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卯被抱着又坐了一次云霄飞车,然而这一次的感觉与之前阿月抱着她的感觉完全不同好不好。
至今,她还是不愿意回想那一幕。
好歹,她也算是个武林小高手了,居然在这人手下都没过到三招就被擒住了,然后......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
男人抱着她,一路使轻功而行。
她眼睁睁地看着树上的周志睁着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屋子,末了,揉了揉疲惫的眼。
就是这么一点儿的功夫,她就被人从屋里正大光明地劫走了啊。
卯卯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才醒悟过来自己被点了哑穴,心里骂道:周志你个二货,没事揉什么眼睛啊。
云霄飞车坐了许久才被送进一辆马车,她坐定后第一件事就是努力平稳气息,把一颗被颠的七上八下的心安置平稳,接着才决定恨恨地瞪一眼对面气定神闲闭目养神的某男人,她昔日的主人。
不过,那都是过去了。
你准备这样盯着在下看多久?男人问,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春风般和煦的嗓音里掺了笑意。
卯卯收回视线,决定以不变应万变,对这种笑面虎最好的办法就是沉默。
许久没有感觉到那愤怒的目光,秋然睁开眼,入目,对面坐凳上女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睡的正香。
秋然怔了怔,笑了。
目光落在那巴掌大的脸上,细细逡巡过她的眉眼,洛湘江的妹子?果然别具一格呢,也难怪他那弟弟会如此紧张她了。
只是,他弟弟选女人的眼光似乎不是很好。
他目光下移,掠过她的脖子时顿了顿,随后探手向前,手指一勾扯出了她藏在衣服里的链子。
翡翠绿的宝石,与猫猫从前圈在脖子上的一模一样。
他记得那时候链子上这样的宝石有三颗,如今只剩下两颗。
他抬头又看了看睡着的这个女人,他的记忆里一向很好。
他很清楚地记得那一次在江陵,秋楠对那只猫的在意。
而他也曾听说,洛阎王的妹妹早在两年前就已经香消玉损。
思及这几日在西域的所见所闻,秋然的眸子又深了一分。
他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女人,乔荷让他急匆匆地过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事?这里面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总不会真的只是让他们兄弟团聚吧。
马车行了一日,中途卯卯被秋然叫起来吃了些东西,然后又混混沌沌地睡过去。
秋然望着睡了一天还能倒头就睡的女人,深刻地觉得自己劫的是一头猪而不是一个人。
卯卯其实不是这么能睡,她只是在侧身的时候偷偷点了自己的睡穴而已。
与其整日对着这样一个男人,不如睡觉,睡觉还能美容养颜呢,对着这么个男人,一不小心小命就会丢了有没有?!到了。
秋然直起身的时候对着还在睡觉的女人说了一句,然后径自撩袍下车,马车外,立着一名男子,模样清俊,着紫色的衣袍,同色的发带,黑暗里,显出几分妖娆的感觉来。
秋然,欢迎回来。
男子摇着一把十分不搭调的大蒲扇笑得星光璀璨,像是等待久归的丈夫的小媳妇。
秋然看了眼他手里的扇子,嘴唇动了动,无视了。
回身叫马车里的人,洛姑娘,到了。
紫衣男子上前来,伸手撩开车帘,瞅了一眼,对秋然道:你点了人姑娘的睡穴,怎么叫的醒?我何时点她睡穴了?秋然蹙起眉,他只不过是在开始点了她的哑穴而已,后来发现她整日除了吃就是睡,索性连哑穴也省了。
紫衣男子笑笑钻进车里,手指在女子身上一拂,而后在她脸上拍了拍,姑娘,下雨了。
下雨了么?卯卯迷糊着问了问,紧接着不等脑袋清醒就急匆匆地蹦了起来,飞快地钻出了马车。
一边跑还一边叫唤着:下雨了啊,下雨了啊,赶紧收衣服啊,阿月。
阿月?紫衣男子疑惑状。
就是残月。
秋然回道。
残月,那就是秋楠了。
紫衣男子笑意深了一分,他那么冷冰冰的人何时有个这么可爱的名字了。
他望着远处奔跑的女子,秋然,你不觉得她跑的太远了一点么?秋然笑,就差没能用上轻功了。
他拿眼睛瞥了一眼身边的人,紫衣男子会意,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影瞬间掠出老远。
卯卯一边跑一边努力提气用上轻功,奈何提了半天一点效果都没有。
怎么回事?洛姑娘。
身旁男子怡怡然道:你的内力被封了,你这样跑会很累的。
卯卯嗖地一下顿住脚步,风中凌乱了,目光阴森森地瞥了身旁的男子一眼,你不早说?是洛姑娘你跑的太快了,在下很难才追上。
身侧的男人手拿大蒲扇摇得怡怡然,阿三公子,您果然一如既往的二啊。
卯卯拂了拂衣袖,整整头发,潇洒转身,不好意思,刚刚是惯性作用,我赶着回去收衣服。
洛姑娘。
阿三不知从何处弄来一壶水, 跑那么卖力,喝口水解解渴吧。
......卯卯淡定状接过来,谢谢。
不客气,这是在下应该的。
阿三呵呵笑,大蒲扇一摇一摇的那近距离的风刮的卯卯头发丝跟群魔乱舞似的。
对了,在下还没有自我介绍。
卯卯继续喝水。
在下姓秦,很荣幸能与昔日一统天下的秦始皇同姓;在下名翩翩,就是翩翩起舞的翩翩;在下字翩跹,号清贫居士。
家中有一亩三分地,父母健在,哥嫂和乐,至今未婚。
咳,咳咳。
卯卯口中的水怎么也咽不下去了,在他说道最后四个字的时候终于呛进了气管,一阵猛咳。
阿三。
秋然没奈何道。
对了,我在家排行第三,所以大家都叫我阿三。
阿三继续自我介绍,一面拿着大蒲扇在卯卯后背拍啊拍啊,拍的卯卯咳得更狠了。
秋然终于看不下去,走过来隔开那只大蒲扇,阿三,适可而止。
阿三莫名状:秋然,我在很慎重地介绍自己啊。
秋然抚额,嘴角的笑慢慢隐去,你够了。
阿三委屈地扁扁嘴,转头对上卯卯要笑不笑的眼神时,眼神一亮,姑娘,你还没自我介绍?卯卯揉揉心口,嘴角抖了抖,才道:洛湘江的妹子,已婚。
阿三:......这就好了?卯卯点头。
你没有字么?你的号呢?卯卯望天,两年不见,这货愈发的不像个正常人了。
那是什么,能吃么?能啊。
阿三笑得贱贱的,你告诉我你的字和号,我请你吃好吃的。
卯卯按了按扁扁的肚子,身为一个俘虏她是不是该义正言辞的拒绝,并拿出宁死不屈的精神来。
不,我拒绝诱惑。
她说。
砰脑子里那个大义凛然的装十三的货被她踢出去老远,拿自己身体玩道义什么的最白痴了,身为一个聪明的俘虏她该接受一切能够让自己强壮起来的诱惑,静待时机成熟。
于是,卯卯一脸谄笑地问:都有什么好吃的?阿三蒲扇摇得更大力了,得意洋洋,洛姑娘,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吃不到的。
卯卯脑子快速地转了一圈,伶俐地回:我叫洛小小,字念月,号享乐居士。
阿三将蒲扇一丢,半空中有黑影一闪接住了又消失。
秋然。
阿三笑嘻嘻地问:我带阿乐去吃东西,你要一起么?阿乐?喂,你个二货取个名字能不能不要这么宠物啊!秋然摆摆手,看了卯卯一眼,对阿三道:她就住你那院吧,你可给我看仔细了。
阿三仍旧笑着,只是眼神深了一些,放心,我会把洛姑娘照顾好的。
卯卯不知怎的忽然感觉到了未来逃亡路上的强大压力。
阿乐,我们走吧。
阿三扣住她的手腕说道。
卯卯想抽回手,却怎么也抽不出来,她不高兴了。
阿三公子,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我已为他人妇。
阿三松开了手,卯卯正想夸他听话来着,随后腰间一紧,她低头,看到一根粗粗丑丑的绳子扣在腰间,瞬间血气上涌。
你做什么?她怒道。
阿三紧了紧绳子,我怕你走丢了,又不能牵着你的手,只能这样了呀。
卯卯:......你哪来的绳子?阿三指指身后,秋然从马车里丢过来的。
卯卯回头,只来得及看见秋然放下车帘,那淡淡的不经意的一个抬眸,居然让她毛骨悚然。
秋然,如今的秋然,太可怕了。
再看看阿三,还是从前的模样,傻傻的二二的笑容,只是那把玩着手中绳子的动作怎么看都让她心惊。
短短的两年,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情,将这个从前的少年打磨成了如今这样的模样?陌生的地方,熟悉的面孔,黑暗中那些紧盯在她后背的目光,忽起的夜风怎么都吹不散她心里的恐惧和阴霾。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啦啦啦阿三出现了有木有!呜呜,于是,我总是一更新就掉收咩?那下次不更了T T。
【没错,我就是在威胁乃们,坏人,嘤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