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什么?纪随舟很自然地问。
大忠嘴角抽了抽,明明那天晚上他和南湘说了很久,老大就在旁边坐着,结果愣是什么都没听进去,这是走神走到西伯利亚了吗?行吧,谁叫老大是老大呢。
他又把他和元丽的事儿说一遍给纪随舟听。
纪随舟听后说一句:继续加油。
就这?大忠以为老大要来一番高谈阔论呢。
纪随舟嘴角笑容就没有淡过:嗯,有媳妇挺好的。
啊?等你有了就知道了,回去忙吧。
老大,你不给我一点建议什么的?纪随舟思考一下说:用心就会有回报,回去吧。
大忠一头雾水,拿着酱油回去了。
纪随舟将菜肉都洗好了,开始剁肉馅儿,切菜、葱和姜,加入佐料拌匀,接着看一眼在院子里和球球浩浩玩耍的皮皮糖糖,抬步走进西屋。
西屋里的大床上,厚厚的棉被微微突起。
他笑着上前,轻轻掀开被子一角。
看见南湘半张白皙的脸庞都埋进被子里,鸦羽似的睫毛在眼窝处投下浅浅的暗影,没有了平时的冷静和聪明劲儿,乖巧好看极了,他控制不住地凑上前,在她脸颊亲了一下,轻声唤:媳妇儿。
南湘唔了一声。
吃点饭再睡?南湘没有回应。
饿不饿?南湘好像没有听见。
纪随舟只好将被子盖好。
南湘继续睡,她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屋里暖融融的,应该是纪随舟又弄了火盆,她缓缓坐了起来,察觉到身体有些许酸胀,这才想起来她和纪随舟晚上发生的事情。
她和纪随舟在结婚当天就发生过关系。
那时候她就领略了纪随舟的持久,受人物设定限制,她不再和纪随舟发生关系。
过了四五年,纪随舟不但持久,而且粗暴,像是饿了几百年的一头狼一样,什么温和、矜贵和体贴都荡然无存,简直就是禽兽,她在心里骂着,身体也酸胀着。
可是之后又有身体得到释放的舒爽感觉,以及纪随舟的身材真的是绝了,精瘦有力又手感极好。
就在这时候她听到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她转头看去,看见两道小影子在门口晃悠,就是不进来,跟着就听到皮皮糖糖的声音。
哥哥,我去探妈妈。
糖糖说。
爸爸不让去,妈妈睡觉觉。
皮皮说。
我想探妈妈。
不行。
我不吵妈妈。
糖糖捂着小嘴巴。
真的?嗯。
糖糖含糊不清地应。
那我们一起探。
听到两个孩子奶里奶气的对话,南湘笑起来,接着就看到皮皮糖糖晃悠悠地朝这边走,慢慢地趴到门框上,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她歪头:喵!皮皮糖糖眼睛睁大,接着一起跑进屋里:妈妈!诶!南湘应。
妈妈你醒辽!皮皮说。
糖糖跟着说:妈妈,你睡久久。
嗯,妈妈睡了很久。
记南湘点头。
皮皮靠着南湘说:妈妈累辽。
对。
妈妈饿不饿?南湘刚刚就觉得饿了,皮皮这时候一提,她更觉得饿的前胸贴后背,点头说:嗯,妈妈饿了。
我给妈妈拿东西七!皮皮说完就跑了出去。
糖糖跟着跑出去:我也出去。
真孝顺!皮皮糖糖没有拿回来吃的,倒是纪随舟过来了,一看到纪随舟南湘就想到昨晚压着她,做出各种姿势的禽兽,忍不住就嘀咕一句:禽兽。
纪随舟听了很开心,将南湘的衣服拿过来:我给你穿?我自己穿。
南湘夺过来衣服,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衬衣已经不是昨晚穿的,是纪随舟给她换了新的。
那你先喝口水。
纪随舟将搪瓷缸递给到南湘嘴边。
南湘就势喝了两口温水,心里舒服很多。
纪随舟皮皮糖糖就站在旁边看南湘穿衣服,南湘哭笑不得,走出西屋,下意识地看一眼堂屋的座钟,看到时间是四点五十分,她转头看向纪随舟:钟坏了?没有,就是下午四点五十分。
纪随舟说。
南湘惊讶:我睡了一整天?嗯。
纪随舟点了点头。
南湘愣了一下,听到村子里吵吵嚷嚷的声音,她又问:今天是大年三十?对。
我在大年三十睡了一天?没关系,家里一切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南湘走出堂屋,一眼看见厨屋旁边桌上摆放着的一排排饺子,水湾村过年特别冷,包了饺子放在外面,不用冰箱就可以完美保鲜。
她走进厨屋,打开菜柜,里面白菜、葱、姜、蒜、牛肉、鸡肉、炸鱼、红薯粉丝等等都洗好切好,随时可以拿出做饭,灶台前也堆满了柴禾,纪随舟总是把事情做的那么完美,不介意村里一些男人说这是女人的活,她转头看向纪随舟。
还满意吗?纪随舟问。
南湘点头,实话实说,纪随舟做家务活的能力吊打她。
还满意我吗?纪随舟又问。
满意你什么?我昨晚的服务。
纪随舟压低声音说。
臭流氓。
南湘低声骂一句。
纪随舟笑,从锅里面端出来一份牛肉汤,先给南湘垫一垫,接着他开始做年夜饭,南湘吃完之后,就带着皮皮糖糖在灶台边烧火,看着纪随舟做了一道又一道菜。
很快地,年夜饭做好了,鸡、鱼、肉、蛋、菜、汤全部都有。
纪随舟拎着一串鞭炮在院子里点燃,噼里啪啦声中,皮皮糖糖兴奋乱跳,南湘也捂着耳朵站在厨屋里看两个孩子和纪随舟。
接着一家人围坐在堂屋的饭桌前,用排骨汤干了一杯,一起说了一声新年好,在村里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和孩子的欢乐声响中吃饭。
爸爸,我七肉肉。
爸爸,我七鸡腿腿。
鸡腿是给妈妈吃的。
为什么呀?妈妈系皇上。
对!所以就给妈妈吃。
肉肉也给妈妈吃。
一家四口边吃边说,其乐融融,吃完没多久,大忠小陆张方等人过来玩一玩,其实也是想着纪随舟没有父记母,家里人少,就过来热闹热闹,顺便给皮皮糖糖压岁钱。
玩到差不多十点半的时候,皮皮糖糖已经睡着了,大忠他们才离开。
南湘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大布袋,递给纪随舟。
干什么?纪随舟问。
明天就是大年初一,大家都要穿新衣服,我给你们都做了新衣服,一直放在衣柜里,没时间给你,现在都你,明天穿上吧。
南湘将衣服塞到纪随舟手上:穿上看看,应该很合身。
南湘给纪随舟做的是一件男士昵子大衣,还有一条长裤,她没有精细地测量纪随舟的身型,但是她知道纪随舟是非常标准的身材,所以做的是标准款。
果然,纪随舟一穿上,立马就把大衣显得极为高级,当然纪随舟宽肩窄腰大长腿,肩线英挺,也是极其好看。
好看。
南湘说。
纪随舟点点头。
还有一条——南湘转身要拿裤子,纪随舟忽然间从背后抱住了她,她吓了一跳。
南湘。
纪随舟声音微微发颤。
怎么了?南湘不解地问。
以后我们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好不好?南湘莫名其妙地听出纪随舟心里明显的不安,她不知道纪随舟怎么突然间流露出这样的情绪,可能因为过年想念亲人吧,于是她说:好啊。
不许再骗我。
纪随舟说。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一直在骗我。
胡说,我特别诚实。
南湘记忆中自己没有说过谎话。
许久之后,纪随舟趴在她的颈窝,低声说:嗯,信你。
南湘动了动身体:你先放开我,我给你拿裤子。
什么裤子?给你做的裤子,你试试合适不合适。
你做的肯定合适,不试了,明天直接穿。
你是真信我,你先放——南湘扭动了一下身体,然后清晰地感觉小纪随舟的存在:你——纪随舟的声音突然低哑:你还疼不疼?南湘知道他说的是哪里疼不疼,脸微微发烫。
纪随舟接着又在她耳边说:我们今晚就来三次。
不——两次。
纪随舟又一次将南湘抱进了西屋,吻的昏天暗地,咬着她的嘴唇,低声:南湘,叫我。
南湘被迫喊出来:随舟。
再叫。
随舟。
黑暗之中,两个人的急促的声音不断响起。
这一晚纪随舟稍微收敛了一些,南湘早上按时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纪随舟的怀里,纪随舟还睡着。
这还是他们认识以来,第一次早上相拥在一起。
冬日的暖阳洒在床边,给周围罩上了一层暖光,南湘昂头看着纪随舟的俊脸,五官立体,棱角分明,明明是苦水里面泡大的,却长出了一种贵气,不言不语时稳重迷人,说话时又特别撩人,这男人怎么就这么好看。
再来一次?纪随舟望着南湘问。
南湘立刻怂了。
纪随舟却目不转睛地看着南湘。
南湘问:你看我干什么?看你美。
谢谢。
南湘记重新看向纪随舟。
两个人目光相对,谁也没有说话,但是彼此嘴角漾起浅浅笑意,什么都不用做,就这么看着,似乎都是愉悦的,就在这时候两个人听到一阵噔噔的脚步声。
一转头看到穿着花睡衣的皮皮糖糖站在门口,睁大了黑溜溜的眼睛,一起说:你们怎么、怎么睡介屋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