热,人也浮燥起来,也有对生产的一点害怕,这古代可是没有破腹产的,虽然她知道对于她这种修真者来说,这些想头是多余的,可还是忍不住的担忧。
☆、第三百八十四章发动了随着临近生产,柳露是无比地希望有个知心的女性长辈翳己撑着,这样她心里也就不会这么怕了。
自打来了古代,柳露心里放不下的人就多了,只是最放不下的还是年幼的弟弟。
这几天她因为担心生产时会有意外,就一直想弟弟,生怕自己有个什么不好的,弟弟该如何是好?虽然她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有事,可这种忐忑担忧半分没减少。
碧荷进来时正好见奶奶又皱着眉头想事情,忙上前一步,扶了她,刻意高兴地回道:奶奶,舅爷回来了。
柳露听了一愣,这会子柳原正准备六月的书院考试呢,怎么回来了?先是一高兴,后又是一惊,怕着有什么不好的事,忙急道:可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他也不会这时候回来呀。
翠竹慢碧荷一步,进来刚好听见这话,忙笑着回道:奶奶别急,没事,是四爷带回来的,想来是四爷见您心里想舅爷,也就去书院请回来了,我瞧着四爷这段时间可是焦急的很,奶奶还是别急了,等舅爷进来了一问,可不就知道了。
碧荷也凑趣道:就你这小蹄子鬼心眼多,不管什么事被你一说,都带了几分好,不过,我看这事你倒是说的很准。
说完又对柳露道:奶奶放心,不会有事的,就算是六月里舅爷要赶考,可我们离京里近,不急,再一个舅爷自打年后几乎就很少家来了,依奴婢算着回来的次数一只手就数的过来了·这次大概也是夫子们放假,不然看多了书,脑子糊了可不好。
柳露也是从高强度的应试教育过来的,知道大考前是要放假以期考生能以饱满的精神状态去考试,听了她们这么一说,情绪也缓了过来,不过心里知道是一回事,没见着人还是不放心的,忙催着翠竹道:你快去看看·还要多久才进来,这时候回来,真是急死个人了。
她这话一出口,碧荷忙急着道:奶奶不兴说这不吉利的话,被爷知道了可又要发火了。
柳露知道自己这事说漏了嘴,古人可是最忌讳这些个字眼的,也就点头道:嗯,是我不对,下次不说了。
转头见翠竹还愣着,忙又催道:翠竹呀·你赶紧地去看看。
翠竹见她终于转开了心思,忙应声去了,不过刚到院门,就看见了四爷和舅爷联袂而来,忙行礼请安。
耿靖阳见她不在柳露跟前伺候,而往外走,怕着柳露有事,忙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问道:你这急慌慌的做什么呢?可是你们奶奶有什么不妥?说到这,眼神不觉就凌厉了起来。
翠竹可不敢偷看四爷·不过还是被这股冷气吓得赶紧回道:回爷,奶奶很好,只是听说舅爷回来了不放心·让奴婢往外迎迎。
听说柳露无事,郎舅俩俱是松了口气,也不多话,赶忙往后院赶,进了院子,就看见柳露已经在门前观望了。
柳露见两人都进来了,且俩人看着面部都很放松,不像有事的样子·心里好受些了·她今天一天的感觉都怪怪的,觉得好似有什么事要发生。
柳原好久没见着姐姐了·这会见她挺着个大肚子,颤颤巍巍地站在门口望着自己·看上去可伶兮兮的样子,不觉心头一酸,自打父母离世,他还从未见过姐姐这般情形过,忙忍了眼角的涩意,笑着上前,扶了柳露道:姐姐,我这不到了吗,你如今肚子大了,何苦在外面等,看累着。
耿靖阳这段时间倒是看多了柳露的时时娇弱,虽不至于像柳原一样感触深,不过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
他自也知道媳妇为什么这么敏感,因着他找擅长妇科的大夫问过,媳妇这是孕妇产前的焦虑症。
怎么治疗没啥子具体的办法,只能是想法宽解,等生下就好了。
虽然大夫这么说,可因着他自己也不懂生产之事,家里又没有一个生养过的长辈平辈的来提点照顾一二,耿靖阳常为了这就很是心疼媳妇,要是她娘家母亲在,媳妇肯定会好受些。
见姐弟俩已然都笑了起来,不觉点头,看来自己将小舅子叫回来是对的,小舅子是越来越老成了,这几句话就将老日忧郁的媳妇哄好了。
虽然有点吃醋媳妇看到弟弟就望了他,可见着柳露高兴,耿靖阳心里就跟着高兴了,忙柔声道:媳妇,小舅子这一路回来还不曾梳洗,你先放他回院子收拾一下,再过来,可行?柳露现在性子扭,不太能听的见反对的意见,所以耿某人如今只能是事事顺着她了。
柳露看了看弟弟确实很是狼狈,忙不好意思地道:是我不对,让翠竹陪着你去,也不知钱嬷嬷可知道你回来,那院里可有现成的热水?要不让翠竹去舀衣服你就在姐姐这梳洗一下得了。
柳原忙摇头道:不用,元宝早一步就去通知钱嬷嬷了,想来嬷嬷早就准备好了一切了,姐姐放心,我去去就回,不碍的,弟弟今天就在姐姐这用晚膳吧。
柳露见他越发地进退有度,气质天成,很是欣慰,高兴地点头道:好,既然你自己一早就安排好了,姐姐也不拦着了,你也别急着来回跑,好好洗洗,反正都到家里,哪里就在乎这一刻半刻的了,当然,晚饭是要在姐姐这用的,姐姐让人去准备你爱吃的去,好了,你快去吧,我这就让碧荷通知蒋婆子做你爱吃的。
柳原听了忙笑着辞了柳露和耿靖阳,对姐姐如今这么能唠叨很是无奈,不过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这也是他总是乐意往回赶原因,有姐姐的地方就是家呀!见柳原走了,柳露才腾出空来,看着耿靖阳问道:相公,这小弟不是快要考试了吗,你怎么将他叫回来了?说着就拉住了耿靖阳的耿靖阳可不敢说是为了她,才将小舅子叫回来的,不过其实柳原本来也打算回来一趟的,他自己不放心快要临产的姐姐,不过这些两人可是通了口不打算告诉柳露的,没得惹了如今情绪很是易怒的人。
没有其他人在,某人很是放得开,也不冷着脸了,笑着将人小心地搂在怀里,故作吃醋地道:可见我是个可怜的,夫人这会才眼里有我,小舅子一回来,夫人心里可是没我了,是不是呀?小子。
说着还将手放在柳露挺起的大肚子上。
柳露现在对某人越来越痞的性子可是无语了,自打柳露怀上后,某人是人前一个样,人后可是大变样,刚成亲那会还有点收敛,温雅的很,自打怀上了,他是直接痞赖上了,不过柳露也很是喜欢,这样才是生活。
见他高兴,柳露故意搞怪地打开他的大手,嗔道:今天他可是不乖的很,这会子可别扰了他,不然又该阄起来了,好了,别贫了,快说,小弟怎么会来了?她可是不会让某人意图蒙混过去的。
耿靖阳听了媳妇说孩子不乖直接忽略了别个,忙急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小子一直不是都挺乖的吗,怎么今天不对了,会不会有什么不好呀?说着说着脸都有点白了,他可是知道媳妇这可是快要生了,万不敢在这时候出问题呀!柳露这胎可是怀的灵胎,肚子里的孩子在五个月的时候,就能同她用精神力联系了,也在肚子里开始自主吸收先天混沌元气了,所以耿靖阳才如此问。
当初刚知道孩子有灵根的时候可是喜坏了他,毕竟他们以后会有很长的笀元,如果孩子没灵根,或许就不能一直陪着他们了,老爷子他们是没办法,可孩子他还是希望有个奇迹的。
柳露见他脸色发白,只关心肚子,知道同他是说不清了,想着一会问问柳原来的直接点,见他着急的很,忙安抚道:也没什么,只是有点闹腾,想来是我最近心里不舒坦导致的,反正没几天就生了,你别担心了。
她话刚说完,肚子就被踢了一脚,哎哟一声,就站不住了。
加她叫唤,耿靖阳忙使劲将人抱住,很是惊慌地问道:媳妇,媳妇,可怎么了,要不要紧?我将人抱榻上去好吗?趁着不疼的空隙,柳露虚弱地道:快扶我去榻上躺着,我说怎么心里一直不得劲呢,原来八成是这小子急着出来了,不过也说不准,你快让稳婆来看看,我这心里也是没底的很。
耿靖阳听说要生了,脑子就是一嗡,哪里还能听到下面的话,一时方寸大乱,只对外吼道:来人呀!快去叫稳婆,你们奶奶要生了。
柳露本来很疼,被他这一吼,倒笑了,打了他一下,嗔道:瞎嚷嚷什么呢,谁说要生了,这不是让人来看看嘛,让人听了像什么样,我说你还是大老爷们呢,瞧着吓的。
耿靖阳可不管这些,被自己个的媳妇嘲笑俩句可没什么,他只要柳露好好的就成,不过见媳妇还能同自己个说话,倒是放了点心,满不在乎地道:媳妇都这会了,你就别再管旁人了,我看这八成真是要生了,我有感觉,这小子怕是待不住了。
他毕竟是修真之人,对于近亲之人即将要发生的事还是又预感的。
☆、第三百八十五章都快生了还耿靖阳对柳露说完,忙又对着她的大肚子道:你个坏小,可不能再淘气了,不然等你出来有你好看的,好了,现在乖乖听爹的话,别让你娘受苦。
好像是能听懂他的话似的,小子真对着肚子又是一脚,疼的柳露只抽气。
倒是吓得耿靖阳不敢再对着肚子说教了,心里记着等这小子出来,再让他好看。
被这下子一踢,柳露此时心里越发地肯定今天怕是要生了,怪不得一直烦躁呢,没生前她还是焦虑彷徨的,可事到临头她反而因为耿靖阳的失态而冷静了下来,知道只有自己镇静下来,才能很好地将孩子生下来,不然孩子和自己都有危险,毕竟自己的情况和别个孕妇不同。
如此一想,为母则强的本性露了出来,柳露忙收敛了情绪,认真地看着耿靖阳的眼睛,沉声道:别急,我很好,趁着这会稳婆还没来,你快点将早先我们收起来的玉果舀出来,这果子可以补灵气和生气,生产时用最好了,我放在卧房的阁楼上,你知道怎么进,放心我没事的。
见耿靖阳不想离开,柳露很是肯定地说了最后一句。
耿靖阳见柳露镇定下来了,自己也不由地放松了些,不过留下她一人,还是不放心的,遂有点迟疑地问道:你一个人可行?他要进卧房舀东西的事,不能给旁人知道,所以只能是留下媳妇一人。
肚子里的孩子好似能听到外面父母的对话,知道取来的东西对自己好处可是很大的·倒也乖乖的不在动了,柳露也感到了孩子的安稳,笑道:这小子机灵着呢,你只管去,我不会有事的。
耿靖阳见她真没事,也就放心去里间了。
柳露将自己的产房放在隔间里,紧靠着卧室,方便生了以后,让耿靖阳偷着看孩子·这会两人心定了下来,柳露的胆气也大了起来,觉得凭着自己是修真者还不能平安生下个孩子?如此一想她也就有了信心,她在现代也见过旁人生孩子,生产的步骤自己记得还挺牢的,想着按着这些方法去做,自己必定能顺产的。
不过谁也没想到,平时身体好得很的柳露,会生个吸收灵气的孩子,这小子要平安生下来·可是需要大量灵气的,这灵气从何而来?只能是从母体来。
亏得柳露临时想起那个自打她怀孕后,空间里就长出来的那棵玉桂树,知道这树结的果蕴含着强大的灵气和生气,对修真之人受伤后修复有很大的好处。
也正是因有了这玉果才使得母子俩转危为安,不过即使如此,柳露生产还是受了损伤,好在她修习的是养身诀倒也无大碍,这要是一般人或是一般的修真者,还真是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所以说这灵胎不是一般人能孕育的,也就柳露和耿靖阳这俩修真菜鸟不了解情况,虽然也有点担心·可还是哈皮地一日日地走了过来。
这些话都后话,此时夫妻俩可是想不了那么远,自然也没预见了后头的事。
因为离的近,耿靖阳很快就将东西取来放柳露手边。
他们这里刚弄好,碧荷也带着稳婆来了。
这会柳露好些了,耿靖阳倒也不急,让稳婆先好好地给看看。
这个稳婆是清涟郡主让王妃从京里请来的,很是有经验·也没因为被人连拉带拽地拖来·就摆脸色,毕竟哪个人家生孩子不是这么着急火燎的·她是见怪不怪了,一进来见产妇情况还算好·先松了口气,缓了缓了神,见他家爷们还在屋子里,忙先将耿靖阳请了出去。
耿靖阳也没因为人家让自己出去,就不高兴,他知道这是规矩,虽然心里极不愿意这时候走,可在这之前,柳露就给他讲过,她生产的时候让他别慌,也别在内室,被人笑话,她可是不依的,这会耿靖阳听了稳婆的话,只得揪着心对床上的柳露说道:媳妇,你好好的,别怕,我在外头等你,有什么不舒服的你记得一定要叫我。
柳露此时精神还好,笑着道:好,你别但心,我有数,去吧。
人多她可是真不好说什么安慰的话,只得先打发了某人出去。
耿靖阳不想她再劳神,只得点头,不过转过脸来,就很是严肃地对伺候的人道:你们小心些,若是有什么差池,可别怪我。
说完人就走了,不过步履却是没往日那般从容。
柳露瞧了,很是笑了,这男人大概是担心很了,慌得连步子都不稳了。
碧荷见主子又黑了张脸,虽然知道他惯常如此,可还是猛地一抖,要知道如今的四爷可不是以往的四爷了,这身上的威严日重,今儿他又特特地没收敛,还是很吓人的,俩丫头这会子着急奶奶的情况,倒也很是争气地顶住了,齐齐应了下来。
稳婆虽然没被耿靖阳的黑脸给吓着,关键是人四爷没对她施压,她才能顶住的,不过她还是很吃惊的,暗想,这耿家看着简单,想不到这男主子脸一沉这么吓人,一点也不亚于她见过的那些个大官。
不由地暗赞,到底是郡主的夫家,岂是那么平庸的?看来有些传言不对呀!原来有些嫉妒耿老大能娶了郡主的人,日常说了些酸话,给传了出来,说什么耿家只是个平常人家,愣是攀王府,才得了这统领的职位什么的,总之传着传着一些不明所以的人就信了。
得亏耿家人都豁达,不然郡主的日子可是不好过了,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被说着靠老婆呀!回家岂不是要迁怒老婆了。
稳婆到底是有些职业操守的,只这么一想也就丢开了,见这家四爷走了,躺着的主子也稳定了下来,她也不敢怠慢,忙有条不紊地给柳露检查了起来,这一查,知道这四奶奶怕是到日子了,忙对碧荷道:你去让厨房烧热水,再请个嬷嬷来帮着打下手,估计四奶奶这是要生了。
她这话还没完,外头的耿靖阳耳灵地听到了,也顾不得别个会怀疑他的功夫了,忙接话道:真是要生了吗?如果此时谁有足够的细心就会听出来,四爷这话说的很是忐忑呢,可惜此时大家都很是担心紧张,谁也没发现这个小秘密。
这稳婆可不懂功夫,自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里间说的话,外头的四爷能听见,鉴于郡主的面子,她也没敢不理会,忙回道:嗯,要生了,不过也不在这一会,别急,这羊水还没破,你们先准备起来,胎位很正,虽是第一胎,可也有人生的快的,奶奶看着就是好生养的,身子骨也养的好,估计也快。
说着说着她就忘了外间那位爷了,直接对屋里的几个人说了起来。
碧荷不放心四奶奶,犹豫地看了眼她已然有点发白的脸,心急的很,将奶奶独自留下她还是怕的。
柳露这会儿事情临头倒也静了下来,见她犹豫知道是担心自己,忙对她点点头,咬着牙笑着安抚道:没事,我这会子刚发动不碍,你出去让杨嬷嬷和钱嬷嬷来就行了,你们只在外打下手就行,姑娘家还是看不得这个的。
碧荷虽说不是一般的姑娘,可到底是没见过这个的,心里很是慌乱无主,只得按着柳露的吩咐,出去安排事情去了。
心里想着不仅要喊杨嬷嬷和钱嬷嬷,还得将春草叫来,不然她真是不放心,心里定了主意,脚下走的飞快,连路过四爷身边都没来得及停一下。
刚好耿靖阳一直凝神听着里间的动静,知道碧荷忙什么,也没拦了她。
稳婆见碧荷出去了,倒是对柳露的举动赞赏不已,她给好多的高门大户的奶奶们接生过,无不是大喊大叫,乱发脾气。
这位四奶奶倒是好镇定,还忍着疼安抚自己的丫头,好柔的心肠呀!一般越是听话的,她们越好做,如此稳婆倒是高兴了起来。
产妇镇定,稳婆就好做了,看了看柳露的脸色,态度良好地安抚道:四奶奶别急,到时听我的就行,您这会羊水破了,宫口才开三指头,还要等等,先用些东西攒点劲,到时才能顺利,可别学那些大喊大叫的,将劲都喊完了,到时舀什么来生孩子,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柳露这会倒是想有个人同她说说话,心里才能不那么慌,遂笑着点头道:嗯,是这么个理,您放心,我会听您的,跟着做的。
说完忍着疼,深吸了口气。
见她这么坚强,稳婆很是满意地点头道:嗯,您能这么想就对了,按着我说的做,必定不叫您吃苦头,您也放心,您虽是头胎,可胎位正,会顺产的,这会子若是不疼,您就闭上眼,养养神,到了该用劲的时候,我会让您用的。
柳露知道人家说的是好意,也就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自然也就趁着不疼的时候闭上眼歇息养神了。
她知道宫口开了,孩子这会儿也开始有了动静,玉果也是时候该用了,遂趁着屋内只稳婆一人,忙在她转身检查东西的时候,将匣子里的玉子舀出来吃了进去。
到底说柳露这孩子也是个没经验的,这整颗果子的灵气该多大呀!这一下子被她一口全吞进去,可不是阄着玩了,通常这时候该一点点的用,慢慢地吸收的,可惜没人能告诉菜鸟级别的人呀!☆、第三百八十六章 临盆出错只见果子一吃下去后,灵气瞬间暴涨,柳露此时可不好,筋脉里一时接受不了这么多的灵气,感觉快炸开了,肚子又急剧地疼了起来,大概是孩子也一时受不了这么多的灵气的冲击。
此时,柳露终于感到害怕了,一时后悔不已,怎么这点常识也没有,孩子大概也感觉到了母亲的不安和烦躁,越发动了起来,可宫口还没开到十指,孩子是出不来的,饶是她再能忍,也是受不住了,大声哭喊了起来。
她这一叫,吓得一旁收拾东西稳婆很是不解,这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转身就有事了,忙上前检查,发现宫口开的倒是快,已经六指了,不过这样大喊大叫可不行,正准备说两句,耿靖阳已经一脚进来了。
只见他以常人难以接受的速度奔到了床边,拉着柳露的手,焦急地问道:媳妇,这是怎么了,可是那里不好。
他在外头听得媳妇一声喊,可是吓的魂都快掉了,啥也顾不得了,直接就闯了进来,看着床上汗水直流的媳妇,心疼的都快停止了。
他这话听的一旁刚愣神的稳婆很是无语,这叫什么话,那个生孩子的女人不大喊大叫的,还没见过女人生孩子,男人闯进来的,也没等产妇应话,直接抢了话头对他道:这位爷,女人生孩子都这样,血房不干净,您还是先出去吧,这里有我呢。
耿靖阳哪里有空理会她的话,只焦急地看着柳露此时的柳露也是没空同他说什么,不过这事还真得耿靖阳不可,这会屋子里可是不能留任何人了,忙强撑着定了定心神,故作不碍事,抬高了声音对稳婆道:刚才疼的一时忘了你交代的话了,我这会没事了,麻烦妈妈出去一下,我同我家爷说几句话。
稳婆见她神色确实不错倒是相信了她的话,忙道:行,不过有话还是快点说了的好,您这可是开了六指了,说快就快了,好了,我出去看看她们准备的怎么样了,您还是快着点。
说完倒也不再嗦,也就出去了。
稳婆一走,柳露也就松了劲忙虚喘着拉了耿靖阳的手艰难地道:相公……相公,这下可不好了,我将那果子整个地吞了下去,这会经脉胀的很,怕是不能正常生孩子了。
她这还没说完,就吓得耿靖阳一跳,这叫什么话,不能正常生,那该怎么样生?柳露这会没精神同他嗦,见他愣神也没怪他用牙咬了咬舌尖保持清明,这才又接着道:你快将这里布个小的迷幻阵,让稳婆她们看不出来我想到空间里去生,不然灵气外泄,不定出什么奇异的事,让人生疑就不妙-了。
见柳露急得快哭了,耿靖阳总算是镇定了下来,想了想,这么做确实很好,万一有个什么意外空间里也好施为忙点头道:好,你撑着点我这就布阵,有我别怕。
说完不觉又想着,这布了阵,谁帮着接生?这活,自己个可是不会,忙急着问道:媳妇,这没了稳婆,如何接生呀?柳露艰难地守着清明,不想耿靖阳急乱了神,忙道:没事,怎么接生我自己个早学会了,到时你帮着我,可行?说完拿眼望着耿靖阳,这会她是顾不的忌讳了,只能是靠着耿靖阳了。
耿靖阳压根就没想过忌讳,他只觉得自己个不会,该如何是好了罢了,见媳妇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忙心疼地拉了柳露的手道:媳妇,这能成吗?其他倒是没什么,只我不会怕弄不好。
能不能成,柳露如何知道,不过这话她可是不能说,说了只会令耿靖阳更乱,忙辛苦地露着笑道:能行,我信你,也信自己,更信宝宝。
如今她只能是这么光棍地鼓励他了。
有了这话,耿靖阳只得听了,因为心里急,耿靖阳爆发了极限以比往日快三倍的速度弄完了阵法,他这头刚弄好,稳婆就带着钱嬷嬷进来了,见了耿靖阳,稳婆直接吩咐道:外面都弄好了,爷请先出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们了,奶奶的胎位很正,不用担心,生的快的话,您一会也就能见着哥儿了。
钱嬷嬷可不敢如此同四爷讲话,先看了看姑奶奶,见面色还好,刚才一直不安的心定了下来,跟着说道:姑爷还是出去吧,老奴会守着姑奶奶的,老爷子和我们家小爷也来了,正在外面,杨嬷嬷带着碧荷她们正备着吃食和热水,一切稳当的很,您出去同老爷子他们一处等着就行了。
耿靖阳也想早点出去,好寻个理由同柳露一起进空间,也就二话没说点了点头出去了,倒是弄得俩准备接生的人很是不适应,刚才这位爷可是厉声厉色地胁吩咐了一通的,这会子倒是好说话的很了,不过她们不通也就不想了,床上躺着的这位主子可是正等着她们呢,哪里有功夫让她们瞎寻思了。
老爷子同柳原都等在外间,见耿靖阳出来了,都忙立时站了起来,问道:露姐儿可好?姐姐情况怎样?俩人都急,竟一起问了。
耿靖阳可不会将真实情况说与他们听,故作镇定地道:没事,稳婆说这是头胎,最快也要到明天,您和原哥儿还是回院子里等,不然让露儿知道了,定然不好受,特别是原哥儿还得准备考试,休息不好,不是让你姐难过吗,赶紧回吧,你今天就同老爷子一处用晚饭,这里有我,你们都回去吧,我保证不会有事的,你们只等着明天看孩子就好。
他语气轻松,正好老爷子同柳原来得又迟了点,没听到柳露刚开始的那声叫唤,他们又都是老爷们,倒是一直等着不好。
柳原更小,还不知道生产会出什么大不了的事,见姐说的很对,不能让姐姐担心,也就点头同意了。
老爷子多少知道点,不过不能让他一老公公等在儿媳妇的门口,见儿子说不碍,也就同柳原一起走了,临走还吩咐道:杨嬷嬷,你年龄长些,好好安排这些丫头们做事,不能乱了。
杨嬷嬷见老爷子吩咐,忙带着碧荷她们齐声应是。
等安排好了外面,耿靖阳对杨嬷嬷她们道:你们将这里看好了,别让旁的闲人来,我去书房等着,有什么事到那叫我。
就留下她们转向西次间的书房了。
他这举动倒也没有不妥当的,爷们等在媳妇产房外毕竟不常见,她们家爷也并没有离开而是等在一旁的书房,倒也更合理些,嬷嬷丫头们忙齐齐应下了他的吩咐。
耿靖阳一进了书房,忙将门掩好,快速地施展身法一路从耳房出去转到东面的卧房,窜进隔间,趁着屋里两人不注意迅速拉了柳露的手,两人眨眼间进了空间,不过床上留下了个柳露假的影像,这一路的身法动作,耿靖阳算是大爆发了,要是没修真这速度还真是难办到。
进了空间,柳露一直提着的一口气,一下子松了下来,见她如此,耿靖阳知道她并不好受,忙抱着她急问道:下面可怎么办?自打进了空间柳露好受些了,不像耿靖阳那么急了,先吸了口灵气,放松了下精神,这才缓缓地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先将我放在耳房的浴池里,再将它放满温湖里的水,想来在水里生孩子肯定好些,还有就是你再一旁看着要是我受不住了,你就将我身上的灵气引一部分出来,可记得了?说到这,她已然是在咬牙坚持了。
耿靖阳比柳露还没经验,见她说话已然勉力为之了,心里很是急,不过再急,他也知道他不能当着媳妇的面急,忙平了平呼吸,应道:好的,你小心些。
想了想,又对肚子里的孩子道:小子,可别折腾你娘,等出来了,爹爹带着你玩。
肚子里的小子自己现在也不好受,正急着找出口出来呢,没功夫理他,所以没回应。
好在耿靖阳此时也急,没在意。
他这傻话一说,倒是惹得疼得不行的柳露莞尔一笑,自己这傻男人呀!这是急晕了吧,好在她如今到了这空间中来了,有些什么她心里也算是有底了,不觉再一次地对那位给予者感激不已。
等耿靖阳按着柳露的要求将她送进浴池里时,柳露已经是开始频繁的阵痛了,好在进了空间,灵气可以外溢,不然她可真是要给胀死。
在宫口全开的时候,柳露感到自己体内大量的灵气往下腹涌去,绵绵不断,刚刚还胀痛的经脉一下子就舒缓了下来,这也不是什么好事,万一灵气被抽光了,也是很麻烦的,忙将这个情况说与耿靖阳听。
耿靖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情况,但也晓得可以补充灵气,不过不敢再用玉果了,那家伙可是太强大了,想了想道:怕是这小子在吸收,等会要是你支持不住了,我就输些给你,那果子可不敢乱用了,你看可行?柳露也没这方面的经验,觉得耿靖阳说的还行,也就只得如此了。
这两个也算是有点运道的,柳露怀的这胎不是单纯的有灵根这么简单的,一般的修真之人很难怀孕,是因为他们身上的灵气有排他性,胎儿对于这些灵气来说就是外物了,能怀上那是要付出极大代价的。
☆、第三百八十七章总算出来了就柳露这情况,若是没有空间,简单点的修为退步什么妁是小问题,这还是针对一般的胎儿,而像柳露腹中的这蕴含着天地灵气而来的胎儿,那基本上是没有怀成功的可能,要不是柳露有个空间护着,这孩子铁定会流掉。
也亏得柳露没有自觉,这孩子所需要的大量灵气,在母体的时候可是有部分是空间提供的,不然她肯定要焦虑死了。
这会他要出来,这刚一接触外界,肯定需要大量的灵气,不然很可能就会因为灵气不够而胎死腹中,从另一方面来说,这玉果可就是为了柳露这胎而来的,不过她得慢慢的用这玉果,像她那样囫囵个的,铁定出事,好在亏得有空间在,不然肯定落的一尸两命的结果,如此两厢一合,也算是错有错着了。
这些所谓的幸运,柳露是不知道,她如今正在这忍着阵痛呢,时刻还得关注着灵气是否枯竭,她算是现在知道了这小子可是个吃灵气的机器,不过心里虽然无奈,可也没有过多担心,有空间她真心是不用怕相比于柳露的放心,耿靖阳看着一脸冷汗的媳妇,心里是悔恨交加,恨自己当初怎么不多看点关于修真常识的书,不然这会儿媳妇生孩子他也不会干着急了。
一手拉着媳妇的手,红着眼眶关切地道:露儿,你难受就咬我一口,别自己扛着。
柳露很想大骂这货一顿,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不着调以前看他挺稳重镇静得呀!知道他这是慌的,忙吸了口气,尽量显得还行地道:等一下,我叫的时候你就输些灵气给我,等孩子一出来,你就将我们送出去,别让人发现了。
柳露这话刚说完,肚子里的小家伙一个用力,她疼的大叫一声啊!。
耿靖阳一个激灵,忙拉着她的手将自己的灵气送了过去。
借着这股劲,柳露一咬牙,往下一用力,肚子里的小子借着力吸饱了灵气往着光亮的地方就冲了出来,一家三口在这一刻算是齐心协力地完成了同一件事。
随着柳露的又一声大喊,小家伙借着他娘的这股子力终于冲了出来,好在空间里灵气充裕,加之在出生前他也吸收了好多灵气,不然他是没有力气出来的还没等他张嘴哭出来,耿靖阳就见机将三人一起带出了空间。
孩子生出来后,柳露自身的养生诀也开始蕴养起她的身体,这会精神反倒比刚才好了许多,所以没有同其他产妇一样力竭昏睡,而是睁着眼睛对身边的某人道:你赶紧将阵法撤了,孩子不能等,快!这出了空间,她得让孩子第一声哭出来给大家听。
耿老四也知道这事之急,顾不得说话忙点头迅速地将阵法撤除,自己也立即往书房赶。
只见阵法一除,那刚出生的小子立马机灵的大哭起来一声嘹亮的儿啼让凝滞的空间迅速地活了起来。
稳婆与杨嬷嬷之前一直在假象里帮着四奶奶生孩子,觉得还没怎么使劲,孩子就生了,不过她们也来不及疑惑了,这孩子都生了,其他的就免谈了,忙高兴地给孩子清理。
稳婆见生出来的是男孩儿,心里更是高兴想着大概自己的赏银得加倍了而且这家的奶奶极为好服伺,没费多少工夫这孩子就生出来了喜事!极好的喜事!杨嬷嬷的欣喜就真得多了,见是男孩子心里为四奶奶高兴的同时也松了口气,毕竟男孩子同女孩子不同,这下就不用为宝丫担心了,看完了孩子见无恙,忙又看了看大人,问道:奶奶,可好些?柳露这会倒是越来越有精神了,笑着道:还好,孩子可好?通知老爷子和四爷了吗?杨嬷嬷见她精神是真好,知道主子这是底子好,生得快,没受什么伤,也就放心了,忙边帮她收拾,边高兴地回道:还没呢,收拾好了再去,不迟。
她话刚说完,稳婆就抱着孩子过来了,递到柳露面前,恭喜道:奶奶可真是个有福的,生孩子没受丁点的罪,这哥儿也看着比别家的瓷实,我还没见过刚出生的孩子这么白净的。
柳露看着孩子心里软软的,很想抱抱可惜现在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刚想说将孩子抱给四爷看看,外面就传来了耿靖阳的声音,可是生了,你们奶奶身体可好?柳露莞尔一笑,推了推给她换被子的杨嬷嬷道:嬷嬷别忙了,快将孩子抱给他爹和老爷子看看。
杨嬷嬷还没来得及说话,稳婆已经一脚跨出去了,主仆两人不由地相视一笑,这可是好活呀!不过她们家也不吝这点子赏钱,喜事,人人都高兴就好。
门外的钱嬷嬷听见婴儿声,忙丢下手中的物什,狴喔内走,与刚好出来的稳婆撞上了,见她手中的大红包裹孩子,喜上了眉梢,忙打眼问稳婆男女,见稳婆笑着点头,知道是男孩了,心里谢天谢地,姑奶奶这一举得男,在耿家算是站稳了脚了。
不过也知道分寸,没接过孩子,外头他爹和爷爷舅舅都等着呢,于是错开身进了内室看产妇去了。
耿靖阳虽然是一直陪着柳露生产的,可那时情况不明,孩子只瞟了一眼就走了,这回见儿子小小地睡在襁褓中,心也跟着柔软了起来,这可是露儿和他的血脉,是媳妇千辛万苦为他生下来的,忙一脸激动地上前,不知该如何接过来抱了。
稳婆见多了这样的人,忙一脸笑意地恭喜道:给爷道喜了,这是奶奶给您添的小少爷,白白胖胖的,瞧着就喜庆……巴拉巴拉说了一通的喜庆话。
要在平时这位肯定是不耐烦,可这会他真是高兴,听这稳婆说着喜庆讨喜的话,一叠声地道好!好!翠竹快去前院通知老爷和小舅爷,碧荷看赏!说完就接过孩子往内室去了。
稳婆正等着看赏呢,谁知眨眼功夫孩子就异手了,不觉愣住了,这是什么反应,她在别家可真没遇到过,男人能进产房?碧荷早在一旁憋笑了,见四爷已经进去了,忙拉了稳婆到一旁,将早就准备好的赏银给了稳婆,倒也算是圆了过去。
孩子已经生了,碧荷也不忌讳什么了,忙将稳婆扶着坐下道:劳您累了一下午了,快歇歇,灶上炖的吃食早就备下了,您看奶奶那里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没什么的话就请您移步去一旁的偏厅去用些垫吧垫吧,等晚膳的时候再请您喝一杯喜酒。
稳婆虽然觉得赏钱不是从男主子手中舀的,有点奇怪不过倒也不妨碍她高兴,反正她的招牌没坏,这家奶奶生孩子快的很,小孩子也健康,自己还没费什么事,接的赏银足有五两,不算少了,自己是里子面子全有,也就不矫情了,忙乐呵呵地道:好,我倒真是有点饿了,可给你们奶奶也备下了,这会没精神,等睡一觉就可以用了,对恢复身体有好处。
她这也算是投桃报李了。
碧荷瞧着她的知趣很是满意,想着到底是王妃荐来的,如此,她忙无比周到地安排了稳婆去用餐。
等她回来的时候,老爷子和小舅爷都已经在座了,钱嬷嬷正抱着小少爷准备递给老爷子,几个人正围着孩子说笑呢。
见翠竹守在一边,碧荷忙拉了她悄悄地问道:奶奶那里可睡着了?我们可以进去了吗?毕竟她们是未婚的女子,嬷嬷们一早就吩咐了不可轻易去产房。
翠竹今天高兴,也老老实实地回她的话,笑着道:刚刚老爷问过钱嬷嬷了,说奶奶身体很好,精神也很好,她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精神的产妇呢,杨嬷嬷已经服侍奶奶换了衣服,这会子奶奶已经被四爷抱到内室去了,奶奶那里暂时是不用我们了。
听说奶奶这么快就被爷抱进内室去了,碧荷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性,也不为意,笑着道:也好,我们还是先进去收拾下隔间,将味道散散,不然奶奶可受不了。
翠竹本想再凑上前去看一看小少爷的,可被碧荷无情地拉走了。
刚得了孙子的老爷子,心情很哈皮,乐呵呵地抱着小孙子,对柳原道:原哥儿你瞧,你这小外甥好看不,这可是我看过的最标致的孩子了。
得!这自恋上了,好似谁家小孩子不标致了。
柳原也高兴,今天刚回来,就赶上小外甥出生,他觉得这孩子同自己亲,这也是自己在世上唯二的血脉亲人了。
他也想抱抱小孩子可又不敢,只能眼馋地看着老爷子怀里的小家伙,这孩子一直闭着眼睡着,任大家大声说笑,他也没有醒来的迹象,晚霞照在他的脸上,漂亮温暖极了。
小柳原看着外甥,心里美极了,也默默地对自己的父母说了声,姐姐有孩子了,您们可以放心了。
外间围着孩子热闹,收拾干净回到内室的柳露已然是不复刚才刚出来时的精神头了,刚刚耿靖阳将孩子抱进来的时候,她已然将孩子全身都检查了个遍,见没啥缺陷,才放心,这会她一松了心神,人就累了。
知道孩子现在老爷子抱着呢,八成一时半会的也不会送进来,那小子又同别个孩子不同,肚子可是不会饿的,估计醒来还有的等呢。
☆、第三百八十八章是个大孙子想着孩子不会进来,柳露忙对守着她的耿靖阳道:相我累了,想先睡一会,孩子的事,你先安排着,别离了眼。
虽然丫头们都很是忠心,可她看着自己软软的儿子,心里实在是担心,这才想着让耿靖阳守着。
听她疲累的声音交代着世上最伟大的母爱,很是心疼地拉了她的手,点头道:好,你别担心,一会就将孩子抱进来,我守着,睡吧,等你睡醒了,那小子也该醒了。
柳露听了刚想睡,不觉有想起奶妈这事,忙拉了耿靖阳手,交代道:靖阳,若是孩子醒了,你就叫醒我,不然孩子哭起来,老爷子他们该又要说找奶妈子了,我们儿子可是不能喝旁人奶水的,这有杂质的奶水可是对儿子不好,你可记得。
耿靖阳见她如此急,忙柔声道:瞧把你给急的,难道我不知道,快别如此操心了,一切有我呢!这奶妈的事,我们不是老爷子解释过了吗,虽然以我们家现在的情形很不用你亲自喂养,你若是坚持也是不碍的,毕竟我们可不是那些个高门大户的规矩贼多,我们不爱那些个面子,你既然说母乳好,那当然是紧着你来了。
柳露一听,怕耿靖阳不信,忙点头道:嗯,是这样的,医书有写,亲自喂养孩子好,这样不仅孩子同娘亲近,还对产妇恢复身体有好处,你可千万要相信呀!她可是知道这古人有多在乎面子的,不单单是为了大人的面子还有为了小孩儿的面子·好似哪家大少爷大小姐的没个乳娘就是很不可思议的事。
耿靖阳见她急了,知道她是铁了心了,不过还是又不放心地问道:别急,依你,不过你可是真个无碍?如是强撑着给孩子喂奶,可是不行的,我宁愿儿子修行慢些,也不要你身体有亏。
在他心里儿子固然重要,可媳妇更重!这话·柳露当然爱听,可是这给孩子哺乳还真是个对母婴皆好的事,忙笑着道:不碍,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心里有数,你可别瞎担心,给孩子哺乳只有对身体更好的,有利于促进我的身体恢复,好了,我是真没精神了·先睡了。
说完就闭上眼,没一会就累的睡了,这还是柳露第一次如此迅速地睡着。
耿靖阳见她连等自己答应都没来得及就睡下了,知道这必定是累急了,很是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因为天热倒也没给她盖什么,只搭了床冰蚕丝的毯子,这样既不会走风又凉爽。
见她睡稳了,耿靖阳这会想起儿子了,忙悄声地退了出去·怕着人多吵了她,还细心地弄了个隔音术。
他这一出来,柳原先看着了·忙上前一步问道:姐姐可好?我真不能进去吗?某小舅子人小,还不太明白这些忌讳呢,他没见着姐姐好好的,很是不放心啊!耿靖阳看了眼如今有了点大男孩样的小舅子,很是欣慰这孩子心里时刻想着他姐姐,忙道:不用,你姐这会睡下了,做月子期间可是见不成你了·我看待这小子洗三过后·你就先回书院,等大考过后·你也就放假了,不是正好回来陪你姐姐吗!不过这次·你可不能如同年前那样,一直呆京里不回来了。
柳原听他姐夫提起这个,很是不好意思,暗想这能怪他吗,还不是三师兄日夜地赖在他家,不然他早就回来了,不过这糗事就不用同姐夫说了,忙保证道:那也好,这夏日我是不会留京里的,家里多凉爽。
心里想着若是三师兄实在要跟着,就将人带黄庄来,这里既不是城里,又不算特别偏远的乡下,消夏还是不错的。
耿靖阳听了这话,很是满意,这孩子是记着耿家呢,没生分了,忙温和地道:嗯,如此很好,这话要是你姐姐听了不定多高兴呢,好了,这会也没什么事了,你赶紧地回去歇着,这眼看着天热起来了,这会也不早了,你早些洗洗就歇下吧,天晚可别点了灯熬着,让你姐姐知道可有的说的。
他知道柳露最是不让柳原熬夜,怕他伤了眼睛,损了身体。
柳原见姐夫也日渐地唠叨起来,心里暖暖的,他如今可不是当初刚进京的傻小子了,这些好歹他可是知道的,忙感激地道:知道了姐夫,您也歇息吧,我小外甥可是喜人的紧,这会也不睁眼看看,他醒了的话,也好看一眼,再走。
这话说的可是够委屈的。
耿靖阳好笑地看了眼别扭期待的小舅子,只得表示无奈了,他可是没本事叫醒这睡着的小婴儿,再说了这小子要是醒了的话,媳妇可就睡不成了,忙遗憾地道:这事还真没办法,你外甥如今正睡着呢,你还是先去休息,说不定,等你再过来的时候他就醒了。
他们这正说着,老爷子倒是对春草发话了,春草你赶紧给我大孙子看看,也让我放心放心。
其他意头不好的话,他可是不会说的。
春早被碧荷一路急着拉了来,以为自己会派上点用场,谁知她来了一会,也没谁唤她,一来她一年轻女孩子,钱嬷嬷不让进内室,二来奶奶这孩子生的好似也忒快了点。
不过这样也好,生的快表示奶奶身体好,这会老爷子叫她,可算是让她有了用武之地了,忙上前道:是,老爷子。
说完也不敢让老爷子将他怀里的小少爷放榻上,只得就着他的手检查了起来。
正谈话的郎舅俩也听了这话,忙也关心的走了来。
老爷子这时正紧张自己个的大孙子,哪里有时间理会他们俩,眼神瞥都没瞥一下他们,一时三个男人都紧张地看着春草,想着她快点说说,这下被三双亮闪闪的大眼盯着,让个春早压力大增,越发地细致小心起来。
其实耿靖阳本该不担心,刚刚柳露在内室已然给孩子里里外外的查过了,一点问题也没有,可这会可是他亲亲盼了好久的大儿子,他如何能放心?算起来他也是个普通的父亲呀!当然是跟着一道紧张了。
亏得孩子小,也没什么可看的,春早简单地检查了一下,见没什么问题,忙顶着压力回道:回老爷子,爷,小舅爷,小少爷很好,没问题。
她这正回着话,不妨宝丫被翠喜带来了,见春草在,还以为谁不好了,她可是知道这春草是给人看病的,忙疾走几步,拉了老爷子道:爷爷,可是谁生病了?老爷子他们正好精力全集中在小小娃娃身上,不妨她个小人来了,老爷子虽喜欢孙子,可宝丫这个孙子辈的第一人,又是他自己个带大的,也是喜欢的很,忙拉了宝丫的小手道:没谁生病,这不是你得了个新弟弟,爷爷让她看看嘛,好了,来看看你的小弟弟吧,你这可是盼了好久了。
说完就将孩子往宝丫跟前凑了凑。
这孩子可真是在宝丫陪伴下到来的,宝丫一听这话很是高兴,也顾不得给身后的爹爹和小舅舅请安了,忙凑着小脑袋上前看了起来,这刚生的孩子不像旁人家的孩子皮红,他可是很白净,脸蛋上睡的还有红晕,不得不说这遗传学了,这孩子看着就像耿靖阳,刚好宝丫也有点像耿靖阳,这不俩姐弟也就像了。
老爷子看着正研究弟弟的宝丫,再看看孙子的那张小脸,忙笑了道:老四,原哥儿,你们快来开,这俩孩子可是像?耿靖阳和柳原听了,忙凑头来看,这一看还真是,柳原与宝丫最是好,他如今可是将宝丫当成自己的亲外甥的,忙道:是很像,还都像姐夫,看来小宝宝喜欢宝丫呢,不然可是不会长的像。
得,这说的叫什么话,喜欢谁就想谁呀!耿靖阳也瞧出了,不过他惯常不爱表示什么,只笑着点头,看着儿子女儿的小脸,心里暖暖的。
老爷子听了柳原这话,可是开心,忙点头道:是这么个理,宝丫可是喜欢?老爷子还是怕孩子心里有疙瘩的,这话问的就有点小心了。
这会小宝丫可是开心坏了,这弟弟还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她就在盼了,如今可是满足了,见舅舅说弟弟喜欢自己,爷爷也说是,忙道:我也喜欢弟弟,以后把好吃的多留点给弟弟,好玩的也是,我还要每天给弟弟说故事。
这说故事可是柳露以前常给宝丫讲的,这孩子还记着呢。
这说故事的事,柳原知道,忙道:对,姐姐的故事才更是好听呢,不过宝丫能讲也好,小宝宝可就不无聊了。
耿靖阳听了这俩人的话,颇觉好笑,刚还觉得小舅子大变了,成了个小男子汉了,如今看来要重新考量了,不觉摇了摇头,见孩子没事,天色也不早了,大家挤一处也不是个事,遂咳嗽了声道:春草先回吧。
春草听了,忙道:是也不敢多留,直接就走了,到了外头,正好见碧荷在吩咐小丫头子话,忙上前道:姐姐这儿没我事了,四爷让我回呢,你这还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我可是要走了。
碧荷自己可是没什么事找她,见她这么说,忙问道:我没事,奶奶和小少爷那可是妥当?☆、第三百八十九章一视同仁春草听了笑道:不碍,奶奶睡下了,爷可是不会让我进去看的,小少爷我倒是看了,壮实着呢,这会睡的正香,这一气家里几位主子都围着他看,也没醒,可见日后是个好带的。
她这老成话一说,碧荷嗤笑道:看把你给能得,你几岁个人,还知道孩子好不好带,快别说了,让翠竹这蹄子听去了,一准儿笑你。
正说着,不妨翠竹来了,听了这话,很是气愤地道:全家就你最是个能的,春草不知道,你又如何知道的,还让人家别说,我看你就是个只说旁人不说自己个的。
碧荷今儿高兴,不愿意同她逗嘴,只笑着道:好了好了,算我说错了,惹得你这一通好话,你这去过厨房了?蒋妈妈将补品炖上了?翠竹见她又如此,也就不说了,点头道:嗯,蒋妈妈一早就炖上了,你别操这个心了,我说这会奶奶睡下了,小少爷要是醒了的话,该如何是好?家里可是没请奶嬷嬷。
碧荷一听她这话,忙斥道:好了,怎么又提这茬,奶奶一早不是就说过了吗,奶妈她不放心,要亲自喂养,为这个大奶奶和二奶奶可是说过了,我们奶奶可是没听,你这会还来说这个,讨嫌呀!主子定然有交代的,四爷可是在家呢。
翠竹听了忙缩了缩脑袋,这话可是不敢让四爷听见,遂讪笑着对碧荷道:好了好了·横竖是我瞎操心了,有四爷在家坐镇,这些且轮不到我们操心,好了,不说了。
春草见他们都说完了,忙道:俩位姐姐若是没事,我这可就走了。
说完见俩人点头,也就背着药箱子走了。
丫头们在外说什么,屋子里高兴的几位主子可是没注意·见春草下去了,耿靖阳对宝丫道:时间不早了,宝丫明儿来同弟弟玩可好?老爷子听了,看天色也确实不早了,忙也跟着道:也对,宝丫乖,你看是不是早点下去,明儿也好早点来。
宝丫虽然不舍得弟弟,可她可是好孩子,来时·杨嬷嬷就交代了,只能看一会就得回去了,忙不舍地看了眼弟弟,乖巧地道:好,宝丫这就走了,爷爷,爹爹,小舅舅,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说完又对着襁褓中的弟弟道:弟弟也乖乖的,明天姐姐再来陪你玩。
耿靖阳早在宝丫说话的时候·就给翠喜使了个眼色,如今翠喜见宝丫说完了,忙道:奴婢带小姐一起下去了。
说完抱了宝丫给众人行了个礼·就下去了。
待宝丫走后,耿靖阳对老爷子道:这孩子生了,哥哥他们还没通知,您看要派谁去送信?老爷子想了想道:这样吧,让邱武去,老二不在京里,就走客栈发信好了,老三让他明儿就回来·帮着一起置办孩子洗三的事·这老大事忙,就别让老大媳妇明儿回来了·直接让他们洗三那天一道回,你看可好?耿靖阳觉得这样很好·忙道:也好,家里事一早儿露儿就定了章程,内院有刘文娘管着蛮好,大嫂确实不用立时就回。
说完又看了看两眼直盯着孩子看的柳原,问道:原哥儿,你说说看,这老爷子的安排可行?毕竟如今可是安排媳妇的事,娘家舅爷再小也是要尊起来的。
原哥儿如何知道怎么安排,笑着道:我听大伯的,不过我这舅舅该送什么,可是不知,这还得同大伯请教请教。
说完,他老实地站起身来给老爷子行了一礼。
这些娘舅家的洗三礼,老爷子也是不知,这要是旁的事,老爷子直接就会让柳原别忙了,可这是为了大孙子,且还是个讨吉利的规矩,如何能省了,遂想了想道:你先别急,等明儿我问过你赵家婶婶再说。
这事他还是挺重视的。
耿靖阳听了也觉得这事问赵家人最为合适,大嫂子他们家可是王府那的规矩必定海了去了,不适合自家,家里这些还算是知事的下人不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就是宫里出来的,他们知道的必定也不合适,还真就赵家合适,忙也点头附和道:爹说的对,这洗三礼也不是看价值,主要是个意头,合了彩头就好。
这些柳原不懂,见老爷子和姐夫都这么说,他也就点头说好,想着待了解清楚了,他再让钱嬷嬷和卞管家去办,如今他可也是有家有业的人了,底气什么的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
爷几个商量了会子洗三的事,也就散了,毕竟时间也不早了,老爷子就是再稀罕孙子也不能一直留在儿子的院子里,遂带着柳原一道走了。
他们这一走,耿靖阳真松下来了,小心地抱着儿子忙内室走去。
因为天气热他这一进了屋子,将睡得香甜的儿子放在了给他临时做的小床上,这样既不扰了媳妇休息,也能时时看着他。
本来耿靖阳怕着媳妇累着,觉得还是找个奶妈子给儿子为好,即使不喝她的奶,还是可以让她帮着看孩子的。
可柳露不愿意,她家孩子可不是个普通的婴儿这么简单,万一到时出现点不寻常的事该如何是好?还不得被当成妖孽呀!所以这才使得我们宝宝小朋友从此可是没有啥子奶嬷嬷的。
放好了孩子,耿靖阳忙跑到媳妇的床头,见她睡得并不是太安稳,知道必定是生孩子受了伤,遂很是怜惜地将她散落的发丝轻轻地别到耳后,不想这举动倒是闹醒了柳露。
因为心里挂念儿子,柳露睡得并不踏实,耿靖阳一动,她也就睁开了眼,本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一见是自家相公,很是开地笑了,毕竟能一睁眼就见着他能不叫她高兴?柳露见相公神情安逸,知道没事,也就哑着嗓子问道:孩子呢?可醒了?哭了没有?这孩子一出生时,嚎了那么一嗓子,就一直开始睡了,到现在还没醒过呢。
(这俩没经验的父母,人孩子这不正吸收着由胎里带出来灵气吗,他不仅仅今儿不会醒,明儿也不会醒呢。
)耿靖阳见她问的急,忙摇头笑着道:没呢,也没哭,你别担心了,我一直看着呢,瞧孩子在那小床上呢。
说着让开了身子,指了指小床上的睡的正香的儿子。
柳露到底还是不放心,准备撑着抬起上身看一眼。
耿靖阳见了,忙俯身将人半抱了起来。
这一下,柳露算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了,小家伙的小床,就在他们大床的旁边,柳露看着儿子小小的人儿胸脯一起一伏的出着气,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此时她方真正感觉到,自己是个母亲,她有了孩子了。
以前宝丫也常叫她娘亲,可这之于柳露颇有点代号的感觉,对母亲这个称谓的真实意义并没有什么深切的认知,如今她知道了,通过这撕心裂肺般的痛,她觉得自己蜕变了,由一个女人变成了一位坚强的母亲。
耿靖阳看着媳妇就这么含笑地默默看着,知她这是疼爱,是呀!自己又何尝不是,总也看不够似的,遂搂着媳妇,稍微用了点力,笑着感叹道:媳妇,谢谢你。
他没说出的口是,谢谢你嫁给我,谢谢你给我生了儿子,谢谢你能够将秘密告诉我,同意我永生永世与你相随。
柳露与他心意相通,如何不知他这话里的意思,忙笑着道:谢什么,我还得谢谢你呢,给了我这么个家,还有这么多亲人,如今我们也有了儿子了,你高兴吧。
柳露是真高兴,故而如此一问。
耿靖阳笑着点头道:那还用说,虽然我心里也很是喜欢宝丫,可对这盼着来的孩子,心情是真不一样,这是你我的孩子,我倒不是有意识的偏心,而是心里这么想一点也不受我自己控制呀!说完他也是一叹。
柳露知道人手指头仲出来还有长短呢,也能理解,遂笑着道:我了解,不过可是不许真偏心呀!宝丫我可是当成亲生的,或许以前我并不能真正理解何为母亲这个概念,现在我知道了,日后我只有对宝丫更好的,你也要如此,一定一定别下意识地对儿子比对宝丫好,俩孩子在一处,一定要注意,听到没?不然孩子会出现不满情绪的,于俩孩子日后相处可是不利。
她这话不单单是说给耿靖阳听,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这话耿靖阳很是赞同,他是做情报工作的,那些个大宅子里的因爱生恨,因嫉生仇等等可是看多了,人心可是最易变的,遂笑着点头道: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只当宝丫是你生的,好了,你这还睡不睡?若是累了,就睡一会,对了,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补品什么的早就炖上了。
柳露这会小睡了一会,人也恢复了精神,不得不说柳露所练功法的强大了,只这一会沉下来的睡眠,柳露那些因生产而引起的简单可见伤也就愈合了,只修为有点倒退,不过筋脉没受损伤,只花点时日也就可以恢复了,这次也亏得柳露修为浅,有空间护着,不然一是很难怀孕,二是即使怀了,生产也是个极难过的关卡,只能说这俩人是傻人有傻福了。
☆、第三百九十章 夫妻俩鉴于柳露夫妻俩的修为,这些修真之人的怀孕生产方面的事,俩人都是不,也就没担心的了。
见耿靖阳等着回答,柳露也有点饿了,也就笑着道也好,我生之前就交代好了,一但我生了,就让她们将我给她们的补品好好地炖上,估计也该炖烂了,这可是下奶的。
说完这话,不觉顿了一下,如今虽生了孩子,可这么直白的话说出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耿靖阳如今可是不管这个,即使听了有点想头,也是淡的,身体要紧吗,见她红了脸,笑了声道好了这有,都生了,还害羞上了,还不是你个要喂孩子的,这不下奶该饿着了。
说完,就拿了只靠枕,塞在她的身后,才又道你好好的呆着,我这就给你拿吃的去。
柳露被他说的一乐,倒也真没有不好意思了,遂拉了他,笑着道你也累了,家里丫头们早就等着了,何苦要你亲自去,没得你去了,她们再吓得打了,岂不辜负了,好了,你拉下绳子,外头就听到了,碧荷一准就事。
对这忠心的丫头,柳露还是有信心的。
这还真就被柳露说上话了,主仆俩这将近一年的相伴,倒是默契十足,耿靖阳这一拉绳子,外头的铃铛就响了,碧荷和翠竹如今是一步也没敢离开,都守在东次间,防着主子突然就醒了,或是小少爷醒了,要使唤人。
这一听到铃响,碧荷忙跳将起来,笑着道大概是主子醒了,翠竹你去厨房将主子交待炖的汤取来,我进去看看可还有其他事。
翠竹听了也不与碧荷争,忙也高兴地道好,你赶紧的去,说不得小少爷也醒了,我可是还没细看过呢,瞅着漂亮极了。
碧荷可没与她饶,直接边走边道我也没细瞧呢,你快着去,说不得一会能见着小少爷,若是迟了,可就不好说了。
翠竹一听这话,立马往外走了,外头可还有人等着小少爷长样呢,她若是也不如何同旁人说,被别个笑话她没能耐可是丢大面子了。
且不说翠竹如何心急去取汤,碧荷也是满心急切地想着快点见到小少爷,不过她即使再急,也没敢直接就进了内间,这一到了暖阁就停了,还故意稍微重了点脚步声,这才对着内间回道奶奶可是醒了?听到她的声音,柳露笑着瞥了眼耿靖阳,小声道我说的没吧。
耿靖阳被她这小样,惹得很好笑,轻刮了下她的小鼻子,笑道调皮。
说完也没敢就扬声叫碧荷,怕吓醒了,立起身来,对柳露道我去外头吩咐下,就回。
柳露笑着点了点头,这男人可是越来越细心了,这是顾着睡着呢。
见她点头,耿靖阳缓步到了外间,对等着吩咐的碧荷道你们奶奶醒了,小少爷还没醒,你去厨房将你们主子交代的汤取来。
说完又不放心地吩咐道小少爷睡着呢,你小声些,也吩咐其他人小声些。
碧荷听说小少爷还没醒,多少有点失望,不过听说主子醒了,还是很高兴的,忙道是,翠竹已经去取了,这会该回了。
说完有保证道小的会吩咐她们小声些的,爷放心就好。
她这话刚完,果见翠竹了。
翠竹在外头就隐约听到了动静,这一进来,正好听了这话,忙越发小的声音回道取来了,蒋妈妈还说这里头没盐,让主子忍着点喝下去。
听了这话,耿靖阳皱了眉,不过这话且问不到丫头们头上,也就点了点头,接过翠竹手中的提盒,淡淡地道好了,给我,你们就下去吧,别守在这了。
碧荷和翠竹听了,虽然心里不放心,可主子发话,他们是半点不敢违拗的,更何况说这话的还是耿靖阳,暗卫的头呢,俩人忙半句话没有的行礼退下了。
不过因为实在是担心,这主子刚生产呢,本已然快出去的碧荷,忙又回头说了句,奴婢们今儿歇在东厢房,若是奶奶要用人,直接唤奴婢们即可。
耿靖阳也没回头,听了碧荷的话,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就进去了,不过对她们如此想着主子还是很满意的。
柳露见他端了进来,忙问道她们下去了?还是守在了东次间?柳露如今怕伤神,直接闭了神识,外间的动静如不主动去听,是听不清楚的。
耿靖阳她没听清楚,忙一边往外拿汤盅一边解释道没有,我让她们了,碧荷好似说要守在东厢房,我也没说就进来了,你快喝吧,别瞎操心了,她们在外头做任务的时候,地方没睡过,如今在家里头,还能吃了苦头不曾。
对于总是将碧荷她们看成娇弱的一般女子,耿靖阳已然是无语了。
柳露丫头们是不需要她担心的,忙笑着道也是,这会外头又不冷,我们家里头也没啥子蚊虫的,东厢房的值夜房也是收拾的很好,倒真是不用我担心。
耿靖阳听了这话倒是笑了,端着汤碗坐到床边,准备喂柳露喝汤。
柳露见了,笑着道别,我又不像人家普通人,生个孩子大伤了元气,抬抬手都累,我这睡了一觉,可是舒服了,我来。
说着就准备接过碗来。
柳露虽然这样说,可耿靖阳即使她说的对,可本心里还是心疼,不愿她动,让了一下柳露来端碗的手,笑着道别,你这么辛苦,为夫可舍不得你再累着,好好躺着吧,我来。
说完还怕烫着柳露,个先喝了一口,不想只这一口,差点没让他吐出来,想起翠竹刚说的话,很是皱眉。
柳露见了,很是不解,忙问道你这是了,这个不好喝?还烫着了。
越问越急,忙准备扒拉某人的嘴看看。
耿靖阳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碗,摇头道不是,只是这猪脚汤可真是不能喝,也太淡太腻味了,我去问问这蒋嬷嬷是个回事,这么点子小事也做不好。
说完就想站起来,他心里是真有点火了,这生了孩子正需要补补呢,这些个下人真是不会办事,还是不将他看在眼里?得,他这阴谋论上了。
柳露听了,忙一把拉住了他,笑着道这是我个吩咐得,这给孩子喂奶可是不能喝盐水多的汤,不然孩子会烧了嘴唇,还有对孩子的心脏不好,我受点子苦怕,本来我想着让蒋妈妈做鲫鱼汤的,不想她说这鲫鱼汤可是没这猪蹄花生汤下奶好,我也就同意了,别皱眉了,还是拿来我喝了吧,万一等会孩子醒了,没奶水喝可是如何是好。
耿靖阳看了眼妻子,很是不想说这些实在是喝不下去,他可是柳露在吃上如此挑剔的一个人如何能吃下这些。
其实他本心里是不想给喂奶的,他觉得那太委屈了,别个一般的人家都有请奶妈子奶孩子,让好好养身子,他家难道还比不过那些个人家,可坚持,他又一贯顺着她的,所以也就同意下来了。
可这会子耿靖阳看着这汤,他真是想说我们不喂了,可想到的性子,还是忍下了,不过还是争取了下道,这汤可真是难喝,你看要不要放那么一点点盐,不然可真是无法下咽的。
若是为了孩子熬坏了身子,他可是不答应的。
他这话一说,柳露有点傻眼了,疑惑道不会一点盐也没有吧,这喝?她虽然不能放多少盐可也不能一点点盐也没有吧。
见她这样,耿靖阳她估计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很想不厚道地笑话她一下,可碍着怕惹恼了某人,还是没敢,只建议道要不我去要点盐来,不然可真是没法喝的。
柳露吃一点点盐还是可以的,不过空间小厨房里有调料,倒是不用出去拿,也省的听唠叨了,要是被人听道为了口吃的如此折腾,怪不好意思的,忙拉住准备出去的耿靖阳道别,不用去,我们逍遥庄里不是有吗,直接拿出来就得了。
说完,就将盐罐子招了出来。
耿靖阳如今早就是见怪不怪了,不过有点不赞成,接过她手中的罐子,嗔怪道看你,还没恢复呢,就如此伤神,这往后可是不行,得等到出了月子,才能从空间里往外拿,听到没?说着接往汤里加了那么点子盐,放完,也没让直接就喝,就先个尝,如此两三次才准备给用。
柳露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她这怕着被厨房的蒋妈妈说,倒不妨自家男人也不是个闲的了,不过她也不敢强辩,只老实地看着他调味,讨饶道了,下次不会的,这不是怕被人说我嘴馋吗,快着点,不然这汤可就要冷了。
如今为了,柳露可是豁出去了,像这种腻味人的猪蹄子汤,平时就是食香味俱全,她也是不吃的,更何况是一点味道也没的,可为了,她已然有了赴义的准备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 与众不同的小白胖子耿靖阳这会不管说,这小都会点头的,也就笑了笑,轻斥道调皮,记得就好。
说完还是不放心地又尝了尝了,虽好些了,可还是很难喝的,不过再放就不可能了,想着她为了给喂奶,受这罪,心里就疼,苦笑着递了勺子喂到柳露唇边,轻声道你看,我让你别个喂奶,你不听,这会只能是吃苦头了。
柳露这少盐的必定难吃,可为了,她只得忍了,笑着喝了口已经喂到嘴边的汤,不想这大油的猪蹄汤实在是太难喝了,她本就不爱这些油腻的,再喝了这少盐的,一口汤含在嘴里,差点没吐出来,直鼓着两眼,看着自家的男人。
耿靖阳她这是必然喝不下去了,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汤碗,轻抚了抚的后背,缓声道好了好了,我们不喝这劳什子了,我去看看还有能喝的,可是不能饿了肚子。
喂不喂奶的,他如今已然开始筹划该给孩子找个奶妈了,不然受罪的可是个的,比起他更心疼。
柳露如何不知他的打算,借着他的劲,硬生生地将那腻味到发苦的汤咽了下去,立马从空间又招了个果子来过口。
耿靖阳见了,只能摇头了,这话好似他刚交代过,这会她当着面就给当耳旁风了,想着她如今做月子,就先饶了她,待好了,定得好好说说了,身体没好就随随便便地使用精神力可是不成。
柳露将果子吃完了,很是顺手地就接过了耿靖阳递的毛巾,边擦手边道你可别给我想着找奶妈子,我个想办法,这猪脚汤不能喝,可鲫鱼汤也能下奶呀!不过是蒋妈妈说这个更好罢了,如今不成,我就改用鲫鱼汤,我们空间池塘里我放了好多小鱼呢,如今必定都长成了,我们等下进去弄些个在厨房煮了不是很好,又不用被人说嘴刁,还能吃到有用的。
如今也只能是这么个办法了,不过看了桌子上的这碗汤,耿靖阳问道这汤办,若是就这么送,可是有话说了。
柳露看了汤,又瞄了眼耿靖阳,坏笑道多加点盐,你给喝了不是很好,倒掉可是罪过呀!说完想着这汤的功用,呵呵乐了起来。
耿靖阳瞧着她这小坏摸样,很是好笑,随便浪费虽不好,可这碗汤留着还怕解决不了,竟然想看他笑话,看来这精神头不,就为这也就原谅她了,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柔声道很好玩,看来你精神头不嘛,嗯?说完也没容柳露,就低头吻上了那张调皮的小嘴。
柳露正笑着不妨他来了这么一下,上身被他箍得很紧,推是推不开了,只得顺着搂了某人的腰,配合着他的吻,俩人都是好久没在一处了,一时都显得有点激动,一度差点走火,还是耿靖阳个先醒,离开了柳露的唇,缓了口气,轻退了点,才暗哑着嗓子苦笑道你个磨人精,这样还来招我。
他下面的变化柳露可是真真地感觉到了,也有点尴尬,毕竟个还在月子里,可如何帮他?见他离开了点,忙讪笑道瞧你这是话,到了反怪到我头上了,好了好了,我们赶紧地进去弄吃的去。
说着就准备拉了他一起进去。
耿靖阳刚才那话说的确实有点牵强,不过他可是不打算认了,见她准备进空间,忙道别,这会虽安全,可还在呢,我们进去了,他办?柳露听了,为个冒失很是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问道要不我们将他也带进去,不然可是不放心。
她本心里觉得在空间里可能会更好。
耿靖阳听了,想了想,也没,是先天灵体,进出对他只有好,没有坏,到了空间也能很好的修养,很好!正好这会子下人又给打发了,也不会来人,只要及时出来就好了,想定了,就点头道也好,不过可是不能与外间有出入,小孩子可是一天一个样,若是一下子长的太大,可是令人惊疑的。
说着就去小床边抱去了。
柳露听了,想着要是不调节,这一进去,可是了得,一出来,孩子都几个月的大婴儿了,不得吓坏一帮人,想象一下那时的情形,柳露不觉打了个颤,这可不好呀!看来日后带孩子进去,一定要了。
她跟这瞎想,耿靖阳抱孩子时,倒是有点担心了,这孩子睡了这么长也没醒,好似旁人家的孩子不是这样的呀!这下一想,不觉已是一惊,立马地抱了小家伙,快步跑到柳露身边,问道露儿,还不醒呀!他不饿不渴?越问越担心了。
柳露对新生儿还是有点了解的,这情况不太对,忙接过孩子,检查了一番,见没啥子问题,不觉大感头疼,看着小脸睡得红扑扑的,有点苦恼地对一旁也很是紧张的道这不像是有问题,我想着是不是孩子正在炼化在母体里吸收的灵气呀?要不,我们这就进空间,那里毕竟比这里好些,也保险些。
耿靖阳也是不该如何是好,如今只能是如此了,空间里毕竟不会出现走火入魔啥的,这卧室里也早就被他布了个小阵法,旁人是不会房间里有不妥当的,也就点头同意了,也好,先到那里再说吧。
说完就将母子俩一起抱在了怀里。
说好了,柳露就带着三人一起进了空间,如今柳露是想着哪处就能到哪处,这不她们一下就进了逍遥庄的卧房。
这一进来,因担心孩子,柳露也不急着弄吃的了,先将小家伙放卧房的小床上,这床同她外间卧房里的小床一样,都是耿靖阳用碧心玄木打造的,对孩子凝神养魂可是很有好处的,如今她也只能是想到这么个办法,毕竟这灵胎孕育出来的孩子,她没经验呀!这小家伙被搬了地方,换了床,都没任何反应,耿靖阳,他们猜对了,必定是炼化灵气了,不觉皱了眉头,忧心地道露儿,这小子该睡几天呀?要是来个十天半月的,这该如何是好?说完,见柳露没回话,不觉抬头望向她。
柳露在干吗?没干嘛,人家这是接受新信息呢,自家这小家伙属于先天灵体,炼化玉果和在母体中的混沌气要一个月,不觉她也皱眉了,很是为难地对等着她的耿靖阳道,他要睡一个月,理由就是你想的那样。
说完指了指正睡的憨实的小白胖子,心里也是庆幸,个将孩子带进了空间,不然再外头不明情况,必定要坏事了,此时柳露真是再一次感谢空间的万能了。
耿靖阳听了这话,孩子本身没问题,也就松了口气,不过这小子要是一个月后再醒,可也是个麻烦呀!他倒是没怀疑的话,因为他这空间总是时不时地给她些信息。
可不醒,他不觉头疼了,这养的孩子呀!这么与众不同呢,真是烦心唉!(您这是甜蜜的负担)柳露见他皱着眉头,这是没办法了,忙道别担心,我没感到不好,想来孩子不会有问题的,只要孩子好,其他事都是有办法的。
这算是安慰耿靖阳也安慰她个了。
这话虽对,可这事还真是不好办呀!有些事还没想到呢,忙苦笑道这理是这么个理,可若是睡一个月,我们就不能出空间,只能是将调整一下,可回头出去了,明儿让人看见了,该如何解释呀?这一天的孩子和一个月的孩子可是有差别的。
啊?柳露还没想到这,不觉叫了一声,是呀!这甫一出生就比旁人大许多,这要是再多出一个月,可真是令人头疼了,不过再如何也总比睡了一个月来的好,遂皱眉道这也是没办法,只能是孩子尽量别给旁人见了,回头万一有谁觉得不对,就解释说孩子吃得多,长得好吧,总比不正常地睡一个月的好。
如今也就只能是用这个法子了,耿靖阳看着睡的安稳的,点了头。
他这一同意,柳露也不敢怠慢了,直接就挥动手臂,调整了,如次这一家三口就在空间里过起了别样的月子了。
小孩子睡觉不用父母管,柳露因坐月子,耿靖阳直接安排她泡泡温泉散散步,吃喝他全包了,开始在厨房忙得还有点手忙脚乱,这半个月下来,他直接架轻就熟了,烧煮皆能!因为是空间里的米面菜蔬,其他的肉类没有,可鱼是有的,且味鲜美的很,即使不放佐料柳露也是吃的很香,唯一不好的就是小家伙的粮库太满,无法排解可是难事呀!这不刚开始进空间时,柳露还没奶水,这过了半月的舒坦日子,粮库满了起来,这一早,柳露被涨醒了,这一醒来,就觉得胸部硬的发疼,这是有奶了。
其实一般人家孕妇即使再没奶水,在生完了孩子后,也是会涨奶的,她也不是不是因为修真的缘故,直到如今才来奶。
☆、第三百九十二章 出不来的囧事这会子柳露虽疼可心里很是高兴,早先没奶她还担心过呢,这下她可是放心了,这可是她日后的粮库,遂准备坐起来,将奶挤一挤,用刻了阵法的瓶子收起来,好保存着等醒了再喝,这初乳可是不能浪费的。
她这里想的不,可误估计了个的疼痛放大比例,这一坐,胸部涨的她痛呼了一声。
她这里一有动静,正看的耿靖阳立马听见了,忙转身往这边来,见柳露皱着眉头捧着胸,以为她还再为这几天没奶水的事发愁,忙道这是了,还是没奶,我看你还是算了,没得没玩没了的折腾个,孩子吃还不是吃呀!实在不行,我们出去寻个奶妈子,大不了给她排下杂质,奶水不就好了吗。
他这一说倒是惹得柳露很是好笑,这说的豪爽,到时吃不到,第一个心疼的怕就是他了,忙白了他一眼,嗔道好了,好了,有奶了,看你这急的,去将我昨儿洗的那个玉瓶拿来,我挤挤给孩子留下,这初乳可是很重要的。
耿靖阳也不知她这理论从何来的,不过既然懂医术大概是有依据的,对有用,他也是乐意遵循的,忙从小柜子里取了玉瓶递了,笑着道这下好了,省的你一天尽喝鱼汤了。
这俩天看喝鱼汤喝的快吐的样子,他心疼死了,可碍着的肚子,他也只能是干着急了。
说到喝鱼汤,饶是空间里的鱼汤特别鲜美,柳露如今也是腻味了,谁受得住日日顿顿鱼汤的,忙摆手道别提了,再说我可就要吐了。
说完赶紧吩咐道好了,你去弄个热手巾来,我得赶紧地将奶挤出来。
对的吩咐,耿靖阳即使奇怪也不会多问,忙迅速地从窗台处跳了下,弄手巾去了。
看得柳露很是好笑,这人如今楼梯直接不走了,至于忙成这样吗,虽然心里嗔怪,可还是感动的,这是不放心和孩子呢!耿靖阳来去匆匆,没一会也就带回了个热腾腾的手巾。
柳露接,就准备撸起衣襟准备清洁起来,不想刚抬手,某人正辣地看着,遂红了脸,很是白了某人一眼,推他道好了,去守着你,我这不用你了。
耿靖阳可是不会理会这些,赖着不动,笑着道又不是没见过,我也不做,就是想着帮忙罢了,等下你不得要个人帮着拿好玉瓶呀!说完还挑了挑眉,心里暗想,他可真是没其他心思,不过能过了眼瘾也是不的,他可是快近一年没吃肉肉了,这苦命的,日日暖玉温香地抱着,就是吃不着,憋死他了。
见他笑的坏,柳露哪里不知他在想,遂笑嗤了他一声,想着一会确实需要人帮忙,也就不管他了,再说老夫老妻的也不是特别不能接受,遂撩起衣服,露出白花花的一片,细细地擦洗起来。
因为某人刚才的调侃,某也发起坏来,故意仔细地左左右右里里外外地细擦着撩拨起某男人来了。
她这招还确实成功了,耿靖阳看着如此的魅惑,心里那团火,恨不能立即发了,不过碍着身体,他只得咬着牙坚持了。
当然他自是这是使坏报复呢,遂只能苦笑着很是艰难地别开了的头,不想不看,不然那白白胖胖的一团岂不是要馋死。
柳露瞧着他如此,很是满意地笑了,将手中布巾往某人的面前一甩,乐道好了,看把你出息的,拿瓶子吧。
耿靖阳可是不敢同她争了,刚才他可算是吃了这小的亏了,不过想着等满月了看他收拾收拾这眼的,遂闭嘴拿了旁边的玉瓶递了,这玉瓶开口阔,倒也不怕奶水溅出来了。
柳露到底还是心疼自家男人的,常憋着可是对身体不好的,其实她之所以今天撩拨他也是有原因的,她这身体在空间和功法的滋养下,她生产后的第二天就好了,不过是她,想着好透了再房,才没告诉自家的男人,今儿她想着若是某人忍不住了,就给他好了,这才大起胆子来的。
耿靖阳可不这些,只偏了头不看令火大的某团,可事情并不会如了他的意,这不问题来了。
柳露到底是只见过没亲自做过,当初在妇产科看人家挤母乳很是着急,觉得这手势不对那手势不对的,如今到了才,这些并不是手势对了就能顺利出来的,那是堵着的,再一个个一碰就疼,还真是无法下手了,急的她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这厢一掉金豆子,头偏在一边的耿靖阳听到了啜泣声,心里一惊,猛地一回头,见哭了,忙不明所以地问道你这是了,可是哪里不好?说着就急了起来,放下手中的瓶子,抱住了柳露。
他这一急倒好,柳露被他一抱,胸部又是一痛,很是嘶了一声,气得柳露没好气地推了他一下,瞪着湿漉漉的大眼,嗔怪道瞧你,人家这正疼着,你倒好还压。
这时她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说完用手指了指个的那团雪白。
这一下不得了,那雪白上的那朵嫣红只差没晃瞎了某人的眼,不过也容不得的他多想了,还哭着呢,忙手忙脚乱地放开了点,直接用手就开始给抹泪,他此时这是为哭了,心里是既心疼又着急,遂边帮着抹泪边道好了,好了,如此受罪,还是别个喂奶了,何苦来哉。
柳露本还哭着,听了这话,可是不敢哭了,她古代就他们这种家庭,能用的起奶妈子的绝对不太乐意个喂养,这要求她说了好久,耿靖阳才同意的,她如何能放弃了,忙吸了吸鼻子,扯出个笑来,撒娇地道好了,还不兴人家哭一下呀!这不是因为刚开始吗,通了就好了,只是这这么难通呀?她现在可是有点不敢碰了,太疼了。
她问这话,耿靖阳如何能知,他从未想过这喂奶能如此艰难的,说不让喂是不可能了,遂想了想道要不让喝喝,说不定比你挤着好。
不过刚一说完,就想起他可不是普通的睡觉,得等到他自然醒了才成,不觉就皱眉了。
他这皱眉,柳露听了却是眼前一亮,对呀!这不是现成的吸奶器吗,如今害羞是比不过疼痛的,柳露忙拉了耿靖阳的手,略微有点脸红地支吾道那个,那个,是叫不醒了,要不就你来吧。
说完红着脸低了脑袋,若不是太疼,打死她也说不出这话。
耿靖阳听了,睁大了眼,这叫话?他来,他又不是婴儿,可看着这红着脸低了头的小娇样,还是忍着没说,有点为难地看了看那雪白粉嫩,吃过倒是吃过,可那时吃和现在这吃可是有不同的,他还真不知个做法了,遂有点为难地问道,你看,我来倒是可以,可这个吸法呀?别又给你弄疼了。
本着心疼他倒是放下了架子。
柳露见他答应,也没说她荒唐的,倒是松了口气,很是不好意思地抬头心虚地看了他一眼,讪笑道这个估计也简单,你就当是吸气的,估计就行了,疼也就疼那么一下,总不能让我这么一直涨着吧。
柳露说的含糊,耿靖阳倒是领会到了,低头看了看如今伟岸的胸口,很是暗了眼神,不过再多的旖旎心事,也只能是付诸东流,还是赶紧地干正紧事为好,也不用柳露再如何教了,俯下高大壮硕的身子,低下了颗脑袋就凑上了那朵每每令他爱不释手的绵软,不过这时不能称之为绵软,而是硬如石头了。
耿靖阳并不这雪白,如今是这么个情况,很是心疼,知她必定疼,也不敢用劲,可这没抓没挠还真是下不了嘴,急的他一头的汗,只能又抬起脑袋,红着颗黑脸,问道这办,我够不着,下不了劲呀!关键是他心疼,怕弄疼了她。
柳露这会是又急又痛,也顾不得矜持点了,忙个忍着点痛,双手捧着雪白往的嘴里送。
耿靖阳看她爆红着脸,知她这是羞的,也不多话,配合着张开了大嘴,淹没了那颗红果实,下力气吸吮了起来,他这一用劲,好悬没疼掉柳露的一口气。
柳露狠狠地吸了口气,嘶了声,暗啐,这该死的五感加倍呀!这不就是痛感无限放大嘛,不过为了的这口粮食,她只能是咬牙忍了,想着日后要是不听话,就等着老娘的鞭子吧!她这牺牲简直就是极限了。
听到柳露呼痛,耿靖阳迟疑地顿了一下,不过本着长痛不如短痛,他也就只愣了一下,就猛地一下劲,一口滞涩好久的奶水就溢出了,奶水的味道很是淡,不过还是有点微甜的,耿靖阳心里微微一点愣神,心里说不清是滋味。
不过某人也没容他回味,柳露感到通了,忙推了他,急着吩咐道快着,你个呆子,别再吸了,赶紧地拿瓶子盛!柳露怕撒了的初乳很是急了起来。
☆、第三百九十三章 新手养孩子耿靖阳被她这急慌慌地一叫,心头一颤,脸上辣地,这说的话,他吸还不是为了助她,不过此时事急,只得忍下了,抄起一旁的玉瓶就接着吐出来的那点嫣红,那动作简直就是一气呵成,半滴奶水没撒,见瓶子接住了奶水,耿靖阳总算是松了口气。
柳露也松了口气,同时也感叹,这家伙办事都是这么好看,这套动作耍的端得是赏心悦目呀!力量中带着柔美,不过问题又来了,柳露很是不好意思地推了推拿着瓶子的某人,努了努嘴道这个好了后,那边还得一样。
说完还是有点尴尬的。
耿靖阳倒是坦然了很多,瞧出的尴尬,倒是得意地笑了笑道刚不是气势很足吗,如今这是这么了,猫儿叼了舌头,嗯?不过说归说,他看着这边的奶水没在往外流了,还是先放下瓶子,拿起一旁的热布巾学着刚才柳露的样子,细心地帮她清理了起来,眼里是默默地全是温情,半点也没有。
他如此温柔郑重地对待,柳露眼里也是深情,嫁了他真是满足了,为他生儿育女,心甘情愿!至此俩人因为小包子粮仓的事,越发地和谐了,当然那方面的和谐是没有,人耿靖阳可是特疼的,在一个柳露不说能行的话,他也是不好意思开这个口不是。
小包子总算在满月的这天,如期醒了。
柳露因为做月子,耿靖阳不让她离床,小包子醒来不是柳露,而是特别爱的耿靖阳。
小包子一醒,就睁开了那双天真懵懂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上方的这张大黑脸,他没有因为突然的不同而哭,而是好奇地看着,这是耿靖阳的感觉。
其实孩子还小,即使是灵胎也没刚一个月就那么妖孽地能看清的,某人纯碎是自我感觉良好了。
或许是父子天性吧!小包子还是很喜欢眼前这个人的,不觉露齿一笑,不过因为没牙,倒是淌了不少的口水,耿靖阳看的稀奇,很是无良地乐了,面对,他是半点冷脸也没了,不过他还没乐够,小包子抗议了,不高兴地哭了起来,这一声端的是惊天泣地了。
柳露不知他醒了,被这一声,惹得很是吓了一跳,忙猛地一下翻下了床,疾步走到小床边,看着一点眼泪也没有的很是无语地道没眼泪呀!哭啥子呢,不对呀,他这是醒了。
说着说着柳露才回过味来,合着睡了一个月总算是醒了,心里立马狂喜了起来,要说这一个月看着一直睡着不担心是假的,毕竟她没这方面的经验,空间提示也不过是个机械声。
耿靖阳如今被这一叫,也是记起他可不是一般的婴儿,还是睡了一个月后的第一次醒来,忙也醒过神来,高兴地道是耶!这下面该如何是好呀,总不能这么一直叫着吧,也忒吓人了。
看着没眼泪的,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不知是抱起好,还是得了,只手足无措地看着救星了,这的魔音可是骇人得很。
柳露也很是被这小家伙中气实足的假哭声,对就是假哭,这不一滴眼泪也没有吗,给弄得很是无语了,忙一把抱起小床上的,托着他的小脑袋,轻声诓哄着,宝贝是不是饿了,我们一个月没吃了,肯定是饿了,娘这就给你喂奶喝。
她这声娘说的是自然顺口的很。
如今耿靖阳对这粮仓可是熟悉的很,忙问道可是将玉瓶拿来,还是直接你个喂?其实他心里是特不愿意个喂的,那如今可是他的专利,即使是也是不行。
柳露想了想,还是先将玉瓶里留的初乳喝了得好,这玉瓶刻了静止的阵法,奶水还是很新鲜的,忙道还是先喝玉瓶里的吧,就头几次的先喝,后面的先等等。
耿靖阳得了令,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呀!忙起身去拿玉瓶了。
说也奇怪,就在俩人间,小家伙兴许是得了母亲的安抚,又或许是有的吃了,就在耿靖阳去拿奶的时候,他奇迹般地停了哭叫,安静了下来,睁着咕噜噜的大眼,看着他娘。
柳露被他这黝黑干净的眼瞳看得心肝都软了,这就是血脉相连的孩子呀!叫她如何不爱,如何不疼。
耿靖阳来时,正好看见这母子俩正互相打量着,遂眼里心里都是笑,真好,孩子都是他的宝,不过怕惹的饿急了又叫起来,还是无奈地打破了她们俩之间的这份宁静美好,咳嗽了一声道,拿来了,要不要倒小碗里,用小勺子喂?这些小碗和小勺子他们这一个月里早就准备的好好的了,俱是一水的玄木制造。
柳露看了看他手中的,点头道也好,就倒在小碗里,用小勺子喂。
耿靖阳听了的吩咐,立马办事了,可看着手中这丁点大彷如玩具的小玩意,饶是看了快无数般了,他心里还是稀奇,暗想这点子连他手指头大也没有,这么就可以盛喂孩子了,不过他想归想,还是不敢耽搁的,如今事大呀!不敢耽搁,耿靖阳忙倒了点子奶进小小的袖珍碗里,手中是那把他只能用俩只手指头才能拈起来的小勺子,快速地递到面前,有点为难地问道,是你喂还是我喂?不过话是说的问句,可话里的为难,任谁都听得出来的。
柳露抬头看着他挺大个人拿着这么小小的,模样滑稽的很,倒是扑哧一声乐了,笑着道好了,瞧你这紧张的,不就是喂点子奶吗,至于这么为难的,让人瞧着了,还以为你这是要上战场呢。
听了这话,耿靖阳倒是笑了,看着乐呵的,无奈地摊了摊手中的小碗小勺子,很是夸张地道你还笑,看看这多小,我都怕能捏坏了,更别说还用它喂孩子的,这可是比上战场还令我胆颤的,还是我来抱他,你来喂吧。
他是真不敢逞强,生怕一个不得力,将孩子的嘴弄破了。
柳露他一大男人如今能为了孩子做这些小事已然是不了,古代一些大男人可是连孩子都不抱的,也就不笑他了,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你端着碗,我一只手就可以抱着孩子了,我来喂。
说完就将正乐呵的小包子换一只手上,腾出了只手接过耿靖阳手中的小勺子,舀了一小浅勺准备往小嘴里送。
耿靖阳见她准备喂,也配合着将碗往前送了送,瞧着他贴心的举动,柳露会心地冲他笑了笑。
这一笑如沫春风甜到了耿靖阳的心里,越发来了劲地同柳露一起喂孩子。
小家伙倒也给面子,闻到了奶香,小脑袋一偏,就够到了他娘送到嘴边的小勺子,小嘴蠕动了几下,一小勺的奶就下去了,柳露看着他喝了下去,心里是满满的幸福,她可真是乖巧机灵啊!(您忘了,他刚毫无眼泪的哭喊了,就这也叫乖巧!)耿靖阳看着的小嘴,很是稀奇,这小小的唇,都没得他一拇指肚大,竟能神奇地喝,看着他这么一动一动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也有对生命的敬畏。
俩个大人,就这么配合无间地喂饱了小家伙,不过这小子的好胃口和大肚量还是很令俩夫妻惊奇了一把,柳露也有点担心个奶水不够了。
待服侍了这小家伙睡下后,柳露很是伸了伸腰,对耿靖阳道谁知带孩子这么累,看样子如果不用旁人带着的话,你可得也要受累帮着带了,我一个人八成是看不的。
说这话,柳露还是有点不过意的,就是在现代,也没有大男人回家带孩子的,更何况是这古代呢!柳露的不自在,耿靖阳当然是看在了眼里,他本心倒是没,遂边笑着帮柳露揉腰,边道这有,只要我在家,就帮着带。
说完又感慨地道孩子小时原来这么神奇,这么小巧,处处精致的很,宝丫那会我四处走,倒是没注意,每次见了,觉得一下就变大了,临到这小家伙,倒是觉出小孩子的不同了,你受累了。
柳露听他这么感想,他估计是觉得亏欠宝丫了,忙安慰道别这么想,这会不是特殊吗,这才让你上心些的,我自然是受累了,不过母亲不就得受累吗,没事!再有你待宝丫不,就一般家庭的父亲,也不会如你这般待的,差不多都是像对宝丫那样,更别说高门大户的,就连亲生母亲也是不这么带的,都是交给丫头嬷嬷们,只时不时的看看罢了。
这点柳露还真是没瞎说,一般人家孩子都是亲养嬷嬷不就是母亲带的少的原因吗。
耿靖阳也就是一时感慨罢了,见她安慰,忙道没事,这不是看这小家伙的样子,想起宝丫小时候我基本记不得吗,日后我对孩子多上心些也就是了,不过还是要感谢爹的,宝丫小时候大多是老爷子帮着带的,我这才带着几日孩子,就觉出累来了,可见爹当时必定是累的很。
☆、第三百九十四章 一场久违的情事柳露听了这话,也很是赞同,不过她可不想心怀愧疚,忙笑了道对,我们日后有了对宝丫那就再好一点,不能让孩子觉得我们偏心了,小孩子的心是脆弱的。
想了想又道至于老爷子吗,那就更不用说了,即使他老人家没帮着带宝丫我们也是要孝顺的,不过我看老爷子也是喜欢带孩子的,个孙女他能不喜欢,你日后可别真在老爷子面前说感激的话,那样显得生分。
嗯耿靖阳应了声,这些其实他心里明白,不过能体谅宽解他,心里还是蛮高兴的,见她面容舒缓了,她这是舒服了,也就停了手,搂着柳露问道前儿你要生的时候,我没来得急同你说,老爷子那天刚好给取了名字,说是特地上寺里寻老和尚取的,叫衍生,你看可行?柳露在生下后,就没想着给他取名字,因为这古代取名字可是长辈的权力,也是孩子的福分,听耿靖阳这么说,再将衍生俩个字在嘴里念了几遍,觉得不,上口,寓意也好,遂倚在某人怀里笑着道不,这回老和尚算是做对了事,看在他帮着给我们取了这么个好名字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他以前的那些个算计了。
耿靖阳才不管对老和尚是个态度呢,乐呵道你喜欢就好,那日后我们就叫生哥儿了。
柳露不太喜欢叫孩子乳名的,所以也就没事先给取小名,这会叫生哥儿也行,可她觉得直接叫衍生更好,不过这点子细节又有好计较的,遂点头道随你,爱叫都行。
因为孩子醒了,这下他们就得出去了,耿靖阳就商量柳露道你说,我们是今儿出去,还是明儿出去,这孩子可是醒了,还有就是出去了该这么说道,我们生哥儿可是个不像刚出生的孩子,他本来生下来就大,这会满月了就更是大了。
这事他是真苦恼了一段了。
柳露看了眼睡的香香的,也是犯愁,她倒是可以用术法的遮掩一下,可总不能老这么遮掩下去吧,有一可就有二了,她敢肯定必定长的比一般的孩子快,暗自思忖了下,抬头道这样吧,这一个月,你多抱着孩子给老爷子看看,下人自然也就能看着孩子了,这样初觉得孩子大,或许觉得很是不同,可日后见多了,也就好了,反正也没谁的孩子比着,看习惯了,也就没谁会觉得奇怪了。
如今也只能是这么个法子了,总比突然那么大来的好些,耿靖阳点了头道也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去吧,这里太快了。
柳露今儿可是不想就出去,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将改的同外头一样,外头现在还是夜里呢,我们在这里睡一觉多好。
外头开始有点热了,她觉得这里温度适合,穿着也方便,这不她如今就穿了件无袖的睡衣睡裤,喂孩子喝奶特别方便。
耿靖阳一听她这话,就瞄了眼她的穿着,很是火大了,如今这是越发的放肆了,穿得是越发的少,因为喂奶的原因,这胸也没兜住,饱胀的很,每日看着这饱鼓鼓的雪团,他很是恨不能将人压在身下,好好地蹂躏一番,可是碍着她的身体,只得忍了,一火大就往冰湖去练功,搞得他的修为直线往上涨,这估计是他陪着做月子的唯一好处了。
他这眼神火辣地看着小伟岸的胸口,柳露又如何感觉不到,不过她可是不想再苦了他了,他顾忌个的身体,感动之余也好笑,他们是人,需要同普通人一样?为着个生孩子需要一个月的修养?她个傻男人哟!其实就柳露如今的状况,只需休息个一天半天的就可以完全恢复躯体上的伤,至于修为和神识的倒是要再多练练,可这与能否房可是不搭噶的,遂故意魅惑地笑了道,我想在这睡一觉,不好吗?还有我都好久没泡温泉了,今儿我们去哪里泡泡可好?这暗示若是耿靖阳还听不出来,就是棒槌了,因着他们曾今在空间里为着一起泡温泉那过,后来柳露就拒绝某人同一起泡了,这会她提出一起去,可不就是那啥的邀请了么,柳露心里暗想若是这呆子听不懂,那就是他个过机会了,过后可别怪她不近人情!耿靖阳倒是没让柳露失望,他初一听,是愣住了,想着这不是一向不乐意个同她一起泡澡吗,今儿是这么了?后见她神情暧昧这是邀请了,心里立马火热了起来,不过碍着她的身体,某人还是关心地在她耳边轻问了句,可是能行?问着问着,耿靖阳的某处已然硬了。
他的变化,依在他怀里的柳露如何能不,忙回头笑睨了他一眼,开玩笑道要是不行,你待如何?说着还掐了把某人腰间的软弱,听到某人嘶一声,才放手。
她这一说,耿靖阳不觉一滞,又被她恶狠狠地掐了一把,很是尴尬地咬了咬她的白嫩耳垂,呼着热气道你就调皮吧,等会有你好看的。
耿靖阳瞧着她这样,就她的身体已然是恢复了。
柳露也不敢逗他太过,这男人有时狠起来,也是令她吃不消的,更别说他这可是忍了多长了,忙清咳一声,转开头,笑着道别,算我说了,好了,你去看一下衍生,我去拿衣服,要是孩子睡的实在,我们现在就去泡一下,不然外头可是不早了,就没休息了。
说完,她觉得这话特急色呀!忙红了脸,推开某人,自去开柜子拿衣服了。
看着逃开的小,耿靖阳满意地笑了,等会有得抱了,忙起身急着往的小床走去,看看他睡的如何了?心里暗自祈祷,你小子可千万别坏了老子的好事呀!小衍生这会是吃饱喝足了,可没他老子所担心的样子,睡的正香呢。
见他睡得踏实,估计一时半会的是不会醒的,耿靖阳满意了,不,心疼他多久未开荤的心呢!既然孩子没事了,他也就起步准备叫,开抱了,谁知他这一转头,早就不在卧房了,柳露这是害羞了,也不以为意,会心一笑,紧跟着往温湖赶去。
柳露确如耿靖阳所想,正为的大胆主动害羞着呢,所以趁着耿靖阳看的空档,拿了衣服就走,待后头追来的耿靖阳到时,她已然在白玉石做的台阶上坐下享受了。
耿靖阳一来,就看见这正舒服地享受着,很是开心地笑了下,这一个月算是憋坏她了,想着打听来的老规矩,产妇一个月不许这,不许那,虽然说她身体很好不碍,可怕有个万一,还是死守着没让她泡澡等等的要求得逞,她倒也听话,没有偷溜来。
他一到,柳露就了,忙睁开眼招呼道你竟站着,下来泡泡吧,这一个月,你也陪着累的不清。
说起来,为了某人这一个月来的表现,柳露还是蛮心疼他的,若不是某人表现好,她也不会今儿起心满足他了。
耿靖阳听她这一招呼,眼神不由地一暗,这泡澡穿的衣服,还不如不穿呢,只巴掌大的两块布,白嫩嫩的绵软只能挡住点嫣红和小小的一点点雪白,下面的小裤裤也就更是小了,只那么一小块连他的手掌大都没有,想到这,不由地想起当初那手掌中的触感,一时也就忍不得了,话也没回就三两下,脱了个精光,顾不得的娇喝,就下了水,一把就将人给抱在了怀里,死紧死紧的。
柳露不妨他速度这么快,这刚见他脱光了衣服,不好意思呢,人已然被他抱在怀里了,还箍的这么紧,忙红着脸推打了他一下,娇嗔道瞧你,人家这正泡着舒服呢,也不说一下,就抱,吓人大怪的。
耿靖阳此时哪里有同她白话,只回了句,等下会更舒服的。
就低头忙开了,他解过柳露的这套小衣服,很是熟门熟路地在后头找到了结,只轻轻一拉,就解开了,衣服是用冰蝉丝的料子做的,一松开,立马滑了。
衣服一滑,柳露如今的伟岸就立马失去了依靠,很是往下坠了一下。
耿靖阳瞧着了,眼神暗的要喷火,不过他倒是没急,只轻轻吻了一下微张的小嘴,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往下解开了她的小裤裤,手顺势将衣服一推,就势往下摸了去,这一摸,他笑了,伏在的耳旁轻声道可见是急了,这都湿透了。
说完还恶劣的手下用了点力。
柳露被他撩拨的很是脸红,不过她不服输地咬了下唇,定了定已然有点迷离的神,喘息着道你这个混蛋,道貌岸然,看着一本正紧的,其实就是一闷的。
被她这一说,耿靖阳嘿嘿乐了两声,忍着冲动轻语道你不喜欢,嗯?说着就将手抽离了开来,抚上了柳露半露在水面上的柔软,轻重不一的揉捏了起来,这一下不得了,某粮仓爆了。
☆、第三百九十五章 这算是餍足了感觉到有乳汁溢出,耿靖阳忙抬高了,露出了整颗乳儿,低头就含上了,如今他吮吸乳汁可是驾轻就熟的,甜甜的乳汁喝的耿某人很是舍不得丢口,他不知旁人的乳汁是个味道,可他喝过羊奶,觉得很是不好喝,而的奶水,好喝,有股子清香味,想来大概是吃喝全是空间中的缘故吧。
他这哈皮的乱想,柳露要是他竟然拿同羊比,可真是要暴怒了,不过这会她不,也就无所谓了,且她正被自家男人搞得心旌荡漾呢,不过想着的粮食,还是勉强撑着,推了推正忙碌的某人,哑着嗓子道快别这样了,你都喝了,办,快着停下。
耿靖阳听她这么一说,想象了下,若是也如他这样,立马不干了,这哪能呢,不行!今儿他不是用小勺子喝的挺好的吗,这么一想,报复性地狠吸了一下,这才丢开了口,驳斥道不行,给那小子喂奶可以,可是不能同我这样,还是像以前那样挤出来给他喝,我看他今天喝的挺好的。
柳露听了这话,很是好笑地推了他一下,嗔道瞧你这点子出息,的醋也吃,他如今小,喝一点点也就够了,大点可是挤得?可不得麻烦死。
耿靖阳可是不管,怕柳露嫌烦,忙保证道不烦,有我呢,到时我来挤不就好了,你只管躺着就是了。
说到这,身下已然是硬了。
柳露可是不想此时同他争个,只等一闹,看他如何作答了,她正乐着日后哭闹着要喝奶,他扎手皱眉的样子呢,不妨身下一紧,一物已然进入了,到底是多时为房了,她一时没适应,不觉轻吟了声,娇嗔道瞧你,这正说着话呢,越发没个正形了。
耿靖阳此时哪里有精力顾得到她说些,只觉得身下这绞和感,快让他美的上天了,见她还跟着分神,遂很是不满地揉捏了把已然软下来的雪白,身下也跟着不停地耸动,如此这番折腾,柳露也记不得同他说些了,只喘了起,抱着正动得起劲的某人的脖子,无力地呻吟了。
在这水里做这美好的事,应该说是耿靖阳的最爱,可惜这么多次来,只允许了一次,今儿算是第二次了,借着水的浮力,他只需抱紧就可以毫不费力地进出,那处也是润滑的很,耿靖阳瞧着迷离红晕的脸蛋,很是满足地乐了,只望这越慢越好。
柳露可是没他这么皮厚,瞧着半露在水面的胸部,随着他的一进一出的动作,不停地在水面上划出波纹来,而某人还时不时地逗弄下,轻捻慢拢的乐此不疲,再伴随着啪啪的水声,这场景可是yin靡的很,不觉大羞地将头埋在了某人的耳后。
她的娇羞惹得某人越发地起劲,大笑着在她耳畔呼着热气,弄得柳露越发的羞恼,很是不解气地在某人肩上咬了一口,不想反而惹得耿靖阳兴致越高,直接不过瘾地将一把反转,背贴着玉石壁,将她的两腿圈在腰间,狠狠地进出,徒留下水面一圈一圈的波纹。
这一场情事,究竟持续了多久,柳露不,她的记忆只停留在瞧见自家男人那汗水滴落在的雪白嫣红上的香艳。
确切地说,柳露是被自家男人的好体力做的半梦不醒的。
亏得耿靖阳虽然很想尽兴,不过见累的很了,怕着等一会出去,被人瞧出不妥来,倒是不怕,可不得因此不让上床呀!他可是知晓个的脸皮薄到程度的。
如此,他在外头天快亮的时候不算满意地结束了时隔将近一年的情事。
柳露爱洁,还好心地换了个地方帮好好地洗了洗,才抱着疲累的她回了卧室。
到了卧室,柳露倒是没醒,小家伙确刚好醒了,耿靖阳安置好,瞧着他醒了,怕他哭起来,再弄醒了累坏了的,忙又跑到小床边,抱起了。
小家伙或许是刚被他爹的动静弄醒的,倒是没哭,只瞥了眼耿靖阳,就又困得闭上了眼。
弄得他爹很是无语,话说你这吓唬你爹呢!不过鉴于小伙关键时候没打搅个,他还是很满意地笑了笑,又轻手轻脚地将他放回了小床上。
待服侍好了,耿靖阳才松了口气,对他这大男人来说,孩子的绵软和重量简直就是超级折磨,他可是时刻担心会不弄坏了娇嫩的。
看了看屋内最亲的俩人,他笑了,娇艳的脸上虽然有疲累可那挂着的笑,可是满满的幸福。
瞧着不早,耿靖阳也就睡不成了,本打算出去练会武的,可看着屋内的,怕他醒了闹腾,倒是不好走了,既然出不去,他也就顺势走到大床边,轻轻地躺到的身边,小憩起来了,他也不敢睡,只闭了眼,一会一家三口还得出去呢。
就在这宁静中度过了,待一家三口出来时,外头也刚好鸡叫,柳露稍微睡了一会,因为有功法的治疗,倒是又恢复了精神,不过因为昨儿耿靖阳要狠了,身上还是有点酸软不得劲的,好在外人以为她在坐月子,也就不会起疑了,不然她不得羞愤死。
小家伙这会是真的醒了,这不是人家肚子饿了吗,他这会醒可是真的醒了,不像在空间那会是梦醒的,小家伙睁开眼,立马转头四处找吃的呢。
正好耿靖阳朝这处看来,见他睁着咕噜噜的大眼四处张望,忙笑着对道露儿,生哥儿醒了,是不是该喂奶了?柳露想起他在空间里说的话,便逗他道你不是说个喂吗,找我,去吧,我可是看着你如何喂呢。
耿靖阳听了,这小跟这报复呢,也不以为意,笑睨了她一眼,轻嗔道小调皮说完也没用柳露多说,就往的小床走去,暗想,为了他个粮仓,他得努力不能露怯了。
柳露也只是同他开玩笑,见他真去了,忙也跟了上去,见自家男人正神情紧张地准备抱起,她忙笑着拉了他一把,乐呵道你这做呢,搞得这么紧张,好了,你去弄奶,这里我来吧。
她这一接手,耿靖阳还真是松了口气,他确实是紧张呀!那香香软软的身体,他还真是抱不好,看来日后还是要多抱抱,不然夜里累的就是她个了,耿某人自认为他可是个超级疼的好。
柳露可不知他这下决心呢,正准备抱起,不想看着小家伙正在那扭来扭去的,因为天渐热了起来,宝贝身上只盖了床小小的薄毯子,柳露也没学着古人那样将孩子的手脚捆起来,而是直接让他摊开着,不过防着孩子个小手伤了,她还是将小家伙的指甲全修剪的整整齐齐的,这样就不怕他划伤了个了,如今他这一扭,柳露不觉笑了。
她这一笑,惹得端奶来的耿靖阳诧异不已,忙问道你这笑呢?快着点,把他抱起来吧,我这奶都倒好了。
柳露没理会他,只笑着指着小床的一角道你瞧,你可是聪明的紧呢,这不个尿了床,没哭倒是不住扭着想逃跑呢。
耿靖阳听了也笑着伸了头,这一看,可不是肚子饿了倒是大叫,这会子尿了倒是不声不响地跟这扭着呢,不过他可是没柳露的恶趣味,拐了拐,轻笑道你也是,他这是难受呢,你不说抱了他赶紧地帮他换了,还笑着看他出丑,可真真是个孩子,记仇呀!柳露被耿靖阳这一说,倒是不好意思了,忙吐了吐舌头,暗啐了声,这真是变小了,不过她很是喜欢看的囧样呀!不过即使想看,可也是个的不是,忙心疼地抱了起来。
小家伙尿的倒也不多,也就是裤子湿了,小床边的各个小袋子放的就是他的小衣服,柳露先将他小床上的褥子先换了,然后将孩子再放进去,又从空间里弄了个湿帕子出来,将小家伙的小屁屁前前后后的洗干净了才给他换上了干净衣服。
见她弄好了,耿靖阳问道他这会也不闹了,是不是还要喂他喝点?嗯柳露应了声,将孩子又重新抱了起来,接过耿靖阳递的勺子,边喂边问道,我们那玉瓶还有几瓶呀?初乳也就是头二三天罢了,过后的柳露也没留,当然也没浪费,给谁喝了,那就不言而喻了。
耿靖阳见问,忙回道大概还有个三瓶,话说这小子的肚量可是不小呀!这一瓶可是不少呢,他竟然就吧嗒吧嗒地给喝光了。
这倒也是,不过柳露想起在现代看见的旁人家的小孩喝奶粉也是不老少的,想来这样也正常,她不过就是比旁人多喝了那么一点点罢了,遂笑着道不碍,他喝的多,尿的快,过会也就又要饿的,估计这三瓶今天都不够他喝的。
心里想着看来要直接喂了,这样倒也方便,没得总是倒来倒去的,这会子她可是忘了她那吃醋的话了。
☆、第三百九十六章 准备请客耿靖阳对孩子的食量可是不知,想来懂医大概,也就点头道既如此,要不我们再挤些备着,不然到时可是来不及。
他这一说,得来了娇魅白眼一枚,柳露轻斥道你呀,还真准备如此一直喂着呀!可不得琐碎死,好了,多大个人还这么醋,长大了笑话你。
耿靖阳见这么说,八成柳露是定了主意了,他昨儿个喝的时候确实十分不乐意,可真要如此喂孩子,他舍不得累,只能是忍着不舒服,妥协了,见柳露爱娇样,忙笑着道好了,看你这个样子,还以为我着了呢,你爱这么就这么吧,我也舍不得你受累不是。
说完看着小嘴一吸一吸的煞是好玩,不觉丢了郁闷,乐了。
他们这里一有动作,因为有孩子的动静就大了点,正好外头来候着的碧荷听到了声响,想着自家主子这刚生了孩子,身体还没恢复,忙站到内间门外,轻声问道主子可是醒了,要奴婢伺候吗?碧荷来的还算是及时,他们一家子都在空间里收拾得好好的了,也没不妥,柳露就直接吩咐道碧荷呀!进来吧。
碧荷听了,忙地推开了门,绕过落地的大屏风,进了屋子,轻抬眼,见自家四爷也在座,也不吃惊,自家俩主子行事很是与众不同,她们已经习惯了,忙先给两位行礼问安,见小主子正被奶奶抱着,她忙上前问道奶奶,可是要给小少爷洗洗?柳露笑着道不用,我给他洗过了,你将那边篮子里的他弄脏的被褥衣裤的拿出去洗洗就行了,哦,对了,你们小少爷日后叫衍生,你们跟着叫生哥儿就好了,没得他这么小个人,你们见天地叫她小少爷的。
碧荷笑了,将名字在口里轻声念了两遍,觉得很是好听,忙笑着道好听!想了想又问道奶奶可是觉得饿?要不要奴婢先端了早膳来。
柳露可是不饿,她可是在空间里将她喂得饱饱的了,再说一想起蒋嬷嬷炖的那个猪脚汤,还没喝,她就开始反胃了,刚好碧荷提起,她忙吩咐道嗯,不用,我这会还不饿,对了,碧荷,你待会去小厨房通知蒋嬷嬷,就说我这奶水已经下来了,还很是足,不用再炖那汤了,日后的饭食只清淡就好,汤就弄个少油的鸡汤或是鲫鱼汤,就行了,其他的就别弄了,我也吃不了,可记得?关于日后吃的,她可是半点不敢麻烦呀!碧荷也不坐月子该吃,不过主子吩咐她也就不多舌了,忙道好的,那奴婢这就去。
说完,将盛放脏衣物的篮子一夹就告退了。
待她一走,柳露娇笑着对一旁做着没的耿靖阳道,今儿你可要同老爷子去外头练武?耿靖阳不她说这话是意思,起身走到她身边,一边看着小包子,一边挑眉问道可是有事?说吧,我可是没见过你同我还遮遮掩掩的。
柳露很是不服气地拐了他一下,嗔道说呢,我这不就是问问吗?话是有话要问,就是明儿不是就洗三了吗,老爷子准备办的?孩子与众不同,她可真是不愿意热闹呀!这事,老爷子还真没说起,耿靖阳拉了一起坐到榻上,让她抱着依在他身上坐好了,才摇头道这还没说起呢,你有想法?柳露也没想法,不过生了,再是俭省,该通知的人还是要通知的,就想了想道这不是生了吗,你师父他们是不是该知会一声,还有就是哥哥们哪里,再有就是赵大叔家了,在说人家当初可是助过我的,不能给忘了。
请谁这事还不是说了算,耿靖阳不在意地点头道随你吧,师父他们洗三必定赶不来,二哥和二嫂也不知能不能赶,这次正好赶上阁里的半年巡查,不可懈怠了,我看他们能不能,还真是够呛了。
这柳露倒是不在意,忙笑着道这碍着事,当然是差事要紧,满月能也是一样的,还有一事,就是这不是要搬月子吗,我这出了月子,可是要去京里柳宅住一个月的,不知可是能行?京里的情形如今虽定了下来,可随之耿家倒是被有心人给惦记上了,这京里的柳宅和耿家可是连着的,她去了柳宅,靖阳必定也跟着,这进出可不就惹眼了吗。
耿靖阳听了,不在乎地笑了道这个有,你只管安心,有我呢,那些个人看中的是老爷子和大哥,且不会寻到我们跟前来,我这个客栈掌柜的可不在那些个人眼里。
说完不屑地撇了撇嘴。
瞧着他这动作,柳露笑了,这男人越来越可爱了呢,以往说起这些,他都是一副冷板脸,啥子也没有,如今这表情可是丰富多了,遂笑睨了他一眼,是不能耍威风了,心里不得劲,要不你同大哥换换,这样就威风了。
说完想着若是某人真就同大哥换了位置,不定烦呢,估计得日日爆冷气了。
果然耿靖阳听这话,也想着若是真个换了,还不得给他烦死!不由地打了个颤,笑道还是别了,我这样多好,清静,大哥如今可是苦不堪言呀!好在内宅有大嫂这么强悍的存在,但凡点影子的也不敢聒噪她面前,倒是为大哥挡了不少的人情。
想到大哥前儿同他得瑟这话时的样子,耿靖阳不觉乐了。
柳露想起大嫂子那强悍的外交手段,不觉也是一颤,是呀!还是现在这样好,不然个也是吃不消这些内宅们之间的勾心斗角的,忙笑了道还是这样好,我们可过不来那闹么的日子哟,是不是呀?,小衍生。
说着说着倒是逗起了。
这孩子可是一直睁着咕噜噜的大眼看着的父母在一边的,半点没不耐烦,好似能听懂的样子。
耿靖阳见了,稀奇地问道他能听懂?不哭不闹的。
小孩子不就是这样吗,柳露被自家这呆问的话,一乐,嗤笑道小孩子就这样,他这是出于放空状态呢,你可真是逗,他这么丁点大如何能懂我们大人的话。
说着又对道瞧瞧你这傻爹爹说的是傻话哟。
好一幅有子万事足的样子。
耿靖阳如今对自家时不时地踩他一下,可是见怪不怪了,看了看外头也不早了,大概一会就要用膳了,老爷子肯定会等不急看孙子的,看来还是先用了膳再,不然可是要被老爷子抱怨了,忙商量道露儿,我们就用膳吧,不然等会老爷子和孩子们来看生哥儿可是要迟了。
柳露其实不饿,可下人不知,不用些的话,可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也就点头道也好,确实也不早了,这小家伙这会一点也不困,大概是出了月子的孩子比刚出生那会要好多了,哦,对了,等下你可想好了跟老爷子他们说孩子一下大了很多的事。
耿靖阳这段常看,倒是没瞧出多大的不妥,也就摇头道估计不碍,孩子也就是稍微大点罢了,我们先别说,或许旁人还不定看的出来呢。
他这真是有点自欺欺人了,不过好在孩子不用见其他的人,只家里几个人也是不碍就是了。
也对!柳露想着先解释了,不就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了吗,不由一笑,这算是做贼心虚了,忙点头道我们就不说吧,省的旁人没看出,个倒是露了底了。
得!俩没经验的。
俩人商量定了,耿靖阳就叫了外间候着的丫头去厨房拿早膳了。
两口子安置好了也就对坐着用了膳。
耿靖阳看了看外头真是不早了,漱了口就对柳露道我去前头看看,不然老爷子定心急的很,估计再不去,他就要吩咐权儿来看了。
柳露听了一笑,乐道也是,你快着去吧,别让他老人家等急了。
老爷子如今真是老大孙子他老人家的心头好哟。
耿靖阳笑了笑,起身往前院走去,不过还是不放心地回头吩咐道你别等我了,我可能要去后头处理点是,还得写信吩咐人往各处去送信,这可是不短。
有下人在,多的话,他也不便多说。
嗯,,如今我坐月子可不就要多躺躺吗,你也别担心,有丫头们帮着,不会累着我的,去吧,别急着。
柳露忙保证道,差事可是半点不能马虎的,更何况自家男人这个暗阁的头头呢,全国各地的事都压着等他批复哩。
耿靖阳看了眼睡在小榻上的,这才对点了头,出门往前头去了,他今儿的事,还是蛮多的。
随着耿靖阳离开,屋子里气氛也回了温,在一旁服侍柳露的碧荷很是眼馋地看了眼榻上的小包子,笑着道主子,小少爷,哦,生哥儿,可是要吃点?她可早就忍不住要骚扰小少爷了,可碍着冷面爷,是半点没敢露。
☆、第三百九十七章 筹备洗三柳露笑看了眼碧荷,她刚才一直憋着是怕耿靖阳,不觉乐道我看你这是想抱吧,这会他没醒,等醒了再喂他,到时给你抱个够。
被主子说破心事,碧荷脸上一红,忙道主子惯会笑话我们,这不是生哥儿看着特别好吗,奴婢稀罕。
她这话刚完,被一脚踏进来的翠竹给听见了,只见她笑了道你稀罕就该给你抱呀,我们这院子里的人可都稀罕着呢,那我们生哥可不得下不了手了,一边去吧,我这连看还没看几眼呢。
柳露看着俩人打嘴仗很是乐呵,也不拦着,只笑看着,不过她也没能乐呵多长,这不,宝丫来了。
这孩子昨儿就等着看弟弟了,这会一早就醒了,要不是杨嬷嬷拦着,估计没用早膳就跑来了,这一进了东次间,竟然听到暖阁有人声,忙急着跨了进来,见她娘也做在榻上,忙高兴地笑着道娘也起了,嬷嬷刚还说,娘生了小dd,今儿不能起床,让我别吵了娘呢。
说着就偎靠在柳露的怀里。
柳露笑看着撒娇的宝丫,很是欣慰这孩子没因为她生了弟弟而心里不平,这里头必定也有杨嬷嬷他们的功劳,不觉对选的这几个服侍的人点了头,该赏!看了看怀里的孩子,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问道你可是用过早膳了,羊乳可是喝了,白煮蛋也吃了,小热粥也喝了?她这一连串的话,倒是惹的小家伙乐了,忙笑着回道都吃了,娘弟弟时候醒呀,他也吃了这些吗?她是真喜欢的弟弟,嬷嬷给她说,有了这个弟弟,她日后可就有了靠山了,好日子多着呢!不过即使不为这靠山的事,她也喜欢弟弟,因为弟弟看上去可爱极了!她这稚语惹得屋子里的下人都跟着乐了,跟着宝丫一起来的是翠喜,这会还没来得及给奶奶请安,也跟着乐呵上了,笑着道宝丫,小少爷还小呢,得等到有你这般大的时候才能吃喝这些。
说完又对着柳露行了礼问了安。
柳露现在对她们这院的人很是满意,笑着挥手道别多礼,这段我没顾到宝丫,多赖你们尽心了,我这会生了也就有了精神,你们这些服侍宝丫的人,我都按着人头给赏,这事我就交代给你了,你负责记一下,回头同碧荷领赏钱。
翠竹一听,脸上一喜,忙笑着道是,这下甭说奴婢们了,就连小丫头子们也该乐了,这月奴婢们可是领了几回赏钱了。
可不是,老爷子得了大孙子赏了,耿靖阳得了大赏了,柳露这会因着她们服侍宝丫服侍的好也赏了,不就几回了吗。
柳露可是不在乎这么点子钱,大家高兴就好,遂笑着道既如此,你们就接茬乐呵吧,明儿我们生哥儿洗三人人还有酒吃呢。
翠竹听了,笑着道这好,奴婢就等着老刘大叔的拿手好菜了,话说我们这吃了小厨房的菜,好久没吃到老刘大叔的手艺了。
她就一吃货耶!碧荷笑嗔道瞧你这谗样,你还少吃了,回回权儿吃午饭时,瞧着你这样,不是将你爱吃的香脆排骨留给你呀,还好意思说个好久没吃了。
就她这馋样,碧荷都不好意思说了。
她这一说,饶是翠竹脸皮厚,也是有点挂不住了,忙口不择言地道你当然不用担心了,日后老刘大叔的手艺有的你吃腻的时候,我瞧着刘文可是送了几回好吃的给你了呢。
碧荷一听,脸爆红,也顾不得当着奶奶了,忙一把捂住她的嘴,嗤道你个促狭的,这我还没说呢,你个倒是翻出来了,那会不是你吃的多,还有嘴说。
说完不觉大感丢人,遂丢开了手,看小少爷去了。
柳露被她俩这突如其来的一番变动,弄得莫名不已,正想着这俩人何时都到了送吃食的地步了,不想碧荷说完红着脸躲了起来,看着这情状,不由得大笑了起来,想不到碧荷也有这扭捏的时候。
碧荷被她笑的越发站不住脚了,很是不甘地轻跺了跺脚,回头瞪了翠竹这死丫头一眼。
翠竹听到柳露笑,也这是多嘴说了话,不由得对着碧荷作揖做鬼脸。
如此一番讨饶,碧荷才算是缓了。
她们这里乐呵,前院的老爷子处,气氛也蛮可以的。
耿靖阳一进了院子,就看着权儿起了,这小家伙自打被柳露收做徒弟后,也就跟着老爷子住了,早起也同老爷子和铁锤他们一起去练武,他们这大概是练过了。
耿靖阳看见了他,权儿自然也瞧着了他,小家伙机灵不怯场,忙颠吧颠吧地往耿靖阳面前走来,边走边请安道师公早,老爷子已经收拾好了,正在厅里坐着呢。
耿靖阳很是奇怪家里大多数的人都有点怵他,只这孩子倒是对他亲近,不管他脸冷成样,他都没胆怯过,光这份胆识,看来这小子日后不赖呢,有人能不怕,耿靖阳也是高兴的,破天荒地温和地对他道嗯,你这是用过膳了?权儿其实并不是胆子有多大,只是他天生有种直觉,谁对他好,他能感觉的出来,他从未在板着脸的师公身上觉出不好的信号出来,自然就不怕他了,这会耿靖阳又如此温和地同他,他也就越发地高兴了,忙回道老爷子让我去后院看看师父和小师弟去,若是小师弟醒了,就说一声,他老人家可是想孙子了。
他这一说,耿靖阳不觉一乐,到底是被个给猜着了,他爹这性子,想到日后若是老爷子日日如此,不觉头疼了,不过这些如今也还是考虑不到,还是先进去同老爷子商量商量洗三的事吧,想着就对权儿道你去后院吧,不用急着来回,我同老爷子呢。
小权儿见师公没反对个去后院,不觉大喜,忙笑着道是,徒儿这就去了。
说完一礼,就赶紧心急地往后头去了。
看他如此急,耿靖阳不觉一乐,真是个孩子,想像着若是生哥也这么大的时候,会不会同他如今一样,孩儿心性。
不觉心里升起了期待,他想归想,脚下步子没停,几步也就进了厅里。
老爷子刚才就听到他同小权儿了,这会见了他,忙心急地问道我的小孙孙可是醒了,夜里头闹了没有,你可带得,要我说还是找个奶嬷嬷为好,没得累了你,再让我的乖孙子受憋。
老爷子觉得柳露还小,没照顾孩子的经验,很是心疼孙子。
耿靖阳早就料到老爷子会为了这个问题再说的,没生的时候可能感觉不深,可如今见了孙子可不就操心上了,忙笑着安抚道别介,您呀!只管放心,这生哥好带着呢,夜里喝了一两回奶,也就睡了,不哭不闹,露儿也会照顾孩子,她不是在生之前就同人稳婆打听清楚了吗,她身体恢复的很好,个带孩子不碍的,在一个不还有碧荷她们这些丫头子帮着吗。
老爷子也就是心疼孩子,这么一说罢了,他惯来是不太干预孩子们决定的,听如此说,也就放心了,露了笑道那就好,对了,你这是来同我有话说?耿靖阳也没用他爹说,先找了张靠近老爷子的椅子坐下,才道嗯,这不生哥明儿洗三吗,我想着同爹商量请哪些人来,我这里同露儿已然说过了,她娘家也就原哥儿,剩下的就是我们家了,我想着师父那里是要通知的,不过肯定是来不了,二哥二嫂这次走的远,估计一时也回不来,那就只有三哥和大哥大嫂了,露儿还说让请赵大娘,您看可妥当?老爷子听了点头道赵家弟妹肯定是要请来的,人家对露姐儿不薄,也好,就请这么几个人吧,其他人请了也没意思,你只通知你的那些处的好的生了就是了,请人来洗三就不必了,人家要是派些家眷来,没得累着你还得撑着招呼,她如今可是还在月子里呢。
耿靖阳也是这么个打算,不光因为的不同,还有就是顾着柳露的身体,请了手下的弟兄累着的还是个,见老爷子满意,也就照办了,其他事如今还说不着,这点子事一说,也就没事了,他后头林子里的事还有一堆,就对老爷子道爹,既然您定了,我这就去写信,后头还有些公务,我这就先走了。
老爷子事多,也没啰嗦,只摆了道好了,你去吧,我这就上后头看看我孙子去。
说完俩父子说着也就分开了,一个往外头走,一个往后院走,不过虽然父子俩方向不同,目的不同,可若是有人瞧着了,必定是可以看出,俩人的背影是一样的欢欣和轻松。
且不说耿靖阳去发信办公,这老爷子乐呵着来了后院,还没进正厅,你听到屋子里一片的笑声,不觉皱了眉头,这还坐着月子呢,这丫头们也太不知事了,想到这不由地一叹,这露姐儿都好,就是有点犟,用个有经验的老嬷嬷有不好,非不肯,他一公也不好多说,只能是随她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 大意了他这一进来,在屋外守着的兰花看见了,忙给他请安。
老爷子挥手问道小少爷醒了?老爷子给人的感觉一惯温和,兰花也就没有同耿靖阳时的那股子紧张劲了,也因着今儿大家伙都高兴,她也笑着回道是呢,权少爷和原舅爷还有宝丫都在暖阁里逗小少爷呢。
老爷子一听,不得了,这孩子刚生了两天还不到,能被这帮猴子逗,忙打算急步往屋里走,不过刚走几步想起这儿正坐月子,一公可不兴闯进去,忙硬生生地收住了脚,对后头的兰花吩咐道你去暖阁看看,若是小少爷还醒着,就让人好好抱了来,我跟这等着。
兰花听了忙点头应下,进去回了。
柳露其实算起来早就出了月子了,这会精神头很是足,也在暖阁里陪着几个孩子同小生哥儿玩,一眼就瞧着兰花进来了,忙招手问道可是老爷子来了?兰花见四奶奶问的这么准,忙笑着回道是呢,让问问小少爷可是醒着,若是醒着就着人妥帖地给抱去让他看看。
这话,刚权儿来就说过了,老爷子是心急稀罕孙子,柳露笑着对弟弟道你抱了生哥儿去厅里,让他爷爷好好看看。
原哥儿可是不太敢抱孩子,有点为难地摇手道,我不敢抱,这孩子太软了,要不你个抱吧。
一想不对,这正坐月子呢,不宜出门,不由的大急。
看了看屋子里的人,都是些没经验的,不觉叹气道要是钱嬷嬷在就好了,可以让她抱了。
柳露也是叹气,这屋子里碧荷倒是稳重可还没实习,不能抱,下剩的就更不用说了,想了想,算了,反正在个家里,也没谁会说,就抱着出去吧,也不算是出屋子,就在正厅呢。
柳原一说完,柳露就抱起了小包子,乐呵道好了,别为难了,我们这就都出去吧。
屋里几个都是些孩子,不忌讳,也就没人会说柳露这做月子不能出屋子的话,反而一个个的因为不用抱小生哥而松了口气,这万一因为个不当心再弄哭了少爷,这责任可就大了,遂一帮子人都坠在柳露的后头,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她们这一溜的出来,倒是吓着了等着孙子的老爷子,不过此事他可是没心情问他们这是个事,直接眼睛就黏在了柳露怀里的小人儿身上了,不过还是记得这正坐月子呢。
老爷子见她个亲自抱孙子出来,忙唬的站了起来,一把接过孩子,嗔道你看你,这还没出月子呢,就敢出来了,这要是落下啥子病,可是闹着玩的,赶紧地快吧。
说完有对碧荷吩咐道扶着你们奶奶躺着。
心里不由地直叹气,这屋里头没个老嬷嬷可真是不像话呀!柳露这是老爷子关心,不过这日后可不能真天天地躺在床上,严格来说她可是算出月子了,忙笑着推开了碧荷来搀扶的手,对老爷子解释道爹爹,您别担心,我个虽说年岁小,没啥子经验,可我毕竟会点子医术,这身体的好坏还是能的,您瞧瞧我这气色,像旁人刚生过孩子的吗,我身体恢复的很好,如今就是要多走走才行,您放心吧。
老爷子刚才光注意孙子了,没仔细瞧儿的脸,不想她这一说,细细瞧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这气色好的很,哪里像是刚生孩子,即使刚出月子的妇人估计也没她气色好,气劲也足,想起儿的不凡之处,暗想,这大概是有补身秘方了,也就点头不说让她再躺了。
不过到底顾着儿的身体,老爷子还是关照道你这样子看着是很好,不过还是注意点的好,别出去了,就你这状态万一被谁见着了,瞎说出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如此补身秘方,若是让人了,可不得费尽心思弄到手。
柳露本没想这么多,如今被老爷子一提醒,倒是心头一跳,是呀,这还真是大意了,旁人可是不会如她这般好气色的,这若是被人看见了,可又是场官司,她如今可是开着成药铺呢。
想了想,柳露很是感激地对老爷子道谢谢爹的提醒了,我还真是大意了,好在还没出去,也就是屋子里几个人,这也没,都是可以放心的人。
说完就对柳原他们关照道万不可将我的情形给说出去呀!不然人家可不得将她当成不正常来对待了,这个险,她可真是不敢冒的。
刚才老爷子说的时候,柳原就思虑上了,这会一说,他立马点头赞成道很是,我是不会说的,宝丫小,可得关照好了,还有就是众位们了。
碧荷忙领着屋子里的几个丫头道不会,纵是别人打鞭子,奴才们也不会说的。
她们这话说的好笑,柳露乐道这不过是怕着日后有谁有个病痛的瞎求到我们头上罢了,用不着怕人打鞭子逼你们说,你们只记得不提,旁人如何知晓我的情况,真真是吓呆了。
小权儿最是机灵,忙道嗯,师父说的对,我看大家直接忘了的好,只当我师父一只躺在床上的。
老爷子听了这一通乱,倒是丢开心里的那点子不安,笑着指了指小权儿道就属你小子最机灵,这话说的很对,忘了最好。
因为这关于没正经躺床上做月子的话解释过了,柳露也就不用装着再去躺着了,见老爷子看生哥儿好长了,也没瞧出不妥来,心里越发地高兴,也就没回房间,直接陪着一屋子的人,说笑取乐了。
其实老爷子带过孩子,如何不知个的大孙子生的过大了,再说了昨儿个他还抱过孩子呢,这一晚上长开了这么多,他如何不觉得诧异?不过他想起老和尚给孙子起名字的话,不觉就认同了,这个孙子是个有造化的,来头大,福缘深厚呢,长得快点怕,只防着别旁人知晓就是了,想到这,不觉暗自筹谋起来,看来有些事,要提前布置布置了。
热闹的总是易过的,一晃一日下来了,第二天也就是洗三了。
昨儿耿靖阳虽然的晚,可还是将带孩子的任务给接了,也趁着照顾孩子的时候,将与老爷子商量的事同说了说,怕着心里不舒服还保证说等孩子满月的时候大办下,这会洗三实在是过大,人多嘴杂容易出纰漏的,还有就是一再表示,担心刚出月子累着了。
柳露本就不在乎人多人少的,也他们之所以办的简也有考虑她身体的缘故,直接笑说不碍了。
这不因为有耿靖阳的帮忙,柳露夜里倒是没累着,一早就精神奕奕了,看了看小床上吃饱喝足的如今睡的正香,心里满足的很。
耿靖阳梳洗完进来,就看见自家笑望着的样子,不觉莞尔,如今他也是看不够这小家伙呢,不过今儿有客,还真是不能耽搁,忙笑着走到柳露身边,从后面抱着她道,别看了,这小子如今睡着了,你也好歇息,我们先出去用些早膳,等人来齐了,也就该洗三了。
柳露听了笑着道这也行,你将我要穿的衣服拿来,就在那边的衣架上。
柳露如今身材是恢复了,可那胸部的伟岸因为要喂奶,可是半点没收,且还有变大的趋势,这可就苦了她了,亏了她早就想到这点,在没生前就个做了这套改良过的衣服。
耿靖阳还真没想起这出,毕竟这天越发的热了,也不出门,只在屋子里活动,穿的衣服就随便了点,只是些宽大的外褂和高腰的褶裙,这今儿要待客,还真得收拾收拾了,虽然没有外客,可也不能同自家在屋里头这般随便,见让他拿衣服,忙放开她,走到架子上拿起这套改过的玫红中领窄袖长外套,也没让她个穿,竟是亲自服侍了她穿起来。
柳露如今可是早就习惯了耿靖阳的服侍,也没觉得尴尬,就顺势抬起了胳膊,待两人都收拾好了,耿靖阳看了看穿戴好的,很是满意地道不,我就是好看。
说着瞄见了她的胸口,不觉眼神有点暗了,想起早起,个的饿了,给他喂奶的情形,心里很是不爽,本想着在提提给这小子用小勺子喂的,可见一脸疼爱的样子,只得憋气忍了。
柳露可是不知她的纠结,见他夸好看,也看不见,很是怨念这古代最为不好的就是没有玻璃镜子了,遂轻拍了拍衣服上那一点子不存在的褶皱,抬头见他正发傻地盯着的胸部看,遂红了脸,很是嗤了声道看呢,没个正经,快着,我们赶紧的用膳,不然再磨蹭下,可是来不及了。
说完就甩手准备往外头走。
被这一嗤,耿靖阳回过神来了,也没啥子不好意思,反正都老夫老妻的了,只嘿嘿乐了两声,就拉了柳露的手往外头去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有了孩子的热闹因为小包子生哥可是个乖宝宝,即使醒了也是不哭闹的柳露他们也就放心地将人家一个人留在了内室,自己个甜蜜去了。
早起耿靖阳就吩咐了碧荷她们摆膳了,他们这一出来,桌子就已经摆好了,刚好天热了,多摆会子也不会凉了,他们此时用倒是刚刚好。
两夫妻对坐着,也就恩恩爱爱地用了起来。
待他们用过膳收拾好,宝丫小朋友来报到了,自打昨儿开始,她这姐姐当得可是非常的称职,若不是还有功课要做,她恨不能时时留在弟弟身边陪着了。
见了宝丫,柳露忙招呼她过来。
小丫头先伸头看了看榻上,见没弟弟,这才有点失望地给父母行礼问了安,见娘亲笑着招呼她,忙蹭了柳露见她这小样,很是好笑地一把拽过了她,笑着点了点她的小脑袋,说道:瞧你这样,是不是有了弟弟就不喜欢娘亲爹爹了。
宝丫一听这话,忙搂了柳露的膀子,摇晃道:没有,宝丫心里还是很喜欢娘亲和爹爹的,了还有小舅舅爷爷权儿哥哥,还有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三伯,嗯,还有杨嬷嬷……她这小指头还没掰完,惹得柳露好一通乐,笑着道:好,娘信你,别再数了,再数,你这小指头可就不够用了。
耿靖阳含笑看着俩母女说笑,心里说不出的满足,这仅仅一年·自己拥有了以往从未肖想过的幸福。
这里正闹着,不妨柳原进来,也听到了宝丫的话,忙笑着先给姐姐姐夫请了安,才对依在柳露怀里的宝丫道:你来的倒早,可是用过膳了?他同宝丫一直很要好。
柳露看着进来的翩翩少年,很是自傲,这个优秀的少年是她弟弟呢,柳原自打进了书院·身上的变化不可谓不大,从一个小小少年,一下子长高长壮,变成了一个十二岁的隽秀少年了,京里的柳家也被他管的很好呢。
说起柳原的变化,就不得不说,他那几个腹黑的师兄了,几人从最初的试着相处到后来发现柳原简直就是一小白兔般的存在,也就全然放开心胸接受了他,既接受了他·那么如此白的师弟可不行的,被人欺负了如何是好?三人也就逐渐地带着他,讲些与人相处之道以及一些高门大户之家的弯弯绕绕,甚至还讲些朝堂上的事,如此柳原也就迅速地成长了起来,刚好他本就聪慧又得了柳露空间的调养,头脑也就越发的聪颖了,很是得山长和黎家老爷子的意。
要说这黎家还真是够实诚,自打得了耿靖阳送的药,老夫妻两用过一俩粒之后·觉出了莫大的好处,也就很是不过意地时常关照柳原,不过这里头也有柳原自己个的能力在里头·对于柳原的悟性和学习的努力,不仅山长喜欢,黎老爷子也是赞许,老夫人喜欢就简单多了,一是怜惜柳原的身世,二是单纯的喜欢这孩子身上的干净。
耿靖阳看着媳妇如此看着小舅子,心里醋上了,对于只要是小舅子一出现·自家媳妇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这事·他无比的怨念,没等宝丫回话·直接轻咳了声,接话道:宝丫用过了·你这是也用过了?柳原见姐夫同自己说话,忙回道:用过了,这不是想着趁现在在家多来看看小外甥吗,我估摸着明天就得走了,书院哪里倒是不急,反正还有几日才开考,倒是京里的黎大人那里要去一下,老大人对我多有照顾,这次回来走的急,没派人去说一声,怕他们等着呢,刚好人家也非常关心姐姐,次次去,老夫人都要我带问姐姐好,让你得空了去玩,这次我得了小外甥还是要告知一声的。
耿靖阳听了这话,不觉点头,这孩子如今真是历练出来了,几岁的年纪,竟然将这些人情往来理的这么顺,已然很好了,倒是缓和了表情,赞道:嗯,不错,原哥儿想的很周全,这样你带些鸡蛋什么的去,也算是给人家报了喜。
柳露听了,也是点头,很是,我们平时也没对人家多好,倒是你多赖他们家照顾了,要是方便,我还想着去拜见拜见呢,这样不露面总觉得缺了些礼数。
耿靖阳知道媳妇的性子,最是不爱占人家便宜,忙道:别急,这会你不是出了月子要上京里住段时间吗,我想着那时去拜访一下应该不碍的,如今我们家老爷子的身份,他们心里必定有数,你也不用多胆怯了。
听这话,柳露笑了,我胆怯什么,我看是你不乐意我矮人家一截吧,其实值得相交的人家必定不在乎这些个尊卑,不值得相交的,就算是你身份再高,他不待见你就是不待见使面上看着好,心里可不知怎么鄙视呢。
这话是对,可耿靖阳就是不希望媳妇在外低人一头,也只有这时,他才想着自己如果不做这幕后的工作媳妇也能同大嫂子那样没人敢明面上惹了,他可是记得大哥成亲那会那些个来出礼的一些大哥同僚家的内眷对媳妇的不以为意,他当时看了,真是心疼的很,恨不能立时寻了那些个眼高于顶的婆娘们的麻烦。
柳露说完,见他还绷着个脸,知道是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了,忙安抚道:别介,我自己个也不介意,要知道这些都是虚妄的,日子是自己过的,舒心就好,这不就是这么个理吗,好了,今儿是儿子的好日子,没得你这个当爹的,板着个黑脸。
听了这话,耿靖阳脸上好了些,是呀!自己个真是入障了,管他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做什么了,有事私底下寻了这些婆娘们当家的麻烦不是更好,何苦在这惹媳妇不痛快,遂笑着看了眼对自己有点嗔怪的媳妇,笑了笑,轻声道:别瞪眼了,我知道了,孩子们都在呢。
柳露刚才光担心耿靖阳,这会被他一说,才想起,这正当着孩子们说话呢,不觉脸上一红,刚刚瞪某人,可是属于闺房之乐,孩子们可千万别注意了,忙偷瞥了眼对面坐着的柳原。
这一看松了口气,俩孩子见他们说话,也就自己嘀咕上了,知道刚刚耿靖阳必定是知晓的,不然不会同自己说这些,遂很是不服气地又瞪了某人一眼,尽跟这吓人。
耿靖阳被她这娇魅一眼瞪的是一点怅然也没有了,知道刚刚自己同媳妇说话时,其实小舅子是知道,不过这小子如今是蔫坏了,遂冲着媳妇乐了下,就对同宝丫说话的柳原道:小弟,这次你姐做完了月子,就会回柳家的,你到时可是有空在家?柳原一听这话乐了,忙道:有空,天热了,师父不会愿意出行的,春秋两季还行,不过因为师父做了山长,师娘说师父都有好多年没出游了,估计大师兄会带着我们三个出去转转,师父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名师指路,名师指路不如自己去悟,所以大家都要出去转转的。
这话柳露很是赞同,笑着道:你们老师是大智者呀,小弟你要好好地同他学习,你那三个师兄弟也是不错,日后前程无量呀,过几日我搬月子,你寻了他们来家,我出面款待款待。
这话柳原赞同,想起师父夸他学习有悟性时的赞叹,他不由的脸红,这些大多数是姐姐给他总结的,到了自己个得了赞,本打算说与师父这是姐姐一早就解过的,可想起姐夫的话,他只得愧领了,这会姐姐说起,忙红着脸道:知道了,不过老师也夸我悟性好,解的那些个意思很是贴切,有些关注点,是他也不及的,我没敢说出是姐姐帮着解的,只得冒领了。
柳原说出这话倒是松了口气,他一直心里不舒坦,这会子同姐姐说了,总算是了了桩心事。
柳露见他说着脸爆红,很是欣慰弟弟是个淡泊不好名的人,忙安抚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能想着这不太好,就很是不错了,在一个这些我虽然是解释了,可那些也不过就是些字面意思罢了,若是你不自己领悟了,也是诠释不出的,如此也算是你自己个的观点了,别不好意思了,日后有你比姐姐强的时候。
柳原听了这话,心里才好些。
耿靖阳也是越看越觉得自家小舅子不俗了。
小宝丫可是耐不住了,等他们说完了,忙又问起弟弟夜间的事来,一时大家又将注意力全投到生哥身上了。
他们说了一会子,前头老爷子就着铁锤来回,大爷夫妻回来了,赵大娘也来了,老爷子让将孩子抱他那里去洗三,不用在这吵着了柳露。
耿靖阳听了,忙对柳露道:这样也好,你先回内室休息一会,等会洗三完了,赵大娘和大嫂子必定要来探你的,最好别让人瞧出不对来。
他这话是轻声对着柳露一人说的。
这话她当然懂,就连老爷子将人都聚在他那里八成也是因为昨儿的事,想着给她遮掩呢。
柳露这正想着,稳婆的声音在外头响了,耿靖阳忙给柳露使了个眼色,让她回内间卧室的床上躺下装着做月子,可是不能让稳婆瞧出啥子不妥了,那可就糟了。
☆、第四百章 热闹的洗三柳露速度可快着呢,没用耿靖阳多说,直接就闪人了,弄得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不过鉴于昨儿老爷子的敲打,都心里有数是为了什么,遂一个个都当没看见了,使得稳婆进来时,有点诧异这屋子里有这么多人,怎么不闻人声,不过想起人家这里有做月子的,也就释然了,倒是对耿家这样有规矩点了头。
柳露进去时,耿靖阳也后脚跟了进去,这会稳婆一进来,他孩子已然抱来了,这不他就对刚站定的稳婆吩咐道:好了,我们走吧,别耽搁了吉时。
稳婆被他这一声,弄得打了个冷颤,这位爷好冷的声音呀!倒是比她看过的那些个大官还有官威,想这位爷,定是不凡,遂越发地小心恭敬起来,回道:是呢,我们走吧。
他们这一走,也带走了屋子里的的大大小小,一时柳露跟前清静的很,不过她也不寂寞就是了,儿子的洗三不能亲自到场可是不能不看现场的,这可是很令人遗憾的,为了这,她忙躺好,将神识往前院放去,她看不想真留下遗憾,期待着儿子的洗三能热热闹闹的。
倒也没辜负柳露的期待,耿靖阳亲自抱着自家的儿子到了前院,昨日请的客,确实都赶来了,众人一见他们来了,忙都乐呵地起来看了。
清涟最是期待这小子,因为她母妃交代了,抱儿带怀的,这小子她一定得抱抱好带子,因此她这一站起来·也顾不得避讳什么的,直接笑着道:四弟,给我抱抱吧。
其实她叫耿靖阳四弟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她的年龄比耿靖阳小几岁呢。
老大一看她这举动,不觉皱眉了,这女人,就这么心急,也不看看爹还坐着呢,忙拉了她道:好了·先让爹看看,等下会轮到你的。
老爷子看她这样,心里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忙乐呵地道:好了,老大也真是的,你媳妇乐意抱,就先给她抱呗,我这整天在家,还怕抱不够?当着你赵家婶子,不怕让人笑话。
老赵大娘与这老大夫妻不熟·本来看人家穿戴富贵,还有点不好开口,如今见老爷子这么说,也放开了,忙跟着笑道:笑话什么,小夫妻间说说这是情分好,他大哥,你还是先让你媳妇抱吧,这洗三的头抱,可是能带来运道的·说不得过不了多久,你们就可以有孩子了。
清涟不妨这赵家婶子说的这么直白,这要是在其他地方·她不得翻脸了,可这是婆家,这婶子可是弟妹看重的,不得不忍着脸红,独自尴尬了。
老大听了却是同她相反的反应,忙一把从耿靖阳的手中接过侄子,乐呵着送到他媳妇怀中,不过他到底惦记这侄子小·还是不放心地吩咐了句·可是抱好了,孩子绵软。
宝丫小时候他抱过·故而知道点。
清涟早在家学过抱孩子了,此时婴儿在手·也顾不得尴尬了,忙笑着紧了紧怀抱,保证道:省的,你就放心吧。
说着就逗起了孩子,这一看不得了,瞧着孩子白里透红的肤色,小小的唇,淡淡的眉,好似因着换了怀抱,而有些微皱的眉头,不觉大是疼爱。
他们夫妻这一气的动作端的是快,待清涟开始直呼这孩子真漂亮时,众人才回过神来。
耿靖阳瞧着儿子被大嫂子这么一通亲,很是心疼,想着自家儿子这娇嫩的皮肤不会被亲破吧,可碍着是自家大嫂,只得忍了。
老大也看着孩子,他是见过宝丫小时候的,觉得这孩子长得比宝丫那时大,也标致的多,不过他可是不会看出什么不妥来,觉得可能是弟妹养的好,孩子胎里壮实长得好罢了。
见他们夫妻一来就看弟弟,小宝丫也没吃醋,反而怕大伯母抢了自己个的弟弟,忙从杨嬷嬷的怀里往下蹭,也没先给众人请安,而是直接叫道:大伯母,弟弟小不能亲的,不然皮肤会破的。
她这话一说,乐了一屋子的人,老爷子笑着对宝丫招手道:好了,生哥没事的,你快点到爷爷这来。
老爷子虽然稀罕孙子,可对宝丫这个自己亲自带大的孙女也是疼爱的。
宝丫可没什么爷爷喜欢弟弟不喜欢自己的想法,她如今自己个还稀罕弟弟呢,不过爷爷叫,她还是听话的,只不舍地看了眼弟弟,也就往她爷爷跟前凑合了。
老爷子见她这磨磨蹭蹭样,笑嗔道:你个猴儿,你大伯母还能将你弟弟偷走不成,快别这样了,小心你大伯母日后不带好吃好玩的回来了。
说起这些,宝丫小朋友想起来了,有点不好意思地冲到老爷子的怀里,埋着头不出声了。
老爷子倒是乐了,摸着她的小脑袋着道: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们还小着呢,是不是?耿老大稀罕了会小生哥儿,就放开了,笑着对宝丫道:宝丫害什么羞,大伯可是不会不给你带好吃的,你大伯母也会带的。
几人说了这一气,几个后进来的人这才给众人请安行礼,他们这一通乱,刚好刘田家的来请,洗三用的一切物什都安置好了。
吉时可是不敢错过的,几人在老爷子的招呼下,忙往花厅中走去。
生哥儿的收生嬷嬷已经将摆设安放好了,各处也安排妥帖,毕竟虽然天热了,可孩子小,洗澡时还是不能遭风的。
这屋内预备下的洗三物件:挑脐簪子、围盆布、缸炉儿、金银锞子,花儿、朵儿、升儿、斗儿、锁头、秤坨、小镜子、牙刷子、刮舌子、青布尖儿、青茶叶、新梳子、新笼子、胭脂粉、猪胰皂团、新毛巾、铜茶盘、大葱、艾叶球儿、烘笼儿、香烛、钱粮纸码儿、生熟鸡蛋、棒槌。
就这些赵大娘看的就咂嘴了,这配置的可真够齐全的,搁他们家可是没这么琐碎,这等洗三她可是没见过,到底耿家如今算是发达了。
其他人可是不知道她的心里,都兴致勃勃地看着稳婆又另端了一盆盛有以槐条、艾叶熬成汤摆在案条桌上。
厅里正位处,刘田家的也帮着设了香案子,供奉碧霞元君、琼霄娘娘、云霄娘娘、催生娘娘、送子娘娘、豆疹娘娘、眼光娘娘等。
这下子不光赵大娘感到排场了,就连耿家几个男人也觉得这大概是大嫂子请的稳婆按着高门大户的仪式来摆置的了,这一溜供奉的连他们都不太明白,往常人家洗三也就供着催生娘娘、送子娘娘、豆疹娘娘罢了。
不管他们如何想,仪式还是照常开始了,家里没有女性长辈,就只好由大嫂子清涟负责给这些供奉的娘娘们上香了。
老爷子一吩咐,清涟也没推辞,直接接过丫头们递过来的香,恭恭敬敬地给各位娘娘们上了香。
她上完后,收生嬷嬷也跟着上了香。
这上香一完,收生嬷嬷就拿着洗三的盆儿,开始添盆了。
先是老爷子往里添了一小勺水,扔进了一个金如意。
收生嬷嬷见了,便高喊着吉祥话儿:如意如意,事事顺遂。
老爷子添过了,忙拉了柳原道:原哥儿,你先来,虽然你年龄小,可今儿洗三,你可是娘舅,得先来。
柳原听了俊脸上一红,倒也没推辞,只对着众位哥哥嫂子一拱手,就开始往盆子里添了起来,可能是问过谁了,柳原这孩子出手还是大方的,丢了颗玉如意下去。
收生嬷嬷看了脸上笑不拢,忙说道:玉儿保平安,哥儿一生安泰。
如此照长幼尊卑依次下去,俱是添水扔东西,收生嬷嬷顺嘴儿说着各种吉祥话。
大家添得都是些简单的金银如意,只清涟添了赤金大花生,不过没越过老爷子的金如意就是了。
耿家洗三请的人少,添的盆儿就简薄了点,可这收生嬷嬷还是很有眼力见的,没有露出什么不好的神色,在一个耿家给的赏钱和大郡主给的都已经不少了,够她走两三个人家了,遂在众人添完了盆后,也喜滋滋的开始拿了个小勺子在盆里搅动,嘴里念叨着:一搅二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
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稀里呼噜都来啦!她这念完,本来睡得好好的生哥儿被她这动静吵的皱了眉,很是不耐地哭叫了起来,虽然人家没眼泪,可这就算是响盆了。
老爷子本还担心这睡得酣实的孙子不会醒呢,这一哭叫倒是乐了,没等人收生嬷嬷说吉祥话,自己个倒是叫上了,好,好,我孙子声音够大,明儿必定长成个壮实小子。
耿靖阳瞧着他老子这么离谱,很是黑线,不过这吉祥的话,谁不爱听,众人在老爷子说完之后,也跟着起哄说好话儿了,他这亲老子岂有不高兴的,也是露了难得的笑脸了,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要好好给媳妇说道说道,也让她跟着高兴高兴。
待众人乐过,收生嬷嬷也就开始给我们小生哥儿洗澡了,孩子已经被剥光了,收生嬷嬷单手抱着他,拿了个布巾象征性的洗了起来,一边洗一边念叨:一洗头,做将相;二洗腰,一辈要比一辈高;三梳子,两拢子,长大了要戴高顶子……于是按着顺序用预备下的各式东西给生哥儿洗澡并说了无数吉祥话儿。
☆、第四百零一章 隐忧约莫一刻钟后,按着顺序洗完了澡。
收生嬷嬷给生哥儿上红肚兜儿交给一旁的老爷子道:哥儿吉祥富贵,大吉大利,日后必定骑马做高官。
听了这吉祥话,老爷子一边接过孙子,一般乐呵道:嗯,承你吉言了,有赏!因为天儿热了,老爷子抱过孙子,从碧荷手中接过一个薄毯子给孩子包上。
随着老爷子话的结束,整个洗三仪式就算是完成了,本家亲戚拿着回礼散了就好家去了,不过耿家没什么本家亲戚,都是惯熟的,也就都没走。
收生嬷嬷将盆里所添的东西取出,悉数收好,照规矩这些全归她们所有的,虽然少些,可也是银子呀!所以收生嬷嬷还是很高兴的。
前头的整个过程,柳露躺着算是全看完了,对小包子的表现还算是满意,毕竟自家儿子的懒怠程度她可是清楚的,只吃喝拉撒时,他才愿意哼哼,其他时候要不就是睁眼自己个玩,要不就是睡觉。
柳露瞧着前头散了,估摸着大嫂子和赵大娘必定拿了回礼要到这后头来寻她,也就收回了神识,闭眼眯上了。
也如柳露所想,赵大娘拿了礼就对老爷子道:我这就往后头瞧瞧露姐儿去,回头就不来辞你了,我这里先恭喜老哥哥您了,回头我家那口子还得来寻您喝酒呢。
老爷子忙道:辞啥子辞,今儿可是不许回家,就在这用了午饭·也不用等下次了,回头我就让下人去请了老赵兄弟来一起乐乐,这一气倒是有段日子不见了。
赵大娘如今有个有孕的儿媳,可是离不开人,忙笑着推辞道:别介,我今儿还真是不能留下,家里头正一团乱着呢,店里如今也就才子和他爹守着,儿媳这眼看着也快五六个月了·得当心着,她的怀像不如露姐儿稳当,我如何能安心留下,等日后她生了,我请老哥哥去我们家吃饭。
她家情况,老爷子还是知道的,不过碍着这是人家的家事,也就不好管了,听她这么说,也就点头道:也好·日后你添了大孙子,我必定去道贺。
老赵大娘听了这话笑不拢嘴了,乐呵道:好,好,那我这就往后头去了。
说完就辞了出来。
早在她说往后头去时,碧荷就得了四爷的令,守着了,见她要走,忙先一步在前头引路。
赵大娘是认识碧荷的,见她走在前头·忙道:倒是要劳烦你了,你们奶奶生时可顺畅?她还是有点遗憾自己个没能在柳露生产时帮上忙。
碧荷知这赵大娘是个热心肠,对自家奶奶不错·忙回道:很顺畅,奶奶没吃什么苦头就生了,我们小少爷可是个孝顺的。
赵大娘听了满心欢喜,感叹道:这就好,我忙,也没能来看看这孩子,倒是担心坏了。
她心里还是心疼这闺女没个娘家妈的。
碧荷如何不知她叹气的原因,不过这是主子的事·她可是不好说·在一个他们家今儿是喜事,没得说这些丧气话·遂岔开话说起了自家小少爷的一些琐事。
她们这一路往后头去,花厅里的一众人随着老爷子又回到了正厅·小生哥儿倒是乖,又睡上了。
看着他睡的如此香,清涟郡主倒是不好意思再要过来抱了,只得眼馋地看了两眼,她本来是打算直接就去看弟妹的,不想赵大娘去了,她也就不好再同她一起了,说不得人家有话要说,自己去了岂不是不知趣了,索性等赵大娘走了再说,反正今儿他们也不回京里。
如此大家聚在厅里,说了一气,大人们说话,孩子们倒也不闹,小生哥儿睡着,三孩子也就丢开了手,互相说笑起来。
他们这里热闹,柳露那里也不清冷,碧荷引了老赵大娘来了这后头。
柳露本打算就躺在内间卧室里,可她实在是不习惯旁人进她的卧房,也就搬到了暖阁的榻上了,如此大娘来时,她正好躺靠在暖阁的木榻上。
碧荷见了不为以意,他们奶奶身体好着呢,还不是可以随意走。
赵大娘也没多想这闺女怎么没在内室,毕竟就她看来这暖阁也比他们家的卧房要严实。
柳露见了她,忙坐直了,笑着招呼道:劳大娘来看我,真是过意不去,家里可是还好?嫂子肚子大概不小了吧。
老赵大娘见她坐起来,忙叨唠道:可别,这会你身体虚,可不敢这么猛坐,不然老了就要受罪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又不是啥子外客,你只管躺着好好歇息,我同你说几句话,也就要走了,你嫂子一人在家我不放心呢。
她忙,柳露还是知道的,忙道:大娘如今是忙的开心,大叔身体可好,我上次让人送去的丸药可好用?赵娘如今对柳露不单单是心疼了,还很是感激,她老头子在外赶车,风里雨里的哪里会有个健硕的身体,老了老了身上越发地不得劲,如今得了柳露药房里的药,身上可是清爽多了,听她说起,忙道:好,好,如今可好了,就连以往不得劲的左手腕都不太疼了。
柳露听了点头道:这药劲来的缓,过些时,这左手腕大概也能好了,你只让大叔别再赶车了,这才子哥的铺子生意不是很好吗,就在店里帮忙也就是了,不管怎么样病还是要养好了的。
赵大娘也不乐意老头子再出去赶车了,遂点头道:知道,放心吧,你大叔没再出去,你自己也好好养身体,我瞧着哥儿是个福气样,日后必定有你的好。
她心里是极心疼柳露的,这会子很是为她高兴,闺女这生了个男孩,可就算是在老耿家站住脚了。
如今谁说起她儿子的好话,柳露都很是高兴,忙笑着道:承大娘吉言了,我瞧着嫂子日后生的必定也不错,如今嫂子的胃口如何,还吃的多吗?说起儿媳妇这肚量,赵大娘就叹气,不过想到肚子蛮大的或许孩子吃得多吧,也就道:你嫂子胃口还是这么好,吃得多,睡的也多,肚子也大,我都有点担心她生产了,想着叫她动动吧,可她总是说我见不得她闲着,唉!真不知如何是好呀。
柳露听了这话,很是皱眉,这人这么个孕育法,可是不行,这时候才五六个月,控制吃食减轻重量还来的及,若是迟了就难办了,忙郑重地道:大娘,你回去,可一定要跟嫂子说,可不敢再如此了,吃的多还老睡,可是不好,到时生的时候胎儿过大可是不利的,必定大人要受损的。
赵大娘本就担心,听了柳露这话,越发地上心了,知道柳露能不避讳地同她说的这么白,是没拿她当外人呢,忙点头道:知道了,我回去就同她说,让她每日里出来走走动动,即使不做什么,也不能光躺着。
柳露听了直皱眉,可又不好深说,毕竟是大娘的家事,只心里祈祷这王娟儿能听话,别在跟头猪似的,光吃睡了,这样下去,到生时,可就困难了,见大娘记下了,也不再说这些话了,转而同大娘说起了育儿经来了。
俩人也没说多长时间,大娘家里还有一堆事等着呢,说了一气,她就准备告辞了。
柳露也没多留,将一早就收拾好的东西,吩咐碧荷拿了出来,亲自交给大娘道:大娘,这些是些给大叔的丸药,还有就是一些缎子,我没有时间做,您自己个帮着大叔和自己做两身,还有就是些小孩子的得用的绵软贴身的布,你拿了去给嫂子,让她给侄儿做些贴身衣服,我这真是不好意思,若是我身子便利,我一早就做好了给您带回去了。
赵大娘听了,忙摆手道:这是什么话,哪里有得了东西还嫌弃的,要我说,这缎子我就不用了,只拿了你大叔的丸药和孩子的布就行了,总是得你的东西,我心里可是过意不去。
柳露不在意地道:大娘这是什么话,我可是将大叔大娘看成是自家人,这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当初若不是你们收留,我和弟弟也没这么好的日子过的。
这话柳露说出来,大娘听了暖心,可人情她不能这么领了,人家孩子那会可不是山穷水尽的,没得他们家相帮也不至于如何,忙笑着摆手道:不敢,这话再别说了,没得臊的荒,好了,这人情大娘领了,我这可真要家去了,不然来不及了。
说这就准备起身了。
柳露见她是真急着家去,也不拦了,忙对碧荷道:你去送大娘。
说这就包袱递给碧荷拿着。
赵大娘听了,忙摆手道:别介,不用,大娘自己个回就是了,没得送来送去的累赘,你这里可离不开人,让碧荷姑娘陪着你就是了,家里就这么点子路,你还怕大娘走丢了。
碧荷可不会要自家主子吩咐两遍,早一步拿了东西就来扶赵大娘了。
赵大娘无法,只得笑着辞了柳露随碧荷走了。
她这一走,柳露倒是添了段心事,这赵家媳妇未必听话呀!要不是为着赵大娘老俩口,她也未必乐意管这闲事,可碍着大娘,自己知道的这点常识还是要说的,想着看来有些保命的丸药也该预备下了,防着这位王娟儿不听劝,到时好助她一二。
第四百零二章 这礼重了柳露这正想着该用那些个药材做了这保命助产的药,就听的翠竹同大嫂子说话的声音了,忙笑着敛了敛神色,单等她来了。
这不清涟刚一进来,就见自家的弟妹正笑盈盈地等着自己个呢,不由得心里一乐,瞧了瞧她的气色好的很,小脸越发的明艳了,暗想,怪不得老四这冷情黑面的煞神能这么在意她呢,这模样气度连自己这堂堂一国的公主也自叹弗如呀!不觉赞出声道:瞧着你这哪里像刚生过孩子的,我看比人家大闺女还娇嫩呢。
柳露笑着将她让坐下,才回道:大嫂可别拿我开心了,我瞧着嫂子您这气色也不赖吗,可见这些日子您过的很是舒心了。
柳露本来还想说肯定是大哥的功劳的,可一想这些在古代可是不能说的,遂临时该了口。
清涟本还准备说些俏皮话的,谁知倒让柳露抢了先,正好翠竹端了茶来,忙笑着转了话头道:我这次回来,可是连着瑶妹妹的礼一起带来的,她早先就留了话给我,说是要是她和老2来不及回来,就让我帮着带了礼,一起送回来。
说完给跟来的绮霞使了个眼色。
她这一使眼色,绮霞忙拿出了自己一直抱着的匣子,还很是体贴地给打开了。
清涟就着绮霞的手推给柳露看。
柳露见了,忙亲自接了过来,看了看,这里头放的是几套赤金项圈手脚镯子,金子易得,可这打造的手艺难有,只一看,柳露就觉出了不凡来,必定是出自大家之手了,忙笑着谢道:这些必定是大嫂操心张罗的了,我在这替你侄儿谢了。
听了这话,清涟笑了,这话你倒是说错了,我可是没费这心,这是老2俩夫妻一早就准备妥当的,你这么说可是将老2他们人情记在我头上了。
柳露可是没想到,这一惯大大咧咧的人,能想这么周到细致,忙笑着道:我这还真没看出来,倒是难为她了,既如此我倒是真要好好谢谢她了。
清涟笑了道:很是,我的礼也送来了。
说完又从绮霞的手中拿过另一只匣子,递了过去。
柳露笑着接了过来,俩妯娌关系很好,她也就当着大嫂子的面打了开来,乐呵着开玩笑道:我可要好好看看,若是不满意,接着让你这大伯母给补上。
她这话刚完,看着打开的匣子,里头满满当当的,不觉咂舌,忙又盖上推给大嫂道:这可如何使得,太过了。
清涟早就知道她看了会如此,这才没自己个打开的,见她推回来,忙笑着又打开来,拿了个珞璎项圈道:这有什么,你看看这上头哪一样值你送我的。
这下面的话,她就不说了,本来她平时就想着能有机会还了当初弟妹给她送的那些珍贵的药材和玉石,可苦于没有机会,这不今儿总算是逮着机会了,其实这些哪里能抵得上弟妹的大手笔,可好歹是个心意不是。
她话一说完,柳露就知道是为了什么,她没想到,大哥竟然将这些说给了大嫂子听,一般下聘都是夫家自己的事,很不用再提的,知道自己这会子不收,估计大嫂心里必定过不去,忙爽快地道:好了,我收就是了,不过你送我这么多,我可是不会还你礼的哟。
她这一说笑,清涟倒是欢喜,她最是喜欢柳露的就是她身上的这点子通透直白,遂笑着取乐道:不怕,等你下回生了,我还送这么多,你只管等着收到手抽筋为好。
说完自己倒是乐了。
柳露想到要是真那样,自己岂不是成猪了,合着这嫂子变着方的编排她呢,不过她明白归明白,可是不会傻的顺着她说下去,遂轻咳了声,转了话头道:大嫂,不知王妃上次的药用着可好?如今英亲王府里的日常用药,都是在柳露的药铺拿,一些特殊的老毛病,柳露给看过了,还特别交代春草她们另外做了。
她问起这话,清涟也就丢开玩笑,认真地谢道:这事我还真要谢你,我母妃前儿还同我说,多承你的情了,她眼睛好多了,以前眼睛看东西总是一忽而就糊,这段时间用了药后这情况好多了,她也是受我的累呀!柳露知道这王妃是想女儿哭的多了,眼睛才出的毛病,不过这话此时不宜再说起,忙道:好了,这便是有转好的迹象,看来这药得用,我让春草再送些给你,让王妃还是按着我上次给的用药顺序就行了,大概再有一个疗程也就好了。
清涟见她岔开话,也知道刚自己的话不好,遂也不提了,顺着她道:我知道了,上次母妃还说你生了孩子,她要随礼的,这次我回来的急,还没来得及通知她,估计她知道了肯定要说我了。
柳露笑了道:快别如此,为王妃做这么点子事,王妃难道没好处给我,在一个我们可是一家人,别分的那么清,不然可就生分了,老爷子知道一准儿会教训咱们了。
清涟听这话心里熨帖,承情道:可不是老爷子最是喜欢家里和睦,不过不管怎样,这情,嫂子记下了,好了,我这里也打扰多时了,你在月子里,要多休息,我这就先走了。
柳露也不虚留她,笑着道:好,我就不送了。
说完对碧荷道:你去帮着送送大*奶。
清涟没同她推,怕弟妹劳神,由着碧荷送了出来。
待出了院子方对碧荷道:好了,你回吧,你是个好丫头,有些话,我可是要交代你,弟妹这院子没有个老嬷嬷镇着,看着不像,可你们主子的心性就是这么随性,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你日后要处处当心起来,别让她大意了,唉!小孩子跟前也没选个奶嬷嬷,岂不是月子里要累坏了自己个,她会医,这点想来自己也懂,你多累点,帮着照顾小少爷,日后你们奶奶必不会亏待了你,我这里也会有赏的。
碧荷见她说这话,可见是没拿自己个当外人了,心里感佩她对自家奶奶的用心,遂郑重地道:奴婢必定记得,谢大*奶对我们奶奶的关心了。
清涟听了一笑,她还真不是为了什么谢,只点了头,没在说话,人情什么的都是一家人,心里有数就好。
她不说话不要紧,绮霞听了知道按着主子的身份这话是不好同下人回的,就直接笑道:你呀!快着回吧,你奶奶谢不谢的,很不用你操心,照顾好了你们主子是正紧。
她这一说,碧荷不觉脸上一红,自己替主子谢,确实是逾矩了,忙感激地看了眼给自己解围的绮霞,也亏得郡主好性,按着郡主的身份,这些话,且轮不到自己说,一般性子不好的人,估计就会牵怪上自家主子了,忙讪讪地道:如此,大*奶好走,我这就回了。
瞧着她脸红,郡主主仆俩知道她回过味来了,也不多饶舌,点了头,就往自己个的院子走去。
待转过了弯,估计没人了,绮霞想着一直淡然稳重的碧荷居然有红了脸的时候,不觉乐了,轻声对郡主道:今儿这碧荷也有说错话的时候,瞧着她脸红,当时可是笑坏了我。
听了这话,清涟郡主轻斥道:你还笑人家,你可知道她这是将她主子看得太重才一时失察,说错了话的,其心可嘉呀!你们这些个丫头可有的学呢。
被主子一说,绮霞可是没觉得不好,忙笑着吐了吐舌头,乐呵道:主子可不能看着人家好,而嫌弃我们哟,日后我们自当会同碧荷多学学,您就瞧好吧!如今自打公主变成了郡主,又成了亲,不仅人变得和软多了,与她们相处时也随便了很多,绮霞才敢如此说话的。
其实清涟郡主的变化也是因着环境的变化而起的,当时她是按着公主的身份,嫁去的东胡,这婚姻就有了层政治因数再里头了,她如何能不规束身边的人,不仅要管好自己身边的人,就是她自己也是半点不敢放松的。
而如今她是郡主,又是回到了故国嫁的人,不仅相公对自己好,还有家人陪在她身边,更加不会有什么朝堂上的事来牵连上她,日子一松散,心境必然不同,待身边同样出生入死的丫头如何能不宽松和蔼?清涟郡主见绮霞也活泼了起来,不觉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道:好,我可是瞧着你们学了,若是学不好,可有板子伺候的。
说着主仆俩都笑了起来。
绮霞见主子高兴,越发作怪地说起了笑话,逗主子乐呵,心里也想着自己回头也将这话同红雯说说,让她也跟着高兴高兴。
她们主仆都心情很好的走了。
碧荷也只当时尴尬了一会,也就丢开了,像她们这种暗卫出生的人,心性可不是容易为外事所动摇的,主子的事大过一切。
丢来了尴尬,碧荷此时却是想着大*奶刚才的话,主子还在月子里,确实是不宜劳累了,暗自合计这夜里同翠竹排个班,好照顾小少爷喝奶换尿布什么的,不过这事还得要做通奶奶的思想才行。
想到要说通奶奶,碧荷就叹气,这主子什么都好,就是过于固执,自己定下的事,很难更改,好在她定下的事,都与旁人无碍就是了。
第四百零三章 人情罢了碧荷这一路纠结着进了屋子,柳露正好等着她,想着翠竹好玩,还是派她往前头去寻寻儿子,这会儿孩子也该醒了寻吃的了,不想一抬头见碧荷皱着个眉头,不觉大奇,忙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大嫂子说你了,不该呀!还是遇到啥子不顺的事了?碧荷进来时,正想着该如何同主子说这事,也就没注意屋子里的情形,被主子这一通问,倒是笑了,也不苦恼了,直接道:哪里是我遇到什么,这不是大*奶心疼您没个老嬷嬷护着,怕我们不懂事,您月子做不好,要我万事上心些,万不可让您累着了,我这不正想着同您说说,好歹心疼心疼自己个,夜里就让我们来值个夜,好就近照顾小少爷。
原来是为了这个,柳露不觉就松了口气,毕竟碧荷稳重大小事从未让她操过心,今儿这皱着眉头来见她,可是没有过,害的她见了,还以为出啥子大事了呢,遂笑着嗔怪道:就为了这事,你就皱眉的,吓人的很,好了,别苦恼了,你也不看看,你家主子我可是等闲人能比的,这月子不用做都没事,就连现在躺着我都嫌累的荒,要不是做给外人看,我直接就起来走动了。
这话,碧荷信,自家主子不为人知的神奇,旁人不知,自己个还是多少了解点的,她们屋里头,也就翠竹个粗心的,主子给了好多有助功力提升的药,她都不曾怀疑过,只以为是四爷给的,这理由她可是不信,暗阁要是有这么有用的药,估计高手不要太多了,不觉点头道:这倒是,可那夜里头没觉睡也是不行的,短了精神白日也会跟着不舒服的。
听她这么说,柳露忙道:这不会,你没见你家小少爷乖的不得了,这被抱去前头可是有会子了,可还没哭闹呢。
碧荷听了,知道主子这是不同意,忙道:这会子是乖,可夜里头怎么办?这一日日大了,也是会变化的。
柳露忙摇手道:这会不还没到那时候吗,这样,若是到时不好带,我必定会让你们上夜的,好了不说了,你赶紧上前头看看,生哥可是醒了,若是醒了就抱回来,孩子该喂奶了。
碧荷也知道这话同奶奶说,必定很是艰难,本想再说几句,可听说小少爷要醒了的话,立马不说了,这会子还是小主子要紧些,遂点了头,笑着道:好,奴婢这就去,您赶紧地躺躺,说不得一会生哥就回来了,您可就睡不成了。
柳露见她不再说什么值夜的话,心里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说这事就好,忙笑着道:知道了,你去吧我知道的,抱时小心些。
她这话还没完,外头就有响动了,她忙停了话头,笑着道:八成是回来了,得你也别去了。
碧荷也听到了,忙也笑了起来,是呢,我去迎迎,您躺着。
说完就出去了。
不过倒是没用碧荷多走,外头几人就回来了,耿靖阳打头抱着孩子,后头只跟了翠竹一人,大概是几个孩子聚在前头老爷子处了。
既是四爷亲自抱的孩子,碧荷也就放心了,忙帮着打了细竹帘,将主子让了进来。
耿靖阳一进来,见是碧荷打的帘子,忙问道:你们奶奶呢,可是歇下了。
碧荷忙回道:还没歇下呢,只在暖阁的榻上躺着。
她本心里觉得说与四爷听,或许奶奶会听话些,所以也就顺了口。
听了这话,耿靖阳皱眉了,他可是知道刚来了两拨人看柳露,必定费神的,她怎么不趁着孩子不在,闭了眼歇息,真是个不乖的。
见他皱眉,到底是怕爷冲主子发火,碧荷忙紧着回了句,大*奶刚走,奶奶还没来得及睡,就想着小少爷该醒了,让我去前头看看。
听了这话,耿靖阳不置可否地点了头,刚好低头见儿子睁着咕噜噜大眼看着他,心里瞬间就软了下来,没理会后头的丫头,直接跨步进了暖阁。
碧荷见主子进去了,也就守规矩地和着翠竹退了出来,待走到外间廊下,才松了口气,这都将近一年的相处了,她还是无法适应主子爷的气场,太强大了,爷平时即使不怒还威呢,更何况刚才皱了眉了,心里对自家奶奶那可是佩服的不行,整日对着这么个煞气很重的人,还能神情自若的,不简单呀!她自己个瞎想,倒是乐了一旁一直还没机会说话的翠竹,见她这样,翠竹憋着笑,捅了捅仍愣神的碧荷,乐道:你这想什么呢,刚在前院我可是瞧着刘文大哥了,他没瞧见你还问起来了。
如今这碧荷同刘文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了,柳露见他们处的还行,也发了话,等年岁到了,就让他们成亲,所以翠竹才这么说的。
本来想心事的碧荷,不妨被她这一梗,回了神,就先听了这么个话,很是脸红,知她促狭,这话估计不尽不实,遂很是啐了她一口道:就你话多,你这不会是在外头玩野了,怕我说你,来我这说瞎话了吧。
她这话倒真是有点冤枉了翠竹,碧荷话一完,她立马撅起个嘴道:这话我能瞎说吗,就你跟这不信,好了,他确实找过你,我看这等会主子没事的时候,你还是去前头看看吧,估计他在他爹那呢。
这话说完,她倒是不委屈了,又凑头道:你要是去厨房的话,可记得给我弄些个吃的。
这话真真是好笑,碧荷笑睨了她一眼,嗤道:你个贪嘴的,也不知你怎么就喜欢上吃老刘大叔做的点心了,看来日后还真得给你找个会做小点的厨子师父。
翠竹一听,恨不得撕了她这张嘴,不过这会在主子的跟前,她可是不敢,自家四爷的耳朵可是灵着呢,遂很是瞪了碧荷一眼,轻声道:不同你饶舌了,这里我盯着,估摸着一会也该用午饭了,你去小厨房那里交代下蒋妈妈,就直接往前头去吧,大概今儿爷估计不会在后院用膳了。
碧荷听了,先瞧了瞧屋里,想着这会子确实没事,她心里也有点急,不知刘文找自己什么事,也就顺势道:也好,你可守好了,万一主子有事寻人,你赶紧地着人去叫我。
翠竹听她这又准备唠叨上了,忙推她道:好了好了,合着我们都是呆着,就你一个忠心为主的,去吧,只记着给我带点子栗子糕回来,我就算是你承情了。
碧荷一笑,也不罗嗦了,很是瞪了她一眼,承什么情,尽瞎说,好了,我这就走了,你守好门。
说完就往小厨房去了。
这俩人说的小声,以为主子听不见,可奈何他们俩主子那功力可是异于常人的,他们这说笑,耿靖阳就开始皱眉了。
柳露见了一笑,接过小生哥儿,对他道:别生气了,这不是以为我们听不见吗,再说了,这也没什么,这里可不是你们那组织里,需要严谨的。
说着就将已经用热毛巾清理过的**往儿子嘴里塞了。
这小生哥儿早就在柳露抱他的时候,就够着头四处寻了,他娘这一动作,他立马撅起个小嘴,就叼住了**,狠劲地吮吸了起来,这一下劲,磕到了牙板,疼的柳露轻嘶了声。
耿靖阳听了,也不纠结外头丫头们的没规矩了,忙问道:怎么了,被他咬着了,这小子真该打,才多大点,劲就这么大了。
柳露缓了口气,低头笑看了儿子一眼,见他如小虎崽子似的护着吃食,满眼宠溺地道:说什么呢,孩子这可能是饿了,我们生哥儿忍着饿,没哭就不错,还想打我们,真不是个好爹。
耿靖阳听她这么编排倒是笑了,才这么点大,你就惯着吧,男孩子可是不能娇惯的。
柳露可不愿意为这些还没发生的事,同自家男人顶着,遂笑着道:好了,等他大了,就交给你管,这会我还有事同你商量呢。
耿靖阳也就是说说罢了,打小舅子那他就知道,自家媳妇可是个会教孩子的,如何会溺爱了,见她说有事商量,忙问道:啥子事,可是大嫂子找你说什么了?这么一小会儿也就赵大娘和大嫂子来过,赵家如今除了她家儿媳妇闹腾点,可没啥事要求到媳妇面前的,必定不会是了,那就只剩下大嫂了。
柳露听了一笑,让你给猜着了,今儿大嫂子给的礼,可是不轻呢,我想着咱们是不是要给点回礼,不然我这心里过不去。
说完指了指榻几上的匣子。
耿靖阳顺着她的手看见了,不过他倒是不在意,礼多能多到哪里去,不过媳妇说了,他也就拿了起来,打开来一看,也不觉的怎样,他眼里见过的整箱整库的金银珠宝可是多着呢,这么一小匣子还真是入不了他的眼,遂笑着关上,看了眼媳妇道:你这眼皮子就这么浅,我可是记得某人库房里多的都数不清了。
他这态度很是令柳露无语,这人真是的,这是人情,可不得跟着大家的行情走,大嫂送这些可不就是多了,遂很是瞪了他一眼,嗔道:好了,谁跟你说这东西多少了,不过说大嫂这人情送多了而已。
第四百零四章 柳原要走耿靖阳可不认为这大嫂子送多了,在他看来,一般的贵人身上都有个通病,就是不爱欠人情,防着人家日后有事求到门上来,还不如用银钱补上了。
不过耿靖阳倒不是说自己个大嫂子防着他们日后有事求上去,而是说这就是贵人的做事的一贯手法罢了,自己媳妇单纯怕是没想到这上头,他推开了榻几,做到她身边,搂着娘俩,说道:不用烦这个,大嫂给了你就收着,等日后他们有了孩子你再还会去就是了,她这也是还你人情呢。
柳露听了这话,也是认同的,不过她实在是没想着拿大哥的聘礼当人情,只觉得别扭而已,既然自家男人说这事不用放心上,她当然就不会再考虑了,遂笑着道:好了,我听你的,不过日后其他嫂子那里可是不能薄了,如此一来,我们可是就亏咯。
耿靖阳见她说的好笑,不由的点了头道:也对,日后我们看来是得吃点子亏了,不过哥哥们大概不会光让你出不回吧,再说了你再多生几个不就赚回了。
他从未这么开过玩笑,柳露听了不由大乐,笑出了声,她这一笑,倒是惹得我们小生哥儿不乐意了,很是皱了眉头,哼唧了两声,还挥着小手轻拍了俩下,正好打在凑头看他怎么了的耿靖阳脸上,惹得某人很是无语,儿子打老子真是反了!柳露看了好笑不已,这黑脸大概还没有谁有胆子拍上去吧,倒是让自家儿子抢了个先,不过看着某黑脸的人,柳露可是不敢笑,若是惹得他不快,到时估计受累的还是自己个,这人如今傲娇的很,很是难哄哩!遂轻咳了声,说起了其他的话,转开了这尴尬。
知道媳妇是怕自己尴尬,一时耿靖阳也顺着媳妇的话头,说起了刚洗三的事,屋子里缓缓地是流动着一种淡淡的温馨,令人舒缓愉悦。
洗三就这么热热闹闹地过去了,柳露因为做月子,中午和晚上的宴席虽然都是家里人,她也没有出去,倒是落的清闲了。
柳原在第二日,就打算回京里了,走前他又来了柳露的院子,想着看看小外甥,在他心里这孩子也是很重的,自打父母走后,他心里最重的就是姐姐了,如今有了这血缘关系的生哥儿,他心里暖暖的,突然就有了种对耿家的归属感,这里有他的外甥,比之前住在耿家的心情孑然不同了。
柳露并不知道弟弟这心情的转变,此时她正拿着弟弟给儿子亲自做的木雕,看着虽然粗糙,可那份心可是什么金银财宝也抵不上的,手里摩挲着可爱的卡通兔,她心里是满满的感动,笑着抬头,看了看眼前隽秀的弟弟,很是骄傲,这风采出众的少年是她弟弟呢,遂拉了柳原的手,很是温柔地道:你这兔子做的很好,想来你外甥必定喜欢,不过你怎么会做的,同谁学的呀?柳原对姐姐总是动不动就拉他手,已经免疫了,虽然他认为大了这样不好,可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见姐姐问,遂心情很好地道:是大师兄教的,本来我不知道该送什么给生哥好,就问了师兄们,二师兄说可以到店铺里买些小孩子喜欢的东西,三师兄说直接找些稀奇的东西,可大师兄说这些主意不好,觉得还是自己动手来的有意义,所以我就听大师兄的,让他教我刻东西了。
柳露含笑听着弟弟说起自己的师兄,很是高兴,弟弟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和朋友呢,她在家也算是能安心了,待他说完,不由笑问道:这些倒是好办,只你刻的这卡通的兔子,人家就没觉得奇怪?听姐姐这么问,柳原想起当时他画出这兔子的时候,大师兄和二师兄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只三师兄看了很是喜欢,直嚷着问他同谁学的这画法,他也想学,日后好画了哄他小侄子玩。
柳原还记得当时大师兄见三师兄这样,还很是敲了他一顿,不过大师兄倒也跟着三师兄一起同自己学了学,只大师兄看他的眼神总是带点笑的感觉,现在再想起,他还是不由得红了脸,很是别扭地道:是觉得奇怪,可他们问我怎么会的,我可是没将姐姐说出来,只说是自己个瞎画的,画着画着就成这样了,师兄们也没再说什么。
柳露一听,不觉就笑了,估计当时的情形可是没有他说的这么轻松,不过男孩子们之间的事情,她也不必问的多详细,毕竟古代的十几岁男孩,可真不是孩子了,也就不说这个话了。
也怕弟弟尴尬,柳露转而问道:昨儿你说今天要走,可是都安排好了,吃的用的钱嬷嬷可给你备上了,姐姐出了月子也将上京里,那时你也考完了,我想着你常受你师兄们照拂,这次姐姐出面也请他们来家坐坐,姐姐亲自做些好吃的,你记得提前请了人家,防着人家时间上铺排不开。
虽然上次柳露提过一次了,可怕弟弟忘了,还是又说起了。
柳原一听,眼睛一亮,师兄们常说姐姐做的各种小吃食很是好吃,这会姐姐请客,他们必定高兴,忙道:好,不过推迟点为好,刚出月子就请客,姐姐会累着的。
柳露看着眼前的弟弟,很是满意,小弟越来越心细会关心人了,笑着点头道:听你的,姐姐就迟点定时间,你问过他们几时有时间,我们到时就着他们就是了。
柳原忙点了头,说起请客,他又想起了先生的话,忙对姐姐道:先生爱喝酒,不知这次姐姐可是准备了,还有就是上次姐姐送给师娘的什么胭脂细粉什么的,师娘说很好,让我带她谢姐姐,她想着日后好见见姐姐,说你心灵手巧呢。
想着当时师娘夸奖姐姐的话,柳原到如今还觉得与有荣焉呢。
柳露看他这小样哪有不知他的意思,忙笑嗔道:看你这得意样,好了,给你先生和师兄弟的礼都备下了,还有给京里黎老大人的礼,你可要亲自送去,别让人说你不懂规矩,可知道?柳原忙点头道:嗯,知道了。
虽然姐姐唠叨,可他心里还是甜甜的,原本还有的那么一点点的担心也没有了,姐姐有了自己的孩子,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呢!见他认真地记下了,柳露也不多说,就又操心起他的日常学习和生活上的事了。
姐弟俩正说着,前头去的耿靖阳回来了,柳原见了他姐夫忙起身行礼。
柳露也跟着坐了起来,见他梳洗过了,知道这是同老爷子和大哥俩人切磋过了,如今只要大哥在家必定要找了机会同自家的男人比比,遂笑着问道:可是又练过了,如今他们功夫如何呀?耿靖阳知道她这是笑话人,不过当着小舅子,他可是不好同媳妇斗嘴,也就淡淡地嗯了声,就对柳原道:原哥儿,都准备好了,是用过午饭走还是一会就走。
柳原忙道:不用午饭了,今儿约了要去黎大人家,用过午饭再走,可就迟了,万不可让人等了,一会我可就得走了。
耿靖阳听了也觉是该如此,黎老大人的性子他还是知道点的,是个耿直不喜人拖沓的,也就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带着小舅子去另一旁坐了,问起了他一些日常生活上的事。
柳露见耿靖阳带着小弟离开自己躺的榻,不觉摸了摸鼻子,看来自家这小气男人又吃醋了,每次自己同小弟亲热点,他就不舒服,不觉暗笑,谁能知道这外头冷硬的男人在家确是个小气爱吃醋的。
几人也没说多长时间,外头碧荷来回话了,柳露听了忙唤道:进来吧,什么事?碧荷忙回道:是钱嬷嬷来了,说是舅爷要带走的东西多收拾好了,就等着舅爷了。
柳露听说钱嬷嬷来了,忙吩咐碧荷道:让钱嬷嬷进来回话。
碧荷听了忙点头去叫钱嬷嬷,因为知道主子必定要见钱嬷嬷,所以刚她来的时候,碧荷就让她等在次间了,如今这一叫,只一会也就进来了。
钱嬷嬷这一进来,忙给屋子里的几位主子行礼问好,待落定了,耿靖阳瞧着屋子里都是些女人,就对柳露道:我带着原哥儿去书房说话。
柳露知道他是让开来好让她们说话,也就点头道:好,你们去书房吧,我关照些事,也就好了。
耿靖阳听了点了点头,带着柳原就去了书房。
见他们走了,屋子里几人也活气些了,钱嬷嬷这一单独面对柳露,忙关心道:姑奶奶可是有事要吩咐?要我说姑奶奶且安心,您这坐月子呢,不宜多劳累,这会不注意日后可是会落下病根的,万事嬷嬷必定上心,若是不好,姑奶奶日后只管拿我是问。
柳露听了一笑,解释道:我这也没多累着,要是冷天的月子我必定好好地躺床上,可不是,屋子里憋闷的慌,我只好躺这来了,并不是特意出来揽事情的,嬷嬷别担心了。
听她这一解释,钱嬷嬷心里很是高兴,知道姑奶奶这是看重自己呢,忙乐呵呵地回道:姑奶奶这话很是,自己该保养着,如此我们少爷也能安心了。
第四百零五章 了解情由柳露听了钱嬷嬷的话一笑,小弟对她确实没话说,不过时间紧,她也不好再说这话了,点了点头,就问道:嬷嬷,我想问问你,这小弟的几个师兄弟人看着如何,我早先也问过小弟,可还是不放心,想着还是问问你的好。
听是这话,她忙笑着道:这事还真得好好同姑奶奶说说,少爷这三个师兄弟对我们少爷可是好的很,吃的玩的啥子都想着我们少爷,连着管家理事的事情,这沈少爷还帮着解说呢,真真是大家子出身,为人处事处处周到妥帖,这么多日子来,竟没出过一次错的。
听她夸这沈少爷,柳露放心了,这能入了钱嬷嬷的眼的人本就很难了,还能得她这么赞的,必定是完美的孩子了,想了想,又问道:这就好,那另俩个呢?钱嬷嬷笑了道:这俩少爷也都是好的,王少爷沉稳点不太爱说话,沐少爷最是爱闹,不过不出格就是了,不仅常住我们家,还常带着我们少爷去他们家,沐家人对我们少爷俱都很好。
这沐老爷是兵部尚书,一家子直爽的很,特别是他们老太太,爱我们原哥儿的很,常有了什么好的,都记得给我们哥儿带一份。
一听这话,柳露松了口气,这就好,弟弟是她最大的挂念,大家对他好,她也就放心了,遂笑着对钱嬷嬷谢道:真是谢嬷嬷费心了,有您跟着小弟,我也就放心了。
钱嬷嬷听了,心里满是高兴的,能得自家故奶奶一声赞,可也不是容易的,遂越发诚心地道:这不当故奶奶的谢,不都是我应该做的吗,对了,故奶奶这怀着身孕,这些话我就没说了,如今妥当了,这回姑奶奶若是进京,还是要抽出时间给人家回个礼为好。
这些其实不该她这下人说,可柳家没人,她只得僭越了。
柳露听了,倒真是没怪她,不仅没怪还很是感激地道:多赖嬷嬷了,日后这些人情往来的,还望嬷嬷多多提点,不然失礼于人可就不好了。
没等她先回话,柳露见钱嬷嬷还站着呢,忙吩咐一旁的碧荷道:看我光顾着问话了,你去给嬷嬷搬个锦凳来,我们好说话。
钱嬷嬷听了忙拦道:别,老奴站着回话就好,别费事了,这眼看着也就要出发了。
没用柳露说话,碧荷笑道:嬷嬷也太过谦了,既然主子让座,您就坐不就得了,要走也不在这会儿。
说着将凳子一放,就压着嬷嬷坐下了。
被她这一压,钱嬷嬷只得笑着顺势做了下来,乐呵道:如今碧荷是历练出来了,行事大方得体,我们姑奶奶这月子里,就望姑娘多尽心了。
碧荷笑了道:是,嬷嬷别竟说我了,还是好好同主子说说话吧。
被她这一说,钱嬷嬷想着刚故奶奶的话还没回呢,忙讪讪地道:是呢,看我当着姑奶奶的面,就岔开了,还望姑奶奶见谅。
说着就对着柳露服了服,算是请罪了。
柳露听了笑着道:嬷嬷这是什么话,这不是我先岔开了吗,您可别不自在了。
钱嬷嬷同柳露熟悉,知她性情淡然,这话不会有假,也就点头,笑着故意松了口气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钱嬷嬷虽然比杨嬷嬷性情开朗些,可也没有如今儿这般作态,倒是惹得主仆俩乐了,碧荷笑着道:再想不到,嬷嬷也有如今这开玩笑的时候,可见是同孩子们处多了,心也跟着年轻了起来。
这话确也是,家里如今进出的全是年轻的少爷们,说话行事都显得生气勃勃的,我可不就跟着年轻了几岁了吗。
钱嬷嬷跟着乐呵呵地笑着道。
柳露笑着点头道:这话很是,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吗,对了,碧荷将我给嬷嬷准备的东西拿来,让嬷嬷欢喜欢喜。
碧荷听了,忙去拿东西。
钱嬷嬷听了忙站起来,摇手道:姑奶奶可别再给老奴东西了,我这都得了您多少赏了,再拿,老奴可真是没脸了。
柳露摇手道:不碍,你如今可是撑着我们柳家的面子呢,在京里同旁人家行走,可不能让人小看了去,再说了,我x常给了东西也不是什么多贵重的,也就给您装点门面罢了,你且安心地收着就是了。
她话刚完,碧荷拿着个包袱回来了,也没给柳露,直接递给钱嬷嬷道:这些是我帮着嬷嬷挑的几身布料,若是不好,还望嬷嬷担待了。
钱嬷嬷忙接过来,笑着先谢了柳露,才对碧荷道:姑娘这说的什么话,你受累帮我挑料子,我这反而怪上了,这是人该做的事吗,我在这可是要好好谢姑娘呢。
她们这正谢着,外头元宝来回话了,耿靖阳带着柳原在书房听了,忙让他进来说,元宝忙进了书房,先行礼问了安,才低头回道:姑爷,少爷,外头的车已经备好,小的来问问什么时候出发。
柳原听了,忙道:好,既然收拾好了,我们这就出发吧。
说完对耿靖阳道:姐夫这也不早,我想着就出发了,我们去辞下姐姐吧。
耿靖阳觉得这东西既然收拾好了,还是就出发的好,反正来回方便,也不在乎这一会子,也就点头道:好,我们走吧,你姐姐那里估计也说的差不多了。
倒是被耿靖阳说上话了,碧荷这不正送钱嬷嬷出来吗,俩人见了耿靖阳他们,忙弯腰行礼。
耿靖见了,直接挥手免了她们的礼,就越过她们进了内间,柳原给钱嬷嬷使了眼色,让她准备着,也就跟着走了进去。
柳露刚才就听到元宝的声音了,知道这必定是收拾好了,来请柳原了,所以才打发了碧荷送钱嬷嬷出来,这会见了他俩,也没用柳原说什么,直接道:你这会就走,我就不送了,不过你这次回去就要考试了,可别因着要考试,就使命地看书,这样对身体不好,平日里你也没落下什么课,只要按着步骤来就好了,身体是关键,听到没有?虽然这话姐姐说了很多次了,可柳原一点也不觉得不耐烦,一直笑吟吟地听着,还不时地附和着是,嗯,知道了,姐姐放心最后还是耿靖阳听不下去了,忙拦了道:露儿别说了,这些小舅子肯定记住了,时间不早了,还是让他先走吧,你别担心,也别起来了,我去送。
说着就按住了准备起身的柳露。
柳原见了,也忙道:是的姐姐,你这正坐着月子呢,我这都多大了,不用为我多担心,我这就走了,再说了,只一个月,你不就进京了吗,我等着你,哦,对了,姐姐在家也不可对累,嬷嬷说月子可得坐好了,不然日后可有的遭罪呢。
柳露见他们俩都这么说,也就道:好了,好了,俩人搞得我多唠叨似的,去吧,东西我都给你贴上标签了,你送的时候只按着标签就不会错了。
说完见柳原还一副不放心的样子,忙道:好,姐姐知道了,必定不会受累的,会好好在家坐月子的。
柳原见姐姐认真地应下了自己,这才放心地舒了口气,笑着准备走了。
见她没什么要交代了,耿靖阳就带着柳原往前头去了,柳原这要进京,还是要辞一下老爷子的。
果然老爷子知道柳原要走,正等着呢,小权儿也陪着准备送柳原呢。
柳原这一到,没用他行礼,老爷子就一把拉住他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一早就要走,在家用了午饭走,不是更好。
柳原听了,忙笑着解释道:不是,我这次回来就同黎老大人约过了,这下午要去他家,若是在家用了膳就来不及了,让老大人等可就失礼了,这才想着一早就走的,还望大伯见谅了。
老爷子最是喜欢柳原,这会见他出落的越发好了,更是满意,捋着胡子笑道:既然与人约好了,迟了是很失礼,那大伯就不留你了,不过你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一走就是几个月不见人影的,让我们一家子都惦记着。
听了这话,小柳原很想像他姐姐似的对天翻白眼了,这话也太夸张了吧,他什么时候几个月不回来过,不过老人家的好意他可是不能拂的,忙老实道:是,我听大伯的,必不叫大伯担心。
老爷子很是满意柳原的态度,越看这孩子越满意,笑着道:记得就好,走!走!我送送你。
说完就当先走在了前头。
耿靖阳见他老爹这样,还真是只有苦笑的份了,多大年纪了,还这么副老小孩的脾性,摇了摇头带着柳原追着老爷子的步子,往外走去。
一行了就又从前院往外院走,待送走了柳原,耿靖阳没有直接回后院而是同老爷子一起坐到了前院的东暖阁,他们这还有些话要说呢。
老爷子一坐下就挥退了给他们上茶的铁锤,看了眼儿子,叹气道:靖阳,你上次让我同皇上说的事,怕是不成,想退下,估计还得几年呢,如今皇子可是大了,各人都有了些小心思,你呀!且等着吧。
其实若不是皇上是自家的师兄,老爷子可有的是办法让儿子退了,毕竟青云门可是个强有力的存在。
第四百零六章 去留耿靖阳听了这个结果,说不失望是假的,可这结果也是他料到的,还是能平静接受的,看了老爷子一眼,笑着道:我知道,这不是让您先去透个风吗,这样皇上心里有数,日后也就好多考虑点我这摊子事转给谁了,反正如今我也不用去京里和外地,就呆在后竹林里办公,来回方便,倒也不碍。
老爷子一早就料到儿子这态度了,很是嗤笑了道:你倒是会用你爹了,不过看在我孙子今儿洗三的份上,我暂且放过你,对了,你大哥说他二舅子好似得了什么毛病,他本想着怕郡主找上弟妹,这事他想着还是给家里通个气,让我们好有个准备,这亲戚里道的也不好推了,只看我们自己个怎么应答了。
耿靖阳听了这话只觉不好,这郡主的二哥可是接替英亲王镇守西南的,若是他出了事,那里岂不是要乱,不由的担心上了,这京里才安定了几个月,难道就又要出事了?见他皱眉,老爷子道:别这样,我知道你想的,可如今不是对付忠王那会了,这剩下捣乱得可都是你师伯的亲儿子,这分寸很是难掌控呢,还是先静观其变吧,至于老大媳妇的二哥,能帮的我们就帮着,不能的就算了,你大嫂也不会说什么的。
如今耿靖阳越发地想过安定的日子了,听了这话,点头道:是,我省的了,这大嫂子二哥这病来的蹊跷,里头必定关联很大,如今盯着他的人必定不老少,再是亲戚,为了自家也该谨慎些的,大哥提这个醒,估计也是想到了这块,算了,如今还是先别想了,看看情形再说,即使要帮也是要在不暴露露儿的基础上的。
老爷子听了也没觉得儿子薄情,这世道就是这么个理,帮人可不能害了自己个,再说了,这要用上的不是他们这帮大老爷们,而是自家娇滴滴的儿媳妇,如何能不谨慎,想来不管换了谁家,也是要思量再思量的,比起旁人儿媳妇当然更重要了。
这个话题如今只能是谈到这了,于是父子俩又说起了其他的闲话。
他们这说着郡主,郡主她此时却同老大说着家里呢,只见她送了杯茶给耿老大,然后自己个坐在了他对面,商量耿老大道:伯宜,这会弟妹生养,她这月子里不能理事,照顾爹,你看我是不是要留下来,家里不能没个照应不是。
耿伯宜抿了口茶,想了想道:也好,不过还是要问过爹,他这人随便惯了,不太喜欢受约束,说不得你说要留下,他还不乐意呢。
媳妇什么都好,就是规矩多呀!这话说着不好听,可郡主了解老爷子的为人,知道人家绝对不是嫌弃她,而是心疼自家儿子日后常常往回赶的辛苦,才如此说的,住城里毕竟便当些,不用早起晚归的,遂笑了道:我看老爷子不会不喜欢我们留下,只是为了怕你受累罢了。
耿伯宜听了一笑,知道她说的不假,不过即使这样也还是要问过老爷子的,看了看媳妇,这副样子好似很想留下来似的,不由大奇,问道:我瞧着你自己个很想留下的样子吗,为什么?郡主听了笑睨了他一眼,想起留下的目的,不由的红了脸,见这呆子不知道,还跟着追问,遂轻嗔道:你个呆子,早先赵大娘不是说了吗,这头抱的话不假的,我母妃也这样交代的,我想着常看看生哥儿是不是能给我们带来孩子。
说完红着脸底下了头。
耿伯宜不妨她是为了这个,不觉大是感动,其实他嘴上常说不碍,迟点有孩子不碍,可见了生哥儿软软香香的样子就想着自己若是同郡主有了孩子必定也不差,见媳妇为了孩子如此上心,他也表示理解。
留下就留下吧,耿伯宜忙拉了媳妇的手,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成亲都这么多天了,还有什么不好当面说的,我知道你急着想要孩子,我也想,可我还是希望你能安心,孩子不急,总会有的,只是缘分未到罢了,你千万别迷信了这说法了,既然你想留下,我同老爷子说,就算是为了孙子,老爷子也必定会同意的。
听他这话,清涟心里虽然开心,可还是嗔了他一眼,说道:你这瞎说什么呢,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不是成心留下来顾着家里呢,我虽然想孩子,可也没有迷信到要天天抱着生哥的理。
老大不过是顺嘴这么一说罢了,看媳妇较真,忙点头道:好,好,我听你的,不会说些有的没的,你放心,我这就去同我爹说说。
这耿伯宜一认真,说走还就准备走了,清涟见了,忙一把拉住,嗔怪道:做什么呢,我这不过是先同你说说罢了,也不至于就这么着急忙慌得就去问爹,你这一问,爹还不得就怀疑我是为了生哥才留下的呀!这耿老大就是个说做就做的性子,被媳妇这小眼神一瞪,立马骨头酥了,他们说话是在内室,他也就不怕被丫头瞅见了,忙顺着媳妇的手劲,坐到她身边,搂着她道:好了,是我不好,回头中午用膳的时候我在同爹说,这可以了吧。
被相公搂着,清涟郡主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毕竟这会在可是白日里,忙挣了挣,有点别扭地道:你这人,这还白日呢,让人看见了像什么话,还让不让我做人了。
耿老大可不管这个,见难得别扭的媳妇,这会红着脸撒娇,不觉轻笑了几声,惹得清涟瞪了他好几眼,才收住了笑,不过倒是搂的越发的紧了,乐呵着道:好了,这有什么呀,闺中之乐罢了,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好了,消消气吧,可别让你那几个丫头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他这一说,清涟倒是笑了,你也有怕的时候,好了不同你说这话了,这二哥眼看着回来了,这都多少年了,嫂子侄儿们我都想不起来长相了,还有就是这见面礼,可是要备好了,不然可要让人家挑我这姑姑礼了,你说我们备些什么好?媳妇这么一说,耿老大心里一凛,这二舅子可是得重病而回得,丈人告诉他时,是关照他心里有个数,先别让媳妇知道,王府里王妃也是不知的,免得老2人还未回来,家里倒是先倒下俩了,他们这里先私底下寻着好的大夫,等人回了好直接就看。
此时媳妇提到见面礼,他虽然不懂什么礼不礼的,倒是有点心虚地同媳妇似模似样地商量了起来。
这耿家一众人如何,柳原可是想不到,他这正往家赶去,午后还得赴约呢。
因为出发的早,过了城门的长队,到家时,也还不算迟。
这趟回耿家,卞管家没有随行,而是留下安置柳露一月后回来的住处,这会他接到通知,一早就等在大门处了,见少爷车子到了门口,忙迎了上来,问道:少爷一路可好?柳原下了车,对他点了头,笑着道:嗯,很好,师兄们可来信了?说着就带头往家走去,这派头要是让柳露知道必定吃惊,这孩子何时有这气势了。
卞管家见少爷问话,也不留下亲自安排车子了,对跟着他的小厮小盒子使了个眼色,就追着柳原的脚步进了家,边走边回道:来信了,都放在您的书房里呢。
他们这主仆进去了,钱嬷嬷下了车,见早就走远的俩人,不觉叹气,知道这会东西别指望他们俩来安置了,遂对候着的小盒子道:好了,盒子你帮着安排几个人将车里的东西先送到后院的厅里。
说完就对跟着她的串儿道:你先拿了我们的东西回后罩房,我同少爷回了事,就回来。
串儿听了忙笑着应道:好,嬷嬷安排了事,也且先回来歇歇,这一早起的就早,又赶了路,嬷嬷可得休息好了。
对她的关心,钱嬷嬷还是很受用的,遂笑着道:好了,我知道,你回吧,若是东西多,一个人拿不动,就叫几个人帮着,别一个硬撑。
如今钱嬷嬷可是越看串儿越满意。
串儿听了忙高兴地道:知道了,您放心吧。
如今柳家内宅之事都是钱嬷嬷掌管着,确实是忙的很,来帮忙的下人,听了这话,虽谈不上上赶着巴结,可也是积极的很,忙帮着串儿往里头送东西。
这头往后院运柳露给带来的东西的下人也很多,小盒子到底是跟着卞管家的做事有章法的很,一会儿就指挥停当了,钱嬷嬷看着很是满意,遂笑着夸奖道:盒子如今也能撑的住事了,不错,回头让管家赏你。
小盒子得了夸心里还是蛮高兴的,笑道:嬷嬷这话我听着高兴,不过您老去了趟姑奶奶家,可是带什么好吃食回来,若是有就算是赏我了。
柳露没回给钱嬷嬷她们准备的吃食都好吃的很,小盒子就记挂着这个。
钱嬷嬷被他逗的一乐,忙笑着道:可见是日常惯了你这猴儿了,竟然来跟我这讨食了,好了,你只管将事情做好了,吃的有你的份。
小盒子听了忙应道:得咧,有您老这话,我算是放心了,必定将事情办的妥妥的,您就瞧好吧!第四百零七章 可喜的成长这柳原一回黄庄,走时,柳露总是怕他饿着似的,放了好多糕点小吃食的让钱嬷嬷和元宝拎着带回来,柳原一人吃不完,就会让钱嬷嬷分了给众人,所以这小盒子才这么说的。
不过还有个原因就是这糕点味道实在是太好吃了,所以大家都很是眼馋。
(这可是柳露做给她弟弟的,食材你知道,那是好中之好了,能不好吃。
)几人说笑归说笑,事情还是麻利地做好的,小盒子听说有吃的,就更是来劲了,没一会也就将门口这一摊事,给处理好了。
钱嬷嬷见东西都送进去了,也就放心地对小盒子道:这里就全交给你了,我这就往里头去了。
说完见小盒子点头,也就往家走去了。
她们这一通忙,柳原可是不用管,他此时正看着师兄们的信呢,知道三师兄不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找他,也就先丢开了,专程看起了大师兄的信,只见柳原见了信,不觉笑了起来,这是他大师兄怕他放假没有人指导,特意给他列的卷考复习资料,这还正是柳原想要的,在看看上头还不止一人的笔记,还有二师兄的,估计俩人是一处给他列的这单子。
看完了大师兄的信,柳原才笑着拿起刚刚他放一边的三师兄的信,展开来一看,不觉一乐,没有什么具体的事,只说若是自己要是回来了,赶紧给他去封信,好接了他出来逛逛,如今他在家每日里被他父亲逼着学武可是苦不堪言。
柳原看到这不觉嘴角一挑,暗道,我可是不敢接了你出来,若是让伯父知道我也回来了,可是会缠着我学太极拳法的,那到时不是你苦不堪言了,而是我水生火热了。
柳原看完了两封信,忙唤元宝道:元宝,磨墨。
小元宝正在同钱嬷嬷分这次从黄庄带回来的礼,听得书房里的叫唤,忙丢下手中的东西,往书房赶来,见了公子,忙问道:少爷可是要写签子?他这没头没脑的一问,柳原倒是笑了,将信笺细心地放下,反问道:这是什么话,写什么签子?元宝见他这样问,虽知自己问差了,还是手下没停边帮着磨墨,边回道:这不是姑奶奶给各家都带着礼吗,上头虽然有姑奶奶给封的签子,可我想着送人可不好用这个签子,让人看了女眷笔迹可是不好,这才问的。
这话对,柳原还没想起来送礼这事,忙点头道:你提醒的对,也好我正要回信给师兄们,一并写了,也便宜些。
元宝听了夸奖很是高兴,忙应道:哎。
一时主仆俩都忙了起来。
回信要写的事不多,也就一会就好了,倒是因为送的东西多,信笺子上的字也要好看些,也就写的慢了些,到了中午才将各家的写完,还没来得及封,钱嬷嬷就来叫用午饭了。
柳原听了钱嬷嬷的回话,忙道:嬷嬷进来说话吧。
钱嬷嬷听了唤,这才规矩地进来,这也就是柳露愿意抬举她的原因,再得脸她行事也有规矩,不张狂,这不她一进来,先行了一礼,才笑着道:少爷,该用午饭了,老奴来问问,可摆上?柳原想着用了饭还要往黎府去,忙道:就摆上吧,我这用了还要出去,这样,元宝你就先将黎家的信笺封上,其他的等我从黎府回来了再说。
元宝听了忙道:少爷只管交给我就是了,这几个笺我一起封上也就得了,何苦还要等到下午回来。
柳原听了一笑,钱嬷嬷瞧着了,忙接话道:你个傻子,你在这封信,回头不同少爷一起出去了,你这一一封上,可不就耽误时间了,除非你愿意饿着肚子陪少爷出去。
说完笑着辞了柳原出去安排摆桌子去了。
元宝听了这话脸上一红,见钱嬷嬷走了,才不好意思地对柳原道:倒是我没想的周到。
他知道让他只弄一家的信,这可是少爷心疼他饿肚子。
柳原毕竟还不大,身上还没有日后长成后的官威,人也活泼着,跟着笑了道:好了,就你话多,记得下次多想想不就行了吗。
元宝见主子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不识抬举而生气,忙笑着点头道:是,奴才记下了。
这元宝与柳原本是差不多大,可自打柳原进了书院,他与元宝之间,无论是知识还有各方面的见识眼见都开始不同了,渐渐地元宝就开始万事习惯性地依赖起柳原来了,当然这里头还有仆以主为先的意思。
柳原对元宝还是很看重的,笑着摇头道:好了,好了,我们快弄吧,一会嬷嬷又该请了。
因为柳原吩咐只弄一封,他们也就很快弄好了,用了饭,柳原按着姐姐的交代小憩了会,才收拾收拾往黎府赶去。
且不说柳原往黎府去请教功课,这柳露自打弟弟走了后,情绪就有点低落了,如今她与小弟是真的聚少离多了,想着以前相依为命的日子,虽然艰难可彼此是生命中的唯一和依靠,还是很满足的,如今弟弟越发的出息了,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日后还会有他的妻子儿女,大概就会越发地远了吧。
她这正忧伤着,不妨耿靖阳一脚跨了进来,见媳妇跟前没个服侍的人不说,还满脸忧愁的,这小模样说不出的孤单可怜,遂很是心疼地上前一把将走神的某人搂在怀里,轻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碧荷她们都哪去了,怎么留你一人在这,真是性子野了,很是该紧紧皮子了。
越说还越动上气了。
柳露本正伤感着,被他这一通闹,倒是散了郁气,拉了某人的手,嗔道:说什么呢,我安排她们有事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最是不喜身边有人绕来绕去的,没得闹的荒,小弟这一走,我这不是有点闹心吗。
说完倒是有点脸红了,毕竟她如今也算是孩子娘了,这弟弟走了,她还闹上情绪了,可是有点丢人。
耿靖阳刚才就有点猜到她是这么个原因了,不由挑眉道:看来你是闲的了,小弟刚走你就觉得没事可做了,要不要我们现在就找点事做做。
说完还恶劣地用手捏了捏柳露的柔软。
柳露瞧着如今什么话都敢轻易说出口的某人,很是翻了个白眼,觉的自己刚才的忧伤就是多余的,小弟走了,这家里还有俩磨人的大小男人呢,她哪里来的时间跟这无病呻吟的,遂释然一笑,很是打了一下某人作怪的手,低声道:你就作吧,对了,你说师父那里可是会派人来,几时来?这话耿靖阳也正是要同她说,想了想道:这次估计青羽会来,大概师兄也会陪着,毕竟我们成亲师傅他们没能赶来,这会子儿子洗三又没能来,再赶不上生哥的满月可就说不过去了,你看着收拾处院子安置他们就行了,青羽这丫头也是一个地方呆不住,喜欢四处走,这点倒是同师兄像,估计他们成亲后,师父师娘可要跳脚了。
柳露想起李子师兄的玩心,不觉也乐了,笑着道:你说的很是,俩爱玩的呆一起还不是更加要四处跑了,咦,不对呀!师兄他们什么时候说要成亲了?耿靖阳笑着摇头道:没听说,我不过说着玩的,瞧你这大惊小怪的。
柳露听了这话很是无语,这也能说着玩,很是打了一下身后的男人,嗔怪道:这怎么能说着玩,要是让师兄听到了可不得炸毛,对师妹的闺誉也不好,赶紧给我少说。
真是的不管什么男人,这嘴都是靠不住的。
耿靖阳说这话也只是为了转开媳妇的心思罢了,这会见她果然不再想着小舅子了,心里舒了口气,刚才那个寂寞的媳妇看着他心里酸酸的,既然媳妇高兴了,师兄拿出来说说也是可以的,其实他也没瞎说,想了想,就对柳露道:他们虽然没定下婚期,可婚约是有的,我看师兄经过上次那事,估计已经想通了,俩人成亲也就是早晚的事了。
柳露一听,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她这几个月为了肚子里的包子尽顾着养胎了,外头事谁也没告诉她,再一个她自己也没空想着哪里有新闻可听了,这下她来劲了,转头看着耿靖阳的脸,笑嘻嘻地问道:可是你同他说了什么?不然他自己怎么就想通了,我们成亲那会,他好似一丁点也不想提起的样子。
说到这,耿靖阳想起师兄为自己挡箭的情义,倒是不好意思调侃了,直接老实地解释道:我们成亲那会我就说过了些,他那时心里就有所动摇了,后来他不是回过一次师门吗,不想师妹外出了,俩人没见着,他就又陪着我往晋北去了,在那里受了伤,我就直接将他送回了师门,那时他受伤心里就一直想着师妹,回去能不加把劲,我看他们这次不是师妹要追着他成亲了,而是师兄追着师妹跑了。
柳露听了笑道:活该,谁让他当初这么拽来着,我看你也不许给他说话,等师妹消气了再转圜,可记住了。
不过她话虽说的狠,可心里还是记李子师兄的相救自家男人的情的,想着若是自己能出把子力,还是会帮帮的。
第四百零八章 这姻缘耿靖阳本就不会插手旁人的事,自然是听媳妇的了,忙点头道:知道了,是该让师兄吃吃苦头,谁让他自己看不清了,惹得师妹伤了那么久的心,还让师傅师娘跟着受累了。
这话从耿靖阳嘴里说出来,还真有点不搭,柳露好笑地道:别装了,你会关心旁人伤不伤心,不过心疼师傅师娘还是对的…她这话话还没完,就听见自家小祖宗醒来的动静,忙丢开某人的手,往她躺着的炕里面望去,还真是醒了。
耿靖阳本搂媳妇搂得好好的,不想自家儿子这一动,他娘就丢开自己这个爹了,心里很是不满地看了眼某正忙着逗儿子的女人,不过见儿子正睁着大大的黑眼睛四处看的时候,心也跟着软了,忙也凑着头过来,陪着媳妇哄儿子了。
他们这里是一片温馨和乐,柳露因为丈夫儿子也不再想着弟弟大了的事,耿靖阳因为媳妇儿子也挺乐呵,将从老爷子那听来的不好消息的担忧暂时放下了。
柳原并不知道姐姐因为他的离开而不高兴,这会他正站在黎老大人的书房里,等着人家老大人亲自腾出时间来看他写的文章。
要说这黎大人可真怪,他一礼部尚书多大个官,可自打他接触了几次柳原后就喜爱的很,想着这孩子的身世和聪慧不自然地就将他当成了自家子侄了,老早就没有了因为要还耿靖阳人情的原因在里头了。
嗯,不错,这次点题点的不错,看来你可是得了谁的指点了。
黎大人笑着放下了手中的文章,这孩子他是真喜欢,聪明务实,不浮夸。
柳原见他露笑,先松了口气,才回道:师叔说得对,小侄这是得了大师兄的指导才审清了题。
对他这实事求是的说话态度,黎老大人很是满意,遂捋了捋胡子,笑呵呵地道:嗯,这沈元丞的文章不错,他能分心指点你,可见是将你放心上了,这次院考你可准备好了?柳原听了小脸一红,回道:还没具体准备好,昨儿我回了趟姐姐家,我姐生了,这次她让我给您和叔母带了东西来,望师叔别推辞。
说完就将刚才带进来的包裹重又拿了出来。
如今黎老大人看待柳原如自家子侄自是不会推辞,再说了这孩子带了几回他姐姐送的东西,都不是什么贵重的,只是些家常的东西,倒也无妨,遂摇手道:别拆了,我们这就往后头去,你叔母也想你了。
柳原自打没了父母,心里就很是向往这些长辈的关爱,如今黎老大人夫妇俩看待他如自家孩子,他也就欣然接受了,在一个他能感觉出这黎大人夫妻俩是真心待自己,特别是黎老夫人待他简直好的很,比自己师母待他还要好。
说来也奇怪,这黎老大人的夫人就是喜欢这孩子,她第一眼就喜欢这干干净净的孩子,或许是心疼他父母双亡又或许是他同自己的小女儿差不多大的原因,这不她一听说柳原来了,早就等在了暖阁。
大概是前几次的惯例,老大人带着柳原没有停留地直接进了西间的暖阁。
他们这一进来,老夫人身边的张嬷嬷就帮着掀了帘子,笑着回话道:老爷带了原少爷来了,夫人早就等着了,这会再不来,估计夫人就要亲自往前头寻了。
她在老夫人面前得脸,故而还能说几句。
黎老大人听了心里一笑,这老太婆就这么喜欢这孩子,不过心里虽然如此想,倒是脚步快了些。
柳原可不比他是一家之主不用对个下人如何,他听了张嬷嬷的话,很是礼貌地点了点头道:劳嬷嬷亲自给小子打帘子了。
说完见老大人走了,忙也跟了上去。
这张嬷嬷在后头看了,很是满意,怨不得自家夫人喜欢这孩子呢,瞧人家这规矩气度好的很,不像有些家境好的人家出来的少爷小姐,看人那眼睛大多是长顶上的。
她满意的心情,可是没人知道,这会屋子里几人已经开始说上话了,只听到有个女孩子的声音,清凌凌地笑着道:原哥哥,你家姐姐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这位说话的是谁?她就是黎老大人的老来女,家里众人都宠的很,可这孩子却没有恃宠而骄,性情活泼而不娇蛮。
柳原心里黎老大人这个老来女很是亲近,一来二去的俩人也熟悉了,听了忙笑着回道:生的是男孩,叫衍生,可好玩了,你要是见了必定喜欢。
维桉听了眼睛一亮,忙娇笑着道:真的,我还没见过小孩儿呢,改日要是能见见就好了。
黎老夫人见女儿这么说,很是笑道:瞧你,一听说人家孩子漂亮就着急着想看,不急,有你看的日子呢。
柳原听了忙高兴地道:是呢,姐姐满月后,就来京里,到时我来接你去我们家玩,可好?维桉听了,忙点头应下了。
老夫人看着俩孩子的互动很是满意,眼神闪了闪,笑着瞥了老爷一眼,见他也是满含笑意,心里有了数,知道老爷八成也是看重这原哥儿的。
黎老大听了这话,也没在意,只笑了笑,有些话如今还不好说,孩子们虽不小了,可柳家大姐还没正式见过,这事得大人间谈,遂又想起了这孩子的名,衍生,这名字不错,是谁起的,很有意思呢。
柳原听了黎大人的夸,很是高兴,笑着道:是亲家老爷请慧慈老方丈给起的,我也觉得很好,意头不错呢。
老夫人一听,倒是惊了,忙问道:原哥儿,你是说这名字是慧慈老方丈起的。
难怪老夫人吃惊了,这慧慈老方丈是谁,那可是国师,多少达官贵人想问一卦都是不能的,这耿家能请了他给这孩子起名字?她惊讶,黎老大人倒是没怎么惊讶,他老早就有点怀疑这耿家来头,不过他无求与人家,看耿恩公的人品也是极好,也就不再过问了,如今听了这话,知道这耿家或许就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个耿家了,如此也就好解释为什么耿恩公当初能送了那么好的药了,这下他倒是心定了,这家人不坏,可以相交,与原哥儿不会不利。
得!他倒是操心起人家郎舅俩的关系了。
柳原并不知道这慧慈老方丈有多了不得,毕竟他没听谁特意给提过,不仅没觉得方丈有多了不得,还因为柳露时常的吐槽,觉得方丈就如自家长辈般亲近,这听老夫人这一急问,倒是有点奇怪了,疑惑地道:方丈人很好呀!同亲家老爷也是好友,家里姐姐也时常送些茶叶药材什么的给他,相互间相交很是平常呀!这孩子的无辜话,很是令老夫人怨念了,自家常想着让老方丈给老大算一卦,看他几时能走运道,可总是老方丈难有时间,要不就是老方丈难得有时间了,自家又有事,这一拖也就没了热情,这事就不了了之了,可谁知看着不显的耿家同老方丈相交如此之好,这身份地位就可想而知了,看来还是自家托大了,人家这家世可是不简单呢!如此一想,老夫人不觉倒是忧心起她想撮合维桉和原哥儿的事了,原哥儿这孩子可是她极为看重的,她就这么一个老来女,可是宝贝着呢,不想让孩子进那些个高门大户的,没得受婆婆揉搓。
其实最关键的是,老夫人眼看着自己年岁越发大了,万一自己走了,女儿有事靠谁去?还不如寻了柳家哥儿,看着家世一般,可胜在人品好,家底也还可以,家里也没个长辈,到时女儿进门就掌家,她也能时常去看看,这多好,不想原哥儿家世不简单呢,看来还是要同老爷商量商量了。
见夫人低头的样子,知道老伴想什么,黎老大人笑着对老夫摇了摇头,轻咳了声道:原哥儿,你叔母是想着曾今想请大师给你大哥算卦,没请成,才如此惊讶的,你别介意。
柳原多少懂了点这里头的意思,知道必定是这方丈大师在外的身份了得,常人才难得一见的,不过他也没因为自家能同老方丈相交就沾沾自得了,而是很真诚地道:若是叔母还想请方丈算算的话,我倒是可以让我家大伯给带个话,想来不难。
听了这话,老夫人倒是笑了,这孩子就是合自己心,倒也丢开了刚才的怅然,乐呵道:不用了,这都多少年了,我也淡了心思,日后有机会再说吧,没得特意去,你的好意叔母领了。
柳原还想再劝劝,毕竟在他心里还是很在意叔母的。
老夫人见他这样,忙岔开了话,问道:对了,你姐姐生了,叔母没什么好送的,这给你小外甥的小首饰你给带回去送给她,本该亲自去看看才是个礼,可她在乡下就不太方便了,没得我去了,再累了她,等以后找机会接了你姐姐来家玩。
说完就将早就准备好的首饰匣子从张嬷嬷的手中接过来递给柳原。
柳原见了忙推辞道:不用叔母如此破费,心意到也就是了。
说完这小子还瞥了一边站着的维桉一眼,虽然他心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维桉的反应,可就是下意识地去看了。
第四百零九章 亲如女婿柳原的小眼神,老夫人自然是看见了,心里还是蛮高兴的,她本意就是让俩小多见见,也好看些个苗头,如今看来俩小虽懵懂,可势头不错,遂笑着道:你别推了,这也不是给你的,是给你那小外甥的,再说了,你姐姐我虽然还没见过,可她都送了多少好东西给我了,如今送这么点子东西贺贺她喜得麟儿有什么不对的,听话,快着收下了。
老夫人这么说,柳原也只好红着脸,不好意思地收下了,想到了礼,忙将自己带来的包袱拿出来,捧到老夫人面前,笑着道:这是姐姐让带来的东西,还望叔母别嫌弃。
有前几次的经验,老夫人也没推辞,忙当拦了张嬷嬷准备接的手,亲自接了过来,笑着道:我这也不推,只是又偏了你姐姐的好东西了。
其实柳露以前也没送什么了不得的好东西,不过为了表诚意,她亲自绣了些抹额,小炕瓶什么的送给老夫人,再就是知道她家有个小姑娘也就打了些好看的络子给她把玩。
倒是柳原有时将姐姐做的小吃食送了些过来给黎维桉(黎家幺女),如此得了这老少的好。
小维桉早就眼馋这包裹了,可到底家教极严,即使在柳原这个都快不算外人的小男孩面前,也很是有礼的,没有咋咋呼呼。
她的小心事,老夫人如何不知,到底是心疼闺女,也没当柳原是外人,忙笑着道:原哥儿,这里头都是些什么呀,看着鼓鼓囊囊的,可不可以现在就打开来看看。
其实她自己个也好奇呢,老小老小吗。
柳原如今看待这叔母很是亲近,忙笑着道:这有什么,您打开看看就是了,我也不知姐姐给放了些什么。
说完嘿嘿笑着,挠了挠头。
黎大人看着这俩娘直乐,这要是旁人送的,她们想这样当面拆了礼,他必定不依,不过估计换了个人,夫人也不会这么莽撞吧,见夫人看着自己等答案,也就笑着道:好了,好了,原哥儿也不是旁人,你打开看看也无妨。
得了他的许,老夫人没动,小维桉倒是乐呵上了,她特别喜欢柳家大姐姐的礼物,一听爹爹说可以,忙催她娘道:娘,快看看这次柳大姐姐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
瞧她这猴急样,惹得老夫人很是拍了下她的小手,笑嗔道:都大姑娘了,还做这形态,让你原哥哥笑话了。
这小维桉同柳原见过几次,再因这柳露的礼,对他倒也不陌生,忙撅起了嘴,不依道:他笑话什么,我又没贪嘴,不过就是喜欢大姐姐给的物件可爱玲珑罢了。
说起这贪嘴,倒是不好意思,毕竟柳原带过来的小吃食也是美味的,她还真就有点想着,不过碍着自己个是女孩子这话不好说,才生生忍下了。
她的这点子小心思,老夫人可是码的定定的,不过这原哥儿虽然不算是外人,可也得给闺女留面子,原哥儿可是她看好的女婿,可不能给吓跑了,遂笑道:好了,瞧你这张嘴厉害的,亏得原哥儿不外道,不然看他下回还带不带好东西给你了。
柳原听了忙红着脸道:不碍,桉妹妹同我说着玩呢,我可没笑话她,叔母快打开看看吧,我也不知道姐姐这次给带了啥。
小柳原可是不会同女孩子计较的,再一个他没有做过哥哥,觉得对妹妹是该包容点。
其实自打柳原师从黎山长,就常往黎大人家走动,见了几次维桉就自动将这差不多大的维桉当成***般护着了,虽然里头也有些其他感觉,可他如今还小,自己个可是觉察不出,只知道看着维桉高兴就开心。
他这一说,小维桉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刚对原哥哥是不是态度有点过了,忙红了脸,低头不说话了,本心里她还是蛮喜欢这个同她差不多大的哥哥,家里的哥哥都是大她好多岁的,虽宠她,可说不到一处。
老夫人瞥了她一眼,瞧着小脸红了,倒是忍住笑不说了,免得孩子羞急了,不过看着一旁乐呵着的自家老头子,她倒是舍得瞪了一眼。
被她这一瞪,黎老大人无辜地摸了摸胡子,不敢偷着乐了,夫人可不能得罪呀!不然人后可有自己个瞧得了。
见自家老头子老实了,她这才转了头开始解起包袱来,这一打开不要紧,屋子里的几个人都被这大大小小的精美软兜给看住了,谁这么手巧呀!一个个小布兜做成各种可爱的形状,只用来装东西送人,看着倒是可惜了。
老夫人的眼厉,一看就知道这不是柳大姑娘做的,不过看着也是精美的很,外形就更好了,倒也爱惜地摸了摸,笑着道:原哥儿这布兜虽不是你姐姐亲做的,可这样子必定是她定下的,我还没见过谁有你姐姐这份玲珑心思呢,真是难为她处处想着我们维桉了,这些必定是送了她装东西玩的。
她说的还真是对,柳露自己个怀孕后就不再做针线了,也就是画些个样子给画屏做,这不就是想到黎大人一家待柳原的好了吗,也就顺势做了这些个小玩意讨他家小女儿的欢心了。
这些柳原可是不懂,想着大概也是如此,这布兜的样子也就姐姐才能想出来,遂笑着回道:侄儿不知,想来是这样的,不过这样子确实是姐姐弄的。
一旁的小维桉早就在她娘打开这包袱的时候就激动上了,忙拿了个最轻最薄的看了起来,不想这袋子看着虽薄,可里头东西还是有料的,用手一摸,倒是沁凉的,忙倒了出来,这一看,倒是欢喜的小声叫了起来,惹得屋子里几个人对看了过来,维桉一见大家都看着她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还下意识地瞄了眼柳原,见他神色如常,才松了口气。
老夫人知道自己女儿虽然娇惯可也没道了如此大呼小叫的地方,必定是见着了什么极好的东西了,自己的女儿她还是信得,遂丢下正准备打开布兜的手,朝着她看过来。
不想老夫人这一看,也是喜欢的不行,从女儿手中接过一串晶莹剔透的珠子细细瞧了起来,看着看着还递到老爷子的跟前,笑着道:你看,这孩子真是手巧,先别说串的形状惹不惹人爱,就这彩色的珠子也是难得的,个个圆润透明,摸到手上还透凉的,看来是废了劲弄的,这礼可是大了,该是破费了。
黎老大人也接过来看了看,确实珍品,不由得对柳原道:这礼可是重了,我们可是不能收,没得总是贪了柳大姑娘的礼。
说着就准备让老夫人收起来,一并给柳原带回去。
听了这话,小维桉心里很是不舍,不过她还是知道轻重的,还是听话地将手中的布兜放了下来。
对她这表现老夫妻俩都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是他们黎家的闺女。
柳原见他们这样,倒也没手足无措,忙摇手道:别,这个我知道,是姐姐送给维按妹妹和叔母的消暑手串,师母哪里也有,就这个姐姐多的很,不费钱,您千万别推辞了,给维桉妹妹戴着玩吧。
说着还看了眼一旁有点不舍的维桉。
这手串上的珠子确实不费钱,全是柳露用空间新发现的溶洞中像水晶的石头做的,自己个用精神力打磨成的一个个圆润润的小珠子,还真是一分钱没花,不过别人不知道自然觉得珍贵了,其实算起来,这世间还真就难能寻到,也不怪黎家人觉得贵重了。
小维权听了这话很是激动,忙希冀地看着自己个的娘亲,见娘亲没说话,又看了看老爷子,也没从她爹的脸上瞧出什么,不觉大是失望地低了头。
其实不是她爹娘没表态而是被柳原这话说的愣住了,什么叫这东西他姐姐多着呢,合着这柳家还是个巨富呀!这东西他们看着可是贵重的很,估计一般人家可是没有的,他家如何能多?还是老爷子老辣,忙对这张嬷嬷使眼色,让她带着下人都下去。
张嬷嬷就站在老夫人的身边早就将这东西看得真真的了,心里也是惊骇,这原小哥儿本事被她同情的份,怎么一下子看着比他们黎府还有钱,不过这是主子们的事,得了老爷子的令,忙带着几个贴身服侍的下去了。
见下人都下去了,老大人才叹了口气道:原哥儿,以后这话可千万别在外头说,这东西在你家可能真的挺多,可在外头这种品相的晶石可真是不多,这露富了可是要遭人惦记的。
老大人这是真当柳原是自家的子侄和女婿了。
老夫人听了也接口道:是这么个礼,在我们跟前也就算了,若是让旁人听了可真是不好,这个你还是带回去给你姐姐收起来吧,不然我这心里可就过意不去了。
她虽然不舍得女儿失望,可毕竟还没同柳原成一家人,这礼可真是收不的。
柳原被他们这一通说,心里没有不高兴,相反却是很感动,不过这东西还真是不碍什么,忙笑着道:叔父叔母,侄儿知道了,不过这东西您们还真是别推辞,姐姐当时给我的时候可是说了,这东西不值当什么,她那里多的是。
第四百一十章 陷阱黎老大人一听这话,很是一噎,这柳家大姐怎的也是这么个话,难道这珠子不是柳家的是耿家的?若是耿家的倒也能理解,这耿家同皇上的关系可不一般,朝中也就英亲王能与之一比了。
柳原见老大人有点皱眉,怕他误解,忙接着道:姐姐说这串珠子也不是现在大家带着的晶石而是另一种旁人没见过的,她那里是偶然得的,也不用它买卖,何苦这么多放家里,还不如做了出来送给相熟的世交,我们姐弟没什么亲戚和朋友,也就您们和师父师兄他们了,他们的姐姐也送了。
听了他这话,老夫妻俩更是愕然了,这东西不是市面上的?那么就更是贵重了,可看着这孩子半点也没说谎的意思,看来他家是真没将这些东西看在眼里,也是诚意地送了相熟的人家,如此收下倒也无妨。
不过话也是要交代好了,老大人看了眼小柳原,很是认真地道:原哥儿,这东西并不是你姐姐说的那么简单不值什么,日后还是别同其他人说了,相熟的人家,你也别同在这说的一般,只说姐姐托人买来送的,是个心意,可知道了?这点道理柳原还是知道的,他当时如此说,也是因为在黎老爷子跟前罢了,莫名地他就是对黎老大人一家子很是亲近,不然他也不会傻子似的就巴拉巴拉全说出来的,忙点头道:知道,您就是不交代,我也不会同旁人说的,对了,这布兜里头该还有快同我腰间玉佩一样的挂件,是姐姐特特送给叔父的。
老大人不妨还准备了自己的,倒是笑了,越发对没见过面的柳家大姑娘感兴趣了,既然话说开了,他倒也没推辞,对正高兴地摆弄手串的小维桉道:看把你给高兴的,快着找找可有原哥儿说的那挂件,也给爹爹美美。
黎老大人虽然在外头看着不苟言笑且古板,可在家对着老女儿很是慈爱,甚至还能说笑两句,不然也不会这么费心地考察柳原,想让他做女婿了。
小维桉听了这话,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笑着道:不是嘛,是这串珠带着特别舒服,我这才忘了爹爹娘亲的。
说完赶紧地将布兜里的另两样拿了出来,一串是颜色略微深些的双色珠子,另一个是冰蝉丝编的络子下面吊着个雕成卧蝉样的碧绿蝉儿。
老夫人见了,忙欢喜地将那串珠子套在了手腕上,看了又看,笑着道:还别说,这柳家大姐还真是会挑,这颜色配我这老婆子,沉稳而不沉闷,说着就感到一股凉意从手腕处传了开来,人瞬间就舒爽了起来,不觉大奇,忙催老大人道:老爷,你也赶紧戴上试试,还真是同桉儿说的那样,这一戴上身上特舒服。
老大人听了倒是奇了,忙也拿了自己刚就很是满意的卧蝉,这一把玩,还这真是同夫人说的那样,凉意习习,知道这真是好东西,看来人家孩子是真心与他们相交,不然只用些金银古画什么的相送,又何必将这宝贝割让了,不觉越发看好柳原了,忙笑着道:是呢,原哥儿这会真是偏了你姐的好东西了,日后还是请了你姐姐来家坐坐,不然让我们不好意思再收她的东西了。
这会小维桉也高兴了,忙笑着道:我也想看看姐姐呢,她手真巧,原哥哥你几时带了姐姐来,要不有机会我去看姐姐如何?我还想看看你小外甥呢。
柳原见小维按高兴,心里也莫名地跟着高兴起来,笑着道:姐姐满月了就会进京来搬月子的,我家就在南城区离这里不远,你要是想去的话,到时我来接你。
说完知道维桉做不了主,倒是两眼巴巴地看了看黎老大人夫妻,他是真想带维桉见见姐姐,本心里他就是觉得必定会喜欢维桉。
维桉因为年岁小辈分长,很是交不到什么闺蜜,也就不常出门,如今听说柳家大姐姐回来京里,她忙高兴地看向她娘,问道:娘,我可以去原哥哥家看大姐姐吗?姐姐可是送了我不少好东西了。
老夫人和老大人听说柳原家在南城区倒是更加证实了柳家不是表面上那么普通了,南城住的大多是皇上早年追随者,岂是一般人家能住的,知道这里头可能有耿家的缘故,倒也没觉得奇怪。
见俩孩子这样,老夫妻俩不觉彼此苦笑地互相看了眼,自家真是低估了人家了,如此老夫人是越发地想看看柳家大姐了,不过她年龄身份摆在这,还真是不好亲自去,只得是让女儿先去看看了,遂点头道:也好,到时原哥儿先来说声,我们也收拾些得用的好东西给你带去。
老夫人这么说是没见外,柳原忙笑着道:好,到时就是我们得您东西了,这样您就不会不过意了,对了,这晶石最是定神,姐姐说了,戴上最好别拿下来,这样效果才能更好,还有这个一直戴到天冷都不碍事,它可以随着天气变化温度的。
老夫人听了一惊,她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这种好东西,这岂止是珍品了,简直就是宝贝吗,倒是对这孩子担心起来了,忙道:原哥儿,这东西这么好,你可别大意露了出去,可得小心了,外头眼馋的人多着呢,别遭了祸。
老大人也是有同感,忙道:很对,财不露白,这个我们也会好好戴着的,旁人也只会以为是普通的晶石手串,我们不会多说,你自己也最好别说,嗯,你师兄他们也最好关照了,不然也是个麻烦。
柳原忙认真地一一记下了,如此剩下的东西也就不用看了,必定同以往差不离,正好时间也不早了,老爷子也不好留柳原在家住,几人也就说了些其他的闲话,如此柳原辞别的时候,黎家也没多留,就让他走了。
柳原这辞别了黎府,就往家赶去,这会说不得三师兄得了信已经在家等着了。
黎府在皇城的官员区坐东,柳宅在南边,他回家要路过街中的西边柳家药铺,柳原就这么一路往家赶着,路过药铺时,听到有人吵闹,外头赶车兼保镖的杨成忙对车内的柳原回道:少爷,咱家铺子前有人在闹事,要不要停下,看看是什么事?听了这话,柳原忙掀开了帘子看了看,确实是围了一圈人,忙道:这如何是好,我们还是下去看看吧。
说着就准备下去。
小元宝可是机灵的,姑奶奶在家可是交代过了,任何事可不能让少爷去涉险,忙拉住柳原的膀子道:少爷别急,让杨成将车停稳了,我先去看看,有什么事回来再告诉您,可好?柳原听了忙道:这碍什么,我一同去就是了,还用你来回的跑,忒麻烦了。
元宝还没说话,外头赶车的杨成听了,忙也跟着劝道:元宝说的对,少爷你可别急,姑奶奶可是交代了我们要好好护着少爷的,再说了,有肖掌柜呢,不会有什么大事,您先等着我去看看。
柳原听了也想起了姐姐的话,怕姐姐担心,不由地点头道:好,就这样吧,我在车上等着,你快着去看看。
见他同意,元宝忙叫住准备下车的杨成,说道:成哥,你别去,看着车,我去看看就行了,万一车子跑了起来就不好了。
杨成想了想,也对,忙道:好,我们就停在这对面,你去吧,看着点别伤了自己个。
柳原也点头道:很是,元宝你小胳膊小腿的万一有什么不对的,可不能冲上去,药铺里可是配有护卫的。
原来柳露想着万一有什么地痞流氓的来闹事,光药铺里的这些个药徒和大夫可是不成,也就学着现代的一些大商家的做法请了两个护卫在药铺坐镇,当然这护卫是耿三哥派来的,耿靖阳手里的人,可是官家的如何能私用了。
元宝见他们俩这样,忙笑着道:我知道,再说了,我可是会点子功夫的,上次老爷子还夸奖我来着。
还别说这元宝还真是比柳原在学武上身体条件好多了,老爷子也就教了他些拳脚功夫,日常好护着点柳原。
杨成笑着道:你就得瑟吧,快着去吧,我们还赶着往回走呢。
元宝听了这话,很是哼了声,就掀开帘子跳了下去。
见他下去了,柳原在后头追着说了句,别跑,悄悄地去打探,有什么回头告诉我一声再说。
元宝倒也沉稳,听了忙道:知道了,少爷放心吧。
说完又对杨成道:成哥看着点车,我一会就回来了。
说完也没等他们说什么就往对面走去。
元宝心里急,过了街,就往店铺的门前凑,隐隐地听得宋大夫说什么,我们这里的药怎么会有问题,你刚才来买药的时候,我还同你说过,买药最好要带了病人来,你自己说不用,在外头看过了,可以买我们的药,再说了我这里是常规药,只是些治头疼受凉咳嗽之类的常见药,能治死了人?我看你这就是讹诈!他这一说,一些看闲的人,也纷纷说道:是呀!这柳家药铺只卖些常见的药,要是谁病重了,来买其他的药,还是要带了病人来,丸药都是现做的,你这人看来是说的不实。
第四百一十一章 撞车这一有人说开,立马就有人跟着说了起来,刚还气势汹汹来吵闹的人立马有点蔫吧了,不过这人还真是有目的来得,想着后头的主子,立马又鼓起勇气,嚷嚷道:谁知道你们这是不是唬人的,反正我爹就是用了你们的药才死的,你们必须给个说法。
元宝听到这知道这人八成是来讹钱来了,这就好,不是真出了事,不过本着更详细点回报的想头,他又等在了人群的角落里,这里看各处都很是清楚明白,可见这小子还是很有头脑的。
不想还真让元宝瞧出了点不对来,这铺子西边的巷子口,有几个穿着还是齐整的人,正獐头鼠目地瞄着这边的动静,大有一但事情有所发展就会冲过来的感觉,看到这元宝不觉皱眉了,看来这个人不单单是来讹诈的呢,怕着事情不好,他忙蹭出了人群,往对街车子处走去,谁知很是惊险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从北面使来了匹快马,因为这段路算是街铺的入口处,人还是有点多的,这人骑着马一阵急跑,惊起了一些马车,一时人叫声马嘶声到处都是混乱,自然也惊得元宝一身的冷汗,他家少爷的马车可也在那边呢!不过让元宝疑惑的是,这条路算是官家人走的路,这里本不该有人敢如此骑马,在一个如今都是下午了,路上刚还是只零零散散几辆马车的,怎么他走了没一会,就出来了这么多的马车,眼看着有一匹马往自家马车冲去,他一下子急了起来,顾不得心里的疑问,忙往对面跑去,边跑边喊,少爷,小心,成哥赶紧将马车赶开来。
他这还没跑过去,就看见一人从后头窜了过来,对着冲向柳原马车的那匹马就是一拳,打的那马趔趄了一下,也就这一歇的功夫,杨成很快的就赶了马车离开了那一团混乱的地界。
这一系列的动静看的元宝是一波三折的惊心,他一口气跑到马车旁,顾不得其他,忙心有余悸地掀开车帘焦急地问道:少爷,您可好?柳原到底学过近一年的武了,虽然不怎样,可到底平衡能力还是有的,虽然擦破了点皮,到底没啥子大碍,不过他没遇到过今儿这么惊险的事,还是受了点惊的,看了看问话的元宝,也关心地问道:你也好吧,我没事,去看看杨成大哥,看他如何了,这车这么险,他能控制住了马,必定是下了力,估计他必定受伤不轻了。
元宝这会可是没注意杨成光担心柳原了,听他说没事,本打算给少爷上些药,可是听少爷这话也是担心杨成大哥,忙道:那我去看看,您自己能先处理伤口,我一会就来。
柳原知他担心,虽然还有点乏力,不过还是笑着点头道:真是没事,你瞧只是点子皮蹭破了,快去吧,我估摸着杨成大哥必定伤的不清。
说完怕元宝不信,还伸出手臂在他面前晃了晃。
元宝见少爷真没什么事,又担心杨大哥,不得已只得先丢下少爷,先去看看车外的杨大哥了。
别说这杨成还真是受了伤,不到他倒也能忍,要不是没缓过劲来,他必定早一步去看少爷了,他这要是将少爷伤了,可是无法向姑奶奶交代的。
元宝转身来找他的时候,正好看见他撑着自己的身子准备往下跳,忙一步跨上前去,扶了他的膀子,关心地道:杨大哥,你伤的重不?可是磕着哪里了?杨成见元宝扶着自己,也不嫌他瘦小了,依着他的劲下了车,边往柳原跟前走,边道:不碍,就是膀子撑着了,估计抹点姑奶奶配的那个红色的油就行了,少爷怎么样了?可是受了伤?这话他倒是问的急。
元宝扶着他边走边道:没大事,少爷说只是膀子蹭破了点子皮,刚好家里药铺在那,我们一会去看看就行了。
这车头到车尾也就这么一点子距离,柳原简单地擦了些姐姐给配的绿色药膏,就准备掀开帘子亲自下来看看杨成伤的如何了,不想这俩人倒是来了,他这一见杨成扶着个膀子,忙关心地问道:杨大哥可是伤的厉害?赶紧地我们去药铺看看,可是不能拖着。
他这话一说完,杨成和元宝俩都很是感动,毕竟这周围还有人家马车赶歪了,主子正责骂奴才呢,哪里像他们家主子不仅一句没说,还只关心下人的伤情,让他先看伤呢,如何不叫这两人感动,杨成立马回道:不碍,我这膀子回去擦点姑奶奶上次给的红色药油就好了,少爷别顾着奴才了,还是先看看您自己个可是哪里受伤了。
柳原忙道:别说了,你都成这样了,哪里能不看看,再说了,家里药铺就在那,看着方便,快着我们先去那边。
说完又想起刚才救自己那人,忙又吩咐道:元宝,你先带着杨大哥去药铺,我得看看刚才救我那人在哪儿,不能人家救了我们,反而被晾在一边的理,也不知恩公可有受伤?一听他这样说,俩人立马齐齐反对道:这可不行,我们怎么能放心留少爷一个人在这,还是一起看看吧。
柳原见他们这样,知道多说无益,看看杨成,见他脸上并没多大的痛楚,也就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又关心地问道:杨大哥若是不舒服,可别忍着。
杨成听了忙点头道:少爷放心,奴才知道,这伤不动不疼的。
见他确实没什么不妥,柳原也就先放下了,他们这马车已经使离混乱地点一段距离了,所以主仆三人这就又往回走,那里还有人吵闹着呢,也有几辆车倒着没人扶,不过看样子伤的都不太重,所以倒是没谁哭天抢地的。
柳原他们三到时,没瞧着刚才救了他的人,只看见那倒地的马和一个下人模样的人,被人围着说不像话,逃了什么的,不觉奇了怪。
柳原没见到人,就对元宝道:你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我扶着杨大哥站在边上,不过你可小心些,这些人看着好似蛮冲动的,你可别被波及了。
元宝听了,忙道:好,奴才省的,少爷你可不能走近了那圈子吵闹的人群里,免得被冲撞了,我这就去探探,说不得还能见着劈马头的人呢。
说到这,他倒是没心没肺地乐了起来。
杨成见了不觉好笑,这小元宝最是敬仰功夫好的人,这大概又是想起他那大侠梦呢,遂嗔道:瞎想什么呢,还不快去看看,完了,我们还得去药铺给少爷瞧瞧伤呢。
元宝听了不敢啰嗦了,吐了吐舌头就往人圈里挤去。
杨成见他去了,估计一时也回不来,就对柳原道:少爷我们还是往后去点的好,万一人家闹起来冲撞了可就不妙了。
柳原听了这话也觉得对,倒也没逞强,也就点头道:也好,你就说的对,杨大哥还受着伤,我们这就往后去去。
元宝的办事效力还是不错的,也没让这俩人多等,一会子也就挤了出来,不过不是他一个回来的而是后头跟了个尾巴。
柳原奇怪地打眼一看,不是别个原来是三师兄身边的笔儿,知道必定是师兄也在了,这么一想不觉有点担心了,没等人走近,就急着高声问道:笔儿你怎么跟着元宝来了,可是师兄在那边的车上,他可有受伤了?见他问的急,元宝和笔儿俩个忙快步走来,一站定,笔儿先回道:柳少爷好,我们少爷没事,这不正要往您家赶嘛,正好就遇上了这事,我们在后头没被撞上,您可有受伤了?听说师兄没事,柳原放心了,笑了道:没事,我只擦破了点子皮,看这样子你们车估计是一时出不来,叫上你们少爷同我一起去柳家药铺等着,那里有间屋子可以休息一会,等人散了我们再赶了车回去。
笔儿也是机灵的,自见了元宝就准备回去通知少爷了,不过本着他是了解少爷的好小厮,知道不先见见柳少爷就回去少爷问起来,自己没话回,可是要吃排头的,这会见柳少爷发话了,忙道:好,小的这就去后头请了少爷。
他是知道这柳家药铺是柳少爷家的,也就没什么惊讶的,直接往后头去了。
见笔儿走了,柳原这才问元宝道:刚是个什么情况?你可是见着恩公了?我怎的瞧着那头闹闹哄哄的,像是一群人在吵架。
元宝一听,忙回道:可不是一群人在吵架,只听大家七嘴八舌的说是什么恭王府的正紧小舅子也没这么嚣张的,他一侧妃的弟弟居然自称是恭王爷的小舅子等等,且他撞了人,直接拍屁股就走了,留下个小厮说是要守着马,寻打他马的人算账,你说这世上还有这等颠倒黑白的人,可真真是气人。
听得这事连着恭王府,柳原不自觉地就皱眉了,觉得自己还是回避的好,没得给姐夫和姐姐惹麻烦,不过这救自己的人可是不能管,好在三师兄在呢,可以让他出面说说看,遂对元宝道:你去看看,让三师兄看看可能救出那出手的侠士,若是不成,我们就得想办法了,可不能丢下恩公一人受累。
第四百一十二章 蹊跷元宝知道少爷顾忌什么,忙道:不用担心的,那位侠士劈了马,直接没停留就骑了马往北去了,这撞人的人纯粹是没事找事,用这话来吓唬人呢,我估计他是想不陪人被撞了车的银子。
说完倒是笑了起来。
杨成见他们说了一歇话了,忙道:少爷你们先去药铺,我这就去赶车去。
柳原听了忙道:别忙,你膀子这会可是不能用劲,还是过一会再说,对了大概三师兄带的人不少,让他派个人看着车,我们一起去药铺,你这膀子也得处理下,迟了再麻烦了可就不妙了。
他们这正说着,沐三师兄已经蹿来了,远远见了柳原,忙叫道:师弟,你这可是伤了哪里了?要是伤了哪里了,我可是要找那人算账,管他是谁的小舅子。
这事他沐三还真做的出来,他可是学着自家师兄的样,会护短的。
柳原见他活蹦乱跳的就知道他必定没事,也就真放心了,笑着道:师兄你慢着点,这要是被伯父看到可是有你好看的了。
柳原这话还真是没吓他,有一次,在他家,他同柳原说着说着高兴起来了,就又跳又蹦的,正好被他爹看见,很是剋了他一顿,要不是看在柳原的面上,估计他那顿家法可是少不了。
被柳原一说,沐三下意识地就缩了缩脖子,好似他爹正看着似的,搞得看着他的几人好笑的很,不过怕他发飙,柳原还是忍着笑,待他走近,才说道:师兄,你安排个人帮我守着马车,杨成大哥膀子抻着了,要到药铺那里去看看。
沐三一听,忙看了下杨成,见他捧着个膀子,知道伤的不轻呢,忙道:好的,剩下的事我安排,你赶紧地带着他去吧。
柳原见他应下了,忙道:好,我这就去,马车在前头,让元宝带他们去就是了,你还是同我一起去药铺为好。
沐三听了,也觉得可行,回头对他身后的一护卫吩咐道:孙大哥你同元宝一起去吧,这几步路我一个人过去没事。
放师弟一人行动,他还是不太放心的。
姓孙的护卫听了也没迟疑,毕竟这里距药铺也没多远,不过看着药铺门口还有些乱糟糟的,还是担心地说道:少爷,这药铺门口好似有些麻烦的样子,要不您同柳少爷别去了,属下带着杨护卫一起去?他家少爷要是磕着碰着了,他可是无法同自家老太君交代的。
他一说,沐三倒是往对街看了看,确实是有点乱,也不知这药铺出了啥子事,忙问道:原弟,这是怎么了?难道你就是为了这事停下来的。
柳原忙回道:嗯,我刚从黎大人府上回来,路过这里就看见了这出了,这不就停车让元宝去看看嘛,后头就出事了,亏得刚才那个侠士出了手,不然我今儿可是有的受了,只可惜让元宝去寻恩公,没找着人,想谢都没处谢去。
元宝听了也附和道:是呢,我在路对过看见了,心都纠了起来,还以为会出事呢,没想到今儿运气这么好,这万一少爷要是有了什么事,回去我们姑奶奶不得心疼坏了。
沐三对柳原的姐姐印象是极其深刻的,虽没见过面,可从自家师弟的日常言语间,他可是神交已久了,再说了柳露可是送了不少好东西给他,吃的小食,酿的果子酒,还有给自家祖母的药,那可都是极品的。
他家爹爹一向不许他在外留宿,就连大师兄二师兄家也是只能不得已留一宿的,可师弟家,老爷子喜欢柳原当然也喜欢他送的贴心的果子酒,倒是没限制自己留在师弟家了,当然这里也有因为柳家没家长的缘故。
可这些不妨碍沐三感激柳露的果子酒让他得了自由,听了元宝这话,忙道:这可不能让柳大姐知道,她还正坐月子呢,我可是听家里老人说,坐月子可不能劳神的,师弟放心,这药铺的事,你也别烦了,我来帮着,再不济还有大师兄二师兄呢,有我们三还怕摆不平这里头的事,你那恩人也别找了,我瞧着他好似穿着英亲王府的护卫服的,八成人家这会子早回了王府了。
柳原听了这话倒是放心了,有地头找就好,这英亲王府的人就更好找了,只消同耿家大哥说一声就好了,遂笑着道:这人有地方寻就好,总要谢一声的,对了,这药铺里的事,我还没弄明白呢,你这怎么就打上包票了,让伯父知道可有你顿板子。
说完,柳原也不看自家师兄不好看的脸色,对等着准话的俩护卫道:好了,我同三师兄一起等在这,你们去吧,不过可小心些,这里头也有刚才受了些轻伤的人去看,如今药铺越发地有些乱了。
杨成听自己少爷吩咐了,忙道:好,我这就同孙大哥一去先过去,少爷放心等着吧,有什么事,我们会回来支会一声的。
孙护卫刚才已经听自家少爷说过了,听了杨成的话,先看了看沐三,见他点头,也就扶着杨成往对面药铺走去。
见他们走了,刚才一直憋着等柳原吩咐事的沐三可是为柳原刚才话抱屈上了,师弟你刚才那话我可是不领的,为你这事,别说是我,就是爹爹也不会放着不管的,你我之间还分彼此,再说了,这不是我们家柳大姐姐不能劳心,我才如此说的吗。
这话柳原信,这三个师兄待他都好,大师兄和二师兄的家里人他不太熟悉,可沐伯父和沐老夫人待自己是真的好,虽不像黎家这么亲,可也是没拿自己当外人,他听师兄这话,柳原倒是点头道:嗯,你说的也对,不过我让元宝去探过了好似有人来故意讹诈,等会估计有什么事,孙护卫他们必定会来回的,我们先去我那辆车上等着吧,站着有点不像哩。
站这等确实不妥,沐三也就同意了柳原的话,招呼站着的元宝和笔儿一起跟着走。
这伺候着的俩人早就巴不得少爷们离这里远远的了,忙都松了口气,齐齐跟上了。
他们这里妥当等着了,那去药铺的俩可是没这么轻松,先是陆陆续续地有人从他们身边穿过去,他们本着柳家药铺是自家的,该让着人,就一个个让过去了,好不容易,等到了地头,那里已然有不少人了,可孙护卫看着受伤的人不多,尽是些陪护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出来的做派。
这些杨成也注意到了,忙道:孙哥,这事可是有点怪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呀,我看着刚才撞的最多也就是些擦伤,就我们家那车,马受的惊吓最大了,也就是我这赶车的抻了膀子,我们少爷也只是擦伤罢了,其他地方可是好好的,如今这架势可是不对呀?别是谁做了今儿这套吧,我们早先停在这就是瞧着家里的铺子处有人闹事…说着眉毛不觉就皱了起来。
孙护卫一听,也瞧出不妥来了,忙道:也是,这倒是要提醒掌柜的一二了,这样,你膀子疼,就等着吧,我去看看,肖掌柜可也是认识我的。
杨成与孙护卫熟,正好柳沐两家关系好,他也就没推辞,点头道:也好,你去吧,不过先了解了解就出来,我们得告诉少爷一声,该如何得少爷们定夺。
孙护卫也不是莽撞人,忙点头道:应该的,你就放心吧,不过你这膀子等的急吗?杨成忙道:不碍,我这不过是抻着了,说不得过一会也就好了,再不济我们车里还有大姑奶奶药房给配的红色油,那对骨头伤好着呢。
这话孙护卫信,遂点头道:你们家的药确实好用,不过这些药油你们大姑奶奶可是不卖,这要是卖的话,不得赚翻了。
这沐三有些柳原给的红色和绿色的药油,孙护卫受伤时用过,知道效果特别好。
这事,杨成不好说,其实不做这么广,好似他们家姑爷怕累着姑奶奶才不让的,不过这话不当他这下人讲,再说了再好的关系,他也不能将自家的话说给孙护卫听,杨成只含糊地点了点头,没有接话。
好在人孙大哥也就这么顺嘴一说,见他站好了,也就往铺子前的人群里挤去,到底他是行伍出身,没一会儿就被他给挤了进去。
见他进去了,杨成放心了,他心里其实是有点子私心的,就他家少爷可是处理不了这铺子里的事,如今沐少爷插手了,可是不用愁了。
杨成知道其实可以告诉他们家姑爷,不过这么一来,很有可能会惊动了姑奶奶,如今故奶奶可是刚生完孩子可是受不得累,还是先别让姑爷知道的为好,若是那讹诈的人能看在沐府兵部尚书的面子上不了了之也就圆满了。
这杨成的想法是好,不过事情可不会就此圆满,只见孙护卫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就见肖掌柜已然被众人围着说的头上冒汗了,好在柳家药铺里有护卫的人,这些想趁机闹事的人没能乱起来。
看到这一幕,孙护卫不觉点了头,这柳家大姐做生意还是有点子手段的,这要是没安排了护卫,这会的情形可就不妙了,见场面还行,他索性不动声色地退到一边,暗地里看看这些人都是些什么来路,也好过一会行事。
第四百一十三章 冰山一角不想还真被这孙护卫看出了点子名堂,这不,就被他瞧出这里头有几个人是这街头的混混了吗,不过跟在混混后头架秧子的人可不是一般人,看着倒像是哪户大户人家的管事一类的,且瞧着他们虽嘴上帮着腔可眼睛不住地往药柜里头瞧,很显然是冲着柳家的药来的,如此看来,这些人,一是明抢,二是来栽赃了,就他看来,这栽赃的可能性大点。
这孙护卫看出来了,肖掌柜多年做这一行的,又岂能不知,就是为了瞧瞧这些人的来路,他才同这些人东拉西扯到现在,不然他早就报官了,他们耿家的后台可是谁都能欺的?在一个肖掌柜也防着来人趁乱栽赃,他这边刚因为用药的事有人吵闹,这外头就撞了车,店里就突然很是蹊跷地进来些伤不重或是没伤的人,他就警惕了,早就让护卫守着了,他倒是要看看这些人还能折腾些什么。
今儿还有一好,就是石青也在店铺里帮忙,他可是三爷一手带出来的,这条街上的猫猫狗狗他都是认识的,看情形这些人就是被谁给雇来砸场子的,他一见了这些个混混,就知道今儿这是难善了,所以他就故意帮着宋大夫给那些个受了点子擦伤的人处理伤口,顺便观察这些人的来路。
这不就还真是让石青发现了问题,这伙来店铺买药处理伤口的人只有几个是真来求医的,其他人可是就可疑了,伤没啥子,装模作样的呼痛来扰乱大夫倒是真,为的估计就是让店里人慌起来,看着就是来砸场子的。
石青看到这,不觉嘴角露出了冷笑,这正是阎王碰上了瞎眼的小鬼了,这要是三爷在家,还不得整死这帮不要命的玩意,不过大概三爷回来后,这帮混混也就真不好过了,如今自己还是守好了店比较好,算账什么的得等眼前的事了了再说。
石青这里有了眉目,孙护卫那里就更是瞧的分明了,这些人不仅是来砸场子的,估计这里头图谋也不小,真是不知这柳家碍了谁的眼,这套做的可是够大的,若不是店里有俩强而有力的护卫,大概这些人冲进来,就可以栽赃了。
如此一想,孙护卫现在明白过来了,这些人布这场局绝对不是为了那一点点的赔偿银子,而是想栽赃了好压垮柳家或是下了大狱一辈子翻不了身,至于是哪一种可能就单看这人想做到那步了。
看来这次的事不是简单能解决的,在孙护卫看来这事说起来谁家沾了都不好,可他们沐家同柳家可不是一点点的交情,家里上至老太太老爷下到少爷个个都不会看着柳家遭了难,想来沈家王家黎家都不会坐视不管的。
想到有这么一家,孙护卫心定了定,这就好有了这几家他也就不怕少爷惹了不好的事了,想定了主意,看着肖掌柜还能应付就往外头走了,这里头的关联,他得通知俩位少爷,好让他们找人来解决了。
孙护卫转身没一会就又蹭了出来,走到正焦急地等着的杨成身边,看了他一眼,说道:这里头的水很深,如今我们还是先同少爷们商量下为好,你这膀子还能动吗?杨成也就是抻着了,这会倒也是松动了点,见他问,忙道:好多了,虽然赶车不行,可其他的都不碍,我答应少爷来,也就是想先看看情形的,既然你打探到了,我们还是先去找少爷吧。
如今他可是心急如焚了,在外头他是越发瞧着这场面诡异了。
见他这样说,孙护卫倒也不担心了,毕竟他们这些练武的可不是豆腐做的,也就点头道:好,我们走吧。
说着就往街对过走去。
见他走了,杨成只看了眼药铺面前的乱,摇了摇头也就跟上了。
俩人这一见了少爷们,气没来得及喘一下,就由孙护卫将他们看见的认为的都一一说了出来。
柳原到底是单纯环境下长大的,虽然这近一年来同几个狡猾狡猾的人相处了,可眼界还是没多高的,听了这话很是忧心地看了眼自家的三师兄,担心地道:这如何是好?我们家好似没得罪谁呀。
沐三听了这话本想笑话一下他这白痴的话,可本着好师兄的信条,还是好心地解释道:你呀,这事不会这么简单的,有些事也不单单就是因为得罪了谁,我估摸着你们家没得罪人,多半是生意好碍了谁的眼了,其他先不谈,今儿要过关还是要动用官面上的人,我这就让孙护卫回家请父亲出面让五城兵马司的人来,你就别担心了,有我呢。
柳原虽然小白了点,可也不傻,知道这事不能牵连师兄家,他忙道:既然事情难办,你还是别让伯父出面了,我让元宝去找亲家大哥,他出面好些。
柳原没同师兄们说过耿家的事,所以沐三听了皱眉道:你这说的什么话,这事我怎么能不管,你别想的简单了,这些人可是不好对付的,你那亲家大哥能有官面上的人?就算是有能有多大?别累的他惹上不能惹得人,到时你家大姐可就不好在婆家过日子了。
柳原听他一说,知道师兄这是真心为自己,可既是这样他就越发地不愿意他为了自己惹上什么不好的事,忙道:谢谢师兄了,我亲家大哥好似什么羽林军里的统领,虽然只护着皇上,可想来官面上还是说的上话的。
说得上话,当然说得上话,这身份在京里这地界上估计比自家老爹还用的上,不过这小子藏得够深的呀!沐三遂很是瞪了眼柳原,嗔道:你小子可是藏得够深的呀!怎么家里还有这么一门显亲呀!害的我这为你想破了头,这羽林军的统领可是天子近臣,谁不得上赶着巴结,你倒好愣是不当回事。
说完见柳原仍是一副愣愣的样子,知道自家这师弟呆病又上来了,只得又无奈地道:好了好了,这些回头找你算账,你看看找个人去你亲家大哥那报个信,这里的事可是不能拖,迟则生变。
柳原这话一说,吃惊不止沐三一个,笔儿和孙护卫也是惊的不行,这柳家看着简单,原来还有这么一门显亲,遂都不由得心里对待柳原起了点变化,也也是人之常情,倒也能理解。
旁人的心思柳原不知道,他听了师兄的话,忙嘟囔道:我又不是故意不说,这不是没觉得如何才没说的吗,亲家大哥有本事又不是我,师兄也太过吃惊了吧!如今柳原也是能说些调侃话了。
他这一说完,沐三也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这不就是师弟的单纯之处吗,遂笑着认下道:对,是我着相了,不过你赶紧地安排人去送信,对了这里只元宝和杨成,可杨成伤了膀子是去不了,只能是元宝了。
不想柳原听了这话,摇了摇头道:这会怕是寻不到我大哥,我外甥洗三,他同大嫂子去了乡下了,如今三哥二哥都不在京里,只能是让大哥家的管家先去英亲王府寻了世子哥哥来看看了。
这英亲王世子见过几次柳原待他不错,在一个世子人也确实不错,大嫂子曾今关照过,若是家里人都不在京里,有事他可以直接去英亲王府寻大世子帮忙,所以柳原这才想起。
这下沐三就更是惊讶了,忙拉了柳原的膀子问道:你小子,怎么同英亲王府又有交情了,快着赶紧地交代,你这不声不响的尽吓人。
说完还故意夸张地拍了拍自己个的胸脯,好似被吓着了的样子。
也难怪沐三惊叫了,这英亲王是谁,那可是皇上的亲弟弟,虽然人看着挺和气的,可谁也巴不上他,你说柳原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能为了家里铺子的事请动世子出面这是个什么交情?能不吓人吗!柳原知道这英亲王的来头是蛮吓人的,这要是普通点的事,他再不会想着去亲王府找人,他这会也是被逼的,见师兄这样,他倒是笑了,忙解释道:不是我同亲王府有什么交情,我一穷小子能有什么别人看得上的,这不是亲家大哥是他家女婿吗,大嫂子说过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去寻了世子大哥,我才想着去的吗。
听了这话,沐三直接要流泪了,不带这么打击人的,这师弟可真是真人不露像了,他如此要是再不知道自家师弟的背景那就是棒槌了,忙苦笑道:你个小子,这大郡主是你家姐的大嫂子,这事还能摆不平了,赶紧地让元宝去吧,对了,我家马车那里有马,元宝小了点,我让孙护卫带着他一起骑马去,速度快点,还有你赶紧的写了简单的信给他们拿去作为凭证。
柳原听了这话知道不假,忙点头道:嗯,我这就去写,师兄别担心。
元宝听了早就在一旁机灵地从马车的行李里拿出了少爷纸笔,递了上去。
事情急,柳原也只简单地将药铺的事说了一说,这信写的倒也快,一会就得了,写完,他简单地封了口,递给元宝交代道:你去王府的西角门,哪里是自家人日常走的,只将信给了守门大哥,就说是耿家的就行了。
这会子也不用去大哥府上寻管家了。
第四百一十四章 搬救兵元宝听了柳原的交代,忙点头道:少爷放心,我同孙护卫会速去速回的,您别担心,只要世子来了,就不会有事了。
说完将信小心地塞进了胸口。
见他们主仆说完了,沐三忙对孙护卫关照道:孙护卫就劳你跟着去了,路上小心些。
此时的孙护卫可是被震惊的很是有点呆愣了,这柳家少爷可真是绝了,听了自家少爷吩咐,忙收敛了情绪,回道:是,请俩位少爷放心,奴才必定速去速回。
说完一拱手就带着元宝往北去寻他家马车旁栓着的马了。
待他们俩走了,沐三也就着手审人了,先对一旁守着的杨成道:你守在这,我同你们少爷上车里坐会儿。
杨成知道沐三少爷可是同自家少爷情同兄弟不分彼此的,也没转头问问少爷,听了沐三少爷的话,就直接点头道:好,属下就护在外头,少爷们放心。
柳原听了,也没同自家三师兄先回车子,而是先看了看杨成的膀子,见没处理的样子,忙道:刚一回来就说事,倒是将杨大哥膀子的事给忘了,你可是看过了?杨成听了,忙回道:还没,不过这回倒是不碍,已然好多了。
说着怕少爷不信,还小幅度地动了动。
见他真能动了,柳原虽然放心了点,也知道以如今药铺的情形,杨大哥是看不成伤了,不过想着他还没上药,忙道:你先等着,我拿了红色的药油给你擦擦,或许会好点。
杨成听了这话倒是没推辞,毕竟这红色的药油可是好的很,还有就是这些看来很是珍贵的药油,他们家还是蛮富余的,他自己手上也有不过是没带着,等接了柳原递过来的药油,他忙喜滋滋地谢过就一边去给自己上药了。
待杨成喜滋滋的一边去了后,沐三是再忍不住了,忙拉了柳原的脖领子就将人拽进了马车,眼光烁烁地盯着柳原,等着他交代详细了。
如今这事也就沐三干得出来,这要是换了沈大师兄和王二师兄中任何一个也是干不出的,人家柳原有什么错,总不能见了人就得祖宗八代的全给你抛出来吧,可不就是你不问人家就不说吗。
被沐三拖回马车的人倒是很无辜了,柳原不解地看了看自家的是师兄无辜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难道是不能去寻世子爷帮忙,这怎么办?我都让人去了,对了,刚你不也同意了吗。
说着说着这柳原也学会了同沐三抱怨了。
被柳原这一通说,沐三直接要吐血,很是不满地打了他一下,嗔怪道:说什么呢,我是说你给我老实交代你这到底是什么家底,怎么冒出这么多大人物来,看你平时蔫不拉叽,原来背景这么深呀!他同柳原关系好的很,说这些话直接没负担。
见他问这个,柳原也不是刚来京城的小白了,忙笑睨了师兄一眼,很是无奈地道:这有什么好说的,我是又不是那有权的人,平时也没见你主动说起你自家的事,难道我有这些关系,你就不认我了,还是越发地巴结我。
沐三不想平时乖的跟什么似的师弟这会还能说道了,遂很是不忿地想拿话挤兑挤兑,可一时被他给噎的也不知说什么好了,不觉倒是笑了起来,推了柳原一下,乐呵道:好了,显得你如今能说会道的,这会既然问到这了,你也说说吧,免得日后出了什么事,我们不知道如何能帮你。
这话他说得也对,沐三他们三个师兄弟之间都是自小的玩伴,家里算的上是世交还多少算是能沾上亲,自然彼此之间大面上的人际关系还是知道的,只柳原算是后来的,看着家世又不显,他们也就不好多问,免得人家里贫寒倒是弄得师弟心里不高兴,这才对柳原家里不是太过了解。
三人对柳原的家里了解不多,也就只见过耿靖阳,还知道他有个大姐而且人很是好很会做吃的,再有就是家里开了这个柳家药铺且药铺也就这么点子大,再有就是柳原好似同黎老大人家有点子关系了,其他就一概不知了。
柳原听了三师兄的话,也没反感,知他这是关心自己,日后万一自己遇到些什么麻烦,他们好找人,也就点头道:其实也没什么,说起来我也就是个穷小子,家里父母双亡,除了姐姐,再无亲眷的。
说着说着就有点说不下去的伤心了。
这事他们是早就知道的,沐三心里不觉黯然,他是父母姐妹兄弟俱全的,甚至祖父祖母还高堂安坐呢,虽不能理解师弟的苦,可还是不妨碍他听了这话心里酸酸的,遂笑着轻拍了拍柳原的肩,保证道:别伤心,日后有我们呢!我们可是兄弟。
这话不重但也不轻,柳原红着眼眶,轻点了点头嗯了声,三个师兄,算起来他与眼前的三师兄年龄相当也最要好,待情绪稍好了点,他才又道:没事,我还是与你说说这些事吧,免得日后再遇到些事,你们抓瞎。
说完见师兄点头认真的看着自己,柳原也就将自己同姐姐如何安葬了父母,又如何来了京城到了耿家同姐夫完婚,以及耿家大哥和大嫂一家的事,还有他姐夫在京里兴隆客栈做事的事一一说与沐三听了。
下意识的柳原说到他姐姐和姐夫的事,还是说出了耿家大伯的那套说辞,倒不是不信三师兄,只是这关系到他姐姐的事,他觉的还是如此说的好,再说了这也不算是骗人,事情到最后不就是这样的吗,姐姐本就与姐夫有婚约的,要说柳原还是一实诚孩子呀!听了柳原这些简单的叙述,沐三真是不知如何说了,若是没发生忠王谋逆这件事的时候,柳原说起耿家他或许不会有什么感觉。
如今他不这么认为了,耿家还是黄庄的耿家,这就直接不用奇怪柳原凭着只是姻亲的关系就能请了英王府的世子帮忙这点子贵人眼中的小事了。
想到这,沐三斜眼瞅了瞅自家呆愣师弟,暗自撇嘴,合着这小子看着不起眼,后台比他们三还硬实,黄庄耿家是谁?那时皇上的超级心腹,耿家的老爷子还是皇上的师弟这关系铁的人想嫉妒的心都生不起来,谁让人耿老爷子为了皇上富贵荣华都不要,硬是隐忍了这么多年。
柳原说完见自家师兄这副见鬼了的表情,很是不解,还以为他不信,忙推了推他道:是真的,我们家没啥子高门显亲,耿家也就大哥在官面上,还有就是大嫂是英亲王府的郡主就没了,你可别不信呀!柳原到底是阅历少,人年岁也小了点,之前京里发生的事只一耳听过,也就没当回事,再加上耿家做事低调,柳露和老爷子他们觉得柳原小怕吓着他,也就没将这次的事说与他听,所以柳原就更加不会将师兄们谈论的有功之臣同自家人联系起来了。
听了他这话,沐三真够吐血的,不过看了看眼前却是不甚明了的师弟,沐三觉得他得找时间同师兄们说说,就自家这呆子师弟得好好同他普及普及一些知识了,不然日后走上仕途如何了得,不等着让人宰了吗?打定主意,沐三遂也不同他多说了,忙对急着解释的柳原道:没有,我信,这不是想着眼前的事吗,这英亲王府离这里可是不近,如果顺利人来了也得一会子,若是不顺利这下头可该如何是好?要不我们还是先将大师兄或是二师兄叫来,人多主意也多点。
这三个人来也就沈家住的远点,王家和沐家住的离这里近些,在一个他们家下人之间熟悉,要是派人去叫,不用过多周折就能直接进府找人了,沐三还真是担心凭着柳原的那封信,孙护卫和元宝能不能顺利见到人世子爷了,别折腾到最后,连人都没见到,药铺这头可是等不得。
柳原也不知世子大哥能不能正好在家,他倒是不怕世子大哥知道不来,想着英亲王府在内城离这里还是真有段距离,三师兄的话他也有点动心,可想着不能无顾地将人家拖进来,师兄们帮忙还行,麻烦了他们的家人就不好了,还是等世子大哥来的好。
定了主意,柳原没有立即回答沐三,而是掀开了帘子往街对过的药铺处看了看,见人比刚才多了点,估计是刚才被车撞的人去药铺看了,柳原看了不觉就皱了眉,这看着越发地乱了,心里也还是急了起来,想着还是自己下去走一趟的为好,不然这么等着他可是坐不住。
沐三见他这样,知道是不想让他们家人插手,心里对柳原越发地看重,师弟真是个心底纯净的人,也许正是这样的师弟才没想过他所拥有的人脉有多强大吧!也不怨一惯正直的黎老大人这么看重他了,不过今儿这事可不能由着师弟不愿意了。
在一个,沐三如今可是有底气的,柳家有英亲王和耿家这人脉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现在不过就是个时间问题,他们只要拖到世子来了就行,想来家里人知道自家师弟这么硬实的后台也是不会怪自己多事的,不过即使师弟没后台估计家人也不会看着师弟吃亏的,这点沐三还是自信的。
第四百一十五章 师兄来了沐三想着就定了主意,拉了柳原认真地说道:你别犟了,这会人越发地多了,看来对方图谋不小,你可不能犹豫了,要不,我们先不惊动家里大人,直接先叫了大师兄他们,大师兄主意最多,肯定比我们有办法。
说完,见柳原还是皱这个眉头,不说话,沐三急了,盯着柳原的眼睛,恨声道:我可告诉你,别想着自己下去,你这一去没准事情更坏了,东家来了可不更得闹的凶了吗,你不去,掌柜的还可以说派人去请东家了,等东家来了处理之类的,你这一出现连点转圜推脱的余地都没有了,人家直接给你闹上。
他这还真没吓唬柳原。
被三师兄说破了心事,柳原不由地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道:还是师兄考虑的周全,那就让人去唤了大师兄他们吧,不过杨成是去不成了,让谁去呢?他这里正说着,不妨车外传来了俩声,笔儿怎么站这里。
咦,这不是原师弟的车吗?看来俩一处呢。
沐三一听,立即激动地掀开了帘子,脸上露出个大大的笑脸,看着眼前俩人,乐呵道:师兄你们怎么这么巧就来了,我们这正说着你们呢。
说完拉了柳原一起跳下了马车。
见他们跳了下来,稳重的沈大师兄忙嗔道:清霄你又这样咋呼,看世叔知道了揍你。
说着也就下了马,他这是同二师弟一起骑马出去游玩的。
王二师兄也边下马边嗤笑道:就他?这话早说过几百回了,他哪次该了,我看等他娶媳妇了再说吧,不过我说老三你可别带坏了我们原师弟,小心被柳家大姐知道不做小吃食给你。
今儿有事,沐三也顾不得同他们较真了,忙打住道:别介,要想说我等下次吧,这会可是出了大事了。
他一说完,柳原红着脸上来同大师兄他们先见了礼,才道:是我们无状了,谢大师兄教导。
他们这等学子身份,在外做这种急慌慌的形态是有点显得不稳重了。
沈元丞听了他的话还算是满意地点了头,见柳原这么知礼,不觉倒是又瞪了眼三师弟,很是头疼他这性子,真是不知说了他多少遍了,还是如此莽撞,不过看他这样也是真有事,还是先听听吧,看他如何说。
沈元丞撂开了准备训人的打算,便对三师弟道:好了,今儿不说你了,快说说吧,你们怎么地停这里了?还有这里怎么看着乱糟糟的。
他说话间也看见了前头停着的一些马车和街对过铺子前围着的人,貌似还是柳家药铺嘛。
大师兄这一开话腔,沐三来劲了,忙巴拉巴拉将早先发生的事这么一通说,他这一说完,老辣精明的沈大师兄就皱眉往街对过看了看,回头同身边同样皱眉的二师弟对看了眼,俩人心里有数,这是有人做套了,而且是个大套,不知是想网住了谁?若是知道原师弟的身份的话,保不准这些人还有可能会针对他们,看来要小心行事了。
沈大师兄可是真想多了,人家要是知道这柳家同耿家有牵连直接遁走了,不得不说这耿靖阳将关于自家媳妇的一切藏的好了,谁也没想到这店会是耿家媳妇开的,能知道也就是知己人了,倒是不碍。
不过沈大师兄其实也没往耿家想,他不过是想着他们自己同柳原的关系了,怕人是冲着他们三家来的。
这些关联沈大师兄能想到,王念珏王二师兄当然也有此一虑,当即皱眉道:这样吧,大师兄我先去看看,你缀在后头,有什么不对的好及时寻人,不管来人是什么目的我们今儿都不能让他们得逞了。
说完,见师兄点头,忙又安慰一旁正站着的柳原,原师弟你放心,今儿这事我们不会不管的,你还小又是东家可是不能出去,你就呆在马车,对了,三师弟也别起哄一起去,好好陪着师弟,这事就交给我们了。
听自己二师兄说的这么直白,沐三很是不爽地翻了个白眼,说道:我本就没打算去,再说了,我可不算是小孩子了,师兄你以后可不能再当我是孩子。
得这话说着还是像孩子。
他这话一说,王二师兄忍着笑点了点头道:既然不是孩子了,那今儿这事就看你了,我同大师兄过去,你可千万要沉住了气呀!别没一会就忍不住地溜过去。
他知道对付自家三师弟就是要用激将法为好。
果然一听这话,沐三炸了,忙很是傲娇地道:你看我今儿说话算不算数!不过你们也太将我们看的低了点,事情一出,我同四师弟就商量着寻人帮忙了,这不我都将孙护卫派出去帮元宝送信寻助力了。
说到这话,他很是狡猾地不出声了,想着看看他俩师兄好奇不好奇了。
听了这话,真如了沐三的意了,沈元丞皱眉了,不赞成地道:清霄,你派孙护卫寻谁去了,你怎么能先寻旁人,该先想着找我和你二师兄,有什么事该我们自家兄弟解决,不行再想着找旁人帮忙,你看你这事做的。
沐三本是想着引师兄们好奇的,谁知倒是引来了大师兄的教训,忙不敢卖关子了,忙道:别介,我们没想着寻旁人,这不是正准备派人去寻你们吗,谁知倒是正好看见你们了,对了,师兄你们这是打哪来的呀!听他这么说,沈大师兄心里稍微好些了,只淡淡地道:没去什么地方,这不是前儿有几个同窗约了今儿出去游玩吗,我们就去了,这会也下午了,就各自分开回家了,快着别磨蹭了,说!你让孙护卫去找谁帮忙了,没得一会子忙没帮到再惹来麻烦。
沈大师兄对自家三师弟的那点子人际关系还是了解的,除了他们师兄弟几个也就家里的那些亲眷家的孩子了,这些人能起什么作用,都同三师弟自己个差不多大,没得人来了,再出点子啥事,回去可是不好交代了,不仅三师弟交代不了,还得挨他老子的棒子。
被大师兄一说,沐三也想起他以前的那些个狐朋狗友了,遂有点脸红地道:师兄别再看偏人了,这都是以前的事了,我早就不同他们胡闹了,再说了,这次不是找我认识的人,而是师弟家的亲戚哟。
这眼神这语气,沐三又傲娇上了,恨不得自家大师兄急着问他,快说是谁了。
事情急,沈大师兄也不愿意同他多饶舌,直接嗔道:快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这瞎贫。
他想着若是寻的人不对路,直接让师弟拦下,没得再多搭进人去。
被师兄一说,沐三也不拽了,事情可还是很急的,遂又巴拉巴拉地将自己从柳原那打探来的事说了个遍,末了还很是激动地道:我以前听父亲说英亲王带兵打仗可是很了不起的,心里早就崇拜的很了,不想咱们师弟同人家还是亲戚呢,要是能让我见一见亲王就好了。
没想到这孩子还追星。
这就不着调上了,纵使沈王俩位师兄很是吃惊自家这看着老实单纯的四师弟还有这么些硬的背景,还是被沐三这从来说话做事不在重点的人给气乐了,很是无语地看了眼他那副激动的样子,想着既然师弟家后台这么硬,事情倒是很好解决了。
沈大师兄俩人心定了,遂先丢开心里的震撼,沈元丞先对师弟道:你先收起你这念头,我们先看看怎么解决眼前的事,你刚开始的打算是对的,我们如今只能是想着如何拖延时间等世子来,这样,情况我也知道,你们等在这,我同二师弟过去。
说完看了眼柳原,示意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柳原刚才有话要说了,奈何自家的三师兄太过激动一早就将他该说的话全部给抢去了,不过他没怪他,毕竟师兄这是关心他,这会见大师兄问自己,忙道:师兄过去还请小心些,别同人起了冲突,姐姐常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不及人命,我们只要顶着不让人趁乱栽赃了就行,一会儿世子大概就会来了,有了世子的面子,这事估计能压下。
今儿也是巧了,耿家几个当家人是一个也不在京里,不然这事何苦累了柳原这孩子苦恼了,还拖上了这后头的一帮子人,柳原如今也只能叹运气不好了。
沐三听了,当即附和道:柳家大姐说的对,钱财去了还是会回来的,人受伤了可就不值当了,师兄你们俩可得小心了。
听了自家俩傻师弟的话,沈大师兄心里还是很暖的,特别是柳原这当事人不顾钱财生意什么的,只想着让他们安稳了,怎能不让人高看一眼?他如此想,王念珏也是有同感,遂拍了拍自家大师兄一下道:好了,别跟着墨迹了,可别我们还没去,事情就不可收拾了,那可就亏打发了。
沈元丞听了忙点头道:嗯,走吧。
说完就率先往街对面走去,他心里还是有点急的。
王二师兄见他走了,忙对俩师弟点了点头也跟上了。
他们俩的小厮早就得了少爷的令,牵着马同柳原他们一处等着,不用跟着去,所以这俩人也算是轻装上阵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 沈元丞出场沈元丞他们这会去是要先看看情况,虽说要拖住对方,可也不能一下子就将人吓的缩了回去,这就不好了,他们得为了日后的安稳,将幕后之人逮出来,才能安心。
有了大师兄他们的接手,沐三和柳原都松了口气,这大师兄在他们心中可是个万能的形象,平时他们有什么事都是大师兄给轻松解决的。
沐三和柳原这算是暂时放了点子心,可沈元丞他们可就没这么轻松了,他们可是比师弟们想的更多更全面,如今得知了自家师弟身后的背景后,这事看着就越发的不简单了,好在一会世子来了,事情必然能有转机,他们这会先看着吧,俩人一路也没交流,而是按着沈元丞刚才的安排行事了。
快到药铺门口的时候,王念珏拉住了自家大师兄,看了看这乱糟糟的人群,皱眉道:大师兄,我看不如这样,你留在这,我进去看看情况,如何?沈元丞看了看有点魁梧的师弟,知道他这是怕自己这瘦瘦的样子挤不过人家,若是起冲突的话会被人给揍了,遂好笑地睨了眼师弟,摇头道:不用,这一去可不是吵架,而是稳定局面,动的是嘴皮子和脑子而不是蛮力。
被自家师兄这一睨,王念珏不由地脸上一红,自己是不该总是拿师兄这文弱的样子说事,忙道:好,我听师兄的,等在这,你自己小心了。
论起耍嘴皮子和动脑子来还是师兄厉害些,为了大局,他这是自愿留守了。
俩人就这么定下了,沈元丞轻轻点了点头,就往人群走去,不过看着这么多人,他还是下意识地皱起了眉,他还真是没同这么多人挤过,不过为了师弟还是破例吧!遂一惯文质彬彬的沈大公子沈世子无奈地往人群走去,也不知是不是他身上那股子文雅公子范起了作用,本堵着的人群见他来了,倒是散开来了点,如此沈大公子倒是进的轻松,这么一来一惯喜形不露的人,嘴角不由地露出了个松了口气的满意笑容来。
一直关注着他的王念珏本还有点担心自家有点洁癖的师兄该如何进呢,谁知人群倒是奇怪地给他让了点道来,真是望天无语了,王念珏很是感叹自家师兄到哪都能出彩了。
这头沈师兄一进了店里,就见着几个人围着掌柜的吵闹,可能围着的时间已经很久了,掌柜的嗓子都有点哑了,同他吵嚷人看着也是很累的样子,看来这事已经有段时间了。
如此这些人的目的他大概是有数了,不是为了寻摸几两银子的主,而是拖着时间的样子,看来来头不小,这些人最起码不怕时间久了引来了官府衙门的人。
他这细细打量旁人,别个也从他进来就估量起他了,毕竟先别说他自身的气度了,光他一身行头就够炫目的了,如何不让人对他的身份估量?这些打量他的人不单有外来吵闹的人,也有店里的自己人,他们双方都在估量着眼前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属于哪方的,亦或哪方也不是?只是来看闲的。
正当场面因为沈元丞的到来有点冷场的时候,刚帮人处理伤口的石青觉得不对了,遂抬起了头,正好看见了正站在门口的沈元丞,突然心里一转,知道转机来了,这人他认识是自家小舅爷的大师兄,他有一次去给小舅爷送家常药的时候见过,知道这人很是有本事。
如此,石青心里高兴了,不管这师兄是来做什么的,总之不是对头,遂他忙站起身来,故意装着不认识的样子,对沈元丞拱手道:这位可是来买药的,那请这边来。
说完悄悄地给沈元丞使了个眼色。
本来一进来就被众人突然停下来的静谧给搞得有点尴尬的沈大师兄正不知如何是好,石青出声很是让他松了口气,这会很是感激这解围的小药徒,他这可是来观察旁人的而不是送来被人打量的。
他本来就想跟这突然起身的小药徒说些什么来缓解这不自然的尴尬,见他如此举动知道这人估计是认识自己,忙道:好。
说完就跟着石青往柜台走去。
众人被他们这一问一答的,也回过神来,刚刚凝滞的气氛一下子仿佛又流动了起来,有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不过倒是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些,围着肖掌柜的几人也稍歇了歇,只盯着肖掌柜不许他走,话倒是少了些。
饶是如此,肖掌柜也是松了口气,暗赞这人来的太巧了,不然再像刚才那番吵嚷,他可真是吃力了,他可是知道今儿这事不简单,估计是有人看不的自家生意好做套了。
肖掌柜的感激不感激的,沈大公子不知道,他这会儿正同石青接着头呢。
只见石青将他带到一处卖贵重药材的地方,这里是柳露专门劈出来,卖一些年份长的贵重药材的,毕竟她自己个的丸药大多是些常用药,一些她自己种植出来的普通药材如人参灵芝等放空间太过浪费了,所以柳露就想着回馈了。
柳露本着既赚钱又造福别人的念头,她就让肖掌柜单单劈出个半封闭的空间来卖这些,所以这处人少,说话方便,也合了这沈大公子来买药的身份,毕竟穿着像沈大公子这样的贵家公子能来这店必定是为了寻摸年份长的药材的。
沈元丞还真没来过师弟家的这间药铺,本来看他开在这还有点觉得不好,毕竟街对过就是贵人区,你说哪家贵人家里没个供奉大夫的,还能特特来你家药铺,且还买你这成药的?不想如今这一进来,沈元丞虽然只简单地四处瞄了眼,就知道这里装饰与众不同,让人看着舒服,而且这定制的柜台药具等等都是不错的用料,看来生意必定不错,也难怪旁人看不得要做套害人了。
石青自打他进来就心里欢喜上了,见沈公子明白了自己个的意思,越发地热情地招呼上了,他看外头人有点松动下来,也不急着这一会的功夫就拉着人说上话了。
石青忙先请人坐到待客的老红木的椅子上,又沏了茶来,才笑着自我介绍道:沈公子您可能不认识小的,不过小的却是认识您,小的是您柳师弟家的药徒,今儿这事让您给遇上了,望沈公子能援手。
说完郑重一礼。
沈大公子本就对这药徒很有好感,觉得他机灵有脑子,这会他这话一说,沈大公子知道,这药徒的身份恐怕不止药徒这么简单了。
其实还真是被他猜着了,这石青如今也算是柳露的半个徒弟了,同小权儿也是师兄弟相称的。
虽然沈大公子不知道石青具体的身份,可不妨碍他了解了这么一点点,也就松了口气,毕竟你要帮忙总得找个内部人问问,自己才好帮忙吧,这石青一说,他忙道:这位小哥别多礼,我来就是为了这事,你们少爷正好在街对过的马车里,他不便出面,我这才来的,有什么事你就同我说说吧。
一听说自家公子来了,石青心里更是高兴了,忙道:少爷来了,这真是太好了,不过来好,不过来好,这里头乱糟糟的没得冲撞了,不过倒是累了沈公子为了我们家的事受累了,这还劳动您出面,真是过意不去了。
沈元丞一听这话,越发肯定这人不仅仅是个小药徒了,有个身份能说的上话的人就好,这事还真不好同个简单的药徒商量的,遂露了笑道:不碍,师弟人小胆子小,再被人认出是这里的东家可就不好行事了,外头的事急,我们也就不多说其他的了,你直接说说这是个什么情况吧。
对方爽快,石青也不说啥子客套话了,忙道:好,等这事了了,我们姑奶奶必定记您的情。
说完这话,也不等沈元丞客套直接将早上发生的那起子说买了他们的药吃死了人的事说了,停了停又将过后来的这一伙子假借看伤实则是想来寻事的人又一一说了,最后石青还说了说自己个的看法,以及他观察到的事和一些怀疑。
他这巴拉巴拉一通说,倒是口齿伶俐没有半点磕绊,沈大公子虽然同他年岁相当可还是忍不住暗赞了声好,待他歇了口气,沈大公子点头道:这些我们刚在外头同你家少爷也分析到了,不过我想着问问,你们这里以前可是有人来闹过或是与同行之间有过什么龃龉。
问清楚了,他才好行事。
石青日常不在家里的药院帮忙就是在这京里的药铺了,对各方面的情况都是熟悉的,好似铺子没有谁与人结怨啊,自然他家药铺也不存在抢人家生意的事呀!他家卖的药不广,只是些家常可以备着的药,且市面上卖的不多,只单供给寺里大师处和宫里的皇上处,应该不存在与人抢生意的事。
不过沈大师兄问,石青虽然心里认定,可还是又想了想,可不敢漏了什么,让人沈公子为难的,思忖了会,认定没有,他这才摇头道:这事我知道,我们家药铺不应该与人结怨,看来这人可能是了解点内情,想吞了我们家的生意呢。
这会子,石青算是瞧出名堂了,人家可不是冲几两银子来的,不然不需要布这么大的局,八成是抢方子来的。
第四百一十七章 纠纷听了这话,沈元丞也是头疼了,这看着没问题的事其实是最为让人难以下手的事,这不明敌情,直接不知道从何开始解决了,遂有点头疼地思考了起来。
不想他这正考虑着,突然外头一声大喊,沈元丞忙起身往大堂走去。
石青自也是听见了,忙也跟着往外头走,不过他还是很细心地将这小间里的各个药柜都好好地锁了起来,待处处稳妥了,才往外走去。
石青晚了沈大公子一步,出来时,正好看见他同那个刚围着肖掌柜的人说着什么,只见那人听了脸上闪过一点点迟疑,不过蛮横的态度还是没变,而肖掌柜已然抱着头蹲地上了,铺子里的两护卫本准备去扶肖掌柜,倒是被掌柜的推走去守在柜台前,防着有人想乘乱行事。
石青见了,忙快步走了上去,扶起了肖掌柜的,焦急地问道:掌柜的,你这这么样了?要不要上点药。
肖掌柜的其实伤的不重,他这样不过是看见沈大公子来了,才装的。
肖掌柜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可是见石青待他不同,知道这人大概是来帮忙的,遂想着趁机来个苦肉计,于是在对方再一次无理要求的时候,他索性不像先前那样模棱两可的回话了,而是有点强硬了起来,这不这人不经激,就动上了手,他也就顺势倒了。
沈大公子正好出来看见,也就借由这事插上话了,不得不说这肖掌柜的可是个人才,这时间可是卡的刚刚好呢,这会见石青正好挡着人群,他偷偷地给石青使了个眼色后,就哼唧上了。
见他这样,石青知道,他这是借势拖延上了,石青正好要同掌柜的商量商量这后头的事,也就顺势焦急地道:掌柜的呀!您这是怎么了?可是伤重了,快着小的扶您到一旁去先上了药,其他的先别管。
说完边扶起掌柜的边恨恨地瞪了眼围着的人,将心里的那种极度的不甘表现的活灵活现的。
这会都这样了,那些人见掌柜的艰难地起身,也不死围着他了,多少算是给让开了条道儿,石青顺势将掌柜的扶到了一旁的待客椅子上,这处靠着边角了,两人这么一堵,说话估计不行,可打眼色还是可以的。
正好这里的矮脚柜子里有一些急救用的药棉纱布什么的,这些东西是柳露特特给弄出来的,倒不是常用只是防着不便的时候用的,不想今儿个用上了,这肖掌柜的伤不重,可也不轻,他这为了能顺利受伤,可是半点没躲地让人打了一拳。
石青借着帮掌柜上药的时候,悄悄地在他耳边说了说沈大公子的身份,以及少爷也来了的事,对于等会英亲王世子要来的事,因为肖掌柜突然与人起了大冲突,沈大公子没来得及说,石青也就不知道了。
不过尽管他们不知道世子要来的事,可沈元丞的事倒是极大地安抚了肖掌柜的心,他可是在京混了多年的,石青或许不知这沈大公子的家世,他可是知道的真真的,正宗的侯府世子,今儿有侯府世子在此,他们是可以拖的一时了。
在一个,他已然派了得用的小厮往耿家求助去了,对于自家少爷来的事,他倒是没起什么期望,只想着那小祖宗千万别来了店里就算是帮忙了。
(柳原这算是赤luo裸地被所有人嫌弃了。
)听完了石青的话,虽然送了口气,这肖掌柜还是不放心地问道:咱家少爷不会进来吧。
石青当然知道他这是担心什么,忙小声嗔道:看你说什么呢,我们少爷可不笨,这么明显自不量力的事如何能干?来了可不就是裹乱吗,少爷可是那人,这话快别说了,没得让人听了不好。
肖掌柜这也是一时情急说出的话,见石青点他,也不生气,忙道:是我说错了,好了我们别墨迹了,可不能真让人沈公子一人挡着。
说完扶着石青的手站了起来,不过他没立时放下搭在石青身上的手,而是故意装着虚弱的样子,一步一步往沈大公子身边走来。
此时众人看着他如此形状,稍微静了静,刚才打人的人眼神也闪了下,沈元丞见石青扶着掌柜的过来,忙停了同对方说的话,对掌柜说道:掌柜的这还好吧?我看其他的事先不说,这打人的事倒是要好好说道说道,没得到了人家店里,吵闹还白打了人的。
他这说话的时候,人群里有个穿着像管事样的人悄悄地退了出去。
不想这会王二师兄正好站在此人要遁走的路上,王二师兄见他这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知道师兄这一出面,大概是出乎这些人的意料了,必定是想着找他们的主子合计合计,如此一想,王二师兄装着过路人的样子退后了一步让开了路,待此人转到右手边巷子里的时候,他忙紧着避开了人群,悄悄缀了上去。
只见那管事模样的人一闪进了巷子,那早先躲在那里的人就迎了上来,低声问道:管事,可是要去请官家。
他们刚开始说好的是,等他们官府的朋友下衙了再请来助阵帮忙,并不是现在就去,可看着他们管事出来了,留守的人还以为是事情要提前了。
那管事嫌他多嘴,很是哼了声道:你话多什么,按我说的做就好,里头看着来了个来头大的人,你看着通知家里的爷,看他们能不能派位爷来,或许能认识这人,这会得引开了那人,我们才能行事。
他们来时主子爷只说这家药铺后台不咋地,不过是偶然得了谁的眼,将药卖进了宫里,害的主子生生失掉了好大一块利益,所以他们今儿才想着行了这事,压下这柳家药铺的。
可谁知事情出奇的不顺利,不仅做下的套子没能吓住了掌柜的,本来按着主子的意思,在官府来人前他们得趁乱栽赃的,可如今还没机会下手呢,谁让这柳家药铺看着不显,居然还配有看着很是有点子功夫的护卫,人群几次故意的骚动竟然是半点没撼动这俩护卫,这颇使得此次领命来闹事的管事很是暴躁了。
这管事的一顿训斥吓的那接头的人缩了缩脖子,老实地道:是,小的这就去回了大爷。
管事点头道:嗯,你快去快回,大爷还在那家鸿运茶楼坐着,离这里不远,得了信你快回,我这里可是急等着回信呢。
传信小厮听了忙点头道:您就擎好吧,小的这就去。
说完就往巷子的另一头走去,见他走了,这管事这才往回走。
王二师兄在听到他们说大爷正坐在鸿运茶楼时,就赶紧地往回走了,可是不能让人逮着了,打草惊蛇什么的可是不行。
他这里有了第一手消息,也就不用躲在外头了,打巷子处转出来,他分开了人群,直接进了药堂往自家大师兄走去,不必刚才,他如今算是知晓了点人家准备做什么套了,人看着也就轻松了点,嘴角都带了笑。
沈元丞正同人说着话,不妨看见自家的师弟进来了,知道必定是他有所发现才进来的,再一看他嘴角带着坏笑,知道必定是事情有什么进展了,不觉心里一喜,收回了视线,继续对那个人道:我看你们还是回去的比较好,这无事生非的讹诈生意人官府可是会抓人的。
这还真不是他吓人,这官府确实有这文。
对方听了这话,还是有点迟疑的,不过想到请他们来的人,看着就是比眼前的这位有势,再说事成后的报酬可是不绯的,遂又定了心,很是嘴硬地道:这叫什么话,我们这些穷人哪里会来讹诈,若是你们见我们穷就故意栽赃说我们是讹诈,不想承但责任,小的也是会去大堂老爷那求个公道的,我看你们是一伙的吧,不然怎么尽替这药铺说话。
听了他这话,沈元丞很是失望地皱起了眉,他说了这么多好话狠话,此人还是一味咬定了要个说法,这说法如何能给,若是他们此刻为了息事宁人给了银子,估计这群人立马得了把柄冲将起来,东西被偷被毁倒是算了,可若是让人栽赃了东西,被当场逮着了,就真是百口莫辩了。
沈元丞这里皱眉倒是将事情整个过程猜了个七七八八,王二师兄可就比他知道的多了点,听这人如此说,不觉冷笑,这人看来真是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了,等会若是世子来了,不管你请了多大的官都没白搭,反而惹得被请之人怨恨,这几个闹的凶的怕就要成了顶罪的弃子了。
见沈元丞的沉默,这闹事的人来了劲了,又开始撸起袖子叫嚷着准备动手了,其他看似看闲的人也跟着七嘴八舌地说将开来,石青瞧着又要闹起来了,不觉大为头疼,这沈公子的威慑力看着不够呀!这万一闹起来该如何是好?这一刻他倒是祈祷起佛主保佑了。
见人群又有点激动起来,王二师兄立马不再顾忌旁人知道他认识自家师兄了,忙一步跨到师兄身边,套着师兄的耳朵将自己刚才了解到的事统统说了,说完还感叹道:你说这些人可真是胆子大,这京里没有一定的权力这事能做,岂不是等着将把柄递给同僚对手吗,这皇粮还想不想吃了。
第四百一十八章 世子爷威武沈元丞听这话,倒是松了口气,这人看来寻的帮手并不是啥子特别了不得的人,即使他们一会请来了,凭着自己和二师弟的身份也是要让那帮手掂量掂量的,这就有机会拖延了,只要世子一来,什么事解决不得的,遂点了点头道:这些人估计是看不上柳家吧,觉得这么个名不见经转的小药铺能有什么来历,直接吓一吓也就完蛋了,哪里用他们出什么重手,既不出手,又何来的把柄呀!他们这窃窃私语,那起子闹腾的见了越发地急了,不妨又激动了起来,估计是想动手了。
见他们这样,石青和肖掌柜的可不敢再缩在人家沈大公子的后头了,若是让这帮子蛮人伤了沈公子,姑且不说人家家里头会不会埋怨了,只自家公子那关可就不好过了,遂双双抢上前来,护在了俩位公子的前头了,一时随着他们的举动,大堂里的气氛更加地紧张了起来。
情形正胶着着,不妨门外又进来个身穿蟒袍玉带的人,前头是开路的王府亲兵,后头拥着的是一些官府的兵丁,这阵势一下子就怔住了在场的所有人,来人一进来,看也没看闹事的人一眼,只对站在前头的肖掌柜问道:这是个什么情况?有人闹事,嗯?说完很是威严地往大堂里扫了眼。
被他这眼扫到的人都很是缩了缩身子,这人瞧着他的穿戴就知道是身份高贵之人,他们这些家丁管事的如何能惹?此时恨不得地上没个缝好让他们躲进去。
那个隐在人群中的管事,看着这阵势吓呆了,这怎么个说法?怎么又来了个皇亲国戚了,这人他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可从对方的穿着上他可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人必定是王府出身了。
如此一来,管事的冷汗都快出来,很是后悔今儿得了这么个差事,此时他倒是不期望自家爷亲自到了,若是被眼前的这位身份高贵的人认出来,后果真真是不堪设想呀!到时主子倒霉,自己这等小虾米估计也不会落了好。
可惜老天没听到他的祈祷,这世子也刚被肖掌柜给请坐下,后头他家爷就到了,不过也算是应了这位的祈祷,远远地瞧见了这药铺门口的兵丁,吓出了一身冷汗,管事的可能一时没瞧出这位爷是谁,他可是眼没瞎,这英亲王世子今儿来的可够巧的。
此时这位爷真是庆幸了,亏得自己来迟了一步这要是被这位惯来不寻私的爷堵住,他可就不用想着好好回去交差了,他爹还不得喷死他,他这一惊,心里不痛快了,遂很是瞪了眼刚叫自己来的小厮,哼了声道:这就是你叫爷来的事,你这是想害死爷呀!快着今儿估计事情行不成了,你赶紧地去通知他们撤了。
这报信的小厮也正迷茫着呢,他走时这里可是没有兵丁的,怎么才一会的功夫这里就来了这么多人了,真是不理解呀!见了这阵仗,他也不委屈被爷瞪了,忙道:好,好,小的这就去办,爷是留在这,还是就回?这话说的真是不好听,气的本就心情不好的这位爷,越加地不高兴了,忙嗤道:多的话别说,爷的行踪也是你能问的,赶紧地办事,完了让管事的回家来找我。
被他这一喝,小厮彻底老实了,忙缩了缩脖子往人群走去,他还是好好办自己的差为好,没的多嘴被爷厌弃了,那可真就是得不偿失了。
这小厮一往里头去,就被正等着爷的管事发现了。
管事正急等着呢,见了他,忙蹭到后头来,悄声问道:爷来了?有什么话?他觉得今儿这事估计悬了,也不知爷会不会责怪自己没用。
这位小厮如今可是不敢大意了,忙将爷的交代好好地给说了遍。
这管事的听了心里很是松了口气,不管回头被爷如何收拾,可总比立时被大堂里坐着的人给拿住了问罪的好,忙道:好,我这就安排,你先走。
说完就琢磨起安排谁先走谁后走了,他可是不敢立时一窝蜂的全撤,这不得被人拿了把柄吗,至于那些他请来的接头混混他才不会管呢,反正他们接头的时,可没露了身份。
这小子听了管事的话,心里一喜,立马乖觉地遁了,这地界他可是不敢呆了,光看看这些拿枪的兵丁就够自己怕的了,好在他们这些人都是围在外围的,没有挤进内圈去,不然还真是不好走脱了。
他们俩的这动静旁人不知,可早就注意他们的王二师兄可是看着呢,见他们嘀咕后,就分开了,知道他们这是见着世子来了,他们想撤了,王二师兄想着不觉冷冷一笑,哪能这么容易就让你们给撤了,当柳家是什么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世上有这么轻松的事。
王二师兄有了主意,嘿嘿笑了两声,走到刚已经打过招呼的世子爷跟前,轻声道:世子爷,有苍蝇想飞了。
他这话一说,很快得了自家师兄的白眼一枚,不过他此时正看着世子呢,瞧不见。
沈元丞他们与世子爷虽算不上多熟,可也是见过的,刚才世子爷一来,他们就跟着上前请了安,人家待他们倒也客气,不过你个王愣子也不该如此不知收敛地将平日与他们说的话,拿出来说吧,还苍蝇,你就不能好好说话,直接就是有人要溜呀!这话听了对文雅。
不过这沈元丞的怨念,世子可不在意,听了王二师兄的话,却是大感爽快,想着这王叔文平日里总是板着个脸,不想他这儿子倒是有趣的很,遂笑着开玩笑道:嗯,既然是苍蝇那就让他先飞吧,没得烦人。
说完给了这王念珏一个眼色,单看这小子有没有啥子领悟力了。
倒也没辜负了世子爷的看重,本来王二师兄还有点奇怪这人眼看着要溜了,怎么还给放走,再一看世子爷给自己使眼色,立马明白,这是想挖出幕后之人,故意放走鱼儿呢,遂笑着点了点头,轻声道:小子明白了,不过可能要借世子爷的人一用。
凭着他自己一个人去追踪可是跟不来的。
见他如此明了,话说的也大方,世子爷满意了,嗯!不错原哥儿有这么几个师兄护着他们这些大人也就放心了,得!这位还真是没拿自己个当外人,将小柳原当成自己个的弟弟了,其实世子之所以待柳原这么好,一是眼缘,二是他家妹妹可是常常带些老四媳妇的好东西孝敬自家父王母妃,当然顺带的自己也沾光不少,既如此人家弟弟可不得多关照。
世子这里正满意着,沈元丞见师弟这么无礼,很是看不过眼了,忙上前替他请罪道:望世子爷别同这愣子计较,哪里就劳动您了,我们这就寻了人去办。
刚才师弟可是早就同他说过了这外头发生的事了,如今听了这段话,他立马知道师弟这是要做什么,心里暗急,你个呆子,世子爷手下的人你能调的动,这一急,他才当着世子爷的面出来说了这番话。
他这话一说,世子爷越发地满意了,这沈家小子比他家里的俩老的有眼力见也通透多了,遂笑着道:沈小弟可是别急,本世子可是不会真就派了你师弟去,这样,王小弟你去指了那人给我的手下看看,然后就没你们事了,这里的这几个闹事的泼皮,你们也别忧心,直接让兵丁困了送衙门就行了,这些事你们不易再搀和了,去寻了我们柳原就回吧。
这里头的水估计不浅,牵涉的人越少越好。
世子这话一说,闹得我们沈大师兄很是脸红,他可真是想自己同师弟寻人来着,而不是不愿意去,不过他如今算是知道,怨不得自家原师弟不怕这位世子爷了,原来他私底下与熟悉的人相处是这么个样子,心里倒也安稳了些,也知道世子这么说也是为他们考虑的意思,也就红着脸拉了一旁想说话的师弟,对世子爷拱手道:那就谢世子了,小子们这就退了,这里就有劳世子一人处置了。
他话说的和缓中听,世子心情颇好地道:好了,这可是不用你们谢,原哥儿算是我弟弟,日后还请你们在学里多关照了。
沈元丞一听这话,不妨眼皮一跳,看来原师弟与人家的关系不单单是亲戚这么简单呀!不然人家堂堂一世子如何能说当柳原是弟弟呢,不过当着人世子的面,他们也不敢走神,忙道:这是当然,请世子放心。
说完俩人行了一礼就退了出去。
师兄弟俩匆匆走出了柳家药铺,不觉都松了口气,彼此苦笑地互看了眼,轻笑了起来,今儿这事还真是有惊有喜无险了,看了看街对面正拉长脖子看过来的俩师弟,俩人忙丢开多余的心思往他们走去,这事师弟们必定等急了,还是先与她们说一说比较好。
他们往街对面走来,沐三和柳原也是看见了,忙迎了上来。
沐三最是激动,忙拉着他二师兄的说道:师兄你们知道吗,今儿世子还特特同我说话了,还夸我事情做的好呢。
也不怪这孩子如此激动不着调了,在他认为有世子在此,药铺里的事,还有谁再敢得瑟,世子爷还不直接削了他,如此他也就放开了铺子里的事。
第四百一十九章 师兄弟齐了王二师兄无奈地看着抓着自己衣袖没长大的师弟,摇摇头道:你呀!一激动就忘正事,这时候不是该问我们事情如何了吗?你不担心呀。
被师兄一说,沐三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不过他可是不会乖乖认输,很是嘴犟地道:这还能如何,不用问我也知道,如今世子都来了能有什么事摆不平的,你们直接不用担心。
这话够豪气。
他这虽然是嘴犟,可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俩位大师兄无奈地摇头了。
沈元丞笑了笑,说道:好了,事情确实如你说的那样,有世子爷接手不会有事了,原师弟也别担心了。
事情具体如何解决,他也是不知,只能说这话了。
柳原刚才在世子来时就不担心了,他也不傻有什么事是世子摆不平的,即使不能完全解决,可拖到明儿姐夫他们来,还是可以的,在他小小的心里,姐夫是万能无敌的,这会大师兄一说,他立马笑着道:谢几位师兄了,今儿多赖三位师兄相助,刚才世子大哥说了,这事他接手就不让我多问了,如今师兄们都回来了,不如就全去我那聚聚,我让我们家做南菜的厨子今儿好好露一手。
沈元丞本就不放心让这俩半大小子一起回去,听了柳原的话,也就点头道:也好,我这就让砚儿回去给家里报个信。
说完又问王念珏道:你呢,是一同去?还是送信?王念珏对于师弟家的桃花酒可是眼馋的很,这会有酒喝,他如何能不去,忙道:这当然是一起了,没得你们一起逍遥留我一个回去对着我爹那张冷脸的。
说完就对他的小厮墨儿吩咐道:这样,你直接回去报信吧,我今儿不回去了,就在师弟家留一宿,你去同老爷说一声,也往后院去回声太太,不过可别将今儿这事说出来。
沈元丞本没打算在师弟家留宿的,不想二师弟要留下,他也没法,只得道:也好,我也留宿好了,砚儿也这么回吧。
见大师兄也同意一起留宿在柳家,沐三听了忙道:这才对嘛,我们师兄弟都好久没这么聚一聚了,走,我这肚子都有点饿了,这下我得先吃点酥麻饼。
这人可真是没几句就说上吃了。
师兄弟几个看他这样,只得好笑地摇头摇。
几人安排了人送信的送信,赶马车回去的赶马车,柳原也忙着让元宝先行回去打点,让管家收拾客房安排晚宴。
因为人多,元宝留下少爷一人倒也安心,就辞了众人先行往家赶去。
元宝一走,沈王二位师兄见俩师弟都进了马车,这才双双上马,并且吩咐赶车的孙护卫好好赶车,就挥鞭在前先走了。
他们一动,孙护卫忙也挥起鞭子赶着往柳宅走去。
沐三坐在马车里,无比惬意地对柳原道:你看,这世子多好一人,对我这小人物也是关照有加,师弟这下你尽管将心放肚子里吧,有了世子出头就相当于英亲王府撑腰了,想来着京里难有人敢惹事了,还有什么好愁的。
说完就开始对着柳原又激动地说起世子爷来了。
瞧着他这样,柳原很是好笑地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嗯,我不愁,明儿我姐夫来了,有我姐夫我就更不用担心了。
车子里俩只说的乐呵安心,这外头骑马的俩位也是有说不完的疑问。
王二师弟皱着眉头,自语道:你说我们这师弟是真傻还是假傻呀?说完又自哂一笑道:这还真不能说师弟的不是,他只是单纯,是我们将事情想多了,人家如此的家世他若是知道代表着什么,岂不是越发不用仰仗我们了,可他还是有礼有节地为人处事,可见是真正的实心肠呀!沈元丞听了,嗤笑道:你这是怎么了?师弟不还是那个师弟么,既然当初师弟能平常心待我们,如今我们就不能平常心待他了,真真是不知道你矫情个什么。
说完很是瞪了眼自家师弟。
瞧着二师弟红了脸,这才有说道:其实这样有什么不好,不管大家身份如何,自家师兄弟互相照应是应当应分的,再说了,日后若是有事了,即使没我们,想来原师弟再如何绵软老实也不会吃亏的。
你想想当初我们担心他这性子,日后若是离了我们会吃亏的那些个担心,如今都没有了,不是很好吗,这是好事!其实这话沈元丞既是开解师弟,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也对,自己这真是矫情了,王二师兄不好意思地道:师兄教训的是,我这还真是矫情了,师弟不还是那个师弟吗,如今倒真是不用担心他了,想来自有人护着,不过大师兄这柳家大姐嫁的那个人家不会就是那个耿家吧?说完还往皇宫方向指了指。
沈元丞看了看他,轻叹了口气,道:是呀!谁能想到这都多少年了,耿家老爷子还能单枪杀了出来,我还记得当时我爹和我祖父商量后一致决定跟着黎老大人的步子走,这不如今皇上对我爹倒是比以往看重了,这说明什么,当时情形那么恶劣,我们家能安然度过,可是师弟的情。
说完不觉嘴角倒是露了笑。
听了这话,王念珏也想起了那时的事,不由地道:是呢,谁能想到,那会你同我说师弟身边突然出现了几个暗地里护卫的人,我还想着师弟是黎家什么亲眷呢,不想他来头比这还大,耿家老爷子同当今是个什么关系,那可是师弟兄,亲近着呢!沈元丞听了这话,点头道:可不是,这些如今也就我们这些个世家了解内情了,师弟这后台是真硬实呀!想来有什么消息都比我们快,那时师弟可是暗自提点过我们的,不然我们家老爷子也不会看准黎老大人行事的,后头是个什么结果还真是不好说,可有一点是必定,那就是绝对不会是如今这么好的情形。
王念珏听了也是一笑,这傻师弟可是个有傻福的,这就是运道呀!不过他们也沾光不是?遂笑了道:可不是,如今能知道的也就我们这些个人家了,不然今儿这事估计也起不了,想来那些个算计的人若是知道了场子该悔青了吧?话说,当时你们家老爷子也真是有决心呀!胆也够大。
这师兄弟俩人关系好,是什么都不忌讳说的。
沈元丞很没好气地瞥了眼得瑟的师弟,嗤笑道:那时你没回去同你爹说,看把你能的,我们都该承了原师弟的情。
话一说完,师兄弟俩脸上虽都笑着,可心里还是唏嘘的,师弟这人情可是大了去了,当时那情况可真是容不的半点的差错,没瞧着忠王一倒,皇上后手清算的多利害,他们家可真是亏了当初紧跟黎老大人了。
其实这兄弟俩都搞错了,人黎大人可是没得了啥子提醒,而是本身就不做他想,故而不会有什么动静,安静地呆在家里了,这俩家也算是错有错着。
兄弟几个边走边说也就到了柳府了,因为早先就派了人回来报信,他们这里一到家,管家已然等在了门外,这一见了他们,立马上前请安问好。
沈王二位师兄下了马,见卞管家这么多礼,忙很是客气地对他道:管家大叔别客气了,我们这也是常来,很不用如此。
对,管家大叔只用给我们安排些好吃的就行了,客气真是不必,我们这又不是外人。
得,这位等不及人管家大叔说话,就出声了,惹得沈王俩师兄很是为没能及时堵住这沐三的嘴而后悔不已,真是丢人呀!管家大叔对这个常来家里的沐少爷很是喜欢,忙道:好,好,饭菜早就备好了,单等少爷们了,今儿我们家少爷多赖您们护着了,还累的少爷们到此时还没用上饭食,真是罪过了。
沈元丞忙道:没事,这是自家师兄弟谈不上受累。
王沐二位也忙点头附和。
柳原最后下的车,听了这话,忙道:今儿确实是累了师兄们了,走,家去。
说完又对管家道:卞管家你赶紧地让人送些姐姐前几个月带过来的桃花酿,今儿好好让师兄们喝个够。
柳原说的这桃花酿可是柳露空间里的桃花酿的,口感可是好的很呢,且活血润肤、益颜色,柳露怕着弟弟用功读书累的皮肤不好,才特特酿的,说实在的柳露也是一颜控呀!沐三一听有桃花酿喝,眼睛亮了,忙当先拉了柳原对师兄们道:好了,好了,赶紧地进去,有什么屋里头说。
说完人就进去了。
沈元丞跟在后头见了,很是无奈地一笑,看了看自己的二师弟摇头道:还真是没长大呀!这亏得是在原师弟家,不然脸可丢大发了。
说完也抬脚进去了。
王二师兄没说话,他自己也是馋酒了,只笑了笑跟着进了门。
他们这里师兄弟聚会,安逸了,柳家药铺里的世子可是没他们舒服,待沈王二位走了后,店里陆续地也悄悄地走了些人,这里头有真是被无辜撞上的人,也有些看闲的人,还有就是那遁走的掌柜安排的一些人,剩下的就是些被叫来助阵的混混,他们可是没人通知,估计是被舍弃了,反正这些人不了解真正的情况,抓住了,也不会供出谁来。
第四百二十章 暂时这样英亲王世子今儿不是来打草惊蛇的,只是想先镇住了那准备做套的人,先别来捣乱,他想着将事情了解个大概好留给耿家人查,他可是知道这耿家人要是查什么可是比他这亲王世子还快呢!所以他放走了这些人。
随着这些人渐渐走掉,大堂一下子就静多了,肖掌柜的不得不赞叹还是世子身份好用了,人只往正位那么一座,多话还没说呢,那些准备闹事的人就都给吓的遁走了,自己刚才费了半天口舌没用还挨了打,不过这比不得,他也不想比,只要世子能帮着解决了麻烦就好,等明儿爷来了,他就什么也不用怕了。
眼看着闹事的人走的差不多了,世子家里事多,他也不能久留,遂看了眼几个明显是混混的人,对身边跟着的兵丁头头吩咐道:将这几个绑了,直接往衙门一丢,不过要交代他们好好看着,明儿可得给我审仔细了,有什么结果来英亲王府回一声。
兵丁小队长听了,忙高兴地道:是,小的一定办好了。
说完招呼了几个手下,不等几个混混回过神来咋呼就给塞上嘴绑了起来往铺子外头走去。
这下子屋子里真就安静了,肖掌柜的想说几句,可世子的气场太过强大,他没敢开口。
不过也没让他为难多久,世子开口了,对肖掌柜道:今儿这事你不用管了,只好好看好了铺子就是了,可千万别让人栽赃了,明儿个你们主子也就来了,万事有他,你们直接不用担心,我这里还有事就先走了,不过我会给你留几个人守着的,你不用担心过后那些人还来。
肖掌柜在世子开口时,就松了口气,世子一说完,他立马回道:是,谢世子今儿援手了。
世子边往外走边摇手道:不用谢,你看好铺子就是了。
说完就上了手下早就牵来的马,对肖掌柜点了点头,就挥鞭走了。
他们这里一走,肖掌柜算是真松了口气,对一直跟着他的石青道:今儿这事真是悬的很,不过也好巧,让少爷给遇到了,还请来了救兵,走吧,我们回去就先关了铺子,不管如何还是防着点为好,好在我们的药主要不是靠散客买,而是固定的客户,这会关了也不碍。
石青听了也是点头,边走边道:也是,四奶奶可是关照过的,一但有人闹事,直接关了铺子,不用怕生意不好,同钱比起来,这人和药的安全才是最主要的,在一个世子走了,那伙子人再来个回马枪可就不妙了。
俩人说着说着也就回了店里准备关门了。
他们这头关了铺子,先前派往耿家报信的人也到了黄庄,他虽没怎么来过耿家,可看门的眼紧,立马就看见他了,知道是城里药铺掌柜身边的小厮,不觉有点奇怪,这天多都快晚了,明子怎么来了?不过他们也没多问,想着估计是铺子里的事,忙笑着将人让了进来,也安排了其他人帮着他将马也牵着了。
这小厮是肖展柜的随从,旁人都叫他小明子或是明子,这会看门的板栗客气地问他道:你这准备寻谁呀?我们四奶奶可是正做着月子呢,你若是想见她,估计是见不着了,四爷倒是在家,我帮你进去回四爷一声。
小明子知道他们四奶奶刚巧生了孩子,这月子里是不会管事的,今儿他来就是为了寻四爷,板栗这么说也算是合了她的心意了,遂也没多想,直接点头道:若是能行,就劳您进去回一声四爷了。
尽管他怕这黑冷着一张脸的四爷,可今儿这事除了这位爷,他可真是不知寻谁了,毕竟这是他们柳家的事。
板栗自是知道他的想头,忙道:好,你同我一起进去好了,万一爷寻你说话,你呆在这门房里来回唤时间长了可是不妥当的。
小明子忙点头道:那就谢哥哥了,我这就同您一起进去。
说完就跟在了板栗的身后往内院走。
板栗倒也知道分寸,只将人带到了老爷子院子的外头就对小明子道:你等在这,我这也不好带你进去,就我自己内院也只能是进进老爷子的院子,后头我也不敢去的,我这先寻了刘文大哥,让他去代你回了四爷。
小明子知道这是规矩,没主子吩咐他们是不可以进内院的,倒也没因为急就乱了分寸,忙点头道:小弟明白,我这里就多谢你了,等下次小弟再请哥哥吃酒。
板栗听了呵呵笑了俩声,也就进了老爷子的院子,他本打算先去厨房瞧瞧,看刘文是不是在他爹那里,不想巧的很刚好见刘文从厨房处走出来,他忙快走几步迎了上去。
刘文本打算直接回自家院子休息的,今儿爷放了他的假,可刚一出了厨房门就见看门的板栗往他走来,看架势好似有话要说的样子,忙停了下来,等着问板栗是个什么情况?板栗也就几步路就到了刘文跟前,见他刚才算是特意等自己的,忙先谢道:还是文哥心疼弟弟,小弟这里先行谢过了。
刘文不理他的耍宝,知道他确是寻自己有事,忙疑惑地问道:这是这么回事,你不在前头门房看着,来后头寻我干什么?刘文同四爷处久了平时也是端着张脸,板栗也不敢同他说多少话,见问,忙回道:是这么回事,京里药铺的小厮明子来了,看着很急,想见四爷,我这不就送他来了吗,见着文哥正好在这,您就受累帮着回一回吧。
这京里药铺来人,还是小明子,还是这时候,刘文不由地皱起了眉,知道毕定有大事了,忙道:好,你将人带到老爷子这院候着,我去回了爷,说不得一会就要寻他说话,可不敢让爷等。
板栗听了忙道:好,我这就去带了他来,文哥去回吧。
说完就往院子外头去带人了。
刘文见他走了,忙也不敢耽搁就准备去后头寻四爷了,不过正想抬脚,一想都这会儿了,自己去怕是不妥,想起权儿在西厢房呢,忙改了道往西厢房寻权儿帮忙了,一进了屋子,见小权儿正认真地看书,屋内已然点上了灯。
小权儿见他进来,知道必定是有事了,忙放下手中的书,问道:刘文大哥,可是有事?刘文同他也不客套,直接道:刚才京里药铺的小明子来回话,估计是有事,你去后院看看能不能回了爷,哦,对了你可避着点奶奶,可不敢让奶奶烦心。
同刘文反应一样,权儿一听是京里药铺的小明子,还这时候来,知道事情必然不小,忙站起身道:好,我这就去,大文哥在这等等就好。
话一说完,人也跟着走出好远了。
刘文看他这风风火火的样子,不由地大摇其头,这孩子看着机灵稳重原来也是个急性子。
他如何想小权儿可是管不上,这会他忧心药铺,忙到了后院,好在因为师父生了小师弟,这会碧荷姐姐她们没去自己的屋子,他忙往正在廊上吹风的俩姐姐走去。
碧荷同翠竹虽然说着话,可正好面对着通往前院的游廊处,这小权儿拐过月洞门,她见看见了,这会见他又直接奔她们这处走,想来必定是有事了,拉住翠竹停了话头等着小权儿过来。
被碧荷这么一拉,本背着没看见人的翠竹忙也转了身,一见小权儿忙问道:都这时候了,你咋地来了,不会是寻姐姐陪你玩吧。
她们这几个都是暗卫出身平时关系好的很,故而时常一处开玩笑,在一个虽然小权儿如今是主子的徒弟,可她们自己个也不是签了卖身契的奴仆,而是自由人,所以他们如今还是能寻常说笑的。
小权儿今儿是真没功夫同翠竹姐姐饶舌,只点头道:不是来玩的,是刘文哥哥有要事回师公,让我来寻了姐姐们进去回一声,对了,别扰了师父休息。
一听说是刘文来寻,翠竹好笑地推了碧荷一下道:我倒是什么事呢,原来是他,快着你自己个进去回吧,也让我们歇歇。
说完倒是笑了起来,不过没敢大声,毕竟主子们都在呢。
碧荷被她这一闹很是没脸,虽然她同刘文的事主子提过,可毕竟还没正式定下来,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遂啐了口翠竹,说道:这说的什么话,搞得你平时好似多勤劳似的。
怕着翠竹又说出什么其他的话来,忙对权儿道:我这就进去回一声,你等着。
小权儿今儿心里有点急,听了翠竹的话也没接下去打趣,只急着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催着碧荷赶紧去会。
见他面色急切的样子,碧荷知道必定有事,也不敢拖延,忙往正屋走去。
碧荷这头往正屋走的时候,屋子里本就没睡觉的俩人早就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知道碧荷必定要进来回话,也就收拾好坐正了等碧荷进来。
碧荷进了东次间就停在了暖阁的门口对着屋内轻声回道:奶奶醒了吗?爷可还在?碧荷有话要回。
柳露听了也没问耿靖阳直接吩咐道:好了,碧荷快进来吧。
她这正奇怪这刘文有什么事要立即回了呢,所以也没问相公的意见,直接吩咐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 诧异碧荷听了召唤心头一喜,主子看来还没休息,她忙低着头转过了挡门的屏风,轻瞄了眼,见俩主子正坐在一处,好似刚才正说着话,这样也好她不用再寻爷了,忙回道:爷,奶奶,刘文来了,他有事要回爷。
柳露听了这话,不觉又有点奇怪了,这会有什么事非得立时就回,不过多想无益,她立马看了看耿靖阳,见他点头,也就道:好,你去带了刘文进来回话吧。
碧荷得了令,忙往外头寻刘文了,不过想着小权儿的话,心里有点急了,可主子已然发话了,她也没法,只希望事儿不大,不然可就扰的奶奶跟着忧心了。
碧荷一走,耿靖阳也跟着起了身,对柳露道:我去厅里同刘文说话,你别劳神,有我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柳露好笑地道:你个啰嗦的,我哪里劳神了,估计是你差事上的事,若是有什么不好,你自己别放在心上就好了。
耿靖阳被媳妇一瞪一说,也不觉得不好,反而心里暖洋洋的,忙笑着点头道:好,你先歇歇,我去看看,一会儿也就回了。
说完还扶了柳露让她躺舒服了。
看着这男人温柔宠溺的眼,柳露觉得心都要化了,忙道:好了,去吧,我等着你。
听得这一句等着你,耿靖阳立马眉眼舒服地眯了起来,点头道:嗯,我一会就回,若是孩子醒了,你别自己个弄,喊一声我就能听到了。
柳露如今真是怕了他了,忙不住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耿靖阳被她连连催促,只得笑着出去了。
他一到厅里时,刘文已经站那候着了,见他出来,没用爷问,忙上前低声道:爷,京里药铺的小厮小明子来了,估计是药铺出了点子事,如今候在老爷子的前院呢,您看是在哪里见为好?到底是刘文,他跟随四爷多年,知道怎么回话妥当。
耿靖阳不妨是药铺的事,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很是忧心的看了眼东边屋子,想着是去前院好呢,还是就在这后院好,估计凭着媳妇的耳力必定听到了些,若是特意避开反而令她担心,不如索性将人带进来问问好好,这样媳妇自己个听到了,反而不会瞎想,遂对刘文道:就这吧,不碍,你去将人带来。
刘文不妨爷要将人带这来,不由得有点错愕,不过他随主子办事多年,可是从未质疑过主子的吩咐,忙道:好,我这就去。
说完忙往前院带人了。
他这一窝蜂的进来出去的,看的廊下的俩人很是无语,亏得这会主子在,不然翠竹必定要奚落几句,也亏得小权儿刚才去叫刘文时没跟着回来,不然这会同翠竹俩必定要说上几句,若是让个翠竹知道,还不得咋乎上,倒是大家伙就是想瞒都瞒不住。
刘文可是不知道因为自己的敬业,居然差点惹得旁人惊愣,他这会正寻那个小明子呢,这一进老爷子院子,正好看见人在西厢房的廊下,忙走上前去,说道:小明子走吧,爷让你同我一起去后院回话。
小明子这正忧心京里的事,刚才都没什么心思同小权儿聊聊,这会刘文一叫唤,他立马喜上了眉梢,说道:那就谢刘文大哥了。
说完就同刘文往后头去了。
这前后院没几步,刘文带着葛明没一会也就到了,这次不用碧荷她们通传了,直接自己领着人就进去了,俩人一进了屋子,小明子忙先给四爷行礼问安。
耿靖阳待他一行完礼,直接道:说说吧,什么事竟然让你这么急的来回。
葛明听了忙道:有人来药铺闹事,掌柜的怕闹大了,就让小的来回爷,那头他正抵挡着。
他来送信时,那里还没闹得特别大,只是掌柜的怕万一遇到个来头大的,这才让自己前来送信,后头究竟如何了,他已然是不知了。
耿靖阳听了这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们那处铺子临着贵人区不该有泼皮上门闹事,如若不是泼皮,那这事可就有点意思了,暗想这三哥不在家,若是在家这些个泼皮也就不用混了。
耿靖阳看了看眼前的小厮知道必定是掌柜的看出点什么了,才让这小子来回的,看来有人是皮痒了,不然就是活腻味了,这京里才消停几个月呀!就又有人开始蠢蠢欲动了,是知道了柳家药铺的背景还来弄?还是不知道,只是单纯的想抢生意才来闹得?想到这,耿靖阳也一时没了头绪,不过这时可不是分析这个的时候,忙对葛明道:嗯,这事我知道了,这会城门估计要关了,你就别回了。
说完对刘文道:你带他去休息吧,明儿一早再让他回去。
耿靖阳这吩咐一下来,刘文同葛明俩忙道:是,小的们这就下去了。
说完就退了出去。
碧荷他们等在门外心焦的很,这会见他们出来了,翠竹立马上前,轻声地问道:这是这么个回事,可是药铺那出啥事了?她当初管着药院那会可是同这小明子接触蛮多的,俩人也处的来,所以她同小明子说话还是很随便的。
碧荷也想知道是为个什么事,也没拦了翠竹的话头,而是红着脸看着刘文,等着他有个什么说头。
刘文本是不打算在主子眼皮底下叨咕的,可看着碧荷盈盈的目光,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心头一酥,立马改了主意,对着同样看过来的葛明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说。
葛明见刘文点头,也就打算说了,毕竟这也不是啥子机密,在一个他可是知道这眼前二位是主子跟前的红人,且翠竹以往同自己处的还不错,于是将刚才说给主子听的话,就又说了遍。
他这话听得碧荷很是担心,如今这京里可是几位爷都不在,要是那个处心积虑的人搞出来的事,那他想得到什么?得这位到底是搞暗卫工作的,立马阴谋化了。
刘文平时当着人多是不太爱说话的,标准一个闷人,这会见碧荷皱起了眉,怕她担心,忙道:这事不会闹开的,有我们爷呢,我这就带小明子下去了,你别担心。
说完就红着脸,拉了小明子就走。
他这刚走没几步,翠竹到底是忍不住了,嘿嘿乐了起来,当着主子没敢大笑,不过还是拐了拐碧荷,取笑道:你看你这刚一皱眉,刘文大哥就急赤白咧地劝上了,可见你这面子有多大,日后可是要将人家吃得死死的了。
碧荷可不理会她这疯话,嗔道:赶紧给我住嘴,这主子可在屋呢,你想被训。
她话虽这么说,可心里这股子甜蜜劲还是在的。
翠竹一听,忙不说话了,她可是一直就比较怕他们家四爷,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四爷身上的气息越发的神秘,以前是冷得旁人不敢靠近,现在是高深莫测的旁人一点也看不懂更是不敢看,歇了话头,她还一副怕怕地看了看正厅,想着爷该回了内室看儿子了吧,希望没听见。
见她这样,碧荷倒是嗤笑了起来,推了下她道:好了,别一副害怕的样子,你老老实实的做事,爷才不会理会你呢,走吧,我们赶紧回厅里,这万一爷有什么吩咐。
翠竹此时可是不敢多顶嘴了,忙乖乖地点头随碧荷往厅里走,不过俩人没进屋,留在了廊下,这时正好天热,廊下柳露早就摆上了好多盆防蚊虫的花草,俩人摆了个小杌子在廊下,这会坐着正好。
刚一坐下,碧荷就忧心地看了眼屋子,套着翠竹的耳朵道:爷也不知会不会告诉奶奶,这会奶奶做月子可是烦心不得。
翠竹现在可是不敢大声说话了,忙也凑到碧荷的耳边道:这可不是,杨嬷嬷可是说了,这女人月子可得做好了,不然日后可是有的受累了。
碧荷听了只得点头,暗自在心里祈祷这药铺的事不是什么大事,别让他们奶奶忧心上,若是真有谁故意找事,累的她们奶奶身体亏了,她碧荷可不是什么善茬,必定会好好招待招待的,想着想着,她在暗卫里培养出来的狠劲又上来了。
若是此时柳露见了,必定再不会说碧荷性子温和了。
翠竹也感觉道了碧荷的变化,多年的姐妹当然知道她想什么,忙拉了她的手,点了点头,表示支持,因为就是翠竹自己此时心里也憋着一团火呢,竟然有人敢打他们药铺的主意,真是活的不耐烦了,不过她比碧荷镇定一点,就是相信爷会处理好的。
她们俩担心这事柳露听了烦心,耿靖阳自然也是,不过他也不敢不告诉她,不然瞒着媳妇,估计她更加担忧了,遂刘文他们下去后,他也就只停了一会就往书房走去,至于翠竹所担心的他听到了自己个大惊小怪话会训斥等等,直接就是多余的,因为他这时哪里有精神听这些,他这正忧心媳妇知道要担心呢。
耿靖阳进了书房想了想这京里不管是出了什么事,这时候是不易进京了,刚好哥哥们也不在京里,派谁去药铺坐镇还真是有点棘手,虽然京里的人手很多,可那些都是给皇上干活的,不能动也不能暴露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 耍宝耿靖阳左思右想,如今看来只能是让邱武去那里顶着了,哪怕是用武力,能拖到明儿早上开了城门就行。
其实耿靖阳自己有令牌可以自由出入京里,可如今京里正是新一波权力更替的时候,他可不愿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带来的麻烦将是巨大的。
这么一想定,耿靖阳忙铺开了纸,也没怎么磨墨只简单地用劲气将墨水化开了,就直接沾了笔写开了。
耿靖阳一共写了俩封信,一封给邱武,一封给史老2算是私人间的事,让他帮忙看着点药铺。
待两封信一弄完,耿靖阳简单地将信往信封里一塞,就对着外头轻啸了一声。
他这刚呼完,一直隐在院子暗处的暗一听了,忙飘进了书房。
他一进来,耿靖阳就对他吩咐道:你将这封信交给暗三,让他立即送到京里。
因为回了家,暗一他们几个是不随在耿靖阳周围的,这不暗一只知京里来了个小厮,并不知道具体出了啥子事,不过虽然不知,他也只听令行事,忙拿起书桌上的信,恭敬地应下,就又神不知鬼不觉地飘走了。
耿靖阳看着他这速度,难得的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功夫精进了不少,看来是用功了。
既安排好了事,耿靖阳也不愿意再在书房里了,媳妇必定等着呢,这么一想,忙起身出了书房往东暖阁走去。
柳露确实在等他,不过倒也没特别担心,她可是知道自家男人的能力的,在她心里钱财已然不重要了,毕竟不说空间里她那强大的库房,但她自己这小一年的收入也够她重新再找事情做了,只要没惹上什么人命的官司她都是不怕的。
她以前还想做玩具店来着,一直有事没做成,若是药铺开不下去,她也不觉得后悔,直接关了改成玩具店她相信一样能挣钱。
耿靖阳进来时就看见柳露发呆想着事情,还以为她忧心这事,忙自责自己刚才应该先过来同媳妇说声再去书房的,媳妇这还做着月子呢,可是不能忧心劳神的,选择性的他忘记了他媳妇在空间里已然做过月子了,这么一想,他直接一下子就飘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媳妇,急道:不是什么大事,你别担心,万事有我呢。
被他这一闹,柳露不觉噗呲一乐,推了推某个巴在她身上的人,娇嗔道:瞧瞧像个什么样子,很该让你那些手下看看,这就是他们的头,看你还有没有威信了。
耿靖阳可是不觉得在老婆面前这样如何不好了,见她不像是心里不痛快的样子,也笑了道:怕什么,就是让他们看见了,我看有谁敢有意见的,再说了,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你倒好,还说上了。
说完倒是轻咬了下柳露的白嫩耳垂。
柳露被他这一咬,痒痒的很,忙推他道:好了好了,别贫嘴了,赶紧地坐好,我这还有话要问你呢。
知道她急,耿靖阳也不闹了,索性搂着人挨着榻边就坐了下来,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估摸着肯定是有谁见不得咱家的铺子生意好,想着挤兑呢,我刚才已经写信让邱武和史老2去照应着了,有什么事先拖着,明儿我亲自去走一趟。
柳露听了这话,不由地皱眉问道:让邱武去也是罢了,你请史老2干嘛,没得麻烦别人了,在一个他可是暗卫的人,一来忙,二来这样不好吧,毕竟是家里的事,我那处药铺只要不惹了官司,关了也没什么,那处开着也就是为了方便零散客人罢了,最大的客户可是在寺里老方丈那处,还有一处就是皇上那里了。
耿靖阳见媳妇一点也不担忧铺子关门,心里倒是喜欢上了,他老早就不想媳妇再劳神这些个药方药材的,只是因着是给小舅子攒家业,也就忍着没说,今儿见她松口,倒是含笑点了点头。
柳露也用耿靖阳说什么,见他点头,知道合了他的心意了,接着道:再说我给皇上的是些养生丸,我手上的药材大多是贵重的,卖价就高,我直接没让肖掌柜的卖,单送了皇上一处,这样店关了也无碍,你上次不是还说让我不再开铺子直接买地吗,这次事了后,不如我们再买些地吧。
柳露这些打算还真没同耿靖阳说过,因为是柳露给柳原置办的家业,柳露没说,耿靖阳也就没多过问,最多知道老和尚处常来要药,皇上那处小舒公公也常秘密地来耿家取,其他关于铺子经营的如何他就不知道了,也不知她这样是不是真就很挣钱。
如今听媳妇说起,耿靖阳也就想着好好了解了解了,不然若是他以前够重视媳妇的铺子的话,今儿这事就不会出现了,这会他可是下定了决心不再因为是给小舅子的东西就避开来了,遂点头道:也好,铺子开不开的真是不重要,多买些地是正经,不过再哪买还是得好好合计合计,这事得问爹爹,他对这方面比较懂,或者问老三,他也必定知道。
柳露听了乐呵道:好,这事还真就得问他们,不过今儿这事你还是说说吧,反正最坏不过是关铺子,就我店里那些人若是愿意留下来,我还是有地安置的。
柳露店里除了肖掌柜,那些个药徒也个个是人才,这些人可都是肖掌柜千挑细选出来的,这些人她可是不舍得拱手给了别人,店不开的话,她正好觉得家里这些人不够用,就让他们转而做药好了,至于肖掌柜那是更加不会放走了,这人简直就是个CEO精英了,日后她这药铺药材这一块可以全推给他做,这人的忠心也是极佳的。
耿靖阳当然也知道铺子里的人有地安置,就是媳妇安置不了,家里铺子可是多的是,哪里不好安置几个人了,也就将这话放心上,直接说道:嗯,若是铺子不开了,人员安置问题,你不担心,其实铺子里也没什么具体的事,不过是有人想讹诈故意说我们家的药是坏药,治坏了人罢了。
柳露一听还出了治坏了人的事,倒是急了起来,她最是怕出人命,虽然她知道自己个的药都是些好药,不会治坏了人,可出了事,不管是什么原因她还是不愿意的,遂问道:你可说仔细些,我们卖的可都是些普通的成药,怎么就出人命了?见她急了,耿靖阳暗悔不该提治坏了人的事,应该直接就说人家说是假药也就罢了,不过这会话都说出来了,收是收不回头了,遂拍了拍媳妇的背劝解道:你急个什么,我已经安排妥当人去了,必定不会有事,你安心养身子就是了,前儿你不还说哺乳期情绪起伏不能过大吗,你这又是做什么呢,外头的事能有我儿子重要,快别如此了。
被他这一说,柳露不觉一滞,这人现在坏了,知道拿话堵她口呢,不过这也对就是了,她家儿子的肚量可是大的很,且脾气特倔,除了她的奶其他什么东西是想也别想他喝,不过这点大的小子精着呢,空间中蕴含灵气的果汁什么的他还是乐意吃的。
想到儿子,柳露确实冷静了下来,反正她家男人有本事,估计事不大,在一个凭着她修真之人的预感,没有感到不妥,大概是可以放心的,遂点头道:嗯,听你的,既然我相公说了没事,那我就真不管了,还是我儿子重要呀!说完温柔地看了看睡在内侧的小包子。
耿靖阳见她平静了下来,心里满意了,想着下次有什么事也拿儿子顶上,估计就没事了,这么一想看儿子的眼神也越发地柔和了,这要是旁人瞧着不愁吓一跳,这四爷的眼神可真真是没见过,必定会觉得,想不到冷峻的四爷也有这时候,到底是成了家的人,不再疏离与人了。
夫妻两说定了这事,柳露索性直接丢开了手,她这正做着月子呢,没得操心劳神让人看着不像,想起刚才耿靖阳从前头回来时脸色不是太好,遂笑着道:你去前头同爹说了会子话,我怎么瞧着你不太高兴呀!若是不碍,就说说呗,说不得说着说着心里也就敞亮了。
耿靖阳巴不得她转开心思,遂笑着道:你这眼睛倒是尖,我还以为有了儿子你就顾不到我了呢,原来你眼里还有我呀!这话怎么听怎么觉的怪异。
柳露看着这别扭的大男人,很是笑着嗤道:瞧你这样,被旁人看着了,还以为我亏待了你呢,你这可是无理取闹了哟,儿子的醋你也吃,羞也不羞。
说着还动手捏捏某人的俊脸。
这要是旁人在他耿将阳的脸上折腾,他老早就要发怒了,不对旁人可是连近他身也是不能的,所以耿靖阳也不作他想,笑睨了眼正作怪的某人,出乎意料的说了句很是雷人的话,就是吃醋了,你可是我媳妇,整天伺候他也不知道疼疼我。
这话说完,耿某人还气定神闲地瞥了眼正睡得呼呼响的小包子,那意味明晃晃地就是被冷落了。
他这宝样,惹得刚就乐不得的柳露越发地乐了,不过碍着小包子正睡着,也就没敢大声笑,只捂住嘴,笑睨着某个脸红没红一下的人,肩背一抽抽地闷笑。
第四百二十三章 为难了耿靖阳眼含宠溺地看着笑的欢快的媳妇,想着不枉他为了驳媳妇一乐,故意装样了,见她笑的快撑不住了,这才将她往怀里一搂,索性让媳妇躺在怀里好好乐乐了。
柳露见他这样也乐的赖在某人怀里傻乐了,笑了一气,自己觉得没劲了,才渐渐停住,大概是感染了母亲的快乐,小包子也醒了,睁开黑黢黢的大眼茫然地看着前方。
柳露躺在耿靖阳怀里没看见,耿靖阳正好坐着倒是瞧见了,不过他可是没立即就唤媳妇,这娇软的身体他可是刚抱一会儿,这魔星儿子就醒了,他如何能立马丢手。
大概是发觉没人理会,小包子生哥儿可不乐意了,挥着小手瞪了下脚,咿呀咿呀地叫唤上了,一听儿子叫,柳露立马收了笑,推了推某人,就往儿子处爬去。
见她这样,耿靖阳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吧,这就是结果,一但儿子醒来,自己绝对是退后一步,不过看着榻上的媳妇和儿子他心里满满的溢着幸福。
因为意外地小生哥儿醒来,岔开了柳露问耿靖阳是否不高兴的话头,耿靖阳也就松了口气,如今媳妇做着月子,有些事他可真是不想说,毕竟这关于大嫂娘家的事,媳妇知道也是两难,何苦说了惹得媳妇烦心,他可真是不想媳妇累着了。
在一个这次英亲王府的二公子受的伤可是并不简单,知道的人虽少,可不是没有不知道的,若是媳妇去治了不说皇上那会挂上号,那些皇子们可能也会打上什么主意,他如今是一点不想再牵扯上皇家,人若是要救,也得想个稳妥的法子,可不敢就这么明堂正道地去救。
如次耿靖阳对能及时帮了老爹一把的小包子也是感激上了,来了兴致,帮着媳妇一起收拾起小包子来,柳露帮儿子端尿,耿靖阳就老实地在一旁蹲着端尿盆,待小包子尿好了,又帮着媳妇一起给小包子洗他那粉嫩的小屁屁,最后收拾好了,就安坐在一旁看着媳妇掀开衣襟喂小包子喝奶,这些事他在空间中做的多了,已然娴熟的很。
柳露看着耿靖阳乐滋滋得帮着做这做那,知道他这是极稀罕孩子呢,心里也是高兴,倒是难得地没背着耿靖阳喂奶,而是边喂边说道:相公,我刚才问你话,你怎么没搭腔呀?柳露与耿靖阳因为鸳鸯玉佩的关系,可是知道他心情起伏的,本来她倒是没刻意去问他们在前院说什么了,谁知耿靖阳为了瞒着她,一时想多了,倒是让她感到了不寻常。
她这一问,耿靖阳很是郁卒地看了眼儿子,心想儿子耶刚才老爹可是白服侍你了,合着你母亲这还惦记着呢!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炙热,小包子生哥儿好似感应到了他爹的心情,猛的丢开了**,睁着眼盯着他爹,好似责问他爹,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柳露本同耿靖阳说着话,不妨怀里的生哥儿丢了口,往他爹那看去,这还是第一次他吃东西时丢手,忙低头往怀里看了看,见他正睁着眼定定地看着前头,柳露顺着他的目光看了出去,不想正好看到耿靖阳憋屈的表情,她一下想岔了,以为某人又开始不正经了,忙红着脸啐道:想什么呢,真正是越发地没个正形了,瞧你这都影响儿子了。
说完偏了偏身子又将儿子的下脑袋搬了过里,接茬喂上了。
小孩子毕竟是无意识的,也就顺着他娘的力,哼唧了两声,继续做起了快乐的小猪仔了。
耿靖阳看着自己这宝儿子,觉得这小子是不是太过机灵了点,他不过是盯着他看的时间久了点,目光炙热了点,他就能感应到转开了头,这还小呢,若是大了他岂不是还得精的跟什么似的。
他这才准备惹惹儿子,不想媳妇发现了,还误以为自己想如何呢,不觉倒是来了兴头,笑着道:露儿这想什么呢,我可是没其他意思,要不你说来听听,我刚才如何不正经了?柳露如今算是领教了自家男人的突然爆发了,接他这话才是傻子呢,遂转了转眼珠,笑着催道:你说什么呢,我可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快着有话就说,没得磨磨唧唧的,惹人发急。
话一说完,她可算知道了,这家伙跟着拖延时间,想混过去呢,不觉她越发地想知道有什么事了。
耿靖阳被她这窘的没办法,只得轻叹了口气,抱怨道:你呀!就不能笨点吗,你男人不想告诉你,你就当做不知道就好了,还跟着问。
柳露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嗔道:好了好了,别跟着耍了,儿子还听着呢,你可别让他笑话了。
耿靖阳瞥了儿子一眼,嗤笑道:我会怕了他,那倒是反了天了…话没说完,得来媳妇白眼一枚,知道再贫媳妇真要翻脸了,忙摸了摸鼻子老实了。
本想拖延拖延的,见柳露直直地盯着,耿靖阳只得接着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大哥的二舅子受了伤的事,我同爹想着这里头八成有什么猫腻,老爷子只听老和尚点了几句,其他的具体消息还没有接到,这不想着关着大嫂子人家若是来请你帮忙,我们该如何处置吗?同意治还是不同意治,这里头水深着呢,忠王虽没了,可皇上还有五个儿子呢。
柳露不妨是这么个事,倒真是愣住了,给人治病倒是没什么,就是一般的人有了什么不好治的病若是让自己碰上了,她也是会治的,更何况是自家大嫂子的娘家哥哥。
可问题就出在这,大嫂子是郡主,她二哥日后多少会是郡王之类的,还领着军权,这就是实权派的公众人物了,有病皇上会派了御医去看,看不好就是疑难之病了,若是自己给治好了可不就暴露在众人眼前了吗。
在一个即使偷摸着给大嫂的二哥治了病,可瞒着谁也瞒不过皇上,这岂不是日后她也得帮皇上治病,这问题可就大了。
耿靖阳说完叹了会气,见媳妇没说话,忙看了眼,不想她倒是皱起了眉头,耿靖阳心里一凛,忙道:你别乱想,这事还没个说法,只老爷子私底下知道点,具体病的如何还不清楚,虽然在他任上没能治好,可说不得京里的御医能看好呢?那可就不用我们苦恼了。
耿阳靖这话说的可是没有啥子劝人的力度,柳露直接无视了,就她看来若是有猫腻的病,太医院那些个老油条可能会打太极。
毕竟先别说不会治了,只说会治吧,这治好了得受那作怪人的打击,若是治不好了,又要得罪亲王这头,岂不是俩难。
看来若是没有其他人可以治,最后大嫂必定要求到她头上来,毕竟外界不知她的水平,可家里几个哥哥和嫂子还是多少知道点的,如此他们就要想个妥当的处置办法了。
不过有些话,她还是要问清楚了,也许是她神情太过严肃,趴在她怀里喝奶的小包子不安稳了,很是哼唧了几声,蹬了几下小腿。
被儿子一蹬,柳露忙敛了神色,她知道如今自己的威压可是比以往大了很多,小包子是先天灵体,感应到了威压,觉得不舒服了。
儿子一不舒服,天大的事柳露也得先停了下来,忙丢开刚才的纠结,舒缓了会儿精神,轻哄了哄儿子,见他又老实地低头吃起奶来,才算是松了口气,不敢得罪怀里的这位小祖宗,她很是不满地瞪了眼坐在她旁边的某人,嗔道:看看你生的好儿子,忒精了。
耿靖阳如今对自家媳妇动不动说自己个如何不好,已然很是习惯了,无奈地道:好了,是我不好,这不太聪明了,生了他这么个聪明儿子,媳妇就受累管管我们这一大一小两男人吧。
哼,没个正经。
说完,柳露自己个也笑了,暗叹自己个生了孩子越发地矫情了,看来这情形不好,日后要注意了,这么一想,她抬眼看着耿靖阳,认真地道:相公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我这脾气说来就来,自己都管不住,日后我会注意的,你可别生我的气哟。
耿靖阳不妨她这么认真,忙笑着摇头道:干什么这样,你是我媳妇我儿子的母亲,这样对我有什么不对的,再说了你这不过是说着玩罢,没必要这么较真,你吃了这场苦为了我生了儿子,还不兴你发发脾气,再说了我是你男人,你有脾气不冲我发冲谁发?说完见小家伙已然吃饱吐出了奶头,忙道:生哥儿吃饱了。
柳露低头一看,可不是这小家伙确实是吃饱了,忙将衣服拉好,将孩子竖着抱了起来,托着他的小脑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帮着他顺奶,待听的他打了奶嗝才将孩子递给一旁的耿靖阳。
耿靖阳接过孩子,倒是没敢多颠,毕竟孩子刚吃饱可是不敢逗,万一吐奶了可就不好,看着儿子那吃过奶的小嘴,软软糯糯的动着,他心里就暖暖的,稀罕的不行,左看右看哪哪都喜欢。
小小的孩子一般吃饱了就睡的,这生哥儿虽然是个特别的孩子可也是孩子不是,同他父亲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会,也就困的闭上眼睡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 谁也不是白饶的耿靖阳见他没一会又睡了,笑着对已然收拾好自己的柳露道:这小子可真是能睡,这会也不早了,我们也洗洗睡吧。
他明儿得去京里处理药铺的事,今儿还是早点睡为好。
柳露一天早晚地带孩子也是累的很,打了个哈欠,点头道:也好,这会我们睡下了,碧荷她们也不用跟着守着受累。
耿靖阳可是不管碧荷她们如何,只自己媳妇乐意就好,点头道:嗯,好了我们走吧。
说完下榻搭了拖鞋等着柳露下来,好一起往内室走。
夫妻俩一起往内室走去,关于前头的话题,被儿子打乱了后,柳露突然觉得不重要的,毕竟她信自家男人,有什么事,是自己想到他没想到的?她相信不管是自家药铺的事还是大嫂二哥的事,他都会安排的妥妥当当,不让她操半点心,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家做月子带孩子为好。
这一夜,黄庄的耿家主子没有因为铺子的事和郡主二哥的病纠结,而是一片祥和,不管是主子还是仆人都因为自家小主子的洗三而激动地睡了,可京里却是有人睡不着了。
这不首先是英亲王府里,这世子一回家没来得及同他爹交代自己刚才的去向,而是直接奔着外院的一处隐蔽的院子走去,那里是家里特意避出来给他二弟养伤的。
因为弟弟受的伤比较蹊跷,也一直昏迷着,这院子里只二弟妹能来,其他不相干的人都不可以进。
到了院外,世子没有立即进院子而是看了看四周守着的人可是都到位了,看了一圈,没什么问题,也就对守门的侍卫道:好好守着,没有令谁也别放进去,这会可有谁在里头?侍卫们对这个看着满脸笑的世子爷还是怵的,忙恭敬地回道:是,小的一定守好了,里头现在没谁,只王大夫在里头。
世子不妨里头一个人也没有,不觉噢了声,忙起步往院子走去,这一进了院子真就没见着弟妹和娘的丫头们,他爹的随从也没看见,这一想知道他们来看过二弟后,大概是知道自己去了外头在正院等着自己呢,不过他这已然进了院子,还是先看过了弟弟再去后院吧,这么一想脚下没停就到了西暖阁。
他一进来就看见二弟的随从满青正苦着脸看着二弟,且袖子口处有破损,知道刚才柳家小弟说的人必定就是满青了,见他见自己进来就准备起身,世子忙道:别起来,我就是来看看,二弟一直没醒过?王大夫呢?虽然世子没让自己起来,满青还是规矩地起了身,先行了一礼,才回道:二爷一直没醒,王大夫将小的刚寻来的那株七半朱拿后头去炮制了。
听说弟弟没醒过,世子心头一痛,暗想这次究竟是谁?尽然对二弟下这狠手,要是让他知道,必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这么一想,一惯有些嬉皮上挑的凤眼倒是显出狠辣来了。
不过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世子看着二弟,突然觉得今儿柳家药铺的事特别怪呢,一来这铺子是药铺,二来一直开的好好地,怎么二弟回来没几天,这药铺就出事了,三来,这么偏偏今儿满青去药仙谷取药回来就正好碰上了呢,若是满青功夫不行,是不是这七半朱就不能顺利带回来了?其实还真是不能怪他阴谋论,实在是巧呀!这么一想,他忙看着满青问道:满青你今儿出去可有觉得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满青刚还见世子爷眼神阴鸷地想着事情,这会就又突然问起他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忙回道:没注意,我一直着急往回赶,不过要说不好的事,那就是我今儿回来的时候,路过西大街时,那边有人骑马没控制好,横冲直撞的,吓得路上的马车连连相撞,我就顺手劈晕了它,然后二爷的药急着用,我也没再看就走了,难道这里头有什么事?这么一说,满青倒是将心提了起来,生怕自己着了人家的道,害了主子。
世子爷心里有数了,估计这里头必定有事,大概自打老2往回走,就开始有人监视了,自家周围大概布满了眼线,看来自己还是没重视起来,这事他得同父王合计一下,不然出了纰漏可就糟糕了。
不过这事等会回了后头再说,先安抚好满青再说,这么一想,世子爷摇头道:你好好守着二爷就好,我问这话不是知道些什么,而是你今天可是救了郡主婆家弟妹的弟弟,人家问了我,想着好好谢谢你呢。
听是这话,满青松了口气,摆手道:这有什么,奴才可是顺手而已,当时担心二爷,也没看看那马怎么样了,若是日后不好用了,可是我的罪过了。
心里颇为自己没有及时给点赔偿银子的事感到不好意思。
听着他这傻话,世子爷真是直摇头,这人都多大了,怎么还如此老实,同老2一样,光做实事了,不过这样的性子在军中也好混,也就罢了,遂道:好了,那马没过多久就站起来走了,你就别瞎想了,你在这好好配合王大夫,我这就先回后头去了,二爷这里有什么起色,你赶紧派个小厮来主院说一声。
满青听了忙道:是世子爷,小的会好好守着二爷的,若是醒了小的就立马派人去报给爷知道。
世子爷听了满意地点了头,就起身走了,倒是拦了拦满青准备相送的脚步。
心头有事,世子爷走的飞快,看得后头的满青和侍卫们诧异的很,不知这平时总是不紧不慢的世子今儿是怎么了,这要说进院子看二爷心急还可以理解,可这是出院子,他不是应该脚步沉重吗?不过他们疑惑归疑惑,可到底是不该乱说的,也就互相看了一眼,摇头不解的散开了。
出了院子的世子爷可是不知道,他们有什么想法,一出了院子直接往正院走去,路上还吩咐他自己个的长随满顺道:你去世子妃的院子知会一声,就说我在父王他们的这,估计有事回去时可能晚点,让她别等我了,自己用了晚膳就先歇了吧。
满顺听了,忙点头应下了,不过还是问了句,爷,您这还没用过膳呢,是去王爷那用,还是在自己院子用?世子听了,想了想,说道:不用特意回我那院子了,若是父王他们用过了,我就随便在父王院子用了,若是他们没用我就正好同他们一处用了,你只管去回事吧,对了,自己用些吃食再来候着。
满顺听了,心头一暖,忙道:好,小的这就去了。
说完就躬身退下了。
见他走了,世子爷忙抬脚往主院走去,进了院子早就等着他的赵嬷嬷立马笑着道:世子爷可是回来了,王爷和王妃早就等着了。
边说边将竹帘掀了起来。
世子爷一见她等着,忙上前道:嬷嬷还在这,怎么不让小丫头子们掀帘子,倒是劳你跟着受累了。
因为赵嬷嬷是王妃身边的老嬷嬷,也是带过小时候的世子爷的,故而家里几个孩子对她倒也给几分体面的。
赵嬷嬷可不是那种得了脸就得瑟的人,忙笑着道:这有什么,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还是能动动的,再说了我就喜欢同王妃待一起,热闹。
她这正说着,里头王妃听到了,忙问道:阿媛可是元儿回来了?若是就让他快进来,我们这等着呢。
门口的两人同时哎了声,赵嬷嬷知道主子有事,也就留在了外间守着门,没有跟进去。
世子听的他娘问,先是应了声,待一进了房,忙笑着道:娘还没休息等着我呢。
说完见他爹也坐在榻上,忙也给他爹请了安。
王爷听了,点头嗯了声。
话说慈母严父,老王爷沉了脸应下了,王妃立马笑着道:好了,好了,这是在家呢,没得拘谨的,快坐过来,娘等着你呢,可是用过膳食了?世子听他娘问,心头一暖,忙回道:还没呢,我一回来就去了二弟那看了看,不过二弟还没醒,王大夫正给他炮制药呢。
说到这他的声音不觉矮了下来。
王妃听了这话,不觉深深一叹,抹了抹眼泪,说道:我苦命的武儿,这究竟是谁这么狠心呀?王爷见老妻又要哭,忙咳嗽一声,劝道:看你,当着孩子哭什么,老2既然能有命从南疆回来就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方丈大师早年可是给他批过一卦,说他中年会有劫,不过会遇贵人相救的,我们现在不过是没遇到能救的了老2的人,说不得王大夫就是那个人呢,人药王谷的医术可是当世难得的,亏得我早年与他有恩,不然人王神医可是不出谷的。
他这一说,王妃果然好点了,方丈大师的话,她是极信的,遂收了收泪,想着大儿子还没用膳,忙对外叫道:阿媛,你让厨房赶紧送些得用的饭菜来,世子这还没用饭呢。
外间的赵嬷嬷听了,忙应道:好,奴婢这就去,您放心吧。
说完又交代王妃的大丫头芙蓉替她好好守着门,主子说话,可不能让人闲听了去,见她点头,这才放心地亲自去厨房安排世子的膳食了。
第四百二十五章 关联世子本不打算麻烦厨房,只想着用些糕点啥的,见母妃二话没说直接就吩咐了下去,也就不说了,只笑着对他娘道:还是您疼我。
见他难得露出小时的样子,王妃倒是开怀了点,笑着道:谁让你是我儿子呢,不对你好对谁好,如今你们兄妹俱都回来了,我这心就定了,早年担心你妹妹,如今她过的可是不错,人看着也精神的很,看来女婿待他极好,她若是再有个孩子我这也就算是能真正地安心了,好在他家没婆婆,不然即使清涟贵为郡主这没子嗣一事还是要被婆婆念的,如今我最是担心你二弟了,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
王妃这说起清涟倒是让王爷想起等老大的原因了,正好他也不想老妻再为了二儿子流泪了,也有点后悔没忍住将儿子的事告诉了妻子,很是怕她刚好点的眼睛又要哭坏了,忙想着趁机转了话头。
王爷遂虚咳了声,看了看大儿子,问道:老大,亲家那小公子的事可是解决了,究竟是个什么事?你急慌慌地就出去了,人家姐姐可是对你姐不错,搞得我们日常也能得些好东西,我那茶叶就老方丈也是同她千磨万磨得来的,在一个即使没这层事,单看你姐的面子也的给人家办好了,再说了,那柳小公子看着就是个不错的孩子,行动有章有法,看上去就是家教极好的。
王妃被王爷一说,倒也真转开了心思,也笑着道:嗯,元儿呀,你可得给人家好好的办了,这耿家一来是你姐姐的婆家,二来就凭耿家老爷子和几个哥儿,有什么事人家自己解决不了的,不过是正好都不在京里,不然人孩子也不会求到我们头上,他们可是同那些个拉扯巴结的人不同,这可是实在亲戚可得帮好了。
世子听了忙道:嗯,儿子记住了,事情我也初步打探明白了,我估计今儿这事,还有可能同我们家有关,说不得一但查起来,可能还真是我们家牵连了人家呢。
被他这一说,上座的老两口倒是顿住了,这叫什么话?难道这里头有自己不知道的缘故,王妃遂急切地道:这怎么说,怎么这回又牵上咱们府了,会不会是啥子圈套呀?赶紧地好好说说。
到底是浸yin后院多年的人,一点就透。
世子听了忙解释道:您别急,这事我是见过老2之后才这么想的,今儿出事的就是柳家药铺……他这还没完,王妃一听说二儿子,立马就急了,很是不解的追问道:这怎么说,你二弟和柳家小子可是论不到一处去。
王爷听了也很是赞同,拿眼示意儿子快说。
世子这正准备说一说,不想赵嬷嬷将吃食送来了,王妃一听是吃的来了,怕着儿子饿了,忙拦住了世子的话头,摆手着道:不急,还是用过了膳食再说。
说完就让他去外间用膳了。
世子见他娘如此,只得停了话头,点头着道:好,儿子这就用去,待用过了饭,再好好与您说道说道。
他一说完,王妃点了点头过就将世子推了出去。
世子一走,王爷皱眉道:这事看来真就有点关联,你看那可是药铺,说不得柳家药铺有很是贵重的药,这些人不想我们能寻到柳家药铺去,这才找了柳家的麻烦想着断了我们能寻到药的途径。
王爷这话虽未猜中亦不远以。
王妃也是极为聪明的人,一听这话,也立马联系上了,忙道:或许是吧,不过城里这么多药铺,难道就柳家药铺特别些?也不知道这清涟的弟妹究竟经营些什么,听说只是卖成药的,这事看着不太像呀。
说完倒是皱了眉头。
俩人说的都有些道理,不过只是想的不全乎罢了,毕竟他们还不了解具体的事,一时搞不明白,老夫妻两倒是又说上了清涟的事,毕竟女儿成亲也有点日子了,人老四的媳妇的孩子都生了,女儿的肚子还没有呢,虽说女儿是后结婚的,可毕竟是大嫂,这还是有点令他们这当父母的急。
世子心里有事,饭用的很快,没一会儿也就用完,待简单地漱了漱口,就又回了暖阁,正好听到父母说着清涟的事,忙笑着接话道:妹妹那里母妃还是别担心了,为这个我探过妹婿的口风,妹婿直接说了,别说才几个月而已,就是没有孩子也是没关系的,他们家弟兄几个呢,老爷子不会说什么的,反正他自己不在乎,让我别放在心上。
听了这话,王爷倒是点头笑了,不过王妃却皱起了眉头,叹气道:这耿家大小虽然不在乎,可女人家哪里不想要个孩子,你妹妹就是极喜欢孩子的,你没见着她对你们的孩子可好了,再说了这女婿嘴上虽然说得轻松,可谁不想有个孩子,万一到时他想孩子了再找个女人生,我们清涟可如何是好?说着说着到是又落了泪。
老王爷一看,怕她伤了眼睛,忙呵斥道:你这真是的说风就是雨的,女儿在东胡为什么没生孩子可不一定就是我们清涟的问题,这里头的关联可是大着呢,你得了功夫请王大夫帮着清涟看一看不就得了,何苦还没个说法就哭上了,忒不吉利了。
世子见父王有点发火的样子,忙劝道:母妃别哭了,我看父王说的对,说不得妹妹在东胡可能不适应,这次回来了,我们帮着好好补补不就好了,说不得不用多久,您就能当外祖母了。
王妃被这父子俩一斥一劝倒是解了烦闷,抹抹泪,点头道:对,我们清涟受了这么多苦,日后必定全是好日子,我不哭,我还等着抱孙孙呢。
王爷听了她这话,才满意地笑了,不过怕老妻面上挂不住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转头问世子道:老大,你说说今儿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吧,我这同你母妃理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来。
王妃听了也跟着点头,是呀,我刚才都被你说糊涂了,说说吧。
世子见父母这么问,忙将自己如何接到了信,又如何调了家里的亲兵和衙门里的一些兵丁一起去了柳家药铺,后来见了柳家小弟又说了什么,进了铺子又发觉这套有多大,且柳家小弟的三个师兄的事也一一说来,最后他又如何派人跟踪那些撤退的人,以及他回府后见了弟弟突然想起那时正好满青带着药往回赶,自己听了才产生了联想等等全部说与了王爷夫妇听了。
王爷听了沉默了,如果照着正常的想头,这要给人坐套儿,必须有几点,一,此店抢了自己的生意,这点不应该,因为据他所知,这柳家药铺只经营一些简单的成药,且量不大,虽然也卖些药材也是极少数的,对任何一家经营药材的都不会形成影响。
二来,但凡有人想动别家的店,必定要将人家的底摸清楚了,不然这京里权贵多的事,哪里能随便得罪了人,如今他动了这耿家罩着的柳氏药铺不是自讨没趣吗?或许他知道故意如此,又或许柳家药铺的痕迹被人刻意隐瞒了,旁人查不出?这第…,老王爷还没想,就皱了眉头,若是耿家藏了痕迹,那么为什么?难道这里头还有什么不好告人的事,又或者仅仅就是不想将这药铺的底露了出来,这事真是有点不合常理呀!他这里皱眉,王妃可是不耐烦了,直接说道:这是什么话,居然给柳家药铺下套,难道他不查查这药铺的靠山,别说扯上不扯上我们英亲王府了,单耿家就是个能撑得住的了,还不算上原哥儿的先生和师兄弟们了,那三个孩子家里也不是一般人能动得了的,难道那人脑袋被驴踢了?王爷听了这话,也顾不得想自己那第三个不该的理由了,忙摇头说道:这还真是说不清,不过这里还有个可能就是人家还真就没查出这药铺同耿家和原哥儿有什么关联,毕竟要是耿家不乐意旁人知道这药铺是他家媳妇开的,凭着老耿还是能做到的。
这话倒是糊涂了,王妃也皱眉了,问道:这是何故呀?难道有什么不能告人的事在里头,如今谁家没个铺子田地的,开个药铺也没什么不妥当的吧,又不是自己个经营,且碍不到原哥儿科考上,唉,这才消停几日呀!真正是不让人安生哟。
这倒也是,世子想了想说道:或许是耿老四没有特意瞒着什么,不过也没特意做出什么姿态来,那人也就没查到什么,这才敢的,不过这点我也是有点怀疑,其实我觉得只一个可能最为可靠,那就是此人身份极高,不怕得罪了谁,也顾不的得罪了谁,才行此事的,或许就是自视过高才如此事无忌惮。
这些都只能算是他们的猜测,得等明日清涟回来才能知道,王爷揉了揉胀痛的脑袋,疲惫地道:这事明儿等清涟他们回来了问一问,大概就知道了,不过这事得查清楚了,既然怀疑这事同老2的病有关系,我们就不能单甩手给了耿家处理了,既然有人打算从我们头上动手,我们哪里不得配合配合?哼!这一哼,端的是极具王爷的威严。
第四百二十六章 主谋之人王妃想这还躺着的二儿子,也是充满了恨意,遂点头道:对,一定要好好给我找出这个人来,看我不整治死他,老大听你父王的,还是要好好同耿家一起查,我们不能放过一个害你弟弟的人。
世子听了也觉得该如此办,遂点头道:您们放心,我已经给跟踪的人下了令,不用多久就会知道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如此行事了。
听儿子说已经留人看着了,王爷夫妇俩也就定了心了,王爷看着外头也不早了,看了看儿子疲惫的脸,事情一时也不可能就有结果,忙道:事情也只能是先这样了,你也累了这么久了,下去歇着吧。
世子几日为了他二弟的伤确实是累狠了,听他父王一说,也就不多留了,起身道:那好,我这就回了,父王和母妃也早些睡下吧,二弟的事会有办法的,今儿王神医已然将七半朱炮制了,估计明儿就能入药了,到时说不得也就好了。
王妃听了点了点头道:这就好,希望这次王神医能治好了。
说完,吸了口气,又道:好了,快着回吧,别太累了。
虽然她心急二儿子可大儿子她也心疼,看着孩子憔悴的脸,她心酸。
世子听父王和母妃全都说让自己走,遂也不再留,给父母各行了个礼,也就退下了。
这一出了院子世子也没回自己院子,只抬脚又往外院走去,他心里觉得,或许今儿夜里就能看见他二弟醒了,他不放心还是守着二弟院子歇息,或许能让他等着了二弟醒来呢。
英亲王府这里安静了,可算计这一切的人却还没睡呢,此时这个人正皱眉坐于书房一角很是焦躁地冲着正站在跟前的一管事发火道:你是怎么办事的,就这么一点点小事也弄不好,看来养着你真是白搭了。
若是王二师兄在此,必定会认出来这管事不是别个,正是早先鬼鬼祟祟同那个偷溜出来的小厮说话的人,只见他被发火的这位一喊,吓得一缩,忙结结巴巴回道:回大爷,这事小的本来安排的很好,可谁知这铺子竟然同英亲王有旧,这不就栽了吗,望主子再给小的一个机会,必定不让主子爷失望。
这话?还真是不能怪这陶子管事,想到英亲王,这主子忙急问道:你们撤回来时,可是被人跟踪了,尾巴扫干净了没有,其他不论,若是你没将尾巴扫干净让人怀疑到爷头上来,你就等着被收拾吧。
陶子管事一听这话,立马摆手道:大爷放心,我们自己的人小的只带了一两个去,其他的俱是外头请来的,这些人也不认识我们,只管拿银子办事,不会攀扯到我们府上的。
马大爷听了这话,算是满意地点了头,哼了声,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你爷我也就权且信你一回,先下去吧,对了,后头必定风声紧,虽然你没被人认出来,可必定在家也不安全,你带些银两出去躲躲好了,等这事风声过了,你再回来。
一听说要送自己离开,这陶子管事心里一咯噔,若是离了爷身边,有人将爷服侍的比自己好,那他回来后,该待在哪里?八成到时爷已然将自己给忘了,避开可是不行,遂故意特别舍不得地哭着道:小的听爷的,可小的实在是舍不得爷呀!爷还是让小的留下吧,小的这几日不出去不就行了。
马大爷平时还就爱听些软乎话,耳根子也软,加他哭的跟条狗似的,很是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伸脚踢了踢跟在自己跟前只差抱着自己腿哭的陶子管事,哼道:难看死了,罢了,既然你不想走,那就留下吧,不过不许往为外头去,若是你不听话,你就给老子滚的远远的。
对这个陶子管事,他用着还是顺手的,并不想立时就放弃了。
陶子管事被他这阴测测的声音吓了一跳,忙不迭地点头道:是,是,小的一定不出去,只在家窝着,听爷的话。
马大爷这会被他这一闹,倒是心情好点了,想着自己行的事这么隐蔽,八成不会被人发现,在一个这事他没直接参与,还真是不用担心这英亲王世子会如何。
不过他这一想起下午没成的事,对这个多事的英亲王世子恨的牙直痒痒,他只不过是想着收个小药铺而已怎么就惹出了个王爷来了,今儿若不是这英亲王世子,东西怕早就到手了,凭着那些个成药的方子,家主之位他何愁不能得!原来今儿这遭儿,这马大爷为的是柳氏药铺的成药方子,之所以胆子这么肥,事做的这么粗糙,还真就是因为,他有后台且还是很有硬的后台,谁?恭王爷和皇后。
原来这马大爷的祖父是当今皇后的外祖父,他自己同皇后是姑表亲,凭着这关系,他想弄死哪家不行,哪里需要调查的,所以才出现了今儿这事了。
这么一来,不管是英亲王还是柳原的三位师兄都想多了,不过他们虽想多了马大爷的行事,可其中有些事还真就是被世子爷给猜中了,不过偏差还是有些的。
不过因为这马大爷如此行事,倒也给恭王所图所做之事惹来了很大的麻烦,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且今儿这一遭,恭王不知,马大爷的老子也不知,故而恭王和马家都白白丢失了弥补的机会,至使后头所行之事及其艰难。
一件事前牵动了各方,不过最该担心的人倒是没有过分忧虑,原哥儿是万事有姐夫,所以他不担心,柳露吗?人那是财大气粗,只要是事情没坏到涉及人命,那么她就无所谓,大不了她不开店也就是了。
所以因着这想头,柳露算是一夜好眠,只苦了耿老四因着担心媳妇累了,夜间小包子醒来吃喝拉撒全他这个当奶爹的给包圆了,虽然很是嫉妒儿子能抱着香喷喷的肉馒头吃的那个爽快舒服,可还是满心爱意地伺候着儿子。
因为夜里没用醒来,第二日一早,柳露很是准时地醒了,正准备伸个懒腰,不觉想起夜里她好似睡熟了,也不知给没给儿子喂奶,忙吓的一咕噜坐了起来。
不想她这还没坐好,就被一条粗壮的胳臂给拉了下去,不觉大奇,疑惑地转头问道:相公,今儿你可是睡懒觉了,是哪里不舒服了?说到这她倒是急了起来,毕竟某人向来是风雨无阻地早起练功的,哪里像今儿这样到这时候了还躺着。
耿靖阳见她急了,忙拉下她搁在自己脑门上的手,睁开眼笑着说道:别急,我没事,不过是夜里头被那臭小子给闹的,困倒是不困,就是累的想多躺会,你可别担心。
一听他提起儿子,柳露急了,忙推了推圈在自己腰上的大手,说道:赶紧地放开,我得下床去看看,夜里我都不记得这孩子闹了没有,这会他肚子该饿了,可不能饿着了他,被看他平时蔫不拉几地光顾着睡觉,尿了脏了也只哼唧两声,谁知就是不抗饿,一饿就炸,吵的人脑仁疼,快着别让他饿着了。
说着说着还推了推躺着的耿靖阳。
见媳妇急,耿老四忙笑着拍了拍媳妇的腰,说道:别急,他这会要是没吃饱能这么安稳,你夜里累了,我抱着他给喂了好几次了,我说你还真是累坏了,我抱着孩子放你怀里,你都不知道,这我要是不在家,你让人给卖了还不知情呢,这警觉性也忒低了点。
话是这么说,可耿靖阳还是心疼媳妇的,知道她带孩子辛苦,下这么累的。
被他这一说,柳露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娇嗔道:这不是你在家吗,你睡我身边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可不就睡的熟了点,值当什么,让你这么挖苦我,哼!说完故意不理某人,转了个身。
耿靖阳被她这一撒娇,不觉某处硬了起来,他昨儿心疼媳妇很是克制地躺下的,这会被媳妇那小腰一蹭,哪里还受得了,不觉哑了嗓子蹭了蹭媳妇,笑着道:媳妇,怎么了?生气了?来我看看,是不是真生气了。
说着某人的贼手就上移到了媳妇的柔软处,还故意揉捏了几下。
柳露刚转过身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家男人那啥硬了,硌人的很,这会被他这么一揉,心里真是流泪了,这早起的男人可是惹不起呀!不过她也不怕某人就是了,因为他今儿要去京里,这会天也亮了,他还能那啥不成,不过到底是自家男人,柳露还是要爱惜他身体的,感觉到他的隐忍也就不闹腾了。
柳露轻拍了拍他的贼手,转身看着自家男人的俊脸,嗔道:别闹了,说正经事呢。
这男人如今是一回家,不管是上床还是其他的地方,只要是被他逮着机会就会不规矩,有时好好地说着事呢,他能说着说着就不正经上了,这时候,多半事情没说成,自己反倒被他给拐到了床上。
耿靖阳多少知道媳妇的害羞,也因着时间不容许,只得作罢了,遂也不同她闹了,自己个平躺下来,吐了口气,平复了下躁动的身体,才笑着道:你个没心肝的,等着!等我晚间回来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你。
说着说着,见柳露好笑地看着他,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不过倒是乐得笑了起来。
第四百二十七章 柳露闷坏了柳露还真就有点怕他了,这人有时兴起还真是有点不管不顾的,忙好声好气地讨饶道:好了,算我不好,起吧,这会也不早了,你这去了京里办事还不知要到几时,别这会子迟了到时赶不回来,我这还等着你夜里帮我带孩子呢。
她这话说的半真不假的,算是为自己刚才的态度讨饶了。
被自家媳妇这么一闹,耿靖阳知道她是怕了,遂也不逗她了,看了看外头确实不早了,也就不再箍着她,不过也没松开她,只自己坐起身来,索性也将媳妇给抱坐了起来,他这样惹得柳露又是一通娇嗔。
夫妻俩玩闹归玩闹,倒也没敢太过,如今有了孩子,若是惹的他哭起来,可是有自己受的了,遂俩人也就很快地收拾妥当了。
他们在里头收拾的动静虽然刻意小了点,可外头守着的碧荷还是细心地听到了,待俩人收拾妥当,出来的时候,碧荷和翠竹俩已经将早膳送上桌了。
因为耿靖阳今儿要出去,俩人也没像以前那样边逗趣边用餐,只一会儿也就用完了餐,待柳露喊碧荷他们进来收拾后,也就伺候着自家相公漱口净面。
柳露难得这样,倒是乐坏了耿靖阳,虽然某人直说不用这样,让她一边坐着休息,可并没有一味坚决地阻止柳露的动作,且嘴角还挂着笑,可见是受用的很呢。
某人这点子小心思,柳露看了极度的鄙视,不过心里也是甜甜的,毕竟相公需要自己,可见在他心里自己可是很重的,不然他也不会在自己偶尔主动给他做事的时候,显得这么满足,如此她自己心里也是被胀满了幸福。
待收拾好后,柳露对碧荷道:生哥儿还睡着呢,你同翠竹换着用了早膳就守着,我送爷去前头,估计生哥儿要醒还得一会儿呢。
碧荷忙道:是,奶奶放心,我们会守着的。
她心里本想说您这正做月子呢,可不敢真去了前院,在自家院子里逛一下也就得了,可看着主子这兴头头的样子,只得忍下了。
其实她没说,还是看柳露真的不同其他刚生下小孩的女子一样,身体虚弱,想着主子本就是会医的,毕竟走走比总躺着好,这才熄了劝说的心思。
柳露可不知道碧荷的心思,见她应下,也就放心了,她本就怕碧荷唠叨坐月子啥的,见她没说,自然乐的不行了,她可真是有点憋闷坏了,遂忙笑着问耿靖阳道:你去京里处理事情,必定要寻人帮忙,要不要带些礼去,万一要送人没得临时抓瞎的。
耿靖阳去处理事情哪里用送人礼的,遂笑着道:不用,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再说了,我那里还是有些东西的,到时会看着办的。
说完也不避讳丫头们,扶着准备说话的媳妇就往外头走。
柳露刚才迫不及待地想往外头走一走的样子,耿靖阳可是再了解不过了,心里也疼惜她这段时间确实闷坏了,他可是比谁都清楚,自家媳妇可是坐过月子的,那一个月的月子可是真闷坏了她。
柳露被他这一扶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想着自家相公常在外头走的,必定比自己还要通人情世故,看来是不用自己多操心,再说了,他那戒指里有好多她给放进去的东西,到时看对方身份,随便拿一样出来也就全礼了。
这么一想,她遂也不多说了,笑嗔了相公一眼,也就顺着他往外头走去。
这边走着她心里也有点窃喜的,相公可是没想起来阻自己往外头去。
耿靖阳被媳妇这娇媚的一眼,电的不清,不过这会子已然是在外头了,想亲一下也是不能,只能咬牙暗想着等晚上回来再说了,不过大头吃不到,汤还是要喝喝的,这不他边扶着媳妇往外头边借着宽大的袖子轻轻地摩挲着媳妇的小嫩手,惹得媳妇更是娇嗔地瞪了他几眼。
夫妻俩开心地往院子里走,不时地小声说着话,俩人之间围绕着淡淡的温馨幸福,看的院子里的丫头们心里满满的艳羡,她们家爷和奶奶真恩爱呀!不过这俩人走了一会,柳露发现不对了,忙问道:咦,我们这不是又往外头走了吗,你怎么不走了,反而带着我往回走?拿东西?耿靖阳好笑地斜睨了她一眼,笑着道:你个傻子,你这正做月子呢,如何能往外头去,爹倒是没事,若是见着大哥他们该如何是好?怎么解释?他们倒是不会说你,可你相公我可就没好日子过了,不得被大哥大嫂子教训一顿呀!到时你可得心疼我了。
柳露一听这话,泄气了,她本就仗着老爷子不会说自己才想着往前头去走一走的,不想大哥和大嫂子也有可能来请安,这么一想,她只得忍住了,不过还是撅着嘴瞪了眼自家男人,嗔怪道:那你不早说,竟在这忽悠我,好了,我也不耽搁你时间陪我走了,快去吧,东西在你戒指里,要是事情棘手,送点东西就送点东西,只要能摆平了,东西无所谓。
耿靖阳见她像个孩子,遂笑着道:好了,看你这样子哪里像个孩子的娘,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再说了,即使有什么事,凭你相公我,还能有什么不能搞定的,你给我安心呆在家里等着就是了,我晚些时候必定到家。
柳露也不过是白嘱咐罢了,见他这样说,心里还是信的,自家男人虽在自己面前温吞的很,在外头可是权柄很大的黑面神。
她相信凭着自家男人,她倒真是不用为自家这么点子事担心,而是要为惹了自家的人担心了,不觉暗叹,这惹事的人眼神可不咋地好哩。
如此一想,柳露倒是将刚才不能出去逛逛的郁气散了,笑着道:嗯,我放心,你去吧,不过小心些,可别仗着自己权力大就大意了。
耿靖阳好笑地看着竟瞎操心的媳妇,心里暖暖地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不会仗势欺人的,你这一说,搞得你相公我好似恶霸了,好了,我们回吧。
说着就扶着人往回走。
柳露也没推脱不让他送,也就顺着他又回到了正厅廊下,到了这,柳露可不愿再往回走了,推他道:好了,你去吧,都到这了,还怕我有个什么闪失呀!刚好我就在这透透气,好了,去吧,我也不乱走。
见耿靖阳不赞成,她忙下保证。
她说的也对,耿靖阳也就没再说什么,由着媳妇帮他正了正衣领,点头道:嗯,就在这歇歇,我走了,你可别担心,没事的,晚上我必回。
说完转身走了。
柳露应了声好,就笑看着自家相公走了,直到看不见他的身影,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眼光,人一走,柳露也没兴趣再走了,对刚出来的翠竹道:进去吧,生哥可醒了?翠竹见主子一下子没了精神,忙扶着她回道:主子可是累了,生哥还没醒呢,您还是歇一会儿的好,奴婢瞧着您这好似没什么精神。
柳露本是因着相公走了,提不起精神,倒不是累的,被翠竹这么一说,倒是真有点不得劲了,想着看来生孩子有人做双月子还是有道理的,自己这不就有点不得力了吗?遂道:嗯,是有点累了,既然生哥没醒,我再眯会儿吧。
她这自动将因为相公走了,自己一人没趣的想头转化成了生孩子做双月子上了,好似这样她就能将自己丢脸地赖着自己相公的行为摒弃了。
翠竹可不知道她这心思,还真以为她是累着了,忙道:好,奴婢这就扶着您进去,这坐月子可不能累着了。
说完就扶着主子进了暖阁。
她们这一折腾,暖阁里的碧荷也听见了,忙丢下手中的活计,抢上前来,扶着主子,问道:这是这么说的,累着了?柳露本有点小郁闷的心,被自己这俩丫头折腾的彻底散了个干净,不觉笑着嗔道:瞧你们这一个两个的,我这不过是想歇会儿,哪里搞的像累坏了的样子,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这多矫情呢。
翠竹可不管别人,直接道:这有什么,瞧见就瞧见呗,您这可是坐月子呢,如何能不当心,按说您得卧床休息的,奈何您不听话,我们可不就是白担心呀!得她这算是抱怨上了。
见她们这样,柳露只得无奈地一笑,由着她们扶着自己进了内室,说起来,她还真是没法同丫头们辨白,毕竟自己这确实是坐着月子呢,你瞧见谁家女人坐月子三天就下地乱晃动的,所以碍着丫头们的担心,柳露一直到躺下都没多说什么。
柳了这里安逸地睡下了,耿靖阳可没这么幸运,他今儿一天的事可是不老少呢,其实他对京里一事,心里还是挺担心的,不过碍着媳妇的面,他倒是一直没敢多露什么不郁的神情,这会子一离了媳妇的跟前,本微带着暖意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一直到了老爷子跟前,他这眉头都没舒展。
正好老爷子也快用完了饭,见儿子这样沉闷地进来,知道有事,索性推了碗筷,招呼了下人上来收拾了,待下人下去后,才对准备给他请安的儿子摆手。
第四百二十八章 事情不简单呀老爷子见儿子没直接说话,还准备请安,直接发话道:好了,好了,请安就算了,这是怎么回事,一大早就耷拉着个脸,我可是告诉你,不管你同儿媳妇生什么气,你都不兴这样拉着个脸,儿媳妇坐月子呢,可不敢给她气受。
耿靖阳本来正想着京里的事,被他爹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下,倒是醒神了,知他爹是个急的,忙解释道:儿子哪里敢同您儿媳妇治气的,没有的事,您可别操这个心,我这不是想着其他的事吗,一时岔神了。
老爷子一听这话,还真就松了口气,忙道:嗯,这就好,不过什么事呀?还能令你皱眉头,说说吧,你爹好歹也还有点能力,说不得能帮着分析分析呢。
老爷子对他这个四儿子还是极为信任的,老四的能力可不是一点两点的。
耿靖阳本不打算再劳烦了老爷子,自打忠王事了后,皇上就放老爷子休息了,自己和哥哥们也有意无意地将家里的事给揽下了,只想着老爷子苦了一辈子了,该歇息了,所以这次京里来人的事,在家里一致不愿劳烦老爷子的情况下,老爷子倒是不知道。
不过这会子被他察觉了,还问到了面上,耿靖阳也不得不说了,遂想了想道:也不是其他什么大事,不过是京里药铺出了点事,具体的我还不是很清楚只是葛明来说了一下,出事后,他来的早,估计有些事他也不清楚,我这不正担心着吗,噢,爹我这会儿得亲自进京一趟,柳原在京里呢,其他的无所谓,我只不放心他。
一听是这事,老爷子倒是也皱眉了,他其他的是不担心,就担心柳原吃亏了,遂忙道:这是个什么事,难道是药不对?不会,儿媳妇这个可抓的严实着呢,那就是有人故意闹场子?耿靖阳看了看自家老爷子皱起的眉头,想着还是说的详细点的好,遂又将葛明带来的消息一一细叙了遍,末了才又道:我看着这事,不简单,怕是京里那些个爷们又有点坐不住了,忠王倒后,各处附逆忠王的大臣如今一一被革职查办,那些个职位可就空下来了。
说完看了他爹一眼,见他爹没出声,才又接着道:刚开始他们大概不敢动,可随着时间一长,空下来的职位一多,这些人可不就坐不住了吗,我怕这些事牵扯上那间药铺,毕竟如今我们耿家可是露出来了,那些个知道根底的八成是坐不住的。
老爷子听了这话,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老四说的对,毕竟自家的事有老三管着,谁也下不了手,能被抓把柄的只有儿媳妇这家药铺了,如此还真是有点不好办了,遂皱眉问道:你当初给露姐儿开药铺办手续时,可抹了痕迹?耿靖阳听他老子问起,想着自己当时还真是没特意瞒下什么,不过自家媳妇和小舅子的痕迹是抹了去的,毕竟小舅子还要科考,这店铺的东家可不能是他,不过他也没关照小舅子别去那药铺,也不知是不是被人给盯上了。
如此一想,他不觉有点脸红地道:其他倒是没什么,若是没人特意寻麻烦,可能不会知道这药铺同耿家有什么关系,可若是有人特意寻的话,还是能发现这药铺同小舅子有点关系的。
听了这话,老爷子很是瞪了眼儿子,冷嗤道:你也是办事办老了的,这事做的可不地道,日常该让柳原避着点的,好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你还是赶紧地进京看看,若是要用到什么人,你不好出面,就带信回来,我去办,凭着我这老面子,估计还是能办成的。
老爷子这时虽然觉得事情估计不简单,可也真是没放在心上。
耿靖阳听了眼神闪了闪,想着该不该将自己想的那些对老爷子说说,不然爹不知道,再出什么岔子就不好了,如此一想,他忙对老爷子道:爹,我觉得这事可真是有点不简单呢,一起发生的事可是巧的不能再巧了,这大嫂子的二哥可是受了伤至今未醒呢,我们家药铺就正好在这关头出了事,要知道露儿的药可是极好的,宫里皇上那用的也是柳家药铺的药,说不得人家就是冲着不想将我们的药卖给王府才如此的。
听了这话,老爷子想了想,觉得也有理,忙正色道:这么说,你觉得人家是冲着我们同英亲王府的关系来的,还是说单方面的想断了英亲王府的药?这个问题,耿靖阳现在可是无法给出答案,他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不想老大一脚跨了进来,见他们这样刚好他也听到了点话音,忙道:爹,老四,可是岳父那里出了什么事?屋里的父子俩,正说着话,也因为是在家里,没什么防备的,也就没留意耿老大进来了,见了他,耿靖阳起身同他见了礼,回道:不是,我这正同爹说柳原的事,这才说到了大嫂娘家。
耿老大更糊涂了,忙不解地问道:可是原哥儿出了什么事?难道是药铺出了问题?他刚才一进来,正好听说什么药不药的。
耿靖阳也没打算瞒着他大哥,遂也没用老爷子说,就将昨儿葛明如何来报信,自己又是如何想的这些一一说给了老大听,说完又不放心地问道:大哥,这事大嫂那里可能瞒不住吧?其实耿靖阳觉得没必要瞒着大嫂,这大哥的二舅子如今昏睡不醒,这么大个事如何能瞒的了很久,除非这人没几日就看好了,不过就他看来有点险,毕竟对方要的绝对是他手中的兵权,如何能这么容易就让他醒来。
老大听了这话,也是叹气,他自然是希望媳妇不知道这事,好容易媳妇才过上些舒心的日子,他如何舍得她又忧心,不过这事还真如老四说的,只有二舅子立时醒了才有可能先瞒着些,若是长久可就难了,不觉有点希冀地看着老四,问道:老四,你看你大嫂二哥这病可有什么方法救?耿靖阳看着大哥这样,知道他是担心大嫂,不觉也是有点头疼,想了想道:大哥,我看这事还是先进京才能知道事情该怎么办,我们在家里能有什么方法,再说了,英亲王好似请了药王谷的人在治,想来也该有点眉目了,你就别跟着乱了阵脚,若是一这一乱,那可就有可能被大嫂察觉出来了。
老爷子也知道老大的意思,觉得老四说的对,也跟着道:老大呀!你可真是别乱了,我们家定会尽力帮你媳妇娘家的,这不就说到你弟妹药铺出事了吗,想着会不会是因为有人要对付英亲王府,如果是问题就大了,我们还是得从长计议,这事看来,你得同老四一起进京了,你去你岳父家看看,老四去药铺,到时看情况再合计吧。
耿老大今儿来是为了媳妇说要留家里帮着管家的事,不想倒是遇到老四跟着老爷子说药铺的事了,本来还怕爹不答应媳妇留下呢,这下子知道老爷子必定会留下媳妇的,遂道:嗯,我同老四一起去,正好清莲想着弟妹这刚生,家里没个主事的人不好,就想着留下,等弟妹出了月子再回去,您看可行?老爷子心疼大儿子每日间来回跑,这会子可也没法子了,只得点头道:唉,只能这样了,不过你差事紧的时候,可别回来了,俩处跑可是对你身体不好,你弟妹可说了,你那伤没个一两年的调养可是不能好全乎的,听见没!老爷子最是着紧大儿子的伤,才不愿意大儿媳妇留下,一来吗大儿子不用因为想媳妇俩头跑,二来吗日常起居有儿媳妇照料,儿子日子也好安逸些。
老大知道自家老爷子的心思,忙保证道:知道了爹,我会小心顾着身体的,不然别说爹生气了,就弟妹也是要唠叨上了,我可是不敢的。
想起老四媳妇对自己几个儿子的好,如今又为他生了个大胖孙子,老爷子一说起柳露就是满心满意的欢喜,笑道:是呢!别说是你了,若是我有哪点不爱惜身体的时候,她也得不依地唠叨几句,老2多犟头的人,如今见了你弟妹也是不敢多刺头的。
柳露对待不听话的病人可是没好脸色的,这点家里人都知道,所以一般大家都还是蛮听话的。
耿靖阳见家里人都这么喜欢自己媳妇,心里饱涨涨的,有感动也有对媳妇的感激,他可是知道柳露最是怕烦琐的一人,可为了他,她愿意毫无间隙地接受了他的家人,待他们如待柳原一样。
耿靖阳更是知道,若是有了什么好东西,柳原有的媳妇必定也不会短了哥哥们的,家里的嫂嫂们也是信服她,并不因为她是老幺媳妇而摆上嫂子款,隐隐地好似还有以她为首的感觉,他知道这是哥哥们的功劳,遂也笑了道:既然大哥怕露儿说,日后还是多注意身体为好,好了,我这就准备走了,大哥是一起走?还是要先同大嫂说一下?老大见他这就要走,想着还没同媳妇说好,他这只是来先问问的,这会媳妇还在屋里等信呢,索性俩人进京后又不同路,便道:你先去吧,我这还得同你大嫂交代一下,不然就这么走了,你大嫂该怀疑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关铺子耿靖阳知道俩人同路的时间也不长,自己也急着去寻小舅子,遂也不等了,直接道:好,我这里急,也就不等大哥了,我先去了,你也别急,好好同大嫂说,可被露陷了。
说完一拱手同他爹和大哥辞了行,就往外头走了,今儿他倒是带走了刘文。
这主仆俩一出了耿家,上了马,就直往京里奔,他们这急驰而行可是惯了的,不过倒是苦了与他们一起上京的葛明了,人家能骑马就不错了,哪里能用上这等速度,在后头急的都快哭了,好在这刘文还算是有良心,远远地冲他喊了声,你慢行别急,我们先走一步。
不然他真是不知该怎么办是好了。
因着这一路的急行,耿靖阳到柳氏药铺的时候也没用多少时间,店铺的门还没开,不过,他们也没有在大门处停,而是绕过大门来到了东院门处,只见他们这马蹄一停,院门就适时地开了。
来开门的不是旁人而是昨晚收到飞信的邱武,他昨儿一收到信就急着赶到了药铺坐镇了,知道爷今儿必定一早就会赶来,这才早早就等着了,这一听了马蹄声,就赶紧来开门了,一见了爷,忙请安道:爷,早,路上可安生?耿靖阳见开门的是他,心里还是很满意的,见他问安,也就点头道:嗯,路上还好,其他别急,这里的情况你先说一说吧。
他这见了邱武就知道事情差不多被他理清过了,心里也急就问了起来。
刘文随后也下了马,见俩人说上了话,忙一把接过爷丢过来的马鞭,自动自觉地拉住两匹马一起随在后头进了院子,自去将马栓好。
也就刘文栓马喂马的这一会子,邱武也就将自己打探来的前前后后的因由都一一说了一遍,末了他说道:爷,这次史二爷可是出了大力了,不然人手我是调不动的。
他之所以能这么快地了解了内情,还真是史二爷利用权力,让手下一起去查的,不然凭着邱武一人,即使他功夫再好也是没法这么快就查出个所以然来。
耿靖阳听了邱武的汇报,眼神不自觉地闪了几闪,心里已然有了计较,听得邱武说史老2出了大力的话,暗自笑了笑,这人最是无赖了,这次出了这么大的历,还不得多讨要好处?看来这次露儿的好酒看来是要舍出去些了。
不过当着邱武,耿靖阳还是肃着张脸,没有露出笑意,只沉声道:嗯,是该谢谢的。
想了想又吩咐道:你这会子就去英亲王府去递贴子,看看人家什么时候有空见我。
他还真没想到英亲王府能在自己忙乱的时候,还来给他小舅子解围,这趟英亲王府他还是要亲自去一趟的。
邱武说这话时就知道,爷必定要去趟亲王府的,不说这里关着大爷大*奶的面子,就说人是亲王这情就必须立时就承了,遂也不多问,直接应了下来。
耿靖阳看了看外头,觉得时辰差不多了,就对邱武道:好了,你现在就去,我同肖掌柜的说几句,完事了就跟那等着,你先别去原哥儿那了,回头我们一起去。
耿靖阳本来怕小舅子人小撑不住事,担心他这会子在家哭鼻子呢,不想听了邱武这一通说,倒是对原哥儿改观了,这孩子如今算是也能顶点事了,遂也不忙着去了,还是先同英亲王见一面为好,这一来嘛,是为了致谢,二来嘛,他觉得这里头的事牵扯太深,还是先与亲王通一通气为好。
他这刚说完,就见肖掌柜的从外头快步走来,看着好似赶的很急的样子,步履有点不稳,一进门就先给耿靖阳告罪道:给爷请安,恕小的来迟了。
说完就用袖子抹了抹头上的汗。
耿靖阳倒是没怪人家来的迟,毕竟是自己来的早了,遂点头道:嗯,不碍,你先喘口气再说话。
他这倒是蛮体贴的。
邱武见肖掌柜的来了,忙同耿靖阳请辞,毕竟若是想同人亲王见一面,还是要早点准备为好,末了问道:爷,用不用我在外头寻些礼?他见爷空手而来,怕着他没准备礼,毕竟这回办事可是为私,再说了,又是去英亲王府,还是姻亲,不好空手上门。
耿靖阳戒指里礼多的是,忙摆手道:好了,你去吧,礼不用你烦,我带了。
邱武虽然奇怪爷这礼放哪了,可也不敢多问的,只点头应下,就去了。
待邱武一走,肖掌柜的不仅喘匀乎了气,还让小厮沏好了茶,见四爷停当了下来,忙道:爷您先坐着喝点茶,等会小的再回事。
他知道邱武必定已经将事情说给四爷听了,所以他才不急着回话的。
耿靖阳现在已经不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了解清楚了,顺着肖掌柜的话,坐下端起了茶杯抿了口,思忖了会,才缓缓地道:这事,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然知晓,倒是你也受了点伤,可是碍紧,其他人可有受伤?肖掌柜本来还以为今儿即使爷不怪自己就不错了,哪里想到他还能和颜悦色地询问自己的伤情,遂忙激动地回道:不碍,也就是点子小伤,昨儿包起来是为了唬人的,其他人也没受什么伤,这次的事,我有责任,还望爷责罚。
说起来这事还真就是掌柜的有点责任,昨儿他看着情形不对时,就该立时寻救兵或是关门,好在遇到了柳原,不然还不知道后果如何呢。
耿靖阳也知道他这是真心觉得自己处理的不好,想着邱武汇报来的情况,知道他也是尽力了,遂点了点桌子,沉声道:你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也好,日后万不可再托大了,昨儿你若是早些寻人帮忙也不会闹这么大,好了,这事也不能全然怪你,这里头的水深着呢,你只管好铺子就成。
肖掌柜知道自己真是托大了,自开业以来,有三爷罩着还真是没遇到过上门寻事的,昨儿以为不过是些没开眼的小混混,凭着三爷的势力哪里会如何的,不想昨儿三爷不在京,事情大了才想着寻人时,大爷,四爷也是一个都寻不着,这才暗悔自己鲁莽了,这会子被四爷一说,真是心服口服,忙保证道:是,爷说的对,是小的托大了,小的保证日后再不会犯。
耿靖阳紧紧地盯着肖掌柜的眼睛看了一会,见他虽有点紧张,可还是坚定地看着自己,知道他是真认识到了错误,遂略缓缓了神色,点头道:好,你记住最好,这几**就先别开门了,待事了后再说。
肖掌柜听了这话不仅一愣,这叫什么话?难道事情糟糕到这地步了,不觉得一凛,也是后悔自责的很,忙点头道:是,小的这就交代下去,爷还有什么要关照的?耿靖阳对他这不多问的态度很是满意,想了想道:现在也没什么要交代的,不过估计这铺子要关一段时间,你将要紧的药材和丸药收一收,登记一下,零散的就别卖了,那些个常定的客户,就想法子先同人家打声招呼,就说昨儿店里被砸了,药现在不能用了,要多长有还得看东家,有什么损失,给你结一结,别惹得人家有怨气。
耿靖阳既然知道了这事后头的猫腻,他是不会将媳妇的药铺处于这漩涡中的,得先摘出来,再说了,他们可不缺钱,也不想做大,所以没必要硬挺着做把子,所以他这才想着就势先收了铺子,其他的日后再说。
肖掌柜的虽然不知道四爷的具体想法,可也知道自家店铺还真是有必要关一段时间,不然要是有药被人拿去做了手脚,那可就麻烦了,遂点头道:好,我这就下去处理,不过爷,这些学徒们该如何处理?他也不知道这铺子要关多久,若是只几天,放了学徒伙计们的假也就是了,若是关久了,这薪水怎么算?耿靖阳见他问起学徒倒是恍然,知道自己将这事忽略了,想了想,昨儿好似媳妇说这药铺不开也没什么,没得露在外头,引分争,不如就趁这次将铺子先关一关好了,日后如何,看事情发展如何再说。
如此,耿靖阳想了想,说道:这样,铺子可能会关一段时间,不过药肯定是要做的,这皇上哪里可是没断了供奉,你去问问学徒们,他们若是要留下就得转成做药的,这样他们可愿意?哦,对了,你看着寻那些可靠的人问,一些不太好的,就趁这次给辞了的好,不过薪水还是给足了,不可寒了旁人的心。
肖掌柜的本来还担心这些学徒们的出路,这会子一听这话,乐了,他可是知道,能被四奶奶看重做丸药,可是个美差,多少人想转成做药的呢,既能学到点做药的手法,收入也不差,最起码比当学徒伙计强,遂笑着道:好,小的这就安排,必定不让爷操心。
见肖掌柜这么高兴,耿靖阳知道,八成做药是个好事,这就好,毕竟这些人跟着媳妇有段时间了,不管人家可是不妥当的,不过这些事说着简单,做起来还是蛮繁琐的,耿靖阳也就挥手道:你去吧,这些事得尽快办好,这院子是自家的,铺子虽然关了,可人还是先留在院子里做事,不过,警戒可得做好了,不能让人偷摸着进来。
第四百三十章 处理耿靖阳一一的吩咐,肖掌柜忙连连应下,也就出去了,他可得安排好了,这些事如今是一点岔子也不能在出的,不然他可真是无脸见四爷四奶奶了,再一个伙计们自昨儿起就担心出路了,这下子爷发了话,他也好早点透出来,好让伙计们安心。
随着肖掌柜的出去,刘文也带着石青来了,自打石青算得上是柳露的半个徒弟之后,耿靖阳对他也熟悉了起来,见他进来,直接摆手道:不用多礼,说说看那些个有伤的人是些什么来头。
石青被刘文叫来时就知道四爷必定是要问昨儿的事,毕竟是他负责协助宋大夫给人治伤的,遂也没多行礼只弯了弯腰,回道:爷,这些受伤的人里头还真有些不对头的,先抬来的人是受了点伤,也就是些大户人家的护卫,还有些人是来替他们主子买药的,倒是没多久就走了,后来的人一看就是旁人寻来的托,在这里假磨时间,意图趁乱行事。
耿靖阳听了这话,心里已然有数了,这伙人看来是有预谋的了,只不知他们图的是什么,这店里的丸药说起来并不特别珍贵稀有,不过是些治疗普通病症的药罢了,要说有什么值得他人图谋的,估计就是那些上了年份的珍贵药材了,可单为了抢这些药材有什么用?难道是这些人打探到柳氏药铺有一部分丸药是要送进宫的,这事虽然没有特意瞒下,可也不是一般人能简单窥得的,看来这些人背景不简单呀!石青见四爷听了没说话,忙又小心地道:四爷,昨儿英亲王世子来了后,好似知道点什么?您看要不要去打听打听?石青并不知道自家四爷一会子要去亲王府,他直觉里觉得这亲王肯定知道些他们不了解的事。
耿靖阳正想着这里头有些什么自己连不起来的事,不想被石青一说,倒是想起了英亲王府,对了,就是这里,昨儿他就觉得这两件事好似有点牵连了,这会子倒是一味的想左了。
这有了头绪,耿靖阳也就松了松眉头,点头道:嗯,我过会子就去英亲王府,对了,这店大概要关一段时间,不过估计药还是要做的,我刚才已经交代过肖掌柜的了,有些善后的事你帮他一起办了,如今就剩是宋大夫那了,这我得回去问问你们四奶奶,你先给宋大夫说说这事,工钱照给让他回家先歇着。
石青对开不开店铺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触,毕竟他又不常在店铺里,一直是家里店铺两头跑,忙道:好,小的省的了,必定好好安置了宋大夫。
耿靖阳看看也没什么要交代的,就挥手道:好了,今儿肯定很忙,你下去吧。
石青其实还是有点不太乐意在四爷跟前回话的,毕竟有几个人能受得住四爷的气场,见爷摆手让退下,他忙应下走了,本心里觉得与其在四爷跟前受罪,还不如早早儿将事情办妥了,也好帮上四奶奶的忙。
刘文见石青走了,这才上前问道:爷要去英亲王府,可用备礼?耿靖阳想了想,觉得还是先备下让人拎着好,不然惹人怀疑,不过送什么他倒是没什么经验了,毕竟他以前行事可不用送礼给旁人,也没同谁家人情往来过,自然就不知道这些俗礼了,不觉看着刘文问道:大文,你说送些什么好呀?刘文一听这话黑线了,这叫什么话?他哪里知道送什么好了,虽然这近一年来他随了奶奶办事,可自家奶奶也不是个爱串门的性子,刚好也没亲戚走动,他也就不知道,不过爷问了,他只得努力想想奶奶有限的几次出门,可是备了哪些礼?可惜想了半天刘文也没想起来,毕竟当时那些东西都是碧荷打理的,他也就是瞄了几眼,也没多上心,遂无奈地回道:爷,这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去英亲王府算是姻亲之间的交往,礼倒是不能重了,不然倒是可以送些店铺里的珍贵药材,要不我们就松些简单的笔墨什么的吧。
不想经刘文这么一提,耿靖阳倒是绝的可行了,他本来也是想送些养生丸药的,他戒指里这些瓶瓶罐罐多的是,要不是碍着怕人发现不妥,他直接倒是可以拿出来,并不用这么繁琐了,不过如今有了店铺里的这些个药材做掩护,他倒是不用愁了,遂对刘文道:嗯,这些药材也不错,毕竟是亲王府,我们送这些也不算是过了,你去寻肖掌柜的捡些年份可以的用些檀木盒子包起来,等会我带去。
刘文听了也不觉得这样妥不妥的,爷吩咐他就做,遂点头下去准备了。
刘文走了没一会儿,去递名帖的邱武也回来了,见了耿靖阳回说,老王爷听说爷要去,忙让小的立时来回,他们有空,不仅他有空世子也有空,让爷立时就去,他们也正好有事要同爷说。
耿靖阳听了这话,心里多少也有点数了,这八成是世子他们也觉出这事的蹊跷了,也不多说,只吩咐邱武他们立时准备起来,也好早点出发。
如此这番,耿靖阳也不耽搁了,带着收拾好礼物的刘文和邱武一起往英亲王府走去。
这主仆三人一到了英亲王府就见他家世子爷竟然亲自在门口等着了,遂下马上前问好道:给世子爷请安,怎么劳动了世子爷亲自来樱这启元世子爷见了他也是热情的上前道:这有什么的,你这不是第一次上门吗,我岂有不迎之理。
这说起来也算是世子爷客气了,毕竟他可是亲王世子哪里有人需要他亲迎的,除非是同为皇族的人,可耐何他知道这眼前之人一来是自家小妹的小叔子,二来嘛此人身份可不简单。
耿靖阳其实与世子爷并不太熟悉,若不是大哥的关系,怕是一点也不会接触的,毕竟他管着的可是幕后的事,再大的权力也搬不到明面上来的,他自然是没想到来了这亲王府人家能这么礼遇,不过他也没啥子受宠若惊的感觉,他毕竟也是个掌权的大人物,还真没将自己看低过,遂也不再客套,点头道:那就承情。
说着就拱了拱手。
世子对他这不卑不亢的态度是一点也没觉得不好,也更加肯定了这耿老四身份不简单了,遂忙笑着在前引路,边请边道:四公子请,家父知道你要来,很是高兴呢。
耿靖阳给随着的邱武使了眼色,也就随世子爷进了大门。
邱武见了四爷的眼色,知道爷这是让自己跟着,便接过刘文手中拎着的礼,说道:你牵了马守在外头,我同爷进去。
他们时常分工做事,且大都是邱武做主,刘文也不觉的不好,忙点头道:嗯,你好生跟着爷,这可是亲王府,别像平时那样。
他们平时行事大多是以暗地里的身份行事,自然是带了点上位者的气势,这会子可不是以往,这是明面上的身份,他邱武和刘文也就只是个小厮随从,可不敢露了气势。
也怨不得刘文想这么多,毕竟他这段时间同奶奶走多了,自然是慢慢收敛了以往的气势,怕邱武不习惯给忘了,再惹人不高兴,坏了爷的事,所以他才如此交代。
邱武见他在后院呆了段时间,越发唠叨了,很是鄙视地瞥了他一眼,哼声道:知道了,怎么瞧着你越发女气了,可见是有了媳妇儿的人了。
说完怕他羞恼,忙闪身追爷去了。
留下个刘文站在当地直翻眼,恨得是牙根痒痒,自打他同碧荷事情定的差不离了,这邱武如今是逮着机会就编排他几句,好似不这样心里就不痛快似得。
英亲王府的下人可不知道这客人带来的俩小厮打什么官司呢,见一个同客人走了,一个留在当地看马,记着管家大人说这位客人可是家里姑奶奶的婆家人,可得招呼好了,遂上前请了刘文进门房坐了,这才解了刘文刚才的羞恼。
耿靖阳可不知道,这才离了他的眼,自家俩随从就掐上了,只一心走路,都是有功夫在身的大男人,几人一路疾走也就到了老王爷的书房。
这一进去,耿靖阳就见老王爷已然在座了,也没用世子介绍什么的,毕竟老王爷他还是认得的,忙上前执晚辈礼,顺道将后头邱武带来的礼送上,客气道:这点子礼,不成敬意,望王爷别嫌弃了。
老王爷见他这样,也没觉得不好,毕竟是姻亲这样也是个礼数,遂笑了道:贤侄可真是客气了,这上门一趟还带什么礼,真是不知说你什么好了,快着,快着,先请坐。
说完,忙吩咐上茶。
待他们这一通忙乎坐下,耿靖阳也不左右闲扯,直接致谢道:家里得知王爷助了小侄小舅子,都感谢的很,老爷子特特让小侄给王爷带声谢,说他有时间了,必当亲自来致谢,这次,还望王爷见谅。
老亲王见他这么客气,忙笑着道:这话过了,咱们可是姻亲,自是一家人,有什么可谢的,原哥儿我看着就喜欢,难得孩子不见外,有了事还知道上我们这来求救,可见是拿我们当正紧亲戚的,你可别再客气了,不然我可就觉得你不拿我们当自家人了。
第四百三十一章 王府议事世子爷初次与耿靖阳打交道,对他的感觉不错,遂凑合道:很是,清莲可是给我们说了,她在家常得她四弟妹的好,让我们务必要照顾好了原哥儿,那孩子多纯净一人,我看着就满心满眼的喜欢,本想着让他来我们府上同凤熙一处读书,奈何晚了一步,被黎老山长看中收了徒,我只得熄了这心思。
耿靖阳见他们说的真诚,知道他们是真心喜欢自家小舅子,想起自家小舅子那翩翩佳公子的样子,他心里也是欢喜,便客气道:原哥儿能得您们看中那是他的福气,我也没想到这孩子能想起来寻你们求救,这昨儿要是没有世子相助,这孩子还不知急成什么样呢。
老王爷忙笑呵呵地道:这值当个什么,我们俩家可是实在亲戚,本就该守望相助的,再说了原哥儿小小孩子能撑起一个家,多么不容易,这孩子还谦逊有礼,我可是喜欢的紧,他有事,我们自然是要帮的,你真是不用太在意。
世子爷也是极喜欢这个比自己儿子还小几岁的男孩子,看着柔弱心地单纯,可却有自己的一番坚持和韧性,他其实很想让儿子和原哥儿多走走的,毕竟皇家的孩子自小就看多了阴谋诡计,心性上就有点失了自然天性的那一面,同心思单纯正直的原哥儿一处伴着自然能有另一番收获的,可惜柳原那孩子长住书院倒是不好来往的。
因着这个想头,这回耿靖阳一说这话,王爷一客气完,世子爷就憋不住地笑着道:就是,原哥儿多好一孩子,我可是挺喜欢的,别说我们喜欢了,我瞧着他那几个师兄弟待他也是极上心的,可见这孩子是真好你就别再见外了,不然我们日后可不敢有什么事劳烦你的了,我还想着多接他来我们府上同我那大儿子凤熙多处处呢。
耿靖阳见他们说的真诚,还真就不好再说什么,也知道人家是真心待自家小舅子,遂也不再说客套话了,还是说正经事要紧,便想了想道:我今儿来还真有事,刚才我去了铺子里,多少了解了点情况,听着确实像巧合,可我觉得这里头事不简单,昨儿世子爷去了,我想问问您们可有什么想法?耿靖阳所想,也是亲王父子觉得不妥当的地方,刚好他们也想问问,见对方先不避嫌疑地问出来,心里还是蛮感动的,其实在他们心里药店那事,很可能人家是冲着自家来的,柳氏药铺八成只是顺带而已,他们相信,凭着耿家的能力这点自然是看的出来,人家不仅没急着撇清关系,还特意来帮着分析,可见是没与他们见外了。
这么一想,老王爷心里高兴了,越发觉得这耿家人地道,遂笑着道:是的,我也不同你来虚的,我们确实觉出了这里头的事不简单,昨儿老大已经遣人盯着那起闹事的人了,自是有了点收获,这事还是让老大同你说说吧。
说完就给儿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说。
这事还真是得好好说说,世子爷想了想一早儿得来的信,组织了下语言,他抬头看了下他爹,见老王爷很是肯定地对他点了点头,知道他爹这次是想有求于耿家了,虽然不知道这耿家究竟有多大的能量,可既然他父王有这个想法,就说明耿家必定不简单。
为了自家的二弟,不管求救与耿家有没有用,世子爷也不迟疑了,忙正了神色,对耿靖阳一拱手道:这事,我已然得了确信,昨儿那帮人是善仁药房马家的人,是他家大公子马玖仁领的人去药铺寻的事。
多余的话,他也不好再说了,毕竟这里头事,可是不能说明的。
耿靖阳听了这话,眉头死皱,这里头的事看来是逃不出那人了,旁人不知,可他知道的很,这马家可是自己那个亲娘的外家,自然就同恭王府有牵扯了。
如此这事可不就简单是为了谋自家的药方了,这很可能牵扯到皇子之争了,耿靖阳想想这事竟然将自家媳妇牵上了,他心里极其不痛快了,对恭王那是极度的不满,想着人亲王此番的态度,看来他得与老爷子商议着若是这王爷的二儿子没能好的,看情况还是要让露儿亲自救一救了。
本来耿靖阳还想着转个弯,以寺里老和尚的名义给这位二公子救治,如今他倒是不这么想了,既然这事估计是由王府引起的,索性看着大嫂子的面子上直接让媳妇救上一救,捎带的就让王府出面将药铺的事整治平了,这样就不用暴露了媳妇。
耿靖阳虽然觉得他自己的手段也是了得,可这里头多了他娘这一层关系,虽然老爷子已经不认这人了,可再如何不在意,她也还是生养他的那个人,这事即使自己不在乎名声出手,可老爷子也必定碍着他的面子上为难的,索性这次就托了给王府,也算是个不错的办法,这样他们这人情也算是俩清了。
如此一想,耿靖阳定了主意,也不多矫情,忙道:这马家同恭王府是姻亲,恭王府同我们耿家也有些牵扯,想来王爷必定是知晓的,这事看来不简单,我想着可能同皇子有些关系,我出面查不太方便,还望王爷能援手一查。
他这算是送人情了。
老王爷自打出了药铺这事,也知道了马家同恭王府的关系,自然也是心里有数,这事八成是冲着他家老2来的,柳氏药铺不过是捎带脚的罢了,算起来是自家连累了对方。
老王爷理清了心绪,见耿靖阳话说的这么直白敞亮,知道对方这是真心的,遂也不啰嗦,直接应道:这有什么,我们俩家很不用这样,别说这事有可能还因着我家老2而起,就算是没这档子事,我也不会干看闲的,你放心,你们不好出面,有我呢,我倒要看看他马骥能怎么滴。
说实在的,这对付马骥还真得老王爷出手,不然谁能镇得住皇后的表兄。
耿靖阳一听王爷实打实地应承下了,自然也要拿出点诚意,想了想关心地问道:这事就先托王爷了,若是这里头有什么用得到我们家的,您尽管直说,这情我承了,对了,日前听大哥说,这二公子似乎是受了蛮重的伤,不知如何了?见他说起二儿子的伤,老王爷和世子爷都心头一痛,他们倒是没想着请柳露救治啥的,毕竟他们可是不了解柳露的医术的,清莲郡主可是没特意将自家弟妹的事说了,所以亲王府倒是没人知道她的情况,故而这次也就没人想着请了柳露看看,所以耿靖阳问起,他们也没想着借机问问柳露是否能医治。
知道老父的痛心,世子爷忙接了话头回道:二弟如今还是没有苏醒,不过已经请了药王谷的王神医了,昨儿刚好得了新药,现在正做着药呢,但愿这药能治得了二弟。
说完他也是深深一叹,如今这情形很是复杂呀!也不知二弟是否真能醒。
耿靖阳瞧着王爷父子这么伤心,多少心里也是有点过意不去的,一来毕竟是自家大哥的岳家,二来吗这世上任何的毒在自家媳妇眼里可能都不算是个事,可碍着总总原因他可真是不好直说给治,毕竟这里头牵扯太过了,他可不敢大意,别人再如何,可也没媳妇重要不是?不过耿靖阳虽然没想好该如何帮亲王,可话还是会往好了说的,忙道:王爷,世子,您们还是别这么伤心了,这二公子能一路回来,可见性命不会有碍,再说了这药王谷的药师可不是一般的大夫,这会子又寻到了新药,必定不会有事的,您就放心吧,我们家正好是开药铺的,若是您有什么需要只管说,但凡我们能帮上的,必定不推辞,家里的好药可是不老少,您们可千万别客气。
这话王爷父子都信,漫说耿家如今是自家的姻亲,就单说以耿荃的人品,但凡有求对方必定会应下了的,耿靖阳这话算是雪中送炭了,毕竟他媳妇不开着药铺吗,好药必定有,还有清涟时常拿回来的那些个补药常用药可是效果极好的,这么一想,王爷也不客套了,忙笑着道:好,有你这话本王也就不推辞了,到时问问王神医,若是有什么要的,我就直接让老大去你那寻了。
耿靖阳其实不惯与人拉扯的,王爷这么爽快就应了,他倒是松了口气,忙道:好,到时必定尽全力帮着。
想着事情同王爷父子通过气了,多少也知道了这事里头的猫腻,不过具体的还没能弄清楚,这事得问一问小舅子,时间也不早了,他忙告辞道:王爷我今儿就不去看望二公子了,还得去趟我小舅子处,也不知那孩子如今是不是在家害怕呢?我就先告辞了,这事若是对方有什么动作,我会再来劳烦的。
王爷父子知他担心原哥儿,他们也担心,那孩子是个纯净的好孩子,再说了,自家二儿子出,王神医可是交代不可让旁人多见的,也就顺势道:好,你别担心,想来原哥儿也不是担不住事的,你去吧,有什么事,我英亲王府自会撑着的,别担心,若是不成我们会寻你商议,大家都是自在亲戚,欺柳原不就等于不将我们亲王府看在眼里吗。
第四百三十二章 柳原的成长耿靖阳见王爷说的这么实在,也觉得是这么个理,知道王爷这是真心实意地承下了药铺的事,遂起身拱手道:好,我这就先走了。
这情他耿靖阳算是记下了。
他这一起身,王爷父子也跟着起身,嘴上说着客套话,一路将人送了出去。
耿靖阳辞了王府,合着门外守着的刘文和邱武一起往城南的柳宅而去,这会子因着同王爷说了这事,多少有了点底,有点明白这些人八成是冲着王府二公子来了,可究竟是不是也想对付耿家,他还是要再调查一番,可是不敢想当然大意了。
不过如今最为要紧的是先安抚小舅子为好,不然别说媳妇不饶自己,就是老爷子知道原哥儿受了什么惊吓也是要心疼的。
如此带着满腹忧心的耿靖阳一路打马往柳宅而去,因着一早就有人来柳宅送过信了,耿靖阳到时,原哥儿早已经候着了。
这一到了柳府,耿靖阳见柳原老早就候着了,还以为孩子昨儿被吓着了,忙问道:可是吓着了,你姐姐知道了也是一夜的担心,如今姐夫来了,有什么事别怕,有姐夫呢。
可怜耿某人除了对他媳妇和暖说过这类的话,还真是没怎么对旁人说过什么抚慰的话。
柳原虽然早就成长到了不会为这些事无助到寻求安慰的年纪,可被他姐夫如此一说,还是红了眼眶,稍微有点委屈地道:姐夫,我不怕,我们先回家吧,姐姐可好?生哥儿可好?耿靖阳边随着柳原往宅子里走,边安抚道:没事,你别担心家里,这次的事,是姐夫没考虑周全,害你受委屈了,姐夫在这里同你道歉了。
柳原一见姐夫这样,忙摇手道:这怎么是姐夫的错,与姐夫有什么相干的,您别这么说,说实话,当时我是有点害怕,可这会子已经好多了,姐夫来了我也就安心了。
这孩子到底是见着了自家人,也没藏着掖着的,直接将自己的心情说了出来。
耿靖阳是什么人,他就是一冷清爽快的人,柳原这样他心里高兴,孩子是拿他当依靠呢!当然他觉得柳原见着了他就该是这个样子,遂越发地开心了,待进了屋坐下,虽然他大概都知道了这些事的始末,可本就打磨小舅子的心,便对柳原道:原哥儿,你快说说昨儿的事吧。
柳原此时也有点静下来了,见姐夫问起昨儿的事,他忙将自己从黄庄出来做了哪些事,后如何去了黎老大人家,回来路过药铺时遇到的那些个混乱,还特特说了英亲王府那个护卫救他们的马车与马蹄下的事,为这个事,柳原特特请求他姐夫过后想法子感谢人家,得了耿靖阳的赞同这才放下心来,说起其他。
放下心中最大的事,柳原越发地平静了,又说道起他的那三个师兄是如何尽心尽力得帮助他的,末了,还总结性地说了句很有谱的话,就是他和几个师兄一起商讨出这一事件绝对是有人针对自家来的,让他姐夫好好查查。
柳原的这一通叙述,还是很细致的,分析的也很是老道,虽然知道这里头必定有原哥儿那个大师兄的影子,可耿靖阳还是为小舅子的进步感到满意,笑着听完了他的话,也定了主意,这孩子如今是真大了,有些能让他知道的事情,还是说与他听的好,遂轻咳了一声,道:原哥儿,这事你处理的对,有了事就该想着寻人帮忙,这也是你能力的一部分。
柳原得了他姐夫这一声赞,很是脸红地道:我当时还是有点怕的,主意也不多,还是沐师兄给出的主意,也刚好大师兄他们来了,不然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想起当时的情形,他心里确实是很感谢他的师兄们。
耿靖阳最是喜欢柳原这股子纯净,这孩子实诚不贪功,遂摆了摆手,肃然道:你能这么想也是对的,不过你也别妄自菲薄,要知道你师兄他们是什么家庭出来的,阴谋险情看的多了,自然处理起来比你从容些,你能想到去请了英亲王府出面帮忙,就是不错的主意,毕竟他家是我们家的姻亲,因着大嫂子的情面不管这样必定会对你多有关照,黎府就远了点,你没去麻烦人家就是很不错的选择。
柳原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听姐夫这么一分析,他心头一喜,欢快地道:嗯,我当时也没多想,就是不想去麻烦了老大人,这才想起了大嫂子,世子哥哥常常让我有事一定去寻他们,我想着这事若是大哥三哥他们在京里不去寻世子哥哥帮忙也就算了,可家里的哥哥们不在,我却寻了别个帮忙,回头让世子哥哥知道了不是令他觉得生分吗?耿靖阳听了小舅子这一番话,倒是要激赏了,这孩子不错,很通理路,分的清里外,有分寸,日后混迹官场估计也不碍,这些话他回去说给媳妇听,一定能令她高兴了,遂倒是对这伙觊觎他家媳妇药方的人不那么痛恨了,这不是个很好的历练小舅子的机会吗?如今看来小舅子这么下去,是能让他媳妇放心了,想着媳妇高兴的样子,耿靖阳心头满意,遂看了看柳原,见孩子有点忐忑地看着自己,他也不吝夸奖地道:嗯,你这么想是对的,可不能随便辜负了旁人的好意,回头你亲自带些东西去王府致谢,至于那救人的侍卫吗,也得送些礼。
柳原被姐夫一夸,心里哈皮了,到底是孩子,立时脸上就露了出来,语气也跟着欢快了起来,高兴地应声道:是,回头我就收拾些姐姐给的丸药和吃食给王府送去,世子爷家的大哥儿蛮喜欢姐姐做的肉干的,嗯,恩人那里也送些得用的外伤药。
得,还是一孩子话,不过想的还是蛮周全的。
耿靖阳听他这么一说,抽了抽嘴角,这孩子,还是一团孩子气呀!不过他们家与亲王府确实也不用太过客套,原哥儿送这些家常的东西也蛮好的,遂想了想又建议道:嗯,这些东西也行,要不你再让卞管家从家里庄子上寻些新鲜的果蔬来,虽然他们家也有庄子,可我们家庄子上的果蔬胜在早,送了去也算是个心意。
柳原一想,也是,忙红着脸道:还是姐夫想到周到,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耿靖阳温和地看了眼小舅子没说什么,想了想就又将自己和媳妇商量的关于药铺的暂时处置给柳原说了一说,虽然小舅子还小,可他毕竟是柳家唯一的正主,得让他担起事来,当然早先这事里的阴谋他也对柳原说了一说,不过关于恭王府和英亲王府的事也就省了,这不是小舅子能听的。
柳原听了这话,可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不过还是沉默地想了想,他其实在近一年的书院生活后,已然明白了许多的事,不再那么单纯了,看了看姐夫,他认真地道:姐夫让您担心了,这事我明白,里头的事情必定是不简单的,人家想要我们家的药方,自然是不行的,这全是姐姐的心血,实在不行,大不了我们家药铺直接不开了,如今家里也有些庄子,我也大了,不用姐姐再辛苦挣钱了。
耿靖阳见他是真长大了,很是欣慰地看了小舅子一眼,点头道:你说的很对,这也是我同你姐姐的意思,你可别担心银钱,这药铺虽然不开了,可庄子在,寺里和宫里的药还是要送的,断不了出路,你只管安心读书就成。
柳原本是有点担心日后柳家开销的,甚至想着自己寻些事来做,毕竟他不愿意姐姐成亲了还常操心家里,这个可不好,尽管大叔他们和姐夫都不在意这些,可他不能再牵累姐姐,毕竟出嫁的女儿时常挂着娘家的生意可是不好的。
如今这样是真再好不过了,姐姐不用辛苦了,钱够用就行,如此一想,柳原露出了从昨儿到今天的第一个笑,乐呵道:好,听姐夫的,对了师兄他们昨儿没回家,这会还在我们家呢,姐夫您要不要见一见?耿靖阳不妨这几个孩子还在,忙道:他们没回家?既然在当然要见一见,昨儿他们可是帮了我们家的大忙,我得当面谢一谢。
柳原见姐夫这么看重自己的师兄,越发地高兴了,师兄和师父待他可是极好的,在书院里,不管是学业上还是生活上,他们都给了自己很大的帮助,在他心里这些情分可是极重的,见姐夫这样,遂笑了道:这会子,估计已然用过早膳了,我在家里给师兄们专门拨了个院子,他们日常来时就住那里,我这就去请,姐夫您是回姐姐的院子歇着,还是在这等着?耿靖阳今儿事情多,从这里走后,还要去客栈同史老2见一面,这里头的事他虽然将明面上的事托给了英亲王府,可暗里的调查他可是不会放松的,再说了,就如今看来,这事已然不是因自己家那小小药方这么简单了,这里头可能关乎着大事,这些可是他们暗阁的自责。
如此一想,耿靖阳想着也好就此送些人情给那三个孩子,遂点头道:好,你去请了他们来,我就跟这等着,若是人家不方便,我也可以去。
第四百三十三章 提点处理如今这原哥儿的几为师兄到了他们家自然是以柳原的平辈论的,耿靖阳作为柳原的姐夫,倒是不用先去看他们,毕竟若是那样就显得生分了,不过客气些也是应该的。
果然,他这一说完,柳原忙道:别,还是让师兄们来见姐夫吧,若是让姐夫去看他们,过后,他们该说我们见外了,不把他们当兄弟了,怎么能让姐夫去看他们呢。
说完还怕耿靖阳拦了他似得,急急就往外头去了。
耿靖阳好笑地看着他这形状,摇了摇头,到底还是个孩子呀!这急慌慌的,不过看来这师兄们对柳原很好吗,这些世家子他可是再明白不过了,大部分都是骄傲自负,桀骜不驯的,很难看到他们能对一个家世平常的人这么看中,他可不会傻的觉得凭着自家小舅子是他们师弟的份上,人家就特别喜欢到能不避讳地直接时不时地住到对方家里的。
这柳宅因为是在京里,所以说起来,它并不是特别大了,柳原又是一路小跑着来寻人的,正好这几个人用了早膳在那歇着呢,众人一见他来了,忙关心地丢下了自己手中正做的事,师兄弟几个还是很受规矩的,都没立时就急哄哄乱问,沈元丞是老大,先问道:可是有什么事?你这一早儿的就气喘吁吁地跑来了。
柳原听了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毕竟他刚才的行为可是不符合一贵公子的样子,虽然他其实一点也不在乎,可师兄们极力让自己转变,这可是关心他的人的心意,他如何能抹杀了?遂也就很快地收敛了下情绪,淡定了下,这才摆手道:没事,家里没事,这不是我姐夫来了吗,我想着让你们去见见,这才走的快了点。
众人一听他这话,忙站了起来,都有些觉得不好意思,毕竟耿姐夫是师弟的家长,他们这么大刺刺地住人家家里,还是有点尴尬的,还是沈元丞老成些,先道:好了,别让姐夫耽搁了,我们这就去,没得让姐夫白等了。
沈大师兄一发话,其他几人忙都跟着站了起来,也不像平时那样吵吵咧咧的了,忙随着他一起往主院走去。
他们这一到,人多声势也就大,刚好耿靖阳又正等着,所以守着门的刘文看见了,忙对着屋内闭眼想事情的爷回禀了一声。
听的刘文回话,耿靖阳忙睁开眼,起了身,往屋外迎来,虽然这些孩子不会计较这些,可他作为主家还是要做足礼仪的。
果然几位师兄见耿姐夫这么热情,心里都蛮高兴,忙齐齐行礼问好。
耿靖阳对这几个孩子本就有好感,如今人家昨儿可是顶着有可能惹上事的架势鼎力帮助自家小舅子的,现在见他们又这么有礼,倒是越加觉得这些孩子不错了,忙缓了脸色道:不别外道,你们即是原哥儿的师兄,自然也就是一家人了,何苦见外了,快,请坐。
沈元丞向来对这个耿姐夫的身份就有所怀疑,后来知道了耿老大人的事后,越发肯定这位姐夫不简单了,因为他能从他身上看出这人可是具有久居上位者的气势,如今见他这么礼遇他们,自然心里恭敬了,忙回道:好,多谢姐夫了。
待几人坐定,刘文又给他们几个上了茶,几人忙谢过,这才端了茶。
待他们都喘口气抿了口茶后,耿靖阳瞅着机会,问道:昨儿的事谢谢你们了,有没有给你们带来不便呀,若是有什么你们只管说,我定会极力帮着解决的。
听的耿姐夫这话,沈大师兄不觉的人家是吹牛,只越发地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忙摆手道:不用,我们本就没做什么,后来的事大多是世子爷帮着摆平的,您如此说真是折杀我们了。
王二师兄虽然没他大师兄这些玲珑心思,可这么多年世家子的生活也不是白饶的,见他师兄神情这么恭敬,多少也是猜出了点什么,忙也跟着笑道:很是,姐夫就不用同我们客气了,师弟的事也算是我们的事,哪里能看着旁人欺负师弟,这不是灭我们吗?他脾性燥些,说的话直爽。
沐小师兄就更直接了,一副很不以为意的样子,他日常在柳宅,同耿靖阳见的次数多些,说话等等就更放得开,直接道:姐夫,不必同我们客套的,如今我们同柳原是师兄弟,欺他就是欺我们,再说了这事我看着不简单,我们大家还是想想该如何应付这次的事为好,别在这谢来谢去的了。
说完见他两位师兄急着给他使眼色,他也没在意。
这小子话说的不错,耿靖阳忙笑了道:嗯,那姐夫就不客气了,昨儿的事我已然知晓,不过你们可有什么发现?若是有,给姐夫说说吧。
他们是有话要说,沈大师兄想了想,就将昨儿见的那些事略微提了提,当然他自己也附了些见解,很是有理有据,听的耿靖阳不住地点头,这小子不错,日后前途无量呀!沐小子待他大师兄说完,忙又将昨儿那场混乱的车祸也说了一遍,当然最为重点的是他说了救柳原他们的人是亲王府的二爷身边的侍卫,这点很是重要!因为这场车祸太过凑巧,所以他们不得不阴谋化了,毕竟亲王府戍边的二公子昏迷回京的事可不是新闻而是人人得知的旧闻了。
这个情况,耿靖阳还真是不知道,只听柳原说了说这人是英亲王府的,没沐小子说的这么详细,遂听了这话,很是沉默了会,越发觉得自己当初的设想是对的了,不觉皱了眉头,看来这里头某些人的胃口是很大呀!这件事,看来已然不是单纯的个别家事了,而是国事,肯定是了,那么这事他必须得好好回阁里布置布置。
这么一想,看了看眼前的这几个半大小子,有些事还真是不能让他们接触,不过他们毕竟是原哥儿的师兄,有是真心待他家小舅子,有些话还是可以提点一二的,遂轻咳了声,扫了眼众人,见他们神色都蛮认真,这才说道:这件事确实蹊跷,我刚从亲王府回来,同老王爷也说了一点点,你们回去后,能提醒一二也是可以的,最近可能有些事沾不得。
众人见他居然说出了这种话,心里简直是巨*滔天了,倒不是不信,因为如今他们依然知道耿姐夫就是他们知道的那个神秘耿家的人,有什么是他们不能知道的?之所以激动,是他们真没想到人家居然这么看重他们,将这些算是机密的机密说与他们听,虽然没明着说,可话里的意思绝对是真真的。
这场阴谋可能就是皇位之争,他们家还真是要小心,毕竟他们几家的身份官位都很是敏感。
王沐俩位师兄倒是没其他的念头,只想着回家就同老爷子说说,这段时间好好注意也就是了,可沈大师兄就没这么简单了,他头疼家里可是有些不安分的人,他得提醒他家老侯爷小心再小心了。
几人得了这么劲爆的消息,都有点坐不住了,纷纷起身与耿靖阳和柳原告辞,他们得尽早回家,将情况分说一二,不然可是不行。
耿靖阳自然是不会拦着他们的,这里头的凶险可是极多的,不提前做准备,闹不好抽身不及,几头得罪,那最后会落的什么下场,谁也不知道,遂也不罗嗦,直接点头道:也好,你们就先家去吧,我估计你们与原哥儿的关系旁人可能已经知道了,不过不碍,我自有处置,你们这几天最好一处别动,要知道有时一动不如一静。
沈大师兄得了这话,心头一舒,知道耿姐夫这是变相地提点,有什么事,想来他们家能出力的必定是会相帮一二的,遂拱手认真地行了一礼,这才带着两位师弟打道回府。
他们这一走,耿靖阳也要赶紧地去处理事情了,不过他不是太放心小舅子,忙问道:原哥儿,你是先回黄庄见见你姐姐还是直接回书院?柳原这时已然从昨儿的忐忑中回过神来了,今儿有听了他姐夫同师兄们的谈话,觉得事情还真是不小,遂想了想,对他姐夫道:我不想回黄庄,姐夫回去的时候就说我很好,别让姐姐惦记了,书院估计也不回,这眼看着就开大考了,我想着就在家里复习。
说完见他姐夫没点头也没摇头,柳原也不知姐夫是个什么意思,忙又道:还有姐夫,昨儿的事闹得那么大,恐怕今儿就会传开了,我想着要不要在去趟黎府,将这事说一说,可别让老大人担心。
他心里还是惦记着这是能不能也给老大人提醒提醒,在他心里黎府的人也是极亲近的,可不想看着他们没防备遭了事。
黎府待柳原能这么好,耿靖阳也觉得神奇,不过想着或许这就是缘分也说不得,刚好老大人一家都是忠诚人,他也就一直默许了,见小舅子所说极是,再说就小舅子这着急的样子,估计不同意也不行,遂点了点头,说道:也是,老大人一家待你极好,是该给他们通个信,不过你也别留在黎府,完事就回家,这段时间只能是留家里,可别让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家寻老大人麻烦。
第四百三十四章 防备起来从昨天到今儿发生了这么多事,现在听耿靖阳这么说,柳原也是懂的,忙道:嗯,我省的,不会让人寻了把柄害老大人的,姐夫今儿回家吗?今儿回家,不过估计要到下午,你有事?耿靖阳疑惑地看了眼柳裕柳原忙道:没事,没事,我这不是不放心,就是问问,要是您回去,可得好好同姐姐说说,我这里很好,不用为我担心,待有空了,我就回家去。
耿靖阳见他越发地像个大人处事了,忙满意地道:好,你记住回家就好,再有一定要留家里不要到处走,我会交代人守着的,你别担心。
这次的事一出,柳家这处宅子估计也会随之被有心人给寻到,不但为了药方也得防着有心人胆大妄为地害了小舅子,回头他得多安排些护卫守着柳宅。
如此大家说定了,郎舅俩也就分开行事了,柳原准备去黎家,耿靖阳就直接回了暗阁分布去了,至于客栈耿靖阳就不去了,只吩咐了邱武去那里通知史老2到分部来汇合,有些事要统一安排下去的。
耿靖阳边走边阴沉着个脸想着这些事情的关联,他还没离开暗阁呢,这些人就开始蠢蠢欲动地乱了,他心里有点感觉敌人里必定有熟悉他们做事规则的人,不然怎么自己之前一点没收到消息,还是说,他手下也出现了叛徒?一想到这个可能,他的脸更阴森了,眼神凌厉地能刺穿人心。
一旁随着他一路往分部赶的刘文,心里怕怕地吐槽,他怎么觉得还是跟在四奶奶身边安逸些呢?不过那日子虽然安逸可太过枯燥了,还是跟着爷来的刺激,他喜欢!自然刘文也无比地希望奶奶能再寻个人来接替了自己的活,好让他一直随着爷身边做事,这才是男人该做的,如今他可是与碧荷有了那说法,可不能让碧荷小瞧了去,一个男人可不能总窝在家里守着女人,那可是要被女人瞧不起的。
这方主仆仨人分头行动,那边的沈大师兄也一一地将自家的师弟送回了家,他自己这才最后一个回了府,一回了家,他没有立即去自己的院子,这会子他父亲在朝里,他就直接去寻了老侯爷,待他一到了祖父的院子,守着院子的老林就看见了,忙迎了上来,激动地道:大公子,老爷可是等了您有一会子了。
沈大师兄是谁,一听这话,就知道可能祖父觉出了点不同寻常来了,忙对老林道:祖父可是昨儿就等着了,这会子可是在书房?老林对这个自己自小看着长大的公子爷很是喜欢,聪明睿智,还不倨傲,待他们这些老仆可是礼遇的很,见他客气地同自己说话,忙道:嗯,老爷自打您带话回来就等着了,今儿一早也是早早就起来,想着您说不得会回府,这会子他老人家正在书房呢。
俩人说着就到了书房门,也没用人回报,里头就传出了老侯爷的声音,是元丞回来了吗?既回来了,赶紧进来吧。
他如今对这个孙子可是越发看重了,上次忠王的事,就是因孙子的提醒,自己早早做好了准备,站好了队,这才使得皇上缓了对自己的一些不好的看法,这会子孙子一回来就奔他这,必定是有大事了。
老侯爷一发话,沈大公子忙走了进去,见他祖父已然站着等他了,一看就是急的,一直以来沈大公子与老侯爷之间总是隔着些什么,他对这个祖父还是很敬畏的,可自打上次忠王事了后,他就觉得祖父待自己的态度不同了,他心里也愿意同祖父近些,遂见他急,忙道:祖父我会来了?老侯爷看着眼前越发出彩的大孙子,很是骄傲满意,自家总算是出了个令自己满意的传人了,侯府有望呀!见孙子正给自己行礼,忙道:好了,快说说吧,昨儿个究竟是这么地了,我这心里隐隐好似不安。
沈大公子一听,不由地暗赞,到底是处事多年的祖父,感觉就是老辣,忙顺着他祖父的意,一一地将昨儿的事说了一遍,这会子自然也加上了今儿一早耿家姐夫的那段话,说完自己又加了句,祖父,这耿家就是黄庄的耿家。
老侯爷一听这话愣住了,怎么个意思,这是皇帝信重的那个耿老爷子,如果是他的话,上次孙子带回来的消息可能就是耿家传出来的,而不是黎府了,这么一想才解释的通,他说怎么这老黎有这么大的能力呢,原来是弄错了,遂笑着道:这事看来是真的,记住这耿家可是了不得的人家,明面上不显,可骨子里可是比我们这些世家还硬实,皇上可是待他如亲弟呀!这点老侯爷很是感慨。
沈大公子听了这话很是一愣,他虽然觉出这耿姐夫家必定不简单,可也没估计到这么给力,遂倒是怨念起自家的小师弟来了,这平时藏得也太深了吧!不过想想师弟那呆呆的样子,估计他也不知道自家姐夫有多厉害了。
嗯,肯定是的,自己怎么会走眼,沈大公子不住地给自己暗示,看了看爷爷期待的眼神,知道他老人家的意思,想着让他多同师弟走走,好拉近关系,虽然这么想会让自己觉得是亵渎了师兄弟间的感情,可自己待师弟的心是不会变的,也就不用管旁人如何想了,遂也不纠结了,很是认真地道:祖父放心,孙儿省的,小师弟同我一贯交好,不然也不会几次三番地提点我们了。
被孙子这么一说,老侯爷也没恼,毕竟让他带有目的地与他师弟交往是自己的不是,见他也没反感,也知道这个孙子做事最是妥帖,倒也不在交代,遂放心地叹道:我们侯府被忠王害了,一直在皇上面前抬不起头来,如今你爹这才刚有点起色,你,别怪爷爷,不过彼此交往也是互惠互利的,你心里也别过不去。
沈大公子早就想明白了,处在他们这种家庭,这些事是无法避免的,与其纠结还不如坦然面对,再说了,待师弟他们究竟怎么掌握这个度,祖父说是祖父说,自己可不会就这么做的,再说了他也没违背祖父的意思,好好同师弟们相交,两种不同的心态不同的方式,只要结果一样也就是了,遂笑着对他祖父道:祖父放心,我省的,您也别自责,我心里有杆秤。
见孙子如此回答,老侯爷觉得自己倒是妄做小人了,不过这些他作为一个长辈该教给他还是要教的,如何做就看他自己了,看着眼前的孙子,他知道侯府真是兴旺有望了,老爷子看了看自己的大孙子,笑了笑道:好,你省的就好,这里没你什么事了,赶紧地回去歇歇吧,你父亲那里有我去说就行了。
祖孙俩说了说话,也就散了,老侯爷见孙子走了,脸上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刚稳定了一年不到,难道又要闹腾了?皇上看着还是盛年,这些小子们就按捺不住了,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老侯爷自是经历了几朝的元老了,见多了成王败寇的行径,如今这一遭儿他自己倒是不觉得怎么样,唯有担心儿孙罢了。
刚才沈大师兄走了后,老林就进了书房,自是见着了老侯爷的脸色,忙劝道:老爷,这事没那么严重,如今我们可不是孤军奋战了,大少爷和那位有了牵连,我们家只要不自己非的做选择,自是不会有事的,那位可是谁也不乐意得罪的。
说着还指了指黄庄的地方。
老侯爷自然也是了解这耿荃的为人,这位可是特别护短,看来这次就算是为了自家孙子的那位师弟,耿荃有什么事也是会适当提点的,看来他们是不用多担心了,遂舒缓了神色,对老林道:嗯,你说的不错,这样,一会儿你去门口守着,见了侯爷就叫他立时来我这,我得好好同他商议商议,不能光凭着孩子们折腾。
老林见老侯爷脸上松了些,知道自己的劝解有用了,也就放心了,这么些年,老爷不容易呀!要撑住整个侯府,还得不能忠王和皇上那两头得罪,可是不容易的,这有了耿家这条线,看来以后日子会好过多了,遂笑了道:好,老奴这就去,一会老奴吩咐小的们给您上壶好茶,就大少爷送的那个茶,可行?这茶可是大少爷的柳师弟见他大师兄爱喝茶,硬是省下自己的给送来的,有次老侯爷喝了觉得比自己喝的名茶好太多,沈大公子就孝顺地忍痛割爱给了,不过他可是没多委屈自己,知道这茶量少精贵,也没好意思再同师弟要,可去师弟家的次数可是明显增多了,他觉得好似师弟这儿的茶喝着比自家泡出来的还好,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老侯爷一听老林是给他泡这茶眼睛都笑眯了,虽然有点舍不得,可他就是忍不住心痒,这茶他喝着好似人也松泛了许多,自然也知道这茶的难得,孙儿可是一点没留全给了他,他日常可是省着喝的,不过他觉得今儿自己心里不太痛快,喝点茶或许对自己蛮好,也就点头道:好,你去吧,不过交待小子们小心些,这茶可是不多了,泡不好,看我不收拾他们。
第四百三十五章 都受益了见老爷又恢复了心情,老林笑着点头应下去办事了。
除了沈侯府,王府和沐府倒是没太多的震动。
不过英亲王府自打耿老四走后,父子俩在书房里倒是有点不淡定了,这些事虽然昨儿他们家自己商量出了点苗头,可今儿被耿老四这一说,就越发地确定了,这会子确定有人要乱,还是先冲着他们家来的,你说这么能不叫他们心寒。
世子爷见自家父亲皱着眉头,显见的鬓角就露出了些白发,暗自心焦,自打老2回来,父王可就见老,母妃也是,他们家这是怎么了,以前为了妹妹,父王母妃就没一日是真正开心的,本想着妹妹回来了,他们这下子该好好地享受天伦之乐了,谁知没几天就又出现了老2这事,若不是清涟妹妹的四弟妹给的固本的药用着,八成老俩口该倒了。
世子爷这一想起妹妹家的四弟妹,她那里的好药可是多的很,柳氏药铺里卖的可没这些,不觉转了转眼珠,开口道:父王,如今这事有耿家插手就好办了,耿家知可不就是皇上知了吗?其他先别说了,快看看耿四爷给我们带什么来了,看着包裹的很贵重。
他自打看过妹妹的嫁妆里的好药,就很是期待这里头的东西了,若是好,说不得还能给弟弟用。
老王爷听了儿子这话,还真是精神一振,是呢,如今耿荃插手了,他的身份特殊,皇兄必定信他,看来最坏的结果不会出现,这样也好,听儿子说看礼,忙收拾了情绪,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看着估计是药材,也就打开了包袱皮,将里头的檀木盒子打开。
这一看,礼还真是挺重,上好的人参,灵芝等救命良药,看来人家是知道老2这病蹊跷了,老王爷不觉一叹,老2这也不知究竟如何才能醒呀!这么一来,他倒是没心情看药材了。
世子爷看着父突然又沮丧起来的脸,知道他这是想到了二弟,怕老人家伤心太过伤了身,忙拉过盒子细细看了看,虽然没上次送来的年份久,可就这也是世上难寻了,心里对耿家雪中送炭的举动很是感动。
如今有些人家见二弟这么回来了,可是不太来往了,世子爷遂颇为感慨地道:这耿老四还真是周到,如今老2用药还很是需要这些好东西来固本,若不是上次耿家下聘送来的好药,估计老2的情况会更糟,眼看着就快没了,我这正愁去那里寻这么好的呢,谁知人家这又送来了,这情可真是大发了。
老王爷自然也是想到了,看了看这些药,心里也是感激的很,知道人家这都是冲着清涟来的,遂对儿子交代道:你过会子将这药送去老2的院子里,交给王神医,别说是从哪来的,没得给人耿家媳妇惹麻烦,你妹妹那里若是老2还不醒,看来也是瞒不得了,毕竟这人情还是要告之你妹妹一声的。
世子爷听了忙应下道:是,我省的,如今还没怎么样,就有人看中了柳氏药铺下绊子了,若是知道他们手里有老2得用到东西,还不得急眼呀!这个风声是一点也不能漏的,其实我觉得就这次的事也有可能是当初耿家下聘时的那株人参惹得,那么个年份的谁不眼馋,那天看聘礼的人又多,保不齐就有人起了黑心了。
世子爷这话虽然合理,可惜不对,因耿家低调,人家还没摸出这柳氏药铺同耿家的牵扯呢,不过估计也快了,世子爷能想到前头还是能行的。
老王爷听了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心里越发觉得对不住人老耿家的四媳妇了,便对世子爷吩咐道:既如此,看来这事还是尽快通知你妹妹,这会儿也顾不得她伤心了,这人情可大了去了,正好,你妹妹知道了也好劝劝你母妃,想来有她伴着,你母妃和你二弟妹会好受些。
世子爷听了眼神闪了闪,本来打算说服父王请人柳家的大夫看一看的,毕竟人家药铺能做出这么好的药,哪里会没有个精通医理的大夫,不想父王打算让妹妹回来,这下子这话就不用同父王说了,直接同妹妹商议就好,这么一打主意,他忙应道:是,我回头就办,您可注意身体,老2和母妃正需要您呢。
老王爷有点没精神地挥了挥手,叹气道:知道了,你去吧,我自己一个人歇会子。
想来想又道:对了,你也被累坏了,如今外头那一摊子事还得你撑着呢,还有就是凤熙也大了,你看柳原都能经些事了,我们凤熙也该有点担当了,家里这些事,你也捡些他能做的让他担起来。
世子爷见父王疲累不堪的样子,心里疼的不得了,将那个暗害他们家的人恨了个半死,准备日后有事必定会寻机会踩一脚,听父王这么说,忙道:好的,儿子知道了,您就放心吧,凤熙那里我昨儿就安排好了。
说完见父王只点了点头不打算说什么了,他也就悄悄地退了出来,交代书房服侍的小厮机灵点也就走了,他得先去弟弟哪里,将药材送去。
这些总总的混乱,因着柳露还在月子里,都被耿靖阳给挡着没让柳露心烦,自然柳露在知道自家弟弟没事的时候,其他的事她也就不问了,自家男人的心意,她还是要领的,毕竟除去柳原的安危,钱财店铺都不是她所关心,如今她早就给柳家争下了足够多的资产,自问是对的住这俱身体了。
家里人见柳露能如此看的开,也是高兴,自然也就更高看她一眼了,要知道虽说柳氏药铺看着并不怎么挣钱,那也是相对于柳露其他收入比的,其实药铺光零卖给各府邸的日用丸药的量还是蛮大的,她走的又是高档路线,自然钱财还是客观的,柳露能眼也不眨地就给关了,还是需要点定力的。
至于关了铺子,最为高兴的要数耿靖阳了,虽然开着铺子媳妇也忙不到哪里去,可他就是不愿意媳妇忙,他只想柳露在自己的怀里安逸舒心地呆着就好,正好趁着这次的机会,铺子关了,媳妇也就歇了下来,这对于耿靖阳来说可是个极好的消息了,连带的因徐氏而引起的不快又散了不少。
日子就这么在柳露舒心的情况下度过了,当然不能排除,我们生哥儿虽是个灵胎,可毕竟也还是个婴儿,在好带也还是有点累人的。
这段时间耿靖阳忙着处理药铺的事一直没能好好呆家里守着柳露,眼看着媳妇快满月了,他手头上的事也算是有了点眉目。
一早,出去练过功的耿靖阳回来后,自己先去书房处的耳房收拾了会后,就直往柳露那去看看,昨儿他可是没回来,而是在后林子的竹楼里处理的一夜的公务,心里还是很想媳妇和儿子的。
其实柳露如今已然习惯了这种带孩子的日子,这会子天亮了,她也就醒了,虽然昨儿耿靖阳给她说过,他晚上不会回来睡觉,可是一下子柳露还是不习惯的,一早也就醒了,先看了看孩子,见小生哥儿仍睡的很香,遂笑了笑,也就收拾收拾起了,她也没拉铃唤人,自己去了耳房洗漱了,等她洗完,回房的时候,已经看见自家男人坐在儿子的小床旁了。
见了自家相公,柳露心里一喜,忙走过去,笑着问道:相公,可是忙完了,咦,你都梳洗过了?她已经闻到相公身上的清新皂角味道了。
耿靖阳也才进来,见媳妇不在房里,就知道她是醒来洗漱去了,就坐在儿子的小床旁看看小家伙,这小家伙如今可是喜人的很,白白胖胖的,脸上已然全长开了,见了谁都是一副笑模样,谁见了谁喜欢,更何况他这个亲老子了。
见媳妇问,耿靖阳忙拉了她坐到腿上,这才笑着道:嗯,忙完了,估计有段时间可以好好休息了,想想你可有什么地方想玩的地方,我好陪你逛逛,对了,我们还没去见过我师父师娘他们呢,要不是孩子小,我倒是想着带你去青云门转转,哪里的风景可是好的很。
柳露倒是不太爱出去瞎逛,知道相公带她出门玩的心意是真的,可他真是没那个闲的时间,别以为她不知道,暗阁里如今正整顿,自家男人可是累的很呢,有这么点时间,柳露也是心疼他,还不如在家让他好好歇歇呢,遂笑着道:出去玩就不用了,现在孩子小,我们等生哥儿大了再说吧。
耿靖阳看了看摇篮里的儿子,爱怜地一笑,是呢,这小家伙可是个绊脚石,也知道媳妇这是心疼他,算了,日后多的是时间,如今外头也不太平,还是算了,想了想道:也好,日后有时间再去也使的,好了,外头碧荷她们早膳该摆好了,我们就去吧,用过了,还有事要商议呢。
柳露听了也不以为意,她知道这是要商议孩子满月的事了,遂点头道:好,正好孩子还没醒,我们先去用了,回头也好侍候他。
说完还俯身亲了亲儿子的小嫩脸。
耿靖阳如今看媳妇亲儿子已然是淡定了,也不多说,只拉了柳露的膀子,说道:好了,好了,多早晚的一会子功夫也就又见了,你倒好,舍不得样,只差将儿子栓身上了。
到底他心里还是有点醋的。
第四百三十六章 柳露知情柳露知道某人的醋劲又上来了,遂很是无奈地瞥了某人一眼,笑道:好了,好了,走吧,没得又啰嗦上了。
耿靖阳如今对自己个的媳妇算是没折了,看了某胆肥的女人一眼,恨恨地想着,晚上回来该如何整治整治如今越发上脸的女人了,一时想到如今媳妇那傲人的身材,心头火热,一股热流直往某点冲,遂很是不自在地虚咳了声,咬着某女人的耳朵,魅惑地道:看你这能的,回头再收拾你。
柳露本还没觉得如何,不妨被他这一咬,吓的往他怀里一倒,立时就感觉到某人的坚硬了,知道这会子可不能惹恼了人,要知道她们可是有空间在手的,惹急了人,直接进空间被办了是极有可能的,遂忙讪笑地讨饶道:相公是我不好,日后说话必定注意,您大人大量可得饶了我这遭儿,好了,我肚子饿了,走吧。
说完急急忙忙将人拉出去了。
耿靖阳见自家女人这样,自然也是知道她怕什么,不觉平衡了,也就随了她的意,在一个外头的事还真是多,也就跟着媳妇出去了。
夫妻俩因为有事要忙,倒也没多啰嗦,直接用了早膳,待碧荷她们收拾了桌子,柳露对耿靖阳道:相公,铺子那头的事如何了?我这里快满月了,有些事也可以准备起来了。
瞧着媳妇这么说,耿靖阳想了想问道:露儿,你可是还打算开铺子?若是还开的话,我看就先放放,待这事有个眉目再说,你看可好?柳露倒是没有想着铺子还开不开的,不过见他又提起这件事,倒真来了兴致,问道:靖阳,可是这事有了什么具体的说法了?要不要紧,你给我说说呗?某人的八卦因子又发作了。
这事耿靖阳本来不打算给柳露说的,不过这会子媳妇问了,他也没打算瞒着,再说了,媳妇店铺不过是个被带累的罢了,主要别个是想弄坏大嫂子二哥,算起来,柳氏药铺即使要出事,也得有段时间呢。
耿靖阳本不想多说这事,不过见媳妇这么热衷,想了想还是点了头道:这事还很是头疼,不过你别担心,咱们家店铺的事不大,再说了我们也没错,不过是有人看不得我们的生意罢了,这看不得的人对其他开店铺的人来说,来头大不好得罪,可我们家不用,他还不能大过我的拳头。
听着自家男人这信心满满的话,柳露到底还是又放心了些,在一个这个结果她也早就想过了,虽然她铺子看着生意一般,可内行的人一算就能瞧出她铺子的每日进出的大体收益,怎能不令有心人心动,毕竟她的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她又是走的高端路线。
不过这些倒也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柳露觉得大概最令人眼馋的就是看不得送入宫中的那块,一般的商家可能不知道,可有底子后台的人家,还是能从宫中那块知道些内情的,这可就眼馋人了,至于老和尚那里她直接不用担心,凭着老和尚那古怪性子,别人也不敢打他的主意。
这些收益虽然多,若是没了柳露也没觉得心疼,钱如今她多的事,为了弟弟,她也早就买了许多的田庄,虽然这样的收益不比铺子来的多,可胜在稳妥,想妥了总总,柳露遂点头道:不碍,不能开就不开,反正你也同肖掌柜的他们说过了,铺子如今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柳露说完见耿靖阳没露出异议,也就接着道:再说了,也就是铺子不开罢了,老和尚和宫里这俩处的供给还是没停,光这些也是要人去做的,如此一来,店不开了,倒是省了琐碎,直接将人力投到制药上倒也俩厢便宜,你看可行?她还是有点怕相公说不往老和尚和宫里送的,这不管钱财而是怕得罪了皇帝。
耿靖阳也觉得店铺开着不好,不光为了应付同行这块,而是不想自己媳妇累着,其实他心里很是想着直接不做药了,余下的人手,可以让三哥安排了,毕竟家里店铺多的很,就他自己手里也是有好多铺子的,虽然他没打理都是三哥在帮着料理,可安排人,他还是能做的了主的。
这么一想,耿靖阳本还有些意动,不想媳妇又说了这话,看着她关心的目光,耿靖阳那本已要出口的话,还是咽了回头,其实他很想对媳妇说,皇帝那里没什么可不好交代的,可看着媳妇这样,他也不好驳了,只得点头道:好吧,这样也行,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了,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放心吧。
听的耿靖阳松口,柳露开心了,说起来她还是有点俗的,这寺里和宫里俩处的收益可也不小的,如今关了铺子倒是趁了她的心里,只专心做送药的事反而更好,日后她也能有闲时多陪陪儿子和相公了。
看着相公有点担心的目光,柳露哪里还不知道他意思的,遂笑着道:你放心,日后没有了铺子里的琐事,我是更清闲了,反正药方都是现成的,多余的我也不打算再研制了,如今肖掌柜闲了下来,这块直接他接手也就行了,慢慢地我也将一些事交给柳原,我也就能当个甩手掌柜了,有了时间,我会多陪着你和儿子的。
听了柳露这话,耿靖阳心头一喜,他是真有点怕了媳妇那股子专研药方的劲头,比她修炼还上心,一旦她进入状态,就很少陪着自己了,如今这样他能不欢喜,不过他到底也没好意思露出笑来,只忍着喜意道:如此,真就好了,我可是怕你累着,生哥儿没个奶嬷嬷,日夜都是你自己个操心带着,我这段时间也忙,很是顾不上,你能不研究药方,真是让我放心不少。
看着相公极力忍着高兴的样子,柳露不觉心里很是酸酸的,觉得自己以往多少还是有点冷落了他,不然相公也不会这么高兴了,心里暗下决心,柳家的家业算是挣下了,柳原也长大了,索性日后就多放手,让弟弟自己看着,不然他也总不能成长起来,自己总归不会一直帮他守着家业的,这次倒也是个好机会,自己只一旁多看顾些也就是了。
柳露定了心思,遂笑着拉了耿靖阳的手,真诚地道:相公以前冷落你了,日后我必定不会再这样了,努力好好做个内宅妇人,好好照顾相公和儿子,还有宝丫和家里。
听了这话,耿靖阳说不感动是假的,要知道别人或许不知道自家媳妇的本事,他可是知道的真真切切,就她媳妇这样的,能安心为了他甘于平淡,他是真心觉得媳妇在乎他的,遂也笑着握紧了掌中的小手,摇头道:不用你这般辛苦,你只安心带着孩子,多多休息就好,家里也没多少事,有管家他们就够了,你有这份心也就行了。
这话如今也不是上纲上线的时候,柳露笑笑也就不说了,想着为孩子办满月,大嫂子估计也得回来,不由地问道:相公,这明儿大嫂子回不回来呀?自打将得用的药给了你后,我忙的都没顾上问你了。
眼看着明儿就是儿子的满月了,有些事耿靖阳也想早点同媳妇说说,没得明天大嫂子说些什么的时候,媳妇不知情况再露陷了,遂点头道:嗯,我这也确实有话要对你说,自打我将你炼制的那个药引子让大哥送去英亲王府后,那个王神医倒也有点子本事,愣是借由那个引药辅以些珍贵的灵药,将二公子的解药给制了出来,如今二公子正在恢复中,大概性命是无碍了。
柳露一听这话,虽然心里明白有了自己给的那些个好的药材和精心炼制的药引子,但凡这姓王的真是个神医就该能做出解药来,可一直没有个回音,她还是有点提心的,这会子得了准信倒也放心了,遂舒了口气,笑了道:这就好,我见一直没回音,还以为出了什么岔子,对了,这后头王爷他们是怎么安排的,若是让那些害人的人探得一二,可就失先机了。
耿靖阳知道自己媳妇担心什么,忙拍了拍她的手,笑着道:别担心,不碍的,王爷是什么人,他当年可是对抗塞外的战神,能没有谋略?不过是如今老了,不爱动这些个脑筋罢了,这会子有人动了他的逆鳞,他岂有不回击之理,剩下的事,连我也不愿意参合,你就更不用操心了。
被他这么一说,柳露很没好气地推了某人一下,红着小脸道:**别人的闲心干嘛,还不是为了你吗,你倒好还不领情,罢了罢了,反正外头的大事我也搞不清楚,自不费那脑子了,对了,药铺的事妥当了?见媳妇问起,耿靖阳今儿也要说说这事,便道:嗯,药铺那头的事,我当初查出同徐老夫人有牵连,就将明面上的事托给了英亲王爷,暗地里我自己个也查了查,其实这事倒不是为了二公子的药牵扯上的我们,不过这话我也没同王爷说,毕竟看着像就是了,没的多生事端。
被耿靖阳这么一说,柳露倒是觉得对不住人王爷了,很是瞪了眼某人,嗔怪道:你说你也是的,弄明白了不同人王爷说说,这万一出了啥子情况可不就令王爷为难了吗?心里暗诽,自家男人不愧是搞情报的,忒贼!第四百三十七章 来龙去脉对于柳露的腹诽,耿靖阳可不知道,听媳妇这么说,忙好笑地嗔道:你呀!还是这么个单纯的性子,我不说也不是防他害他,而是觉得他们知道不知道,没什么大碍,既然没什么事,说与不说也就不重要了,在一个,我也没白让他们为我们担了这一次的事。
柳露听了这话,总算是明白了自己男人还真不是啥子善茬,从未有白做好事的想法,虽然他不会刻意收取什么好处,可顺带能两消的事,他自然就会做了,不过她也不觉得这样不好,反正这样也没危害到谁,遂笑着道:好了,我也没说你做的不对,倒编排我的不是来了,你这不明白着说我是傻子吗。
其实耿靖阳这么直白地将自己所做的事说给媳妇听,心里也是有点忐忑的,虽然知道媳妇必定不会反感可也有点怕她对自己所为有点失望,这会子见媳妇还笑语晏晏地,到底是松了口气,不觉大喜,到底是自己看中的人,遂越发柔声地道:我媳妇可是聪慧的紧,谁敢说你傻,看我不收拾他。
柳露被耿靖阳这突然其来地一夸,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遂红着脸,啐道:好了,好了,其他的话不说,你赶紧说说,究竟是个什么事,能抵消了我们救醒二公子的功劳。
耿靖阳见她红着小脸的样子,可爱的紧,心里痒痒的恨不得立时就将人搂在怀里好好疼爱疼爱,可惜这会子时机不对,不觉泄气了,不过想到晚上可以进空间好好腻味腻味也就丢开了郁闷,笑着道:看把你急的,我这不是正准备说吗。
说完,见媳妇白了他一眼,耿靖阳不敢再白话了,忙虚咳了声,正了正神色,认真地道:其实事情说起来也简单,不过是没人想到罢了,上次我不是给你说过了吗,那些人是想我们药铺的方子,这才想出设计陷害药铺的法子,不过凑巧被原哥儿给撞破了,这事也就没能得逞。
柳露听了这话倒是有点皱眉了,说不清楚哪里不对,遂直接问道:既然他们想我们的方子,为何后来一点动静也没有,这不该呀!那时他们布置了那么多环节,看着既有势力又有决心,怎的就收手了,难道是怕了英亲王?耿靖阳虽然本就知道他媳妇聪慧,一点就通,可如今见她这么玲珑,还是觉得骄傲,这么聪明的女子是他媳妇呢!见她皱眉,忙笑着解释道:其实说白了,真是没什么,你别费神想了,听我说就好。
说完用手抚了抚柳露皱起的眉头。
柳露本就是想不通就不会多计较的性子,见耿靖阳这么说,也就从善若流了,点头道:好,我还真是不想费脑子,你快着说说,我怎么瞧着这里头的漏洞颇多呢!耿靖阳听了这话,不觉更是开心了,真是灵敏呀!这才说了几句话,就瞧出了里头的不妥,遂笑着道:还真是被你给说上话了,上次布局害人的人是善仁药房的少东家马玖仁,他为了家主之位,就想着能多寻些药方得了他老子的眼,这才布的局,不过他当然也有见财想夺的意思。
这个柳露还是能猜到的,这个善仁药房她也听说过,好似是个特大号的药房,传了好几代了,不过她倒是不知道这药房的主家姓马,不觉疑惑地问道:这药房的主家是不是有什么不妥?怎的我以前没听说过呀!耿靖阳今儿就是打算将善仁药房的事说与媳妇听的,见她也起了疑心,遂点头道:嗯,如你所想,这主家确实有问题,且同恭王府有极大的关系,同徐老夫人也是至亲,也正是因为这点,我才不得不将明面上的事托给了英亲王处理的。
听他这么一解释,柳露倒是真理解了自己相公早先的安排了,这事但凡牵扯上徐老夫人,还真是不好由相公出面,甚至连耿家都不宜出面,不然还真不知徐氏会闹出什么来,到时受伤害的必定是自家男人,这么一想,柳露真是有点后怕了,忙急着道:这里头可是因为知道了药铺是我开的,所以对方才如此行事?耿靖阳知道媳妇这是关心自己,忙摆手道:你别怕,不关你的事,做这事的人并没有通过恭王爷,应该说是他个人行为,甚至连善仁药房的大东家,他爹马骥都还被蒙在鼓里。
柳露见耿靖阳说到这,面色开始不善了,知道这善仁药房的大东家马骥肯定得罪过自家男人,不觉好奇起来了,这人得有多大的胆敢惹了自家这煞神,外头人看自家男人如何她不太清楚,可她知道,别看她男人在家里是老小,可权威大着呢,哥哥们隐隐地都是以他为先,甚至老爷子有些事也是先听他的意见。
要知道耿家的男人可不是一般的男人,个个本事了得,性格也都是有点狂傲的,能都服了她男人,柳露觉得自家男人肯定是很了不起的,遂觉得这能惹了她家男人的事必定是家事了,忙试探地问道:这姓马的同徐老夫人是个什么关系呀?如今徐秋娘已然同老爷子没关系了,柳露只能同耿靖阳一起称她为徐老夫人。
耿靖阳见媳妇问起,他暗了暗眼神,不自在地说道:这马骥是徐老夫人的舅舅同样也是当今皇后的舅舅,这次行事的马玖仁就是马骥的大儿子,这人算起来同徐老夫人是表兄妹,自然也就算是恭王爷的表舅了,你说他能不胆肥吗?估计这次若不是英亲王出头,可能事情还真就不好办呢。
原来如此,算起来这人还是自家男人的表舅,不过既然关系这样,怎的这人就没顾忌顾忌,难道这里头还有什么不好明说的事?柳露这么一想,不觉就问了出来,相公,这马玖仁不知道药铺是耿家罩着的?这些事,自打那天说过后,自己就没再同媳妇说起,现在事情解决了,媳妇也满月了,耿靖阳也不觉得会累了媳妇,遂叹了口气,点头道:嗯,他还真是不知道,这人因为有皇后和恭王爷撑腰,狂着呢,正好恭王爷有事交代他做,自然他就顺水摸鱼了。
柳露听了这话,想了想,倒也合理,不觉撇了嘴道:这马玖仁估计纨绔的很,不然行事怎的这么没章法,还不知以前有多少人遭他暗算过,不想他今儿倒是踢到了你这块铁板,真是该他倒霉了。
说完倒是笑了起来。
耿靖阳本还有点阴郁的心情,因为媳妇这一笑,倒是也明朗了起来,深出了口气,说道:这马家的人可是精滑的很,这药房开了有几代人了,可愣是没多少人知道这是马家的产业,我也是在一次调查事情的时候偶然发现的,早年马家助过皇上,所以有些事看在皇后和马家以前的功劳上,皇上是能不计较就不计较的,哪里知道他们如今胆子这么大了。
这话算是外头男人们的事了,马家同恭王亲密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想助了恭王得承大统罢了,不过太子也是马家的亲戚呀!还真是不知这马家想什么呢,这条路可是险之又险的,不过柳露这会子才不管旁人找死不找死呢,看了眼自家男人问道:这马玖仁针对我们药铺的事,如今恭王和马家家主可是知道了?知道了,如今马骥已经将马玖仁关家里了,恭王府忙着不让英亲王寻了药给二公子解毒,倒是没顾上寻马玖仁的麻烦,只让马骥自己处理了。
耿靖阳说到这不由轻蔑地扯了扯嘴角。
柳露听了这话倒是有点诧异了,按着她以前的理解,这恭王不敢是这么个没脑子的人呀!这会子事情都到了这份上他还同英亲王府杠着,不是直接对英亲王说,你儿子就是我害的吗?不觉也是摇头了,不解地问道:相公,恭王如今不知道因马玖仁寻药铺的麻烦,英亲王已然怀疑到他头上了呀?这点也是耿靖阳如今不能理解的地方,按着他对恭王的了解,马玖仁的事一出,他就该警觉了,这人这次行事的手法令人心惊呢,想了想道:不该,恭王可是个阴沉有脑子的人,肯定是知道了这里头的牵连,必定也知道了药铺是你开的,既然还如此行事,可能是二公子手里攥着他想要的,所以他不得不反其道而行之。
这些官场上的事是男人该烦的,柳露也没什么独到的看法,听了也就撂开了,她如今担心的是,徐老夫人是否知道这药铺的事,遂迟疑地问道:相公,这事恭王知道了与我们家有关,那徐老夫人不是也该知道了吗,会会出什么事呀?耿靖阳知道媳妇这是担心他,遂笑了道:不碍,虽然他们知道了这药铺是你开的,可我们家又没出头,事情都是英亲王府出面处理的,再说了,你不是为了避风头将药铺给关了吗,她还能寻什么茬?总不至于直接派人来寻你要药方吧?柳露见他说笑,知道他是没将这些人放心里,虽然不知他刚才说起马家人时为什么阴沉着脸,可既然相公不说,她也就不问了,八成这些人之前得罪过耿家,总之都是以前的事了,问了还惹相公不高兴,还不如就当不知道呢。
第四百三十八章 两消柳露这么一想,也就撂开了,她只要家里人都好好的就行了,不过也不知这药铺的事会不会给大嫂子的娘家惹来麻烦,遂有点担心地问道:靖阳,你说我们这样将事情都推给英亲王府担着是不是太不地道了呀?耿靖阳知道媳妇心思单纯,摇头解释道:不会,这样最好了,你以为亲王查不出马家同徐老夫人的关系呀!亲王脑子可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我们为二公子做的事,亲王必定记着情,如今我们将药铺的事交托给他处理,亲王巴不得呢,倒不是说亲王想着这样能人情两消,而是这样他心里有底,负担轻些,也觉得我们拿他们当正紧亲戚不见外。
古代人的思维,柳露至今还是不能全然理解,既然相公说不碍,这样最好,她也就不担心了,不然还真是不知怎么面对大嫂子,想到大嫂子,不觉就想到了明儿满月的事,遂笑了道: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担心了,对了,明儿就是儿子满月的正日子了,这该请的人家都定了吗?也不知师兄和师妹她们几时能到,别我们生哥儿好日子都过了,她们还没来。
这事还真是说不准,就他师妹和师兄俩人的性子最是好玩的了,这一路走来,必定要路过城镇的,俩人不得玩过瘾了才出发,耿靖阳想到了这,不觉无奈地笑着道:这事还真是不好说,他们俩都还只能算是孩子。
说完,想起自家师兄可是不老小了,这么说还是有点太牵强了,遂又解释道:师兄可能好点,只师妹年纪小些,估计要玩个痛快。
柳露也没同他争辩,笑了笑道:算了,不管他们几时来了,只想先将他们的住处安排好就是了,我只是担心过了明日我就要去京里了,他们若是来了是在黄庄呆着,还是安排去京里的宅子?这还真是个问题,耿靖阳想了想道:这样吧,若是明儿他们来了,我们就安排他们在黄庄住下,毕竟他们都是有功夫在身的,必定要到处跑,倒是在城外他们来去还方便些,若是明儿他们没到,就必定要安排去京里了,不然可不是待客之道了。
柳露听了这话,想了想,觉得也只能如此了,遂点头道:也好,就听你的,如此就没其他事了,对了,明儿来的人也不会太多,待客的事我看还是别麻烦大嫂子了,我自己来安排,这段时间大嫂子为了她家二哥也是累的很。
这个耿靖阳是不会轻易答应的,不过想到大嫂子的情况明儿确实不好意思再劳累她,不过自己媳妇这日夜地照顾儿子,也是累的很,遂皱了眉头,思忖了会,才松了口道:这样,大嫂子自然是不好意思再劳烦的,不过你自己也不能全操心了,外头男客们又我和爹你是不用操心的,吃食坐卧都有莱管家帮着安排,自然不会慢待了人的。
柳露本还担心相公不松口,不想他竟然同意了,没待他说完,忙保证道:这个自然,就是我好好儿的,外院的男客人我也是不好招待的,自然是你们这些老爷们负责了。
耿靖阳见自己话还没说完,媳妇就急着说话了,不觉好笑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嗔道:瞧把你给急的,我看你八成是憋闷坏了,不然怎的这么激动,好似生怕我不同意你见客似的。
柳露还真有此担心,被一下子戳中了心事,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遂有点色厉内荏地娇喝道:看你,我是这么样的人吗,人家不过是本着主母的本分罢了。
说完见某人戏谑地看着自己,很是脸红地扑过去抱着他的脑袋一阵揉搓。
耿靖阳不想媳妇还有这撒娇的一面,不觉来了兴致,也不理会外头的丫头是不是听的见了,抱住正揉搓自己的柳露,一阵亲吻,初时柳露还推搡了番,可到底不及男子的力气,还是不得不就范了,俩人这一通闹,都有点情动了,可惜到底是惦记着满月的事,只得压抑着厮磨了番。
待俩人喘息着平复下来,都看见了对方眼中的自己,不觉笑了。
耿靖阳知道媳妇脸皮薄些,遂当先道:好了,不笑话你了,明儿外头有我,索性我们请的人又不多,暗阁里的那帮人我让他们都去后头的竹楼里,也不多招待他们,只晚间聚聚也就是了,这样家里也就没多少客人,女眷也就更少了,说不得老爷子也不邀请人家女眷,这样也就家里几个人,倒是不怕累着你了。
这事情老爷子还真是做得出来,柳露想着一笑,遂点头道:其实我也不耐烦同那些个官太太周旋,大哥成亲那会子可是笑抽了我的嘴,亏得我那时怀着身孕,即使偷懒别人也不会多说,这次若是还同大哥那会子一样,我估计是真应付不来的。
耿靖阳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看了眼自己的媳妇,不过他可不会觉得这样不八面玲珑的媳妇有什么不好,相反的他觉得自己媳妇很真,很纯,遂很是不在乎地道:有什么呀!即使老爷子请了那些人来,你不乐意多笑多招呼自有人帮着,谁也不会多说你的。
这点还真不是耿靖阳吹牛,如今的耿家可不是以往了,巴结的人一大串呢,柳露高傲点旁人自会觉得理所当然。
柳露自然也是明白这一点的,遂笑着点头道:我明白,不过是觉得别扭罢了,希望老爷子还是别请那些人的好,我们生哥儿虽然满月是大事,可那些人也不是冲着我们家哥儿来的,还不如不请,只家里几个人和些至交好友来了就好,其他人很不必请。
柳露是什么性子,耿靖阳可是明白的很,知道她这说的是心里话,其实他自己也这么觉得,奈何老爷子因着这是头一个孙儿,把的紧,非说得大办,后来自己事情多也没为这个事再同老爷子说说,也不知事情究竟是怎么安排的,如此一想,耿靖阳倒是有点愧疚了,自己这个当爹的还是有点失职呀!这么一来,耿靖阳有点坐不住了,正好该同媳妇交代的事情也说完了,也就坐正了道:露儿,我这就上前头同爹去商议商议,如今京里又有人开始动达了,我们家还是能低调就低调些为好,大嫂子家的事我也同你说过了,明儿你见她什么也别问,估计英亲王也不会对外说二公子醒了的话。
柳露当初之所以踌躇着该不该出手救助也就是因为怕二公子醒了,自己会被人怀疑上,后来还是耿靖阳想了个好办法,偷偷将二公子在的病症透露给了王神医,自己也炼制了药引子同药铺里的一些药一起送给了英亲王府,这才悄悄地救醒了二公子。
不过二公子醒来,是她和相公偷摸着知道的,外头可是没有人得知,想来王爷是没透露出来,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毕竟下手害人的人还没逮住,二公子可是还处在危险之中的,柳露了然地看了眼耿靖阳,笑着道:好了,我不会因为内疚与王府帮着药铺出头就同大嫂子说些什么,看把你给为难的,我是那么笨的人吗。
耿靖阳今儿与柳露说这些也就是怕自己个的傻媳妇为这个人情同大嫂子说些什么,到时可是有可能令人为难的,还不如自己将事情说透了,这件事其实是两不相欠的,媳妇同大嫂子处起来,才能从容,这样对大家都好,见媳妇总算是明了自己的意思,耿靖阳也就笑着站了起来,说道:好了,你明白就好,我这就去前头了,外头事不多,你若是没精神就歇会子再安排。
今儿哪里能安逸了,明天可就是大日子了,按理她这还没做完月子确实是不需要理会这些的,可家里没有个主事的人,只能是她自己料理了,不然明天可得抓瞎了,看相公站着等自己回答,怕他担心,柳露忙笑着催促道:好了,说的我好似真才满月似的,我身体如何你不知道呀!快着去吧,我心里有数,不会累着的。
耿靖阳被她这一提醒,倒是记起,媳妇在空间里确实满月过了,不觉放心了些,不过媳妇生孩子时的凶险,他可是亲身经历的,觉得做双月子也是应该的,遂又交代道:好了,我知道你身子好了,可生孩子时还是亏了根本,多歇歇也是该的,你自己注意些,我这就走了,你这还在月子里,可别送出来。
说完也不多罗嗦抬脚就往外走了。
柳露知道自己这会子确实不宜出门,家里明天要做事,处处都是下人,若是让人看见她出去溜达,还不得吓住,也就听话地只起身送到了东次间,见耿靖阳转过了屏风也就往回走了。
碧荷一直在东次间等着,见主子转头,也就上前扶住了,回禀道:主子,刘大娘在外头等着回话,您是这会子见?还是歇一会子再见?这刘文娘是昨儿柳露关照的,让她今儿一早来商议事。
柳露也记起自己昨儿的交代了,她本打算先看看儿子再说的,不想刘文娘这会子就来了,遂想了想道:既然来了,就让她进来回话好了,你不用扶着我,直接去外头叫了她来就是了,我去暖阁等她。
说完就推开了碧荷的手,让她出去寻人。
第四百三十九章 抽线碧荷知道主子性子,也就没扭着非要先扶着主子回暖阁再出去,听主子这么一说,直接爽快地丢来了手,回道:也好,主子先回暖阁歇着,我去去就来。
柳露见她爽利,笑着点头道:好了,去吧,我又不是病人,不用太担心。
说着就自顾地往回走。
碧荷本听主子说什么病人,很想提醒主子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不过看她都走了,只得摇头作罢,往外头寻刘文娘去了。
她们这头准备商议明儿的事体,耿靖阳去了外头,见了老爷子,也说起了明日的事。
老爷子见老四这么早就来,知道是为了明日孙子满月的事,遂也没等儿子说什么,直接对已经请过安的儿子道:老四,先坐下吧,你不来,我也正好要着人去寻你呢。
耿靖阳见他爹这么说,也没觉得奇怪,不过是瞄了眼他爹,见他神情无异也就听话地坐下了,他心里也是有点打鼓的,不知老爷子同不同意将儿子的满月简办。
瞧着儿子这模样,老爷子倒是嗤笑了出了,呵斥道:老四你干什么呢,一大早的跟这鬼眉鼠眼的,找抽呢!快着有事就说无事滚蛋,我这后头事可是多着呢。
老爷子今儿确实心里有点烦。
耿靖阳不知他老子今儿火气怎的这么大,有心不说简办的话了,可想着媳妇这刚满月可是不能劳累了,儿子虽然重要可媳妇的身子更重要,遂鼓足了勇气,认真地看着他爹道:爹,我今儿来不是为了别的,这明儿不是就是正日子了吗,儿子是想问问,您邀请的人都齐了吗?老爷子见是问这个,倒是没有直接回,而是反问道:噢,这个先别忙着说,我来问你,媳妇药铺的事解决的如何了?见儿子听了脸上一僵,遂斥道:还想瞒着我,虽然你老子我不再给皇上师兄办事了,可你这点子事我还是能知道的,不过是想看看你怎么折腾罢了,别磨蹭了,快说!耿靖阳其实知道自家老爷子必定会知道这件事,他没插手,肯定是觉得这么点子事,自己再办不好,直接不用见人了,遂也不瞒了,直接坦然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末了,叹气道:这次事了,我看露儿的药铺还是别再开了的好,如今这马家是没空理会柳氏药铺,待恭王那边的差事了了,必定要寻茬头的,这马骥可不是什么好人。
老爷子见儿子说起马家的时候,还是一副愤恨的样子,知道早年的那些旧事还是在儿子心里留下了阴影,不过他也不觉怎样,就凭马家早年对耿家所做的事,他也没必要非得让儿子化干戈为玉帛,他耿荃闯荡这么多年,也不是干吃亏的主,遂冷笑道:好了,别的不谈,这马家我会有收拾的一日。
耿靖阳知道现在还真不是收拾人的时候,毕竟恭王还在马家后头撑着,再一个即使恭王爷倒了,可皇后还在,怎能不护着马家,再说了太子也还在,虽然太子与马家关系一般,可到底还是连着亲的,所以说即使等恭王倒霉了,他们收拾马家的时候也不能在明面上,只能是暗地了下黑手罢了。
老爷子看着儿子明灭不定的脸,就知道他正思索收拾马家的事,大概是感到不甘心了,遂冷哼道:瞧瞧你这点出息,背地里下黑手不更好,愁个什么。
说完见儿子面上还是没有松动,不觉一叹,想着大概那时的事在他还是孩子的时候留下的伤害大了,到底是亲儿子,不觉柔了声音,劝解道:你很不必为爹爹觉得不值,我是一点不在乎的,相反我倒是很感激徐氏的,毕竟她给我留下了个儿子。
耿靖阳其实到真不是为当时那事多不忿,介怀是必定的,他心里可是装着另一件事的,当初徐秋娘派周婆子去善仁药房寻的那铁色箭是想做什么的?经过大哥成亲那会子的一闹,他可是再明白不过了,既然想暗害了自己的媳妇,这个仇他如何能不记恨?耿靖阳对徐老夫人他是没办法做到下手毕竟是生母,虽没情分,可到底是给了他血肉的人,所以这笔仇他记在了马家,不是为了马家卖了这阴狠的药给周婆子而是因着他们教坏了徐老夫人,在他心里,其实还是记得点自己小时候生活的影子,那时虽然徐氏不太管他,可也没如现在这般出格算计。
徐老夫人能变成今天这么个阴森狠毒的女人,虽然同她自身不甘平凡有关,可最是关键的就是徐家给的荣光和责任,再就是马家那已经死去的老狐狸的谋算了,在皇上刚登基分封后不就,见耿家不仅没出头,反而有种被皇上厌弃的样子,就当先劝徐老夫人抛下耿家重新寻个体面的人家,好给徐家和马家带来实惠。
耿靖阳真是不知说这些人什么好了,仗着皇后既然能做出这种坏人家庭的事,可惜当时皇后却是拦下了这事,因为当初这是皇上定下的婚事,不好随便处置了,至于皇后的真正目的,耿靖阳也不想多问,毕竟明面上她还真是没对耿家出手过,自己心里这些个想法,他是无法同老爷子说的。
在一个,耿靖阳可不想让老爷子知道当初徐氏想用毒药暗害露儿,毕竟好容易老爷子恢复了平静的日子,他们这些做儿孙的理应不能再让他担心气恼了,遂收敛了下情绪,点头道:知道了,日后我会注意的,您就放心吧。
得了儿子的允诺,老爷子也就放心了,老四这个人他了解,只要是他应下的事,八成是不会变的,遂点头道:嗯,你记住就好,要知道我们过好了才是最好的,外头如今又开始不太平了,不比以往,我们家现今可是打眼了,不过只要我们自己不出事,旁人估计也没谁敢主动招惹,马家你也别担心,这次恭王府事了,自有人会收拾他的,到时你顺道捡个漏,踩几下也就够他们吃一壶的了。
耿靖阳听了这话,眼睛一亮,知道能下手收拾马家的人必定是皇上了,看来马家这回是压错宝了,真是不知说这马家什么好了,老家主一去世,这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他家凭着早年襄助皇上一事,只要不是谋逆的大事,估计皇上都不会太过计较的,这也是这么多年来,耿靖阳无法真对马家下手的地方,毕竟皇上可是看着呢,自己做过了与自家可是不利,这亏本的买卖他如何能做?谁知马家怎的就看上了恭王,这不是自寻死路吗,难道马家还想得多大的荣光?如此一想,耿靖阳不屑地扯了扯嘴角,轻蔑地道:这马老狐狸一去,马骥脑子就开始不好使了,儿子是个个不争气,为了家主之位,窝里斗了多少年了,越斗越败落,难道跟着恭王能比跟着皇上和太子好?这句他说的非常轻,也就坐他对面的老爷子能听的清。
老爷子听了这话,心头一跳,按理马骥可是马老狐狸一手带出来的,手段心机可是一样不缺,怎的这几年做事越发地没章法了,不对!这人不是这样的性子,必定是有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理由能让他豁出去了?老爷子不觉皱起了眉头。
耿靖阳自打说出最后一句后,也是有点警觉了,见他爹皱起了眉头,就知道八成他也想到了不妥,遂也没打断他爹的沉思,自己个盘算了起来,想到英亲王府二公子这事,若是当初马玖仁不贪图柳氏药铺的药方,出了那昏招,估计他们一时还联系不上二公子昏迷的事同恭王府有关。
若是按着以前,耿靖阳可能第一个就会想到谋害二公子的人必定是得利最大的人,那到时谁会接手二公子的兵权,谁就是谋害之人,或是背后推举之人,可这会子他改变了想法,这事若是照着之前的发展,最后二公子的兵权必定是娴妃娘家的侄儿得了去,大家的眼光和怀疑也就会自然地聚在他身上。
在一个耿靖阳可是知道,娴妃这位侄儿人看上去忠厚,实则也是个有野心的,虽然娴妃这些年来还算是老实,可谁日日看着富贵不想更好的,况且他可是知道外表无争的四皇子其实比还有一战之力的三皇子还要来的有实力多了,娴妃的侄儿若是得了二公子的兵权且不是为四皇子添了助力了吗,如此大家自然也就认定了这谋算二公子的人必定就是四皇子了。
想通了这些,耿靖阳不觉嗤笑了一声,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呀!不过恭王爷可是打错了算盘了,这蝉儿可不是只简单的蝉儿,螳螂嘛也是只阴狠的主儿,若是真叫娴妃的侄儿得了兵权估计想叫人家吐出来就没那么简单了,况且人家若是敢接手兵权就会想到先同英亲王解释清楚,这下子螳螂没捕蝉儿,恭王爷如何能做得了那只黄雀,八成到时候得吐血。
大概老爷子也想通一些关节,听得儿子一声冷笑,不觉回过了神,看了眼儿子的神色,知道他也是明白了过来,遂笑着道:真是差点让鹰啄了眼,我说这马骥怎的这些年常出昏招呢,感情这是做给皇上看的,想掩饰自家的无争,哼!他还真是当谁都是傻子呢!大概是真被马骥给骗了过去,老爷子不觉有点羞怒了。
第四百四十章 剥茧耿靖阳自然也知道自家老爹这是恼羞成怒了,怕老爷子下不来台,忙故意问道:这马骥干嘛装傻呀?这样也不可能掩饰恭王爷的意图。
这话耿靖阳是真想问。
老爷子知道有些旧事儿子不知道,所以才这么问的,想到恭王爷和马家所图,这好死不死的这两家同徐氏都有脱不了的关系,老爷子觉得还是要好好同儿子说道说道,虽说自己同徐氏分开是得了皇上师兄的首肯,可儿子同徐氏的血缘关系断不了,别到时候有些事再牵扯上儿子,那可就大不妙了。
想到这老爷子是恨死了这爱搅动的马家,理了理思绪,看着儿子道:你可能不知道,这马家上一代家主可是出了名的谋士,脑子灵活的堪比九尾狐,早年皇上未成事时,人手财力都不是太好,这马家是皇后的外祖家,为了皇上成事出了大力,且有当年有好多事这马老狐狸也是参与的,所以这么多年马家不管 出了什么事,皇上看在他家早年出过大力的份上,都能通融就通融的。
这个耿靖阳知道,遂点头道:嗯,这些事我还是知道的,就连早年您隐退下来,这姓马的不是还出面让徐老夫人离开我们家另谋他处吗,虽然后来这事被皇后拦下了,可皇上也没惩戒他,从这不就看出了皇上对马家的包容了吗。
如今再次说及这个话,耿靖阳仍然是一腔的不忿,他当时虽然小,可马老狐狸当时看他那股子厌弃可是记得真真的,从不敢忘。
老爷子看了眼儿子的面色,不觉一叹,那事他又如何敢忘,这可是赤luo裸地打他的脸,可那时为了皇上的大业他是半点也不敢动,皇上师兄为这也是愧疚的很,自那开始就有点防备马家了,这也算是马老狐狸一生中做的最亏损的买卖了,可能是后来感觉到了皇上的不喜又或许是被皇后点播过了,自那以后马家彻底不再理会这事了。
不过老爷子心里知道,这些不过是明面上的不理,暗地里马狐狸常给徐氏出主意,让耿家为他所用,真是其心可恶呀!不过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怕儿子心里留下疙瘩,想了想又劝道:老四,你心里的怨我知道,其实为这人不值得,如今马狐狸已经去世,马家现任家主虽然也是个人物,可与我们家是不相干了,我们如今要做的就是不相干,你可明白!这些道理耿靖阳如何不懂,他明白的很呢!自徐老夫人离开耿家又是在皇上那里过了明路的,日后恭王事发可真就与他们耿家不相干了,徐家可是再边疆埋伏了好多年了,一旦恭王想成事,那头的徐家人必会动,若是恭王事败,这可就是大罪了,到时即使是皇上知道耿家与此无碍,可有些看不得自家人若是将徐氏挖出来,耿家也危已!这么一想,耿靖阳倒真是有点明白了马骥的举动,这人估计也是为了退路才如此的,他们家向来与恭王走的近,若是恭王事败他们是走不脱的,再加上早年马家在皇上那里的印象,不难想象,对于谋士,皇上可是半点不会含糊地就给治罪的,马家现如今出昏招,无非就是让皇上明白马家老家主去了后,是再没人能当得起谋士了,以期日后万一出了什么不好的事,皇上能不治他们个首罪。
想到马家日后必定落败的场景,耿靖阳突然就松了劲,自然也明白他爹对他的劝解,这马家是真没必要再多惦记了,自会有人收拾,如今他若是跳出来做些什么,碍着身份反而不美,虽然还要等等,可**们这种工作的人,最是不缺耐心了,遂点头道:知道了,爹你就放心吧。
对于马家卖给徐老夫人铁色箭的事他是不会提的,没得再气着老爷子。
老爷子见儿子总算是面色松了下了,不觉松了口气,现如今恭王正在兴头上,可是不比忠王那会子是皇上故意示弱才如此的,这恭王可是皇上的亲儿子,皇上自然乐意看着儿子改过,给他的荣宠自然也是货真价实的,这时候和马家对上不值得!不过现如今也不是没人对付马家,英亲王毕竟是皇室,此时二公子的仇不能记在恭王头上,就毕竟要先寻了马家这个经手毒药的人头上了。
老爷子可以笃定,这恭王手上的毒药肯定是从马家寻得的,这马家经营这块产业可不是一年两年了,而是几代人了,货路来源可是广的很,别说寻常的毒药了,就是冷僻古怪的毒药他们也是寻的来了。
老爷子见儿子放下了立时寻马家晦气的念头,也不愿意再说起那些倒胃口的话了,老四手上可是掌管着暗阁的,马家这些事他自然是知道的,自己也不用多嘴,遂转了话头道:明儿个就是我们生哥儿的大日子了,本想热热闹闹地大办一场的,谁知又出了这么档子事,如今也只能是简办了。
耿靖阳见老爷子总算是松口说简办了,不觉咧了嘴,本心里,若是大嫂子有闲暇,他也是愿意给儿子大办的,可惜大嫂子娘家出了这事,他如何能张口请嫂子帮忙,又舍不得媳妇累着,就只能是委屈儿子了,怕老爷子反悔,忙点头道:我们一家子为生哥乐乐也就行了,没得请些不必要的人来,如今形势不好,想攀附讨人情的人多了去了,我儿子可不是他们可以利用的工具,还不如不请这些人呢。
老爷子不知道儿子是为了怕他媳妇累着觉,才如此说的,当然耿靖阳也有为生哥考虑的意思,老爷子听了儿子的话,觉得老四想的也对,他孙子这么宝贝疙瘩似的一个小人儿如何能被人给利用了,不觉就更坚定了不请那些不必要的人来,就连那些个昔日友好的老家伙们,若是自己不来,小辈们也别上门,只送了礼就好,他可是知道有些老伙计们的后辈如今也是不争气的多呀!老爷子一定了主意,那些个有些遗憾的心思也收了起来,就立时道:你想的对,我们生哥儿可不是谁的跳板,不过你媳妇可有意见,要知道,上次生哥的洗三可是没大办,家里人也没凑的齐,这次老2怕是也难及时回来,我们再不请了些人来热闹热闹可是真有点说不过去。
耿靖阳听了这话,忙摆手道:没事,这简办还是露儿说的,她虽不知道外头的事,可想着家里如今算是立在明面上了,别为了生哥儿的事,惹上些不必要的麻烦,我想想也是,这才来同您说的。
老爷子听了这话,可真是心里熨帖的不得了,自己看中的儿媳妇可真是懂事明理,想到儿媳妇的身世,还是感叹道:老四呀!你可要对人闺女好,我们这接二连三的没给生哥儿大办,虽说皆是事出有因,可若是你岳父岳母在,估计是要有说道的,这可是对人柳家闺女的不重视,人闺女可是为我们耿家生了孙儿的功臣呀!耿靖阳自然是知道这点的,这要是岳父岳母在,他还真是不敢这么干,不过若是岳母还在,他也不需要这么干,直接请了岳母代媳妇主持大局不就行了,不过他可是不会同老爷子说实话,遂老实地点头道:嗯,我知道的,日后会好好待露儿的,柳原我也会好好看顾的。
老爷子见儿子说的真诚,知道他是上心的,遂满意地道:这才对,原哥儿是个好的,人又聪明,如今性子也改了些,行事也周全了,日后必定是有大作为的,我们扶持他一场,也算是对得住柳亲家了。
耿靖阳想到这次药铺出事,原哥儿的一系列反应,倒是真有那么点意思,虽还显得稚嫩了点,可大方向不错,遂附和道:原哥儿如今确实是长大了,性子也不那么直白了,估计出去也不会让人给坑了,他那几个师兄弟待他倒是极好的。
不过想到黎大人,耿靖阳倒是有点看不懂了,遂皱眉道:爹,你说这黎老大人是个什么意思,这也太过看重我们原哥了。
他倒是没怀疑人家的目的。
老爷子毕竟是有儿子的人,多少是有点看明白了这黎老大人的意思,也就是因为一早就看明白了黎老大人的意思,他才没有阻止原哥儿同黎府亲近的,看了眼儿子,知道大概自己不说他是不会明白的,遂笑了道:这里头的事,其实不难猜,不过你可不兴将人往坏了想,要知道人黎老大最是清正,可不会贪图咱们什么,再说了,黎老大人另眼相看原哥的时候,我们家可还没露出来呢。
耿靖阳听了老爷子的话,很是奇怪地看了眼他爹,他还没见老爷子这么看重过谁,黎老大人是不错,可对于他爹这种武将来说,还是不太感兴趣的,如今能说这番话,可见这里头真是有什么自己看不明白的事了,遂倒是起了兴,问道:爹,可是您发现了什么,快说说,我怎的不明白呢。
老爷子笑睨了眼儿子,想着你小子也有不懂的一天,平时总是拽的跟什么似的,不过想着自己的猜测,心里高兴,倒也没故意吊儿子的胃口,遂笑了道:其实说白了也没什么,不过是你这刚有点当父亲意思的人,还不明白为人父的心罢了。
第四百四十一章 黎老大人的打算耿靖阳是真被自家老爷子给说糊涂了,这怎么说着小舅子和黎大人,又拐上做父亲来了,很是不明白地追问道:这这么说的,难道黎老大人看我们原哥儿好,想收为义子,这也对,就黎大公子那样,还真是有点令人头疼的,不过想收我们原哥儿可是不行,我觉得不妥当。
老爷子被儿子这愣头样说的好笑不已,不过想着他哪里能明白长辈的那点子为儿女的苦心,也就不打算教训他了,很是叹了口气道:你呀!还是搞情报工作的,黎大家的情况就没摸摸,他家几口人你总该知道吧,想一想,就能明白黎老大人的苦心了。
耿靖阳听了这话,想了想,好似黎老大人除了三个年长的儿子,还有一个老来女,今年好似同自家小舅子差不多大,难道人家打的是这个主意,若是现在才有这个主意,自己必然会怀疑对方是为了攀附自家,可显然按老爷子的话,这老大人是一早就有这么个打算了,可见人家不是因为其他的目的。
在一个耿靖阳可是知道,这黎老大人从未刻意打探过柳家和耿家的背景,倒不是黎老大人为人不谨慎,而是老大人光明磊落,将自己当恩人看,这才没多费什么的其他的精神,估计看重原哥儿也是因为在关照原哥儿学业的时候,慢慢发现这孩子好的,这才起了这个心思。
不过也说不得准,人家可是没提这么个意思,自家别会错了意,惹人不快,要知道按门第看,柳家确实是不般配的,耿靖阳想了想,迟疑地问道:这个事可作得准?我瞧着可是玄乎的很。
老爷子心里有数,觉得一定是自己想的那样,不觉举例道:我估计八成是这样,你想,虽然原哥儿拜了黎山长为师,可到底不是黎老大人的弟子,这就隔了一层,你看黎老大人可是让柳原三个师兄去过家里,即使人家有时凑巧儿去了,老大人也没让他们去内宅拜见过老夫人,更别说还让女儿出来见客的。
嗯,这话倒是有点意思了,不过老爷子怎的知道的这么清楚,不觉问道:按着爹说的话,这事确实有那么点苗头,可您是怎么知道的,不会是您瞎猜的吧?耿靖阳越想越是这么回事,老爷子可是有好久没与外头联系了,怎么知道的这么全乎?老爷子见儿子怀疑地看着自己,很是没好气地瞪了眼儿子,冷嗤道:就你能,我什么时候空口说白话过,自然是经过一番打探的,不过不是这些日子,而是从你一开始送了原哥儿去书院就开始了。
耿靖阳不妨自家老爷子对柳原这么有心,既然亲自护上了,知道老爷子估计不单单是为了他媳妇,八成也是极喜欢原哥儿的,遂心里暖暖的,说起来,老爷子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他,要知道护着柳原可是他的责任,遂感激道:谢谢爹了,这事是我想的不周全,本该**心的,倒是让您跟着受累了。
老爷子听了儿子这话,很是不领情地嗤笑道:一边去,我哪里是为了你,这里头可是为了我那老亲家当初救我一场的情。
说完见儿子脸上有点讪讪的,也就不再多说了,接着道:那时候你忙着外头的事,后来又去了渝北,我怕原哥儿老实在外头被欺负也就安插了人护着他,不想还真是了解了这好玩的事。
耿靖阳刚才被他老子训了顿,倒是不好瞎插话了,不过还是老实地点头表示自己认真听着呢。
老爷子只瞄了他一眼,就又说道:若是黎老大人真有这意思,我们原哥儿日后也算是有助了,毕竟我们都是些武夫出身,对原哥儿在功课和人脉上,没黎大人这个文人来的便利。
这话其实不尽然,耿靖阳觉得就凭如今耿家的势头,加上他媳妇那满腹的经纶,哪里没人指导小舅子了,不说日后老爷子必定会给小舅子铺路了,就原哥儿那三个师兄弟也不会干看着的,不过有了黎府的提携,小舅子也是有好处的,黎老大人早年可是两榜进士,肯定能指导原哥儿,让他少走弯路的。
不过也不知这黎府的女儿是不是个好的,这可是关系到小舅子的一生,耿靖阳可是知道,他媳妇最是不在乎出身门第了,若是这黎老大人的小女儿人不好,自家媳妇就是拼着得罪人,也是不会愿意的,遂问道:爹,黎老大人的人品我是信的过的,只不知这闺女如何?虽说不好枉议别人家的女孩子,可关系到原哥儿我们还要好好调查的。
老爷子待柳原如自己的孩子,如何不当心,遂摆手道:你放心,这些我岂能想不到,早就查清楚了,这女孩子叫黎维桉,年龄同柳原正好相当,虽然是她爹娘的老来女,倒是没被家人教养的跋扈,性子不仅好还有点天真,这点倒是同原哥儿很配,对了,你可别再费二遍事了,没得万一不谨慎露了形迹可就不妙了。
听老爷子这么说,耿靖阳明白他爹八成是很看重黎家这门亲事,不过这事还得同他媳妇商议,遂点头道:知道了,这黎府我们也是有人看着的,大问题自然是没有,您都查过人家女孩子了,我自然是信爹的眼光的,不过也不知黎府几时会提这个话,还有就是经了这药铺的事一闹,黎府自然是明白了耿家的底细,我怕人老大人反而有顾忌了。
文人清高,这点耿靖阳可是明白的很。
老爷子哪里不明白这些道道,正因为明白,他才更是看重黎家,要知道一些酸腐的文人为了自己的名誉怕人说自家是攀附,很是不愿意同权贵结交,柳原这事要是出在别家,只能是两种结果,一是越发看重原哥儿,二是疏远原哥儿好全了自家的脸面,没得被人说是讨好耿家。
可黎老大人却不,自打药铺事一出,黎大人自然是明白过来了,老爷子当时还是有点担心的,不过他可是没发现老大人待柳原有何不同,该怎么相处还是怎么相处,这点可是很难做到的。
老爷子看了眼纠结的儿子,笑了笑道:不碍,老大人是个心中有丘壑的人,可不是些俗人,自会安排好的,我想大概这次儿媳妇搬月子回柳家,黎老大人就会有所表示。
这样呀?耿靖阳突然觉得时间有点紧了,觉得这事他该好好同媳妇合计合计,不然到时人家都上门了,他们还没个决断,那可就被动了,想了想,这会子也没啥事了,遂就打算回去了。
不过还没容他说回去的话,老爷子又发话了,对了,青云门是你联系的,可是收到谁要来的消息了?其实老爷子自己个可是也收到了魏师弟的信,心里是既忐忑又有点说不清的感觉,这才又问了老四。
耿靖阳不妨老爷子问这事,不过他也没怀疑,一向老爷子对青云门的事都是很关注的,遂点头道:嗯,收到了,好似说师傅师娘就不来了,只让小师妹和师兄来一趟,其他该是没谁了,我这都出来好多年了,也没与谁交往过密,别人不好请。
老爷子听了这话,觉得不入耳,很是斥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其他人我不知道,可你魏师叔不是同你很好吗?怎的你没想着请人家。
耿靖阳被他老子呵斥的一愣,这也发火?不过他虽然觉得老爷子这火发的有点多余,可也没太过在意,忙解释道:不是的,魏师叔,我早就同他说过了,不过他好似忙着将早先在外寻的一些草药料理了,没时间,也就同我打了招呼了,说日后若是出来再给生哥儿补上满月礼。
老爷子听了这话也就沉默了,总算是明白这次为什么会是师妹清雅来了,感情清崖没功夫,这才让清雅来的,是不是?他如今也不知自己是个什么心态,只得嗯了声,想着还要儿媳妇安排住处,也就说道:我接到你师傅的信了,说是这次魏清雅师叔会来,觉得奇怪也就问了问你,原来是这么回事,对了,住处可得给你师叔安排的好些,你清雅师叔最是怕闲人多,你看着让儿媳妇调个老成的人去服侍也就行了。
耿靖阳听了这话虽觉得有点奇怪,他爹什么时候注意过女人家的习性了,且小魏师叔的姐姐清雅师叔最是个怪脾气的人了,还爱喝酒,他爹怎的对人习惯这么了解,真是奇怪了,不过本着不能怠慢客人的想法,他也就理解了,遂点头:省的了,别说清雅师叔不耐烦人多了,我师妹青羽也是这么个怪皮性,看着大大咧咧,其实不爱身边服侍的人多,说是闹腾。
老爷子觉得这事上,他不好再多说什么,本来面上没什么,自己这多说些,倒显得有什么了,惹得儿子怀疑起来,自己这老脸可就别想要了,遂点头道:好了,你省的就好,可千万别怠慢了客人,青羽和清雅都是女子,可不能让她们不自在,她们难得出一次山,可得招待好了。
耿靖阳很是理解老爷子对青云门的感激,自然也就理解他对清雅师叔和青羽师妹的关照了,遂点头道:明白,我会让露儿好好安排的,必定让她们高兴的来高兴地回。
第四百四十二章 老爷子的异样老爷子听了这话,心头高兴,也就点头道:很该如此,要知道你清雅师叔早年待你可是不错,那时你才多大点,去了青云门虽然有你师娘照应着,可她一个人也有看不到的地方,大多是你清雅师叔帮着一起照顾你了,你可不能忘记了。
对这些耿靖阳也多少记得点,不过后来不知怎么地清雅师叔也就不大露面了,所以他记得不多,不过既然他爹这么说,他觉得也就是了,遂说道:我省的,对了,清雅师叔不是爱喝酒吗,我让露儿给她准备多些,她必定高兴。
老爷子想起那个爽朗中带点孤寂的女子,心里一酸,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自己老了老了还记起了这个,也不知清雅到底出了什么事,让清崖寻了这么个借口让她出山走这一趟,不过这么多年未见了,见一面也好,老爷子这心里是千回百转的,一时愣住也没接儿子的话。
耿靖阳见他老子跟着发呆,是真觉出了点不正常来了,他老子何时有这种情况,说着说着就发起呆来了,这脸上还一会儿纠结一会儿微喜,这可不太像老爷子,看来肯定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不过今儿他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也不打算再问这没影子的话了,遂对他爹道:爹,你要是没事,我这就回后头了,原哥儿的事还得同露儿说一声。
被儿子一叫,老爷子立时回了神,不觉大窘,也有点不好意思面对儿子,遂故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好了,要走就走,啰嗦什么,不过,记得我刚才同你说的话,青云门来人,你可让儿媳妇一定安排好了住处。
耿靖阳这会算是知道了,老爷子心里有事,还是同青云门有关,不然你看老爷子这么多年了何时对什么事这么不放心过,左交代右交代的,不过究竟是什么事,耿靖阳还真是猜不出来,不过他不急,总之青云门的人不是明日到就是后日到,见了人,他想总归会瞧出点苗头的。
这么一想,耿靖阳也就收起了想打探一二的心思,老实地应承道:知道了爹,我会让露儿安排好的,您儿媳妇办事,您还信不过,直接将心放肚子里,绝对会让清雅师叔来的开心走的也开心。
也不知这句话里那句不得老爷子心了,一听完儿子的话,老爷子眼皮都没抬,只哼了声,好了,走吧,记得你说的话就好。
耿靖阳今儿算是彻底见识了自家老爹的古怪性子了,不觉皱起了眉头,大为不解,不过他知道这时候若是不顺着他爹,估计自己可就有的受了,忙回道:是,儿子记下了。
说完也不多留,快速地溜了。
老爷子见儿子走时都用上了轻功,知道他是怕挨自己教训,不觉也有点忐忑,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那个人这么多年还是能轻易地牵动自己的情绪,想到那倒倩影,老爷子的心不觉就又有点骚动了,也明白自己刚才之所以突然不快就是听到儿子说‘来的开心走的也开心’这话,知道自己八成是不想清雅师妹再次离开吧!不管老爷子多纠结,耿靖阳自然是将自己奇怪的感觉和老爷子怪异的表现,一古脑地全告诉了柳露,使得柳露惊诧不已,老爷子在她心里可是个不解风情之人,这难道是自己想错了?就柳露这个现代走来的人看来,她觉得老爷子一说起清雅师叔就有点不对劲,肯定是这俩人之间有什么苗头,不过自打上次闹了个文氏的乌龙事件,柳露是再不会扯上乱点鸳鸯谱的事,所以心里怎么想的是一点没透露给自家这个有时有点粗莽的相公。
所以待相公说完,柳露只装着不解,应下会好好安排招待青云门的同门就转开了话头,与耿靖阳说起了弟弟事,要知道与其猜测没根据的事,还不如说些有板有眼的事呢!在一个,柳露觉得弟弟今年也有十二三了,这个年纪的古代男孩,是可以定人家了,这一定下来,过了十六也就可以成亲了,再说了,弟弟是柳家唯一的男丁,家里还等着他快些成家好早早儿地诞下子嗣呢,虽然弟弟小了些,生孩子还是有点亏损身体的,这个可不仅仅是亏了女方的身体,男孩子过早失了精元也是有亏的。
可这点,柳露不怕,她毕竟是修真之人,稍稍改改凡人的身体还是行的,若是真定下了黎老大人的小女儿,柳露觉的等两人十八就让两人成亲,这样她就真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了,要知道修真之人对于因果可是很讲究的,再说了柳露是真心拿柳原当亲弟弟的,给他成个家立了业也就是真放心了。
夫妻两一时说起了柳原倒是兴致高了起来,将对老爷子的那点子怀疑是抛的开开的了,不过这两人也没高兴多久,这刚用过午饭睡下不久,外头就来人传话了。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老爷子身边的铁锤,听说是铁锤亲自来,夫妻两知道必定是大事了,得午觉别睡了!柳露看了看小床上正睡得欢实的儿子,对正穿衣服的耿靖阳道:相公,你说什么事呀?这正午睡呢,老爷子就着急忙慌地来催我们去前头,还派了一直不离他左右的铁锤。
她嘴上说着,手上也没敢停,忙忙地将衣服的扣子扣好,老爷子的性子她还是知道的,急起来逮谁谁倒霉。
耿靖阳见她也忙着穿衣服,忙道:你急个什么,虽然睡不成了,可也不用急,慢慢收拾就好了,我先去前头看看,若是非你不可的事就叫你,不是就我来安排就好了。
耿靖阳今儿算是彻底认清了他老子的不正常。
柳露没好气地瞪了眼不甚满意的某人,笑嗔道:说什么呢,也不想想,明儿是什么日子,那可是你儿子的满月,别人可都是为我们帮忙的,老爷子叫你八成就是为了儿子的事,不说心疼老爷子没睡午觉,你还好意思跟这抱怨。
耿靖阳不过是先前被老爷子诡异的行为给弄怕了罢了,哪里是真抱怨了,见媳妇这么说很是没好气地道:好了,就你知道孝顺,可也别歪曲了我的意思,我说这话还不是因为心疼你,我看你才是个小没良心的呢。
说完还伸手捏了捏柳露的小鼻子。
柳露被他这一弄倒是乐了起来,不过说笑归说笑,外头可是还有人等着呢,俩人也不敢拖拉,忙收拾好了,就往厅里走,柳露怕儿子被吵醒了,还特意看了眼小床,见儿子睡的估计是摇都摇不醒也就放心了。
耿靖阳见她这样,笑了声道:你可别操心他,这小子也不知随了谁了,只要吃饱了,谁也甭想他能醒过来,除非尿了哼唧几声,你帮着弄干净了,一完事,他接茬睡,不睡到肚子饿,是再不会醒,这性子虽说好带,可也太懒了吧!柳露好笑地白了眼某人,嗔道:瞎说什么呢,孩子这样你不知道为什么呀?他这不是在吸收灵力吗,自然是与别人家的孩子不同了,好了,别再叨咕了,外头可是还有人等着,别让老爷子耐不住,到时倒霉的可不是你一个人,我也得跟着吃挂落。
耿靖阳也就是说说,当然是知道儿子为什么这样了,想起老爷子急性子,忙点头道:好了,好了,我们走吧,儿子一人在这没事的,只吩咐碧荷她们在暖阁听着点就行了。
夫妻俩心里急也没多说什么也就出了东次间到了厅了,见铁锤果真着急地站在那,有耿靖阳在,柳露不用先问话,只小声地关照碧荷去暖阁守着生哥儿,就静下来听耿靖阳的问话了。
可能是事情真急了,也没用耿靖阳问,铁锤见他们一出来,忙上前回道:四爷,四奶奶,赵家出事了,老爷子让您们二位赶紧地去前头合计合计。
这叫什么话!赵家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想到赵家老两口,柳露心里一慌,怪不得老爷子这么急慌慌地让人来喊他们呢,八成是事不小,遂也不问铁锤了,忙拉了耿靖阳就往外跑。
耿靖阳难得见自家媳妇这么急,忙拉住了她的手,沉稳地道:好了,别急,事既然出了,我们也不能阻止它发生,如今就看怎么解决了,你这急也不是个事,先定定神,别忙中出错。
说心里话,耿靖阳想到才子和他那不着调的媳妇,是真不想管赵家事,不过媳妇在意赵家老两口,他也不能不管,若是赵家老两口的事,就不算是为了媳妇,他也不好不管的,毕竟小时候的情分还是在的。
柳露被自家男人一拉,倒是冷静了下来,对呀!这急慌慌的于是不利,遂定了定神,冲着耿靖阳扯了个不好意思的笑脸,也就慢下了步子,问跟在一旁的铁锤道:铁锤呀!你可知道具体的事?赶紧地说说。
铁锤也不知道具体的事,只听来报信的人说什么,赵家被人给砸了,她家媳妇也动了胎气怕是要生了,话还没听完,老爷子就分派他来后院请四爷和四奶奶了,他只知道这么点,也没多拖沓,在三人到前院之前,就将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完了,还劝了句,估计事不该有多大,奶奶最好别太急。
第四百四十三章 赵家出事柳露本已经有点静下来的心,被铁锤一说,就更是平静了,是呀!事情若是大的无法收拾的话,老爷子也不会等在家里了,这会子八成已然去了赵家了,自己真是关心则乱了,遂冲着铁锤笑了笑,点头表示知道了。
铁锤被四奶奶这一笑弄到有点手足无措的,红着脸,呐呐地不知如何是好了。
见他这样,耿靖阳个醋头子不乐意了,直接瞪了眼冲别的男人笑的媳妇,虽然人铁锤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半大小子,可耿靖阳见这小子脸红,心里就是不得劲。
柳露如何不知道自己男人那小心眼又犯了,见他瞪自己,遂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好了,别闹了,快到了,我们得问问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知大叔和大娘现在如何了?说着她还是有点担心的。
耿靖阳听她这哄孩子的语气,真是哭笑不得,如今也就这女人敢如此对他,换个人,不得被他给劈死,不过心里也乐意媳妇这么待他,这表示什么,他心里明白,遂也老实地不计较刚才媳妇的行为了,老实地同她一起进了厅里。
直到他们夫妻两进了厅里,一直跟在他们后头的铁锤才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的汗,暗道,四爷的功夫又精进了,只那么淡淡一眼,就冻的人大热的天冷嗖嗖的,虽然四奶奶笑的很好看,可铁锤觉得日后还是离四奶奶远些,四爷吃醋的功力也越发地涨进了。
这头耿靖阳可不知道自己吃醋的名头早就人人皆知了,这一进了厅里,见老爷子正皱着眉头一动不动地坐在上位,不觉有点奇怪了,这赵家究竟遇到什么事了,能令自家向来八风不动的老爷子也这么棘手了?还没容他发问,老爷子就看见他们了,当先道:好了,虚礼就免了。
说完看了看儿媳妇,不觉愧疚道:老四媳妇,今儿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明天你这才满月呢,就将你给喊来了,这实在是事急,不叫你来商量,凭着老四传来传去的,不仅费时间还说不清楚,你可别怨爹呀!柳露听了忙道:没事,爹可千万别这么说,没得臊人,就我这身体您又不是不知道,早就能出来做事了,再说了就算是一般的妇人,谁家还真做满一个月子的,这赵家的事,我心里也急,即使您不叫我来,我也是要跟来看看的,不然可是不放心。
老爷子听了这话,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孩子不错,是个有良心的,遂松了劲道:唉!您能这么想也不枉人家当初帮护你们姐弟一场,做人就该这样,对了,这赵家老兄弟夫妻两倒是没什么,可他家媳妇就不好了,四媳妇你看是派春草她们去看看,还是寻了宋大夫去?柳露还没说话,耿靖阳憋不住了,先问道:爹,其他的先别忙,我们这还糊涂着呢,您倒是说说是个什么事,不然露儿也不好安排不是?虽然刚才路上铁锤说了些,可也没说明白呀!老爷子一听也是,帮人可以不过不能搭上自己,他刚才之所以皱眉就是觉得这赵家媳妇的娘家人不靠谱,这万一儿媳妇派人去帮忙了,那头出了什么事,再赖上自家,可真是不合算了,遂想了想,说道:这事我也不太清楚的很,来送信的是咱们村里的老兄弟,他正好从东庄那边回来,看了几眼,想着我们家同赵家交好也就顺脚来给我们送信了,我这也是急糊涂了,才想着咱们家有懂医术的,也就想着去帮一帮了。
这想法还真是有点莽撞了,情况都没弄明白,就急吼吼地拉了露儿前来,耿靖阳虽有心说几句话,可怕老爷子心里不舒坦,只得咽下了,想了想道:这事,如今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我们也不清楚,这样,露儿先不忙着布置人手,我们先着人去赵家看看,若真是他家儿媳妇动了胎气,我们再派了春草或是宋大夫去也使得。
赵家儿媳妇的肚子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养胎的柳露比谁都清楚,若是这王娟儿真动了胎气,她知道这王娟儿是等不及她们细细打探的,想着赵大叔两口子待自己的好,柳露觉得这会子无论如何得冒险一帮了。
主意一定,柳露遂摆手道:不能这么办,时间上来不及,我虽然不知道事情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可王娟儿的肚子却是不能等,她本来怀相就不好,后来又使劲儿的补,我看她要想顺利生产简直就比登天还难,所以我们还是要早做准备,立时派人去。
耿靖阳和老爷子不知道这王娟儿的情况这么不好,遂都皱起了眉头,救是肯定要救了,不过这怎么救可得想好了,不然赵家不说什么,凭着王家人的脾性还真是有可能赖上他们家,这么一想,两人都迟疑起来了,不知如何办是好,他们自己倒是不怕那些个无赖泼皮,可是不敢让柳露去冒这个险。
柳露见他们这样,哪里不明白他们是为了自己着想,遂笑了笑道:爹,靖阳,你们可别想多了,被说我不会接生,就春草和宋大夫那也不是给人接生的,不过是给人看看病罢了,这王娟儿如今是要生孩子,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这会子人家八成已然请了稳婆到家了,我们不过是派个懂医术的去帮个忙,不管这王娟儿出什么事,且赖不上我们。
要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听了柳露的一席话,父子俩很是默契地互看了一眼,不过如今也只能是这么办了,这么多年的交情可是不能干看着,老爷子定了定心,拍板道:就这样吧,不过四媳妇你可得交代好了派去的人,到了赵家要见机行事,别愣头青似的一上来就大包大揽的,到时不出事还好,真要是出了事,你第一个倒霉!柳露知道老爷子这么说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就王娟儿的脾性就可以预见她娘家那帮人的德性了,确实是要注意点的,忙点头应道:嗯,爹说的对,我会交代好的,绝对不会让她们瞎应承什么,估计赵家大叔和大娘也会顾到这点的。
耿靖阳听了觉的这事不见得会顺利,遂摇头道:露儿,你可不能这么想,到时情况不乐观的话,大叔和大娘的心都乱了,哪里还会顾到这些,你呀,最好还是交代他们自己小心谨慎些为好,对了,你是派谁去,宋大夫?还是春草?我看最好是宋大夫,一来,他是个上了年岁的老大夫,别人肯定会多信些,二来,他毕竟在外多年行医经验上也老道些,说话办事到底要比春草她们这些孩子强些。
柳露本想着春草是女孩子,万一这王娟儿有个什么不测,她也好进产房,不过想到靖阳说的也对,不觉倒是有点踌躇了,看了看相公,问道:这样虽说好些,可宋大夫毕竟是男子,这万一王娟儿难产,他如何能进产房?这话一听就是不通庶务的,老爷子笑了道:不碍,别说是赵家这种小门小户了,就是那些高门大户的,家里若是有媳妇子生养,为了稳妥也是会请了大夫坐镇的,不是为了让他们进产房而是有紧急情况时好在外指导,我看也是宋大夫为好,这春草就是进了产房也不好上手,那可是妇人生产,她一未出阁的大闺女如何能进产房?柳露想想也是,春草如今还不会针灸,她的医术确实不如宋大夫,这妇人生产也不是得了什么病症,必须望闻问切的,有什么情况大概都是既定的,这宋大夫去了还真是能行,再有自己还有后手,想来不碍,遂点头道:好,如此也行,就让宋大夫去,亏得药铺关门,宋大夫不愿在京里,来了家里,不然还没地寻他呢。
自打药铺关门,宋大夫不愿离开,就被耿家聘了做供奉大夫了。
这事也就这么定下了,柳露想着还是赶紧寻了宋大夫交代好了,就赶紧让他去,这毕竟是去救人,可不敢耽搁,正打算寻人去前院叫宋大夫来,不想,耿靖阳已经吩咐上了。
只见他吩咐铁锤道:你赶紧去前院,让宋大夫来一趟,这要是石青也在,让他也一起来。
铁锤知道事情的轻重,二话没有,得了令立时就冲了出去。
柳露见他还让石青一起来,不觉奇怪了,见铁锤走了,她忙问道:这是怎么说,为什么叫上石青呀?难道你还想让石青也跟着?老爷子也觉得儿子奇怪,听了儿媳妇的话,遂也盯着耿靖阳看,等着他解释了。
耿靖阳见俩人都盯着自己看,也不多耽搁,直接解释道:我让石青来,是因为赵大叔认识石青,正好石青与宋大夫熟悉,万一有个什么事,两人也好有个商量,再说了石青不仅懂医术,人也特机灵,有他跟着我们也就可以放心了。
这话还真是,老爷子笑了笑道:到底是老四,安排事情妥帖,好就让石青陪着去,我本来是打算让铁锤陪着去的,老赵家几口人都认识他,这换了石青那小子倒是更好,四媳妇你别犹豫了,就石青陪着好,你只管想想该交代什么就行了。
老爷子对石青还是放心的,也知道这小子算起来算儿媳妇的半个徒弟,有他跟着有些什么主意他也是可以独自拿的。
第四百四十四章 怀疑柳露见大家定了人选,也没觉得不妥当,这石青倒是个好的,遂点头道:也好,等一下就安排石青去,这样也不用宋大夫老大把年纪还要与王家人饶舌。
他们这正说着话,宋大夫和石青已经一起来了,因为是常见的人,柳露也没必要回避什么的,见了他们这么快就一起来了,不觉问道:看来你们刚才是一处呆着的,这倒是省事了。
宋大夫和石青来的路上已经听铁锤说过大体情况了,这会子见了四奶奶也没惊讶她这月子还没做完,就出来了,其实这都最后一天了,就算是出来,也没什么,毕竟是热天,这要是冬日里,还是要注意的。
两人听四奶奶问,也没敢耽搁,先给众人请了安,就说了他们一处的原因。
老爷子听了不觉笑道:你们还真是一对儿医痴,在一处就说医,看来老宋来老宅子是来对了,好了,我也不多说了,事情急,想来你们也听铁锤说个大概了,这后头的安排,你们就听老四媳妇的就好,我也是不懂。
柳露也没谦虚,想了想,就将自己刚才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止血益气的丸药拿了出来,也没递给石青,直接交给宋大夫道:这瓷瓶里的是防着赵家媳妇生产时大出血准备的丸药,若是到时他家媳妇真有个意外,你就将这药丸给她服下,估计也就没事了。
因为事情急,她也没说这药的具体成分和功效。
宋大夫拿了这药,也没觉奇怪,因为自己药铺里卖的丸药多着呢,效果也特别好,虽然铺子里还没有今儿四奶奶拿出来的这种药,可他信四奶奶,自然也没迟疑,直接道:好,我记下了,四奶奶放心吧。
柳露见他应下,也就点了点头丢开了宋大夫,对石青道:一会儿走的时候,你去药院寻春草拿根老参,年份也别太久,力大了也不好,可知道?石青听了忙应道:知道了,四奶奶,您就放心吧,我拿了人参会小心的,只切片放着,不会整棵拿给赵家的。
他可是了解赵家媳妇的为人,这人参若是整棵拿去,还不得令她眼红,说不得还起什么黑心思,这救人就救出麻烦来了。
众人一听就知道他的心思,老爷子笑了道:想不到你这猴头也有这灵巧心思,不错,同二栓子那小子有的一拼,你这么办很好,就赵家那亲家可是石头缝里也能扣钱的家伙,如今他家又没以往的势头了,可不得更想着歪心思,小心无大错呀!这么一说,想起了早先王家算计老四的事来了,忙一凛,又吩咐道:石青,你看着点给赵家儿媳妇用参,若是不需要了,也别将参留下,直接再带回来。
众人听了虽觉得这人参家里多的是,凭着和赵家的关系,这余下的人参很是不需要再带回来,留下做个顺便人情多好,可知道老爷子这么说肯定是有他的考量,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其实耿靖阳和柳露还是有点明白老爷子怕的是什么,虽然就得凭着如今家里的势头,那些人估计也不敢算计什么,不过防着也好,也就没插嘴。
石青不知根由,可素来信老爷子,听了吩咐忙道:嗯,我知道了,会办好的,老爷子就放心吧。
老爷子听了笑着点了点头,转头问柳露道:四媳妇,你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若是没有,就让他们去吧,可不敢耽搁了。
柳露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要交代的了,只又关照道:你们这一去,赵家肯定已经请好了稳婆,刚开始肯定是不需要你们帮衬,没人叫你们,就不用自己个搭上去,你们只同赵家老两口说一声就行了,其他的估计王家人会想到请你们的,一定要记住王家人请,你们才能帮忙,不然有个什么,可就脱不开身了。
老爷子觉得这话很对,虽然看上去帮人不该如此,可碍着王娟儿和王家人的品性,不得不防着,这才子心也是多向着他媳妇的,不然也不会在他媳妇怀孕期间容她这么折腾老俩口了,遂点头道:很是,你们别有什么顾虑,叫你们去帮忙,不是下死命令,记住即是帮人就听对方的,别上赶着,要知道上赶着不是买卖。
宋大夫和石青来时还是有点担心的,这赵家毕竟同他们耿家是有些交情的,且赵家对四奶奶说起来也算是有恩,很是有点棘手这差事,不想现在听了四奶奶和老爷子的话松了口气,帮人肯定是会尽心的,不过尽心后还是未能如愿,想来奶奶和老爷子也不会怪他们,这就好了,遂也不多说什么,应下老爷子的话,就退下收拾收拾准备往赵家去了。
待宋大夫和石青出去后,厅里的众人也就都松了口气,这赵家的事如今只能是帮到这了,但愿能顺利,不过想着早先说赵家争吵来着,柳露倒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疑惑地问道:爹,您说谁到他们家闹事呀?这赵家食肆开的也不大,不该是惹了别人的眼,要说是小混混闹事,那也不太可能,这京郊这些人可没那胆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老爷子也不过就听带话的这么一说,也不太清楚内情,想了想道:要不我们派个人去看看,不然等石青他们回来可是有的等了,这生孩子可没个定数。
耿靖阳一直没怎么说话,这会子听了这话,觉得可行,不然不明就里的,就算是想帮也无从下手,说不得还莫名其妙的给卷进去,要知道如今的形势可是不太平静,在一个王家也不是省心的,早先他家主家可是偏忠王的,这点其他人有可能被瞒过,他这搞情报的可不会看错。
不过也不知怎的这王家主家在忠王事了后,虽然没往日的风光,可也没被过度牵扯,很可能是被谁给保下了,这些人是小物,他又是只管送情报不管收尾的,也就没多注意,这会子出了事,他才想起来,这一想,就有点觉得事情有异了,要知道明儿可是他家儿子的满月,家里肯定会很忙,怎的这赵家媳妇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选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不行,万一有谁想着趁这事浑说摸鱼可就不好了,要知道大哥成亲时,徐老夫人就是趁家里忙乱才混进了后院,差点让他媳妇流产,不对!要是露儿不是修真的,还真有可能保不住孩子,如今可再不能出那样的事了,这么一想,耿靖阳看了看媳妇,觉得这事不能同她说,没得影响心情,这月子还没坐满呢,若不是为了赵家,自己万不会同意她出来的。
想到赵家和自己的决定,耿靖阳越发觉得事情有异了,这点子直觉他还是有的,遂当即对他爹道:爹,事情也就这样了,您放心一会子我安排大刘去探一探,得了消息就来告诉您,这露儿也累了有一会子了,您看我是不是先送她回去躺着,这生哥也有可能醒了。
一听说大孙子有可能醒了,想起孙子一旦醒了没奶吃就会干嚎,那声音听的他胆只颤,老爷子忙点头道:好,好,你赶紧送你媳妇回去,别饿着了那小魔头。
说完又想了想,对柳露道:你回去吧,别担心赵家,有爹和靖阳呢,不会放着赵家老两口不管的,即使不看你,我们也得顾着老兄弟的几十年的交情不是?对于这点柳露是非常肯定的,想着儿子确实有可能会醒来,这会子事情也安排的差不多了,也就顺着老爷子道:好,那我就先回去了,爹也歇会子吧,这会睡午觉还能行。
老爷子也不是惯常睡午觉的,这可是年轻时候因为要做差事养成的,不过儿媳妇关心,他也没拗着,点头道:好,我一会就休息,你们俩赶紧回吧,别让孩子等。
耿靖阳心里有事,也没多拖拉,只冲着他老子使了个眼色,就带着柳露往回走了,不过怕柳露瞧出端倪来,路上也没敢露出心急的样子。
待两人回了内室,见儿子还没醒,睡的那叫一个憨实,夫妻俩虽然知道他不会醒这么快,可还是提心的,这会子见了倒是真放了心。
柳露安排了赵家的事,心里松了下来,夜里因为要带孩子本就缺觉,这会子心神一松,困劲就上来了,对一旁没有动弹的耿靖阳道:你不睡了?怎的不脱衣服。
耿靖阳被她一唤,忙回了神,收回正看着儿子的视线,见媳妇正脱衣服,也就上前动手帮忙了,不想倒是吓了柳露一跳,得了媳妇白眼一枚。
柳露边打开他的手,边嗔怪道:作什么呢!动手动脚的,碧荷她们可是在外头呢,被人听到像什么样。
耿靖阳心里有事,哪里是想到了什么歪心思,很是无奈地看了眼媳妇,暗想,难道是自己素日不良记录太多,导致媳妇不信任了?不过看她娇媚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捏了下手边的浑圆,见媳妇一哆嗦,才笑了道:看你,想什么呢,我不过是帮你脱衣服罢了,也不知是我不正经,还是你自己个起心思了。
说完见媳妇要发飙,忙转了话道:好了,不闹了,我这就不睡了,手边还有些公务,待忙完了,也好放心接待客人。
第四百四十五章 察觉有异耿靖阳一说公事,柳露知道这是正事,也不同他计较了,忙推了他一把道:好了,我自己个会脱衣服,你赶紧去书房办事吧。
说完就将解开的外褂脱下担在一边衣架上。
耿靖阳没理会她的推搡,直接扶着她坐到梳妆台前,将她按坐在圆凳上,这才边帮她收拾头上的簪子,边道:急什么,也不在乎这一会子的功夫,这会子丫头们不在,你自己可是解不开头发的,我帮你弄好了再去办事不迟。
柳露看了看铜镜中的头发,自己一人还真是要费些功夫才能搞定,见相公这么说,她也不催他走了,点头道:好,那就有劳相公了。
说完调皮一笑。
耿靖阳见她又搞怪上了,不觉莞尔,轻点了下某女人的脑袋,乐呵道:都孩子娘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调皮!说着也不耽搁就又快又轻地将柳露头上的簪子什么的拿了下来,最后还细心地用篦子帮柳露通了头发,最后才丢开手道:好了,我不会编发,剩下的只能是你自己来了。
柳露见他如今做这些是越发熟练了,不觉心里大为感动,自家相公为自己做的可真是难得了,日日帮女人梳头的男人就是在现代也是不多的,更何况古代这个以男子为尊的年代,就她了解的耿靖阳能做到这点就更显难得了,虽然她不知道别人的丈夫私底下是如何同媳妇相处的,可她肯定即使如大哥这种疼媳妇的也绝对不会做到日日给大嫂梳头。
大概柳露满意感动的神情太过明显,耿靖阳不觉笑了道:怎么,感动了,若是感动,晚上可是要好好奖励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可不能赖账。
这话柳露确实说过,若是耿靖阳做了什么值得她感动的事,必定会好好犒劳犒劳他的,不过可不是某人所想的奖励,听了这人如此露骨的话,柳露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嗔道:好了,这说着说着就不上道了,你不是有事吗,赶紧地快去忙吧,明儿可是一点时间也没有,可别耽搁了差事。
耿靖阳不过是同柳露闹着玩,心里还记挂着外头的事,见媳妇这么说,也就不歪缠了,俯下身来亲了亲柳露的额头,笑了道:好了,我走了,外头事有我,你好好歇歇,明儿可是有的你累呢。
说着顺着柳露推他的劲立起了身,不过没让柳露起身相送,压了压她的肩转身出去了。
看着耿靖阳转过了屏风,柳露才笑着甜蜜地转过了身,将头发松松地编了编,待收拾好了,她起身先看了看小床上的儿子,见他没有醒来的迹象,也就放心地走回了自己的大床,准备睡午觉了。
耿靖阳一路走出了暖阁,在东次间见到碧荷正守着,便停了停,吩咐她好生守着屋里的主子,这才抬步往前院走去。
刚才耿靖阳在送柳露回后院前就给老爷子使了个眼色,这会子耿靖阳再回来时,老爷子没有休息,也没有在正厅里坐着,而是去了东暖阁的书房,等着儿子来了。
耿家有什么事要商议一般都是在老爷子的书房,这会子,耿靖阳没用铁锤说就直奔东暖阁的书房来了。
老爷子一见他,也没多问,直接道:可是觉得赵家的事有异?耿靖阳早就知道自家老爷子会想到这上头,也就不惊讶老爷子问的话了,面色沉了沉,抬步坐到老爷子的对面,思忖了会,点头道:嗯,是觉得赵家的事来的有点突然,我怕是什么人做的圈套,要知道,柳家的药铺出事还没多久,这些人若是想寻我们家的事,不管是从我们家哪个身上都是很难入手,只能是从外围来,这赵家同露儿的关系也不难查。
儿子余下的话虽然没说,老爷子还是听懂了,心里虽不尽信,可也觉得有此可能,不管怎样,防还是要防的,他自己这么艰难地走到今天,可不单单靠的运气,而是小心谨慎,这么一想,老爷子定了主意,看了眼皱着眉头的儿子,肃声道:嗯,你说的也有可能,不过赵家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还得等刘文回来才能知道。
耿靖阳听了觉得也是这么个理,毕竟现在情况不明,事情得摸清了才能有的放矢地布置,遂点头道:是该这样,我这就去给他传信,让他赶紧去赶紧回。
说完就准备起身。
老爷子见了,忙拦了道:大文没在你跟前,在哪?我让铁锤去传话,你就别动了,不管事情如何,该防着的我们还是要防着,这赵家出事,倒是给我提了个醒,我们爷俩得商议商议。
耿靖阳一听,是这么个理,遂也不动达了,冲着外头喊了声,铁锤,你进来。
外头铁锤一听四爷叫,忙推开门走了进来,回道:四爷,您叫我有吩咐?嗯,今儿这事你也知道,你去外院寻大文,将这事告诉他,让他先丢下手中的事,赶紧去赵家探探,完事赶紧来回,我在这和老爷子等着他,好了,快着去吧。
耿靖阳说完,就冲着铁锤挥了挥手,让他赶紧走。
铁锤进来就听了这么一句话,连说几乎忠心话的时间都没有,只匆匆应了声是就又被四爷给赶走了,不过他可是不敢抱怨,心里暗自庆幸,亏得平时没跟在四爷身边做事,这吩咐人做事,端的是干净利索半点不拖沓。
老爷子见铁锤走了,忙问道:你怎的让大文去了前院了,难道是小莱寻你借去的?今儿事这么忙吗?耿靖阳听了摆手道:不是,我今儿在家,也没什么公事让他帮着,他闲着也是闲着,明儿可能有些正好在京的同僚来,那些人也只他认识,我就让他去搭把手安排座位去了,不过现在请不请那帮家伙来,还是等等再说吧。
原来是这么个事,若是情况有变,儿子的那些个好友还真是不好来了,遂点头道:你考虑的也对,如今形势又乱了,不过即使不乱,你那些个好友也是露不得的,我看最好别让他们明儿来,过后你请他们好好喝顿酒不就齐活了,他们也不是不理解。
对于暗阁里的人,耿靖阳其实还是蛮看重的,本心里也是心疼他们不能见光,本想着借儿子满月的机会,让有些能过来的人过来乐呵一下,不想赵家又出事了,不过就如老爷子说的,即使不乱这些人还是能不出现就不出现的好,不然有个万一,还真是做了件蠢事,要知道如今的耿家可是被好多双眼睛看着呢!这么一想,耿靖阳不觉皱起了眉头,微微思忖了会,沉声道:爹,您也知道,我接手皇上暗阁的时候,阁里可是有好多老人的,且左右两阁没分,我一去不服我的人多了,估计当时我确实是挡了某些人的道,事情开展起来很是不顺畅,皇上为了情报又快又准,也想着事情的执行力度能加强加大也就将整个暗阁分成现在这样。
这些事,老爷子当时也是有参与的,将暗阁分开,当时皇上师兄经过好一段的考虑才定下的,当时师兄也是寻了他去商议的,今儿老四说起这些,倒是有点令人琢磨不透了,难道是暗阁出事了?这也有可能,毕竟去年外事暗阁(其他国家的暗探)不就出过事了吗,自己当时已经半隐退下来了,也就没去问后续如何,想来儿子今天说这话,不是随便说说的。
老爷子看了眼自己这个最为出色的儿子,虽然老爷子一点也没拿其他三个儿子当养子看,对他们的疼爱和严厉都是一样的,可不得不说,天资最好的还是自己这个亲儿子,看着他出色的样子,自己有时也大感老怀大慰,所以他对徐氏才多有迁就,后来与徐氏断绝关系,也是为了儿子的前程和名誉。
在老爷子的心里,对儿子的愧疚不是一点两点的,小小年纪徐氏就丢下了他,自己为了皇上师兄的大业又不得不将他送走,也亏得当时老四的师娘和清雅师妹对他多有照拂,不然老四小小年纪就更是可怜了,再后来为了自己对徐氏的愧疚,他又没能及时护住儿子,导致了儿子多年的孤独和放逐。
如今见儿子如此为难,老爷子不觉也有点急上了,忙问道:怎的了,难道暗阁里出问题了?不对,年前你可是梳理过一次了,一些有问题的都被你给清除了,那是什么问题,难道是药部出了事?到底是自家老子,看问题就是一针见血,不过究竟是什么问题,耿靖阳自己也搞不明白,只得摇头道:倒不是,我也不知道究竟哪里出问题了,就是有种直觉,好似有只眼能看穿我们似的,虽然有些事情不明显,可若是事后静下心来细想想,就会发现,有些事虽然解决了,可并不完美,就好像总是有人轻易逃脱了似的,我也不知为什么?总之觉得怪怪的。
虽然儿子说的话有些语焉不明,可做了多年侍卫头头和暗地里行事的老爷子,心里可是明镜似的,他能安然行走多年,有时靠的就是直觉,他信儿子说的,也知道必定是事情有异了,不觉心头一凛,若是真如儿子所想,事情还确实是大了去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 先这么办这暗部要是出了问题,等于是扼住了皇上的咽喉,蒙住了皇上的眼睛,老爷子想的复杂了,心头一跳一跳的,多少年了,他还没怎么不镇定过,遂深吸了口气,定定地看着儿子,沉声道:老四,既然你觉得有问题,爹信!这些事肯定有异,我看你还是再暗地里派人手盯着点,可是不能大意了,这暗部要是出了问题,可还真不是皇上一人的事。
老爷子这话,耿靖阳一听就明白,若是让人端了暗部,就等于是将耿家送上了案板,擎等着对方来宰了,这个险,是谁也不敢冒的!抬眼见老爷子眼含担忧地看着自己,耿靖阳定了定神,解释道:爹,别担心,这些不过是我的感觉罢了,再说了,我已经派了二哥借着四处查岗的由头,去各处暗访了,想来等二哥回来,就会有眉目了。
老爷子本就知道老四是个心里有成算的,听他这么一说,虽然心里还是不能释怀,可到底是松了口气,点头道:你做的好,既然你已经想好了对路,那就先这样吧,不过,若是有什么用的上你老子的,只管说,我这还没老到不能动呢!还别说,如今的老爷子越发地显得年轻了,若是遇到个不认识的人,八成人家还以为他三十大几罢了。
所以老爷子这话一放,耿靖阳自是信的,在一个他可是比旁人更了解自己老子的身体状况,如今的老爷子不仅气色看上去年轻,内里的精气神也是旺盛的,说他三十壮年是一点也不为过的,更兼有老爷子的功夫自打有了自己糅合的那套内功后,武力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想到这,耿靖阳不觉就又想起午饭前同媳妇说的话来,当时媳妇好似还很是遗憾,老爷子如今生命力这么旺盛,跟前却没个知冷知热的人伴着,真是有点亏呢!如今老爷子自己也说不老的话,耿靖阳心里也有点动了,想了想道:爹,事情我会办好的,有什么需要您帮忙的我会开口的,对了,爹,您这身体如何了?老伤什么的都好了吗?老爷子听儿子问起他身体的话,也没怀疑他的目的,只当是儿子关心了,遂笑着点头道:嗯,早就好了,如今我这身体比一般人家二三十岁的汉子还棒呢,你可别瞎担心,有事尽管说,虽说我不帮皇上做事了,可不见得是做不动了,我那是烦了,不想动,如今帮帮你还是能行的,唉,这些说起来还是要谢谢你媳妇的。
耿靖阳当然知道这些都是柳露的功劳,不过也不好当着老爷子的面就这么大刺刺地应下了,忙谦虚道:虽说算是她的功劳,可这不是她该当的吗,您可是她公公,不孝敬您还孝敬谁去。
老爷子知道老四这是故意如此说的,不过他心里有数,儿子这是心里满意,遂道:不同你饶舌了,该谢的当然要谢,可不能因为是自家儿媳就将人家闺女的功劳给抹去了,要知道这除了我,你大哥二哥三哥他们身上的暗伤也是被你媳妇给调理好的,先不说儿媳那些好药有多难来,光这份不藏私的心,就是难得的,你小子平时可得对人家好点。
耿靖阳不过是同他老子打花腔罢了,私底下都快将他媳妇给供起来了,不过在外头,他这大男人的面子还是要树起来的,遂装着很是的大方地道:知道了爹,我会对露儿好的,您就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老爷子听了这话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儿子,只这一眼,就将耿某人装着的脸给臊红了,俩父子各怀心思,一时倒是有点尴尬起来,正在耿靖阳想着怎么圆乎的时候,外头刘文回来了。
耿靖阳见了刘文很是松了口气,第一次觉得看见刘文是这么的欢喜,遂待刘文进来,也没让刘文请安,就直接问道:事情如何了?你这回来的倒是快。
刘文一进来,也是被自家四爷这股子热情劲给弄懵了,不过到底是随四爷日久的,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爷的性子,知道爷这可能是急了,遂也不拖沓,忙冲着上座的俩位主子弯了弯腰,回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俩家亲家为了生意上的事吵嚷了起来,也不知谁不小心碰了赵家那小媳妇,结果就动了胎气,这会子正生着呢。
耿靖阳知道赵家如今正乱着,具体的事由,肯定是无法打探的到,刘文能探到这些已然算是不错了,遂也没怪他办事不力,只又问道:这赵家如今都有些什么人在家?这个刘文倒是细看了看,虽然有些人他不太熟悉,可他早些时候常随在爷身边,也跟着去过几次才子待的铺子,倒是将王家的人认了个脸熟,遂点头道:我去时,就看见厅里赵大叔和王家老头坐着,赵大叔只闷着头抽烟,王家老头不停地说着什么拉原场的话,不过我听着颇有点拿好话压人的意思。
耿靖阳听了这话,不觉一皱眉,哼道:这才子的媳妇八成是王家自己人给带累的,不然这王老头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我看他八成是想拿好话堵赵大叔的嘴,想将事给平了,也不知这次才子站那头了。
老爷子也觉得儿子这话分析的对,忙点头道:是这么个理,哦,对了,除了这两人,其他人你没见着?老爷子其实是想确定一下,可有什么可疑的人在赵家出现的。
刘文当初去时,可是领了这查看可疑人差的,老爷子话一出口,他早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遂摇头道:还真是没瞧见什么生面孔,可能早先赵家是吵的厉害,可这会子赵家媳妇早产,一家子倒也暂时缓了下来,女人们都忙着帮衬稳婆呢,才子我倒是没见着,也不知去哪了,或许是出去寻大夫了,我这去的比宋大夫和石青他们快些,估计赵家不知道我们家会派人去帮忙。
老爷子点了点头,这话也算对,看来事情没他们想的这么重,不过万事小心还是必要的,遂对刘文道:好了,你出去忙吧,不过多注意点赵家的动静,有什么不妥当的就回来说一声。
刘文听了忙应了下来,不过没敢真走了,还是微抬了头,瞄了眼上座的四爷。
耿靖阳正好看过来,见他这样,也没多交代什么,点头道:你就先按着老爷子说的做,前院的事忙完了,先别忙着回来,直接盯着赵家就行了,去吧。
刘文这回得了四爷的令,忙告辞了。
待他走远了,老爷子点头道:这小子不错,很懂规矩,我听说,你媳妇有意将碧荷配给他了,不错,这俩孩子看着还挺配,这下子厨子刘该高兴了。
对于这些事,耿靖阳并没多在意,不过倒是听媳妇同他嘀咕过,反正家里的事都是媳妇做主,不管媳妇想干什么,他也是不会反对的,当时媳妇问他意见时,也就应下了,这时老爷子问起,他也就想起来了,点头道:嗯,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还没落定呢,再说了,露儿这会子身边也没个得用的人,且等等再说。
老爷子想到儿媳妇身边服侍的人确实是少,不觉叹气了,要说老四这媳妇什么都好,就是这不喜欢人服侍这点不好,他也不是说要多少人服侍,就他自己也不喜身边跟着多少人,烦!不过如今有了生哥儿,这服侍的人少了还真是不行,遂又旧话重提,劝道:老四,你看是不是该同你媳妇说说了,这不说她自己身边添不添人,可生哥儿该添几个服侍的人吧,不然若是碧荷和翠竹都嫁了,你媳妇可不得抓瞎呀!我大孙子也得跟着受累。
耿靖阳也早就想着这茬了,他可是深有体会,这儿子是真难带!虽听媳妇说,自家的衍生已然是个乖的不能再乖的小孩子了,可就这他也觉得每天夜里得给孩子喂几次奶的媳妇累坏了,自然希望能寻个人来帮着带孩子,不过自家事自家知道,这儿子太过与众不同了,这人好寻呀!碧荷和翠竹因着相处久了,也没给谁带过小孩,不知小孩儿的习性,不会看着儿子的样子起疑,且就算是有点疑问,凭着她们这性子,耿靖阳知道,她们是不会多半句嘴的,这万一急着寻人,来了个不知秉性的可就不好说了,这事可是真不能急,得细细寻了些可靠的人来,不然内院出事,可就糟糕了!定了定心,耿靖阳看着殷切地盯着自己看的老爷子,点头道:爹,这事我同露儿商量过,待生哥稍微大点,我们多少能放心旁人带着,就会寻人专门服侍他的,我也早就托人开始寻摸了,这人一时也是不好找,得考察好了,才能寻回来放生哥身边,不然孩子小,万事不知,若是被*待了可就没处哭了。
他其实同意柳露的话,也是想起了宝丫小时候的事了。
老爷子听了这话自然也是想起了宝丫了,遂顿了顿,想到可爱的孙子,也只得叹气点头了,是呀!虽说这会子同宝丫小时候比不得,宝丫那时可是家里不显,为了忠王的事,儿子们也大多不着家,自己有时也忙,刚好对宝丫娘有些膈应,对孩子也就少了些关注,不想倒是害了孩子。
第四百四十七章 过去的痛想到宝丫小时吃的苦,老爷子如今心还是疼的,若不是有了柳露,这孩子还不知是个什么样呢!耿家如今虽然不比往常了,可小孩子小,不会说不会动的,若是真寻了个服侍的人回来,家里大人又不能时时看着,孩子若是被*待了想想还真是有点怕。
在一个自己儿子的能耐,老爷子还是知道的,想他寻来的人必定是与碧荷她们差不离的,这样的人确实需要好好儿地寻,不是想要就立时能有的,得有机缘,遂也就点头道:也好,你们看着办,大些找人带也好,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慢待了孩子,那时他也会说了,自会寻大人说,我们也不怕了。
搞定了老爷子,耿靖阳松了口气,说道:爹,这赵家的事一时也不能就有个结果,这女人生孩子可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成的,不管王家是不是想出幺蛾子,那也得他闺女好好儿地生了孩子再说,赵家如今有大文盯着,不会有事的,您还是别再担心了,好好歇歇吧,明儿可是要待客的。
老爷子这会想起了宝丫小时候了,心里不太痛快,自然是没力气同儿子多说什么了,想了想道:好了,我歇会子,你去忙吧,回头无事也不用来了,若是晚间你哥哥他们回来,你就来一处用些,若是哥哥们没回来,你就在后头陪你媳妇好了,明儿忙,大家都早点休息好了。
耿靖阳见他这突然就有点没精神了,还以为老爷子是想着赵家那些糟心事,替老赵大叔烦呢,遂也不多说,点头道:好了,爹别再为大叔烦了,事情也不会多难,只要才子媳妇生了就好了。
见他爹点头,也就放心地说了句,那我走了。
也就抬脚出了老爷子的书房。
老爷子见儿子走了,也没动地,只叹了口气,就躺下歇息了。
这赵家的事,还真是被耿靖阳说上了,生孩子不是一时半会的,且有得等呢!王家人也因为担心闺女没再出啥子幺蛾子,倒是一直老实地待着。
耿家众人一直到了晚膳时也没等到赵家媳妇生了的消息,众人也就不等了,直接睡下,这第二天可是他们家小少爷的大日子,可不能为了个外人给耽误了,在一个有宋大夫和石青在那帮忙,他们也算是尽力了,其他方面的注意,可是有大文一直关注着,也不用再多留神,所以耿家爷们也算是安心了,毕竟王家估计没做出危害耿家的事。
第二日一早,柳露夫妻两一早就醒了,也没像往常那样腻歪一会子,直接就穿衣服起来洗漱用膳了。
因为孩子没醒,用完了早膳,耿靖阳对柳露道:露儿,这一早上的还没人来,你就先别去前头,留下歇一会,顺便等衍生醒来,今儿可是他的好日子,可千万别惹他哭开了,这小子哭起来,可是吓人的很。
听耿靖阳提起儿子的哭声,柳露也是抽了抽嘴角,这儿子哪样都好,就是哭喊起来,吓的人心惶惶的,所以家里人现在最是怕惹了他不高兴,好在这小子还算是个懂事的,一般都乖乖的,鲜有不耐烦的时候,家里人也就还能承受。
瞄了眼心有余悸的耿靖阳,柳露笑着应道:好了,我知道了,看把你给紧张的,我们儿子可是个乖的,别搞得孩子像个小魔头似的,让人听了去,可是会坏了我儿子名声的。
好似听到了父母谈话似的,内室的小衍生及时醒了,都开始哼唧上了。
一听这声音,耿靖阳忙道:快着,生哥醒了,可不能让他哭开了,昨儿大哥他们可是带了信回来,一会就到,可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生哥的哭声。
柳露发笑地看了看一脸着急的耿靖阳,觉得这看着再如何稳重的男人,遇到这想攀比炫耀的事也是会不淡定的,不过她也怕儿子哭,遂也没多说,就随着耿靖阳一起往内室走去。
两人进来一看,哪里是醒了,这小子不过是睡的不舒服,自己个哼唧着转身寻个好姿势继续睡呢!柳露看着儿子哭笑不得,推了一把同样愣住的耿靖阳道:好了,这小子估计还有会子睡呢,既说大哥送信回来,说一早到,你赶紧去前头迎迎,别缺了礼数。
见儿子确实是没醒,耿靖阳也就无奈地瞥了眼正睡的香甜的生哥儿,笑了道:嗯,是该去前头了,好了,你趁着儿子没醒歇着吧,夜里你可是起了好几趟呢,别一会子来人了,你再没精神。
柳露知道自己白日是会犯困的,也不多挣,不过今儿她确实是没时间睡呀!即使这样她也不会为了这事同耿靖阳争的,遂笑了笑道:我不困,你放心去吧,对了,柳原昨儿回来的迟,我也没见着就睡下了,也不知他会不会一早就过来,我这也得寻了刘文娘将事情再捋一遍,还是赶紧寻了刘文娘来的好,不然一会子原哥儿来了,可就没时间说话了。
她心里可是一直惦记着黎家的事呢。
耿靖阳知道今儿事情多,媳妇必定是不会睡回笼觉的,听她这么说,也就往她脸上细瞧了瞧,见她还算是有精神也就作罢了,好歹就今儿一天,撑撑也就过去了,也就没多说什么,毕竟小舅子也是有好一段日子没回了,姐弟俩必定有话要说,他也不好硬拦着,遂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就先理事吧,估计一会子小舅子就会来了,明日我们得上京,原哥儿肯定要来问问你柳宅还有什么要布置的。
因为生了孩子,柳露日子一下忙碌了起来,每天围着孩子转,亏得孩子是个灵性的,只饿了尿了才哼唧几声,其余的时候就是睡觉,这样即使没有奶妈柳露也是照顾的过来的,不过想有再多的精力来关心其他的事就显的有点力不从心了。
这段时间,柳家的事其实还是蛮多的,一直都是耿靖阳帮着处理的,说起来,药铺的事出了后,柳露还真是没同弟弟好好说说话,不觉有点愧疚了起来,想见弟弟的心一时特别强烈,遂推了推还没走的耿靖阳道:好了,我知道了,你赶紧地去前头支应着去,不然让爹一人忙着,可不是个事。
耿靖阳知道她急起来是个什么原因,也没说什么,毕竟他还是理解媳妇的心情的,这姐弟俩可是相依为命地一处长了十几年了,媳妇多关心些是应该的,遂一贯吃醋的某人,今儿算是大方了一回,什么多余的酸话也没说,只笑着点头道:好了,我这就走,不过,你可别逞强呀!若是自己觉得累的慌,就歇一会子,没人会说你这个刚出月子的人是懒婆娘的。
说完怕柳露发飙,立时快步走了出去。
柳露好笑地看着逃走的某人,这男人越发没个正形了,不过这种打趣笑闹的感觉还不错,她遂也就不计较了,转头看了看正睡的香甜的儿子,柳露也就放心地出了内室,她今儿的事还是蛮多的,一会子安排了具体的事物,还得同弟弟好好说说话,可是没时间耽误的。
不谈柳露在后院如何,这耿靖阳一路出了后院,到了老爷子的院子,远远就瞧出了可能是哥哥们有人先回来了,遂忙快步往正厅走来。
在屋外候着的小厮,一见了四爷,忙笑着迎上来回道:四爷安好,三爷回来了,这会子正在厅里陪老爷子说话呢。
耿靖阳一听他三哥到家了,心里一喜,这三哥这趟走的可是远的很,生哥儿办满月的消息还是专门派人给他送去的,没想到还以为三哥不会这么巧赶回来,不想今儿倒是他第一个回来的,遂心里欢喜,难得地冲着报信的小厮温和地点了点头,抬步就往正厅走去。
果然他这一进去,就见着老爷子正和三哥说笑呢,两人见他进来,都笑来了,耿靖阳先给他爹请了安,过后弟兄两个又互相问了好。
待两人坐定,老爷子笑着道:老四呀!这会子你三哥回来,我这把老骨头可以闲着了,这庶务也就你三哥最是在行,你三哥之所以赶这么急回来也是为了帮你,你这可得好好儿谢你三哥。
老爷子知道自己和老四都不是安排家事迎来送往的料,这老三回来,可真算是及时雨了。
耿靖阳自是知道自己的短处的,这三哥赶这么急回来的心意,他岂有不知,听了老爷子的话,忙又起身,郑重地给他三哥行了一礼,说道:三哥这会真是谢了,你这回来可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了,还别说这些个待客的事,我确实是理会不来,家里这么多年可是亏了三哥了,日后我让你侄子好好谢你这个三伯。
耿老三还是第一次见老四这么同他客气,先是一愣,过后明白过来了,这八成是老爷子和老四忙生哥儿的满月酒被烦着了,这两个看见了自己之所以这么热情,肯定是觉的救星来家了,他们总算是可以解脱了,肯定是这样了!一明白这个理,老三遂也不推辞了,只坏笑地道:这事好说,别等我们生哥大了谢他三伯,你们直接这会子就谢好了,爹,您说是不是呀?这声调拉的要多长有多长,说完还很是搞笑地给他爹眨了眨眼,一脸坏主意的奸笑。
第四百四十八章 讨好处老爷子见老三一下子就会过意来了,心里很是后悔,真是不该让老四谢他,这下子估计自己得放放血了,不过想让他放血,老三也得脱成皮,遂很是冷哼了声道:你小子惯会得寸进尺,让老四谢你就是多余的,你这个当三伯的不该回来帮你大侄子做满月呀!老三一见老爷子瞪眼,立时蔫吧了,不觉撇了撇嘴道:是,爹说的对,不过看在我紧赶慢赶的辛苦上,老四表示表示难道不行吗?老爷子好笑地看了眼被自己唬住的儿子,心里得意了,看来自己的那点子好东西可以保住了,因为老四媳妇怀孕生子,家里的库存酒已经不多了,剩下的他可不愿意再被老三给贪了去,只要他自己的酒不少就行,至于老四该怎么办,那可是老四的事,他管不着!其实老爷子心里还是有点阴暗的,自家儿媳妇人是大方,可总是扣着酒不让自己喝痛快,他知道老四那里肯定是有存余的,正好趁这次的机会,让老四将酒全献出来,也好让他们好好解回馋,遂似笑非笑地瞄了眼正作秀的老三,见儿子被自己盯得有点坐不住了,这才故意公正地道:好了,就按老三说的,老四呀!你是该好好谢谢你三哥。
老三一听老爷子支持,也顾不得他爹刚才看穿他的眼神了,忙点头附和道:是呀!老四,你哥哥我其他的东西也不要,这毕竟是帮我大侄儿的忙,我这做伯伯的也是该当,你若是谢哥,就多给哥几坛子粮食酒,哦,对了,果子酒要是也有富余的话,也给哥哥点,我这段日子在外头跑,嘴里可都淡出鸟来了。
耿老三这话一说,可是笑坏了人了,就他也敢说自己在外嘴里淡出鸟来,要是连他这个最是讲究吃喝的人在外行走都能这么不如意,那其他人出去可不得饿死,不过这话可以真嗤到老三面上的老爷子可以说,可因为老爷子心里也惦记多喝点酒,自然算是默认了老三的说法。
至于耿靖阳吗,虽然心里极为不信他哥的话,可奈何哥哥可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才赶回来的,该表示当然得表示了,别的东西或许他没有,可这酒他手里可是多着呢,柳露在身体灵便的时候可是酿了好多存在空间里了,之所以没拿出给老爷子和哥哥们,完全是这几个人太不懂得节制了,这才扣着没给,这次也正好趁着三哥的要求,再各人送一些好了,想来他们手上的存货也不多了。
耿靖阳听了三哥的话,看了看一脸期待的三哥和同样很是想要的老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俩人若说不是父子还真是亏了,这馋酒的样子,真是一模一样,今儿事多,待会大哥他们也得回来,耿靖阳也不与老三墨迹了,直接好说话地点头道:嗯,既然三哥这么说,那就送酒吧,不过我手里也不多了,只能是一人送个两三坛的样子,三哥可不能嫌少。
耿靖阳这么说也是因为知道这几个人的习性,若是给多了,必然是存不住,几下就给喝完了,这酒虽然不难得,可他媳妇也是费了劲去做的,再说了酒喝多了对人也是不好,所以他绝对不会说自己手上有好多的。
屋里的两人可是不知道老四心里的计较,听说能有个两三坛,心里早就乐开了,这酒可是个好的,只一口就能令人精神振奋,平时无事时,他们也是不舍得多喝的,只一次喝一小盅罢了,老三一合计乐呵了,忙道:这感情好,对了,我家里时路过东村路口,怎么赵家没开门营业呀?难道都被请来咱们家帮忙了?老爷子听了摇头道:怎么会呢,我们家就是再没人帮忙也顶多是请老赵俩口子来帮忙罢了,他家儿子媳妇我们如何会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媳妇子的为人,我怎么可能请她,没有,他家没开门是因为才子媳妇昨儿生孩子,这会子八成还没生出来,你赵家大叔和大婶这会子还不知怎么急呢。
耿老三对赵家印象不深,只知道这老赵俩口子对自家还算是不错,对他四弟妹也算是有恩,这才多关注下的,按着以往这赵家开不开门,他压根不会注意,听他爹这么说,也没多在意,毕竟这女人生孩子不都这样吗,遂也就撂开了这话,问道:这我回来时也没去大哥和二哥家里去看看,也不知他们几时回?按理老2两口子因为工作的关系没及时回来还算是情有可原,这老大作为大儿子该带着他媳妇先回来帮着主持大事的,老三之所以这么问,也是因为他回家后没见着大哥,心里觉得不对才疑惑的。
老爷子可不计较儿子儿媳妇的事,再说了老大俩口子也是有原因的,遂不在意地道:好了,就你话多,你二哥在外头还不知几时能到家,这家里的事能同公事比?老大吗,最近也是忙,他是家里亲王府里两头累,是我让他别忙着会来的,只今儿到就行。
老爷子说完见老三还是副浑不在意的样子,怕着他愣不丁地当着老大两口再说出什么不好的来,遂又说道:再说了,你大哥那人也不是个处理庶务的料,没的赶回来添乱,你大嫂子就更不用说了,为着她二哥的事,生生累了场病,我可不是狠公公,我们家也请不了几个人,没得再让你大嫂来回受累的,你可给我少说两句。
老三被老爷子变相地训了一通,不觉苦笑道:爹,我这也没说什么,被你这一闹,搞得我对大哥大嫂有意见似的,亏得大哥他们不在,若是听了还不得同我有意见呀!大嫂娘家的事我也不是不知道,哪里会说什么了,真是老了老了爱操心。
老爷子本还担心儿子闹意见,不想被老三这一说,倒成了他的不是了,不觉气乐了,很是瞪了眼正不满意的老三,嗤道:就你!说话惯来没遮没拦的,我这不是先给你紧紧脑子吗,没得真被你大嫂子听去心里不痛快,你倒好还来说你爹我了,真是胆肥了。
耿靖阳见两人见面就锵锵也不以为意,反正这俩人惯来如此,遂只笑了笑道:爹您就别同三哥饶舌了,您昨儿说要重新安排客人,是个什么说法?这会子也不早了,也没见谁忙的很呀?老爷子昨儿听了老四的话,就重新考虑了下,这会子虽已经安排好了,可想到他的第一个大孙子就这么过一个憋屈的满月还是不得劲的,遂没好气地道:还能怎么样,我让那些个客人下午来,我们家只招待一顿。
被老爷子一说,耿靖阳有点讪讪地道:我这不也是为了安全着想吗,再说了请那些个不真心为我们生哥儿高兴的做什么,还不如就家里这些个人乐乐好呢,您就别生气了,等日后情形好了,让您好好给生哥儿办周岁不是更好。
老三在一旁算是听出味来了,不觉奇怪道:我说今儿家里头怎地不那么热闹呢,感情你们没想着给我大侄儿大办呀!真是的有什么呀!如今情形再不好,我们生哥儿办满月还碍着谁了,就老四一天到晚的瞎琢磨,我看没多大点事,纯粹是自己吓自己。
老爷子见老三越发说话不上道了,忙呵斥道:好了,老三你就少说两句吧,我们这么做是有道理的,你不知道柳家药铺的是呀?还是不知道你大嫂子娘家的事?你四弟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好,再说了要那么热闹干什么,那纯粹是因为我这老头子想显摆才想着请那些个不必要的人,如今想想老四说的有理,有家里几个真心为生哥儿高兴的就行了,那些个人不请也罢。
听老爷子这话,倒像是气顺了,哥两不觉互看了一眼,耿靖阳趁他爹不注意的时候,无比佩服地冲他三哥竖起了个大姆子,老三也不谦虚,点点头表示受了。
父子仨人一时倒是丢开了不高兴的事,说开了生哥儿的一些趣事,接着没说多长时间,老大夫妻两也赶回来了,一下子屋子里热闹起来了,老大两口子先给老爷子请安请罪,老三老四又反过来给老大两口子请安,一个接着一个,闹了半天。
待众人都坐定了,老爷子当先关心起老大媳妇来了,问道:老大媳妇,你母妃好些了吧,可还碍事,若是还不得劲,就让你四弟妹给看看,她这次满月后得进京去娘家搬月子,去你母亲家很便利。
清涟这次因为她母妃眼疾又犯了,没能回来帮着操办生哥儿的满月酒心里很是不过意,还很是担心为这事公公有可能心里不得劲呢,不想老爷子不仅没什么不好听的话,还关心自己母妃的眼疾,忙感激地起身回道:谢谢爹关心,母妃的眼疾好多了,这还是得感谢四弟妹的热敷药,不然可是好不了这么快的。
老爷子可是不懂这用药的事,听她说好多了,心里高兴,毕竟老四媳妇这医术还是很好的,能看好了亲王妃的眼疾也算是全了两家的情谊了,毕竟柳家的事人亲王府可是全力帮忙的,虽然他们不帮,凭着自家的能力也是能应付过去的,可人家这情义他们得识得好歹。
第四百四十九章 柳原的满月礼老爷子心里很是高兴老四媳妇能有这本事,毕竟亲王妃的眼疾不是一日两日了,京里那么多的御医给看了,也不过是略微好点,他家老四媳妇一出手就给看好了,他老人家能不得瑟吗?不过本着低调,还是谦虚道:这值当什么,你同老四媳妇可是亲妯娌,该当互相帮衬的,不过你要是想谢她,老头子我也不拦着。
说完乐呵呵地笑开了。
众人也被老爷子高兴的语气给弄乐了,老大笑着道:清涟该当谢的,别说清涟该谢了,就我这当大哥的也该谢,爹就放心吧,噢,对了,岳母大人说因为自己的事耽搁了清涟回来操持家事,心里过意不去,就趁着我们回来时,送了些满月礼给生哥儿,我推辞不过只得带生哥儿收下了,爹可别怪我。
老爷子听说亲王府送了满月礼,也没觉得不妥当,毕竟是姻亲,正好自家也算是帮了亲王府大忙了,这些贺礼收了也无妨,再说了很算起来,他们家生哥儿满月还是该请亲王府的,不过碍着对方的身份和目前的形势,两家不能走的过紧,这才没请的,人家礼送来了,还是该收的。
老爷子见老四看过来,忙冲着他点了点头,示意他不用推辞,见老四明了,也就笑着对老大道:好了,既然是亲家送的贺礼,我们本就该当收下,本来今儿这好日子也该请了亲家来乐乐,不过有些缘故也就没请,老大媳妇呀!烦你日后替我这老头子向亲家道个恼。
清涟听了忙起身应道:爹说的什么话,父王母妃还让我替他们向爹说声对不住呢,若不是碍着有些不方便,父王和母妃还准备亲自来乐乐,他们说也有好久没出府了,很想来我们家这充满田园气的宅子住住,好多借些爹您的福气。
老爷子一听这话乐了,摆手笑道:这话的倒叫我老头子羞愧了,我是有些福气,可也不敢托大说自己比亲家福气大,不过若是亲家有空来我这转转还是可以的,这里虽然是乡下,可胜在空气好,各处的庄稼看着喜人,多看看能令人欢喜,倒也不错。
老三最是个闲不住的,见他们尽啰嗦些这个,很是不耐烦地道:爹和大嫂子别说这些了,我这等着看大哥和大嫂子送什么给我们家生哥儿了。
老大见他这又犯莽了,很是瞪了他一眼,呵斥道:老三你是不是皮痒了,没瞧见爹正说话呢,真是的,什么时候你才能稳重点。
老三才不怕如今已经结过婚的老大,直接没接他这茬,越过老大,直接嬉皮笑脸地冲他大嫂说道:大嫂您看大哥,这也能令他发火,您可得好好为我说说情了,不然大哥可是不会饶了我。
被他这一闹,清涟就是再是个爽朗的人,也是有点脸红,不过到底是郡主,场面还是能撑住的,遂好笑地斜睨了老三一眼,故作正经地道:你大哥说的也对,不过我看你这不用你大哥训,直接娶房媳妇就行了,估计这有了媳妇你就稳重了。
老三不妨大嫂子这么豁得开,不觉倒是他自己个被臊红了脸,很是无奈地甘拜下风了,捏了捏鼻子幽怨地看了眼子自家咧开大嘴笑的乐呵的大哥。
众人见他这样,都很是不给面子的笑开了,老爷子最是不给面子,笑指着老三道:该,你也有今儿个,成天就知道在家里得瑟,瞧着谁也说不过你,这会子知道厉害了吧,老头子我今儿真算是开了眼了。
说完又对一旁有点讪讪的清涟道:老大媳妇你说好,这小子就是缺媳妇管,你看着给他寻摸个厉害点的,也让他收收心,别成天跟个野马似的到处溜达。
清涟今儿不过是堵着一口气说的话,不想说完自己就觉得造次了,正有点忐忑,怕老爷子和弟弟们不喜,不想众人皆没有面露不悦,且公公还怕自己尴尬,故意说出这番奚落三弟的话,她感激之余又怎能不接这好意,遂忙笑着道:是,爹爹放心,三弟的事我必定记在心里,您就等着娶三儿媳妇吧。
众人被她这一说,就更是乐呵了,只老三不敢再说什么引的老爷子再冲着自己一通奚落了,不然他这面子真是不用要了,只得老实地看着众人笑,很是希望有件事来给自己解围。
或许是老三的心诚,果然没一会小莱管家亲自来了,众人见了他也就停了嬉笑,静等他说话了。
小莱管家没管众人刚才为什么嬉笑,只神色淡定地先给厅里的众人请了安,这才回道:老爷子,大爷带回来的礼物我已经收下了,这是礼单,您收好。
说完就将手中的礼单呈了上去。
老爷子很是奇怪,这收礼的事不是该等酒席完了后在一一呈上来吗,这小莱管家不该这么急呀?这可是有点不合规矩了,不过本着信小莱管家的办事能力,老爷子也没立时就问出心中所想,只淡淡地道:噢,拿来看看吧。
说完就从小莱管家的手中接过了单子。
不想老爷子这一看,还真是瞧出了小莱管家这会子送来的意图,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满满当当几大车的礼:一年四季的衣裳,围兜子,九套赤金项圈手脚镯子,十副赤金碗筷,十二匹大红蜀地锦缎并一百挂金丝长寿面,彩饵饼,金银锞子等等不可一一计数。
老爷子心里惊讶之余,忙礼单落款上看去,这才舒了口气,柳裕这也不怪老爷子惊讶,一般送这么繁琐的礼的都是孩子的外祖家,昨儿柳原回来,可是没见这孩子身后跟了几大马车的礼,这才奇怪谁家送了孩子外祖家该送的理,这礼虽说也不甚惊人的花费,可量大也是可观的,这礼出了,让主家如何收?这才使得老爷子觉得奇怪的。
众人本也奇怪小莱管家的举动,后来见自家老爷子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知道可能是有事了,遂都看着老爷子等他解释了。
老爷子也没让儿子们多等,将手中的礼单笑着越过准备上前来偷看的老三送到了老四的手中,感慨道:原哥儿这小子如今也知道这些个人情世故了,居然偷摸着自己个准备了这几大车的满月礼,可见是用心了,这下子老四媳妇知道了,必定是要惊喜了,我说昨儿个怎么钱嬷嬷没有同柳原一起回来,想来是一早儿押车了。
老爷子几句话的功夫,耿靖阳也就看完了礼单,心头也是一喜,东西不管多寡,可这孩子用心了,且还都是按着礼数来的,可见柳家恢复有望呀!媳妇该真正地放心了,遂笑着将手中的单子送到大哥手中,自然也是避开了他三哥的魔爪,气得某人冷眼刀只飚,众人见他这样又是一通好笑。
笑也笑过了,老爷子对小莱管家道:好了,我知道你意思了,你去安排想将这几车礼卸下,也不用去前头账房登账了,直接着人送到四奶奶的院子,让她自己个收好就是了。
老大一听这话,忙将看过的礼单又直接送回到小莱管家手中,这回倒是没用越过老三,因为老三自知不想再添笑话已经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闭眼不说话了。
小莱管家来也就是为了听老爷子吩咐这礼怎么安置的,毕竟这是自家小少爷的外家之礼,可算是既贵重又有意义,他可不好直接按一般客人的礼收了,这会子听了老爷子的处置,也合他当初所想,忙笑着接了大爷递过来的礼单退下去安排了。
老爷子见日头也不早了,想着大孙子也该醒了,遂对老四道:你后头看看去,一会子下人要送礼去,你媳妇忙着照顾生哥儿,你帮着照应照应安排东西,没得累了你媳妇,再带累我孙子。
老爷子这话说的是一点也不含蓄,直接将偏心暴露无遗,不过好在众人都是大人了,也不计较这争宠的,只笑笑也就过去了。
耿靖阳自然是惦记刚才礼单之事了,忙起身道:好,我这就回后头看看去,其他的就麻烦哥哥们帮着照应了。
说完给众人行了一礼,就走了。
还真如老爷子所说,这后头是热闹了起来,因为是钱嬷嬷押着这几大车子的礼,小莱管家去后头向老爷子请示的时候,她就料到老爷子肯定会让人将礼直接送到她们家姑奶奶的院子,所以就先吩咐人卸车了,毕竟一会子家里有客要来,这车堵在门口也不是回事。
所以等小莱管家回来的时候,礼都卸了个大半了,这一来就快了,小莱管家就又另分派一些护卫抬着箱子往四奶奶的院子搬了。
这不待耿靖阳到了后院,正好遇到第一批搬箱子的人,院子里也没如他想的那般乱,刘文娘这个内院大管家正安排抬箱子的人往一处早就收拾好的库房运。
耿靖阳见是她在那安排知道是媳妇吩咐的了,也就安心了,只又交代了众人手脚轻些就往正厅走去。
这还没到厅里,就听得东次间的笑声了,耿靖阳不觉心里也是一喜,忙快走了几步,等进了屋子,见厅里一个人影也没有,知道她们大概都聚在东次间了,忙绕过落地的屏风进了内间,因为外头运东西的人多,再加上屋内人也多,使得耿靖阳进来竟然没有一人发觉。
第四百五十章 初提黎维桉耿靖阳一进了内间,见众人围在她媳妇身边说笑,儿子也醒着被小舅子笨拙地抱在怀里,宝丫也围在小舅子身边同生哥儿说着大家不懂的话,看到这一幕,饶是心性一贯冷硬的耿靖阳也有点动容了。
这么待了一会,到底还是柳露先一步发现了屋子里的不同,心有灵犀地往门口一看,原来是孩子他爹回来,不由地一喜,笑着站起了身。
众人正看着生哥儿发笑,不想柳露站了起来,心知有事,忙顺着柳露的眼神往门口看去,这一看不得了,主子爷回来,众人忙齐齐请安。
最是靠谱的碧荷被柳露安排去库房登记去了,所以剩下的翠竹很是没责任感地带着兰花和宝丫的银烛一起聚在柳露身边看孩子,没人守在外头支应,这下被主子爷瞧了个正着,不甚怕柳露的翠竹知道自己刚才失职了,很是忐忑地给自己惧怕的主子爷请过安后,瞄了眼身边的兰花和银烛,在主子爷点头后,瞧着爷没什么不妥的脸色,忙拉着她们出去候着了。
三人都是很怕冷气嗖嗖的四爷,这一出了里间,忙都悄悄地松了口气,互相看了一眼,无声地笑了,翠竹如今可不敢大意了,忙小声地吩咐兰花去外廊守着,自己和银烛仍然守在厅里,防着里头主子们传唤。
翠竹她们这点子小动作如何能逃过柳露和耿靖阳的耳朵,不过两人都不甚在意,只笑了笑就撂开了,宝丫在翠竹和银烛她们请安出去后,终于舍得搭理她爹了,站在榻上简单地给她爹请了个安就算是了事了,柳原因为怀里抱着小生哥儿,他也不敢站起来给他姐夫请安,只能是红着脸略微欠了欠腰,说了声,‘姐夫早’,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柳露好笑地看着一脸憋闷的相公,笑了笑道:好了,瞧你这一来,个个都被你给吓着了,这外头的事刚开始,你这怎的回后头来了?耿靖阳被媳妇这一闹,倒是有点委屈地摸了摸鼻子,他这还没说什么呢,这些人就都如兔子似的溜了,到了媳妇反倒是说上他了,真是没处说理了,不过他即使再如何觉得委屈也是不敢冲着媳妇发的,只尴尬地虚咳了声,提醒媳妇这女儿和小舅子还在屋里呢,怎么地也该给他留点面子。
柳露说这些话本想给相公解围的,不想效果反了,听了相公的虚咳声,知道自己当着女儿和弟弟面让这男人觉得没面子了,忙好笑地又岔话道:对了,大哥和大嫂回来了吧?孩子醒了,我们这是不是要抱到前头给大家看看。
被媳妇这一通说,耿靖阳也缓过来了,先看了看小舅子手中的儿子,见他咕噜噜的大眼睛转过来看自己,心都软了,刚才的那点子尴尬立时消散不见了,回媳妇道:外头事不忙,客人中午不来,要到下午才到,大哥大嫂三哥都回来了,外头有三哥支应着,爹不放心他们运礼物,怕吵了你,就让我回后头看着点了。
柳露一听大哥两口子和三哥都到了,忙起身道:大家都回来了,我可不好窝在后头,正好孩子醒了,我们带着三孩子一起去前头吧,不然可是失礼了,对了,柳原也是一早就心急看生哥,还没去前头给爹请安,这可得老爷子说了。
柳原一听这话,也是有点羞愧,他昨儿回来的晚,知道姐姐做月子也不敢扰了她休息,见了老爷子后就泱泱地回了自己的院子,这不好不容易忍了一晚上,天一亮就起了,可碍着姐姐可能没起,硬是忍到了这会子,所以也没来得及去前头给老爷子请安,就先一步来了姐姐的院子看外甥了,被姐姐一说,他忙红着脸道:是呢,我这真是失礼了,姐夫可别生气呀!耿靖阳好笑地看了眼脸红的小舅子,这小子这一两年是长开了,与他媳妇有点相似的脸也越发地俊俏了,再加上身上一股子书卷气,端得是一表人才,怪不得黎老大人那么挑剔的眼光也看上了,遂笑了笑道:好了,别脸红了,搞得跟个大姑娘似的,你大伯可是没怪你,这回你送的礼,可是让你大伯高兴坏了,直夸你越发办事周全了。
柳原听说老爷子没怪罪自己心头一松,倒是谦虚上了,说道:这也不能说是我的功劳,家里钱嬷嬷也不太懂这些普通人家的满月礼怎么送,我就问了黎老夫人,这些都是黎老夫人教我的,按着我自己可是不会想到送什么。
柳露也想起了刚才看的那份礼单,笑了道:小弟可别谦虚,这里头当然是你的功劳最大,你这么一来可是给你姐争足了面子,不过黎老夫人拟的这个礼单还真是周全,且也不算是太费,可见人家是用的十二分的心了,你过后可得好好谢人家,姐姐这次进京,你想着问问可不可以先请了黎府的小姐来家做客?耿靖阳被他媳妇这么一说,不觉眼神闪了闪,这女人如今是越发耐不住性子了,这昨儿才说的话,今儿她见了人就忍不住打探起来了,不过他有把握,小舅子估计是不会想到这方面的,不觉有点看好戏地等着小舅子如何说了。
果然还未开窍的柳原,一听姐姐说起黎府的小姐,没有多想,心情立时飞扬了起来,说道:这还用姐姐说,我早就同黎老夫人说过了,等姐姐来家后,就亲自去黎府接维桉妹妹来家玩,她也很早就想见见姐姐了,特别喜欢姐姐给她做的小物件,老夫人也同意了让维桉妹妹来家玩。
虽然知道弟弟喜欢黎老夫人一家,可看着眼前神采飞扬的弟弟,柳露知道昨儿相公与她说的话八成是真的了,自己的弟弟自己还是了解的,心里若是没有十分喜欢断然不会这么外露,想到弟弟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虽然很是高兴,可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不是个滋味呀!不觉一时呐呐不成言了。
耿靖阳见媳妇这样,知道她的心情,怕小舅子误会忙出口解围道:不错,是该请人家来家里坐坐,你一直受老大人的教导和照顾,我们该表示表示的,本来你姐姐该先亲自上门拜望老夫人,可毕竟两家没正式相交过,我们也不好贸然上门,先接了黎家小姐来玩倒是不错,待日后处的好了,再说其他。
被耿靖阳先一步接口解了围,柳露知道自己刚才是失态了,忙敛了色,压下心底的那一点点酸意,笑着道:嗯,你姐夫说的是,待姐姐去了京里,一安顿好就让你去黎府送信,到时也让你姐夫在家正好接待接待。
柳原不想接待维桉妹妹还得劳驾姐夫到场,忙道:不用,不用,维桉妹妹是女孩子可是不用姐夫在家,有姐姐就行了,到时宝丫也可以一同陪着玩,维桉妹妹早就想见见宝丫了。
柳露见弟弟到底还是小孩子不太懂一些见客的规矩,虽然自己也不懂,可胜在家里有个懂这些规矩礼仪的大嫂子,知道自己常年呆在乡下不怎么出门,怕她觉得烦闷,有事没事的时候,常说些见客的趣事,柳露不知道大嫂是不是故意的总是给她说些各种规矩,总之她也不反感,对大嫂这么做也是感激的,遂也就知道了许多该懂的古代礼仪,不至于万一哪天出了纰漏徒惹人笑话了。
今儿见弟弟说了这话,就知道她日后也该同弟弟好好说说这人情世故了,柳露也没板着脸说教,只笑了笑道:小弟,估计你姐夫还真得留家里,要知道倒是维桉来做客,必定是要黎家哥哥送的,不然人黎老夫人怎么放心让女儿一个人出门做客?这黎家公子来了,可不得你姐夫留下待客吗,哪里好让你一半大小子招待,那可是失礼的。
柳原倒真是没想到这些,不觉红了脸,不过他也没觉得尴尬,在他姐姐和姐夫面前,柳原还是不介意自己不懂的,遂点头道:还真是,看来是弟弟我少思量了,那既然这样倒还真是要劳累姐夫了,我还以为招待女眷就只姐姐和宝丫也就行了,真是没想到黎大哥会送维桉妹妹。
宝丫正高兴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不想听到小舅舅说到自己的名字,忙抬起小脑袋,疑惑地问道:小舅舅让宝丫陪谁玩呀?还有我们要出门吗?好耶!我还没怎么出过门呢,这下子可是有的玩了,不过我们出去玩得带着弟弟,可是不能让弟弟一人在家,他会害怕的。
说着说着倒是减了些即将出门的高兴。
听这孩子的童言,倒是丢开了先前的话题,了解情由的三人都有点心疼,知道宝丫看着是开朗了许多,可那些小时候不好的记忆还在,这才担心留下弟弟一人在家的,柳露忙一把将宝丫搂在怀里,故意笑着道:怎么可能将你弟弟一人留在家里,我们这次去京里是去你小舅舅家,到了那里会有小姐姐来陪着你玩,我们宝丫到时可是主人,可一定要陪好客呀!小宝丫听说不会留下弟弟一人在家,这下是真高兴了,忙点头道:嗯,我会做好小主人的,这个娘亲可是教过我,杨嬷嬷也说过这方面的规矩,到时必定不会丢了娘亲爹爹和小舅舅的面子。
第四百五十一章 聚齐了柳露一听宝丫这话笑了,忙亲了亲孩子的小脸,夸奖道:嗯,不错我们宝丫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到时小姐姐肯定会夸我们宝丫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的。
柳原见她们高兴,也乐呵地笑了道:嗯,宝丫本来就是好孩子,到时小舅舅带着你去京里好好玩玩,上次去街上玩还是姐姐成亲前了,对了,维桉妹妹也可以同我们一起出去玩,人多热闹。
看着弟弟出口闭口的维桉妹妹,柳露心里越发笃定了,这小子八成是动心了,不过是如今还小了些自己并没有勘破罢了,既然如此作为姐姐,她可是要为弟弟好好相看相看,若这维桉妹妹是个好自己还是帮着笨弟弟先定下为好,没得让弟弟日后留下遗憾。
柳露心思一定,也有点想多了解点维桉的事来了,她遂不动声色地顺着弟弟的话,慢慢地从弟弟口中,了解到了平时弟弟在黎家做客的一些情况,不是说柳露不关心弟弟而是她从前没想到与黎家会有这层关系,遂以前也就只简单地问了问,瞧着弟弟没在黎府受委屈也就丢开了,再说了,她日常为了感激黎府待弟弟的教导之情,可是送礼送的足足的,一点也没亏待了对方,觉得没亏了人家,她也就安心地不多过问。
这次若不是为了弟弟将来的终身大事考虑,她也不会这么用心了,柳露不断地听着弟弟口中的叙述,心里真是明镜而似的了,从黎府家老两口待弟弟的样子看,她心里有了个八成的数,估计人家黎家人早就看中的柳原了。
也不怪柳露这么笃定,要知道人家黎府若是没有这个打算,可是不会让柳原这么个外男在自家后院这么畅快地走动的,你若说,柳原也算是黎老大人的半个弟子,这样应该不碍,可人家黎家弟子多的是,光小弟的三个师兄就可以算是,可你看人黎老大人这么对待柳原的师兄们了吗,没有!光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人家待自己弟弟的不同来了。
在一个,柳露最是满意的是,她听着好似平时弟弟和黎家人相处的时候,小维桉好似也蛮喜欢弟弟的样子,这倒是有点意思了,这黎老大人和他夫人难道也想来个养成弄出个青梅竹马的来?这么一想,柳露真是越听越满意,待小弟又一次结束话题的时候,柳露笑着道:好,这维桉妹妹原来这么可爱,也难怪小弟喜欢了,这次上京姐姐定当多做些小维桉爱吃的给她,小弟你看可好?耿靖阳早在一旁憋笑地看着媳妇狡猾地套小舅子话了,他可没好心去提醒小舅子当心你姐姐之类的,要知道他也有点好奇这小子怎么就这么喜欢黎家的闺女,不想这小子平时看着不显,还有这么讨人喜欢的一面,特别是很讨女孩子喜欢,不过虽然疑惑,可他心里还是很骄傲的,自家小舅子真是有本事。
他们俩夫妻这样,柳原小小的半大孩子,如何能窥出里头的奸险,遂老实地事无巨细一一交代了,不过在柳露说出难怪‘小弟也喜欢’的时候,柳原总算是有点回过味来了,很是憋屈地看了他姐姐一眼,红着俊脸嗔道:姐姐真是的,想哪里去了,让人听了该说弟弟轻浮了。
他到底是被三个师兄调教过的人,再加上师兄们都比他大多了,私底下互相也开这种玩笑,自然还是听出了姐姐的调笑。
柳露一听弟弟这话,倒是有点吃惊了,这小子不错嘛,以前的天然呆没有了,倒显出精明来了,不觉恶作剧地揉了揉柳原的头发,笑了道:好呀!居然教训起你姐姐来了,看来是翅膀硬了。
到底顾着弟弟的小男子汉面子,柳露没敢过分地开玩笑。
她这一动,倒是惊住了屋里的一大一小两男人,‘媳妇’‘姐姐’何时这么痞赖了?柳露不妨自己一时露出现代的一丝丝习惯,倒是吓住了自家的两男人,忙有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思考着该如何将这事圆乎过去,不想外头救星到了,不觉乐开了。
她能听到有人来,耿靖阳自然也是能听到的,见媳妇一副如遇大赦的样子,眼神不觉好笑地闪了闪,算了,给她留点面子,待没人的时候再训不迟,这随便动别的男人头,下次可千万别做了,这小弟可是不小了,如何能这么随便?没瞧着小舅子都被臊红了脸呀!果真,没让柳露尴尬多久,外头的翠竹就进来回道:爷,奶奶,前院的小厮来回,二爷二奶奶到家了,老爷子请您们赶紧带着小舅爷,小少爷和小姐一起去前头。
一听这话,柳露忙收起了欺负弟弟的心思,自责道:瞧瞧,刚我还是说大哥他们回来了,我们该去前头见见,不想说了几句话倒是给拖了下来,还让爹来催,真是不该,赶紧地收拾收拾我们去前头。
说完也不多罗嗦,直接将宝丫抱坐下来,亲自帮孩子穿鞋。
耿靖阳也自小舅子怀里接过儿子,让柳原将自己已经有点皱的衣服整理整理,见柳原头发刚才被媳妇揉的有点散了,忙又对翠竹道:帮你们舅爷将头发重新梳拢下。
翠竹听了,忙不敢瞧着正睁着眼睛四处看的小少爷,嘴里应着四爷的话,就上前帮柳原收拾了。
翠竹一行动,刚才同她一起进来的银烛也没用人吩咐,忙机灵地走到四奶奶身边候着小姐了。
待众人都收拾妥当了,忙齐齐往前院走,院子里抬东西的小厮早就散了,柳露瞧了瞧没见着碧荷和刘大娘,知道她们肯定还在库房里,也就不问了,这会子还是先见了老爷子他们的好。
老爷子果然如柳露所想,正一边同老2说话,一边伸长了脖子等大孙子,他这早起还没见过孙子,心里想的慌,大家见他这样,也只笑了笑,老爷子如今果真是老儿子大孙子似的心头宝了。
耿靖阳带着抱着儿子的柳露和后头的两小的一进了正厅,众人就都齐齐看了过来,见他这一家声势浩大的走来,老大老2这俩结过婚的都眼含羡慕地暗了暗眼神,觉得老四真是好福气地儿女双全地抢了所有人的先。
他们俩男人羡慕,俩个人的媳妇就更是艳羡了,说起来她们可是比男人更想孩子,哪个女人不想做母亲不想给自己爱的男人生孩子?清涟和秦瑶同时想着,看来得多同四弟妹走走了,这样带运不是?众人的心思如何,现在是没有人管了,这老四一家进来,就赶紧地给各位请安告罪等等不一,兄弟们也赶紧给老四两口子道喜,嫂子弟妹地一通热乎就又看上了孩子,老爷子心里也稀罕孙子,想着赶紧抱过来瞧瞧,可惜到底是碍着儿媳妇们没好抢,见孙女走在柳原的身边嘀嘀咕咕的,忙稀罕起来,将孙女和柳原提溜到身边。
众人这好一通热闹,待大家都说完了各自的悄悄话,老爷子到底是心疼儿媳妇们刚赶回来,想着让她们先回各自的院子歇歇,梳洗梳洗,也就虚咳了声道:好了,中午家里不用宴客,你们这刚回来也够累的,就赶紧先回房梳洗梳洗再过来,过一会子也就用午膳了,大家就先散了,都是自家人,不用守什么规矩。
老爷子说完看着一厅的人,心里很是美,生哥儿洗三的时候家里人都各在一边,聚的不齐,只老大夫妻和柳原在,当时自己虽觉得有点委屈了孙子也没觉得不好,今儿看着儿子儿媳妇都回来了,觉得还是人多好呀!这满月时间充裕来得急通知所有人,家里的老少爷们全都回来了,就连一直在外的老2夫妻两也一起赶了回来,这多热闹。
耿家的爷们都是疼媳妇的,听老爷子这么一吩咐,立时高兴了,半句推辞也没有,直接齐齐应下了,闹的清涟她们几个很是不好意思,不过她们嫁入耿家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知道老爷子这话是真心话,自然也就应下了,不过媳妇们可都觉得刚才男人们很丢脸,应完老爷子就齐齐瞪了各家的爷们一眼,弄得爷们只得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不吭气了。
她们这几对人的情形瞧在老爷子和老三这个没结婚的眼里很是觉得这哥几个没出息丢爷们的脸,不过碍着嫂子弟妹都还在跟前,老三这大嘴巴倒是没敢引起众怒,憋着等家里女人们走了再调侃调侃哥几个。
老爷子就直接多了,很是不耐地挥了挥手将儿媳妇们全给赶走了。
待媳妇们一走,厅里也就只剩耿家爷们和柳原了,估摸着女人们走远了,老三立时坐不住了,扑哧一声就乐呵上了,搞得刚目送完自家媳妇的众兄弟们很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老爷子可是知道老三笑的原因,只高深地看了眼儿子们就不理会了,他如今可是大孙子在手心里高兴着呢,半点多余的心思也不愿意留给这帮臭小子们。
看着老爷子这样,老大他们心里不觉嘀咕上了,自家爹刚才那么好心地放儿媳妇们回去,不会是因为想独占生哥儿吧?这念头一起,不觉越看他们的爹越觉得可疑,没瞧着老爷子这会子笑的那叫一个奸吗?一时众人诡异地瞄着老爷子都不说话了,厅里只老三还一副傻乐的样子。
第四百五十二章 又一桩旧事大概是儿子们的怨念太深了,老爷子总算是感觉到了厅里诡异的气氛,这才舍得移开了眼睛,往下瞧了瞧儿子们,这一看不得了,除开傻笑的老三,另三个儿子都一副老爹奸诈的样子看着自己,不觉轻斥道:怎么了这事?搞得谁欠了你们钱似的,好好地这么看着你们爹我做什么,小心这狼似的眼神吓着了我们生哥儿。
说完还故意小心地晃了晃怀里的宝贝孙子。
老爷子这样,还真是令几个儿子无奈,不过看他老人家高兴,哥几个也就无所谓地笑开了,算了,只要老爹开心,抢孩子就抢孩子吧!遂都在老爷子的轻斥下转开了头,说起了其他的话。
老爷子见儿子们这样,不觉得逞地乐了,他就是故意支开儿媳妇们的又怎样,没见着小生哥儿被那几个大人玩的小脸蛋都红了,亏的生哥儿性子好不喜哭,不然早嚎开了,这么乖巧孝顺的孩子,他可舍不得给那几个没轻重的家伙欺负,再说了这几个家伙也真是的,他这也有心疼儿媳妇们的意思,怎么一个个的看不得他抱孩子,不过看着自己能抱着孙子的份上,还是原谅这几个的不知好歹好了。
随着老爷子和几个儿子的下意识地互相妥协,耿家的男人们聚集在一起,就又乐乐闹闹闹地围着生哥儿乐乎开了,老三虽然还没结婚,可也最是稀罕这小子,其他人也眼热,可没他那脸皮同老爷子抢,没见人亲爹也不管用吗。
老爷子很是没好气的瞪了几个眼热的儿子一眼,哼声道:别打我大孙子的主意,要玩,自己回家生去。
我们小衍生可是不给你们这些大老粗稀罕的。
老大、老2听了他爹这话,不觉分别眼神暗了暗,考虑着回去该怎么努力生个孩子自己稀罕稀罕了,省的看着别人家的眼气,哥两这么一想,不觉都心头火热起来,要说以前两人对孩子的态度是可有可无,如今见了生哥儿这么虎实可爱的孩子,他们想了,想有个自己媳妇生的小崽子。
老三可是不管,直接伸手摸了摸生哥儿的小绒毛,道:爹,自己霸着小侄儿,还说这些话,老四可是功臣,也没见他能抱会儿,反正我还没媳妇呢,这生孩子的事,倒是大哥和二哥要努力了,别媳妇都娶回家了,连个孩子还吝啬生的,来生哥儿先借给我这个没媳妇的抱抱。
老三这话可是触人肠子了,两大的忙嘿嘿两声,将老三拉过一边,对老爷子道:爹,我们三出去说点事。
嘴上说着手上就开始不老实起来了,心头窝着火,两人觉得今儿必须要将老三打趴下,不然日后有的他挤兑的。
老爷子理都没理他们,直接一脚将说话没边的老三踢出去,嗤笑两声道:这小子嘴欠,收拾好了再进来,免的他日后在嫂子们面前也没遮没拦的。
他虽然也想多几个孙子,可老三这话说的过了,该教训。
被老爷子一踢,老三这才发现坏菜了,这弟兄做了几十年,可是有好久没互斗了,今天见了小侄子警觉性下降了,知道这顿打是免不了,忙求助地对老四道:老四,哥哥可是为了小侄子有几个伴才说错了话的,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他这话没说完,就被两哥哥给架走了。
伴着老三的哀嚎声和老2阴测测的威胁声,三人笑闹着走远了,待不见了这三人的身影,老爷子这才正色对老四道:老四,看你今天好似有心事的样子,可是啥事不好说?今儿可是孩子的满月,别让你媳妇不高兴,对了,难道是刘文回来了,他说了什么?耿靖阳其实也没不高兴,他刚才之所以有点恍惚,可是因为大嫂子提起她在娘家的总总,当时他可是看见了他媳妇和小舅子眼中的那一瞬的黯然,心里这才不舒服,记起了媳妇外祖家的事了,他本不打算说的,毕竟江家这外祖家,他媳妇可是不打算认的,如今见老爷子问,耿靖阳也只得说些了。
耿靖阳虽然想说,可也不会将他媳妇的心思说出来,瞧了眼等着他解释的老爷子道:前儿,江家的老夫人去世了,家里几个小的分家了,老大一家本就在老爷子去世的时候就被分了出来,不过店铺里的股份还是有的,这次大概这股份是没了。
听了这话,老爷子一愣,不觉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儿媳妇想认回外祖家了?我瞧着不太妥当呢,这多年前江家老家主在时,你岳母也没讨了好,这会子虽说最是不待见你岳母的老夫人去了,可下剩的几个舅舅也不是个好的,只老大一家还行?可若是同老大家单独相认也是不妥,要知道天下没不透风的墙,为这原哥儿日后的前程,我看你还是劝劝你媳妇的好。
耿靖阳见自己一句话惹得老爷子这一通担心,不觉倒是不好意思了,忙解释道:爹你别担心,露儿没有想认江家,知道这些不过是怕有什么出漏带累了柳原,这才着人关注一二的,本来露儿有点觉得对不住江家的老大,毕竟当年他也还算是帮衬过岳母,若是能帮就想着帮一下的。
老爷子一听这话,算是松了口气,想了想道:这个也对,不过也不用帮着太过,只暗地里帮衬一二就好了,这也算是报了当年江家老大的一番情了,这江家老大现在情形不好吗?老爷子不知道这些,不由又问了起来。
耿靖阳摆手道:没有,这江家老大还算是个争气的,自个的生意做的还行,家里的孙子也在读书,不过这次江家可有点麻烦了,他们家的皇商的名头怕是要没了,我见着有几个恭王府的下人与他们现任的当家人一起出入过酒楼,不知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如今凡事牵扯上恭王府耿靖阳心里就多层担心,毕竟这会江家与他媳妇可是有些渊源的,别是有心人做些什么。
听了儿子这话,老爷子自然也是意识到了这点,他想了想自己给柳露和柳原上户口的事,当时就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做了些改动,这些人应该查不到儿媳与江家有什么联系,这事可能就是个意外了,与儿媳断然是无干的,遂对老四道:这事别急,我知道你怕那个人又起什么不好的心思,不过,露儿和原哥儿的户口是我亲自帮着办的,不会有问题的。
耿靖阳对老爷子的能力还是信任的,忙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爹办事哪里有我不放心的地,不过是怕留下什么首尾被有心人发现罢了,也怪我,当时没上心,不然用些别的法子也就不会这样了。
老爷子忙笑了道:这有什么,去衙门的事是你亲自去的,你自己办事的规矩谁不懂,人家必定以为是阁里的安排,我估计无碍,剩下的也就是黄庄这头了,这就更不用担心了,我当初就防着以后有什么不好的事,就安排了她们其他的来历,没有什么痕迹。
老爷子说完见儿子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叹气道:好了,几时你这么胆小了,你放心江家的人想不到,即使不是江家的人也是不会想到这层关系上来的,好了好了别再想了,今天是生哥儿的大喜,你可不兴脸上带出不高兴来,等过了今日,你再找个机会告诉你媳妇,不过我看,你媳妇并不在意。
这话还真给老爷子说上了,柳露还真没想过这江家的亲戚,即使当初没嫁给耿靖阳,她也是不打算认亲戚的,后来听了耿靖阳打探来的消息,就更不会想着联系了,不过是本着因果,想着多看顾这大舅舅一点罢了,若是以为自己有了耿家做靠山就去认亲戚,这不是等着将自己送入狼窝吗,这么傻的事她是不会做的。
耿靖阳其实也是不怕任何人的,不过他是担心她媳妇被谁盯上罢了,在一个他只是有点烦了,徐氏这无休止的纠缠他觉得累,为自己也为老爷子,他知道上次差点小产的事,就是露儿顾忌着自己才甘愿吃亏的,他不想再让媳妇为难了。
还有上次孩子洗三,那位就又借机送了东西来,亏的老爷子看得紧,不仅东西没送进来,就连这事也被瞒下了,待过去了好久,老爷子才告诉了他,耿靖阳这心里如何不烦?如今媳妇还不知道洗三送礼的事,今天孩子满月,耿靖阳觉得徐老夫人肯定还要做点什么,万一牵扯上江家也不知媳妇是个什么态度,江家那些人可都不是什么拎得清的,即使老大曾经帮过自己的丈母娘也不见得人就好到哪里去,不过现在烦这些还是早了点,等孩子满月过去再说吧。
怕老爷子还不放心,耿靖阳只得松了绷着的神经,说道:知道了,我这心里确实是紧张了点,大概是被这几次的事弄的神经过头了,露儿确实是没打算特意去认下江家,小舅子那里还不知道,不过我看原哥儿肯定也是听露儿的,这孩子如今心思也成熟了不少,知道怎么做对自己好,您也别跟着担心,刚才是儿子想错了。
其实在耿靖阳心里若是事情不牵扯上自家媳妇,他必定是遇神杀神,遇魔降魔的,可万事都有个怕,那就是他耿靖阳在乎媳妇,怕媳妇伤心。
第四百五十三章 耍宝老爷子听了儿子这话,这才算是真松了口气,笑着赞道:这才对嘛,我儿子什么时候这么畏首畏尾的了,如今我们可是什么也不图了,遇事自求本心罢了,想来对头再如何,后头站着的那人也是会看见的,你且安心,有爹呢。
耿靖阳知道他爹八成是会错意了,以为他是顾忌徐老夫人那头的关系,不觉心头一暖,他爹怕他担上个不孝的名声,对他是多有回护,甚至不惜动了皇上的关系,这份恩慈他此生无以回报啊!既然他爹不想自己犯愁,他自当好好儿地听着,遂点头道:知道了爹,我省的,我们耿家的男儿个个是铁骨,我不会堕了您的名头的。
老爷子知道自己带大的儿子是个什么样子,见他回过神来了,也就不说什么了,只‘嗯’了声就又开始逗起了一直没有吵闹的大孙子。
内院可没他们爷几个这些烦恼,几个妯娌因为刚回来还没收拾梳洗一下,从老爷子处出来只简单地打了声招呼就各自散了,柳露因为今儿后院的事也挺多了,也就没同她们多说什么,只约了大家一会子在她的院子见面,就带着柳原和宝丫与她大嫂和二嫂分开了。
宝丫一直以来没有个同年的孩子玩耍,这会子见着了柳原很是开心,所以一步也不愿意离开柳原,就连她自己最是喜欢的小弟也退了后,毕竟谁让生哥儿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奶娃呢!回了后院,柳露因为要做事,见俩孩子一路唧唧歪歪地说着她也听不懂的悄悄话,不觉笑着道:小弟,今儿家里人多又忙,宝丫可就交给你了,这会子你带着她是去后头花园子玩还是去宝丫的院子,或是就在姐姐这屋玩?还没容柳原说什么,宝丫一听这话乐呵了,她今儿可是被允许可以不学习的,忙拉了柳原的袖子,笑着道:小舅舅,我们去后头的花院子玩,荷花开了,锦鲤也多了些,有好多品种是没见过的,走吧,走吧,宝丫都好久没去看过鱼儿了。
柳露好笑地看了眼一脸心急的宝丫,暗叹这孩子真是被杨嬷嬷拘紧了,这放一日假就跟放风似的,也怪可怜的,遂点头道:也好,小弟你就带着宝丫去后头玩玩吧,你有好久没回来了,后头姐姐栽了好多好看的花,你去看看,蛮雅致的,若是觉得喜欢哪些,到时我让人留意分下枝,给你带到京里去。
她可是知道自家小弟蛮喜欢赏花的。
柳原本就想着多陪陪宝丫的,这会子听姐姐说后头又多了好多花草,不觉眼睛一亮,点头道:好,我这就带了宝丫去后头,姐姐就安心忙事吧,我会看好宝丫的。
说完见有下人往这边走来,知道姐姐大概要忙了,忙拉住宝丫同姐姐说了声,就往后头园子去了。
柳露今儿是真忙,她也看见了刘大娘和碧荷走来了,知道是来回复库房那头的事,也就没再留小弟和宝丫多说,直接点头让两人去了。
她这会子可是要赶紧地料理了诸般事体,好接待一会子要来看她的两位嫂子。
果真没一会子,柳露这才将将料理了库房的事体,外边就听到了二嫂子的丫头荞花的声音,刘大娘正好收拾手上的单子,听了声音,知道是二奶奶她们到了,不觉笑了道:我们二奶奶自己个嗓门大连带的收了丫头嗓门也是大的,真不知这是怎么配的,居然这么巧。
碧荷听了也是一笑,说道:还真就是巧了,听说这荞花姑娘为了不被家里的叔婶卖到见不得人的地方,很是撒了一回泼,亏得是在家做惯农活的不然等不到遇到我们家二爷二奶奶就得被人给捆走了。
碧荷和刘文的事大体上大家都默许了,所以一听刘大娘问起,她立时就解惑上了。
碧荷这话刚回完,秦瑶就一步踏了进来,也没生气什么的,直接笑着道:是呢,可不是这么理,所以我说女孩子也不能太弱了,不然日后就是嫁人了也得受男人的制,还是强悍些的好,是不是呀?碧荷。
被秦瑶这一调侃,羞得碧荷立时红了脸,低着头不愿意接这茬了。
到底是自己个的未来媳妇,刘大娘不乐意了,笑着道:看二奶奶这话说的,没得拿我们碧荷开玩笑,我们碧荷还没成亲呢,您这就使上坏了,我这老婆子可是不依的,走,走,碧荷我们赶紧离二奶奶远些,不然可是被拐带坏了。
如今刘大娘同柳露相处久了,说话等等也放的开了,再加上碧荷眼看着就成了大文的媳妇,她就更是将四奶奶院子看的重了,人也活泛了许多。
刚好秦瑶这人本身就好相处,待人也爽快,同家里的下人处的也不错,又因为老2常在黄庄的原因,在家住的多些,倒是比先成亲的大嫂还熟悉耿家,同内院总管刘大娘打交道的机会就更是多了,所以刘文娘才敢如此同二奶奶说话,这会子要是换了大*奶,她再再是不敢的。
果然大家听了她这话倒是都笑了,不仅柳露没怪罪的意思,秦瑶也是笑的直打颤,荞花倒是个巧的,立时上前扶住二奶奶帮着她顺背,边顺边说道:刘大娘这话可是说的不对,什么叫拐带坏了,我们奶奶说的可是真真的好话儿,就我们庄上,就老有汉子打婆姨的,这婆姨若是孬点可不就得被打坏了,只能是强硬起来对打了,最后打着打着下次汉子才能收敛点。
还有这话?别说这里全都是有点见识规矩的人,就柳露这个现代来的,也是很少见这情况,毕竟文明年代的人还是讲究个男女平等的,再说了,柳露可是高级知识分子,所见就更是文明了,哪里真见过这阵仗,遂都看着荞话,等着她往下说了。
秦瑶一见这群常窝在内宅的土包子们眼睛亮闪闪的,不觉大乐道:我们荞花今儿可真算是给我争了大面子了,早先我是样样不如弟妹和大嫂子,今儿我可算是知道了自己的长处了,我的见识比你们多,走的地方比你们多。
柳露见她这么得瑟很是无语,到底不好在下人面前乐的太过,遂对碧荷道:好了,我们都是些没见识的,碧荷你先送刘大娘出去,若是她那里事忙你就;留下帮衬帮衬,我这里有翠竹和兰花她们呢,尽够了。
她可舍不得自己忠心的下属被二嫂子欺负。
秦瑶到底还是知道玩笑不能太过的,也就收了收笑意,挥手道:好了,好了,我们妯娌好久没说话了,刘大娘也别为难了,带着你未来儿媳妇赶紧走吧,不然我可是要再挑唆你儿媳妇了。
说完就又笑上了。
碧荷被她这一闹,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虽然同刘文大体上过了明路,可毕竟还没走形式,哪里能被如此调笑的,遂急的俏脸通红。
看的刘大娘真是心疼的不得了,只得卖着老脸,当先拉起了碧荷的手,边走边笑着道:真真是二奶奶的一张嘴,如刀子似的利的很,我们可惹不得,碧荷呀!我们赶紧走,别再留着让二奶奶过瘾了。
她这话,说的柳露都忍不住笑了,怕二嫂子又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忙接话道:嗯,赶紧的去吧,今儿外头的事多,我就偷懒让碧荷带着去管管了,没有什么太过重要的事,碧荷呀,你就别回来回了,自己拿主意做就行了。
得了四奶奶的令,碧荷连礼都没来得及行一个,就羞红着脸逃了。
留下一屋子的人憋着笑看着那未来婆媳两一前一后窜到外头的身影。
先不管这屋里的人是个什么情形,这逃到外头去的碧荷可是正好慌不择路一头撞进了正准备寻刘大娘的刘文的怀里,倒是没吓着刘文,碧荷她自己可是吓坏了,抬头一看是刘文,更是羞得不行,忙一把推开他的搀扶,后退了几步。
刘文可是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忙急着问道:碧荷你怎的了,事情没做好,别奶奶训了?还是和小丫头子们置气呢?说完见碧荷不说话也不抬头,就更是急了,忙蹲着身子低头去瞧,想看看碧荷是不是哭了。
碧荷被他这一闹,既心暖又觉得不好意思,只两手搓着衣摆吭哧吭哧地不知说什么好。
刘大娘没有碧荷的脚程快,赶来时正好见着儿子媳妇这幅搞笑的样子,很是不给面子的乐上了。
她这一声,倒是及时地打破了这两个的尴尬,碧荷虽然没有抬头可到底是松了口气,被刘文这么看着她可真是不知怎么办的好。
刘文见他娘来了,倒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忙问道:娘,碧荷这是怎了,我瞧着不放心问她,她也不说,真是急人,您知道是什么事吧?刘文娘好笑地看着急的脸色都有点不好看的儿子,嗔道:亏你有脸说,这是哪里,怎么就停这路口上问了,一点分寸也没有,家里今儿可是人来人往的,被人瞧见你这样可不又添笑话,快着不管有什么话,我们还是先去你爹那。
说完见儿子还是不动地,只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不觉叹气道:你呀!好了,没事,放心,不仅没什么不好的事说起来还应该是你的好事,我的傻儿子,你的福运快到了。
说完还瞟了碧荷一眼。
第四百五十四章 触动心事刘文也不是个傻的,刚才急才没瞧出他娘脸上的喜气来,这会子定了神,可算是听出了点门道,再回头看碧荷,算是瞧出碧荷不是哭了而是羞的不好意思这才低着头罢了,知道肯定是有好事了,遂憨憨地挠了两下头,笑着道:好,好,我们先去爹那里,我这也是刚回来不久,正好是寻娘的,爹说是有事叫您。
刘文娘一听这话,急了,今儿客多老头子肯定是问内院糕点的事,遂也不理会两小的了,直接道:好了,好了,我们赶紧走吧,没得让你爹等急了,这一早儿起来就忙,碧荷可是累坏了,正好去厨房弄些吃的。
刘文知道这一早的动静,听他娘这么说,不由心里一急,忙看向碧荷,见她小小的一个人好,低垂着脑袋立在一旁,看着就是没劲的样子,不觉心里大是怜爱,忙道:这如何是好?看着就是累坏了,赶紧地快着说说可是哪里不好了?是不是饿了?瞧着这急样,若是他娘不看着,这家伙八成就要上手去拉了。
他这正啰嗦着,刘文娘可是看不下去了,忙上前来拉起碧荷就往前走,边走边道:好了,你看你这样子,瞧着怪渗人的,有这功夫问东问西的,还不如先让碧荷到你爹那好好歇息呢。
刘文也是关心则乱,刚才四爷派了另外一个人去接替他看着赵家,让他回来听四奶奶的派遣,这一路上他尽想着赵家那媳妇的惨叫,想着若是他同碧荷成亲后,碧荷若是给自己生孩子是不是也会如此,这才心慌起来,这一回来就又撞见碧荷这样,他就越发无端地怜惜担忧了。
瞧着他娘拉着碧荷就走,也知道是这么个理,不觉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生怕碧荷怪自己不细心,忙不敢多说什么,赶紧缀在后头跟上了。
刘文他们这准一家子人去了厨房是个什么情形,柳露是再在想不到的,当然她也没功夫想这些,待碧荷和刘大娘走后,她不觉好笑地对秦瑶道:二嫂子惯会捉弄人,碧荷多老实一孩子,被你这一吓大概要几天不好意思了。
秦瑶可是不会觉得不好意思,顺着柳露让出的座位乐呵着坐下笑了道:这事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这不是觉得碧荷太过温吞了,给她加把火吗,对了,我这样你是不是不高兴呀!这丫头可是你的左膀右臂,你屋里头拢共也就这两个丫头得用,碧荷就不说了,翠竹可是定不住的,整天介的乱晃,这要是碧荷成了亲,你可就抓瞎了。
柳露听了这话也没觉得不好,也跟着凑趣道:你不就是看不得我好吗,我抓瞎八成你的乐坏了,是不是报复我当初看你和儿哥笑话了,老实说,二哥这酒量还真是不咋地,我送你们的成亲酒,可不是让他洞房喝的,你这仇记得可是久了。
说完她真是哈哈笑了起来。
秦瑶就是再脸皮厚也不会愿意有人提起自己成亲那会子老2难得耍的酒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第一次说稀罕自己,虽然那次也是她第一次听到这话,可她再想感动也无法抵挡当时的尴尬和羞恼,就是如今再想起当时情形也是无法不脸红,遂很是娇媚地瞪了眼一旁偷笑的柳露,不服气地伸手拧了把笑的正欢的某人的小手。
这一拧,柳露那白璧无瑕的玉手立时就红了起来,秦瑶看了方解气地说道:看你还乐不乐,下次再提这话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招呼了,为这事,我可是同你二哥狠狠地闹了一场,如今提起这些我还一肚子气呢,你敢说你当时不是存心的?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酒可是比你以前酿的高多了。
柳露自知理亏,毕竟破坏了人家难得的洞房花烛夜,可这事她当时还真不是存心的,不过是不小心被三哥知道她送的酒度数很高,后头的事自然就都是促狭的三哥干的了,不过这些话如今是再不能提了,不觉有点讪然,打哈哈道:好了,好了,你这二嫂子可是厉的很,这脸一板可是怪吓人的。
她这话刚完,秦瑶还没来得及反驳,清涟郡主就进来了,大家刚才都在注意柳露和秦瑶扯皮,倒是没注意她这位大*奶进来,众人一见她,都齐齐起身给她请安问好,柳露也是忙忙地让坐。
清涟郡主一进来,见大家这么客气,忙摆手道:我又不是外人,客气个什么劲,好了,都坐下吧,没得我一来,你们就拘着,不知道的说是我耍威风,知道的可是会说你们排挤我的。
说完就老实不客气地坐下了。
清涟郡主是谁,当初是一国的公主后来是另一王廷的王妃,虽然如今只是郡主和一平凡统领的妻子,可规矩威仪可是刻在股子里的,她这开玩笑的一板脸,倒是令人感觉到了她昔日的风姿了,柳露看了不觉大叹自家大哥的好运了,郡主大嫂子配上自家有点木讷憨实的大哥,真是绰绰有余呀!这屋里唯二没有被郡主吓住的人就是秦瑶了,她噗呲一声乐呵道:好了,大嫂快别板着脸了,本来你不板着脸就够令人受的了,如今这一板脸就更是吓人了,没得今儿好日子尽让您这出风头了,您倒是说说我们哪里排挤您了。
被秦瑶这一打岔,屋里刚才微有些凝的气氛一下子活泛了起来,大家就又都笑开了,柳露跟前的兰花和秦瑶跟前的荞花都悄悄地松了口气,刚才大*奶的气场可是吓的她们不清。
其中柳露也是松了口气,她倒不是被大嫂子给吓住了,而是不想再说起刚才取笑二嫂的话题,这扯下去可就没完没了了。
秦瑶自然也是不愿意再提起自己出糗的事,她见话题转开了,也自然乐意,她这刚回来,只看了孩子一会子还没捞到抱就被老爷子给赶走了,且小衍生还很是不给面子的没瞧她一眼,这会子也就趁机说起了孩子的话题,说实在的她还是蛮喜欢孩子的,真心里也希望自己能尽快有个自己的孩子,毕竟她们夫妻两年岁都不小了。
几妯娌都是有心人,围绕着孩子就又说开了,不比秦瑶这刚回来,清涟郡主在孩子洗三的时候回来过,那时因为柳露做月子,她也没敢多打扰,也就遗憾的回去了,这会见柳露精气神很好地坐在椅子上,着了件薄冰沙的葱绿色上杉,配着乳白色的纱裙,人显得娇俏及了,因为生养的关系,也比以前圆润了许多,一点也看不出是刚出月子的人。
看着这样的四弟妹,就连一向自诩保养极好的郡主娘娘也是有点羡慕了,不过她到底是做大的,不会拿这些说事,说完了孩子,也就问道:弟妹,大嫂没能在你做月子期间回来照应,真是不好意思了,你这月子做的还好吧?她倒是心底坦荡之人,说话也就直白多了。
柳露一听这话,忙摆手道:哪里呀!家里能有什么事,很不用大嫂操这个心,再说了我月子好做的很,生哥儿也不哭不闹,一点也没让我为难劳神的,谢大嫂挂念了。
大嫂娘家的事她又不是不知道,哪里会计较这个。
她们在那谦虚,秦瑶自然也是知道为什么的,怕两人扯不清,遂歪头瞧着柳露,笑着对同坐的清涟道:姐姐,你看我们四弟妹哪里像刚生过孩子的,这腰身是一点也没走形,人也比以前看着美多了,这要是走出去,还不得让我们被臊死,我看着月子做的好的很呢,姐姐直接不用担心。
柳露对秦瑶那是最没办法了,斗嘴是斗不过她的,谁让自己脸皮没她厚,被她这一说,倒也不恼,也知道她这是解围的意思,遂淡笑道:看来,这二嫂是嫉妒我了,不过我观二嫂也是好事将近了,对不对?这话说的可是够高深了,弄得一屋子的人都有点云里雾里的。
其他糊涂,秦瑶自己可是不糊涂,暗赞弟妹眼厉,她是有点感觉的,只是没同别人说过,这会被柳露一说,心里一动,想着或许自己也是有了,不过想着大嫂还没有她也不敢说了,只得将请柳露诊脉的打算忍了下去,装着不在意地道:你就是话多,我能有什么喜事,无非就是同你二哥这次大概会在家安稳一段时间罢了。
说完还极为隐蔽地对着柳露眨了眨眼。
柳露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过了,怎么能当着大嫂说出这话来,大哥大嫂为了孩子可是愁的很,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干咳了声道:我这不是说着玩的吗,对了,你们打算是住城里还是家里?她刚才之所以这么说,还真是因为二嫂子同她笑闹时让她碰了手腕处的脉,这才有点怀疑的,谁让修真之人感官超灵敏呢。
秦瑶知道她这是转移话题了,忙回道:当然是家里了,一来,我自成亲还没怎么孝敬过老爷子,二来这不我还没稀罕够我小侄子吗,也想沾福呢。
说着说着又回到了孩子身上,两人一时都有点尴尬,对一回来就有点心思重重的大嫂,也不知说点啥的好,柳露直恨自己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秦瑶则很是理解自家姐姐的心思,一脸担忧的看着一旁愣神的清涟。
第四百五十五章 生哥满月秦瑶能发现清涟愣神,还是因为刚才自己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可能怀孕的时候,为着大嫂心结,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清涟这才觉得大嫂虽然也在说笑,可眼里的那抹黯然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这才知道了大嫂的心里可能因为见了生哥儿越发地有负担了。
房间里突然寂静下来,清涟才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影响了别人,今天是侄子的满月,她也不是个悲秋伤春的人,忙收敛了情绪,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了弟妹,也不知怎么的我这段时间总是有点提不起劲来,心里也总好像烦的慌,今天是侄子的满月,我这真是过意不去了。
秦瑶虽然知道柳露不是小气人,可还是忍不住帮自家姐姐带话道:我们知道,大嫂可不是没眼色的人,四弟妹不会有什么看法的。
她是真心心疼大嫂想孩子的心,生孩子对于别人是简单的事,可对于她姐姐这个受过诸般苦难的人,真是难上加难,以前可以说是求而不得呀!大嫂子的处境和心情,柳露如何不明白,她好笑地看了眼二嫂,然后拉起大嫂的手,真诚地道:嫂子,你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怎么不来让我看看,这没有缘由的心情不好,也是一种毛病。
说完一点也不介怀二嫂子那看似不信任的话,就着手帮大嫂搭起了脉。
她这认真的给人看脉,另外两人却有点懵住了,这弟妹还真是说风就是雨的,看她平时也蛮机灵的,她们这是转移话题不知道呀?不过她们见柳露认真的样子,也就知道弟妹是真的很关心了,心里还是暖暖的,只要弟妹不介意刚才的话就好,扶脉就扶脉吧!嫂子们刚才吃惊的表情柳露自然是瞧的清清楚楚,可柳露不在乎,她正好想着寻个机会给大嫂子再诊下脉,毕竟给大嫂和大哥调养身体也有段时间了,按说该有消息了,前段时间自己忙着生孩子照顾孩子没顾上,再有就是为了顾着大嫂子的心情,一直没寻到一个好的时机给大嫂再看看,今儿这么好的机会她如何能放弃?没一会儿,柳露就停下了手,不过表情算不上好,皱着眉头看了看大嫂,眼睛瞄了几下她的腹部,不其然的以她超强的五感,她很快感觉到了大嫂肚子里的孩子,大概有快三个月了,不过奇怪的事,就大嫂这么盼孩子的样子,怎么有孕都快三个月了,她自己怎么还一点都不知道呢?再有大嫂子可是郡主娘娘,身边服侍的妈妈们可是多着呢,这有身孕她们看不出呀?难道是有人使坏?要是这个原因,可就麻烦了,她得给提个醒。
柳露跟这想着想那的,一会皱眉一会不解的摇头,吓的另两个心里七上八下,秦瑶好些,这清涟直接就白了脸,人也有点摇摇欲坠的,还是秦瑶看不过去了,直接问道:四弟妹,这大嫂子是怎么个回事?这里也没外人,有什么你直接说,也免得大嫂多想,我知道你的医术很好。
话她虽然说得漂亮,可心却是忐忑的快跳出胸膛了。
柳露冷不丁地被秦瑶这么一问,倒是回过神来了,知道刚才愣神是吓着两人了,再看看大嫂子的脸色,白的都没血色了,心里不觉一哂,暗自‘啐’了自己一声,忙不好意思地道:不好意思,是我愣神了,大嫂身体很好,别怕!不过大嫂你自己这几个月可看过什么大夫没有,怎么自己的状态自己不清楚呢,按说,你这都怀有近三个月了,怎么一点也没察觉。
柳露这话一说无疑是一颗惊雷了,真的!,不可能呀!两位嫂子是同时惊呼,不过秦瑶是高兴的,她立时就信了柳露的话,无关乎医术的高低。
清涟郡主也不是怀疑柳露的医术而是不敢置信,毕竟家里服侍她的有经验的老嬷嬷可是没说她可能怀孕了,再说了,她自己是一点也没感觉到。
大家同时出声,稍停,妯娌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柳露觉得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忙道:大嫂怎么说的这么肯定呀!我诊出来确实是快满三个月了,算起来,这应该是大嫂用完了我给的丸药后得的,虽然时间上有点凑巧,但也没多少事呀?怎么就没觉出怀孕了。
用药期间确实不太可能有孕。
清涟听了老脸倒是一红,忙接了话头道:也不是其他的,我这月月都是来事的,从未往那方面想过,弟妹不是我不信你,这看着实在是不像,我也心急有孩子,我同你大哥年岁都不小了,看着生哥儿这么喜庆,自然也想有个孩子,可弟妹这事真是不准。
虽说心里也想相信弟妹说的话,可是这月事是按月都来,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了,自己身边可是有母妃给的极有经验的嬷嬷。
听了这话,柳露松了口气,看来不是那些有心的人准备对大嫂不利,这就好,柳露知道有些妇科方面的知识,别说这些没学过医的人了,就连一些大夫也不甚了了,这古代对女子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很苛刻的,遂笑了笑,了然地对急切的大嫂解释道:也不是这么说,你这几个月月事来的是可与从前相同?清涟郡主听弟妹这么问,知道事情可能有异,心里也升起了希望,毕竟谁不想有自己的孩子呀!更别说她这受够磨难的人了,遂认真地想了想,也觉出不同来了,有点希冀地道:倒是真有点不同,以前月事来了都是三四天的样子,可这几次都只一天半天的,量也不多,我还以为这是用药的原因,也就没在意。
说到这,她倒是越发觉得弟妹可能没错了。
柳露觉得自己还真有点责任,这用药的后果没有说的很清楚,那药虽然用时不太可能有孕,可若是停了,在第一个月*房可是有助孕功能的,听了这话,心里有了数,笑了道:这就是了,大嫂你肯定是怀上了,可能有点先兆性流产的迹象…什么,这可如何是好,弟妹呀!大嫂这不会有事吧?柳露的话还没说完,二嫂已经急了起来,也不怪她急,毕竟清涟郡主的身子在外域王廷的时候被药毁的很了,这好不容易有了希望,万一出问题可就糟糕了。
听弟妹说完!清涟自己也急,不过她到底是信柳露多点,忙一把拉住了都快跳起来的秦瑶,不过她自己那睁着大眼紧紧盯住柳露的样子,也显出了她的急切。
其实屋子里的人没有一个不紧张的,特别是一直跟在郡主身边的红雯,瞧着虽然守规矩地没出声,可眼里的泪却是扑哧扑哧往下掉了。
柳露很是理解他们的心理,这在现代可是见多了,被一屋子的人盯着,她也还是蛮自若的,不过到底是怕大嫂子一激动再出现胎儿不稳,忙安抚道:没事,我刚才搭脉时就诊过了,孩子没事,大嫂子的身体虽然有点累着了,可早先底子打的还好,也不碍,不过这段时间大嫂最好卧床休息,其他的剧烈运动不能有,一定要静养,等胎稳了才能走动,我会时常看着的,我再给大嫂些保胎丸,大概用个三五日也就没事了。
清涟听了这番话,她是彻底信了,心里那股子高兴劲就甭提了,不觉激动地露出了笑,自打成亲,自己同相公日渐情浓,她越发地想给他添个孩子,只是一直未能如愿,心里很是着急,自打知道添了个小侄子,相公开心的样子,就知道他是想孩子的,也难怪就相公这年纪人家的孩子都可以相亲娶媳妇了,这下她心里圆满了,不觉带点颤地问道:弟妹可是说真的,真不要紧?秦瑶也为姐姐高兴,听她这么问,忙欢喜地强话道:必定没错的,弟妹那成药铺的名声可是大的很,就连皇上也夸赞的,弟妹说没事那就没事,也怪姐姐不当心,很该时时请弟妹帮着看看。
说完想起亲王府里的二公子,不觉闭上了嘴,也想明白了,为什么大嫂子会怀孕了还不知道,必定是这段时间忙着安抚王妃累的。
红雯这时候总算是接受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停了眼泪,也跟着劝道:肯定是的,主子可别担心,有四奶奶在小主子不会有事的,您可一定要听四奶奶的话,可是不能再像前段时间那样总是茶饭不思地忧心了,对了,我们还是赶紧给老爷子和大爷报个信,王府里也得着人去信。
到底是郡主身边的一等大丫头,考虑问题就是全面。
柳露见她们都说完了,也跟着点头道:是的,大嫂子可一定要相信我哟,我这医术还是可以的,我敢保证您这肚子里的小侄子好着呢,日后大嫂只管静养就好,万事有我呢,别忧心。
听了她们的话,清涟郡主算是真放下了心,其实她心里已经是信了弟妹的话,不过问一问,求个心安罢了,遂很是高兴地伸手摸了摸肚子,笑道:是该让大爷她们跟着高兴高兴了,我们生哥儿就是个小福星,他这一满月,我到是诊出了孕了。
说完想起妹妹,忙又道:对了,可别光顾着我高兴了,还有瑶妹妹呢,说不得托我们生哥儿的福,也有了呢。
她这会子心里是真高兴,话说的不仅高,那眼睛也是亮闪闪的。
第四百五十六章 三喜临门这会子大嫂已然是确定有孕了,柳露也就不再避讳了,见大家都高兴,也就顺着大嫂的话,说道:也对,我看二嫂也让我诊诊吧,不定今儿就会三喜临门呢!那我们生哥儿可就是名符其实的大福星了。
秦瑶刚才就想让柳露帮着看看了,这会哪里有不愿意的,立马伸出了手,柳露帮着扶了脉,秦瑶本身底子就好,年岁也不大,没一会儿就行了,俩位嫂子一直观察着她的脸色,见她面带喜色,就知道八成是真的了,俱都高兴了起来,清涟郡主当先问道:可是喜信?柳露也不拿乔,点头道:是喜信,二嫂的身体也很好,不过,有些剧烈的运动还是不能做的,你现在才一个多月,倒是不用躺着保胎,不过还是等过了前三个月的危险期再多活动,保胎药什么的也不用吃,我给两位嫂子写些孕期要注意的饮食和作息时间吧,到时有什么个别不适应的,可以再斟酌。
事情都解决了,三人心里都是高兴,两位嫂嫂自己是不好意思派人给前院的爷们报信,柳露就派了兰花去了,想着大概小衍生也该饿了,打刚怀上,柳露就没打算请什么奶娘,自己孩子不自己喂养日后不亲,再说了自己亲自奶孩子对母子两的身体都好,这会子前头没奶娘,孩子还是先抱回来喂饱了的好,这小子可是饿不得。
果然没一会儿,去前院兰花就回来了,后头还跟着抱孩子的耿靖阳,另外两个哥哥也跟了进来,这要是在平时他们两是决计不会进这内院的,看来是心急媳妇了。
屋内三人见各自的爷们来了,忙起身给他们行礼问好,哥三也问了好就忙寻了各自的媳妇,那脸上的喜意是挡都挡不住,柳露也同两个大伯子寒暄了几句,就接过儿子,告罪一声,进里屋去喂孩子去了,留下耿靖阳独自招待哥哥嫂子们。
待众人重新落座,翠竹带着兰花画屏给他们分别上了新茶,耿老大先就忍不住地开口问道:媳妇,刚才丫头们说的可是真的?你身体可要紧?他激动呀!没有媳妇的时候,他倒也没怎么羡慕别人家的孩子,可有了媳妇之后,就想要个媳妇生的孩子了,见了可爱的小侄子他的这个愿望就更强烈了,不过碍着媳妇才收敛着的,如今得了这么个信,他是半点忌讳也没有了。
清涟郡主见自家相公这么高兴,心里自然是酸酸的,不过欢喜更多些,谁不希望自家男人听说自己怀孕而喜形于色呢,不过看着这呆子在人前就这样,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过到底是在外头,还是在弟弟们跟前,她也不会扫自家男人的面子,遂红了脸道:弟妹说是的,还说都快有三个月了,不过我身子弱了点,要卧床休息。
这话说的就有点汗颜了,毕竟自己怀了都有三个月了,还不知道,真是有点失职了。
耿老大听了先还高兴后听说媳妇身子不好脸色就是一白,他可是不觉得自己媳妇怀了有三个月还不知道有什么不对的,而是心疼她身体弱,怕出问题,遂忙焦急地道:可是你身子不妥当,弟妹怎么说,这会坐在这可碍事?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秦瑶几时见过这样的大伯子,觉得新鲜极了,转头瞧了瞧自家男人虽然那眉角眼梢的喜意她还是瞧着了,可外人不定能看见,淡定,这才叫淡定呢,她胆子大嘴也快,遂笑了道:大哥,您这是急个什么劲呀,有弟妹在还担心啥,这会没事,弟妹的保胎药可是极好的,不仅保胎还养身呢,我都想要些来用用呢。
她这话一说,耿老大没说什么,一直看着还算是淡定地守在一旁的耿老2立马跳起来了,呵斥道:瞎说什么呢,有够不着调的,这药能乱用吗。
说着到底是顾着媳妇身怀有孕,语气还是缓了下来,好似想起什么,就又不自觉地柔声问道:媳妇,是不是你也有哪里不对了?秦瑶在婚前常同老2作对,可自打两人成亲后,可是好的很,还第一次在外面听他又大声地说自己,不过知道他这是真关心,不然是不会如此的,这人就是这么别扭,这么一想,刚因为老2大声而升起的点点委屈就散了,再听他后头的关心之语,遂笑了,忙摆了摆手道:无事,你别急,我这不是说着玩吗?说完见他还不满地瞪这自己,秦瑶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弄的耿老2也不好在对媳妇说什么了,毕竟当着哥哥嫂子和弟弟的面,他媳妇的面子他这个当人相公的还是要多顾着点的,再说了,现在媳妇可不是一个人了,精贵着呢!老2这也是想孩子了。
瞧着这大爷二爷这样,屋里的人都心知肚明的,这哥俩看着面上不显,其实都是疼媳妇爱孩子的,怕着二哥二嫂面上过不去,耿靖阳连忙打圆场道:恭喜哥哥嫂嫂们了,这下子爹爹就更高兴了,今儿还真是名符其实的三喜临门。
他惯常不说这些和暖话,今儿能这样还真是破天荒了。
耿老大自然知道自己四弟的性子,见他这样,心里也是暖和的,忙笑呵呵地道:四弟这话说的对,大概爹在前面等消息都急了,要不我们都先去前面。
想了想,就又对他媳妇道:你是回院子里,还是同去?清涟郡主心里是想着回去躺着的,不过知道老爷子高兴,怕不去也不好,就有点犹豫,刚好柳露喂完孩子出来了,见她这样,知道她顾忌什么,也理解,忙道:大嫂就不用去了,你这会最好是躺下来歇息,让大哥先送你回去的好,爹那有我们呢,不碍事。
听了这话,清涟郡主感激的同时,也是很不过意,今天可是侄儿的满月礼,她这大伯母不到场可是有点说不过去的,可是这身子也让她迟疑,毕竟这孩子来到艰难,她是不敢有半点马虎的。
耿老大可没她这些顾虑,这是他家,这里是他的亲人,有什么不过意的,见媳妇这神情知道她八成是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就他也是担心的,遂拍板道:这里可是家里人,有什么不过意的,我们家不兴那些歪道,你别绷着,这里不是京里,我看这段时间你还是在家比较好,有弟妹时时看着,我也放心,走我先送你回去。
见大哥拍了板,耿老2也回头看了看自家的媳妇,想着是不是也送回去,就她那性子,可别出什么岔子,秦瑶如何不知道自家这位的心思,忙白了他一眼,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可没事,你少掺和,这侄子的满月酒我可不能缺席了,你要是不让我参加,我别怪我回头整治你。
这话说的有够狠的。
耿老2最看不得媳妇这小傲桥的样子,偷瞄了旁人一眼,见其他人都在同大嫂子说话,忙偷摸的伸手在媳妇的小手上捏了下,故意恶声恶气地道:你倒是越来越知道我想些什么了,还整治我,怎么整治,不让睡床,还是不让睡觉?秦瑶如今可是不怕他了,他声音再冷,可眼里的宠溺却不假,被他这一捏,脸红了,抽出手,很是瞪了他一眼,叱道:别闹,让人看见,你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也不看看场合。
说完不自然地偷瞄了旁人一眼,见大家没注意,才舒了口气,不过还是气不过地揪了某人的腰间软肉,听的某人的吸气声才松手。
不过秦瑶这刚放手,耳边就响起了自家相公暧昧不明的话,你这恶婆娘,还真下的了手,半点不心疼相公。
,如今这人越发的人后赖皮脸了,秦瑶红着脸,半点不敢看他,也再不敢作小动作了,他丢得起人,她可是丢不起。
其实秦瑶是白担心了,柳露他们可没关注这两人的小动作,她正对耿老大道:大哥,这大嫂刚有点情绪波动,最好是能用软兜抬了回去,她多少有点先兆性流产的迹象,可是别自己走,近期也最好别动地。
有些危险柳露觉得还是别瞒着的好,不然对方自己不注意,再出了事可就是她这个做大夫的责任了。
老大夫妻两听了这话,都有点紧张,再见柳露严肃的神情,知道她说的不假,遂齐声问道:可碍紧?柳露见自己不过是想他们重视起来,不想倒是惹得大哥和大嫂紧张了,大哥没什么,可大嫂万万不可焦虑,不觉有点后悔刚才说话不周全了,遂忙安抚道:没事,药已经让翠竹送过去了,大嫂回去先服一颗就行了,千万别紧张,只要听我的吩咐,我保证大哥大嫂能生个可爱健壮的孩子。
听的柳露这么保证,耿老大俩人多少安下了心,也松了口气,夫妻两一起给柳露致谢,对于四弟妹的医术,他们心里可是深信不疑的,尤其是郡主她二哥是如何好的,别人不甚明了,她可是知道的清楚,四弟妹的这些情,她记心里了,耿老大就更不用说了,他自忠王事了后,就从未怀疑过弟妹的医术。
同弟弟弟妹们说完了话,耿老大也不等什么软兜了,直接起身抱了媳妇,对众人道:别叫软兜了,就几步路,还是我自己抱着回去吧,老四,你同爹说一下我等会儿在去。
第四百五十七章 老爷子的异色交代完去处,耿老大也不管他媳妇的挣扎,抱起就走,惊呆了一屋子的人,大家齐齐傻眼,再想不到,这平时看着老成持重的大哥还有这么彪悍的一面,柳露看着这样的大哥,不觉想起看过的一句话,每个男人都有一根肋骨只差有没有找到罢了,感应到自家男人的目光,不觉回头与自家男人相视一笑。
看着大哥和大嫂走了,老2还是有点担心自家媳妇的身子,对柳露道:四弟妹,你二嫂的性子你也知道,她身子可是碍紧,日后可是要像大嫂似的卧床静养。
他心里还是担心媳妇这好动的性子,深怕她肚子有个什么闪失,虽然他这样是担心孩子,可更多的是怕若是孩子有什么闪失,媳妇不得伤心后悔死,想着万一有这一天,他就不觉胆颤,如今他的软肋就是媳妇了。
柳露见他这样,知道是担心万一孩子有什么闪失,二嫂子心里过不去,遂点头道:二哥别担心,二嫂子的身体很好,不用担心,她的胎稳着呢,不过这毕竟还没过头三个月,最好还是少做剧烈运动,其他的倒是不碍紧,不用像大嫂那样卧床休息。
她这话一完,老2夫妻俩齐齐松了口气,老2还没说什么感谢的话,秦瑶立马先憋不住了,一把拉住弟妹的手,感谢道:谢谢弟妹了,我这下子不用像大嫂那样被强压着躺几个月了,我刚才可是担心死了,生怕你二哥发疯,得亏你的话我们家这位还是信的,不然换个大夫都不好使。
老2一听这话脸都黑了,惯来阴森不定的脸,越发地青白了,不过碍着媳妇有孕,只得将她这不着调的话给自动忽略了,怕她再发惊人之语,只得起身对老四夫妻两道:四弟弟妹,我这里先和你二嫂去前头看看爹,老爷子那里还等着呢。
说完也没等老四说话就拉着他媳妇起身了,不过到底是顾着媳妇的身孕,看似急冲冲的拉人,实则用劲很是小心。
秦瑶被他这一拉,也没心惊,她还是了解自家男人的,别说现在怀孕了即使没怀孕他也是不会伤到自己的,不过她惯来喜欢同老2闹腾,遂下意识地就咋呼开了,这要是以前即使秦瑶再咋呼,老2也不会理睬,可今天,他还是被她叫唤的一愣,到底是松了劲,改成扶着她的膀子了,两人向来直诚在弟弟面前也没多顾忌,也没再说什么就闹闹呼呼地走了。
一直处于惊愕状态的柳露夫妻俩,直到老2夫妻走远了才回过神来,这种样子他们虽也经历过几次,可远没有今儿来的震撼,唯觉这二人太过强悍了,不觉好笑地对视了一眼,柳露见人都走了,就问道:相公,生哥儿睡下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去前头看看,不然可是失礼的。
耿靖阳想了想道:先别,二哥二嫂这刚去,他们肯定要说一气,再加上三哥这个向来喜欢同二哥闹腾的,若是知道了这事,肯定又要起哄一会子,我们还是等他们闹过了再去,没得吵的头疼。
柳露也是领教了自家几位哥哥在一起的闹腾劲,现在又加上位会闹腾的二嫂子,想想还是算了,没得被他们拉去做裁判,里外为难还闹的头疼,还不如等他们消停会子再去才是上策,遂点头道:好了,那就等等吧,我这被她们几个也是闹了会子了,脑壳都有点嗡了。
耿靖阳知道媳妇给嫂子们诊脉,必定是用了点灵力去细细探了,这个最是伤神,现在见她皱眉,不觉大为心疼,也不好怪她,毕竟她也是为了哥哥嫂子们,只得叹气道:你呀!给一个嫂子查也就算了,还给两个嫂子一起查,你不会等明儿个再给二嫂子查呀,这会子脑壳疼了,下次看你还这么莽撞。
嘴上说的虽然狠,可人却是站到了媳妇的后头,伸手给她揉起了脑袋。
柳露享受着自家男人的服务,觉得他的唠叨也很是悦耳,不觉莞尔道:嗯,下次我肯定注意的,这次还不是因为大嫂子的身体情况特殊我这才不得已的,在一个都给大嫂看了,若是不给二嫂也看看,我心里过不去,虽然明儿也可以查,可这样就显的突兀了,容易让二嫂子怀疑她自己有问题,这样不是好事变坏事了吗。
耿靖阳可是辩不过她,当然也知道媳妇说的也对,不过他也懒的同她说道了,遂认真地道:其他不论,我只要你多顾着点自己就好,别再什么事都将自己放后头去,好了,你歇歇脑子,我这给你按会,你若是困了就眯会。
柳露这也算是忙里偷闲了,知道中午就家里几个人,她也没推辞就应下了,没一会还真就在耿靖阳的按揉下睡了。
耿靖阳揉了一会见前面没什么动静了,遂俯身往下一看,得还真是累了,这就睡着了,遂忙停了按揉,轻手轻脚地将媳妇抱起来送到里间暖阁的榻上躺下。
将媳妇躺好,耿靖阳一时也没什么事可做,自然也不想去前头听他二哥和三哥互掐,想着媳妇也睡不了一会,还不如自己陪着她躺一躺,等会好叫醒了一起去前头,想着也就挨着他媳妇躺下了。
前头老爷子处,还真如耿靖阳所想,老2和老三还真是又掐上了,不过老爷子高兴也就随他们去了,只拉着老2媳妇交代这交代那的,听说老大媳妇的胎还不稳,老爷子恨不得立时就去大儿媳妇院里亲自看看,可碍着身份只得压下了念头,不过倒是逮着来报信的老大好一通交代,搞得他自己好像专业大夫似的,不过两儿子媳妇倒是一点也不嫌烦,知道老爷子这是真心高兴,也就乐意陪着老爷子闹了。
因为爆出了两大喜讯,家里的气氛就更高涨了,最是高兴的就是老爷子了,眼看着家里人气越发的旺了,他如何能不乐呵,所以中午这一顿满月家宴一点也没有因为清涟的缺席而有所冷清,反而更加的热闹,连着下人们老爷子也打赏了一桌酒席。
不过老爷子这种哈皮高亢的状态,没能一直维持到下午客人来,为什么?那是因为青云门的客人总算是到了,老爷子看着眼前仍然英姿勃发的清雅师妹,心里是五味杂陈,不过心里那份激动是想忽略也没法忽略的。
所以待众人都问过好后,老爷子觉得自己说话都有点不顺溜了,只得暗暗运转心法平复自己的情绪,待总算是冷静了点,他才又笑着道:师妹,白鑫,青羽你们赶紧坐,这一路可是辛苦了,正好来的巧了,对了,师傅师兄他们还好吧?老爷子虽然不能算是青云门的人,可因着老四的关系青云门倒也将他看做半个同门,自然称呼上也是以师兄妹相称的。
李白鑫他们这一路,还真是被耿靖阳给猜着了,若不是青羽贪玩,他们早就到了,不过好在青羽还算是懂事,没有因为与师兄赌气而故意拖延时间,倒也将将好在满月这日及时到了,不过这到的也太过正好,倒是惹得被问起的魏清雅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遂虚咳了声,回道:嗯,大家都好,师兄就别惦记了,我们这来迟了,还望师兄别见怪。
她虽然与老爷子说话,可眼睛半点没看着人。
在她开口说话的时候,老爷子就不由地心头一跳,以前没见着人的时候,老爷子还能想不起来,这会子见了真人,他心底深藏着的那份悸动是压也压不住,当着满屋子的小辈,他觉得自己这么激动有点丢人,遂狠狠地警告自己一定要镇定,熬过这几日就好了,为什么说熬过这几日就好了,他自己可是没深究。
不过老爷子这厢刚建设好自己的心,就听得清雅师妹那淡淡的话语,语气里半分波澜也没有,不由得心里还是有点失望的,难道这么些年过去,师妹是半分也记不得当初彼此间的那点点情意了,刚这么一想,老爷子就暗自唾弃了一下自己,真是贪心呀!老爷子想着自己根本就不能给予师妹什么,还有什么脸让师妹惦记着自己,遂苦涩一笑,摇头道:师妹这说的什么话,你们能来就算是给足了师兄面子了,哪里还有师兄怪这一说,若是师兄要怪你们的话,那师兄成什么人了。
或许其他人听不出老爷子这话有什么不对,可心里有点底的耿靖阳和柳露还是吃惊了,老爷子是什么人,从来未在人前流露出无奈苦涩的一面,今儿那苦涩一笑,可是看的他们心酸的很,看来事情真如他们所想,这俩人之间必定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事,夫妻两心有灵犀地互看了一眼,也不由得无奈一笑。
耿靖阳夫妻俩觉得,看来他们家老爷子心里有人家,不过看着清雅师叔冷清的样子,淡淡的话语,可是不像对自家老爷子有意思,都不由地对撮合自家老爹的婚事有了些担忧,不过柳露本着女性的直觉,她还是有点觉得这清雅师叔第一次看到多年的师兄,这表现有点违和,究竟哪里不对?她也没弄明白。
其实他们两人也是自误了,他们又不了解人家清雅师叔的性子,如何会知道人家对他们的爹没什么特殊的意思,不过等事后了解了清雅师叔的性子后,也就了然了今儿的误会。
第四百五十八章 恍然其实不管是老爷子还是耿靖阳夫妻都误会了清雅了,她此时心里是一点也不平静,刚才的举动可以说与她以往的性格是半点不搭,虽然没看着她耿荃师兄的脸说话,可师兄的黯然她自是听了出来,不过她也不知怎的,未见师兄时的忐忑和期待,和再见师兄时的那忽然出现的一点点委屈,使得她这才很是突兀地表现出这别扭的一面。
虽然没与清雅怎么相处过的人不明白清雅这种表现有什么不妥,可日常与她一处过活的李白鑫和青羽却很是不解,青羽到底小些,只是觉得师叔态度有点奇怪,想着或许是因为她们来迟了有点不好意思才这样的,也就丢开了,可李白鑫是谁,最是滑头灵光的了,他一下子就嗅到了两位师叔之间的诡异。
本来李白鑫对青崖师叔让清雅师叔同他们一起来耿家就有点说不出的怪异感,当时没多想,这会子他怪怪地看了看上座的老爷子和清雅师叔,遂怎么看怎么觉的俩人之间有点暧昧不清的感觉,这么一想,他立时机灵地转头觑了眼自家的师弟,见他很是隐秘地皱了皱眉,心里了然,这小子八成也瞧出了点什么,看来这次来耿家可是有好戏看了,他可是一点也没有因为想看长辈的笑话而觉得不好意思的。
这头耿老爷子心情从激荡到失落是半点没瞧出正有小辈想看自己的笑话,只鼓起勇气认真地打量了下清雅师妹,见她的容貌越发地清妍岁月一点也没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不觉心头一哂,自己都半老头子了,还起什么心思啊,这样的师妹他如何配的上,他这时是一点也没想起自己在儿媳妇的照顾下容貌也是大有改变,一点也不像是过了知天命的年纪了。
老爷子那看向清雅师妹的眼神他自己感觉不出,可对他甚是在意的清雅本人却是真真实实地感觉到了火热,听了他微有点自嘲的话,不觉心头一软,想起他这么多年也不容易,自己也一大把年纪了,还计较什么,不觉缓了神情,轻舒了口气,说道:师兄怎地这么说,确是我们来迟了,不过同师兄我们也不用客套就是了,师兄可别生气。
说完总算是鼓起了勇气柔柔地看向了上座的师兄。
老爷子被清雅师妹这柔柔地一看,人一下子就懵住了,想起当初因为皇上的原因,他要娶徐氏时,心里那点子遗憾,大概就是因为自己同师妹之间那点子没有说明的情愫,对呀!当时自己不能明白心里对师妹究竟是个什么感觉,当然就当时的情形自己也是不敢想这些的,早不保夕的日子,他如何能拖累了师妹。
在一个师妹可是实实在在的青云门的弟子,若是当时自己留在青云门也就罢了,可他没能留下,还得帮着师兄去筹谋闯荡,同师妹之间的事他也就半点不敢想,当然当时年轻也想不到这些,也就生生错过了,后来娶了徐氏再后来徐氏离开,他送孩子上青云门再见了师妹,他才寻摸过味来,师妹在他心里其实早就落地生根了。
也有因着这点,老爷子觉得多有对不住徐氏,在合着其他的原因,他才处处包容徐氏,直到忍无可忍这才在儿子娶亲的时候彻底断了与徐氏的情分,这些因由今儿若是没有见着师妹他大概永远也不会想起,自然他也不想再想起,毕竟孙子都有了,他也只想着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了。
这两人之间的气氛可以说经过清雅的这一眼已然是达到了怪异的顶点,若是众人再察觉不出不同寻常来,那就都是傻蛋了,不过没有老爷子发话,他们也是不敢贸然告退的,遂耿家众人见人家师叔说完了话,自家老爷子这就又呆愣上了,不觉大是着急。
到底老三嘴快,想说些什么来缓解这厅里诡异的安静,不过他这刚有点子动静,坐在他旁边的耿靖阳发现了,立马暗地里阻了阻,老爷子难得的有个动心的人,他和媳妇还想着他老人家能得偿所愿呢,哪里能让莽撞的老三给破坏了,他虽然也是不甚了解清雅师叔的为人,可本心就是觉得若是这会子放老三说话,清雅师叔必定羞恼与老爷子的事不利。
老三也不是个傻的,不过就是性子急点罢了,被老四一梗,他也就会意过来了,瞧了瞧老四是神情,心里了然,这清雅师叔和自家老爷子必定是有什么不得不说的事了,既然老四都没什么意见,他也不会做坏人了,也就老实地憋在一旁了。
好在老三不说话,自有人会打破这僵局,这不青羽憋不住了,见清雅师叔同耿家师伯客气来客气去的,很是不愿意,直接道:师叔师伯你们别自责了,都是青羽不好,若不是青羽为了同师兄赌气,也不会迟了的,本来我们前几日就可以到的,清雅师叔在路上还一个劲地催呢,就怕错了日子,师伯您可别生清雅师叔的气。
青羽人小,声音又娇憨,这话说的又带有点撒娇的味道,惹得一屋子的大人好笑不已,不过碍着怕青羽是女孩子,她们这一笑再让人脸上挂不住,遂大家齐齐憋住了笑意,不过这些觉得好笑的人里头可是不包括当事的三人,清雅听了很是觉得没脸,怕师兄误会不觉瞄了眼,不过没瞧清就立时转开了眼睛。
老爷子听了当先就是一喜,清雅师妹急着来他家呢,这么一想,来劲了,一扫刚才的郁闷,哈哈笑道:好了,师伯不说了,青羽能来就算是给师伯面子了,师伯哪里还能说你的不是,你难得来一趟师伯家,等缓过劲来,师伯让你嫂子们带你各处逛逛,京里还是有些好玩的地方的。
说完还瞥了眼低头坐在一旁的清雅,因为他如今眼力惊人,一瞥就看见了她耳朵上的红晕,不觉眼角眉梢都是喜意了。
李子师兄瞧着老爷子这神情,真是无语死了,这青羽真是没眼色呀!日后还是要好好调教,怎么能让青云门的人矮耿老爷子一头,此时他可是忘了自己还因为以前的矫情正极力讨好人家呢。
老爷子说开了话,厅里的气氛就又好了起来,因着下午有正席,他们不好一直聚在厅里,在一个青云门的同门们都才来,耿靖阳作为同出青云门的,遂当即对他爹道:爹,师叔她们这才到,还是先让他们歇息会子为好,等会子客人也到了,我们这就要迎客了,等师叔她们歇好了,你们再叙。
老爷子其实心里还是想跟师妹再说会子话的,毕竟能正大光明地同师妹一处说话可是很难得的,不过想到老四说的也对,这会子家里有事,师妹也累了,他若是拖着人说话,就显得有点过了,遂笑了道:也好,师妹让老四媳妇带你们先去客房歇下,你们这一路也够累的,好好歇息,没多长时间也该开宴席了,可好?清雅忙道:嗯,那就听师兄的,我们这就先去歇下,你们先忙,不用烦心我们。
她倒是确实想先去歇会了,倒不是累的,而是想着先离开一会,平复一下自己的心绪。
她这一说,老爷子忙起身相送,众人见他起身,也都跟着起身,清雅见了,忙道:好了,师兄别客气,就让老四的媳妇领着我们去就是了,你一会还有客要接待,就不用送了。
老爷子听了也没坚持去,笑了道:也好,师妹先去好好梳洗一下,待明日我们再好好叙叙。
说完就站住了脚,他这时候已然镇定多了。
这么一来,除了耿靖阳和柳露夫妻俩其他人就都立在了老爷子的后头,看着清雅师叔几人离开,待她们一行人转过了屏门,这才跟着老爷子往回走,不过看着老爷子意犹未尽的样子,几个人心里都有点嘀咕,老爷子的样子很可疑啊,自家一向睿智沉稳的老爷子今儿可是不淡定,自打青云门的人来了后应该说自打清雅师叔来了后老爷子那脸上的笑可是就没断过。
老三瞧着这情形早就憋不住了,当时若不是老四拦着,他当着人清雅师叔的面就可能问出些不着调的话了,这会子人一走,他忙笑了道:爹,您这可是有点春心荡漾的样子了,可是看上了我们的清雅师叔,我怎么地瞧着师叔特年轻呀,师叔大概多大年纪了?老爷子再想不到自家这不着调的儿子竟然大刺刺地说这种话,不觉大感头疼,这都哪跟哪呀!这叫什么春心荡漾,他这会顶多就算是怀念旧日情谊罢了,呸,啥怀念旧日情谊,真是被老三给拐带坏了,不过听到老三说清雅师妹年轻,他这心里还是不得劲地堵了一下,遂很是坏心眼地伸腿踢了凑上前来的老三一脚。
听得老三嗷一声叫,老爷子这才平复了下心情,淡淡地道:这会子没事了?外头的客都不用迎了?小莱管家那里也不用你去帮忙了?真真是闲的你,若是你闲的管不住嘴,那就去西边的院子好好逛逛,多看看花,回头想着寻个什么样的媳妇才是正荆老爷子很是不待见地瞥了眼一脸吃惊吃痛的三儿子,瞧着老三那副见鬼了的样子,老爷子心里甭提多解恨,他可是不许儿子们私下瞎议论清雅师妹的。
第四百五十九章 这样也行老爷子这番话,别说老三愣住了,就是老大老2和秦瑶都觉的有点吃惊,自家老爷子看来不是一般般地在意人家呀!兄弟几人互看了一眼,笑了,这情况其实也不坏,老爷子一人实在是太孤单了,再说了,老三虽然说清雅师叔看上去年轻,可他们家老爷子也不老,配得上清雅师叔。
明白了老爷子的心思,弟兄几个心里有数了,老大作为代表,当然他说话也最有分量,当先对老爷子道:爹,您放心,我们心里有数,我也会看着老三,不让他瞎咧咧的,其实爹也不老,看上去还是蛮配的。
老大怕刚才老三的话让老爷子心里有负担,遂老实地憋出了这么句看似安慰的话。
他这话有多直白,看老爷子突然通红的老脸就知道了,这话若是老三说的,老爷子二话没有立时就会再踹上老三几脚,可说这话的是一贯最是沉稳憨实的大儿子,老爷子不觉反省,难道自己表现出来的心思竟然是想和清雅师妹有些什么,这么一想,老爷子越发觉得不自在了,忙压下心里的涌动,淡淡地道:好了,别一个个的瞎想,嫌事不多呀!都下去忙吧,别杵在我跟前,看了就让人心烦。
哥几个都被老爷子今儿的反常弄的很是无语,您老人家不想儿子们瞧出不同来,就该收敛下情绪,要知道您平时可是万事不萦心的,这会子还没怎么样,只不过是同人家师叔见了一面说了几句话罢了,就开始乱了分寸,这要是清雅师叔再做些什么,您老人家可怎么是好呀!不过这会子大家知道老爷子面薄了,为了自己好,还是别惹了他老人家不快,遂齐齐起身,行礼告退,出去办事去了,不过一离了老爷子的院子,老三还是忍不住了,哈哈笑了起来,本来准备瞪他的老大,看他笑的欢畅,到底也没忍住,咧着个大嘴,露出了白牙笑了。
连贯来稳重的老大都笑了,底下几个弟弟弟媳就更为肆无忌惮了,不过到底是顾忌老爷子的面子,还是憋住了没敢笑出声来,惹得家里来来往往的下人看的惊奇不已,要知道这几个人,除开了二奶奶平时喜形于色外,其他人可都是不假辞色的,就连三爷虽然在老爷子跟前闹腾些,可在下人面前也是绷着的时候多些,哪里像今儿这样的。
大概是察觉到了下人的异样,哥几个倒是都收敛了,不过秦瑶可是没这方面的自觉,看着老2道:相公,你说我们是不是就要有个新婆婆了呀?我瞧着这清雅师叔虽然看上去清清冷冷的,可眼神很正,性子必定也是直爽的,若是她成了我们的婆婆估计不错,也不知道四弟和弟妹是怎么想的。
说完秦瑶倒是一叹,毕竟恭王府还有个徐氏,虽然大家都选择性地忘记了这位的存在,徐氏也确实同耿家没什么关系了,可再如何她是老四的生母这个事实,私底下是不好否认的。
大家自然都听到了这声叹,本来老2还想训斥下自家媳妇的口无遮拦,不想听了媳妇的一叹,心里也是一凛,他们确实没有想到老四的感受,毕竟谁也没他处境尴尬,如今这个话题还是先别提为好,没得让老四听了心里膈应,遂敛了色,认真地道:媳妇,日后说话可得注意了,有些事等定了再说。
秦瑶其实说完就知道自己刚才是过了,没考虑老四的感受,遂吐了吐舌头,老实地点头道:知道了,我这也是一时兴起,忘了老四这茬了,唉,我们老爷子还年轻着呢。
说实话,若是老爷子错过了清雅师叔,秦瑶觉得还是蛮遗憾的。
几人心里都有点戚戚然,也不多说什么了,老三暗悔自己刚才是真冲动了,遂笑了道:好了,二哥可千万别说二嫂了,这事是弟弟我挑起来的,你这么说二嫂让弟弟如何自处,这事如今还没个说法,我们还是看看再说吧,不过弟弟这里还是有句话要说的,我想着难得我们家老爷子有这么点想头,若是人家清雅师叔也有意思,弟弟我就是拼着得罪老四,也是要站在老爷子这头的。
他这话虽然大家都很是赞同,可他说出来就有点不好听了,老大遂很是嗔道:你就是个蠢的,这话说着好听呀!你这可是太过看低老四和弟妹了,我相信老四和弟妹自然也是希望老爷子晚年能有个伴的。
其实说起来老大这话不错,这年代儿子哪里能管到老子的屋里头的事,不过是老大他们从未想过让老爷子纳妾,正好人清雅师叔也绝对不会是给人做妾的人,所以这事才有点难办。
大家自然也听明白了老大的言下之意,遂都老实地不开口了,见大家一时沉默了下来,秦瑶只得开口告别道:大哥三弟,我去看看大嫂,她一人在院子里肯定觉得闷,我去陪陪她,等会子再去后头帮弟妹招待客人,我这就先走了。
说完又对老2道:相公你陪着大哥他们一起迎客,不用送我,你放心我会好好走路的。
当着大哥他们的面,老2也不可能表现出太过担心的样子,只得拿眼示意了自家媳妇,好好呆着别不将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嘴上却淡淡地说着:嗯,你去吧,别在大嫂那里耽搁太久了,弟妹一人忙不过来。
秦瑶得了老2的暗示,忙点头道:知道了,你放心,我省的。
说完刚准备起步,想起什么来,就又对大哥道:大哥你也放心,我不会让大嫂太过操心的。
说完也没再啰嗦就走了,荞花站在后头见自家主子往跨院走去,忙跟了上去,老2见媳妇没大跨步的走,又见荞花跟上了,这才放心地收回了视线。
老三看着自家最是冷情的二哥如今也变成了这幅舍不得媳妇的样子,不觉啧啧出声,很是疑惑地问道:成了家,娶了媳妇就变成这样了,真是可怕,看来我还是别娶媳妇了,一个人自在。
老大听了他这不着调的话,很是嗤道:你多大了,怎么尽说些不着调的话,等你大嫂身体好些了,我就让她给你相看几个好姑娘,你也老大不小的了,很该娶房媳妇收收心,没得一天两天的上串下跳不成个样子。
老三一听这话,知道坏事了,他家大哥一般不说什么,可唠叨起来就没个完,他还是先溜为妙,遂忙急急地往前跑去,边跑边道:我先去外院了,你们也赶紧地来,让爹知道我们没赶着迎客,回头可有我们受的。
看着老三一听说让他娶媳妇就溜的架势,老大和老2只得苦笑地互看了一眼,知道如今老三的事还真是急不来,媳妇们都怀孕了,谁也没精力管,老三自己个也是能躲则躲,老四媳妇又不常出门,自然就认识不了几个人,想给老三介绍媳妇,只能是靠他们两人的媳妇了,这事今儿可是说不上,他们两只得先按下心思,忙眼前的事了。
儿子们的心思,老爷子虽不甚明了,可照着刚才的样子,他心里也起了点点的涟漪,儿子们走后,愣坐在椅子上的老爷子突然就想起了老三的话,或许他还真能考虑,不过老四那头是个问题,他这老都老了,可是不能再给儿子增加心理负担,不过想着当初慧慈那老和尚想给自己说文氏时,好似老四和四媳妇都没觉得不好。
老爷子想到这不觉一声苦笑,当时他可没那心思,一来是时机不对,二来他当时可是没这个心,再说了人家女孩子可是同自己差着年纪的,他可是连想也没想过,这才想着将人家孩子说给老大的,这才惹了那么多的麻烦。
老爷子不仅又想着,若是当时是清雅师妹的话,他或许有可能动心,不过当时徐氏的事还没解决,他可是不愿意委屈了清雅师妹的,如今徐氏那里是半点问题也没有了,倒是可以想想了,如果师妹没来,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去想,可师妹来了,且看着对自己还是有情意的,这点老爷子心里还是确定的,想到这,老爷子不觉露了笑。
老爷子这一笑,倒是吓住了一直守着他的铁锤,暗想,还是自家四爷和四奶奶有远见,老早就猜到老爷子的心思,让自己私底下观察观察老爷子的神情,以便向他们汇报,如今他瞧着老爷子笑的这么荡漾,肯定是对人家青云门那位师叔有想法了。
这可不是他铁锤瞎猜,刚才他可是一直守在厅里的,当时的情形他瞧的真真的,按着自己对老爷子的了解,他觉得这次四爷和四奶奶猜的一定不会错,想到四爷他们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自己,铁锤一下子觉的自己形象高大了起来,四爷和四奶奶在他心里可是蛮重的,能得四爷他们的看重,他觉得很是骄傲。
大概铁锤的眼光太过炙热,又或许是他的神情太过激动使得气息有些不稳,向来对身边事物比较敏感的老爷子一下子就从臆想中醒过神来,没瞧出其他的不妥,只铁锤笑眯着眼,怪异地打量着他,这很是令老爷子奇怪,不觉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铁锤呀!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我哪里有不妥?刚才在客人面前没失礼吧?说着说着他倒是有点担心了起来。
第四百六十章 好感被老爷子一问,铁锤忙收回了目光,暗自警醒,自己刚才太大意了,怎么能在老爷子跟前走神失礼,可听老爷子这么问,又觉得有点好笑,不过不管好笑不好笑,铁锤可是半点没敢耽搁,立时回道:没,您好的很,没哪里不妥当的,放心好了。
老爷子听了心头一松,没失礼就好,不过他还是蛮奇怪的,遂问道:既然没什么不妥当的,你刚才直愣愣地盯着我看干什么?快老实说,这么借口我可是不听。
老爷子如今可是特在意自己的形象。
铁锤知道自己不说出个所以然来,老爷子断然是不会放过他的,正好四爷四奶奶也有意让自己将他们的意图透露一二给老爷子,遂舔着脸,憨笑道:是有些事,不过不是您有什么不妥,而是奴才刚才想起四爷的话,这才盯着您老看的。
这话,老爷子听了倒是来了兴致,怕着老四有什么想法,究竟为什么怕着老四有想法,如今他自己也不明了,只觉得担心,遂忙问道:快说,老四同你说什么了,一点半点的也别瞒着,否则老爷子我今儿可是要罚你的。
铁锤瞧着这个有点陌生的老爷子,心里越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想,倒也不怕老爷子听了自己后头的话羞恼,直接装憨道:就是刚才四爷临走时,让我多关注下老爷子您的神情,还让奴才说,若是老爷子问起,就对您直说,四爷他想着若是老爷子高兴,他也便高兴了。
老爷子一听这话哪里还不明白儿子的心,这是让他按着自己的心意行事,别顾忌他,明白了这话,老爷子心里真是百味掺杂,这么好的儿子,徐氏怎的就不知道珍惜呢?想起徐氏,不觉心头那点初见清雅时的悸动淡了下来,自己曾有过徐氏,如何能委屈了清雅,可见自己是真贪心了起来,遂也没什么心情再问铁锤了,直接连话也愿意说了,只挥了挥手,让铁锤退下了。
铁锤本想着老爷子得了四爷这话必定高兴,哪里想到他听了自己这番转达倒是惹得老爷子心里不痛快了,脸上高兴的神情半点没有了,不觉一时愣住了,暗自想着难道是他想错了?还是四爷他们也想错了?一时倒是理不出个头绪了,想着一会子还是老实的将刚才的事一一说与四爷听,如何决断还是看四爷自己的好了,他一小厮大概是无法理解爷们的想法的。
这主仆两人一时想着各自的心事,倒是都没理会彼此,只屋里静静地令人有点窒息,老爷子有心事,也没理会屋里的铁锤是不是已经走了,铁锤也自是没注意老爷子刚才挥手让他离开的事,只一味地愣神。
耿家没送人的都心思翻腾,送人的两位也是思量不定,耿靖阳到底是男人虽为师侄可有些话也不好同清雅师叔说的,遂一路也就只同自己的师兄同行,心里有事也就给师兄使了个眼色,想着他能给自己解说一二。
李子师兄自己心里也是一肚子的疑问,收到了老四的眼色,也是一喜,想着等会离了师叔的跟前,他在好好儿的同师弟说道说道,遂冲着耿靖阳点了点头。
师兄弟俩一达成共识,当即就由耿靖阳出面,在进入跨院前停住了脚,冲着清雅师叔抱拳一礼,说道:师叔,再过去就是客院,我们就不便进去了,小侄先带着师兄去客房歇下,你们梳洗过了也先歇息一会,晚间大家一起用膳。
说完又对柳露道:你好好儿的安排了师叔和师妹,可别让她们受委屈。
柳露忙应道:知道了,相公放心,我断断不会让师叔她们受半点委屈的,你好好儿地安置了师兄要紧。
清雅师叔是长辈,听到他们两的话,忙道:好了,没事的,老四你赶紧同白鑫去吧,他这一路受的罪可不小,我们这里有你媳妇,不碍什么。
说完好笑地瞥了眼有点脸红的青羽。
瞧着清雅师叔的眼神,大家都算是心知肚明,肯定是青羽不愤以前李子师兄的逃婚,这才可着劲地折腾他的,不过大家心里知道归知道,可是不敢真笑出来,若是惹了小师妹羞恼,那可就要捅了马蜂窝了,虽然他们不会受什么诘难,可李子师兄就说不定了。
大概李子师兄也知道自家的事,遂忙拉了耿靖阳道:好了,好了,又不是外人,自家人很是不必礼多,师叔她们这里有弟妹,这就不用担心,我们先走吧,没得在这里耽搁了时间,影响师叔她们休息。
说完也不给老四说话的余地,直接拉了人就走,他这急吼吼的样子,倒是惹得大家不得不笑出声了。
觑着两人转过了门洞,柳露也就收了笑,对清雅师叔道:师叔,我们走吧,你们这一路也是够累的了,这时间也不早了,休息不了多少时候,也就要用晚膳了,今儿开席又比平常早些。
初一见清雅师叔她们柳露就觉得特别亲近,所以说起话来特别随意。
她话语间的亲近,人精似的清雅和青羽可是一听就听出来了,正好她们也觉得老四这媳妇看着就是轻灵温和的,本心里也觉得亲近,两下这么一对,自然就熟悉亲近了起来,没等清雅师叔说什么,青羽立时拉了柳露的膀子,笑着赞道:嫂子不仅人长的好看,声音也好听,我家师兄是个闷性子,可是委屈嫂子了。
青羽纵使有功夫在身,想轻易抓住柳露的膀子也是不能的,之所以她能抓住,还真是柳露本心里愿意她的亲近,知道这孩子是真心喜欢自己,听得她这娇憨的话,柳露笑了道:我哪里好看了,妹妹真是说笑了,我观妹妹才是甜美可人呢,不过妹妹有句话却是对的,你师兄是个闷性子,平时话可是不多,今儿他没多说什么,还望妹妹别介意。
她确实是没瞎说,这青羽大概是因为练武的关系,长的苗条健美煞是英美。
青羽是个单纯的性子,被柳露一夸,越发笑的甜了,冲着清雅师叔道:师叔,嫂子夸我好看呢,平时大家只说我是个野小子,不像个女孩子,如今嫂子可算是给我正名了。
清雅本站在一旁笑看着俩人叙话,不想青羽将话带到了她身上,她自打见了耿荃就有点心思不属,对待耿家的师侄和侄媳也有点别扭,只想着赶紧地到了客院好好儿地歇一歇,理理思路,不过她到底是几十岁的人了,这面上的功夫还是会做的,再说了,她自见了柳露也确实是蛮喜欢的,遂笑了道:你嫂子说的不错,我们青羽确实长的好,好了,别耽搁你嫂子时间了,她今日可是主家,外头的事多着呢。
青羽虽特别喜欢呆在柳露的身边,可也知道自家师叔说的在理,遂无奈地点头道:好,我们走吧,我娘可是说了,叫我出门在外一定要听师叔的话,不可调皮,到了师兄家,也得老实呆着不可给人添乱。
说完她也不觉得遗憾了反正他们要在耿家呆上几日,日后有的是时间同嫂子亲近。
柳露自然知道青羽为什么特别喜欢呆在自己身边,她身具空间且是修真之人,身上的气息自然带有清新舒爽之感,与习武之人最是有好处,再加之她修习的可是养身青木诀身上自然带了淡淡外泄的自然之气,别说与习武之人有好处,就算是修真之人遇到了她也是好处多多的。
看着孩子气的青羽,柳露也是满心地欢喜,这孩子才真正像现代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青春亮丽,活力四射,且心思单纯没有过多的成熟,她真是很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呢,遂笑了道:没事,我喜欢你这样,再说了,你也没添乱,这到了师兄家就该当成是在自己家里,方才不显得见外,师叔也当如此,千万别外道了。
这话她特特看着清雅师叔说的。
清雅看着柳露真诚清澈的双眼,心里欢喜,这孩子是个善的,师兄日后有福了,遂点头道:嗯,我们自是不会见外,你放心好了,走吧。
她人虽爽快,可再多的客套话却是不会说的。
柳露也没再多说,她时间确实有点紧,忙点头应下,师叔这么说,我们也就放心了,好了,走吧。
说完当即拉着青羽走在了前头,领着两人往客院而去。
女眷之间毕竟刚见面,能如此和谐已然是不错了,再多的话也是说不出的,而先走的李白鑫和耿靖阳可是没什么顾忌的,他们一离了清雅师叔,觑着不管说什么,师叔也不会听的到,李白鑫当即忍不住了,边走边唠叨道:我这一趟出来,可是遭老罪了,没想到师妹折腾人的本事还是这么大。
嘴上说的虽是抱怨,可语气却是那么欠扁的甘之如饴。
这要是以前,耿靖阳必然是听不出的,他向来与儿女情事上比较迟钝,可这会子不同了,他自打有了柳露,这方面算是开了窍了,听得师兄这么说,心里为他认清了事实而高兴,也为他这会子被折腾而幸灾乐祸,斜睨眼正咧着嘴抱怨的师兄,抽了抽嘴角,没好气地道:这还不是你活该,早干嘛去了,师傅师娘没反对这门婚事就算是不错了,换了别人看你现在可是能这么逍遥?第四百六十一章 为老爷子计李子师兄一听师弟这话,很是不自在地红了脸,虽然说师弟说的对,可被他这么刺啦啦地说出来,面上还是挂不住的,遂干咳了一声,故意转了话头道:你说,这趟青崖师叔为什么让清雅师叔来呀?我瞧着刚才厅里的气氛怪怪的,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难得地他也耍起了滑头,这话可是试探意味能浓了。
耿靖阳又不是傻子,哪里听不出来,遂斜睨了某人一眼,很是淡定地道:这事好似不该师兄问我呀!我这还奇怪呢,清雅师叔可是多少年不出青云门了,你这从青云门出来的,难道不知道?你若真说不知道我可是不信。
这还真是有点冤枉了李白鑫,他哪里知道为什么,这毕竟是长辈们的事,如何也是轮不到他来知道的,被耿靖阳这么反将了一军,只得垮下了脸,颇有点委屈地道:好了,我来这可不是受你挤兑的,这一路上我已经够惨了,你还这么对我,真真是不让人活了。
耿靖阳知道师兄当然不可能知道点什么,毕竟就师兄这性子有什么话,青崖师叔也是不敢说与他听的,不过他不信青崖师叔一点安排也没有,要知道青云门里青崖师叔可是出了名的智多星,他这么说师兄也是想问问青崖师叔可是给了他什么信件或是暗示,不过看着师兄这样,估计是没指望了,遂叹气道:你来时,青崖师叔就没让你带个口信?李白鑫刚才也是被耿靖阳给刺激到了,一时忘记了来时青崖师叔的托付,被师弟这么一提醒倒是想了起来,不觉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讪讪地道:这倒是有,青崖师叔说若是你们家老爷子但有所求,不管是什么,青云门也好他也好,都是成全的,还说什么让我好好儿地带着清雅师叔出来逛逛,这么多年,她一人在青云门太过清苦孤寂了。
这话本没头没脑的,要知道清雅师叔虽然这么多年没出来过,可也算不上清苦孤寂,师叔性子爽利,最是不可能无端伤感的,不过青崖师叔也不可能乱说,那必定是青云门里发生了些什么,这才使得青崖师叔做出了这个举动,遂皱眉道:你回去也有些日子了,可是青云门里出了什么不寻常的事,你赶紧地想想。
李白鑫再次说出当时青崖师叔的话时,就有点觉得怪怪的了,老四这么一问,他也觉出了不妥来,所以没像以前那样直接一口回绝,还是认真地想了想,这一想,还真让他想起了不寻常来,忙道:还真有点事,三月里我们门里的外门弟子回来过一趟,当时好似为了些事同青崖师叔争执了几句,过后没多久,师叔就开始闭门不出了,直到接了你的信才寻了我说这趟清雅师叔会一起来耿家,也说了上述的一些话。
这就对了,若是为了成全老爷子和清雅师叔的事,不可能拖到今天,要知道青崖师叔可是知道老爷子与徐老夫人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若想成全那时就可以了,怎么会拖到一年后,这趟让清雅师叔来耿家固然有成全的意思,大概更加是为了避开些事,至于老爷子能不能成事,青崖师叔可能也抱了点希望的。
这么一想,通了,不过对青云门发生的事,耿靖阳心里还是有点担忧的,遂点头道:青崖师叔的意思,我大概知道了,不过你一点也不知道三月究竟发生了什么吗,门里可有什么不妥当?李白鑫听了这话,摇头道:门里没事,我看这事八成是青崖师叔自己家的事,那人我知道,好似是清雅和青崖两位师叔外祖家的人,大概靠近五十岁,不过可能是家境好也因着习武的缘故他看上去还蛮年轻,刚来时我恰好看见了,满面春风的,可惜走时我没看见,不过听旁人说那位同师叔没说拢,走时是黑着脸的,也不知为了什么?这还真是有点为难了,耿靖阳一向同自己这位小师叔交好,听师兄这么一说,很明显师叔是遇到了困难了,这忙他想着帮帮,可惜不知内情,不过若是想了解也不是没办法,定了主意,转头看了看也同样皱眉的师兄,想了想道:师兄,看来师叔是遇到事了,不然他不会让清雅师叔出山的,这事你心里有数就好,可别在清雅师叔面前说漏了,想来青崖师叔若是想让清雅师叔知道断不会遣了她出来。
嗯,我瞧着清雅师叔也不知道这些事,当时那人来时,正好清雅师叔同青羽在一起没遇到,后头青崖师叔也交代了这事别同她说,我省得,你放心。
李白鑫大事上也不会同耿靖阳对着干的,对老四的想法他也是赞同的。
师兄弟两是一边走一边说的,待两人达成了共识,也正好到了客房,耿靖阳心里有事,也没多留,直接交代了小厮好好儿地伺候就走了。
耿靖阳一离了客房,没有回后院也没去前院同大哥他们一处迎客,而是直接来了老爷子的院子,他知道老爷子说不得知道点什么,对于未知的事他不喜欢,所以不弄明白了这事,他心里是不安稳的。
老爷子大概没想到他送完了客人,直接就来了他这里,见了脸有郁色的四儿子,老爷子心头一跳,不觉先问道:怎么了,清雅住的不好?还是有什么不妥当的?一说完,老爷子不觉一怔,这问的叫什么话,遂红了老脸不吭声了。
耿靖阳当时虽然觉出老爷子待清雅师叔的不同,可真没想到自家老爹这么关心人家,这要是放以前他心里还有可能醋一下,可如今他自己有了妻儿再加上柳露总是说老爷子要是再寻一个就好了,也不至于老了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儿女再好也没老伴来的强,有了这些铺垫,这回子,耿靖阳是半点小心眼也没。
见老爷子待清雅师叔这么不同,耿靖阳觉得高兴,或许这事大有可为,要是让露儿知道,还不知多高兴呢,这么一想,他倒是高兴了些,脸上也缓了神色,见他爹这么急,也没说故意拖着,直接摇头道:没事,清雅师叔哪里露儿安排的妥妥的,您不用担心,我这来不是为了清雅师叔,而是想着问一问爹,您早先不是收到青崖师叔的信了吗,他可是同你说了些什么?老爷子一听这话松了口气,不过刚松口气就又听儿子说起青崖师弟的信来,他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四儿子,向来说话办事不无的放矢,这么问肯定是有目的,遂问道:怎么了,难道青云门有什么事不成,还是说你清雅师叔说了些什么?老爷子不笨,猜的还有点靠谱。
耿靖阳作为儿子同自家老爹说这些其实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不过这话他不说难道还能让他媳妇说,他们家可是没有亲戚家的长辈,老爷子能不能成其好事还真的他这个亲儿子来,不过他们家的人都是直爽的,想来他说些什么,他爹也不会不高兴,至于面上过不过的去可是不关他事了。
这么一想,耿靖阳也就直接回道:青云门没事,不过青崖师叔好似有点麻烦,我看这麻烦八成还和清雅师叔有关,不然他是不会让清雅师叔走这趟避开的,我想着师兄不明白具体的事,或许您能知道点,若是您也不知道,我就派人去打探一番,先别说青崖师叔同我的情分了,光我小时候清雅师叔待我的好,这事我也是不能不过问的。
老爷子一听这话,瞬间就邹起了眉头,对于儿子说要过问的理由他是一个没注意,在他心里清雅师妹的事就是他的事,哪里还要理由,遂直接点头道:嗯,这事你该管,他们兄妹两最是和善,这种性子肯定是要吃亏的,我不护着还能有谁护着,青崖信中没提什么具体的事,看来得你去办了,我说她怎么突然同意来了耿家呢。
这话说的很轻,亏得耿靖阳离的近不然还真是难注意到。
不过这一注意到,不难听出老爷子话里的喟叹之意了,老爷子越是这么怅然,耿靖阳越发定了要撮合的心,他自己幸福了,可不想看着正值壮年的爹孤单一生,就如自家媳妇说的,有她的各种好料补着,老爷子的身体可是不比一般的年轻人差,且有的过呢,就算是现在寻个年纪小的老伴,老爷子也不算是亏待了人家。
难得老爷子对一个人有心,耿靖阳觉得既然要撮合老爷子,一些不确定的因数,他得提前给扫清了,不然出现一些不可抗的因数,他家老爷子估计再不会愿意继娶一位,这么一来,他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人看着就严肃了起来,想了想道:爹,这事你放心,我手里有的是打探消息的人,要不了几天就能得知发生了什么事,您只管安心地陪着清雅师叔叙叙旧。
老爷子听了这话不明白了,他刚才只顾着担心清雅师妹出了什么事,没听儿子说安排人去打探的事,这会子听了不觉皱眉道:你这话糊涂了,青云门是什么地界,你手上的人就是再厉害也是去不了的,再说了,皇上早年可就同青云门有了约定任何人不得打扰青云门,你这贸贸然的安排了人去,不是坏规矩吗。
第四百六十二章 清雅秘事老爷子话一说,耿靖阳就知道他刚才的话老爷子没听明白,不觉叹气了,看来任何男人遇到心仪的女子都会关心则乱,好似当时自己听说露儿的事也是如此,这么一想,他倒也理解了老爷子,也不恼老爷子的话不好听,忙将刚才师兄同他说的话一股脑儿地倒给了老爷子,说完静静地等着他爹的反应,心里也希望老爷子能理出些头绪来,好方便他行事。
老爷子一听这话,知道是自己刚才急没注意儿子的话,这回子虽然明白了儿子的打算可心里倒是更加担心了,不过对青崖没有将事情说与清雅听还是蛮欣慰的,对于清雅兄妹家里的事,他多少还是知道点的,遂想了想道:老四,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清雅师叔家的事,我多少也知道点,现在就说与你听听,看看是否有用,不过这些话过了你的耳日后也就别说了,可记得?耿靖阳见老爷子这么认真,倒是有点愣住了,难道这清雅师叔家还有什么不得不说的事?自己同青崖师叔交好了这么多年,可是没听他提起过,遂也起了兴致,点头道:爹你尽管放心,我省的,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爱嚼舌的妇人。
老爷子可不理会自家儿子的调侃,理了理思路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我也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得知的,这魏家主母,哦,对了,魏家主母也就是你清雅师叔她们的母亲,因着身体的缘故后来没有在青云门过活而是一直留在了她的娘家侄儿身边,可能就是白鑫看见的那位男子。
老爷子这话倒是惹得耿靖阳奇怪了,不觉问道:这叫什么话,既然身体不适不能留在青云门可也不用去娘家呀?难道魏家不能在青云门山外的小镇上给她买个宅子吗,这样也能让师叔她们时时照顾着。
这个老爷子爷不甚明了,里头肯定有事就是了,遂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既然事情是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了,我们也不必追究人家这么久的事,只查查青崖他们现在有什么麻烦就好。
这话,耿靖阳也赞成,虽然知道的事情越多对解决麻烦越有利,可涉及到师叔家的私事也就不用这样的,没得让师叔脸上过不去,遂点头道:嗯,我知道了,会交代他们注意的,爹您接着说吧。
老爷子也知道老四办事的分寸,倒也没再一味地交代,接着道:我仿佛记得,当时因为这位表兄待你师叔的母亲很孝顺,你师叔的母亲便将清雅师妹许给了她,可惜还没待他们成亲,你师叔的母亲就去世了,当时你师叔好似一直在她表哥府上陪伴着她母亲,不知为什么,等她母亲丧事一过,她没再停留就回了青云门,对亲事是再不提了,两家后来也没来往,也不知这次那位表兄为什么又寻来了,你倒是要好好查查。
耿靖阳听了这话多少是有点明白了,这事八成就出在亲事上,不然青崖师叔不会让清雅师叔离了青云门,不过有点奇怪的是,这事看上去都过了这么些年了,怎的还提起,里头八成还有些事是不为人知的,不过他不怕,就他手里的人,难道还查不出这么点子事。
这么一定心,耿靖阳倒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了,抬头见老爷子还一副皱眉的样子,不觉起了调侃之心,说道:爹也别再担心了,你现在就是担心也没用,师叔也不可能一辈子不回青云门,等她回了青云门估计这些事还是要知道,有事解决事,无谓的担心真是多余的,再说了我看师叔就不是个懦弱的人,八成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忧心。
老爷子自然也知道这么个理,可惜担心哪里说不就会不的,只叹气道:我省的,可既然这事有可能关系到清雅师妹的闺誉,我们还是当心点为好,再说了要是不严重,你青崖师叔也不会让清雅避开,真是头疼呀!好好儿的怎又出了这事,当年你师叔回门派的时候,就瞧着不开心,这次再为了这事伤神可就不划算了。
耿靖阳难得见自家老爷子不开窍,不觉大为摇头,想来若是不点醒他,是别想他自己个想出个所以然来了,遂直接道:爹,我刚才说的话你咋没弄明白,青崖师叔可是将人送到我们府上来了,他让师兄带给您的话,您难道不明白?若是明白就别犹豫了,我是不会有什么不满的,想来哥哥们也是乐见其成,您可千万别顾忌我们哥几个。
儿子这话可是再直白不过了,老爷子听着儿子的话,再认真想了想青崖师弟的口信,饶是他再皮厚,脸也是憋不住地红了起来,碍着脸面,他真是不知是训斥儿子还是故作不知了,不过心里到底是又起了波澜,早先因为铁锤的一番话而退缩的心又激动了起来,不过即使自己现在有了这个心,他也不会在儿子面前承认些什么的,毕竟八字还没一撇呢,没得坏了清雅的名声,遂虎着脸道:好了,这事别再说了,爹心里有数,你们可别在清雅面前露了底,她脸皮薄。
本来看着老爷子虎着脸,耿靖阳心头一凉,还以为他爹仍是不答应,不想后头倒是顾上了人家的面子,看来这是有心了,有心好,这下子媳妇该高兴了,遂难得地嘴角露了点笑,点头应道:知道了的爹,您心里有数就行,剩下的事有我,保证给您办的圆圆满满,你只好好陪着清雅师叔散散心既可。
本来他想说让他爹好好利用这段时间俘获美人心的,可一想这话要是说了,自己准保被老爷子踹一顿,也就临时改了口。
即使他临时改了口,那话里的意思,还是令老爷子有点羞赧,不过对着儿子,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表白自己的话,只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抬头看了看外头,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忙对儿子道:好了,这些事也不是一时就能解决的,今儿可是我大孙子的好日子,没得被其他的事耽搁了,我们快去前头吧,眼看着快开席了,我这一家之主不到可不行,里头的客人,你可交代好了?你媳妇哪里可招呼的过来?耿靖阳可不担心柳露,要知道自家媳妇虽然不爱交际,可真应酬起来,也不会太过逊色,遂摇头道:放心吧爹,露儿会招待好的,再说了大嫂子可能出不了面,可二嫂肯定会帮着的,再有我们家的女客也不多,只相熟的几家罢了。
父子两说了这话,也不好再留在后头了,遂相携着往前院走去,跟着他们后头的铁锤真是想抹抹他那不存在的汗,至今他还是没弄明白,为什么自己几句话就将老爷子说的不高兴了,而四爷不过说了一会子,老爷子出来的时候脸上就露了喜意,因为事情有点紧密,所以他很是自觉地没有凑到跟前伺候,老实地给两位爷守着门了,所以他不知道四爷和老爷子说了些什么,只能是暗自神伤了。
不管今儿出了些什么意外的事,也不能挡住小生哥儿满月宴的喜庆,随着华灯初上热闹了半日的宴会总算是落幕,因为请的客人不算是太多,家里倒也是安排的下,女客早就在用过宴席后趁着城门关闭之前就回了家,留下来的都是些兴之所至喝高的人。
今儿柳露算是为了儿子大放血了一会,给相熟的客人上的全是空间里酿制的粮食酒,那些个大老爷们都是同耿家几位爷们一样的武人,最是爱饮,很是将生哥儿是满月宴推高了几层,也大方地给了生哥儿见面礼,今儿晚上生哥儿算是大大露了回脸,也发了笔小财。
待众人散后,柳露夫妻两侍候完了难得兴奋的儿子,这才闲下来清点儿子得的好东西,因为天热怕有蚊子,只要耿靖阳在家,柳露一早儿就吩咐碧荷她们下去休息,这会子正屋里是一个丫头也没有,柳露倒也放开了,沐浴完了只穿了件短袖的对襟睡衣坐在榻几的一边,眼睛眯缝着看向儿子今儿的小金库。
耿靖阳对这些东西没兴趣,不过他有兴趣看媳妇这财迷样,遂人只懒懒地依着凉引枕带着笑地看向媳妇,见她白皙的脖子被灯光一照晕出一道道圆润的柔和光晕,心里满满地都是暖意,今儿儿子满月,看着儿子看着家里的一切热闹,他心里对柳露的感激真是无法叙述,他总是有种感觉,耿家如今的这一切皆是因为眼前的媳妇得来的。
其实算起来,耿靖阳想的也对,若是没有柳露的出现,耿靖阳这一生是否还能圆满可真是险之又险,照着慧慈老方丈的谶言,这柳露不出现,耿靖阳就是个孤星命,他如今同柳露心心相印如何能感知不到?再有就是若是没有柳露的介入,忠王一事上,他耿家能存下几个人还真是难说,这点不仅耿靖阳心里有数,耿家的其他爷们心里也有数,所以大家待柳露自是不一般的。
想起这些还不算太久的往事,耿靖阳就越发地觉得自己幸运了,遇到柳露娶了柳露爱上柳露这些都是他命中注定的,他甘之如饴,也想着永永远远地伴着她爱着她呵护着她,想着这些人不觉就有些痴了,难得地他呆呆傻傻地乐出了声。
第四百六十三章 甩不掉的麻烦耿靖阳这一笑,倒是惹得正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激动的柳露抬起了头,见他人傻愣愣地盯着自己发笑,不觉娇嗔地皱眉道:发的哪门子呆呀!可是也喝多了,刚才让你喝些醒酒汤你就是不喝,这会子耍上酒疯了。
说归说,到底她还是担心某人的身体,忙推开桌子移到耿靖阳的身边,揉着他的脑袋,关心地问道:头可疼,要不要喝些蜂蜜,那玩意也解酒。
对媳妇的关心,耿靖阳还是很受用的,不过他可是没醉,不!他确实醉了,不过不是酒醉的,而是被媳妇的美熏醉的,享受着媳妇柔软小手的按揉,某人舒服地喟叹道:没醉,不过是看着你难得的财迷样觉得好笑罢了,对了,可是有什么能看的上眼的,不然寻常东西,你可是看不上的。
柳露知道他这是说笑,瞧着他真不像是喝醉的样子也就放心了,听他提起礼物,倒是想着还有两个匣子没有打开,遂停了按揉的手,指了指榻几道:可不,这里头确实有几样不错的东西,我看了笺子,有大哥家送的一套儿的玉虎、玉马、玉牛、玉猪,看着喜庆的不得了,且看着用料也是极讲究。
看着她扳着手指数东西的时候,耿靖阳觉得特别喜感,不觉笑了道:这八成是大嫂子准备的,她必定是为了还她们成亲时你帮着放的那块难得的整块儿暖黄玉的情,不然她何以送这么贵重的玉饰,你也别不过意,直接收了,到时大哥他们有孩子的时候再还回去好了。
他知道媳妇特意告诉他的用意,所以才劝她收下,不必觉得礼重了。
柳露说这话也就是告知一声,毕竟人家费心送了重礼,她得让耿靖阳知道,见他同意自己收了,她也就放心了,正好这一套的玉动物,不仅用料儿好,且手艺创意都堪称当世名家之作了,她哪里舍得不给儿子留下,听的相公也同意,越发高兴了,忙又说道:二哥二嫂三哥她们这次也都送了极贵重的东西,日后也得给他们回了重礼,对了,大嫂的娘家也送了礼,具是赤金打造的小儿饰品,最为精巧贵重的是宝石长命平安锁络缨项圈了。
耿靖阳一听这话,不觉诧异地噢声,细细思量了一会,这才点头道:既然人家送了,退回去也不妥当,那就收了吧,回头你进京时备上份相当的回礼也就是了,她们家虽然记着我们相救他家二公子的情,可这人情在药铺这事上算是两清了,我们不好再收这么贵重的礼,虽说两家是姻亲人家送礼也不为过,可毕竟是大嫂子的娘家人,送我们生哥儿就显得过了,还是还上这礼才是正紧,不过要细细思量回礼,可不能得罪了人。
这道理柳露如何不懂,她本就想好了怎么回礼,见相公说起,忙商量道:是这么个话,大嫂子给我的时候,我没好当面给推了,毕竟人家真心送来的,推了就显得失礼,当时就想着不管她们送什么,回头我就送给她们家现在最是需要的补身补气血的上用丸药,这个礼算是很重了,刚才打开来一看,这么贵重,我就想着再加送些我自制的青毛茶,这看上去不算是回礼,就当是平时亲戚间的赠礼倒也使得。
这个还行,耿靖阳毕竟也不太懂如何送礼,知道媳妇毕竟是思量好了才这么决定的,遂点头:嗯,就这么办吧,我们这些东西可是有钱也买不来的,想来大嫂子她们见了也会欢喜,并不会觉得我们同她外道失礼。
说完眼光往几按上一扫,发现还有两个红漆描金雕花的盒子没有打开,不觉奇道:这个怎地没打开?见他指着这两个盒子,柳露不觉暗叹一口气,有点不情愿地说道:这两个盒子是前头小莱管家特特送进来的,说是恭王府着人送的礼,来人没有留下,送了礼就走了。
说完见耿靖阳立时脸就拉下来了,不觉很是头疼,她刚才就是不想说这事,不想好好儿的气氛被别的事打扰了,可惜总归是没逃过,柳露心头一酸,轻轻地搭上耿靖阳的手拍了拍。
耿靖阳不过是惯性使然,感到媳妇的担忧,忙自责地道:没事,这些我早看淡了,只是没想到这恭王还没死心,看看吧,都送了些什么,若是太过还是要想法子还了。
他是真心烦了恭王,可能这里头也有迁怒的意思,毕竟再如何徐氏也是他亲娘,虽然他自己也不待见,可恭王如此利用徐氏,他心里也是不乐意的。
柳露觑了眼耿靖阳的脸色,见她表情还算是好,也就松了口气,忙道:如此也好,我来看看究竟他们送了些什么好宝贝。
说着就准备上手了。
她这一动,吓了耿靖阳一跳,忙一下子坐了起来,一把捉住了柳露的手,很是心有余悸地道:你怎地还是这么莽撞,不知道这些人惯来阴狠,谁知道这匣子里是什么,万一有毒有暗器该如何是好。
柳露被他一吼,倒也没觉得着恼,知道耿靖阳是担心她,遂笑了道:没事,你难道不知道我的本事,我早就用精神力感知过了,没有妨碍的,放心好了。
耿靖阳刚才也是急的,这会子才想起自家媳妇的本事,可即使知道,他也是不放心的,遂摇头道:好了,知道你本事好,可我不放心,还是我来吧。
说着就将柳露往身后拉了拉,这才打开匣子。
这一打开,屋子一下子被点亮了,柳露下了一跳,忙越过耿靖阳的遮挡,伸出头来往匣子里一看,不觉咋舌了,很是诧异地看着自家相公,问道:这是怎么个意思,这么大颗夜明珠可是难得的很,纵使是皇宫怕是也不多,恭王怎地舍得送给我们,怕是所图不小呀!耿靖阳看了眼匣子里的东西,眼神暗了暗,没有立时接了柳露的话,转而打开了另一个匣子,这一打开来,见了东西,他心里有数了,不觉叹气道:他们这是逼我亲自去趟恭王府,也好,前几次的事不明不白的也没个说法,这次我上门直接解决了也好,没得牵扯不清。
听到相公说起前几次的事,柳露心头一酸,这徐氏从她成亲日算起到大哥成亲那次,可是谋害了她两次了,第一次也就算了,单她一人,可第二次她肚子里可是有孩子的,若是自己没有点本事,可不是一尸两命吗,这么算来也难怪相公恼她了,这放谁家也没这么个歹毒的婆母。
这么一想,柳露暗自庆幸,亏得老爷子一早就看透了这徐氏的本质,早早儿地断了关系,不然日后家里可有的折腾呢,见相公一脸不耐地皱着眉,心里也越发恼了徐氏,不过不想相公不快,忙打破沉默问道:靖阳,你怎么看了东西就知道人家的用意呀?说不得人家就是财大气粗,又或许是想着拉拢而已,并不是让你上门呢。
耿靖阳知道媳妇这是为了宽慰自己,凭着自家媳妇的玲珑心思哪里会不明白这恭王的用意,不过有一点媳妇是肯定不明白的,遂舒了口气,指着刚才打开的第二个匣子道:这个匣子是徐老夫人送来的,里头的东西是她的陪嫁,当年是给我爹收着的,后来爹和她解除关系后,就又还给她了,当时她想留给我的,我没要,这次和恭王的东西一块送来,八成是打算让我看在母子一场的份上去府里一趟。
柳露听他这么一说,不觉眉头一皱,看了看匣子里的东西,也算不上多好,只是支水头十足的翠玉镯子,不过大概是老物件了,看上去还是蛮值钱的,不觉撇了撇嘴道:这样你就会去?她们想的也太简单了吧,我看你还是别去为好,恭王这人看上去不太地道,说不得府里设下什么圈套等着你呢,没得自己个送上门的,东西他也没亲自送来,我们也不必亲自去还,只派个稳妥的人送回就是了。
柳露之所以这么说,一来是觉得没必要现在就同恭王撕破了脸,毕竟恭王可是皇上的亲儿子,二来嘛,她是真不愿意搭上徐氏的事,至今她还记得大哥成亲时,徐氏带了个女的来膈应人,若不是她十分信任耿靖阳,说不得当时就被气出个好歹来,其实她当时确实是出了问题。
对于媳妇的担心,耿靖阳自然是明白的,他之所以说要去恭王府说清楚,也是一时烦了,不惜去王府同恭王和徐老夫人说个明白,如今恭王之所以还想着谋算耿家主要是耿家有他在,不然恭王爷是万不会打耿家注意的,毕竟老爷子和皇上可是师兄弟,他即使是亲王也不好给耿家下绊子的。
这会子被媳妇一说,看着媳妇担忧不愿的样子,耿靖阳知道自己刚才思量不足,遂忙拉了媳妇的手,安抚道:别怕,我只这么一说,即使真去,我也得同老爷子和哥哥他们商议,哪里有说去就去的理,你别担心,万事我也不会吃亏,我的本事你也不是不知道。
他的本事有多大,柳露自然是知道的,可即使自家男人本事再大,作为媳妇也是不愿意相公涉险的,遂仍撅着嘴道:我看你竟别去的好,有些人即使你再如何表示不想与之有瓜葛,他们也不会应的。
第四百六十四章 定计柳露说的这个道理,耿靖阳哪里会不懂,比起柳露对恭王府诸人的了解,耿靖阳就更是了如指掌了,知道媳妇说的对,再说了他也不是就真去,难道别人引他去他就去呀?知道自己的情绪影响了媳妇的心情,耿靖阳忙笑了道:好了,别担心,我这不是还没去吗,就冲着这个人送了这东西,我倒是真要好好思量了,你放心我不会莽撞的。
说着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眸里寒光一闪。
耿靖阳眼里的寒光一闪而逝,快的连一直看着他的柳露都没发现,只觉得他的情绪有一瞬间的激动,不过想到耿靖阳对徐氏复杂的心情,她也没多想,只默默地拉着他的手,无声地安慰着。
夫妻两一时无话,屋子里静谧的只听到两道清浅的呼吸,好在这种气氛也没维持多久,里屋的小生哥儿醒了,发出了极其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安宁。
听得儿子的声音,夫妻两同时回过神来,互相笑了一下,就相携着进里屋伺候家里的小人儿了,待两人忙忙叨叨安置了儿子收拾着躺下后,夫妻两都不太想再说起早先的话题了,因为一时睡不着,耿靖阳想起同老爷子的一番谈话,不觉笑了出来。
他这一笑,胸膛一震,惹得靠在他身上的柳露惊讶不已,忙抬起头来,诧异地问道:你这做什么呢,累了一天不睡,还有精神一个人发笑,快说有什么新鲜事没告诉我。
说完故作威胁状。
耿靖阳看她像个小老虎似的,不觉更是大乐,越发将刚才看礼物时的不快丢了开去,想起徐老夫人为了恭王和徐家对自己的暗示打探,耿靖阳觉得若想徐老夫人彻底地对耿家不再抱有幻想,只能是老爷子再婚了,不觉对老爷子和清雅师叔的事又多期待了几分,兴致一上来,他看了看媳妇那亮晶晶的眼睛,笑了道:是有新鲜事,这不白鑫说了带清雅师叔来的因由了吗,我想着这下子老爷子估计有伴了。
这话,柳露一下子撑着坐了起来,高兴地道:真的,快说说,师兄是怎么说的,我说看着老爷子同清雅师叔之间怪怪的,原来是真有事,我看八成两人之前就互相喜欢过,不过碍着一些因由没成,你快说说呀!说着很是不耐烦地摇了摇仍旧躺着的耿靖阳。
耿靖阳就知道只要自己说出这事,媳妇必定会极其感兴趣,不觉想起她时常说的什么八卦精神,估计媳妇这样子就是八卦精神犯了吧,他本就是为了扫去媳妇因为刚才的事而有点不快的情绪,也就乐得顺着她的话,乐呵呵地回道:嗯,被你给猜着了,今儿我同老爷子说了一气,看着他老人家是蛮心动的,不过清雅师叔哪里是个什么情形还不一定,可别我们老爷子一头热,若是这事不成,对老爷子再找可就难了。
这样呀!柳露一下子倒是有点忐忑了,她心里极其希望老爷子再找一个,没有人比她了解老爷子目前的身体状况,要知道她自从给老爷子调养身体后,老爷子的身体可是比一般三十岁的人还棒,你说让这么个身强力壮的人孤孤单单地走完自己还有好长一段的人生不是一种残忍吗,她可不愿意她家老爷子过那种孤单寂寥的人生。
这么一想,柳露斗志起来了,既然难得地她家老爷子有心,她就不许清雅师叔逃离,要知道凭着她超强的五感,她可是感觉到清雅师叔并非表面上对老爷子的态度,估计心里也是有点念想的,不然为什么她总是感觉这两人之间有点怪怪的,对就是怪怪的,联想到今儿晚间宴席上清雅师叔同二嫂子吃酒说话的场面,可以看出清雅师叔同二嫂子的性子多少还是有点相似的,爽快还有点执着。
前前后后一联想,这就对了,柳露眼睛一亮,笑着对耿靖阳道:我看有门,对了,这清雅师叔是个什么性子,就是平时对待亲近的人是个什么态度?你说说吧,让我看看自己的猜测对不对。
耿靖阳被柳露这么一闹,也来了兴致,听媳妇问师叔的性子,不觉也感到了不寻常,笑看着媳妇道:还真是被你给说上了,清雅师叔平时与人相处可不是这幅生硬的样子,为人虽不过度热情可却十分的爽快,不同于青崖师叔的淡然温和,今儿这样的处事确实不像她,更何况是同我们这些师兄师侄们在一处,就更不可能了,看来这里头真有些猫腻了。
柳露一听这话,立时眼睛亮了,忙笑着道:既然是这样,看来是有门了,不过老爷子当初为什么没同师叔继续发展下去呀?难道还有什么不可道人的事,这就有点麻烦了。
说完想起徐氏,不觉吐了吐舌头,觑了眼没什么反应的耿靖阳,讪笑道:估计当时可能是老爷子已经成亲了,所以两人也就不了了之了,说起来我们还要感谢清雅师叔呢,不然哪里来的你,又哪里来的衍生。
这话耿靖阳爱听,也正是之于这个缘故,从老爷子到他甚至柳露才对徐老夫人多有退让,不然凭着老爷子和柳露的手段哪里能吃徐老夫人的亏,这么一想,耿靖阳心头就更是甜丝丝暖泱泱的,握了握手中的柔荑,眼含情意地道:有了你真好。
说出这话已然是某人煽情的极限了,他一说完,忙转移了话题,将他下午同老爷子的一席话全倒给了柳露,末了,笑着道:我看这事老爷子有九成心。
没用某人说完,柳露笑着接话道:剩下的一成一半大概是老爷子觉得自己毕竟成过亲如今还有了孩子孙子配不上人家清雅师叔吧,另一半该是不知怎么面对我们这些孩子了,这些在我看来,直接不能成为不能成事的因由,只要两人都有心就行了,如今看来老爷子那里是不成问题,只要我们摸准了清雅师叔的意思就好了,对了,也不知师叔的家人是个什么态度?可不能强烈反对。
柳露之所以这么说,是深刻地认识到在这个古代女子婚事可不是两情相悦就能成的,结亲可是结的两姓之好,不然像徐老夫人似的,没有半点保证,一方不乐意了直接能不当回事,最终导致了婚姻的破裂两家成仇。
柳露的担忧耿靖阳如何能不知道,耿徐两家的不正常结亲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徐家从未承认过耿家,更别说承认自己了,想得只是如何利用耿家利用他,这也是老爷子最终为什么将徐老夫人抹去,甚至不惜有可能惹恼了皇后,如今就算是为了耿家好,耿靖阳也得想办法成全了老爷子的心思。
看着媳妇还很是纠结地皱着眉头,耿靖阳忙将师兄替青崖师叔带的话一一说给了柳露听,也将自己小时候多得清雅师叔照顾的话也一并说了出来,末了笑了道:这下你可安心了吧,青崖师叔最是了解清雅师叔了,若是清雅师叔对老爷子一点意思也没有估计青崖师叔是不会让清雅师叔来耿家一趟的。
耿靖阳本想将魏家的一些事说一说的,不过想起文氏那时候的事,他觉得还是别让媳妇无故地担心为好,也就咽下了。
听了这话,柳露果然觉得有门,想起自己见过的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子,觉得若是这么个人作为他们家的姻亲还是不错的,绝对不会出现诸如徐家文家那样的污糟事,且她觉得小魏师叔不是个没成算的人,这回主动让李子师兄带话给她们耿家必定是有自己的考量,不管因由是什么,这事八成能成。
柳露觉得虽然不能知悉为什么这么多年过来了今儿青崖师叔才起了这个心思,有点令人觉得奇怪外,为了老爷子的日后的幸福柳露觉得可以忽然,遂笑了道:这就好,我虽然奇怪为什么青崖师叔浪费了这么多年才想起了这事,可若是能成也算是他做了一件大好事了,既然我们两方的家人都愿意,那剩下了就是如何让清雅师叔点头了。
看着媳妇情绪如此高涨,耿靖阳越发觉得没告诉她魏家的一些实情是对的,遂笑了道:嗯,有你出马肯定能行了,对了二嫂子的性子倒是同清雅师叔有点相似,若是二嫂子身体受的住,你可以带上她一同陪着清雅师叔,若是师叔觉出你们的善意,估计顾忌也少些。
这个倒是可行,她们作为晚辈有些话不好直接问,倒是可以曲线救国,暗示还是能行的,释放善意那就更是没话说了,想到这不觉问道:我们在这说的热闹,哥哥他们是个什么态度?别我们乐意哥哥们心里膈应,这可不行,家庭团结可是不能破坏,明儿你可得寻哥哥们通通气,别让哥哥们心里不痛快。
说着推了推一脸笑意的耿靖阳。
耿靖阳之所以高兴,倒不是觉得柳露的说法好笑,而是真高兴她将哥哥们看成了一家人,说起来老爷子的婚事可是不用通过儿子的,更何况哥哥们只不过是老爷子的养子就更没有权利反对了,可媳妇没这么想,真是他耿靖阳的幸事呀!见媳妇一副等着他保证的样子,遂笑了道:知道了,你放心我明儿一早就寻了哥哥们说说,其实哥哥们不会反对的。
第四百六十五章 统一了对策柳露当然知道老爷子的婚事,哥哥们不会反对,可事先尊重和事后告知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忙不赞同地道:我知道哥哥们都是孝顺的,可我们该同哥哥们步调一致,不然哥哥们心里该有疙瘩的,你可听好了,明儿可是不能给忘记了。
柳露这样,耿靖阳就越是高兴,自然也知道她说的在理,遂点头道:好了,你放心,我明儿一早就寻了哥哥们去说,对了,说起来青崖师叔为什么这次送清雅师叔来我们家,我寻思着八成是知道了徐老夫人彻底离开了耿家,不然凭着青崖师叔事事完美的性子是不会主动提起这话的,毕竟女方先提亲可是不多见的。
耿靖阳这话既是说给柳露听的,也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下午他初一听师兄的话就觉得有点问题,凭着青崖师叔的本事可是不会解决不了那个表兄,之所以让清雅师叔来耿家,固然有避开的意思,大部分肯定是为了清雅师叔的一辈子大事着想,这才打破了常规借着他表兄的事顺势而为了,亏得自己非常了解师叔的性子不然还真同师兄一样被他给糊弄过去了。
柳露还真是没想起来这个事,毕竟她不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听了相公这话,不觉底下头细细思忖了会,觉得真有这么个可能,不觉笑了,也对,既然青崖师叔都做到这地步了,我们也加把劲,可是不能辜负了青崖师叔的美意。
说完想起去年见面的事,不觉神秘地凑到耿靖阳耳边道:你说师叔是不是在去年见了我们老爷子发现他还不老,这才起的心思?耿靖阳见自家媳妇说着说着就揶揄上了,不觉大感头疼,这老爷子的话他这做儿子的还真是不好说,遂随意地哼哼道:好了,好了,管他呢,只要他们有心就成,若是老爷子这事成了,我们也算是了却了桩心事,到时我差事一卸,就可以带着你和孩子们出门游玩,省得你一日日地关在家里,孤陋寡闻的。
柳露见他岔话,也知道自己实不该说老爷子的私房话,遂也顺着他,故意闹道:什么孤陋寡闻,你倒是让我看看,你有多博学,哼!我这还没怎么地呢,你就嫌弃上了,可见男人就是个喜新厌旧的。
说完很是不服气地揉着某人的脑袋,幸好两人都梳洗过了,耿靖阳的头发只用根缎带简单地绑了绑,倒也不怕柳露这么揉弄。
被她这一闹,耿靖阳的邪火也上来了,刚才媳妇趴在他耳边说话的时候他就被媳妇的香气熏的有点晕晕然,这下子在被她暖玉温香地这么一扑,就更是把持不住了,他本体谅她今儿一天忙累,想着让她好好歇一晚,谁知这女人这么撩拨他,既然她精神这么好,不做点什么不是对不起自己吗,这么一想,耿某人寻到了借口眼神一闪,两手一伸就将人给拉进了怀里,只听的柳露娇嗔了声,‘呀!’就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至于做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第二天一早儿,柳露看着某人神清气爽地起身时很是怨念地瞪了他一眼,同样是劳累了半夜,自己累的浑身酸痛,亏得还进空间泡了会澡,不然更惨,这男人一来兴致就像个人来疯,想起夜里若不是顾忌儿子要喝奶某人大概得疯一夜,也不知他到底有多饥渴,真是的,想到他昨儿的狠劲,柳露不觉脸上一红。
大概柳露的怨念太甚,耿靖阳穿好衣服转头一看,见她瓷白的脸儿红艳艳的,知道她必定是想起了昨儿的事,这么一想,某人也觉得自己的心又痒痒了,暗道,‘可惜’,今儿他得早起与哥哥们商量事情,再说了家里这么多人,媳妇也不会如他意的,以前没孩子的时候,两人还能进空间荒唐一会,如今有了生哥儿,他们是轻易不敢进空间的。
柳露自然也感觉到了耿靖阳的炙热目光,不觉睁开眼看了过去,见他正笑吟吟地看着她,不觉更是大窘,娇嗔道:你怎么还不出去,万一赶不上大哥可就不好了,爹的事少了谁知道也不能少了大哥,快去吧。
耿靖阳见她故作正经地与他说话,不觉大乐,这女人如今孩子都生了,还如此害羞,真真是爱煞个人了,到底没忍住,俯下身子轻了轻某女人的嘴角,笑着道:知道了,你怎么也性急了起来,大嫂昨儿刚诊出来喜脉,大哥今儿即使不轮休也会请假的,所以今儿大哥是绝对在家了,对了,青云门的师叔她们在这,你估计得多留几日才能搬月子了,这可是得委屈你了。
这事确实有点为难,毕竟为了能顺利搬月子,有些得用的东西,她早就收好运去了京里,别说柳宅她住的院子已经收拾好了,就连它隔壁的耿家也已经收拾妥当了,为了弟弟的事,她可是打算去京里住一段日子的,这下子要留下,东西可是得另外再收拾一遍了,还得同弟弟好好说,不过即使不为了招待青云门的人,就大嫂如今的身子,她也是非留下不可的。
见相公一脸抱歉,柳露可是不忍他忧心,遂笑了道:没事,算不上什么委屈,人家搬月子那是因为嫁入夫家就很难回娘家,可我不是呀!回娘家和在自己家不是一样吗,反正这里也能时时见到小弟,碍什么事,还是老爷子的事要紧些。
耿靖阳见媳妇这么懂事,不觉越发地愧疚了,女人生孩子搬月子这些可都是大事,到了他家,媳妇怀孕时自己不在家,不仅没照顾到媳妇,期间还发生了忠王的事,累的媳妇差点儿出事,这生孩子吧,又因为他们是修真之人,都没经验导致媳妇误食了灵果差点出事,这种种磨难归根究底耿靖阳觉得是自己这个丈夫没用。
柳露见耿靖阳一副晦涩的样子,就知道这人还在纠结自己从怀孕到生产的总总不顺,一看就是又自责上了,不觉很是无奈地拍了拍某人的脸,岔开话道:你再瞎想我可真要生气了,再说了不为了老爷子,大嫂二嫂那里也是疏忽不得的,你就别一脸的不好意思了,我们是夫妻这样可是生分了,你只管一会子好好同你的小舅子赔礼就好了。
说完这话,柳露想起一惯板着个脸的人要同弟弟好声好气地致歉就觉得发笑,这么一想象,她倒是开心地呵呵笑了起来。
耿靖阳被媳妇一威胁倒是真有点讪然了,是呀!自己同媳妇可是一体,哪里需要不好意思,心里多疼她些倒是必须的,遂倒是放开了些一直以来有点阴郁的心情,又听的她让自己同小舅子致歉,见她呵呵地坏笑,就知道她没想什么好事,这一岔,耿靖阳倒是越发地丢开了先前的心事,笑着刮了刮柳露小琼鼻,说道:好了,我听你的,日后再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小舅子那里我也会去解释的,你放心,好了,我先走了,时间还早,你再睡会。
说完直起身子准备往外走。
柳露知道他们这些练武的男人一般老早就起了,遂也没再拉着他说话,点头道:好了,你去吧,柳原那里不用你特特去解释,我自会同他说的,你别放心上,好好儿同大哥他们说说话,再陪着师兄切磋切磋,别又丢开师兄,不然他可真要生气了。
这个也不怪柳露特特关照,要知道耿靖阳一向对自己这个师兄不留余地,逮着什么不满意的就说,烦了他就躲,两人很是有点身份颠倒的架势。
听的媳妇说起这个,耿靖阳许是想起了师兄的幽怨,不觉倒是笑了,点头道:知道了,他如今也不想以前那么浑了,再说了,如今他也没心思惹事了,光一个师妹就够他喝一壶的了,好了,不说了,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时辰不早了,我真得走了。
说完倒也不留,直接往外间走去。
看他走的匆忙,柳露好笑的很,哪里不知道他这是怕控制不住自己早起的冲动,才忙忙地先溜走的,想着这些日子来的甜蜜,柳露看了眼匆忙出走的背影,好笑地扯起了嘴角,这样别扭可爱的男人是她的呢!别人可再无法得知这个冷硬刻板的男人会有这么温情的一面,这样真好!她喜欢这独一份。
大概是注定了今儿是个开心的一天,早起没多久,赵家的信总算是传了回来,说王娟儿九死一生地为老赵家生了个大胖闺女,虽然她生的是闺女,可赵家人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她能生孩子就算是解了他们家的一段心事,再说了能生就好,常说先开花后结果,这不是很好吗?柳露微笑地听着下头石青的汇报,听得王娟儿娘听说是自己家给的丸药,很是不放心地说了好多糟心的话,搞得赵才子和王娟儿差点没敢用,亏得赵大叔拿出了一家之主的派头,很是发作了一气,倒是难得地镇住了一惯心眼活络的亲家夫妻,才子也熄了怀疑的心,老实地点头允了他媳妇用了自己给的救命丸药,不觉倒是感叹大叔老两口的运道了。
柳露为赵大叔老两口子不值的很,多好的人,偏遇上了这样的亲家,这样的儿子和儿媳,这王家如今后台不济了,赵家这客栈就成了他们眼中的肥肉,大叔家往后的日子还不知怎么样呢。
第四百六十六章 为了翠竹柳露听的赵家的话,很是无语加感叹,说了这些的石青就更是不忿了,遂冷讽道:真正是好人做不得,王家一家子都是黑心肝的,枉费了四奶奶的一番心意,不过赵家老两口倒是一再地让我回主子,他们一得了空就来谢您,说主子的情他们心里记着呢,家里的儿媳妇大孙女得谢您这救命之恩。
他本来还想说赵家儿子不是的,想着四奶奶对赵家的态度还是忍下了。
柳露听了这话,不觉扯了嘴角道:这碍着什么,我哪里是冲着让人感谢才救的,早在这赵家媳妇怀孕没多久,我就算出她多半要难产,所以才费心研制出了这保命的药丸,管她领不领情的,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赵家大叔大婶。
石青听了这话,越发厌恶姓王的一家人了,他们奶奶多好一人,这些人也忒不是个东西了,有些话他不想说给四奶奶听,免得她气着,看来自己是做对了,管她姓王的做什么,四奶奶为的不过是本心罢了,这么一想他舒坦了,遂笑了道:也对,这赵家大叔大婶可是谢了又谢,不过,奶奶,您是怎么发现这赵家媳妇可能会难产的?自打石青同权儿一处学医理后,倒是在四奶奶面前能说上些话的。
他这么问,碧荷和翠竹也很是奇怪地看着自家奶奶,翠竹最是急,忙也问道:是呀!我这也奇怪呢,我可还记得奶奶去年急着寻药材做药丸的事,当时您挺着个肚子,害的我们担心了好久呢。
得,她这还记着当时的委屈呢,柳露做丸药这事被耿靖阳知道可是发了一通火的,不过不是对着自己个的媳妇发而是冲着碧荷翠竹这两 伺候的。
碧荷一听她这语气,很是无奈地拉了下她的衣袖,带话道:看你,说这些做什么,还是听奶奶说说她是怎么慧眼如炬的,得了经验,我们日后也好多助助别人。
对翠竹总是没头没脑的说话,碧荷真是无力极了,心里总是庆幸,亏得是她们家奶奶,若是换了个人,这翠竹早被赶走了。
翠竹别她这一拉,也明白自己说的过火,不觉有点讪讪地缩了缩脑袋,不过她向来得理不饶人,心里憋气倒是冲着正看向她的石青瞪了眼,弄得人石青很是无辜地摸了摸鼻子,这就好无妄之灾了,不过石青同翠竹相处的时间较长,倒也知道翠竹的性子,自是没放在心上,好好脾气地讪笑了下。
他们这几个在底下的动作,哪里能逃过柳露的眼睛,碧荷她倒是没多注意,毕竟就碧荷的性子一旦翠竹说了什么不经脑子的话,她都是要提点掩护的,倒是石青有点意思,别说她没注意,刚才翠竹话一出口,石青脸上就带出了忧色,若不是碧荷先带了话,估计这石青就要出头了,再看翠竹,这丫头对着石青好似也不同的很,她可是知道,翠竹虽说粗心急性些,可心中也是有点分寸的,若是别个她断断不会迁怒,只她在意的人才会怎么无端地被她耍赖。
这么一想,柳露笑了,她本来就有点担心翠竹,这丫头可是令她头疼的很,一般的人可是降不住她的,且别说翠竹自己了,就她也不愿意这么个玲珑的丫头就这么随便地配了个普通的小厮,看着碧荷已经有了个好归宿,她就开始费心翠竹这丫头的婚事了,毕竟这翠竹和碧荷可是差不多大的,在古代她们俩这个年纪也是可以成婚了,像自己十九岁才成亲,可是因为诸多原因造成的。
柳露觉得碧荷和翠竹俩人真心待自己一场,她可是有责任有义务给她们一个好的前程,可是不能寒了身边服侍之人的心,看着下站的两人,柳露心里有了主意,别人她或许还要犹豫一下子,可石青她可是了解的,小伙子人不错,且机灵有韧劲,学医也有天分。
本来柳露就打算培养了石青好留给弟弟,这才没阻止他同权儿学些医理,想着日后就让他帮着打理药铺这一块,如今药铺是开不成了,可丸药还做着,这块事少量可是不少,让石青管着这些也是可以的,毕竟让肖掌柜一人单管也是有点不妥当的,再说了肖掌柜可是不懂成药这块,让石青管着正好,刚好宋大夫年岁上来了,一些外事他可能是有心无力了。
这么一定主意,柳露越想越高兴,不觉温声道:其实说白了也没什么,不过是听了赵大娘说了些她儿媳妇怀孕后的情况,知道照着她这么光吃不运动,别说胎儿大生不出,就是胎儿不大,她也是难生的很,更何况她这胎可是用了一些药的缘故,这胎孕育之始就不同常人一般,后又失于后天调养,岂有不难生之理,这要不是我能想到制出这丸药,一尸两命都是又可能的,你们可都给我记着,日后遇到别个想着用药怀孕,可得提醒一二,这法子可是不能轻易使得。
三人还第一次这么仔细明白地听说了王娟儿的情况,想到她挺着个大肚子生不出孩子来的惨状,不觉齐齐打了个寒战,主子的意思,她们哪里不明白,哪里是让她们提醒别人,而是告诫她们日后成亲了可不能瞎来,碍着她们是未出阁的小姑娘这才没直接说的,遂都很是感激地回道:记住了,主子放心,日后遇到了但凡能提点必定会招呼一二的。
柳露见她们受教心里也是高兴,遂点头道:你们记住就好,好在你们也别怕,有我在我们家是不会发生这些不愉快的事,对了,石青呀!你现在还在管着丸药的事吗?石青一听这话,有点莫名其妙了,四奶奶是从来不问他这些的,毕竟他属于外院的小厮,奶奶且不用亲自管他的事,不过想着自己一直帮着奶奶打理成药院的事,奶奶这么问也使得,遂老实回道:回奶奶,现如今药铺不开了,奴才就一直随在宋大夫的身边给他打下手,成药院日常也帮着跑跑腿。
他可是不敢大刺刺地说什么管着成药院子的事,明面上这些事可是小权儿管的,他不过是协理。
见他回答的很是谦虚,柳露不觉笑了,不过她其实并不在意石青会怎么回答,她这么问不过是想着栽培栽培他,以便日后好将翠竹许配给了他,不过若是翠竹不喜欢,她自也不会勉强的,可该努力的她还是会尽力的,遂笑了道: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是诚心问你,小权儿才多大个人,日常没有你的帮衬,他如何能担起这么大个事。
这回不仅石青觉得惊讶了,就连碧荷和翠竹也是有点吃惊,自家奶奶何时这么多话了,她们奶奶的性子虽说不上不好,可也不同于二奶奶的热忱,惯常淡然的很,即使面对的是家里人,也是清新淡雅一片自然,能说多少说多少绝不多话,可今儿这遭儿,奶奶可是说了些连她们也不明白的话,遂都竖起了耳朵等着奶奶下头的话了,她们家奶奶可从不无的放矢的。
果然没令她们失望,柳露说完见她们都愣了一愣,知道自己这次是露了痕迹了,遂倒是放开了,想着还是敞开来说的好,没得让人猜来猜去的,累的慌,再万一石青会错了意就不美了,这么一想,柳露看了眼有点慌张的石青,笑了道:你别害怕,我可是没想着吓唬你,我对你做的事是打心里满意的,这么问你,不过是想着你平时对医药上很是有天分,人也肯专研,就想着若是你愿意就一同随着权儿学习。
听了这话,碧荷和翠竹惊讶就不说了,只石青是万万没想到的,先前他有些问题同小权儿一处讨论和现在过了明路地正大光明地学习,这可真是不同,大大的不同,也就是说,四奶奶虽不算是收徒,可也算是认同了他,一想通了这层意思,石青是狂喜不已,不觉倒头就跪,郑重地谢道:谢四奶奶的看重,日后小人必定不会让四奶奶失望。
他这里虽没声称‘师傅’,可那重重的三个响头可不是白磕的。
柳露见他明了,知道自己是没白费心思,遂越发放开了道:好,虽然你不好同权儿一样称呼我为师傅,可你倒是可以与权儿师兄弟相称,你心里别有其他的想法,毕竟我这年龄上与你相差不大,不然我倒是乐意再收上一徒,好了,起来吧,你们都是知道我的不喜欢人跪来跪去的,不过你今儿这番心意我明白,下不为例就好。
说完倒是笑了起来。
石青本来只以为四奶奶是看在自己对医术有潜力的基础上才起了这么个心思,不想四奶奶这么看重自己,甚至还起了收自己为徒的心思,不觉倒是脸上一红,为自己还没多大造诣的看病水平汗颜,决心日后一定要更加认真地学习,方不辜负了四奶奶这番成全的美意。
这么一想,石青忙听话地站起身来,认真地对柳露道:奴才明白,谢奶奶的看重,日后奴才必定会更加努力学习,不会辜负了奶奶的好意,日后定会好好地护着权儿师兄的。
他其实很想说他不介意唤比自己只大一两岁的人做师傅的,可想着奶奶已然这么说了,他还是别在得寸进尺的好,放才忍下了这话。
第四百六十七章 暗示石青大概柳露是看出了石青的想法,为了日后好方便她说事,柳露难得地又解释道:你心里想的我知道,我这里倒不是单单为了年龄上的问题才不好明着收你为徒的,日后你会明白我的意思,对了,石青呀!你可还有家人,你这年纪一般也有可能是定了亲的,虽然你们在耿家做事,可婚配上,我们家可没随便给人指人的习惯。
石青今儿算是被自家的四奶奶给弄懵了,不明白四奶奶不收自己为徒究竟是为了什么,不过他知道有些话只听不问才是对的,遂笑了道:谢四奶奶的看重,小的体会的,至于亲事,小人家只身一人还未定亲。
到底亲口说出亲事,他即使再如何机灵也是红了脸,再一个他心里对翠竹有那么点念想,被四奶奶当着翠竹的面问出这话,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不过好似心里也有点期待,期望四奶奶会不会是为了翠竹才这么问自己的,碧荷他是不想的,早就定给了大文哥,再说了他确实是喜欢翠竹。
这小子上道,柳露看了眼听了自己问的话,明显精神一振的石青,再一个这小子刚听了自己问亲事时,可是偷瞄了眼翠竹,可是被自己个逮着了,不过可惜翠竹这丫头明显不在状态倒是白辜负了这小子的忐忑了,这么机灵的小子让翠竹配了他倒也合适,遂越发地软了语气,笑了道:嗯,这么个话,倒是难为你了,这样,我看着你也是合眼缘,如今又许了你同权儿一处学习,日后你若是看中了哪家姑娘,直接来回了我,若是人姑娘也愿意,我必定会给你做主,可行?可行,当然可行,石青听了这话再也没有怀疑了,心立时嗵嗵直跳,知道四奶奶必定是想将翠竹配了自己,不然是不会当着翠竹她们的面说的,也明白了四奶奶说为什么不能收自己为徒的事了,这自己若是成了四奶奶的徒弟可是和大文哥就不好相交了,这碧荷和翠竹日后也不好相处,身份上的差距会令大家尴尬的。
这么一认定,石青这会子他对没能被四奶奶收为正式弟子是一点点遗憾也没有了,比起媳妇不能做奶奶的徒弟是再没什么不好的了,此时他恨不能立时跪下给四奶奶好好儿地磕几个头,不过想起刚才四奶奶的话,他知道奶奶不喜人随便下跪,也就躬身给四奶奶行了礼,实在地道:奶奶放心,小的省的您的用心,您只管放心,等有了中意的姑娘,必定来求了奶奶的恩典。
对这小子的上道,柳露很是满意,话问的差不多了,答案也令自己满意,她倒也乐的满足石青那小子的心思,笑了道:好了,我这里话也问完了,正好给大*奶用的保胎药丸还没拿来送去,翠竹得去成药院问一下,这样石青正好也去成药院去看一下送各处的丸药这些日子做的如何了,正好你们两个一起去吧。
四奶奶这话相当于正面承认了会成全自己和翠竹,石青真不知自己是个什么心情,早先他喜欢翠竹可是一点也没敢奢望,毕竟自己不比大文哥有爹有娘,且还都得主子们的重要,在一个大文哥可是有真本事的,多年来陪着四爷风里来雨里去的,可是很得四爷看重的,主子能将碧荷配了给他这是理所当然,自己是什么身份,没家没业也没什么本事只会点子医术,比起家里四奶奶来这点子医术简直是上不了台面,如何敢肖想翠竹?石青这心思转的是多,可也只一晃神的功夫,四奶奶一说完,他忙随着翠竹一起应了下来,想着能同翠竹一起办事,他心里一喜,知道四奶奶是给自己机会,让他自己主动取得翠竹的好感,虽不知道四奶奶为什么会中意自己,可也不打算深究,只要能娶了翠竹就好,其他的都无碍,再说着这是好事可不是坏事,没什么好多想的。
石青也知道自己的婚事只要翠竹同意了,他也就有了希望,想到该如何让翠竹同意,他是满腹的斗志,为了能将翠竹娶回家他决定一定要好好儿地想想,不过这会子先多陪着翠竹好好说话的好,这么一想,一出了四奶奶的屋子,他忙殷勤地凑着话头同翠竹边走边说。
翠竹对男女之事不是太开窍的,所以方才柳露和石青的一席话,她虽也觉得奇怪,可到底没疑心到自己身上,这会子石青同她说话,她也没觉得尴尬,再说了,她同石青为了成药院的事,在一处说话说惯了,倒是边走边笑着附和石青。
他们俩这一走,碧荷忍不住了,很是诧异地看着嘴角带笑的奶奶,问道:奶奶,您该不会是给翠竹寻婆家吧?她可是知道四奶奶看着温和可是除开她们这些身边的人,奶奶是不会随便对别的人施好的,更别说还给人石青寻媳妇了,她可是没见自家主子平时待人家石青的事有多上心了。
好一个机灵的丫头,不愧是自己调教出来的,柳露很是满意地看了眼碧荷,笑着解释道:是呢,你看如何?这石青配我们翠竹可行?柳露自认不是个擅专的人,就好像碧荷的婚事她看着两人之间有了些情意这才问了当事人,双方愿意了她才做的现成的主,这翠竹也自然是这样,她这么问碧荷也是让她过后好好问问翠竹。
果真是这样,碧荷没有柳露的超强感官,自然是没有瞧出那两个人之间有什么牵扯,不过她信自家奶奶绝对不会乱牵线的,肯定是奶奶瞧出了点什么,这才有了今儿这番的安排,遂倒是来了兴致,毕竟她同翠竹来自同一个地方,两人私下就同亲姐妹一样,自从自己有了个好归宿之后,她常常也想给翠竹寻摸一个,如今倒是奶奶先操上心了。
不过高兴过后,碧荷倒是有点担心翠竹的性子了,有点忐忑地问道:奶奶,我也说不好这两人配还是不配,不过翠竹该是对石青还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不然她私底下是一定要同我唠叨的,对了,她倒也说个几次石青,不过好似都是些责怪的话,其他倒是没有了。
这就对了,柳露听到说翠竹确实私底下说过石青还真是松了口气,毕竟她也不过就是瞧出了点端倪,如今听了碧荷的话,她觉得自己的猜测是九成九了,遂笑了道:这就对了,你看翠竹可曾说起过其他人,即使是对别个不满意,她也懒得说起,可她单单提起了石青,可见待石青是有些不同的。
碧荷听了这话,倒真是细细品了品,是这么意思呢,翠竹这丫头平时心大,万事不萦心,若是她不感兴趣的人或事,很难让她记住某个人某件事,看来她待石青确实是有些不同的,想到这,她又有点犯难了,这石青的条件实在是太一般了,日后若是翠竹嫁给了他岂不是要吃亏,不觉皱眉道:石青倒也可以,可他家里就他一个人,翠竹嫁到他家岂不是感受不到家人的关心照顾?柳露知道凭着碧荷的性子自然是喜欢家人齐全的,且也能相处的好,所以她才同意了碧荷嫁给刘文这桩亲事,可翠竹同碧荷可是不同,她那性子爱玩爱笑,针线上勉强过眼,理财上也就了了,日后若是成亲了,持家也就那样了,这要是嫁入上有公婆下有小叔小姑的人家,必定会于人格格不入,这日后的日子可就遭罪了,所以说这石青配翠竹真真是样样好。
就柳露的考虑,这石青为人机灵稳重正好包容了翠竹的大大咧咧,家里就他一个,又正好合了翠竹的性子,这不是特特为翠竹配置的吗,再说了,这些外在条件千好万好不及人两人彼此有情意,虽说翠竹如今还没能知道自己对石青的不同,可凭着石青的机灵劲必定能让翠竹点头的,知道碧荷一时是想差了,不觉笑了道:你先别按一般人家的择婿要求想,只先想想翠竹的性子适合什么样的人家就行了。
碧荷听了这话,知道奶奶是经过了多方考虑这才定下了这事,不觉脸上一红,暗悔自己最近因为定下了婚事,倒是没多关心翠竹,枉自己自诩待翠竹如姐妹,可这事上却远不及奶奶对翠竹的心,奶奶这个时候提起这事,肯定是看着自己成亲在即,怕翠竹心里没着落,这才提起。
碧荷想到这,不觉倒是认真思忖起奶奶刚才的话,翠竹的性子,对就是翠竹的性子,按着这丫头的性子万万是过不了居家的小日子,若是嫁给了同自己一样的人家,很难说她能得公婆喜,还真是如奶奶所说,唯石青这样的能配,再说,奶奶今儿这么抬举石青,无非就是为了翠竹日后的日子,有奶奶撑腰还怕他石青日后敢欺负了翠竹?碧荷还觉得,即使到时奶奶顾不到翠竹,自己和刘文也不会干看着的,这样确实不错呢,这么一想,碧荷倒是真心期待起这件事了,她自己有了幸福,自然也希望翠竹也同样幸福,不觉笑了道:还是奶奶思虑的对,是我着相了,翠竹的性子确实唯有配了石青这样的才能行,奶奶的意思我也明白了,回头我就好好儿的问问翠竹,这丫头是不点透不知道的。
想到翠竹那懵懂的样子,碧荷不觉笑了起来。
第四百六十八章 全办妥了?被碧荷一笑,柳露也想起了翠竹的莽性子,不觉也跟着笑了起来,乐呵道:这事还真就被你给说中了,我看若是你不同翠竹提,石青那小子可有的磨了,这小子真是个人才,与医学上还是有点天分的,可惜了为了翠竹我是不能收他为徒的,不过那也没什么,日后多让权儿将学到的说与他听也就是了。
碧荷刚才听到翠竹和石青的亲事,就猜到奶奶是为什么不收石青为徒的了,不觉很是感动,奶奶为了她们真是想的太周全了,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不妨,四爷走了进来,她是个有眼色的,知道今儿这话说到这也就行了,遂老实地给四爷请了安,就退下了,不过因为心里高兴,这嘴角的笑是一直没落下。
她这神情,正好被一进来随意瞥了一眼的耿靖阳看见了,再瞧瞧自家媳妇也是满眼含笑,不觉奇怪地问道:可是遇到了什么好事,怎的这么高兴?说着就解开了外褂,准备去后头的耳房梳洗一下,今儿他同哥哥们虽因说起老爷子的事耽搁了点时间,不过也没落下切磋,弄得一身的汗这才回来。
柳露见他这样,就知道几人又打了一场,不觉笑了,边上前帮忙,边道:你们就不能好好儿地叙叙,即使要切磋也不用每次多跟拼命似的,我看八成是你自己个也痒痒了,不然哥哥们急切,你也如此呀?你可是比哥哥们功夫高了不知多少了。
边说边拿着耿靖阳脱下来的外褂拉着人往东边走去。
见她这又唠叨上了,不觉莞尔,边走边笑着道:好了,我知道了,下次注意,对了,你猜今儿老爷子这事,是谁先提的?这还用猜,肯定是大哥他们先提的不然你也不会这么问,柳露这么一鄙视,不觉回头白了眼某人,嗔道:知道我急着知道结果,还故弄玄虚,快说结果,不然我这也有个事就不告诉你了。
噢,是什么事?让我想想,对了,肯定是赵家的儿媳妇生了,不然你可是没什么事这一大早儿地要告诉我。
见媳妇调皮傲娇上了,耿靖阳也起了逗弄的心思。
瞧着他猜中了事情,柳露也没生气,只笑了道:算你有本事好了,不过真是好笑了,虽然我并不重男轻女可听说王娟儿生了个女儿还是松了口气,这下子大娘大叔他们的日子要好过多了,不然可是有的受了,那王娟儿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若是一举得男,还不得可着劲儿地糟践老两口呀!才子也不是特别孝顺的,不过这次没能得个孙子,大娘他们肯定要失望了。
说着说着不觉叹了口气。
耿靖阳刚还见她一脸兴奋的样子,这才几句话就蔫了,不觉对赵家的事越发不喜起来,不过知道媳妇对赵家大叔他们感恩,倒也不想说什么让媳妇不好过的话,也就丢开手中的布巾,回身笑了道:好了,为了别人家的事值当你不高兴,再说了老话不是说先开花后结果吗,这才子媳妇又不是不能生了,过后再生就是了,有什么不高兴的,我看大娘他们不定正高兴着呢,他们可是盼下一辈盼了好久了,虽说有可能有点遗憾,可总也不能不喜欢的。
这话也对,倒是自己想当然了,自家的宝丫,老爷子不也稀罕的很,柳露这么一想不觉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忙笑了道:也对,再说了这王娟儿还没真定下性子来,先生个女孩子好,等着王娟儿真正懂礼了,再生个男孩儿才是赵家的福气呢。
说着见耿靖阳已然洗好了,忙将手中的干净衣服帮他穿上。
像洗漱穿衣这些小事,以前都是耿靖阳自己做的,自打成亲后,柳露惯他倒是让他很是自然是享受起柳露的服务了,边伸着膀子让柳露穿衣,边笑着道:你这想头就对了,不过这才子媳妇还能生的出来吗,若是不能生可如何是好?看他说的好似担心的样子,其实颇有点幸灾若祸的意味。
柳露没好气地拍了拍耿靖阳的衣襟,嗔笑道:好了,看把你给记恨的,这都过去多少时候了,再说了那时王娟儿虽不对,可我也太过尖锐了点,不过有些话你倒是虑的对,这王娟儿这趟是伤了身子,也不知是不是伤了根基,按理说我给她的那药,她若是放心用倒也可行,就怕她生下孩子后,再不愿相信我也就没用了,那药是产后用的,最是调经理气,但愿她能用了。
对这些用药上面的事,耿靖阳不太懂,倒也不愿意多说,只拉了人往外走,边走边道:好了,赵家的事你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做的太多反而引起别人的不满了,王家可不是些好搭理的人家,在一个她们能给女儿寻来易受孕的药,这调理身子的药也必定能寻了来,说不得人家的药比你给的还好呢,你就别再纠结了,与其烦心别人家的事,还不如多想想自家的事呢,如今我们家的事可是多的很呢。
柳露听了一笑,边随着他走边道:倒是这么个理,这王家如今最是倚重赵家了,主家败落,差事必定就不好了,想多弄银钱可不就得靠上赵家吗,如何不急着给女儿补身子,好让她尽快生了男娃出来,好让女儿在赵家站住脚。
耿靖阳在前头听了这话,不觉嘴角上翘,他媳妇就是看的透,遂点头道:嗯,不错,你这看的蛮明白的吗,就是这么个礼,你日后别再多分心赵家的事了,若是实在是过不去,赵家大娘和大叔是不会不与你说的,到时你再帮岂不更好,这多插手别家的事可是不好,别人可不管你是好心还是恶意。
柳露听了不觉心头一暖,知道他这么说绝对不是教训,而是怕自己日后被人误解了心意而伤心,还不如早早儿地丢开手,没得日后做了好事了反而得不着好,既然相公是这么个心意,她又岂会不知好歹,遂也就丢开了心思,点头道: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对了,早起原哥儿可是与你们一处早练了?她本想亲自同弟弟说说不上京的理由,不想一早儿石青来了,倒是没见着弟弟。
耿靖阳想起早上同小舅子低声下气地商量事情的事,不仅俊脸一红,想他堂堂一统领暗卫的首领居然为了留下媳妇晚点搬月子这么低声下气地同小舅子说话,就觉的有点不可思议,不过他倒是一点也不觉的窝囊,为了媳妇为了儿子他受的,这会子媳妇一问,他忙道:你别忧心了,我同原哥儿说过了,他也明白了家里的情形,他理解的,让你别乱想,他同意呢。
同意就好,她就是怕弟弟失望,原哥儿为了自己和生哥儿去京里可是准备了好多东西,如今不去了别说弟弟会失望了,就连她也有点失落呢,不过家里的事确实是离不开她呀!光为了老爷子和清雅师叔的事倒是好办,可惜家里如今有两孕妇,且一个还十分危险得时刻当心,不过怕某人更加不过意,忙笑了道:没事,又不是不去,我不过是怕他不高兴,他小人儿的倒是担心起我来了,真真是长大了。
耿靖阳见媳妇没有失望,倒是放松了些,不觉笑了道:可不是,原哥儿已经今非昔比了,说起事来真真是条理清晰,文章写了也好,强身的功夫练得也有模有样,日后柳家有望了,你也可以放心了。
说完牵了柳露的手,一起坐到榻上。
柳露不想耿靖阳对原哥儿评价这么高,不觉高兴地道:噢,原哥儿如今这么好了,你今儿早上考校过他了?说完又想起一般原哥儿回耿家都是同老爷子一处早练的,不觉奇怪道:咦,难道今儿老爷子没有与你们一处切磋,他老人家可是技痒的很,平时连柳原也不放过,如何今儿会放过你们?想起这个耿靖阳就好笑,不觉露齿道:这个还真是无法说了,你说这人一旦定了主意是不是就很执着,昨儿我刚同老爷子说了让他好好儿想想同清雅师叔的事,不想他今儿早上就有了行动,这不,我早上刚出院子就想起早上老爷子也是要同我们一处练练的,正头疼怎么私底下同哥哥他们单独说话呢,不想去了后头的林子,正好见老爷子陪着清雅师叔一边说话一边介绍四处的田地,压根就没想过理会我们哥几个。
柳露看着耿靖阳的包子脸,不觉哈哈乐上了,出口就道:真真是众人诚不欺我,这不就是典型的老房子着火吗,我当初还说你老房子着火来着,没想到爹比你还强势,这下我们可就等着办现成的亲事了。
耿靖阳一听这话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不觉故意眯着眼,哼哼道:露儿,媳妇,什么老房子着火呀?你给为夫好好儿地说道说道。
说完怕某个小女人逃跑,还霸道地圈住了她的小蛮腰。
不好,柳露一听这声音,知道自己刚才得意忘形,一下子将在现代听来的诨词说了出来,不过她可是不怕某人的怪腔怪调,不过是懒得解释,遂舔着脸岔话道:没什么,不过是觉得还是爹老当益壮,什么事定了主意说办就办,不像某些人还躲在后头考察半天才得了个结果出来。
第四百六十九章 分工协作不好!耿靖阳一听这茬就后悔,真是悔不当初,这等机密的事万万不该在情动的时候说给某小肚鸡肠的女人听,如今但凡她有什么不愿意说的事,就拿这话出来堵他,知道大概是问不出意思来了,怕再引火烧身,只得讪讪地道:好了好了,我不问了,都多久了这事还值得你拿出来说,对了,我还没告诉你哥哥们的意思呢,你可要听?柳露也没真生他的气,要知道那时候他们两人还没接触,只老爷子一人生了牵红线的念头,她当时还不知道,只耿靖阳一人知道这个事,当然是要先期相看了,这点别说他了,就是自己早先知道也是要打探一番的,时不时拿出来说,不过是逗他罢了,这会子见他那流汗的样子,她只莞尔一笑,也就丢开了手,笑了道:当然要听了,若是哥哥们参与了,我们也轻省些,可惜大嫂子怀孕了,她主意最多,也比我和二嫂通世情些,办起事来也便利。
耿靖阳被她这一说,倒是惹得发笑,这话真是好笑了,他们家这三个媳妇个个算不上通世情,在他看来也就他媳妇稍微好点,媳妇虽然不太爱交际,可待人接物还是很有章法的,这二嫂子就不说了,简直就一不通事故,什么都是直来直去,让她办事就等着别人生气吧,大嫂子嘛,虽然通晓事理,可惜她所了解的那些具都是贵族大户之间交往的事宜与他们家的事体上可是半点用不上。
不过耿靖阳可不想在这么个小事上与媳妇较真,再说了他这刚得罪了小女人,可是不敢再逆着她了,这会子就是被人说英雄气短他也是认了,不然书房凉榻就是他今晚的去处了,想着这被赶的滋味,忙打了个寒噤,直接附和道:是呀!这大嫂要是能帮上忙就好了,你也能轻省点,不过我看清雅师叔的性子同二嫂很是相契,若是你让二嫂多陪陪师叔也是不错的。
柳露也没心思多推究相公的话,再说了,他说的也不错,能减轻自己的负担,她何乐不为,遂笑眯着眼道:不错,你今儿提着这主意不错,日后就这么安排了,我正好腾出时间来多顾着大嫂点,待大嫂的胎稳了,我这也就算是功成了,大哥和大嫂可是盼孩子望穿了眼了。
想起今儿大哥和二哥两人兴奋的样子,不觉一乐,也不用柳露猜哥哥们是怎么对待老爷子的事了,直接笑了道:可能是快要做父亲了,又或者是体会到了有个媳妇的妙处,我将昨儿同你商量的事与哥哥们一说,不想他们立时笑了,都点头说是昨儿他们就觉出了老爷子和师叔之间的不同来,还在想着同我商量商量,毕竟老爷子一人孤单了这么多年,忒可怜了点,他们如今都成了家,可不能让老爷子一人落单。
柳露一听这话,不觉也是一愣,看来昨儿老爷子的情形可不是只落在了她们夫妻两的眼里,家里大概也就大嫂当时不知道了,不过过了一夜,大嫂肯定也是知道的了,遂舒了口气,感叹道:要说哥哥们待老爷子真是孝顺,连这事都想着同你商议,凭着他们尴尬的身份是最好不参与的,谁知他们半点没拿自己当外人,哥哥们不错。
耿靖阳同样也觉的哥哥们不错,他心里比柳露的感触更深,年岁小的时候,虽然他不常回家,可但凡回家或是家里送东西去青云门,哥哥们的礼是万万不会落下的,且送的东西也很是贴心,所以他压根就没想过老爷子这事可以不用同哥哥们商议,在他心里哥哥们可是亲哥哥,不过这些年幼时的事他也不好再一一同媳妇说起,再说了媳妇待哥哥嫂子们具是真心的,他也就不用再另提。
看着媳妇感叹的样子,耿靖阳笑了道:哥哥们确实是好的,两个嫂子也不错,不过我媳妇是最好的,家里日后必定是一堆事,看来得苦了你了,对了,这次不去京里,我们趁着都在家还是先将老爷子这事给定下来,成亲的日子就不用我们烦了,自然有青云门的师父师叔他们,待老爷子定下来,你也就可以放心去京里了,那时大概大嫂也稳定了。
柳露听了算了算时间,倒也可以,她其实倒不是急着去京里玩儿,只是想着柳原同黎家的事,想着弟弟的年岁倒是不大,可黎府的女儿可是等不得,一般女子定亲都会早些,怕万一人黎家小闺女是个好的,最重要的是,她弟弟喜欢,这万一因为自己去迟了,人家闺女有了人家可如何是好?这么一想,柳露不觉就将自己的担心给说了出来。
听了她这话,耿靖阳倒也重视起来了,心里也为小舅子着急,这黎家的闺女如何他不知道,可黎老大人和黎大公子的人品他是知道的,这样人家教出来的闺女铁定不差,再说了,黎家是清流对小舅子日后的仕途是有帮助的,看了看皱着眉头的媳妇,不觉心疼地抱住了人,叹气道:唉,这事都挤一块儿了,小舅子这事还真是不能有什么闪失,比起老爷子来,小舅子的事倒是更急一些。
柳露一听连耿靖阳也觉得这事重要,就更是有点急了,不觉提议道:要不我这趟还是去京里,不过只留一宿,见见黎家的人,待决定了黎家的事,就同人家通个气,剩下的等我有了空再说,你看可好?这是她能想到的最为可行的方法了。
耿靖阳听了这话,却皱了眉,倒不是怨柳露不顾家里的事而是心疼,他媳妇这刚出月子他如何肯为了这些事让她来回的颠簸。
柳露见他皱眉以为他怕耽误了家里的事,忙道:靖阳,家里的事我会安排好了的,大嫂那里我早就配好了药只要她按着我说的来,就不会有事,老爷子那一时半刻的也得不出个结果,师叔她们可以让二嫂子先陪着,我去也就只一两日,很快就回来了,想来不碍的。
见她急切的样子,耿靖阳突然就有点醋了,媳妇待小舅子就是上心,不过想着这回自己倒是承了小舅子大人情了,也就掩下了醋意,笑着点了点柳露的鼻子,嗔道:瞧把你急的,我是那为了家里的事就委屈自己个媳妇的人吗?这不是想着你这样来回颠簸会伤身吗,好了,你先别担心了,黎府事你就交给我好了,你急着去不就是想知道人小闺女品性如何嘛,我看你这只匆匆的见一面,可是得不出个结果的,还不如让我出马呢。
柳露一听这话就知道他的打算,不觉眼睛一亮,可又想着若是公器私用被人查出来可就不美了,不觉苦着眉头道:你这法子好是好,可万一让人拿住了把柄可如何是好?你可不能因为这点子小事就大意了,如今朝里可不安稳,你还是别出手了,我们再寻其他的法子。
比起相看黎府小闺女,柳露觉得还是耿靖阳的安危来的重。
被媳妇这么看重,耿靖阳刚才的那点子醋意是荡然无存,笑了道:没事,这各个大臣府里都有我们的钉子,我不过是让他们顺便多关注下黎府的小闺女,有什么碍紧的,再说了他们得来的消息才是最准的,可是比你当面相看来的好,要知道人可以在人前装的贤淑人后可就真实了许多。
耿靖阳的说法虽好,可柳露还是不大放心,想了想道:这事虽然可行,你可千万记着交代些忠心的人去做,对了,到时可得避讳些闺女的事体,可不能坏了人家孩子的闺誉。
柳露虽然知道碧荷她们也是暗卫,可总是忽略,还想当然地觉得做这些窥探的事都是些男子,故而有此担心。
耿靖阳听了不觉莞尔一笑,乐呵道:你放心,去探黎府小闺女的事不会交给男子去做的,好了,这事你就直接交给我好了,你刚好安心在家处理这些事,等我手上的资料全了,你正好有空,到那时我们心里有了数,你见人家该是个什么态度就好把握了,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么一说,靖阳为媳妇没能去京里的事倒是释然了,这会可是凑巧儿地帮了小舅子的大忙了,他心里也好受些。
柳露见他这么说,知道自己想岔了,不觉红了脸道:是我想多了,你办事一惯稳重,可不会出这么大个纰漏,好了,有你我是真安心了,倒是你拿了资料我们一处分析分析也好有个主动,这么看来,我竟是先不去京里为好了。
说完笑睨了眼某人,她可是知道某人为了这个内疚的很。
还真没让柳露失望,耿靖阳听了媳妇这话是真松了口气,他一直为不能让媳妇去京里耿耿于怀,虽然刚才自己因为小舅子这事已然安慰过了自己,不过没有媳妇的承认来的释然,因为心里高兴,他倒也没矫情,遂笑了道:嗯,确实是,夫人你只管在家坐镇就好,其他的有我。
说完还得瑟地亲了下柳露,弄得柳露痒痒的直乐。
柳露真是被某个赖皮的人弄的没法子了,只得随他折腾了,不过耿靖阳也知道分寸,怕媳妇笑岔了气,倒也不再咯吱她了,只搂着媳妇躺下休息了,因为闹了会子,一时气没喘匀,俩人都没出声。
第四百七十章 老爷子出手了随着耿靖阳躺在榻上,柳露闭上眼想后头的事,既然不走,一会子事情可是多着呢,再说了若是小弟不留下,她还要给弟弟另准备上京的礼物,这次小生哥满月,小弟的那三个师兄弟可是都给孩子备了礼,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可看着就是用了心的,这回礼她得好好备上,再有就是黎老大人府上也送了孩子的礼,这个就更要用心准备了。
柳露的想法耿靖阳不知道,耿靖阳的想法柳露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不过两人想的也差不离就是了,耿靖阳这会子也是想着该如何吩咐黎府的人小心行事,所以夫妻两难得的躺在一处,好好地各自想着心事了。
过了一会子,两人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其他的琐事,因为俩人心里的大事定了,说笑见是轻松的不得了。
如此夫妻两定了主意,耿靖阳联络哥哥们商量如何促成老爷子的心愿,外带解决柳原的问题,柳露则合着大嫂子和二嫂子一同陪着清雅师叔她们一处玩笑,顺便等着黎府的消息,因为每日有人陪着还要带儿子,等待的时间柳露倒也不觉得难熬,这样的日子倒也其乐融融。
就连柳原得知了姐姐之所以不能进京的原因也没失望,倒是因为不用去学院,留下来多住了几日,日日陪着外甥和宝丫玩耍,当然他是不知道他姐姐和姐夫已然为了他的婚事在筹谋了,不然也不知道他这小小的心里会是个什么想法。
如此耿家随着大嫂二嫂留下养胎和青云门的人留下游玩,家里日渐又热闹了起来,小衍生自打出了月子就显出机灵来了,只要一离了柳露立马就能觉出来,虽然不爱嚎哭,可也总是哼哼着表示不如意,其他不管如何哄,小生哥儿都是不理的,只老爷子哄着还好些,喜的老爷子激动不已,看着众人很是眼热。
虽然众人拿个小孩子不待见没法子,不过小生哥儿倒也有个最大的功劳,使得众人也算是原谅了他,,清雅师叔或许是因为喜欢孩子每每总是因为小生哥儿倒是对老爷子和缓了点,有时两人说起孩子还很有话题,看得家里的人欢喜不已。
小生哥儿这小子还有一点,除了黏糊他娘还特别喜欢他爹,只要耿靖阳回来,他必然是眼睛随着他转的,虽然面上不显,可内心里耿靖阳还是很激动的,要知道宝丫虽然也很是亲近他,可奈何他那时太忙,也不太愿意回家,错过了孩子的成长,父女两多少是有点生疏的,不像这小子是满心满眼的信赖他,因着这个他自然是多疼了些,倒显得柳露成了严母了,搞得日后柳露每每想起这个就牙痒痒的很。
家里的大事大体也都算是和谐,不过有两个人倒是令柳露和耿靖阳头疼不已,那就是李子师兄和青羽两人了,这两或许真是天生的冤家,早先是青羽追李子师兄躲,现在好了,反了过来,李子师兄为了自己之前的事跟前跟后地追着青羽跑,可本该皆大欢喜的局面,人青羽好似气不过之前的那段不被待见的日子,非得折腾回来才算。
这不青羽虽没像李子师兄那样一见人就跑的没影而是变着法儿地让李子师兄寻这个寻那个,愣是支使的李子师兄疲惫不堪,不过为了寻回心爱人儿的心,他也只得苦哈哈地乐此不疲了。
每日里看着这两人可着劲儿地折腾,柳露和耿靖阳只能是扶额不已了,不过好似知道两人的苦楚,远在青云门的师傅师娘给耿靖阳寄来了书信,直言知道两人的情形,让她们别跟着担心,这两人闹不出什么大事,随她们去,到时家里成亲的日子一定就给俩人完婚,成了亲就谁也不用操心了。
至此柳露夫妇两才算是定下心来,毕竟这两人万一在耿家闹崩了可就是她们的事了,夫妻两也知道这里的情形八成是清雅师叔传回去的,两人倒是对清雅师叔又多了层感激和好感,特别是柳露觉得清雅这样知名不具地做了这件事,倒是个有心的,说明对她对老爷子有心,不然凭着只是师叔这个身份还不足以她特特寄封信会青云门,毕竟小辈们的打闹她这个师叔也不定事事都得管的。
自此家里的日子对于柳露夫妻两来说才算是真正地安定下来,这日难得地日头不那么热,且还有些微风,下晌的时候,家里男人都不在,大儿媳妇和二儿媳妇因为孕事午间会睡很久,四儿媳妇则因为带孙子孙女和理家事午间就更是要休息一会子了,青羽和白鑫两冤家一早儿就不知疯哪去了,所以说家里也就老爷子和清雅师叔俩没事的人。
老爷子自打同儿子们说明了后,倒是定了心,也放开了手脚,除开对孙子和孙女还算是每日必问外,其他时候可就是一门心思地讨好清雅师妹了,颇为积极地带着清雅在田间地头山林四处跑,好像要将这些年的没能一处伴着的时间全都补上,这样的日子他们过了大概也有十日了,彼此之间从开始的尴尬和疏离逐渐地又回复了年少时的熟稔。
老爷子一直怕师妹提回青云门,所以趁着这日家里众人都不在跟前晃荡,就约了师妹在他的院子相见,这个约见说起来还是有点不妥当的,要知道这两人一男一女只不过是师兄妹罢了,这么单独地一处坐着多少有点出格,好在耿家简单没有那多嘴多舌的人,在一个到底清雅算是江湖儿女倒也不甚离奇,老爷子也有分寸没有同师妹坐于室内而是在室外的葡萄藤下,这样虽说跟前没有下人也是使得的。
老爷子给师妹倒了杯茶,坐下后看了看眼前淡定的师妹,深吸了口气,说道:师妹,你觉得这外头的世界如何?若是让你不回青云门你可受得了?问完,老爷子就有点忐忑地盯着眼前的人,深怕错过她的一点点不满的情绪。
今儿师兄请自己来,清雅当时心里就明了师兄大概是有事同自己说了,刚来耿家时,她其实没有多想,只想着自己这么多年没放下,就来看看,好坏回去也算是能定心了,不想来了这里后,先是白鑫的吱吱呜呜,再后是耿家的儿媳妇们待自己的刻意示好,到师兄每日的小心陪伴,她就是在笨也知道了这趟出来的不同意味。
想到这清雅不觉就是一阵苦笑,她的弟弟呀!这是将自己当妹妹护着了,她都这么大年纪了,有什么是看不开碰不得的,不就是魏家表兄的事吗,弟弟还当她不知道,她这么多年在青云门不是白活了?当时她来耿家一是为了自己的心愿,二就是为了弟弟不想她知道表兄的事,既然弟弟不想她插手,她就顺了弟弟的意出来好了,可她万没想到弟弟还有这层意思,真是个爱操心的!老爷子一说完话就看着清雅了,不想见她一阵苦笑,吓了一跳,以为她是不满自己了,忙急急地说道:清雅你可别瞎想,我这么问你可不是看轻你的意思,这不我看着我们两都到了这年纪了,再如小年轻似的拖拖拉拉就没意思了,这才急着问的,你可别恼我,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徐氏二十几年前就离开了耿家,去年老四成亲的时候,我又请了皇上师兄与她断了个干干净净,你可别心里有疙瘩。
这人,听了这话,本没着恼的清雅倒是有点恼了,很是瞪了眼正说的恳切的某人,嗔怪道:好了,师兄还是别说了,这让人听了像什么话,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像年轻时候似的,说话办事这么顾头不顾尾的,你自己的事说与我听做什么,真真是没意思,好了,我走了,可不愿意同你在一处疯。
说完撑着桌子就准备走了。
亏得老爷子是盯着她看的,没有错过清雅说这话时羞红的耳尖,能让一惯爽利的人耳朵红可是不简单的,老爷子听了她这话虽心急倒也不怕,见她欲走,也顾不得许多,忙一把拉着她的手,说道:别,师妹可饶了我这遭,我知道自己笨不会说话,你大人大量可千万儿别记我这茬,快着坐下,这茶你可还没喝上一口呢,这可是老四媳妇特意孝敬来的,可难得了,平时我是舍不得喝的,今儿我了你,我这是什么都舍出去了。
得这话够两面光的。
听得师兄难得地这么无赖,清雅还是笑了,这一笑,真如在老爷子心头开了花,惹得老爷子心头一颤一颤的,人看着就有点呐呐的,见他这样,清雅自也不好真甩袖离开,再说了,毕竟她心里也还记着师兄,不过是见他刚才说的不像才恼了的,再说了她知道师兄这是真在乎自己,师兄的为人她可是再明白不过了,为人耿直傲气,今儿能低下身段同自己说这些,可见是真心了,自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师兄向来不办没把握的事。
清雅见他这样,心头一软,这到底是自己唯一喜欢在乎过的人,当年也是因为各自的缘故才没能有个结果,不过之前他们谁也没说破过,如非说那时的事怪师兄也是有点牵强的,遂叹了口气,顺着师兄力道坐了下来,不过还是瞥了他一眼,呐呐地道:可别再瞎说了,好没意思,不过就是点子茶你这还说道上了,可见还是个油嘴滑舌的。
说完倒是一笑。
四百七十一章 清雅交底四百七十一章 清雅交底见清雅总算是坐了下来,老爷子真是松了口气,他刚才可是打定了主意,若是师妹甩袖离开,他就是拼着被小辈笑,也是要追出去的,他这人就是这样,只要是定了主意就会不管不顾的走到底,瞧着她笑,老爷子自然也想起了年少时大家一处时的那些个糗事,如今被她翻出来说,心里不仅不觉的不好,反而有着淡淡的心疼,老爷子虽然知道师妹一直单身并不是为了自己,师妹只不过没有遇到性情相契的人而已,可还是怜惜她一个孤单了这么多年。
这么一想,老爷子突然觉得她们都虚度了这么多年,有些事实在是没必要再遮遮掩掩的,遂也没抽回自己的手,只虚咳了声,认真地道:师妹,想来这几日的事你也看出来了,我想着师妹若是愿意能不能可怜可怜师兄,一辈子留在耿家,若是师妹愿意我这就写信与青崖师弟提亲,或者亲回青云门向师弟求亲。
刚说时老爷子底气还很足,不想说完倒是忐忑上了,只巴巴地看着眼前人,等着她的决定。
被师兄来了这么一下子,清雅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了,很想啐他一口,哪有人说话这么直白的,真想问一句,这往日睿智面憨的师兄哪里去了?瞧着今儿这话说的多无赖,还可怜可怜,真是令人无语,这话要是别人说的,清雅觉得自己绝对没有这么好性地坐着,不给他一顿鞭子就是好的了。
清雅无语地看了看一直被某人攥着的手,不觉心口的那股气就散了开来,罢了到底大家都老了,有些话说开了也好,遂淡定地抽回了自己被握着的手,遽然失去了刚才被握着的热度,她也不知怎么地突然就失落了一下,想着自己一会要说的话,清雅遂收拾了下心情,她本是爽利之人,既定了要说清楚的心,倒也没低着头,而是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老爷子的眼睛。
老爷子本一直等着师妹的回答,不想被她这猛地一盯,倒是愣了一下,不过想着师妹的性子,倒也理解,知道她这是决定同自己好好说说了,心里既期待又忐忑,遂也坦荡地看着师妹的眼睛,点了点头,让她好好说。
见师兄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态,清雅不觉松了口气,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师兄家的情况我早就了解,这些不用师兄再多解释,至于师兄的心意我自然也知道一二,不过我想问下师兄,我的情况师兄又了解多少?不管日后两人会如何,清雅觉得自家的情况还是要同老爷子说说的,虽然她对师兄能直接说出要向弟弟提亲有些感动,可是不说清,她心里不安,在一个她之所以今儿能考虑老爷子的提议,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弟弟,她不想弟弟再为她操心了。
老爷子瞧着她没有一口应承下来,心里多少有点失望,因为他知道师妹对自己是有情的,不过虽然失望也暗自松了口气,好在师妹没一口回绝了,不然他真就要一把年纪耍无赖了,见师妹问了这话,多少也知道了点师妹的意思了,遂认真地道:清雅,你的事我也早就知道了,我从未放心上过,再说了这事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你还记着做什么,在我心里师妹一直就是美好的,要说该是师兄配不上你,跟着我算是委屈你了,不过你别担心,师兄日后必定好好儿地陪着你,皇上那里的差事我已然卸下,日后有的事时间在家闲着。
清雅瞧着他说着说着倒又得瑟起来,不觉真是哭笑不得,遂也不端着,直接给了某人一个眼刀,嗔道:师兄,我这是与你说正经话呢,若是你再这样,我看我们还是别说了,没得气着。
说着见师兄敛了色,这才又接着道:这次我来你家,我知道其实弟弟安排的。
说完不觉苦笑了下。
老爷子见她知道,不觉一震,皱了皱眉,这青崖办事不是一向稳重吗,怎的让清雅知道了,不会是连魏家表兄的事也让师妹知道了吧?遂偷瞄了眼师妹的表情,见她苦笑不觉心头一紧,知道八成师妹是知道的,怕她多想,遂忙解释道:你别多想,师弟也是为了你好,这富春(魏家表兄)可不是个好的,万一闹将起来,可是不好看,师弟也是怕你知道了气恼,这才想着让你出来散散的。
清雅见他相劝倒也不一味地怪他说话莽直了,遂苦笑了下道:我知道弟弟的意思,自然也感他一片心,你放心我好坏还是分得的,不会随便牵扯,这富春我还没看在眼里,他闹又怎样,难道我还怕了?说完见师兄一脸不赞成,忙又道:你们也忒小心些了,我们可是武林人士,哪里计较那么多的名声,弟弟就是太过在乎这些才关心则乱的。
清雅这话是对,可老爷子知道不仅青崖在乎清雅的名声,他也在乎,这事让他去做,他也是会投鼠忌器的,不由也苦笑了下,摆手道:就算我们是武林人士,哪里就不需要在乎名声了,我可不愿意让你白白受了他人的连累,若是那日那富春真混起来,可别怪我手重,哼!他这话说的事既重又有力。
虽然老爷子的话不中听,可清雅却听到了这狠戾里头的情意和重视,到底是自己惦记了多年的人,听了这话,她遂翘起了嘴角,骄横了某人一眼,嗔道:你呀!瞧着这恁大年纪了性子怎的还如此暴躁,那些人你理会他们做什么,这些个小弟瞒着我的事,我哪样不明白,不过是不愿理会罢了,好了,别生气了,年纪大了生气容易上火。
老爷子本以为说起富春,师妹多少该有点尴尬不喜,可不想她如此看的开,瞧着她看的开,还愿意同自己说起这等私密的事,知道师妹是没将自己当外人,老爷子就越发笑咧了嘴巴,觉得自家的事八成快有眉目了,遂笑了点头道:好,我听师妹的,咱们就当那富春是个丢处,日后再不提他,师妹你看看师兄刚才的话,你给个准信呗,我们这都到了这把年纪了,也别讲究那些个不好意思了。
清雅真是被自家师兄给闹糊涂了,这话说着怎的就又绕回来,遂也不睬他,继续道:老实同师兄说,虽然我不惧我那无赖的表兄,可这人的脾性我还是了解的,日后怕是麻烦不断,依着我是想着我娘生前喜欢他,如今在他手里攥着的铺子也就给了算了,再说了这些铺子什么的也是我娘的陪嫁,认真算起来也算是富家的,给了也就给了。
她这只顾着自己说话,倒是没注意老爷子的神情,听得她这般说话,真是惊愣住了,这些事他从未听过,自然也是知道不是自家人是不好打探的,所以他早先才让老四悄悄去富家打探,就这也是本着帮忙的念头,如今师妹半点没迟疑地就告知了自己这些,他知道师妹大概是定了主意,说完了就单看自己的意思了,若是他不怕麻烦,这事就算是成了,遂不觉心热了起来,也不打算拦着师妹的话了,既然师妹不拿自己当外人了,那么自己也就不用矫情了,听着,也好想想怎么整治这富春。
因为沉静在过去的思绪里,清雅只顿了顿话头,叹了口气,也没瞧老爷子一眼,就接着道:可小弟是个气性大的,恼怒他当年欺人太甚,明明应了我娘同我的婚事,谁知还偷偷在外头置了外室有了孩子,我这还没过门呢,他就如此,这若是真成了亲,日后还不知是个什么情形,遂等我娘一过世,就接了我回青云门,与那人的婚事自然就搁置不提了,其实按着弟弟意思,他是很想当时就收了娘的铺子,还是被我给压下了,真是没意思呀!听得这话,老爷子简直就是目眦欲裂了,自己看重的女子,这富春竟然这么不知珍惜,哼哼,看来得给老四点提示了,该收拾还是要收拾呀!不然某些个小人可就不知怎么得瑟了,见师妹脸上还有点怅然,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倒也没吃醋,只淡淡地道:青崖做的对,这样的男子如何能嫁,不过青崖到底心软了些,怎的还让他好模样的出来显摆,得揍得他不敢上门才对。
说完还叹了口气,可惜青崖轻轻放过了无耻之人。
老爷子这表现既在清雅的预料之中,也在她的预料之外,不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索性老实地问道:其他话不谈,如今这人想着我娘当初的嫁妆铺子,肯定是会不停地纠缠,说白了若是这事解决不了,我是不会坦然留下的,师兄,我不想给你带来麻烦,也不想孩子们觉得我是你的拖累,你可明白?说完清雅不觉深深一叹,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遗憾,看着眼前并不算年老的男子,清雅不觉眼睛一酸,暗想难道自己同师兄真是有缘无分,又的错过?当年无缘只能说是天意,她家老母没经过她和弟弟的同意就定下了表兄,刚好师兄那时也被皇后保了媒,在一个那时大家都未挑破心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可如今这算什么,哎!刚才她没说出这些阻碍的时候,她心里还没多觉得遗憾,如今说了这么多,看着无望了,自己反而倒觉得不舍不甘了起来。
四百七十二章 好事成四百七十二章 好事成老爷子听得清雅叹气自然是心疼,他心里其实同清雅差不多的感觉,以往错过了也就算了,既没挑明也就只能是在记起的时候想想罢了,如今大家挑明了,青崖是赞同,家里的儿子儿媳妇也统统都乐意,甚至比他这当事人还着急积极,在一个他这十日亲自陪着师妹论武游逛,心里倒是越发放不开了。
老爷子看着师妹也是一副不甚开怀的样子,遂忙接口道:说的什么话,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快别说了,这富春的事有我和你弟弟,你就别操心了,即使日后这事没能圆满解决,我也不许你说这个话,师妹我们没多少年活头了。
说完这次是真叹了气。
清雅见师兄这样,不觉眼里一热,不过她心里还是担心自己的事让老爷子在孩子们面前为难,遂摇头道:师兄,你别这么说,固然你不在乎,可孩子们都是好孩子,可不能让我给带累了,老大这还做着官呢。
其实她还想说徐氏毕竟还在,老四那里怕是也有点为难。
老爷子见她说开了,忙道:这话我怕你心里不舒服还没来得及同你说,我们的事,老大他们都赞成,不仅赞成还巴不得我现时就成亲呢,至于你担心老四,就更加不用了,老四在你来时就同我深谈过了,心里乐意的很,他也知道富春的事,不过不明白具体的事由罢了,你可别生气呀!白鑫这是担心青崖和你,这才将富春的事说了出来,你是知道的,青崖和老四关系可是好的很,青崖有事,老四岂会不理。
老四和弟弟交好,其实刚开始还有自己的成分在里头,那时自己为了师兄对老四多有照拂,弟弟也就顺带的也常同老四玩,这一来二去的,两人也就如兄弟般了,听了师兄的话,清雅没生气,只笑了道:难为老四这么多年一直记挂着青崖了,你别为难,我没生气,这些事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说与你听听我不介意,不过你若是真有心,我们也不能这般,这富春的事必须要有个结果才能提我们的事,你看?清雅是个爽快人,定了主意也就说开了。
老爷子见她松口,知道事情八成是成了,这会子他定了心,倒是也有点尴尬了,毕竟这事他不该当着师妹的面问,不管成与否他该正式地向青崖提亲,不过他这么多年吓怕了,生怕这回有个什么散失,这才厚着脸皮不顾师妹的几番阻拦说了出来,为了这个,他还是老实地道:师妹这事是我有些鲁莽了,过后还望师妹别计较,待富春的事一了,我即刻送了师妹回青云门,到时当面向师弟提亲,你看可好?只要是事了之后就好,清雅看了看师兄,想着她们一处说话也说了好久了,便打算走人了,毕竟之前她们虽然也一处逛过,可那时身边毕竟跟了好些个下人,不像今儿她们为了说话,遣了人,只留了她们自己,虽说是空旷之处,可也不能呆太久了,如今话说开了,她自然就更不愿意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遂起身道:师兄,我省的,就按你说的办,我这就先回了,也不知白鑫和青羽这两孩子回来没有?说到这,她倒是又叹气了。
老爷子这次可没拦着,目的达到,事成有望,他当然就在乎起清雅师妹的名声了,在一个师妹通达没有怪罪,他心里高兴,遂也跟着起身道:好,我送送你,这白鑫也是活该被青羽折腾,早先我就说过他,可惜当时他转不过弯来,只能是如今这么个结果了,不过好在青羽那孩子是个好的,婚事是不会告吹的,好了,别担心了,我们走吧,她们都是年轻人又有功夫在身,不怕被人欺负了去,你就少担点心吧。
说完倒是带头往外走。
清雅不过是说说罢了,毕竟刚才的事有点尴尬,换个话说说也好些,不想倒是惹得师兄这番话,看着因为不再说起自己的事就又恢复往日做派的某人,很是好笑又好气,不觉横了他一眼,边走边道:你呀!我哪里是担心这些了,不过是被这两人闹的头疼罢了,早先一路从青云门到黄庄就闹的人烦,这到了你家还没个消停,得亏是在你家不然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我这叹气是怕她们闹出些事来,我没法同师兄师嫂交代。
老爷子心里高兴,也不在意师妹的说词,只笑了道:好了,看把你给恼的,这两孩子我来说好了,你只管好好儿地在家歇息,对了,你来这里还没进京玩过,要不要去玩一下,还有大慈恩寺也没去过,哦,对了,还有我们家的一处别院现在放老四名下了,叫飞絮园,哪里风景也是不错的,消暑度假是不错的,要不要去?说完停下步子眼光发亮地盯着清雅,看着倒是他自己更想去了。
瞧着这样的师兄,清雅是再也忍不得了,不过没敢如在门派里那样放声大笑,只露出了个明媚的笑脸。
见她这样,老爷子是真高兴了,虽然知道师妹这样是笑话自己,可他不在乎,师妹这样开怀的笑,他可是多少年没见了,遂只扯了扯嘴角,就摇了摇头往院外走去。
俩人虽然都算是年长了,可因为练武的缘故,身姿都还算是很健朗,铁锤远远地瞧着前面一高一矮,一粗壮一纤细边走边说的两个人,觉得不管怎么看都觉得那么般配和谐,刚才老爷子她们在院子里说的话,他虽没听到,可瞧着结果不错,看来家里又要有喜事了,看来几位爷可以安心了,他这几日也是被爷们赋予了很重要的任务呢,如今他也算是能交差了。
老爷子这里谈妥了,待送完了师妹,他觉得生活越发地舒心了起来,如今他只等着老四将富家的是事弄妥当了,就可以启程去青云门提亲了,在一个他也有好多年没回青云门看看了,想着趁这次回去好好地会会师兄弟们,也不知师傅出关了没有?老爷子本一脸笑意,不想想起了师傅倒是带了点惆怅,搞的一直跟着他的铁锤莫名不已。
老爷子这里具体发生了什么,家里的几位爷们因为在外都不知道,自然两位有孕的也不知道,只逗弄孩子的柳露多少猜到了一点,倒也不是她特意窥探,而是老爷子请了清雅师叔去院子里谈事没有刻意避开人罢了,柳露作为府里的当家人还是能得到消息的,再说了她们之前可是早就关照过铁锤了,一旦老爷子处有什么动静得给她们透透消息,无论如何得促成了老爷子的好事。
要说柳露她以前虽也关心老爷子的亲事,那是出于孝道,这会子这么热情,可是真心觉得清雅师叔好了,不仅是清雅师叔的人好对家里众人的脾性,更有师叔家里背景简单,由于是青云门的人,日后来往自然也不会太过频繁,因为青云门的人都不太喜欢出山,这样来说自然就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这继夫人的娘家同前任孩子之间必定是有些不得不存在的尴尬,这些事若是放清雅师叔身上就自然不存在了,青崖师叔可是同耿靖阳好的很,这些在别家有问题,在她家就不会了。
前院老爷子送了清雅师叔回客院,柳露这里就知道了,她此时正抱着儿子坐在庭院里紫藤花树下,笑眯眯地听着碧荷得来的消息,见她说的高兴,不觉奇怪道:碧荷呀!你怎地这么高兴,这可不太像你呢,是不是刚才刘文同你说了什么了?自打小权儿学医后,她们这院里的消息一般还是刘文给来回传。
碧荷本正说的高兴,不想被奶奶这么一打岔,很是羞红了脸,遂嘟着嘴道:奶奶您这真是的,这可当着我们大少爷呢,可别教坏了孩子,再说了,我这不是因为奶奶高兴我才高兴的吗,这些日子来,您这不正为了老爷子的事焦心吗,如今看着事情有眉目了,我这不才高兴的。
柳露瞧着她这越发鲜活的样子,不觉笑了,很是赞叹道:碧荷日后就这样才是对的,瞧瞧这多好,你往日就是话太少了,吃亏也吃亏在这上头,如今你和刘文的日子也定了,只等我这里的人手上来了,你就可以安心的成亲了,虽说你成亲了也不会离开,可我还是盼着你能厉害点起来,倒不是教你待人厉害,而是要知道有些东西你该得的就要争取,可不能闷声闷气的,可是明白?柳露说了这些自己也不知道是否能令碧荷明白,这女子当自强,抓住了男人的金库就是抓住了一切等等,还真不是这个时代的女子能明白的,她只能是尽量表达自己的心,希望碧荷这聪明脑袋能体会的了,好在刘文一家子人都是好的,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万不会让碧荷被人欺了去的。
不想,柳露的这番话,碧荷还是明白了,这倒不是她思想多进步,而是往日柳露总是不时地出现一些新鲜的理论,天长日久的,她自己没在意,倒是叫碧荷和翠竹给记住了,再说了,碧荷虽憨厚可并不孬,不然她如何在暗卫里待的住?她自是聪慧的,主子的话,她一听就明了了,遂也不嘟着嘴了,心里感动地道:奶奶放心吧,我心里省的,日后万不会叫人欺了去,再说了我也不会离了奶奶身边的。
四百七十三章 主仆情谊四百七十三章 主仆情谊柳露主仆两正说着,不想正好被进来的耿靖阳和刘文听了个正着,刘文是尴尬的不行,主子可真是的,他刘文疼媳妇还疼不过来呢,哪里会欺负碧荷,不过他知道主子是真心待碧荷这才说了这些实心话,他心里还是感激的,不过当着四爷的面,他还是觉得红了脸。
耿靖阳可不觉得他媳妇说的有什么过的地方,难得地,调侃了下刘文,说道:大文呀!你这日子可得当心点了,若是待碧荷不好惹得你们四奶奶伤神,我可是不依的,不过看来,你们四奶奶这是打算让你早点成亲了,你可赶紧将新房弄弄好,缺什么直接同我说,我们主仆这么多年,我也替你高兴 呢。
刘文哪里听过这种言论,不觉心头一凛,不过他知道碧荷不会真如奶奶所说的那样的,再说了自己也不会欺负碧荷,那就不用怕爷和奶奶的威胁了,遂定了定心神,认真地道:爷,小的明白,您放心我省的,日后必定对碧荷好,不让奶奶操心的。
他们这番对话,倒是惊动了院里说话的两人,抬头一看是他们,柳露倒是无所谓,碧荷真是羞的不知缩哪去的好,只起身给爷请了安,就不肯在抬头了,柳露知道她脸皮薄,忙笑了道:好了,有什么可羞的,这事也是我该当说的,正好今儿趁着刘文在这,我倒是要好好儿地交代交代他。
耿靖阳见媳妇这样,知道她是认真的,也没说什么只从她怀里接过早就看着他的儿子,颠了颠儿子道:今儿,你就有什么说什么,她们的事也拖了有段日子了,好歹过几日也就能寻了人替换上了,碧荷也该开始绣嫁妆了。
难得地耿靖阳也说起了这些个婆**事,喜欢的大文是不知怎么地好了,他老娘可是私底下同他唠叨过好几回了,让他同爷说说,先成亲,反正成亲后,碧荷还是要在奶奶身边伺候的,这成不成亲也就不误事了,如今生哥儿都满月了,奶奶可是能得闲了,为这他可是愁死了,不想爷不声不想地倒是给他想妥当了。
想到不久后就能抱媳妇了,刘文真是激动的不行,想也没想,直接道:谢爷,谢奶奶,奶奶您有什么话直接吩咐,小的无有不从的。
说完只搓手,倒也知道分寸,没有敢笑出声来,还偷瞄了眼低垂着头站在一边揪着衣袖的碧荷,知道她这是羞的,可也有点忐忑怕她怪自己,若不是这会子还在主子跟前,他恨不得直接上去问问碧荷可是愿意了。
柳露瞧出了两人的别扭,遂也不折腾他们了,笑了道:好了,我这也就长话短说,大文呀!日后碧荷若是同你成了亲,你可得知道疼人,不然我可是不依的,若是你仗着碧荷没有娘家人就不当回事,我可是要接了碧荷回来的,我与碧荷主仆相处了一场,可是疼她的紧,我这里就是她的娘家,你心里最好记得这点,好了,这里也没什么事了,碧荷也别害羞送刘文出去吧,该说什么两个人自己商量,可别不好意思,女子这一生可只这么一次任性的机会。
碧荷听了这话心里羞急了,倒是没怪奶奶,毕竟她知道自家奶奶可是为了她,给她撑腰的,四爷吗?她就更是不敢怪罪了,所以刘文就必定得接受碧荷这恼意了,所以待碧荷老老实实地给俩主子行了礼,就往院外走去,心里计较着一会得怎么收拾收拾刘文了。
大文可是不知道自己一会子得倒霉,不过估计他即使知道也是高兴的吧,遂笑的跟朵花似的,同碧荷一起行了礼,追着碧荷的步子就出去了。
两人退下后如何折腾就不是柳露可以管的了,再说了她最是愿意碧荷折腾刘文了,按她的话说,媳妇是这么好娶的?事前不折腾不足以知道媳妇的珍贵难得,瞧着大文一脸乐滋滋地追着刘文往外走,她偷偷地笑了。
耿靖阳虽然抱着儿子,可也没有忽略柳露,见她嘴角的坏笑,如偷吃到东西的小老鼠似的,心里只发笑,尽管做了娘了,露儿的性子还是如孩童一样,不觉笑嗔道:好了,这么好玩,没瞧着碧荷都恨不能钻地底下去了,亏得你还特别偏护她,估计一会子大文得倒霉了。
不过这话里的语气可是哈皮的很。
柳露可不理睬他,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斜睨了眼某得瑟的人,皱了皱鼻子,娇声道:怎么地,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亏了,当初没能如刘文般被修理,还是说你现在想找补回来,嗯?说完还竖起了小拳头,在某人面前晃了晃。
不想,她这样子实在是没有什么威慑力,倒是惹得小生哥儿同他老子一起笑了起来,见父子两笑,柳露自己也觉得发笑,倒是收起了拳头,捏了捏儿子的小手,笑嗔道:你个小坏蛋,你老子回来了就开心了,你母亲我可是逗了你半天也没见你有什么动静,我倒是算了,若是被你爷爷知道,可是有得气了,你个小没良心的。
小家伙在外人看来只一个半月的样子,可实际上他已然快过三个月了,又因为是灵胎,各种表现发育都与别的孩子不同,这会子他娘对着他说话,虽然他还不明白是事什么意思,可不表示他知道柳露是同她说话的,遂倒是乐呵上了,两只小手一划一划的,小脚也蹬上了,要不是耿靖阳抱得紧,可就要掉地上了,就这样还吓的夫妻两都出了汗。
耿靖阳重新抱好了儿子,笑着对柳露道:媳妇,这小子劲儿可不小,日后必定是个练武的料子,胆子也大,瞧着刚才我们都被吓住了,他倒是一点也没在意,还呵呵直乐呵呢。
这会子他心里甭提多得劲了,宝丫是个女孩子,他不能教孩子练功夫,如今生哥儿这么活泼,他直接就觉得后继有人了。
柳露瞧着他那得意劲,不觉轻推了下道:可见你是高兴坏了,你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别说练武了,就是修炼也是事半功倍的,跟这瞎得瑟什么,快着别玩了,好好儿地坐下,我这有事同你说呢。
耿靖阳被媳妇一通说,也不觉得没面子,还傻乐地道:好了,算我没脑子瞎得瑟,你可别气坏了,来,你也坐。
说完抱着儿子坐下,自然也拉了柳露一处坐了。
柳露见他乖觉,也不好意思再说他了,就笑着同他一处坐了,拉了儿子的想放到嘴里的小拳头,说道:相公,今儿老爷子可是请了清雅师叔去了他自己的院子说话了,且将身边服侍的人都遣开来了,不过他们也没进屋子,而是在院子里,我看八成是该有准信了,不然老爷子也不会选了自己的院子说事,他们这几天虽然总是一处走走逛逛,可身边都是跟着人的,老爷子也避着不带师叔去他自己的院子,今儿可是破例了。
耿靖阳这几日,一直忙着外头的事,还真是没注意老爷子,不觉笑了道:八成是,我这正奇怪爹怎么一直拖着这事不办呢,按着爹的性子可是不像,原来是行动了,这才像他吗,对了,你可赶紧地收拾礼物,爹这次同师叔说开了,八成已然有了结果,老爷子可不打没把握的仗,看来没几日他们就该回青云门了,不过老爷子去不去还不知道,总之你先将礼物备足了就行。
这个她还真没想到,柳露忙商议道:行,不过送什么回礼,你可得给我交个底,这次可是与送年礼不同,这里头可是有老爷子送岳家舅爷的礼,可是不能减薄了,里头可是关着清雅师叔的面子呢,对了,若是成了,哥哥嫂子们也得送些东西意思意思,不然不亲热,我们得为了老爷子将师叔笼络好了,不然顾忌到孩子的态度,师叔可是有可能退缩的。
这个柳露还真不是多想,这后娘后孩子的可是不好弄,更何况他们家还多了养子这个呢。
瞧着她这鬼灵精怪的样子,耿靖阳直发笑,不过也知道她是真心为老爷子,想了想道:你也别过分担心了,清雅师叔最是爽利不过的人,她既然定了主意,就不会多在意这些个礼,不过我们多想些也是应该的,不过大嫂身子可以操心了吗?要不哥哥们的礼我们一并给办了,如今还是嫂子的身子重要些。
柳露知道耿靖阳这话不错,可不让嫂子知道也不好,算了算大嫂子的日子,再想了想她这段时间调理的结果,想了想道:不碍,还是告诉哥哥们的好,不然可是要让哥哥们心里不舒服了,大嫂如今调理了一段日子早就稳定了,要知道我们家吃用的可都是逍遥庄里自己个种的粮米,喝的水也让我换成了那里的池塘水,就算是大嫂不用我给的保胎药丸,想来也是不碍的。
耿靖阳想了想,点头道:既然如此,还是让嫂子们知道的为好,再说了大家的品味不同,让你一人备了,师叔一眼可就瞧出来了,那时可就不好看了,倒是我想差了,就是嫂子们不能操心,哥哥们自然也是会办的,对了,我们那里的米和水,嫂子她们长期用不会有碍吧,我可是怕家里再出个生哥儿。
说完瞧了瞧儿子的虎样,笑了。
四百七十四章 一些不能碰触的事四百七十四章 一些不能碰触的事其实耿靖阳觉得若是哥哥们的孩子能同儿子一样棒倒是不错,不过可别是灵胎,毕竟嫂子们只是普通人,这怀了灵胎可是要坏事的,倒也难怪他担心了,他可是知道媳妇鸳鸯佩里的东西即使是后来自己个种的也是比外界的东西来的好,就从他们家的人时不时吃用些那里的东西,至今也没瞧见谁生病就是个铁证了,若是嫂子们常日家地用好东西没灵胎再被养成个灵胎可就糟了。
柳露知道他担心什么,遂笑了道:别担心,我们生哥儿可是个特例,没有特定的情况是不能成的,那里的东西都是我自己个种的,灵气很淡很淡,对普通人的身体不会产生危害,再说了等嫂子们身体稳定了,我自然是不会再拿出来的,往后只时不时地让她们用些。
耿靖阳知道柳露是个有主见的,遂点头道:好,你自己个有分寸就好,如此一来,你倒是可以轻省些了,这些日子难为你了,自己的身体还没多健实,就为了嫂子们操心,对了,师兄和师妹估计这次回去,大概就要成亲了,到时可能我要去趟,你看着这次给师妹些女孩子的礼,算是你去不成的补礼吧。
柳露一听这话倒是眼睛一亮,想起昨儿青羽对自己说的话,不觉乐道:礼我自然是会备的,不过怕是不用了,师妹瞧着可是不想回去呢,不知是不是为了折腾师兄还是为了自己个多玩玩?对这两人,耿靖阳也是头疼,不觉倒是有点同情师兄了,不觉叹道:虽说这事刚开始是师兄的不是,可青羽也该闹够了,他们在这里闹,倒是惹得师傅师娘他们跟着一起操心,得,你看看能不能劝劝师妹,这闹的久了也不好。
有这两人在,严重地影响了两人的独处,所以某人这么急也是有私心的。
柳露到不知道他这心思,也觉得他的想法是对的,忙道:是呢,青羽到底是年岁小些,有些事想的不周全,可能是家里的独女,师傅师娘她们又惯些,所以师妹的性子有点任性,不过还是蛮好的,哪家女孩子没点性子,也怪师兄自己,好了,我会多劝劝的。
说完想了想,又笑了道:你猜,昨儿师妹来说什么?耿靖阳听了这话,心里好笑,对于小女孩的小心思他没什么兴趣,不过想到师兄这段日子的愁苦,不觉倒是来了听一听的打算,忙笑着问道:什么?师妹又是想起了什么折腾师兄的法子了?说完装着不在意地晃了晃儿子,他可是知道自家媳妇可是最乐意顺着师妹来折腾师兄的,若是自己显得特别在意,她必然要起疑的,为了师兄,为了自己能多些单独同媳妇**的时间,他必须得套出她们女子们私下想的折腾方法。
柳露瞧着他这小样,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她也不想师妹再任性了,遂也装着没注意某人的小计谋,笑着解释道:还不是师妹想着她们这一次出来的久了,大概再不回去就说不过去了,她又想着这口气还没出完,就打算留下,前儿她看见了我们宝丫屋里的玩具特别多,喜爱的不行,同我说起,我当时高兴,就与她说了早先自己还想开店卖来着,不想她听了,就想着她能不能开个玩具店,又好玩又可以不回家了。
耿靖阳听了这话,不觉皱了眉头,轻斥道:胡闹,这事如何可行?不说师傅他们担心与否,难道她不知道,青云门除开一些外门弟子和门派里原有的一些共有的产业外,其他内门弟子是不可以私自在外置产的,看来我得同师兄好好儿说说了,不能再惯着她的性子,这样日后出了事,个个都得跟着心疼。
噢,还有这么个说法,柳露不觉心头一凛,忙小心翼翼地道:相公,你可别同师兄说多重,这要怪还是怪我当时鼓吹了番开玩具店的好处,这才使得师妹动心的,你可别错怪了人家。
说起来,当时她说这话时还真是使了点心眼,多少算是有点鼓动吧。
耿靖阳一瞧媳妇这受气小样,就知道她必定是当时安了看笑话的心思,不过他也不好怪她,毕竟门派里的规矩自己没同她说起过,这才使得她差点犯了错,看来日后青云门里的一些规矩还是要同媳妇说道说道的,不然日后出了什么事,可就难办了,遂安抚道:不怪你,是我没将事早点说与你听,不过日后关于青云门的事,你可当心点对待,一般门派里,各家都有各家的规矩,可不想我们普通人家这般随意,你日后遇到了小心些也就是了,师妹这事,你放心,交给我了。
因为差点犯了错,柳露也就再提不起兴趣说师妹她们的事了,遂点头道:嗯,我知道了,对了,大嫂她们如今身子也好的差不离了,不知她们是留在家里安胎还是去京里?等爹她们走了后,我就要安排安排上京城了,黎府的小闺女也不小了,我可是不能等了,难得有个这么合适我们家原哥儿的,我可是不能错过了,最为重要的事,她们俩还互相喜欢。
说起这柳露不觉露出了笑,弟弟也是个有福的呢,在这古代哪里能有婚前就相处过的男女,看来黎家也是极疼爱闺女的。
见媳妇转了话题,耿靖阳也乐不得,要知道但凡江湖门派惯来是规矩忌讳极多,有些事媳妇不是门派中的人,还是尽量别插手为好,多送礼不缺了礼数是再好不过了,其他就算了,遂笑了道:嗯,确实难得,这黎府端得是好家教,这闺女虽宠但该有的规矩礼仪一点没少教,且这孩子品性也是个不错的,配我们家原哥儿极妥当,刚好我与她家大哥也有那所谓的救命之恩,想来日后他们家也是会对原哥儿好的。
说起弟弟这事,柳露真是满心满眼的欢喜,自打耿靖阳替她打探到确切的消息,她心里就急了起来,早几日就让弟弟回了京,想着让他多去黎府走走,可别让自己看中的弟媳妇半路被人给劫胡了,要知道古代的女孩子可是老早就定下亲事的,如黎府这般可是不多见的,你叫她如何不谨慎?想起这个高兴的事,柳露倒是俏皮地对耿靖阳道:说起来,这事我得好好儿地谢一谢你,先别说这趟你出的力,单单你救了人家的大哥就得谢了,若不是你救了人,我们原哥儿可如何与人结缘,所以说,这婚事若是成了,大半的功劳得是你的,回头我让原哥儿郑重地给你这个功劳最大的姐夫好好儿地行一行礼,谢你这个大媒。
耿靖阳瞧着她说的好笑,心里也乐,不过不喜欢她这么见外的说话,不觉故意板了脸道:你这话不对,我又不是外人如何要你谢,若是原哥儿要谢也还说的过去,你可就说不上了,难道我竟是个外人不成?说着心里倒是真有点不舒服了,只看着儿子不再理会柳露了。
柳露知道他这醋劲上来了,心里发笑他恁大人了,还总是同个孩子较劲争宠,遂轻啐了口道:好了,看把你得瑟的,你以为真谢你呀?同你客气了你还不自在,真是的,这些个事本就该你一男子处理,我不过顺道夸夸你罢了,还得不着好了。
说完故意扭了扭某人厚实的手背。
耿靖阳也不过就是气不过媳妇总是记挂小舅子比他多些,这才故意生气,被媳妇一闹也就瞬间治愈了,反而怕媳妇生气了,忙厚脸皮地笑道:夸可以,谢也可以,不过不是这会子,得等到晚间,可好?说完还暧昧地梗了梗身边的人。
柳露听了大窘,很是没好气地推了推他,轻斥道:好了,好好儿地商量事情呢,你倒好说着说着就走了样,当着儿子呢,也不怕笑话,对了,刚才问你的话你可还没说呢,你可知道嫂子们是个什么章程,等老爷子她们一出发,我可再等不得了,小弟的事得解决了,我才能安心。
耿靖阳也知道媳妇的心结所在,他自己也觉得安置好了小舅子才算是对得起自己未能谋面的岳父岳母大人,遂思忖了会,才抬头道:若是大嫂的情形如你所说,我看大嫂八成是要进京的,毕竟大哥可是不能每日都来回的赶,若是大嫂进京了,二嫂也有可能跟着,两人一处伴着热闹些,不过即使她们不回京也不碍,她们情形都稳定了,家里宋大夫也在,你再留些备用的药,这就万全了,你离不离开应该问题不大。
其实柳露早几日就知道离开不碍了,可是碍着家里众人态度,这才没好意思说这话,今儿老爷子这番举动,让她知道老爷子的喜事快成了,距离师叔她们回青云门不远了,她该考虑进京了,所以才对耿靖阳提起,听得他赞成,心里一喜,忙点头道:嗯,听你的,备用的药我一早就安排春草她们几个准备好了,到时只要同哥哥嫂子们说一声也就行了,只望哥哥他们别生气就好。
知道柳露担心些什么,耿靖阳忙摇头失笑道:不碍,哥哥们心胸可不小,再说了你待嫂子这么尽心,她们又不是看不到,如何会为了你过几日进京不快,就算是大夫,人家也不是整日留在身边的,好了,别担心,必定没事的。
四百七十五章 心惊四百七十五章 心惊有了耿靖阳这话,柳露算是真定下了心,虽说她也知道自己打算进京,哥哥嫂子们必定不会多话,可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打鼓的,毕竟人家英亲王府对大嫂的这胎可是看得紧的很,早在一得了消息,就连忙派了府里极有经验的嬷嬷来了,大嫂的日常饮食休息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就连她这个自诩懂的调理的人,也指不出人家的错儿来,看着大嫂的娘家如此看重这胎,自己若是开溜了,若是嫂子娘家计较起来,可是很令大哥和耿家丢脸的。
柳露觉得自己被人说不说的都无所谓,可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疏忽而令耿家众人蒙羞,这才迟疑不决的,如今得了相公的同意,她也就真定了心,笑着点头道:好,就这么办了,如今就剩清雅师叔她们什么时候走了,对了,相公你说我们可不可以送些我在空间里做出来的那些个能令人功夫突破的药呀!我记得当初给邱武解毒是用了些蓝湖里的水,他的功夫就突飞猛进了,想来我用蓝湖水做出来的丸药功效必定是更好了。
耿靖阳一听这话,立时皱眉了,忙拉了柳露的手,不仅看了看院子的四周,还竖起耳朵听了会,确信没有人能听到媳妇刚才的话,这才舒了口气,有点不赞同地道:露儿,你这是又忘了,我不早就同你说过了吗,除开邱武那次的不得不救,下次切切不可再将那些东西拿出来了,要知道一株千年人参都能令武林人士不惜杀人越货,更何况是这种能令人武功突破的药?这个道理柳露自然是知道的,可想着青云门的师傅师叔她们是自家人,也许无碍,这才说的,再说了,她也不会没分寸地拿出太过惹眼的东西,不想就这样也是不行,遂忙点头道:知道了,刚才吓了我一跳,是我考虑不周,想着师傅他们用了会不碍,哪里想到许多。
她心里还是蛮羞愧的,要知道即使师傅师叔她们是可信的,可若是她们突然功夫大进,可就惹人疑窦了,到时岂不是会因这个缘故引来杀身之祸,她这不仅是害己也是害人呀!耿靖阳见她红了脸,知道自己刚才的话令她羞愧了,忙又心疼不已,不过想到这次若不给她个警醒,日后还真是怕她不精心,不过到底是自己个媳妇而不是下属,他舍不得再绷着个脸,遂缓了缓脸色道:别担心,你也是好意,下次当心就是了,对了,你手里不是有些好的药材吗,拿些年份不太惹眼的倒是可以,青崖师叔自己个会做丸药,到时将药材给了他倒也轻省,这样既让老爷子有了面子又不失理。
柳露听了这话,心里才好受些,暗自警醒,日后再不能好心办坏事了,遂点头道:嗯,我知道了,相公日后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可一定得多提醒,不然可真是要坏事了。
柳露知道自己毕竟是来自现代,有些事总是想的不周全。
耿靖阳瞧着她这心有余悸的样子,知道她这是真记下了,不觉紧了紧刚才心急攥在手心里的小手,安抚道:嗯,你也别过分担心,这些事日后有我呢,好了,有人来了,你可别再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了,不然让人瞧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咦!柳露在家自来是不警觉的,听了耿靖阳的提醒,不觉侧头听了听,是呢,来的可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步子还有点急,听到这,柳露笑了,对耿靖阳道:这正说着呢,人就来了,师妹不知又出什么主意了,这么急匆匆地赶来。
她这话刚完,人就进了院子。
青羽一进院子,见师兄嫂子都在院子里坐着,就急忙奔了过来,好在她是受过礼仪教导的,虽然心急,可礼没忘,先给俩人行了礼,这才蹦到柳露的跟前,笑嘻嘻地道:嫂子,我今儿可是瞧中了一处铺面,改天嫂子同我一起去看看可好?说完还不忘瞥了眼紧随她进来的李子师兄。
柳露瞧着这两活宝,简直无语了,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师妹,很想说一句,您老还准备傲娇到什么时候啊,差不多就得了,火候呀!火候!若是一个掌控不好,人再被你给折腾溜了可就不划算了,不过这些只能是她自己个在心里想想罢了,说是不能说的,遂叹了口气,瞥了眼自家相公,那意味明显着呢,您的师妹,自己解决,刚才为了开铺子的话,已然别某人给训过了,她才不想再挨尅呢。
果然没辜负了柳露的期望,没用她再多表示,耿靖阳立时就将手中的儿子小心地往柳露的怀里一送,轻声道:儿子睡了,你赶紧将他送回屋,我来陪着师妹和师兄好好儿聊聊。
说完凑着柳露抱过来的手,轻轻握了握,以示她安心。
柳露这会子可是巴不得不蹚这浑水呢,遂笑着抱了儿子站起身来,对师妹和师兄抱歉地道:这小子玩了有一会子,不想你们来了他倒是睡了,好了,我先去给安置了这小子再来陪你们说话。
说完就歉意地笑了笑,打算开溜了。
李子师兄可是个人精,一瞧夫妻两这架势就知道必定是师弟说了些什么,遂一边对着柳露客气地说着无碍,一边瞥了自家师弟一眼,得了师弟一个白眼,只得咬牙忍了,他自也是知道青羽开铺子的想法是多么的不合规矩,可他知道师妹肯定是无法成行,这才乐意她闹腾的,不然师妹一有了精力可就是自己个接茬受罪了,他这是报应呀!为了能顺利让师妹解气,他可是半句不耐也不敢说的。
青羽可是没这些个弯弯绕,看着嫂子要走,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遗憾的,不过她可是明理的,知道小侄儿可是不能怠慢的,忙也知礼地跟着李子师兄一起说不碍,还特意扶了一把柳露,看了眼睡着的生哥儿,遗憾地道:嫂子,生哥儿好可爱,真想把他抱回家去,娘亲最是喜欢这么小的孩子,青崖师叔家的***很是得我娘亲喜欢呢,可惜妹妹如今大了,倒是没小时候好玩了。
柳露好笑地道:这有何难的,等些时候师娘有了自己个的孙子孙女不就好了,好了,我可走了,你师兄可是有话要同你们说呢。
说完怕青羽回过味来,折腾自己,忙脚底抹油溜了,看的另两个师兄弟好笑不已,不过两人怕自己个笑了,令师妹下不来台,就都死死地压制住了笑意。
不过他们算是白担心了,青羽人年岁虽不算小,可心智真没多成熟,愣是没回过味来,当然也没细想柳露的话罢了,只记住了师兄有话同自己说,在她心里李子师兄可以欺负,靖阳师兄可是半点不敢得罪的,没瞧着连大师兄李子师兄都有点怵他吗,自己就更是不敢触他霉头了,想想自己这一段日子以来还真是做了许多过分的事,不觉胆怯了,也顾不得嫂子了,只可怜兮兮地看了眼一脸正色的耿师兄,就有点怕怕地蹭到了李子师兄的身边,看着就是寻靠山了。
瞧着她这可怜样,耿靖阳也是一脸郁闷,他这还没怎么样呢,师妹就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可真是令人头疼,还是自家媳妇好,一点也不怕他,他这想着别人胆小,就没思量思量自己个是个是平日的积威太重,没瞧着家里除开她媳妇连两位嫂子也不甚爱与他说话,更何况师妹这个女娃子了。
不同于耿靖阳,李子师兄一见自家亲亲师妹这可怜样立时心疼了,当然看着师妹因为害怕,第一时间选择靠近自己,他心里也是美美的,遂也不记得因为这段日子陪着师妹闯祸而暗自警醒一定要在冷面师弟面前伏低做小了,直接脑子一热,头一梗,说道:好了,好了,老四你也真是的,整日地臭着一张脸,也不怕吓着弟妹和我侄儿,有什么话要说,不会和缓点呀!你瞧青羽都有点怕了。
说完这话,李子师兄也没敢看耿靖阳,就借着哄师妹不怕,低下了头,凑着师妹说道:好了,别怕,老四向来就是个冷脸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会说什么的,万事有我这个大师兄在呢。
说完还怕人不信,拍了拍胸脯,不过到底没敢说不让耿老四教训青羽,毕竟这个开铺子实在是不行,他自己没法说可不能不让师弟说,不然青羽不打消了这个念头,受罪的可真是自己了。
青羽虽然这段时间总是折腾师兄,可心里是真在乎他的,不然也不会这么气了,这会子见师兄竟然顶住冷脸耿师兄的威压护住自己,不觉倒是后悔自己这段时间做的过了,心里不由的一甜,轻轻拉住了李子师兄的衣袖,笑了笑道:师兄,我知道了,其实也不怪二师兄要教训我,这段时间我确实是闹的有点过了,铺子我也知道不该闹着要开,我不过是想着为难为难你,不是真心要开,我下次再不提了,二师兄,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记住了不闹了。
说完还怯怯地看了眼耿靖阳。
被她这一说,耿靖眼倒是一愣,想不到师妹看着娇蛮,其实心里明白着呢,这就好,师妹如此明理也是师傅师娘的福气,他这些日子来一直为师傅他们忧心着呢,生怕师妹太过会闯祸而累的师傅他们焦心。
四百七十六章 富家消息四百七十六章 富家消息耿靖阳看着师妹如此,心里突然觉得这么些日子自己的忧心完全是自己师兄惹得,若不是他之前做的太过,师妹也不会可着劲地折腾,累的大家跟着担心,这么一想,耿靖阳越发看师兄来气了,遂很是瞪了眼李子师兄,不妨他正傻兮兮地看着师妹直笑,不觉倒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得!他这算是白操心了,索性其他的话也甭说了,没得惹人厌。
不想耿靖阳不想说,李子师兄却得瑟上了,因为师妹突然地对他吐露了心声,心里一激动,很是拿出了大师兄的派头,狠狠地瞪了眼耿靖阳,摆手道:好了,多余的话也别说了,我们青羽可是个好姑娘,老四就别想着如何教训了,这刚从外头回来,我们还没梳洗歇一会呢,这就不留了,我先送师妹回客院了。
说完也没让青羽同耿靖阳打招呼,就着急忙慌地拉着人走了。
耿靖阳瞧着这两人风一阵雨一阵的,很是适应无能,不觉暗想,这两人还真是有夫妻相,真真是冤家!这么一想只能是无奈一笑了。
他这正呆愣地看向院门处,不妨听的一声嗤笑,遂忙回头一看,见自己媳妇正笑眯着眼看着自己,不觉脸上一囧,他这还真是第一次被人当众甩脸,不过当着媳妇他还真是不觉得有什么好丑的,知道媳妇是个爱看热闹的,不觉无奈地一笑,可是好玩?调皮。
柳露将儿子送回去睡下后,就转回头想偷着看看自家男人是如何在师兄师妹跟前耍威风的,不想出来倒是瞧着这么场好戏,怕自己笑出声来,让相公在外人面前没面子,她一直憋着笑,这会子人走了,她是再憋不住了,这才噗呲一声乐上了,见某人憋屈样,她是再忍不得了,笑着道:好玩…好玩…太好玩了。
说完就又哈哈笑上了。
瞧着媳妇这副样子,耿靖阳只能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想也不想的就拉了人往屋里走去,他可不想再留在外头丢人了,别说他没瞧见碧荷翠竹俩丫头躲在柱子后头笑的样子,哼!治不了这俩丫头,刘文和石青可是要给他好好儿地等着了。
他这一怨念,正在忙着的刘文和石青莫名地都觉得后背一凉,好似被人盯上的感觉,不过没瞧出什么不对,只能是摇头说自己多想了。
随着耿靖阳夫妻进屋折腾后,这一日算是给耿家众人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老爷子和清雅师叔深谈过后,心里是美的不能再美,晚间用饭的时候,难得地没有控制儿子们喝酒的杯数,大有让儿子们痛饮的架势,不过到底顾忌事情还没真正落实,不管老三如何问,今儿老爷子这是为了哪桩这么开恩舍得拿出珍藏多时的好酒给哥几个喝,老爷子就是不说,只神秘地笑着,越发惹得老三心急。
家里也就耿靖阳知道底细,不过老大老2多少也是猜到了点,毕竟他们不比老三为了生意总是难得回来,他们如今是日日归家,媳妇可是在老宅养胎呢,他们如何舍得丢下媳妇一人,他们可都是老大不小了,想儿子的心急着呢!当然爱护媳妇也是一条,遂待明白了老爷子此事中的真意,哥两没去看猴急的老三,而是互看了一眼,笑了!家里大概是喜事近了,这真好。
刚好今儿青羽和李子师兄和解,使得心情特好的李子师兄没有在饭桌上同老三一唱一和,这下子耿老三就越发地问不出什么了,知道无望,只能是泄愤地拿着酒瓮使命地倒酒喝,好似不喝完一坛子酒,就不足以平复他受伤的心似的,众人看他这样,只好笑地摇了摇头就不理他了,一屋子人吃喝到月上柳梢头才算是尽兴。
自此,耿家的日子过得越发的悠闲愉快了,正好青羽也消停下来了,倒是认真地在耿家好好儿地陪着耿家几位嫂子玩了几天,因为练武的缘故同秦瑶这位二嫂子倒是最谈的来,如此柳露也乐得快活,真心说,柳露觉得自己到底是心理老了,很是不适应师妹这真正的十七八岁花样年华的女孩子的闹腾。
这日,在老爷子准备出发送清雅回青云门的前一日,耿靖阳总算是及时收到了早先派去查富春事情的手下写的回信,一得了信,他自己都没打开来看,就直接拿了它去寻老爷子,为这老爷子可是都心急地冲他皱了几次眉头了。
一进了老爷子西此间的书房,耿靖阳没用老爷子问,直接就献宝地将手中的书信递了过去,完了才行了行礼,说道:爹,富家的信来了,写了些什么我不知道,您快打开来看看。
说完就候在了一旁。
老爷子也没多啰嗦,直接就挑开了信封口的封印,从里面拿出了信囊,细细看了起来,不过眉头却是越看越紧,脸色越发难看,使得一旁站着的耿靖阳惊诧不已,暗毁不该自己不看就拿给了老爷子,这要是气坏了老爷子可如何是好?正在耿靖阳又急又悔的时候,老爷子猛地将信往桌子上一拍,怒气冲冲地道:看看,这都什么人,亏得青崖聪明将清雅遣了出来,若不是,这会子清雅还不得受什么委屈,真真是该杀!耿靖阳一听这话,愣了,这叫什么话,老爷子可从未发过这么大的火,以往多难,他老人家也没露了外形,看来老爷子真真是情根深重了,遂也不敢多说什么,径直取了桌子上的信,认真地看了起来,不想看了也是一肚子气,为清雅师叔不值,自然也难怪老爷子生气了,遂抬头望着老爷子,劝道:爹,先别这么气,没得气坏了自己个,倒是便宜了那些个小人。
老爷子听了匀了匀气,想了想,问道:老四,这事你看如何是好?其他不论,可别让你师叔察觉了,这等不要脸的事,没得脏了她的耳朵。
老爷子如今是真心心疼师妹,这么多年,算是白受了别人的欺负。
耿靖阳也万没想到这富春为了师叔名下的那点铺子庄子尽然拉的下这个脸,更是胆大的以为青云门和师叔她们不敢拿他怎么办,真真是自欺欺人了,瞧着老爷子这次是护定了师叔,诚然即使老爷子不出马,自己也不会放过这欺负师叔的人,遂想了想道:这事,爹放心,我会派人直接料理的,这会子我就写封信,问问青崖师叔是个什么章程,如今可不是客气的时候,若是让他坏了师叔的名声,可是不好。
老爷子也觉得这时候不是藏着掖着的时候,好不容易师妹答应嫁给自己了,可不能节外生枝,当时师妹点头,就是有条件的,若是富春的事办不妥,她自然是不会答应自己的事,遂点头道:嗯,就这么办,你去信,直接说是按我的意思办的,清雅那里也是同意的,这样妥当些,算了,你直接给你手下发信,该如何办就如何办,青崖那里还是我自己个亲自去信的好,怎么解释我来说,你办好事就行,对了,这事不宜声张,你哥哥媳妇那里就不用说了,没得让你师叔没面子。
这事属于青云门内的事,耿靖阳觉得哥哥们倒是可以不说,至于媳妇她若是问自己可不会瞒着,不过想来媳妇也不会多嘴的问起,遂点头道:嗯,知道了,我这就去办,哥哥和露儿那里我自不会乱说的,唉,也不知这富春哪里来的胆量,竟然在妻子死后没多久就妄想逼着清雅师叔嫁给他。
老爷子听了这话,眉头死皱,哼了声道:这种人有什么面皮,早年他忘信背义地得了姑母的东西就擅自在外娶了妻子,如今得知姑母留下的东西竟然不是他的而是他和清雅师叔孩子的,这就慌神来,为了东西胡搅蛮缠,真真可气,也是你青崖师叔太过好性了,若是我,可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这等不知廉耻的东西。
看着老爷子大骂,耿靖阳知道老爷子是真火了,如今可是一点风度也没有了,想着老爷子若不是为了清雅师叔的面子,估计肯定会让二哥和三哥出马,这两人折腾起人来,点子多的很,看着老爷子气恨的样子,耿靖阳怕他气坏了,忙劝道:爹可别气坏了,为了这等人不值得,他能没脸没皮地纠缠,还大有不绪他意就闹到师祖和门主跟前的架势,有什么值得我们跟他一般见识的,我瞧着青崖师叔也未必就是让他,不过是不屑与他计较罢了。
老爷子听了儿子的劝,也微微松了点劲,叹气道:我这哪是同那等人计较,不过是心疼你们清雅师叔,多好的人,生生被他给耽搁了,也不知,他这仗的是谁的势?真真是不能令人理解,青云门也是谁都能撒野的地方?早年你们师叔的父亲若不是看在清雅母亲的份上会让他成了青云门的外门弟子?真真是不知所谓呀!对于魏家这段公案,如今耿靖阳也有所了解,心里对清雅师叔的母亲不甚赞同,你说你有儿有女有丈夫,又说什么住不惯青云门,非得带着女儿住进外祖家,还将女儿许配给侄儿,好了,如今受制于人可是自己个的孩子,好在还没糊涂透顶,知道留一手,瞧瞧儿地留下手谕,留下的陪嫁所有权归自己个女儿生的孩子,不过为了这些个死物,就又带出了今儿这桩公案。
四百七十七章 老三跟随四百七十七章 老三跟随父子两定了章程,就又说了会子话,按着老爷子的话,事情没解决,清雅师叔最好再留一段时间,可早就定下来的事,若是这会子改了,反而倒是惹人疑窦了,遂老爷子拍板,就这么地了,反正这一路上他也没打算快马加鞭的走,路上玩玩逛逛走上个十天半拉月的,老四也就将事情给解决了,待他到的青云门说不得就能心想事成了,如此这般,父子两也就分头行事了。
第二日,一早,知道老爷子今儿出发,家里的爷们奶奶们都起了个大早,连宝丫和小生哥儿也没落下,大家一处用了早膳,待收拾妥当,老爷子抱起孙子,对坐着的众人道:今儿我就送你们师叔回青云门了,多话不说,家里就交给你们几个了,老大媳妇和老2媳妇都有孕在身,若是不方便就都回京里养胎,离娘家近些,我也安心,老四媳妇也正好搬月子,这样大家都在京里,我就更是放心了,你们看可好?媳妇们一听这话,都忙站起身来,齐齐应道:是,爹就放心吧,我们省的。
清涟郡主是大儿媳妇,待众人话一停,忙又接着道:爹放心,我是长嫂,定会照顾好家里的,爹也别为了我们着急忙慌地就往回赶,您多少年未出去了,这次就趁着机会好好儿地游玩一番,家里的事有我有大爷呢,万万不会出篓子。
耿老大见自己个媳妇说了这话,忙应承道:清涟这话很对,老爷子为了这个家可是费尽心力,家里如今都好了,您老真是可以放心了,再说了我们都大了,哪里会有处理不好的事,您老直接放心玩,直到孙儿们落地再回来都没问题。
老大夫妻两这么说了,老2和秦瑶也忙应和道:是呢,爹您可千万别往回赶,如今刚出七月,地里的活计也不用忙,您直接安心了,难得地有个机会出门,定要好好儿地玩玩才划算呢。
老爷子一见老大老2夫妻两这么说,心里是真放心了,他这趟出去,可是没打算立时就回,他心里有个打算,想着能在青云门将自己个亲事给办了就好了,毕竟老子成亲当着一屋的儿女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若是在青云门就无所谓了,那里大都是自己的长辈和平辈,这么一来,他的婚结的也算是顺理成章了,到时大不了回来的时候再办了酒席请一些相熟的人家,也就算是全了礼,自己也免了尴尬,与清雅也便利。
不过老爷子知道这个计划可是不敢同儿子们说,不然儿子们必定不会同意,他们一个个的可是憋着劲地想着给自己办个热热闹闹的婚礼,再说了他心里怕着耽搁了时间,老大老2家的心里会有疙瘩,毕竟她们可是怀了耿家的孙儿,若是他一直不在家关心关心,儿媳妇们该有想法了,所以他有些犹豫,没想到今儿听了这两家的话,他突然放心了,孩子们心平着你!老爷子笑了,真心笑了,偷瞄了眼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清雅,心突然就欢喜了起来,忙点头道:好了,就听你们的,爹就慢慢玩,直到你们生了孙儿再回来,不过你们可别哭鼻子,说爹不疼你们呀!大家见老爷子真应下了,聪明的一听就知道老爷子心里有了什么打算,彼此互看了一眼,不吭声了,不甚明了的也没几个,这不秦瑶立时笑着应道:我们不哭鼻子,爹您千万别惦记家里,我和大嫂子早说好了,这胎一稳就随相公们进京,那里靠着亲王府有个什么事,王府必定会照应的,再说了,府里早就寻好了稳婆,不会有事的,您就放心吧。
老2一听媳妇这话,就笑了,他家媳妇就是可爱,有什么说什么,心眼不多,虽笨些可他喜欢,遂跟着点头道:是这个话,我们早就商议好了,再说了,反正要生还有几个月呢,爹您就放心吧,说不得到时您早就回来了,有什么担心的,这不家里还有弟妹吗,弟妹搬月子也不会走多长时候,说不得等弟妹回家的时候,我们也跟着回来了,有弟妹在,您老再不用担心的。
老爷子一听,是这么个话,儿媳妇们离生确实还有几个月,到时他说不得早就娶了师妹回来了,有什么可担心的,遂越发放心了,忙笑呵呵地颠了颠手中孙子,说道:好,我就听你们的,好好儿地玩玩了,好了,也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就准备出发了,你们几时上京,自己看着办,老大老2老四你们可得好好儿照顾好媳妇,不然回头让我知道,可得削你们。
哥仨听了忙齐声应道,不敢,定好好儿地照顾好,您就放心好了。
听的哥哥们的回话,刚才一直憋着的老三忙往前一步,委屈地道:爹,您看我这也没个媳妇,要不您就带我一起出去玩玩得了,我可是舍不得爹。
说完还特委屈地看了眼老爷子。
老爷子瞧着他这宝气样,很是好笑,这小子老早就眼馋青云门了,这会子八成又想跟着去见识见识,这个可不是他能做主的,青云门自有青云门的规矩,遂很是瞪了老三一眼,无语地道:这事你还真是别想,好好儿地呆在家里打理事物,若是管的好了,爹回头给你奖赏。
老三一听这话,很是憋屈地想翻白眼,他都多大了,还眼馋奖赏,不过当着清雅师叔的面,他可是不敢给老爷子没脸,只得委屈地应下了,其实他知道自己个去不了青云门,那里的规矩可是严格的很,不是门派弟子无有允许是不得随意进入的,刚才他不过是想着能同老爷子一起外出玩玩罢了,在一个他还真是不太放心老爷子一个人走远门,路上没个打点的可是不妥,知道自己说了也没用,只得给几位哥哥使眼色,想着哥哥们给说说。
好在哥几个也是不放心老爷子一人回青云门,得了老三的求助,哥几个互相点了点头,老大起头对老爷子道:爹,您就准了老三的话吧,虽说不能进青云门可送您到了地头我们也就安心了,再说了,老三管着各处的铺子也是要时不时地各处视察的,这趟也就算是巡检了,您看可行?老大的话还是有点分量的,老爷子再不想儿子们跟着,也得考虑考虑,不过他可是不会放过最先起主意的老三,听了老大的话再看看其他儿子,知道他们也是一样的想法,遂很是瞪了装无辜的老三一眼,没有直接回话,而是转头看着清雅师妹,问道:师妹,你看可行?老爷子自打同师妹说破了后,就有点不拿师妹当外人了,哦,不对,是他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清雅本站在一旁当背景的,突然被老爷子这么一问,很是愣了一下,心里无语的很,这又关她什么事,到底这些天被老爷子缠的有点烦了,自然也放开了,很是给了他一个白眼,哼了声道:自己拿主意,问我做什么。
说完才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太过随意了,不觉大窘,面上很是有点挂不住,咬着牙很想爆锤一顿笑的无比灿烂的某人。
也难怪老爷子开怀了,这些天,他可是千哄万哄地逗师妹开怀,就是想着师妹早点同他随意起来,毕竟俩人再如何彼此有情,可到底之间隔开了有好多年了,生疏是必定的,不想还真有了点进步,这不自己这么一问,她就露了本性,如何能不令他高兴,这一高兴,老三有福了,他转了转眼珠子,想着老三这个活宝还真是有用,看来带着他也是不错的。
按着老爷子的意思,这当着孩子的面,自己做什么师妹也是要给几分面子的,再说了若是想在青云门成亲,自己家里一个人也没有也是说不过去了,如今让老三跟着也算是个见证了,遂也不理会师妹的意思了,直接点头道:嗯,既然你们这么有孝心,爹若是不同意倒是真不好了,那就这样吧,老三跟着,不过老三你得将手头上的事安排妥当了才行,不然可是不能去的。
老三一听这话来劲了,忙连连点头应道:爹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我这一路上绝对不会让您劳神的,再说了,有了我,您就等着享福吧,这一路去青云门可都有我们自家的铺子,到时我正好既查了产业又能安顿好您,保证让爹和师叔师兄师妹们住的好吃的好,玩的也好。
李子师兄正愁这一路回青云门自己为了安顿她们可能没多少时间同师妹私下说话了,不想听到老三这话眼睛一亮,忙附和道:老三这话不错,如此师叔就带上他吧,也难得老三这一片孝心,到时候我先回山去问问师傅,说不得老三也是能进山玩玩的,雅师叔您看可行?嘴上是这么问,可眼里的恳求是任谁也忽略不了的。
清雅知道自己不说行,是不成了,可是不能还没进门就让孩子们心里不痛快,只得咬牙道:也好,你师叔这也有好多年没回门派了,多带个儿子回去估计问题不大,好了,时间也不早了,青羽,白鑫你们俩的行李可都送上车了,路有点远,我们这就出发吧,不然中午赶不到吃饭的地方。
她是真想走了,不然还不知这几个人搞出什么花样来。
四百七十八章 送行四百七十八章 送行听得清雅师叔的吩咐,李白鑫满心的激动,要知道有了老三不仅少了自己的麻烦还能一路上多个人说说话,老三的性子同他还是有点相近的,遂忙点头道:回师叔,行礼早就送上车了,您就别操心了。
清雅听了,‘嗯’了声,就对耿老爷子道:师兄,这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出发吧,不然可是要错过宿头的。
说完也不看他,只冲李白鑫使了个准备出发的眼色。
耿老爷子听得师妹咬牙的话,知道可是不能再惹她了,不然受罪的可就是自己个了,遂忙点头道:嗯,好,我们这就走吧。
说完对老三吩咐道:老三你先去安排。
说完就抬手让师妹先行。
众人见他们准备出发了,虽说瞧着老爷子如今有点妻奴的样子,可了解清雅师叔的为人,倒也没多担心老爷子日后的地位问题,都忙低了头,老实地跟着老爷子他们往院外走去。
到的外头,老三和李子师兄已然将马车停在了大门处,单等他们几人了,清雅师叔她们来时是一个服侍的人都没带,当然不是说她们就多简朴而是青云门素来不惯使唤下人,大多数人都是自己动手,这次回去多了老爷子,也就多了两辆马车和四匹马,老爷子和老三知道不能多带人也就带了各自随身的小厮,铁锤和二杠子,如此一来,回去的队伍倒是比来时看着壮大了许多。
看着这场面,老爷子怕师妹多想,忙解释道:师妹,这多出来的马车是孩子们给带的一点心意,到时见了师傅师叔师兄他们也算是个意思,后头的几匹马是我们骑的,你可别不同意呀!说完讨好一笑。
瞧着自家老爷子这没用的样子,家里的几位爷真是不想多看了,儿媳妇们只管好笑地转了头,倒是没笑话老爷子,毕竟她们家的爷也是极疼她们的,老耿家疼媳妇看来是遗传了,众人因为没同徐氏相处过有的甚至都没见过就如清涟,自然就将老爷子的媳妇看成了清雅师叔了。
还是柳露厚道些,见老爷子受憋,忙笑着解释道:清雅师叔,这后头的马车里有我给众位师伯师叔的酒,还有给师娘们的布料再有就是给师妹们的零嘴果干什么的,您可千万要收下,这些可是我们妯娌几个的心意,我爹这一路就多承您多照顾了,我们在这里先行谢过了。
说完蹲下身子盈盈一礼,后头的清涟和秦瑶因为怀孕了只能是跟着点了点头。
清雅师叔本就没说什么,毕竟师兄多年后第一次去青云门,多带些礼是应当的,听的老四媳妇这么说,她心里一哂,暗怪师兄让自己丢人,她本就没觉得不好,偏师兄做这形态,惹得大家觉得她不通情理,这人可真是的,越发不着调了,心里很想再瞪某人一眼,可想到某人如今的头脑不灵光,只能是忍了,客气地点头道:不用谢,你们的心意师叔心领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这就先走了,后会有期。
说完点了点头也就转头走了。
众人见她这么爽快地利落转身,走的人忙都跟着抱拳告别,转身追了过去,没走的人也不问其他,赶紧地也走了几步,直到看着老爷子他们上马,他们才停住脚,等着她们马车远行,不想最是话唠的老三今儿因为是蹭着跟上的,没敢得罪师叔而说些什么,反而是青羽没理师叔的冷脸,将头伸出车窗外,对柳露道:四嫂,日后有空了我还来,到时可别不欢迎呀!柳露好笑地看着她道:嗯,嫂子欢迎你来,到时你可别忘记了,这里不仅四嫂欢迎你,大嫂和二嫂也是喜欢你的很呢,下次来,嫂子带你到处转转,再去京里吃好吃的,可好?清涟和秦瑶也是喜欢活泼可人的青羽,听得柳露这么说,忙笑着附和道:是呢,青羽妹妹日后尽管来,不仅你四嫂子带你出去玩,我们也带着你,到时只怕你玩的不想回家呢。
青羽一听,忙笑着应道:好,日后我必定来,嫂子们只要不嫌烦就好。
说完感到师叔拽她衣服,知道是要出发了,忙挥手道:我走了,后会有期。
老爷子见她说完了话,忙对儿子们道:好了,走了,你们在家可要照顾好了自己个的媳妇,老大家的和老2家的你们自己个也得多顾着点肚子,可别累着了。
瞧着他们应下了,这才对柳露道:老四家的,你可得照顾好了宝丫和我大孙子,可不敢累了我这两宝贝。
柳露听了抱着生哥儿冲着老爷子道:知道了爹,您就放心吧,家里必定好好儿的,嫂子们我也会照顾好的,您老就等着回来抱孙子吧。
说完又对被杨嬷嬷抱着的宝丫道:宝丫快着跟爷爷说再见。
这孩子早上起的早了点,这会子还迷糊着呢,被她娘一说,忙冲着老爷摇摇手道:爷爷慢走,奶奶慢走,三伯慢走,师伯师叔慢走,宝丫在家一定听话。
说完就又耷拉下了脑袋。
瞧着她这样,老爷子好笑地道:看来昨儿是玩疯了,这会子一点精神也没有,好了,别难为孩子了,回头让她先别学规矩了,直接好好儿地睡上一觉,没得累着,好了,我们走了。
说完也没等人回话,一甩马鞭,策马先行了。
瞧着老爷子走了,后头跟着的老三和李子师兄忙给众人行了一个抱拳礼,也催马前行了,瞧着主子们都走了,铁锤和二杠子也忙扬鞭赶起了马车,众人听着马蹄声远去,直到看着马车转弯才转头回府。
老爷子她们一走,府里看着就冷清了许多,这一进了内院,众人也就要各自回院子了,老大当先道:老2,老四,我打算今儿下午就带着你们嫂子回京里,你们是怎么个打算?老2自然是随意,他是媳妇在哪他在哪,遂看了眼秦瑶等着她的回答,见老2看过来,秦瑶也没拖沓,忙回道:大哥既然要带着大嫂进京,我自然也是要跟着的。
清涟听的她这话,心里高兴,脸上就露了笑,她虽然知道自己回京,秦瑶自然是跟着,可老2的差事也不是自己就能决定的,刚才相公问时她就看着老2了,瞧着他是同意的,遂心里乐了,忙道:当然是要带着你的,你如今也身怀有孕,四弟妹眼看着也得进京,我如何放心让你一人留下,这下好了,我们一家就都进京了,也别四散八分的了。
秦瑶自然是高兴了,她日常最是闲不住,若是让她一人留在老宅,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习惯的,如今听得大家还在一处,她自然是乐意的,笑着问柳露道:四弟妹,你们几时出发?大哥有差事得下午就走,我们自然也跟着一起走了,你们不如同我们一起走得了,路上也有个照应。
柳露听了这话直发笑,很是不明白,暗卫出身的二嫂怎地会喜欢热闹,难道是物极必反,早先被闷怕了?虽说她早就收拾好了行李,可家里如果一个人也不留下,那还是有一堆事要交代的,如何能一起走?遂笑着回道:今儿怕是不能一起走,我行李还没收拾,家里的事也得要交代好了,不然可是走不踏实,反正离京里近,我们迟些也不碍,您还是和大嫂她们一处先走好了。
老2最是知道自家媳妇的性子,忙拉住正准备说话的秦瑶,说道:弟妹看着办好了,家里确实要安排好了才行,不然老爷子回来该发火了,我们下午就先行了,弟妹可是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柳露瞧着一贯不爱说话的二伯子竟然为了媳妇,难得地说了这些话,不觉暗乐,也感叹,二哥真是将二嫂放心里疼的,对于能疼媳妇的人,柳露是打心里赞同的,遂微笑着道:家里有管家呢,大哥二哥只管放心好了,你们照顾好了嫂子,就算是帮我们的忙了。
耿靖阳一听这话,就知道媳妇又犯了捉弄人的心思,忙接话道:这会子也不早了,大哥和二哥赶紧地带着嫂子们回去歇一歇,该顺的东西还得嫂子们劳神呢,我这就先带着你们弟妹回去了,生哥早上醒的早,一会子该睡了,宝丫也困的不行。
说完还晃了晃臂弯里的儿子。
老大他们一见,还真是两孩子都眯缝着眼睛了,遂忙带头道:是这么个话,瞧着两小的都快睡着了,可是不能累了孩子,好了,我先带着你嫂子回了。
老2和清涟秦瑶听的老大这么说,忙纷纷告辞。
柳露瞧着两对相扶着往跨院走的人,笑了笑,对一旁站着的杨嬷嬷道:好了,嬷嬷也带着宝丫回吧,若是孩子没睡足,就别叫醒她,功课再要紧也得先顾着身体,这个时候的孩子睡觉最是长个了,对了,你回去也将宝丫得用的衣服玩具什么的收一收,明儿一早我们也进京。
杨嬷嬷听了忙道:是,老奴省的,东西已经收的差不多了,请奶奶放心,老奴这就先告退了。
说完行了告退礼就抱着宝丫带着银烛一起从西边的巷道往回走去,这里去宝丫的小院子是直道,没得同奶奶和爷一起走内院绕路。
四百七十九章 商议碧荷婚事四百七十九章 商议碧荷婚事瞧着杨嬷嬷如今越发开窍了,柳露心里很是感叹,她知道这些大部分的功劳当归大嫂,想着日后得补上些礼谢谢大嫂子,不然就杨嬷嬷那严厉劲,宝丫可有的罪受了。
耿靖阳瞧着杨嬷嬷走远了,对笑着的柳露道:好了,瞧你笑的那个劲,是不是很高兴,老爷子今儿给你解决了个难题,要说我们老爷子就是善解人意,我们昨儿还想着问问大哥他们接下来是个什么打算,今儿老爷子就直接安排哥哥们进京了,可见老爷子是真心疼你呢。
柳露很是推了下得瑟的某人,嗔道:对,老爷子疼我,不对,我看老爷子是疼你,本来这事是该你去同哥哥们商议的,如今老爷子可是给你减轻了负担,真是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好了,走吧。
说完也没理他直接抬脚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去,她这回去事还多着呢,得安排谁守院子,还得让人通知权儿收拾行李,这次因为带着宝丫,这两孩子感情好,她得带着权儿,不然两孩子都得不习惯。
耿靖阳抱着儿子,瞧着媳妇只瞥了他一眼就径直走了,只得皱了皱鼻子,老实跟上了,其实他事情也蛮多的,送了儿子回去,他得回前院,同小莱管家好好儿地商议下家里的事,可是不能她们这一走,家里没个妥当人看着再出点子事,要知道如今的耿家可是不同于往日了,单说各房各院的物件就够人眼馋的了,再有就是媳妇的成药院,那可是块肥肉,他们这一走,最要重点防护的就是这个了。
这么一来,哥几个从老爷子走后,就都忙了起来,老大老2因为媳妇怀孕就接过了安排人收拾东西的重任,老2家的好收拾,一来她东西少二来她身体好又不惯人服侍,走时只管收拾了自己个的包袱锁上门就得了,连个看屋子的人都不用留,家里自然有护卫老婆子看着呢。
老大处就琐碎多了,不过也好办,一来老大的小厮余仁是个能干的,二来郡主身边的嬷嬷大丫头们个个都是经过训练的,收拾东西打包行李半点不用郡主大爷劳神,最后只要大爷安排了妥当人守院子也就得了。
所以说一家子最是操心的还是柳露夫妻两了,不过好在家里有俩个得用的内外管家,外院柳露直接不用过问,交给了耿靖阳处理,内院就她自己安排了。
因为大家都忙着安排行程,中午大家一处简单用了午饭后,就分别回院子忙乎开了,柳露连午睡都没睡,安排好儿子睡下后,就对赶来听吩咐的刘文娘道:我想着这次走留下翠竹带着碧荷,刘文也留下,京里有邱武就不用刘文两头跑了。
刘文娘虽说不敢质疑四奶奶的话,可听说儿子不能同碧荷一处,还是有点遗憾的,毕竟俩人关系算是过了明路了,一处做事也好互相帮衬些,再说了大文可是爷的小厮,爷都不在家了,大文留下做什么?看宅子,这也不是他该干的是呀!如此一想,刘文娘壮着胆子道:奶奶,还是带着大文的好,家里事不多,他留下就是个闲晃,带着他也好给奶奶和爷帮把手。
柳露听了这话,知道她的想法,不觉笑了道:我看八成是大娘舍不得碧荷受苦吧,大娘我且问你,若是碧荷同大文成亲后,你是个什么打算,是仍让碧荷回我身边服侍,还是让她在家歇着?你别急着回,碧荷可是没有身契的,到时她想做什么营生都是自由的,就连刘文成亲后,四爷也是要发还身契的,到时好让你孙儿考状元。
刘文娘初听碧荷没身契先是一喜,后又一苦,自家儿子可是有身契的,这可不太配了,不想接着夫人又说待儿子成亲也给发还了身契这叫她如何能不激动?忙跪下谢道:谢奶奶大恩,我们一家子必记着奶奶的恩德,孩子们成亲后,老奴自然是愿意她回奶奶这的,再说了我们一家子都在府里,她一人呆家也没个意思不是,还望奶奶到时准了她回来,做个管事妈妈也是使得的。
柳露被她这话说的一乐,她之所以现在同刘文娘说这话,就是怕日后碧荷被她给拘在家里,说实在话,她倒不是一定要碧荷回来服侍什么的,而是一时舍不得,碧荷她是真用的顺手,这会子得了刘文娘的准话,心里越发高兴了,忙说道:快快起来,你的心意我知道的,在我的屋里头是不兴跪的。
刘文娘也知道主子的规矩,但今儿的事太过让人感激,她仍是端端正正地又磕了几个头才顺着主子的话站了起来,不过仍是笑着道:既主子这么为碧荷和大文想,这趟大文就更该随着去京里,留在家也没个事体,岂不是让他闲快活了。
柳露瞧着她这样,倒是笑了,摆手道:看来我不将话说白了,你是断断猜不出了,我这趟去京里就是想着趁着大家不在,你们能得些闲,将家里拾掇拾掇好给碧荷和大文将亲事结了,这两人年岁也都不小了,大娘看可行?要不要先回去同大刘叔商量商量?刘文娘一听这话,哪里有不愿意的,她可是老早就想儿子成亲了,奈何奶奶身边没个替换的人,先是怀孕后生了小少爷也没个奶娘,碧荷哪里能离了,这么一想,觉出不对了,忙收起了高兴,问道:怨老奴高兴忘了,这碧荷成亲了,谁来服侍奶奶和小少爷?若是让奶奶没个称手的服侍人,老奴可不敢应下让她们成亲的事,回头不仅孩子们要怨怪,老头子也得说我不知好歹了。
柳露知道她们都是忠实人,遂忙笑了道:别担心,我哪里会缺了服侍的人,这不还有翠竹吗,再说了,碧荷不过是成个亲,你难道不想她再回我身边?其他你别担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即使碧荷她们在我身边也不过是帮把手罢了,她息个几日不碍的,不过值夜就不用她了,自是要放她家去的。
刘文娘一听这话,就知道奶奶是早就定了主意,这虽说碧荷白日仍要回奶奶身边服侍,可晚上回去就不妨碍自己抱孙子了,这如何不好,简直是太好了,不仅不耽误事还有体面,这在主子身边服侍可是个极有脸面的事,遂忙应承道:既主子这么说,老奴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不愿意,回头我就让大文来磕头。
柳露见她同意,不觉更是高兴,她最是喜欢刘文娘这点,爽利,遂接着道:大娘先别忙着高兴,我这还有话要说呢,碧荷没个娘家人,我呢又从未将她当成下人,一直当成姐妹般看的,我这有句话说在头里,大娘可别当碧荷没家没业的就欺负她,若是被我知道了可是不依的。
刘文娘听了这话,不仅没觉得担心不喜,反而很是高兴,碧荷能得奶奶如此看重这可是极大的体面,再说了,自己和老头子可是将碧荷当亲闺女看的,如何会不担心日后对碧荷不好让奶奶反感的,遂笑着点头道:奶奶放心,我们省的,不是老奴夸口,就碧荷那样的我们爱还爱不过来,哪里会嫌这些个没根的事,就是大文若是哪天敢欺负了碧荷,我绝对会站在碧荷这边,揍那小子。
柳露被她这直白的话说的一乐,摇头道:哪里就如此了,大文不错,我信他,若是不信他我是不会将碧荷许给他的,同大娘说这些也不过就是个过场罢了,大娘和大叔的人品我还是信的过的。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事,柳露觉得还是有必要的,她毕竟得顾着碧荷日后在刘家的日子,可不能一味地强势。
刘文娘还真没辜负柳露的良苦用心,一听说奶奶如此信任她们,真是眼睛都笑眯了起来,很是激动地保证道:奶奶放心,我们一家子都会善待碧荷的,说句不知羞的话,当初我一见碧荷就喜欢的不得了,还想着若是认下当闺女就好了,不想如今还能有这福分,这些可都是托奶奶您的福,老奴一家子都将铭记于心。
柳露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见这些个敲打的话也说得差不多了,也就笑了道:不用记着我,你们自己个将日子过好了,就算是对得住我的一片心了,这些话如今说来还早,我想着还有一事寻你商议,大文成亲的新房你们可都准备了些什么?刘文娘不想这些个事奶奶也会过问,知道这是真拿碧荷当自己人待了,忙回道:托奶奶的福,我们一家子在后院处分到了个小院子,房子是新的,不用多弄,只往大文的屋里添些新家具也就行了,其他都不缺。
她这还真不是说客套话,哪家奴才有他们这么好的福气的,院子可是比一般的农家小院小不了多少,厨房耳房样样不缺,住的可宽敞了。
柳露听了这话,想了想道:这样,碧荷我是当妹妹嫁的,家具什么的我来陪,你只将屋里的尺寸量好了交给大文,让他自己请了木匠回来做,木料工钱我一并付,对了木料不用另寻,我们当初建房子的时候可是多了好多的酸枣木和一些水曲柳,你尽管用别省,至于做些什么式样,你只管让大文多跑跑京里同碧荷商议,你看可行?四百八十章 敲定两四百八十章 敲定两刘文娘听了这话,哪里有不愿意的,这些个木料可是都不错的,水曲柳也就罢了,酸枣木可是真不错了,遂笑着点头谢道:奶奶如此厚待碧荷,真是让我们心里感激不尽,奶奶的意思老奴明白,必定会一家子和和美美的过好日子,剩下的事奶奶别担心,奶奶将家里交给老奴,那是信任老奴,那老奴必定会看好了,不会为了自家的事耽搁了差事。
柳露倒是没想过刘文娘会耽搁了差事,不过别人表忠心她自然要欣然接受,遂笑着点头道:你的为人我知道,自是放心的,对了,内院的事我就交给你了,下午大爷和二爷会带着嫂子们先走,明儿一早儿我们也走,那家里也就一个主子也没有了,其他的不用你操心,只你让粗使的妈妈们日常将庭院打扫干净就成了,让她们没事的时候或是在自家的屋里做做针线又或是走走亲戚再不济出门逛逛都使得,只不许没事的时候往正院走动。
刘文娘做了多年的管事,哪里不知道一些婆子的秉性,虽说她们家里的人都还是不错的,可万一主子不在家,这些个人瞧着了什么眼馋起来可就丢老脸了,遂点头应承道:奶奶放心,我理会的,主子看这样可行,我们家粗使的人就给她们排个班,让她们一些人轮着歇几日或走亲戚或家去,这样她们就不会在宅子里溜达了,没休息的人只做完了事,就回后罩房下人处呆着,不知这守院门的人是安排婆子还是家丁?柳露听得刘文娘的安排觉得满意,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遂点头道:嗯,这样蛮好,让她们轮着歇了,人少也就好管理了,守院子的人你别费心了,四爷会着令小莱管家统一安排的,这么一来,倒也方便你管事了,如此你倒是可以忙忙娶儿媳妇的事了,我想着去京里就让碧荷将嫁妆什么的能自己做的就自己做了,不行的,就便在京里买了,大概到回来的时候,他们也就能成亲了。
一听这话,刘文娘乐呵了,也没推辞说不忙自家的事,知道四奶奶这趟是特意让她们家好好儿地整治整治,好让碧荷能嫁的风光,遂点头道:听奶奶的,我定盯住了大文让他尽快弄好了新房,待奶奶从京来回来便能成事了。
柳露听了一笑,想了想又问道:大娘想想这打家具和倒腾新房里的物什大概得多长时间,心里有个数也好寻个妥当人给定个宜嫁娶的黄道吉日。
刘文娘听了这话,倒是有点迟疑了,想了想道:这个确实很重要,不过我们也不认识什么人,奶奶想着能不能帮着给看了吉日?这个,柳露其实也不懂古代人所说的吉日,不过想到刘文娘她们也不识字,遂想了想道:这样,那好吧这事就交给我,你就安心给她们准备成亲事宜,好了,其他也没什么事了,你赶紧地去准备吧,家我可就交给你了。
刘文娘忙欢喜地应道:谢奶奶,老奴必定好好办差,等您回来的时候,一定处处完好,那,奶奶收拾吧,老奴这就下去了。
说完忙告退出去了,外头确实有一摊事等着她去处理呢,再说了她得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头子和儿子去,也让他们欢喜欢喜。
这头柳露看着她欢喜地下去,心里也是高兴,对躲在内室的碧荷和翠竹道:出来吧,刚才我说的你们可是满意?她心里想着让碧荷好好儿听听自己同刘文娘的对话,也好让碧荷有个底,她可不是一个人,而是有自己这个主子给她撑腰呢。
碧荷和翠竹听了主子的唤,都有些忸怩地拉扯着走了出来。
柳露一见她们红着小脸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不觉好笑地道:这碍个什么事,别说我们了,其他大家女子,人家还兴个相看相看呢,如今我们也不是相女婿,不过是让你们听听自己个的婚事章程,心里多少也有个数,刚才我同刘文娘说了,可是拿碧荷你当妹妹嫁的,一应嫁妆都是我出,你心里该有个数,别到时候被人给骗了,不过想来老刘家不是那样的人。
翠竹最是嘴快,到底这事也不是她的事,遂当先道:他们敢,到时候不用奶奶动手,我直接一人就够将他们揍趴下。
说完还恶狠狠地晃了晃拳头。
这神情惹得柳露‘噗呲’一声就乐了,很是剜了她一眼,嗔道:扮什么黑老大呢,这是过日子不是啥子江湖恩怨,有你这么给人撑腰的吗,你这一出,累的还不是碧荷的名声?好了,你刚才也听见了,照着碧荷,你日后成亲自然也是一样,对了,石青可是同你说过,想着几时成亲呀?若是你们也赶着成亲,就趁着碧荷和刘文这趟一起办了,可好?她这是真这么想,觉得可行,不觉倒是有点期待地看向翠竹,等着她拿主意了。
饶是翠竹再大方,也是臊红了脸,刚才奶奶让她陪着碧荷躲在后头,她心里就有点感觉,主子估计也这样安排自己的,当时就有点不好意思,这会子被问出了口,就更是脸红了,不过主子问话,她也不好不回,只得红着脸,讪讪地道:我…我…一听翠竹这断断续续的话,柳露不觉很是不自在地轻拍了下自己,这叫问的什么话呀!这儿可不是现代,婚事一应事体都可能由未婚男女自己个操办,如今可是古代,哪里有成亲定日子由女孩子定的,瞧着连平时最为爽利大方的翠竹也不好意思地低头说不全话了,忙连连道:是我不好,这话不该来问你,该当去问石青,如今我只问你,可是看好他了,让你现在嫁给他愿不愿意就行了,你可别不好意思说,这个可是关系一辈子幸福的大事?翠竹可真是被自家主子的生猛给吓住了,也不说自己愿意不愿意,只摆手道:奶奶今儿这是怎么了,不是该说碧荷的事吗,怎的倒是说上我了,其他先不说,我是不愿意立时就离开奶奶的,奶奶也别说即使嫁人了还是能回来奶奶身边服侍的话,这碧荷姐姐一成亲,总的有个几日新婚期吧,这几日奶奶身边可不能离了人,兰花五儿还不能顶事,画屏又只一味地绣东西,奶奶身边还有个小少爷,怎么能一下子我们两个全离了,不行,这个真不行。
碧荷一听,也是这么回事,忙顾不的害羞了,帮腔道:是这么个话,奶奶身边可是不能一个使得上手的人也没有,早先我就不同意这时候就成亲,说什么也得等爷寻了得用的人再说,可奶奶总说不能耽搁了我们,如今您又想着将翠竹的事一并办了,这就更是不行了,若是奶奶非得如此,那我就先不成亲了,紧着翠竹可好?翠竹一听这话,炸了,忙摆手道:碧荷姐姐说什么呢,你比我大,刘文又比石青大,可不是得你们先成亲,啊!我这说什么呢,都被你们给说糊涂了,我几时说要嫁给石青了,真是的,你们这是在诓我呢,不理你们了。
瞧着她回过味来,柳露和碧荷都笑了,碧荷很是推了把翠竹,羞她道:还说自己不喜欢石青,这要是往日,若是将你与别人说成一对,你这暴脾气准保要炸了,哪里会到了这时候才醒神,我看你就别再吊着人石青了,他人不错,又有奶奶给你撑腰,可是没你吃亏的时候,见好就收吧!翠竹红了脸,反驳道:你这叫什么话,难道是我非得让他跟着我的,再说了,谁又说他不好来着,总不成我自己个倒过来寻了他说这事吧,不对,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正说着你呢,可别给我整歪咯。
瞧着两人争上了,柳露忙发话道:你们两别说了,碧荷这事就这么定了,翠竹吗,如今你的心思我算是看明白了,迟些成亲也行,总的等石青的本事学多些,我才能放心将你嫁给他,这样,这里没有外人,你给个准话,若是时间允许,你愿不愿意嫁给他?翠竹见主子今儿不得个实话,肯定是不罢休了,想了想这十几来日的事,心里还是有点欢喜的,早先她同石青俩人一处管着药院的时候就比较谈的来,石青也处处照顾自己,不过那时她并不知道石青会喜欢自己,可打上次奶奶寻他说了会话,他就变了,处处对自己透着爱慕,还有意没意地打探自己的意思,搞的她很是不自在,也就有点避着他,不想今儿奶奶她们会来试探自己。
翠竹一时心里有喜有羞,不过她也是个爽快人,觉得不讨厌石青或者说还有点喜欢,再想了想他家的情况,觉得还是蛮合适自己的,再说了这事是奶奶看好的,她心里信任且敬重主子,也就咬牙点头道:若是让奴婢说,那就按着主子的意思办,说起来,他家就他一人,我脾气不好估计是过不得大家庭的日子,这样也还合适,不过我不同意现在就成亲,怎么地也得等主子这上了轨才能行。
柳露听了这话,知道翠竹是下了决心了,她今儿之所以管这么宽,还真是被翠竹这不着调的性子给逼的,这丫头也不知怎地就是不甚开窍,等她自己明白还不知几时呢!四百八十一章 搬月子如今碧荷和翠竹的事都定了,柳露也就放心了,遂笑了道:好了,你放心,这婚事有你的好,你呀!就是个福气命,石青日后是断断不敢也舍不得欺负你的,这个你得信我。
这还真不是柳露吹牛,她自有能算出来的方法。
事情说开了,翠竹倒是放开了,笑了道:我自是信主子的,不然可是不会这么容易就松了口的,再说了他日后若是敢欺负我,可就等着我的拳头吧。
说完倒是乐上了。
柳露瞧着她这疯癫样,很是为石青日后担忧了,不过看她如此放的开,也是蛮高兴的,遂笑了道:好了,既然你自己现在没这个心思,其他的就先不说了,这趟去京里我就留下你了,咱们院子和药院就由你来看着了,怎么样,能行吗?翠竹本来知道奶奶想留下她在家心里还有点不舒服的,现在没什么不好了,因为奶奶带碧荷走可是要让她置办嫁妆的,正好她留下也好帮着碧荷把把关,遂笑了道:成,奶奶你们尽管放心地进京,家里有我不碍什么,碧荷姐姐也放心,我定时常去大文家看看,盯住他好好儿地收拾新房的。
这话翠竹一说完,就惹来了碧荷的一记老拳,很是羞恼地道:说什么呢,看我不收拾你,好了,你也别白话了,我们还是赶紧收拾东西要紧,明儿一早儿就得赶路了。
柳露瞧着再说两人就得掐上了,翠竹脸皮厚些倒也没什么,碧荷可是个脸皮薄的,自己可别好心办坏事,遂拦了道:好了,事情也就是这么多,对了,翠竹,药院外头的事还是由石青负责,有什么你们两商量着来,若是实在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就让石青进京来寻我,可记得?一听奶奶吩咐正经事,翠竹忙停下了同碧荷打闹的心思,认真地应道:嗯,奶奶放心,这些我省的,您就放心地好好儿在京里玩玩。
柳露瞧着她应下了,也没其他要吩咐的了,就笑着挥手道:好了,既如此,你们下去收拾行李吧,我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
碧荷和翠竹自来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性,既这么说那当然就是真不用伺候了,遂忙点头应下,出去做事了。
如此,耿家各处一通忙乱,下晌的时候先送走了老大和老2两家子,大家彼此约好了,待到了京里,一安稳下来,就串门,好在耿家当初给儿子们买屋子时就考虑到各家不能离的太远,一是不便互相关照,二是远了,影响走动,那时日一长,就有可能淡了感情,这可是老爷子绝对不愿意看见的。
柳露她们送走了大哥和二哥一家,也就略微休整了一晚上,第二日一早儿,耿靖阳就带着家小赶了几辆车趁着城门刚开就快速地进了京,待他们到得柳宅,原哥儿将将用完早膳,听得姐姐和姐夫已然到了,不觉就是一怔,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怪异感,不过听得管家来报,也没心思想这些,忙迎了出来。
柳露和耿靖阳可没当柳家是旁人家,没用柳原出来安排,就让小厮帮着搬运东西了,柳露的院子耿靖阳早就来看过了,自然不用人带路,待一众人等开始搬运东西的时候,柳原才赶到,见众人忙乱,忙赶上前来,高兴地行礼道:姐夫姐姐,安好,你们来的好早,我还说等一会去城门处迎迎呢。
柳露一见弟弟,忙高兴地一把拉住了他,笑了道:是有点早,谁知你姐夫急个什么劲,昨儿就安排好了,让大家早早起来,这刚一开城门就进来了,若不是情况实在是安稳,说不得你姐夫还想动用令牌强令人提前开城门放我们进来呢。
说完很是瞪了眼一旁尴尬地摸鼻子的某人。
耿靖阳知道自己这次的事没同媳妇先行商议就急匆匆地安排了起来,是不好,可他实在是担心这才想着赶紧进城的,本来他打算若是媳妇没发觉,就不说了,没想到媳妇这么敏感,瞧瞧小舅子的神情也是疑问多多,遂虚咳了声,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这才轻声道:别瞪了,让小舅子看见像什么?我确实是有计较,一会安置妥当了我就说,可好?柳露本就是心疼他什么事都一个人担着这才故意生气的,这会子听他愿意一会子说,自然就放下了,来时起的匆忙,两孩子还睡着呢,遂点头道:好,我等着你的解释,好了,东西我就不收拾了,碧荷知道怎么弄,你赶紧将我们带来的一些个行礼物什送到隔壁自家去,对了,那里可是打扫妥当了?这话问的是柳原了。
柳原知道姐姐他们要在京里住一段时间的,自然是不会长时间住自家,遂也没失落,点头应道:姐姐放心,我一早儿就让人收拾好了,好了,姐姐也累了一早上了,我们还是先进去休息一会,反正都到了,还怕收拾不完?走吧,外头有姐夫呢。
柳露想想也是,她自己倒是不累,可孩子们得先安排妥当了,遂点头道:也好,这就走吧。
说完又转头对耿靖阳道:你一会子就来这边,别一忙就忘记了,我可还等着你的话呢。
耿靖阳听了,忙苦笑了道:好,我知道了,保证等下就说给你听,不过,你别担心,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自己小心罢了,好了,去吧,我安排了家里的事一会就来。
说完,推了推柳露,让她快走。
柳露得了他的保证,自然就满意了,招呼了下抱孩子的嬷嬷跟着一起走,就笑着拉了一旁的柳原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这一路上遇到的下人都齐齐地停下手里的活计,给姑奶奶请安问好,瞧着下人如此有规矩,柳露露出了满意的笑,对柳原道:小弟如今真是大了,家管的很好呢。
柳原得了姐姐的赞,心里很是激动,红了脸,笑着道:哪里,还不是姐姐教的好,姐夫给寻的管家也是极好的,若不是有他们帮着,凭着我一人哪里就能处理妥帖了?柳露听了一笑,就凭着这几句话,就瞧出弟弟长大了,遂笑笑不再说了,待她们这一行人进了柳露要住的院子,柳露就对柳原道:好了,小弟别跟着了,我这且有的忙会子呢,你先去你姐夫那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完事了,再同你姐夫一起来,可好?听了柳露的话,柳原自然是无有不应的,再说了姐姐这里他还真是插不上手,遂点头道:也好,我这就去姐夫那里看看,对了,姐姐可饿,要不要再用些,你们这一大早起来,想来用的也不多。
柳露摇头道:好了,你去吧,我们来时吃饱了的,不碍事,去吧去吧,别不放心,如今姐姐来了京里,且有段时间才家去呢,有我们叙话的时候,你别急。
柳原见姐姐这么说,也不推搪,行了礼也就退下了。
待柳原走后,柳露又是一通忙乱,这才将将安置妥当了孩子和行礼,到底好久没这么忙过了,一时倒是累的短了精神。
碧荷放好行礼,收拾妥当屋里顺手的摆设,正好瞧着柳露精神不济,忙走上前来,扶住她的膀子,建议道:奶奶,您若是累了,还是再去睡会子的好,这一早上起的太早了,若是这会子不补补觉,人可是受不住。
她可是知道,主子夜里还的奶孩子,自然是累不得。
听的她说话,柳露忙笑了道:倒也是,不过你不累呀?你可是起的比我还早呢,刚才又是一通忙,这眼看着你就要做新娘子了,可是不能出现黑眼圈,得养的美美的,让刘文看了走不动道儿。
碧荷不妨主子提这个话,不觉闹了个大红脸,遂撅嘴道:真真是主子的一张嘴,说的人羞死了,您还是别说了,赶紧地休息会是正经,我不累,主子夜里喂小少爷本就睡的少,今儿又起的早才如此精神不济的,我一夜好睡哪里会累,主子放心,这里有我呢,您就睡会吧。
柳露也不争辩,笑了笑,就挥手让她下去了,下面她还有话要问耿靖阳呢,睡不好,可是没精神的。
碧荷瞧着主子这样,也没多说什么,就体贴地关上门,下去守着了。
柳露是真困了,待耿靖阳回来的时候才微微有点醒了,瞧着他一人坐在身边,她忙问道:弄好了?说完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耿靖阳瞧着她坐了起来,忙一把扶起了她,回道:弄好了,你躺着就是了,何苦还坐起来。
柳露听了他的话,忙笑了道:真是的,我哪里就累成这样了,好了,我心里急,你赶紧地给我说说,这一大早的赶路究竟是个什么情况?我昨儿就瞧着你不正常了。
耿靖阳看她这样,知道不说也不行了,只能无奈地解释道:这话其实我憋着也有几日了,你还记得老赵家媳妇生产的事?柳露很是奇怪,不觉问道:这老赵家媳妇生产的事,同你这么紧张地让我们进京有什么关系?还是说,王家又出了什么幺蛾子?耿靖阳拍了拍急起来的柳露,笑了道:没老赵家什么事,你别担心,大叔他们好好儿的呢。
四百八十二章 事了柳露一听说大叔家没事,也就点头道:嗯,这就好,大叔他们可别有什么事,不过这王家又怎么地了,怎的总是不让人消停。
耿靖阳叹了口气道:这事,还真是有点麻烦呢,赵家儿媳妇生产那日,我让刘文去守着了,不想瞧出了些问题,这王家看似想谋了大叔家的小食铺,其实是想通过这个铺子来就近监视我们的,本来我们也不怕,可老爷子出了远门,大哥二哥她们也搬进了京里,家里独留下你们母子我如何放心,还不如,一家子进京,这里毕竟是京城,想来恭王也不敢太过的。
柳露一听恭王吓了一跳,忙急问道:这是什么话,王家怎地同恭王扯上了,这可如何是好,不会对大叔家不利吧?耿靖阳忙摆手道:没事,我们家一走,大叔她们也就没了利用价值了,不过这日后你最好还是先别同大叔家来往,不然会给她们带来麻烦的。
柳露忙点头道:这个当然了,哪里会想到,这王家的主家胆子真是大,先是同忠王有点牵扯,这会子还不老实点,居然又同恭王有了联系,真真是嫌死的不快了。
耿靖阳可是了解这王家为人的,是一点也不奇怪,只笑了笑道:好了,管她呢,只要我们不招惹他们就是了。
说了这些,耿靖阳就不打算再说了,毕竟有些事不适合女子忧心。
柳露自然也是知道耿靖阳还有很多的事没交代,可见他不想说,自然也就不问了,差事上的事,自己又不懂如何能多过问,到时别影响了他的判断就不好了,如此夫妻两到是都默契地不提这个话了,毕竟上京来的事,除开搬月子还有好多的必须解决的事,比如柳原定亲的事,招待柳原师兄弟的事,还有就是大嫂子二嫂子在京里安胎生产的事等等。
鉴于柳露她们在京里也不知能停留到几时,夫妻姐弟几人,也只在安顿下来的第一日好好儿地说了会子话,过后就忙了起来,特别是柳原的婚事,柳露先是请了黎家的小闺女来家玩了玩,自打瞧着了真人,柳露是欢喜的不得了,遂立马第二日就借着感谢黎府的机会上门了,因为黎府有心,小弟这事双方很快就达成了意向,约定了婚事。
由于柳露和黎家都非常重视两小的订婚,所以为了郑重,柳露又拉拉杂杂花费了好些个日子才将订婚搞定,这一来真是累坏了柳露,不过她身上虽累,可心里却是高兴的很,她总算是完成了对这个身体的责任,没有人感到她由心的轻松。
小弟一定下来,下面就好办了多了,给大嫂和二嫂安胎,宴请柳原的师兄们,再就是给碧荷办嫁妆了,因为一直有事忙碌,柳露倒是比在家时精神了许多,期间最是变化大的就是生哥儿了,这满月过后的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了,喜欢的众人都争抢着抱他。
不过在京里这些日子,外头还是发生了一些惊险的事,比如恭王因为一些事被皇上斥责了,被勒令在家闭门思过,紧接着就是一些同恭王府有牵扯的一些人家纷纷受到了皇上或贬或罢官的处置,本来这些事也传不到内宅来,可惜有个徐氏,柳露是无论如何也清闲不了的,也亏得她们搬家了,不然真是就要同徐氏直接面对面杠上了,就这样,通过小莱管家柳露还是知道了,这徐氏的脸皮是如何的厚实。
徐氏竟然想着回耿家,且还想着让耿家老爷子和耿老大这两个在皇上面前能说上话的给徐家讲情,因为恭王和马家都落马了,徐家自然也就受了牵连,徐氏也只有紧紧抓住耿家这最后一根稻草了,那段时间柳露深深庆幸进了京,不然受罪的不是小莱管家就是她了,不过她还是很心疼那段时间自家相公的疲累和沉默,亏得后来老爷子得了信,快马加鞭的回来了,不仅他自己回来了,还带了同他在青云门成亲的清雅师叔。
老爷子这一出来的真是两全其美了,既让徐氏意识到自己回耿家直接没有了可能,还轻松地给清雅师叔正了名。
随着老爷子的回归,耿靖阳就又将柳露和孩子们送回了黄庄,因为他自己实在是忙,无法分身多顾着她们了,因为恭王落败后,一直躲在恭王府的灰衣人总算是露出了水面,不过这人功夫高,早就逃了,耿靖阳只能是亲自主持捉拿了,这个灰衣人先是从忠王处转投恭王,很有心机,对暗卫的做事原则也是了解颇深,不捉住谁也别想安心。
外头的事自有男人操心,回了黄庄后,柳露现在是一门心思的养孩子了,宅子里的事也不用她忙,各人院子都是各自管着,且还有个新婆婆,家里大事就都移交给她了,外院是小莱管家打理的万事妥帖。
自家的铺子和这些日子争了钱陆续添置的田地自打柳原定了亲,这些她就有意识地交给他自己打理了,当然她还是派了可靠的人帮衬着,她可是不想弟弟读书读呆了不通俗务的。
如此除开家里的男人们忙着外头的事,再有就是时刻关心着为了避开京里的事而回到老宅养胎生产的嫂子们,内院真就是啥事没有,她也就悠闲下来了,每日也就是抱着儿子逗逗宝丫,与嫂子们聚聚。
娘,弟弟这会儿怎么还不醒,宝丫早就起来做过功课了,弟弟可真够懒得哟。
日头正好,柳露带着两孩子在后园子里玩。
小生哥儿如今已经是四个月了,柳露生他的时候正好是六月正热的时候,亏得她早有准备屋子里倒也凉快,不然她都不敢想像这一个月子不洗澡是个什么境况。
因为没有请奶娘,小家伙一直同自家爹娘一起住在内室的小床上,倒也沾了光,没受罪,长的可爱喜人。
如今耿靖阳一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先看看这小家伙,连他几位伯伯也是如此,老爷子就更不用说了,更因为多了位喜欢小孩子的新奶奶下午他几乎都是同老爷子在一起,到了要吃奶的时候才送过来,现在连辅食也是在老爷子那用。
宝丫正期待着弟弟醒来同她玩,可惜这小家伙就是不睁眼,柳露其实知道这孩子鬼坏着呢,不大喜欢同女孩子玩,这会是故意闭着眼休息。
见宝丫那失望的样子,柳露只得的用神识对小家伙道:老实点哟,不然爹爹回来,娘不让你们玩。
这孩子属于火属性的,很是喜欢耿靖阳的气息。
小家伙虽然只有只四五个月,可神识却有了,机灵的很,见他娘亲如此,只得很是不服气地睁开了眼,要是会说话的话,肯定要哼一声了。
宝丫可是不管其他,见弟弟终于睁眼了,忙高兴地凑过去道:弟弟,你怎么又睡觉了呀,这些小鱼多好玩,姐姐教你投食可好?因为有娘亲的威胁,再加上他从姐姐身上感觉出来的善意,生哥儿只得配合着表示高兴的样子,随着姐姐看鱼儿吃食。
柳露看着两姐弟和乐的样子很是欣慰,她一直担心宝丫会因为有了弟弟觉得委屈,谁知这孩子特别疼衍生,自己要是训斥他,宝丫都要护着,这样就很好了,柳露只是觉得宝丫这孩子可人疼的紧。
耿靖阳今天没出去,在前院同老爷子说了会话,就回了内院,见人都不在就找到了后园来了,这一进了后院,不觉就露了笑,这满眼都是儿子女儿的嬉笑画面,妻子在一旁温婉地看着,他心里是满满的幸福,这些是他以前从未想过也未得到过的,不觉感叹有了露儿真好。
耿靖阳一边悄悄的走近,一边不让下人们行礼问好,怕惊着孩子们,更应该是怕打破了这幅美好的画面。
柳露早就知道他来了,见他靠近,才回头对身后的耿靖阳道:说完话了?大哥他们可回来?这京里事了,为了大嫂能安然生产,王妃娘娘不放心就又将送回来安胎生产的大嫂接了回去,二嫂向来是离不开大嫂,两家就一起回了京城。
耿靖阳靠近妻子,一起看着孩子们玩闹,漫不经心的道:不回来,大嫂年岁大了,早年身体受过损,王妃不放心,要亲自看着,京里有御医,叫起来方便,其实这样也好,你担子轻些。
噢柳露虽然觉得自己也能照顾好大嫂,可御医的水平也很高,既然人家娘亲不放心也就算了,再说了,她知道自家男人这是心疼自己呢,哪里会露出不愿意。
孩子们玩了一会儿,见父亲来了,都忙着给父亲请安,其实真正请安的是宝丫,这孩子自从开始学规矩就越来越有大家闺秀的样子了,再加大嫂这个真正的名门闺秀的引导,她小小年纪就婉约中带有英姿了,性格也越发的开朗,柳露常感叹吾家有女初长成。
小衍生也感到了父亲的气息,伸出小嫩手求抱抱,宝丫本来想凑到父亲身边说两句的,不过看到弟弟伸出的小手,还是退后了一步,她一向爱护弟弟,万事都不会同弟弟争,只要弟弟高兴,她就高兴,不过,她也知道弟弟看上去不太理会人,可也是喜欢她的,不然最是挑剔人的弟弟又怎么会让自己靠近?四百八十三章 大结局上耿靖阳自然是看见了女儿的举动,先好笑地看着儿子的小样,自打有了儿子,他在柳露的要求下,不能忽略女儿,没有先接过儿子而是先伸手拍了拍女儿的小脑袋,温和的问道:宝丫,刚才同弟弟玩的开心吗,早上吃的好不好?他实在是不知道同孩子说什么,只能是说这些了,他敏感的觉察到小女人在一旁偷笑。
小丫头听到父亲温和的关怀声,很是开心,父亲没因为有了弟弟就忘了自己,她觉得大伯母家的那个丫头说的一点也不对,哼以后不理她了,见弟弟一直可怜地伸着小手,忙点了点头,开心,早上吃的也好,爹爹还是快点抱弟弟吧,不然弟弟会哭的。
耿靖阳听到女儿软软的话和真切的眼神,心里真的是感到开心,女儿是个心善的好孩子,他很少抱她,大了就更加没抱过了,不过今天他没啥犹豫就抱起了女儿,也接过媳妇怀中的儿子,一手一个,宝丫没想到父亲会抱她,先是一愣,接着就开心地搂着她爹的脖子,同弟弟说话了。
柳露很是欣慰耿靖阳的变化,再说了,这样的宝丫谁不爱?自家相公合该有这举动。
杨嬷嬷瞧着也在一旁悄悄的转头擦掉了眼角欢喜的泪,她是真的心疼宝丫。
柳露自然知道杨嬷嬷的举动,知道她的心,也没责怪她,只含笑地对耿靖阳道:孩子们玩的也累了,在过会儿生哥儿该睡了,宝丫也该回去学习,我们还是回吧。
她声音清清柔柔的,听的人很是舒服。
柳露话一完,很适时的,小衍生闭着眼,打了个哈气,耿靖阳好笑的看了眼儿子可爱的小样子,对宝丫道:宝丫也累了吧?让嬷嬷带着你回去歇息可好?宝丫可是很懂事的,知道今天玩过了,回去还要完成嬷嬷的任务呢,不然明天就没得玩了,这事娘说的,当日事当日毕,也就乖巧的点头应下了。
瞧着孩子点头,柳露忙从耿靖阳的回来将孩子接过来,交给杨嬷嬷道:回去给她喝杯蜂蜜水,也别太拘的紧了,我们家的孩子不会差哪的。
她一直知道杨嬷嬷对宝丫的学习抓的紧,也知道她是真心为孩子,不过学习就得一张一弛,不然收效甚微。
杨嬷嬷本来觉得自家的四奶奶毕竟出自小门小户的见识浅也就溺爱孩子些,所以私底下对孩子还是按着高门大户的要求做的,想着现在耿家的家世日渐好了,日后宝丫必定嫁的不差,越发的要求宝丫女红针黹等等,大*奶嫁进来后,见她要求孩子过了,也曾简单的说过,她才觉出自己是急了些。
宝丫才虚五岁,距离出嫁还早着呢,可以慢慢教,现在又被四奶奶提出,杨嬷嬷多少知道自己过了,这些日子看来,奶奶是真心拿宝丫当自己亲生的疼,连以前对孩子不太亲近的四爷也温和以对了,她也不傻,这些肯定是四奶奶的功劳,自己这样其实有点僭越了,亏得主子仁慈心善,忙红了脸道:奶奶放心,以前是奴才自误了,日后再不会了。
这话说的真切。
柳露也不会同她计较这些,毕竟杨嬷嬷也没敢对宝丫严厉到骇人的地方,只要她真心为宝丫就行了,见她这次是真的认识到了错误,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摸了摸宝丫的脑袋,嘱咐道:可不能多吃甜点,喝完了蜂蜜也的漱口,知道吗,描红等晚些再拿给娘亲看。
听了娘的吩咐,宝丫点了点头,乖乖地同杨嬷嬷一起回去了,夫妻两也带着儿子回了,碧荷准备成亲后,柳露没有增加丫头,只让翠竹先管着儿子屋里的事,反正孩子晚上还睡在他们屋里,等有了合适的丫头再说了。
翠竹已经先一步回了衍生白日休息的屋子整理床铺去了,碧荷原想接过孩子抱着的,可耿靖阳没让,只得老实地跟在柳露的身边,碧荷如今已然同刘文成过亲了,歇了几日也就上来服侍了。
等将儿子安置妥当了,耿靖阳这才带着媳妇回了正屋,待躺到榻上,耿靖阳抱着媳妇,温声道:露儿,江家的事有点眉目了,你听了不要着急可好?上次儿子满月那日得来的消息,第二天他就告诉了柳露,想着这毕竟是媳妇娘家的事,还是让媳妇同小舅子知道的好。
其实家里除开同她心意相通的耿靖阳谁也没猜对柳露的心思,她对这江家可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好也罢歹也罢,当初她同弟弟举目无亲的时候就未想过去找他们,这会自己日子过的好好的何苦去招惹那些人,从他们对待母亲的态度就知道都是些不省心的,虽说大舅到底帮了母亲,可谁又能说的清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是真心对母亲,兄妹两也不会多年未来往了,想来母亲也是如此想的。
柳露看了看小心的男人,噗的一声,笑着道:我的心思你还不知道?不就是不想我管那家人吗,用的着这么小心,我是根本就没放心上,本来让你看着点那家,就是为了将来原哥儿出仕时,别让人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来,既然那家如今能说点什么的人已经不再了,我也就不用注意那家了。
柳露说完顿了顿,又接着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小弟也是这么说的,对于他们当初那么对待娘亲,不恨他们就算不错,还交往什么呀!大舅家如今过的也好,就不用再节外生枝了,没得倒是因为我们让他们生了想头,不得安生,还是各过各的好。
耿靖阳对江家关心无非是为了自家媳妇的安危,早先关于恭王府的管事与江家接触的事,他也简略的说了些,如今恭王败了,江家如何,还真是不好说,他可是怕媳妇知道这是又什么想头,见媳妇真就没什么其他的意思,也松了口气,虽然知道她不会为无谓的人伤脑筋,可在家族背景很看重的时候,怕她为小舅子考虑些什么。
如今见自家媳妇不在意,耿靖阳很是高兴的亲了口柳露,夸奖道:我媳妇可真是心灵的,我当初怕着你们两为了亲情而不考虑其他,小舅子日后是要考科举走仕途的,这些人的存在只能是拖累,这下我放心了,江家同恭王的家仆走的近,已经让皇上盯上了,这皇商的头衔怕是戴不住了,如今命看是能保住,至于其他也不是我们能管的了。
柳露听了也无所谓,能保证命就不错了,还想其他?恭王的事虽没定性,可内里如何谁不知道?遂淡淡的道:就是我娘在,也不会同他们联系,就当不存在吧,免得原哥儿受累,我们能做的也只能这么多了。
如此夫妻两倒是一致的对这事定了性,江家日后不管如何同他们是无关了,这样很好。
解了江家的事,柳露如今是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自打儿子能交流后,她也就没事的时候,教他一些修真的东西,随着对空间的了解日深,柳露也敢将儿子带进去了,只不过时间是改了的。
悠闲舒心的日子好过,一晃五年过去了。
这五年中除开发生了些微微不好的事,其他倒也没什么,不过这不好的事也没影响什么就是了,也就是当初挑拨宝丫的丫头,在又一次准备拐骗宝丫出府的时候被外出回来的杨嬷嬷逮了个正着,查出这丫头是大嫂带来的陪嫁二等丫头,气的大嫂很是自责。
也不怪大嫂生气,这耿家的下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只她带来的人出了纰漏,自然就很是没趣了,不过亏得老爷子和家里人都很是宽容,谁也没说什么。
经过审问这丫头是恭王府徐氏的眼线,这些年恭王府和徐氏一直咬着耿家不放,很是固执地认为只要没了柳露,再给耿靖阳重找个心向着徐氏的,日后耿家必定帮着她,也不知这自信是从哪来的,自打徐氏被老爷子赶走后,徐氏就想着靠儿子了,这才将早先安插下的丫头再次用了起来。
这下子恭王府和徐氏得罪了英亲王府和耿家,事情有点大了。
耿老爷子一直顾忌儿子和孙子的面子没有对徐氏进行什么过激的举动,这下子差点陪上自己的孙女,他再也不想忍下去了,多年没进宫的他,进宫了,皇上对自己的这个幺儿也很是不耐烦了,一直是太子和皇后保着,才将几年前禁足府里的恭亲王放了出来,这下子自己的弟弟和老兄弟一起来告状,他也就狠下心,将他封到边远的封地去了,没有旨意是不得擅自进京的。
对于搅家精徐氏皇上是更加没好气了,直接判她出家进了庵堂,徐家因为她,本已然被皇后保下来的荣耀一夕间湮灭了,都回了原籍,当然,这也可能是皇帝借机铲除徐家这个后患。
那天,得知这样的结果,柳露很是松了口气,她真是怕徐氏没地方去,碍着她是耿靖阳的亲娘,不管怎样,她们都无法不管,家里养着个人没什么,可就怕她有钱有势的来搞破坏,虽说徐氏被皇上厌弃了,可她身份特殊她上头还有皇后保着,碍着自家的相公,柳露知道徐氏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她是无法违逆,只能受些冤枉气了。
四百八十四章 大结局下对于这个,耿靖阳是没有多大的感触,不过周家奶娘家可是没吃到什么好果子,这也是耿靖阳第一次假公济私,将那家人随便安排了个罪名打发的远远的,永不的入京,其实这也是为了宝丫日后好,免得这些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攀扯些有的没得。
由于以前耿家的低调,知道宝丫身世的人很少,知道具体事情的赵家也因为这些年生意做的好,发了财,早就搬到赵大伯的老家买了大片的良田做地主去了,京城不是他们这些没根底的人混的,有了钱还是回家乡的好。
除去了周家这个最大的隐患,知情人只是些家里人,如此对外来说,宝丫就是柳露生的,孩子大了说婆家名声就好了。
家里小一辈谁也没去看徐氏,倒是最该恨她的老爷子去看了她,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徐氏在庵堂里再也没有出什么幺蛾子,老爷子也没在家提起她,就如同从未有过这么个人,一切看着都好起来了。
这日天气正好,孩子们都出去玩了,柳露正闲着,不妨一声,娘打断了柳露的沉思,孩子嫩嫩嗓音甜到了柳露的心里,不觉露出了笑,生哥儿一见了他娘,接着道:爹爹出去骑马不带生儿。
弟弟,别跑,看摔倒了。
这是宝丫清亮甜美的声音。
柳露莞尔一笑,有了这两个孩子,她觉得知足了,估计她这一生也就这两个孩子了,修真之人本就逆天,自打她功法练到如今第六阶想孕育孩子已经是如登天了,她也不打算再留下什么血脉,免得到时孩子没有灵根,她心里留有牵绊,与自己与孩子都不利。
孩子们一前一后的进了门,齐齐给她请安,那摸样,走出去谁不说是教养好的,这也是多年来杨嬷嬷不懈努力的功劳,行完了礼,小生哥儿就傲娇的往他娘的怀里钻了,小手拉着她的衣服,嘟着嘴,爹爹坏,不带我去玩。
宝丫毕竟是十岁的大姑娘了,看则会弟弟撒娇,娴静地笑了,解释道:娘,爹骑马出去说是有事,没带着弟弟,小弟不高兴了。
柳露这正奇怪呢,她说怎么一早姐弟两去前院给老爷子请安,回来的却迟了会,原来是这么个缘故,遂揽着儿子,笑了道:爹爹去接你们小舅舅,而且呀!你们很快就能见着小舅妈了,等你们爹爹有空了,娘让爹带着我们生哥儿去骑马,还有我们宝丫。
说完还点了点宝丫的脑袋。
柳露一会说,生哥儿听了露出了笑,宝丫不想自己也能去,也腼腆地笑了,蹭到她娘身边,问道:娘,真的可以?我喜欢玉儿妹妹的那匹小胭脂马。
大的刚说完,小的也跟着点头。
柳露看着两孩子是满心满眼地笑意,这几年要说最热闹的就是多了几个孩子,大伯家添了一儿一女,玉莹和衍展,二伯家添了双生子,衍文和衍逸,三伯家也添了一儿,衍庆,把个老爷子这几年是稀罕不够,整天是乐呵呵的。
自打大嫂家的玉儿能走路了,大嫂就怕女儿日后受未来夫君的气,立志要教出个文武兼备的女儿来,顺带的宝丫也被捎带上了,这几年也能会点自保的功夫了。
柳露听孩子们说着,没有答孩子们的话,只淡笑着问道:是不是昨儿又溜去马棚看妹妹的小马去了?你们呀!真真是调皮。
听得这话,两个小的对看了眼,偷偷吐了吐舌头,娘亲说小孩子抵抗力弱,一般不让到马棚那里去,忙都低下了头。
见他两这样,柳露也不说什么了,只道:下次可不能偷着去,等你们大些,娘让爹爹也给你们买,妹妹那匹小马也不是大伯他们买回来,是妹妹生辰时她舅舅送的,你们大伯母可没敢让玉儿骑着玩不是?宝丫到底大了,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衍生人小鬼大也是知道道理的,见娘答应给自己买,也就不羡慕了,不过他也有舅舅,而且特别喜欢他,忙道:等我和姐姐生辰的时候,也让小舅舅给我们买,我们就不羡慕妹妹了。
也不知怎么的这小子同玉莹俩个一在一起就互掐,这不就醋上了。
听的儿子说舅舅,柳露想想小弟大概也快回来了,黎山长说柳原不能一味地在家里读书,也该出去走走,他的那些师兄们有两个已经派了外任,这次就是打他大师兄的任上回来的,准备今年下场,考了进士就要下聘谈婚嫁了,想起弟妹柳露不觉笑了,自打几年前定下婚约,两人就相处了起来,对这个单纯干净的孩子,柳露是真爱的不行,说起来,也亏得黎老大人并不嫌弃自家的家世,看重了原哥儿,这也算是两孩子缘分不浅了。
柳露想到美处,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忙笑了笑道:好,不过你们可要好好学习不然可是没有。
说完又对宝丫身边的丫头道:多欢,你翠喜姐姐的嫁衣可绣好了?这些年,她 和宝丫身边的大丫头陆续的都出嫁了,碧荷嫁给了刘文,不过没出去,仍然领着柳露屋内的事,好在柳露屋内本就没什么事,她也能家里外头两头顾,柳露打算等她有了身孕就让她歇了。
翠竹同石青也越发好了,两人都是孤儿,柳露就在帮着办了,因为石青帮着柳露看药铺这一块,索性直接将翠竹也调到成药院子里做管事了。
画屏倒是还没出嫁,不过她一心只想将柳露交给她的绣技练出来,日后不管怎样她都算是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了。
至于宝丫身边的翠喜到底还是被史二爷身边的多喜求了去,这一出嫁就不算是耿家下人了。
柳露对她也算是不错,帮着置办了嫁妆,杨嬷嬷也当她是闺女般忙着帮衬。
银烛是早她一步出嫁的,是外院的小管事,银烛也就没出去,同碧荷管柳露屋里一样也领着宝丫屋子里的事。
大丫头有了归属,母女两也就各自添了重新两个丫头,柳露身边的是花开,墨痕,宝丫身边的是多欢和多福。
多欢是个灵巧心细的,难得的还不怯场,虽来宝丫身边不过半年,可为人处事倒是渐渐历练出来了,忙笑着回道:回奶奶,翠喜姐姐的嫁衣绣好了,杨嬷嬷在交代姐姐成亲的规矩什么的。
柳露想想明儿就是翠喜的正日子,打算让她去城里的宅子出嫁,今儿就得走,想了想,对花开道:你去找你碧荷姐姐,将我准备给翠喜的添妆给她送去,我就不亲自过去了。
见花开准备离开,忙又道:等等,你将我帮宝丫准备的那份拿来给我,别一起送过去。
花开虽然不明白主子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可还是听话地应了一声就去了。
等她拿来了东西,柳露将匣子打开,招手对宝丫道:快打开来看看,你也大了,你身边的丫头出嫁也的给添妆,去年银烛出嫁时娘帮着给的,这次娘将东西给你,你回头自己给,这里是一套纯银的头面,虽不值什么,不过胜在花式做工好,送人倒也使得,再一个你如今还小这样就可以了。
这几年,柳露开始逐渐的教宝丫管家理事了。
宝丫见她娘叫她,也就放开同弟弟一起玩的九连环,听话地拿起了匣子里的首饰。
这几年,柳露常带着她长眼,从玉器金银首饰到布料食材药材等等不一,杨嬷嬷也将自己的见解一一说与她听,有时大伯母也将她接去同玉儿妹妹一起学习,比起来,宝丫现在的见识一点不逊色于那些大家闺秀。
看了看手中的东西,宝丫笑着对她娘道:娘,您这看着就是谦虚过了,这虾须镯子可是很值钱的,这礼送的可不低。
柳露笑着道:就你鬼头,这是家里的首饰铺子里的老工匠帮着做的,这手工费可是算不上的,贵什么,再说了给的只是个情义,翠喜照顾你多年,一直尽心尽力,她值得。
娘俩个说笑了一会,柳露也就让孩子们回去了,宝丫要学针线,衍生要留下来,柳露带着他修习混元功法,且这小子仗着混沌元灵可是沾了不少的便宜,进展可是比耿靖阳快多了,不过谁让耿靖阳就一带着灵根的普通人呢,柳露想起这个就可乐。
到了半下午,耿靖阳迎回了柳原,姐弟两也有近小一年没见了,见了面,见弟弟拔高了好多,人也显得瘦了,不过人却显得温润如玉,柳露大有我家儿郎长成的感慨。
柳原在前院见过了老爷子说了几句话,就直接到了后院看柳露来了,一年没见姐姐心里还是想得慌的,见了面,柳原先给姐姐问了好,没等他弯腰,柳露一把就拉住了他,看着已经比自己还高的弟弟,激动地道:一路上可是受苦了。
柳原毕竟是大小伙子了,一般的人家大多成亲了,还被姐姐拉着东摸西摸的,真是尴尬了,遂红了脸道:没事,我这不是看着更壮实吗,我这次回去将爹娘的坟都迁回了老家,本来想让姐姐一起去的,可想着生哥儿还小离不得人,就没有说,姐不会怪我吧?柳露哪里会怪这么贴心的弟弟,忙笑道:你心疼姐姐,我怎么会怪你,不过你该捎信来,让你姐夫帮着你,总比你一人弄得好。
柳原想着要是给姐夫捎信了,不就等于让你知道了吗,不过他可不愿顶嘴,笑了笑。
见他这样,柳露也不忍在说他,问道:你从京里来,可去过恩师家和黎老大人家了?柳原听到说起未来老丈人,有点不好意思了,红着脸道:去过了,他们还让我谢谢姐姐送去的丸药和果酒茶叶,还说等今年下场了,就让我去下聘,也见着了师妹。
这傻子说溜了嘴,将人家放水的举动说了出来,意识到说差了,忙闭了嘴。
柳露见黎家人如此看重自家弟弟,很是开心,见他脸红如血,不忍老实的弟弟受窘,忙道:好好,姐姐知道了,你侄儿睡下了,醒着时一直嚷着要等你,你先回去洗洗,等你来了,他大概也醒了。
这衍生虽然只是个小娃娃,同柳原见面的次数也不多,按理这次他一走就是一年,小家伙该忘记了,可谁让人是个不平凡的娃呢?这甥舅两像是前世的缘分,关系好的不得了。
耿靖阳已经习惯了只要自家小舅子一回来,他媳妇眼里就只小舅子一人了,等柳原一走,屋里没人时,很是哀怨地看了眼媳妇,意思很明显,你得补偿我。
柳露其实早就发现这位的醋意了,不过弟弟刚回来,她可是的先顾着弟弟,这会才忍着笑,抱着某人的胳膊道:今天我亲自下厨给你做你喜欢的云吞面,可好?说完还孩子气的亲了下某人的脸颊,柳露这几年最大的变化是在耿靖阳面前越来越放得开了,如同前世相处的小夫妻那样,初时耿靖阳被媳妇这股热情弄的还有点不好意思,次数多他也就自然了,心里还沾沾自喜,觉得这是媳妇心里有他的缘故。
享受了香吻一枚,某人受伤的心灵得到满足了,才笑着将自家的小女人揽到怀里,说道:今晚哥哥嫂嫂们都带着侄子们回来,老爷子说小舅子难得回来,要聚聚不然该生分了,正好他也想孩子们了。
柳露一听急了,这会儿时间都不早了,她还没安排晚宴呢,嗔怪的打了他一下,抱怨道:你也不早说,我这就安排去,好在家里的食材昨儿刚备过,不然这么多人不得抓瞎。
可惜某人抱着她不让她起,柳露无奈的道:好了,再不去就迟了。
耿靖阳嗤笑了下,乐道:没事,老爷子早就交代下了,不过不想你累着,就没告诉你,再说了,如今家里可是还有个老夫人呢。
柳露听了倒是松了口气,自己有时常想,也不知上辈子自己积了什么德,让她来到这里遇见了耿靖阳拥有了这个家里的亲人,老爷子对她可是好的没话说,她一点也没感到在古代做人儿媳妇的苦,妯娌们也好相处的很,新婆婆也好,恍如幸福此时真就在她心里开了花,依着某人,莞尔道:嫁给你真好。
那当然,你注定生生世世是我耿靖阳的媳妇,此生有你,我足已。
耿靖阳很是笃定地道。
是呀!此生有他足已,即使她永远也不能修炼到化神,那又如何?她只要在有限的生命里一直有他就好,拉着丈夫干燥有力的大手,看着他的眼睛,柳露笑道:好,我们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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