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果然是好宝贝。
怜清素手捻起那如珍珠般白润透滑的驻颜丹,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清香扑鼻,浑身顿感清爽。
知道你喜欢。
楚残萧自自然然的拿起怜清面前的一杯茶,抿了口。
两人若无旁人的打情骂俏,看得一旁的慕容大跌眼镜,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在她印象中,怜清一直都是云淡风轻的,虽然有时比较腹黑,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彬彬有礼的,看她对待那跛脚的王柴一家就知道。
何时,怜清竟变得如此与人争锋相对,牙尖嘴利。
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两人虽然像是在拌嘴,可那感情却隐隐约约让人觉得好像很好很熟悉一般。
楚萧王姓楚,清清也姓楚,难道他们是……可转而想起今日在路上清清讲的她是孤儿的那一段,便又觉得不会有那种可能。
谁会随便拿自己是孤儿来说事。
想了许多种可能,慕容脑子都快成浆糊了,仍没理清思绪。
直到怜清对着她耳朵喊了声:慕容,你大伯喊你吃饭了。
慕容这才抬起头,余光看见门口那小厮。
上午的结束了?不明所以的慕容迷茫地看着怜清。
人都走光了。
怜清耸耸肩,整理了下衣服,准备起身。
那我便先行一步,下午你可要全数招来。
慕容戳了戳怜清的额头,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楚残萧后,便小跑着离开了包厢。
鉴宝大会期间,慕容府客人众多。
餐厅装不下这么多人,每位客人可选择去府外吃饭,也可选择在自己厢房内吃,但之前要与厨房派来的人打个招呼。
而慕容府嫡系子孙则要聚在餐厅吃饭,方便老家主布置任务。
因此,每次都是慕容吃完了才可去找怜清。
慕容山庄的鉴宝大会每年持续半个月,每日展示5个宝贝,上午三个,下午2个。
而此时,上午的3个宝贝已经展示完了。
慕容走后,包厢中就只剩下怜清与楚残萧。
许是刚与楚残萧闹腾有些累,许是昨晚一夜未眠去盗宝没好好休息,怜清此时眼皮沉重无比。
楚残萧抬眼看着怜清哈欠连天的样子,大手往怜清头上一拍,走了,回房睡去。
力道控制得刚好,不至于让怜清觉得痛。
嗯。
怜清有些虚浮的站起身,感觉整个人都是飘的,看来真的是累惨了。
毕竟,这么多年来,她还是第一次通宵熬夜。
生物钟还没调整过来。
刚走到门口,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了一跤,好在楚残萧及时出手拉住了她。
不然,这一摔可就要破相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边的人是楚残萧,怜清放松了戒备。
如若在往常,哪会有这般脆弱的形象。
楚残萧无奈地摇摇头,一把将怜清抱了起来。
怜清闻到了那让她安心无比的奶香味,竟然出奇般的快速睡着了。
向楚残萧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安然入眠。
如果楚残萧低下头看的话,肯定能看到怜清嘴角那一丝微微的弧度。
出得门口,阿佑很识相的出现在楚残萧跟前,嘴巴张的可以放下俩鸡蛋,眼睛瞪得跟鸡蛋那般大,嘴巴张张合合,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太震惊了。
楚残萧绕过呆若木鸡的阿佑,一路避开喧哗的人群,飞快地到了怜清的厢房。
轻轻将怜清放在床上,帮怜清脱了鞋,嘴里念叨着小清儿,你真是好福气,本王生平只伺候过你一人。
将怜清身子扶正,准备帮她脱衣服,手刚伸出去便又缩了回来。
无恒曾言,男女授受不亲。
那时太小,不懂得这些道理。
可如今,自己也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童,若是贸然帮小清儿宽衣解带,岂不是毁了小清儿的清白。
可若是不脱去外衣便入睡,定然会着凉。
楚残萧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决定,还是身子比较重要。
于是,动手帮怜清脱得只剩下里衣,非常简单的事情,楚残萧却做了很久,给怜清盖好被子后,俊脸也染上了一层红晕,这是他懂得男女之事以来,做的第一件比较,额,怎么说呢,这可是他第一次给女子脱衣服。
将一切打点好,楚残萧便打算离开。
等怜清醒来再找她。
可鬼使神差的,楚残萧刚跨出一步,便又回头,将自己的外袍也脱了,和衣躺在怜清身边。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很怀念那时与怜清同床共枕的感觉。
虽然一开始怜清睡觉很不安稳,喜欢踢被子,但后来慢慢地,不知怎的,这小家伙竟睡得无比安心。
现在想来,怕是开始并不习惯吧。
想着想着,楚残萧也渐渐合上了眼。
那厢边,楚残萧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阿佑的视线中,阿佑却还是没有回过神,他家王爷竟然主动抱一个女子,虽说,那女子还只能算是个孩子。
她便是王爷这么多年在找的人,也就是我们萧王府的小小姐,楚怜清。
不知何时,那戴面具的婆娑右使来到了阿佑的身边,看着楚残萧消失的方向说道。
若是仔细听,这声音里还有一种解脱与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怜清这一觉倒是睡了好几个时辰,待她睁开眼醒来时,日头已经落山了,都过了晚膳的时间。
这期间,慕容来找过怜清,却被阿佑拦在了门外。
两人竟差点吵了起来,还好后来楚残萧出面,与慕容说,怜清在睡觉。
并好心告知她,待怜清醒后便会告诉她她想知道的,她才咕哝着独自去了百宝堂。
嗯。
伸了个懒腰,怜清起身,还不待她穿衣,便瞧见屋内一修长的身影背对着她正坐在桌旁品茶。
因着天色已暗了下来,房中光线并不是很好。
可怜清却能将此人看得清清楚楚,小鬼,你怎么在我房里?确定是楚残萧后,原本戒备的神经也放松了,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拿起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
小清儿,你是猪么?楚残萧转身,看着正在穿衣服的怜清,一脸的鄙视。
他可是早早就醒了过来,为了不让怜清知道,他刚与她一同睡觉,将一切都处理得干干净净。
怜清穿衣的手顿了顿,抬头怒瞪楚残萧,那厮脸上的表情与十一年前那嫌弃她流口水的表情如出一辙,楚残萧……大吼一声,顺手抓住一堆东西便朝楚残萧扔去。
楚残萧伸手,将那几件因怜清怒气而成为发泄品的衣服接住,起身向怜清走去,小清儿,这是想让本王帮你穿吗?嘴角挂着一丝邪笑。
看得怜清好不生气。
这个,臭流氓!哼。
怜清一把从楚残萧手中抓过衣服,偏头,不看他,自顾自的穿衣。
楚残萧见此,也没说什么,就近在怜清的床沿边坐下,玩弄着怜清那精巧的手术刀,面上有些犹豫。
而后,又似乎想明白了,把玩着手术刀,状似无意地问了声:小清儿,昨夜你为何要去盗聚魂草?这个问题,他从昨天想到今天,仍然想不明白。
原本,他以为怜清盗聚魂草是救了她的那两位高人的指示,可最后聚魂草得手后,怜清却并没找他要。
这让他十分不解。
帮你盗的。
算是还十一年前的救命之恩。
怜清耸耸肩说道。
她本就不是个喜欢欠别人恩情和人情的人。
前一句话刚说出口,楚残萧眉眼一挑,心跳竟有一瞬的加速,脑中像是在放烟花,可后面一句,却让他瞬间将脸黑了下来。
说什么还救命之恩,这不是将他当外人对待吗?难道在小清儿的眼中,他是需要还人情的人吗?怜清见楚残萧脸都黑了,有些莫名其妙,她这话没说错啊,有恩必报是她的原则。
楚残萧脑子转的快,很快他便想到,这聚魂草并不完全是小清儿盗的,她这救命之恩并没有还完。
再说,他对她来说,只有救命之恩吗?不是还有养育之恩,想他当年帮她洗澡、喂她吃饭,这恩情多了去了,她一辈子都还不完。
想要与他撇清关系,不欠他的,哼,太难了。
如此想着,楚残萧的的脸又阴转晴了。
怜清看着楚残萧不断变换的脸色,嘴角抽了抽。
都说女人变脸像翻书,男人也差不多嘛。
瞧瞧眼前这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楚残萧还想问什么的时候,便听见屋外传来慕容的声音,有些急:清清,醒了没有,快跟我去看看爷爷,他,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