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2025-03-25 13:12:55

再过两日就到了与秋然约定的日期,小镇某间客栈某间厢房里死气沉沉,周志缩在房内一角,额头上不停地渗出冷汗,他垂首站着,动也不敢动,更别提拭汗了。

洛湘江沉默了许久说道:如果他们有心将人藏起来,我们这样找并不是什么明智的法子。

何况,人不一定就在庐州,你——杯盖扣上杯身,叮的脆响表达了座上人的不满,洛湘江适时打住话,听得那人不紧不慢的声音响在头顶:继续找。

眸光落在墙角的周志的脸上,得到暗示的周志连忙夹着尾巴跑了,此刻出去找人总比面对这只随时可能爆发的老虎强。

话说从前他家主上是最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自从这夫人回来后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一会儿笑得像个傻帽,一会儿又失落的跟死了丈夫的小寡妇一样......总之最近主上性情多变,行事须谨慎。

周志在十里阁屋顶赏玩几十幅现实版春宫图后二度站在了十里阁的朱红大门前,望着门前那一朵销魂的大红花愁肠满腹。

正心疼着又要花去的一笔银子,忽然面前晃过一只细白的小手,他下意识地就扣紧了那只手,一个力道手的主人就被扔出了几米远。

然后,继续惆怅,再然后......慢半拍的周护卫终于发现那么一点儿不对劲。

回头,数米远的距离外,模样似曾相识的女子正揉着手望着自己泪水盈盈。

呃......这位姑娘,我们似乎见过?原本泪水盈盈的女子忽然就朝自己扑了过来,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啊。

周志张着双臂,头一次遭遇姑娘家投怀送抱,完全反应无能了。

英子心里是真真儿的委屈啊,原本出来采办东西的,这刚一出门就看见了上回的那位公子,她心中欢喜的很,叫了两声见公子没有搭理自己,想着他上回说一定会记得自己的,这才壮着胆子上前叫人,哪想......哪想......公子,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啊?周志:......我们真的认识?哇——怀里的女子更伤心了,一个劲儿的哭,最后哭累了就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指着自己一个劲儿的打嗝。

周志往周围看了看,虽然这里是烟花之地,大家都顾着谈情说爱没有理会到他们这个小小的角落,但是......他二人男未婚女未嫁,此刻这番搂搂抱抱到底不成个体统。

想到这里,周志推了推怀里的人,一推没有推开,二推这姑娘搂得自己更紧了。

姑娘——周志皱着眉,你能否放开在下?英子没有理他,还沉静在刚刚的打击里。

周志叹口气,张着的一只手臂抬了起来,十分干脆的砍在了怀里人的后颈上。

低头,怀里人怒瞪自己一眼后成功地昏了过去。

周志这下开心了,但没一会儿更加惆怅了,这昏过去的姑娘要怎么办?扛进十里阁?总不能扛回他住的地方吧,主上看到了还不先拆了他再拆了这姑娘。

思索良久,周志扛着怀里昏倒的姑娘再度飞上了十里阁的屋顶。

他是这么打算的,反正这姑娘是十里阁的人,物归原主总不会错的。

他的记忆力还算不错,刚刚看现场春宫的时候有间房间是空着的。

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那间空房间,将人丢了进去火速撤离,脚步却不知不觉慢了些,这样将她一个姑娘家随便丢在一间房间里,要是碰上什么坏人......周志摇摇头,急忙甩掉了这种想法。

又将十里阁搜了个遍,没有夫人的踪影,周志恹恹地回去复命。

那是他的一名下属。

女子声音淡漠地响起,可是那人亲自为他挑选的。

暗含嘲笑。

秋然不动声色的将楼下某角落的一切收尽眼底,望着女子似笑非笑,你这么着急赶过来,是因为我那弟弟,还是因为......宋玉?据我所知,宋玉近来可是满世界地在找她。

甚至连他那弟弟的命令都不听了,独自找去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紧紧地盯着面前这张美丽无双的面孔,试图从那双水色的眼底找到一丝一毫的慌乱,可是没有。

他暗笑之余,觉得这个女人可真是够心狠。

乔荷低笑,侧头眨了眨眼,世子,近来宫中有一桩喜事,你可知道?秋然不动声色的微笑,只见她凑近一分,红唇轻启:太子妃有喜了。

话音落,果然见男人墨玉般的眸底深了一分,她迅速与他拉开距离,笑得一派天真,男人啊!秦阿三进来的时候正听到最后三个字,见到里面的女子,他不悦地蹙起眉,冷笑:宋夫人,男人怎么了?男人啊——乔荷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他肩头,都贱。

秦阿三挑开她的手,眉峰微动,宋夫人对男人如此了解,可见果真......阅人无数。

乔荷再强势也不过是个女人,一般女人听到这话都不会镇定。

秦阿三瞧着她被气得青白交错的一张脸,心情好极了。

他不喜欢这个女人,心思太重,手段太毒,行事上虽说是个好帮手,但其他时候他们就得格外注意自己的性命了。

乔荷走后,秦阿三走到窗前的男人身边,陪他一起望了会儿沉沉的夜色,问道:你通知她来的?秋然斜他一眼,没有答话。

秦阿三自顾又道:这女人还真是哪儿都有她的事儿,也不知道秋楠是倒了哪辈子的霉,惹上这么一个主儿。

幸好惹的是他。

秋然轻笑,不然,可不害了旁人。

秦阿三不置可否,往外又探了一分,你看什么呢?秋然手一指,秦阿三看过去,不禁笑了,我道是什么,原来是偷情的小鸳鸯。

却听旁边秋然说道,那可是我那弟弟的下属,他怀里的姑娘是这十里阁的一名丫鬟。

你去通知锦书,让她收了这丫鬟做贴身婢子吧。

秦阿三闻言想了片刻,想说什么最终默不作声地走了。

屋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看着那小小的角落里男人一个手刀利落地砍在女子后颈,他不由地笑了。

太子妃有喜了?他喃喃地自语了一番,眼前高挂的红灯笼里烛心忽然爆了一下,他手指轻敲窗台,只一下心中就有了主意。

渊羽。

他唤道。

凭空多出一个人,一身黑衣地恭敬地跪在地上。

你亲自去告诉她,我不喜欢她的孩子。

渊羽应了声儿就又消失了,刚刚的一切好像只是一个虚幻的梦境。

卯卯坐在颠颠晃晃的马车里,时不时地敲一下车壁,我说二位,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外面,树梢君抚额,墙角君作淡定无视状。

这位姑奶奶自从上了马车隔那么一会儿就问一次,这耳朵都被她问的快起茧了。

意料中的得不到回应,卯卯也不急,靠着车壁努力让自己免受颠晃之苦。

外面,树梢君和墙角君对视一眼,齐齐吐出一口气。

这气还没吐彻底,熟悉的敲壁声又响了起来,车帘处探出一张皱着眉的小脸。

二位。

卯卯捂着肚子,我实不想打扰你们,但是我这肚子不听话,所以我必须要打扰你们。

树梢君憋回口里的气,什么事?威严不足,无奈有余。

卯卯同样无奈地看着他,我思量着不是今日吃错了东西就是昨夜着了凉,我这肚子忽然就疼的慌,哎哎,你别不理我啊,我拉肚子啊兄弟,我要大解。

为了挽回树梢君的目光,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喊出来的。

此时他们正行到一处两边都是山的地方,于是,这蕴含个人生理大事的两个字,在两山之间荡来荡去,真是无限的荡气回肠。

树梢君僵硬了,墙角君脸黑了,不知何处行来的过客冷不丁从马上就摔了下来。

卯卯在一干人抽搐的空荡里抱着肚子火速跑到远处一块大石头后面,临脱裤子前还回头扫视一眼,不准偷看,谁偷看谁烂菊花。

墙角君聪明好学:菊花是什么意思?树梢君僵硬着吐出两个字后,墙角君从马上翻了下去。

树梢君无限同情地低头看着地上的墙角君,心有不忍地道:兄弟,我晓得你平日最爱喝菊花茶,你......节哀。

卯卯恹恹地躺在马车里,有气无力地敲了敲车壁。

又有什么事?树梢君咬牙切齿地问,额头的青筋突突地跳,这是崩溃之前的征兆。

卯卯连掀帘子的力气都没有了,艰难道:二位,我感觉大限将至了。

话音落下没多久,帘子就被掀开了,来人瞧见她苍白的一张脸也觉到了不对劲,回头对马上的人道:兄弟,你过来看看。

墙角君催马过来,瞧见卯卯的样子,心下一咯噔,瞅我干什么,赶紧赶路找大夫啊。

这要是出了事儿,你我担待的起?树梢君见一像淡定的墙角君都急了,连忙将人抱了出来倒扣在马背上,打马狂奔起来。

卯卯:.......我可以诅咒你烂菊花么?你这样是要我死得更快更彻底一些么,兄弟?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_<)~~~~ ,太不容易了。

突然觉得墙角君很可怜诶。

周志,你果然把人家姑娘忘了啊,以后有的你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