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君当做磐石金秋七月,烟霞山下枫林红火,东林寺正值一年香火最旺盛的时候,他乡异客不远千里而来,只为来拜一拜,讨个吉祥。
洛小小坐在轿子里,身子随着轿子的晃动一颠一颠的,胸口再度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恶心感。
习惯了打马狂奔,这样悠哉悠哉地坐在轿子里实在是一种折磨啊。
宋玉。
洛小小掀开轿帘,还有多久?半个时辰吧。
宋玉坐在马背上,看着她略显白皙的小脸,心中暗道好笑,却也是不忍再逗她了,从马背上摘下水袋递给她,先喝口水吧,很快就到了。
洛小小望着那水袋却没有动作,宋玉以为她是够不到,驱马靠近了一些,怎么傻了?你不是不舒服么,还不赶紧喝点水。
我可跟你说,要是你弄脏了马车可是要赔的。
小小犹豫着接过水袋,重新缩回轿子里,小小的眼睛盯着袋口的塞子好像这样就能看到里面的水似的。
轿子不知怎的突然颠得更狠了,胸口一阵酸楚上涌,她忍不住趴到一边干呕起来。
待轿子重新平稳一些了,小小靠着轿壁一个劲地喘气,也不顾得什么男女之防,拔开水袋的塞子,咕噜咕噜地一口气灌下去小半袋子的水。
车外,宋玉一挥手示意轿夫停止晃动,目光落在碎花布的轿帘上,嘴角不自觉地向上翘起。
太阳当空,秋风凉爽。
往东林寺的小道上桂花飘香,隐隐的,带了些香火气味。
今天,天气极好,日子也极好。
宋玉心情舒爽,连带着路过的年过四十胸部下垂的老妇女竟都觉得十分的美。
他指着从东林寺下来的一位带着孩子的母亲对洛小小道:看到没有,这就是岁月之美。
洛小小嘴角抽了一抽,沉默。
一千步的台阶,她得省点力气才行。
宋玉。
小小在第五百六十步的阶梯上停下,你确定我们是要一步一步地爬上去么?这是自然。
他指着周围的人,你看大家都一样,这样一步一步地踏上去,佛祖才会觉得你有诚心。
说不定一个心软加感动,你就财源滚滚了呢。
小小无语,半响才想出一句话:佛祖那么忙,没空理你。
宋玉:......完全无言以对了。
------------------------------------------------------------------------------番外——青杏尚小最近,整个碧霄宫陷入一片紧张兮兮却又无比欢乐的氛围里。
婢女们常常三五成群地聚作一堆,讨论一件事关她们终生幸福的大事。
婢子一号握着扫帚,支着脑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婢子二号鄙视地推了她一把,少做白日梦了,就算主上不宠夫人了,也轮不到你。
婢子一号不乐意了,一手叉腰,挺胸收腹,我怎么了?我哪差了?得了吧。
婢子二号在那让她嫉妒的胸器上推了一把,胸大了不起啊,主上又用不着。
婢子三号看了她们俩一眼,突然问道:你们说,传言是不是真的啊?三人面面相觑,许久,婢子二号左右瞅了瞅,才小声道:我估摸着假不了。
夫人屋里的小红当时就在旁边。
大夫说夫人还是……咳,黄花闺女的时候,主上的脸都绿了。
主上和夫人都成亲好两年了,夫人还是……婢子一号嘿嘿奸笑两声,不过,就算是只能给摸摸,我也愿意。
二号和三号齐齐看了她一眼,齐齐走人了。
真是,胸大了不起啊!周志趴在树上,笑得差点断气。
他掏出随身备着的纸笔,刷刷写下几行字,然后折好收进袖中。
几日后,洛阳城又有了新的段子,说书人站在桌子上眉飞色舞。
都说人生‘四喜’: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今日我们要说的就是这第三‘喜’。
上回说到宫主和夫人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谁想,花明柳暗。
夫人身子忽感不适,宫主心急如焚,请了十里八乡的大夫。
大夫察颜观色,得出结论:夫人这是有喜了。
谁想,宫主听完当场脸就绿了。
大夫只得近距离再诊断,这一诊不得了,你们猜猜诊出了什么?什么啊?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听众一阵不耐烦地催促着。
说书人喝了口水,才慢悠悠道:这一诊啊,竟然诊出了……成亲数年,夫人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噗!喝茶的齐齐喷了,二楼某座位,青衣男子擦着嘴角的水渍,瞧着对面黑了的一张脸,憋笑快憋成内伤。
残月一脸寒冰地回了碧霄宫,路过某院子时,脚步顿了顿,径直绕了远路去了离此处有些距离的自己婚前独居的屋子。
洛湘江跟在后面闷笑摇头,进了院子,就见一着烟霞色襦裙披散着长发的女子站在树下仰头数着树上的青杏。
傻丫头,不在屋子里好好养着,出来作什么?当心着凉。
女子回头,脸上漾开灿烂的笑容,蹬蹬几步跑过去,挽着他的手臂道:哥,你回来了,可给我带什么有趣的玩意?洛湘江摸摸她的长发,拉着她在避风处坐下,自袖中摸出一只褐色的盒子,示意她打开。
卯卯打开,嘴瘪了瘪,瞅着盒子里胖胖的人参就反胃。
哥,这个你自己留着吧。
洛湘江塞回她手里,听话。
说着又自腰间摸出一物,唰的一声抖开,阳光下,银光闪烁。
卯卯将人参丢到一边,伸手就要去抢银链子。
洛湘江将链子绕回腰间,卯卯伸着手眨巴着渴望的眼睛。
等你身子养好了,这个就给你。
洛湘江说道。
哥——卯卯拖长了音撒娇。
洛湘江微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恢复了平素的样子。
跟哥说说,和阿月怎么了?这个啊?卯卯脸红了红,我也搞不清他是耍的什么脾气,不就一个庸医胡乱地说了几句话么?至于么?至于一周都不进房了么。
洛湘江早就知道了原因,不过也就是随口一问,他站起身,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那只人参,记得让厨房炖了。
卯卯闷闷地哦了声儿。
半夜的时候,某个据说生着闷气不愿意回屋住的男人悄悄地从窗口爬了进来。
屋里蜡烛快燃尽,他轻手轻脚地过去吹灭,撩开帐帏,床上的小人睡的正沉,他故意放重了气息,她还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残月心里微痛,若不是......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这样想着,伸手进被窝摸了摸她的脚,冰冰凉凉的。
他掀开被子钻进去,揽人入怀,满足地喟叹,小小的身子完全契合他的怀抱。
卯卯使劲憋了会儿还是忍不住抖了抖肩膀,耳畔是熟悉的灼热气息:醒了就别装了。
卯卯转过身往他怀里拱了拱,猫儿一般,惹来某人将她抱得更紧。
正是良辰美景,卯卯觉得这样的气氛有些奇怪,决定找个轻松的话题。
这么一想,脑子里就蹦出了白日里听墙角听来的传言,扑哧就乐了,乐完之后,就开始在心里叹气,话说,那种事完全是她身为女人的耻辱好伐?卯卯想着又往残月怀里拱了拱,腿一不小心蹭到了一硬硬的东西,她僵了。
抬头看残月,嘴唇抿的死紧,正恶狠狠地瞪着她,仿佛是在警告她,要是她再敢乱动一下,他就会直接吃了她。
哎,要是真吃了该多好。
那个......她努力找话说,都说事实胜于雄辩,那些俗人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实在不行,我可以为你作证。
额......她到底在说神马?残月抬起她害羞的一直往怀里拱的小脑袋,目光在黑暗里灼热的烫人,他轻佻地在她唇上吹了口气,嗓音暗哑地问道:作证?你要怎么证明?额,这个......卯卯腿动了动,听得耳边倒抽气的声音。
卯卯想:这可不就是证据么= =下一秒,天翻地覆,回神之际,她已经被某人压在身下了。
卯卯。
残月努力压制着身体里叫嚣的欲望,别太过分。
卯卯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深吸一口气,难得的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她将双腿盘上他的腰,双手揽上他的脖子,嘟起唇就吻了上去。
残月起初只是任她吻着,也不回应,直到身下的人泄气地开始撕扯他的衣服,他才扣住她的手,声音因为压抑而益发的沙哑,卯卯,住手。
卯卯水灵灵地看着他,些些的委屈。
阿月,你不想要我么?阿月,我想为你生个孩子。
她松开揽着残月脖颈的手,移到自己衣服的襟口,微笑着扯开了衣服。
身下的人,香肩圆润,粉色的抹胸衬着白皙的皮肤直直地撞进他的眼底。
卯卯想这辈子她都不会这么勇敢了吧,她拉过残月的手贴上胸口,阿月,要了我吧。
残月心里痛得难以呼吸,无作他想,低头就攥住了思念了七日的唇,卯卯,你不能后悔了。
卯卯只是更加热切地回应他的吻。
拂开衣服,隔着粉色的抹胸他轻轻地揉捏着那一团小小的柔软,唇从耳后一路蔓延而下,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深深浅浅的吻。
卯卯仰着头,手指插l进他的长发里。
忽然,胸前一凉,抹胸不知何时被解开了,卯卯低头,瞧见胸前忙碌的某人,连忙害羞的闭上了眼。
胸前男子低笑,恶作剧地轻咬一口,刚刚不是挺勇敢的?卯卯闭着眼睛装听不见。
他几乎吻遍了她的全身,最后又回到最爱的红唇上,绞着她的舌,深深吮吸。
卯卯迷失在他的吻中,忽然身下一阵钝痛,她低呼一声,弓起身子,下意识地揪住他的长发。
残月动作顿了顿,拂了拂她汗湿的长发,试探地动了动,见她难受地皱起眉,不由心疼道:很疼么?要不,今天就——卯卯只是扣紧他的脖子,将小小的舌头探进他口中。
残月早就憋红了眼,得到鼓励,扣住她的腰猛地一沉身整个没入她体内。
阿月——卯卯忽然道:我好喜欢你。
残月内心一阵澎湃,言语无能,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行动回应她。
待一切平复后,残月揽着累的睡着的卯卯,轻轻地吻着她的脸,想着白日里洛湘江几番欲言又止后问他的话。
你为什么——没有问出来,他却懂了。
他望着探出院落的杏树,回道:青杏尚小。
如今,这青杏算不算被催熟了?残月伏在她胸前笑出来,闹醒了睡着的人。
醒了?卯卯懵懂状。
残月不给她思考的机会,倾身吻住她的唇:我们继续。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是真的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