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2025-03-22 06:43:15

三个小时后,抵达京市。

一切都如往常一样,沈砚洲的司机负责接他们回家。

回到阔别已久的怡景西园薛京熙还有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明明所有的陈设都一样,却让她有了不同的想法。

她抚摸过家里的每一处物品,恍恍惚惚的想,她好像做过这个动作。

沈砚洲先回了自己家,再来到薛京熙就发现她呆呆的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他揽住薛京熙。

触碰到温暖的怀抱,薛京熙惊醒,她指向客厅中大屏幕的位置,说道:我刚刚好像看到了我们坐在这前面。

大屏幕和沈砚洲家的是同款,他想了想说道:是不是想起之前在我家玩的那次了。

他说的是他们那次一起玩游戏的时候。

薛京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好像不是。

但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个场景就浮现在她面前几秒,快到她无法抓住细节。

现在的薛京熙眼中泛起慌忙,星星点点的泪水浮现,她着急的抓着沈砚洲的手摇了摇,她觉得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可是她抓不住。

她的无助让沈砚洲心疼,一手将她的头揽住靠在肩膀上,另一只手轻揉的地在她的后背安抚着,没事的啊,没事的,我们再一起找就好了。

这是沈砚洲第一次看见薛京熙这样,向来女强人的她露出如此柔软的状态。

沈砚洲不知道她看到的具体是什么,但仍然为此感受到了和她同频的难过。

他们似乎总有一根弦连接着,她笑他也笑,她痛他也痛。

薛京熙在沈砚洲肩膀处抽泣着,沈砚洲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说这:再过一周我们城南的项目就完事了,到时候我们先去那里好好,带你去你的心血体验体验。

沈砚洲知道薛京熙其实很在乎她第一个接手的项目,而薛京熙此时情绪缓解了很多。

在痛苦的时候,温柔的陪伴就是最坚强的力量。

嗯。

她闷闷的回答,还带着鼻音。

沈砚洲抱着她像小朋友似的哄着,城南一开始还不能进入正式营业的阶段,我们就先当它的第一个客户,到时候我也有一个惊喜给你。

不难过了好不好。

他低头亲了亲她因为哭肿起来的眼睛,很轻,又很珍重的一个吻。

薛京熙两手抓住他的前襟,闭上了眼。

夜晚的星光闪烁,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打在室内。

半晌,薛京熙心情平复,拽着不松手,她看着男人丰神俊朗的面容,情不自禁的亲了上去。

沈砚洲只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客为主,倾身压了过来。

修长的指节,搭在沙发上,将薛京熙圈在小小的空间里。

薛京熙急急后仰,紧促地,抵上了他的胳膊。

却近,太近了。

他身上的荷尔蒙气息,攻城掠地,浸透周围。

太侵略,又太热烈。

薛京熙的心跳,滞了一瞬,凶猛地,撞击胸前。

此前的种种情绪全被忘在脑后,此刻她能想起的就只有他。

他总是,太轻易,就能点燃她的情绪。

夜晚很漫长,而沈砚洲也用着这种方式治愈着薛京熙,让她暂且忘记那些虚无的,飘渺的,只是靠在他有安全感的怀里。

床头的昏黄灯光还亮着,女人安静的睡容,平缓的呼吸都在沈砚洲的身边,她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还带着笑容。

沈砚洲珍重的吻着她的额头,像数家珍宝。

那边,褚知峘是和沈砚洲同一班飞机回来的。

到家还没多久,褚知峘就收到了沈老爷子的电话,让他去老宅一趟。

褚知峘本来就累,哪有心情再装孙子去,当即挂断了电话,什么都没说。

刘秘书望着被挂断的电话尴尬了一瞬,看向一旁的老爷子,小少爷挂断了电话。

沈老爷子当即火大起来,将拐杖摔倒了一旁,不回来绑也得给我绑回去,一个两个的都跟我作对,告诉他,他要不回来我这点遗产全捐了也不给他。

一个小时后,褚知峘不情不愿的出现在沈宅。

他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真不是他找借口,他是真累,这段时间被吓的,被气的,被酸的,整个人感觉被卸了重组似的。

沈老爷子倒是神采奕奕,好像忘了人是他威胁来的,问着:这段时间你一直跟在你哥他们身边有什么什么发现?褚知峘困的直点头,无精打采的说着:嗯,有。

什么发现?老爷子兴奋的说着,计谋有没有成功?哦,他们感情真挺好的,羡慕。

褚知峘像机器人似的,没感情的说出这句话。

别管,他是柠檬精。

这老爷子就不乐意了,他们感情好,你忘了你应该要做什么的吗?!我知道啊,褚知峘摊了摊手表示无奈,我做了啊,我一直跟在他们身边,沈砚洲要和薛京熙接近我就将沈砚洲抢一边去,结果这俩人还是不搭理我,我总不能钻人被窝里去吧。

褚知峘还没说自己被这两人流放到海岛呢,不说了,说出去丢人。

争宠失败,他能有什么办法。

沈老爷子听着觉得有点不对劲,这怎么一直拉着沈砚洲呢,他派的任务是要勾引薛京熙啊!!你拉你亲哥算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让你攻略薛京熙吗!褚知峘摇了摇头,刘秘书告诉我就破坏感情就行了啊,也没说是谁。

沈老爷子看向刘秘书,刘秘书尴尬一笑,他好像是这么说的来着。

正常人都能想到男人破坏感情应该从女人下手,谁知道他的小少爷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啊,对了,褚知峘不是个正常人。

刘秘书默默的道歉。

褚知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还有事吗,没事我可走了,困死了。

听到这话老爷子又生气了,困困困你一天就知道困,你知不知道上进,公司的事你都处理完了吗!还有……老爷子话没说话,就被褚知峘打断,唉,您不是知道我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一心只有玩吗,对我这么多要求干嘛,家里有沈砚洲撑起来了你还怕什么。

这话说的对是对,但承认沈砚洲可以不就是打老爷子自己脸吗,他嘴硬道:你也是沈家的人,你应该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

褚知峘啧了一声不耐烦的说道:您能别用沈家的条条框框限制别人吗,您忘了之前沈叔叔的事了吗?他语气很冲,沈叔叔也是他身上过不了的一关。

褚知峘最烦的就是沈老爷子在那讲着大道理说着那么无所谓的话,他的规矩就是束缚住人的枷锁,平常别的话褚知峘都可以一笑了之,但唯独这方面。

闻言,沈老爷子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静默了许久。

褚知峘抬起屁股就走。

他走后的很长时间,沈老爷子才出声,他没了刚才的精气神,喃喃道:我怎么不知道我做错了呢,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

在老爷子身边的刘秘书听到这话叹了口气,您也别太难过,逝者已去,往事就让它随风走吧。

老爷子没说话,刘秘书第一次在老爷子没有指示的情况下说了这么多话。

老爷子,我一直跟在你的身边,从年轻的时候,直到现在也在您身边,您知道因为什么吗?因为我从前就发现您其实是一个固执的人,有自己惯有的思维,您这样如果身边没有一个说话的人是会很憋的,我一直感谢您当年对我的知遇之恩,知道您其实心肠柔软,不像外界传言的一样那么强硬。

刘秘书一开始并不是从秘书干起,而是沈氏的一个小小职员,他当时空有一番本领和理想,想要大施拳脚却被现实枷锁住,成为一个被打压的人。

偶然间他被派去收拾会议室,看到了当时沈氏的文件送回了老爷子。

当时老爷子为了检查他看没看文件特意提出几个问题测试一下,没想到刘秘书说了真话,并表明了自己的看法。

那时候老爷子对于刘秘书很惊喜,当即就敲定将此人留在身边,刘秘书才终于得以将自己的理论付诸实践。

后来的好长时间,刘秘书一直都是老爷子的左膀右臂,一直这么多年。

·也是那个时候刘秘书才知道,沈老爷子强硬的背后藏着什么,他会一边骂着沈爸爸一边在书房摸着早逝妻子的相框。

沈老爷子和妻子是相互扶持着一起,沈奶奶也是个强势的女人,这么多年也就只有她能震慑住沈老爷子。

只可惜命运不饶人。

刘秘书现在都记得沈老爷子对着相框说的那些话:你说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明明沈氏是我们一起带大的,你现在叫我要怎么办,这是你留给我唯一的念想啊。

他想让儿子好好带公司,因为那也是他妻子的心血。

可能他用错了方法,可能他真的一心只为公司,可能他真的心狠,但他对妻子的那片心,就让刘秘书知道,他并不是只会考虑自己的人。

所以不论是从前的事,还是现在的事,都算了吧。

沈老爷子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知道呢,沈砚洲这孩子是最像我的,性格也是,我就怕。

或许是薛京熙最后成为自己妻子那样,或许是怕别的,沈老爷子自己也不清楚。

他只是强势了这么多年,一下让他变得弱势,他的脊梁不让。

大少爷不会的。

刘秘书肯定地说。

他也算是看着沈砚洲长大的人,这么多年,又何尝不了解沈家的每一个人。

沈砚洲至善,有勇有谋,和老爷子不一样。

沈老爷子没再说话,捡起地上的拐杖,慢悠悠的走向楼上,形单影只。

珍重一周后, 城南山庄正式建完, 没有对外开放,目前还处于测试状态,需要经常检查各种设施是否真正实用。

说起来也正是因为沈氏工作团队的原因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建造完成,沈氏基本所有的工程团队和薛氏的大部分人都投入进去, 合作还算愉快。

第一批来体验的, 当然也是这群员工。

沈氏与薛氏给他们放了一周的假,这一周他们可以在自己建造的山庄第一区域活动。

当城南正式宣布建造完开始, 薛氏内的动态又有了新的变化。

向来工作态度的薛董大肆褒奖薛京熙,弄的薛京熙还有些不好意思。

大家也终于明白,薛京熙并不是废柴, 她真的有本领。

原本还有少部分的人对薛京熙表示质疑, 现在这种声音越来越少, 至于薛总的私生活到底是怎么样, 也不是他们应该管的。

他们的领导人能为他们创造出经济效益,那就够了。

更何况那些私生活的谣言至今没有得到证实 ,人家和沈总也好好的。

城南山庄的样貌和图纸上1:1还原, 在建造的过程中薛氏的设计师也时刻跟进, 因此完成的相当完美。

建造完的第一天,薛京熙和薛氏的高层一起参观了这座山庄。

城南的旁边就是风景秀丽的湖畔, 南有大盘山, 背靠大金山, 绿水,青山, 蓝天, 白云和山庄的仿古建筑群相映生辉, 构成了一幅色彩斑斓的山水画。

大峡谷, 大溶洞,石林,湖洞水分布在山庄周围。

公司中重要的领导人赵钱,孙总,吴总,甚至是大忙人薛董一起来了城南,工程处项目总经理在做着介绍。

我们城南总占地85亩,建筑面积25000平方米,山庄设计采用中国传统园林建筑风格和西方巴洛特式风格结合,金碧辉煌中又透露着自然的生机,我们的建筑精致典雅,又不让人觉得有距离感,飞檐斗拱,雕梁画栋,空中鸟瞰。

城南山庄主要分为三个部分,一个部分是为了链接津市,打造良好的交通圈发展圈,第二个部分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来此,而刚刚项目总经理介绍的就是第二部分的建筑风格。

通常有些地位的人,都会想特殊一点,彰显自己的身份。

而薛氏完美的拿捏了这一点,这种大型的工程项目主要的客户群体就是有钱人。

第一部分为了应召政府的需求,做成流动式,同时价钱相较下来便宜许多,在这部分是亏本的。

亏本的钱从哪找补,自然就是从第二部分的有钱人身上,这是默认的。

城南山庄的客房均为单元式仿古建筑,移步异景,优美动人,令人驻足。

二三部分之间是玩乐部分,设施齐全,保龄球馆,网球馆,壁球馆,高尔夫,游泳馆,洗浴桑拿,保健按摩中心,室外攀岩,射箭等等均有涉及。

山庄的会议中心有大小会议室六个,可以同时接待400人会议,大小宴会厅,各种高级包厢可以同时容纳450人,菜系以川,鲁为主,潮,粤为辅,同时突出乡土风味和野菜野味。

接待大厅写着苍龙日暮还行雨,老树春深更着花。

不论是外观的秀美还是整个寓意,城南山庄都意味着成功。

等到实验半年,修补完美之后,便可正式接待外客。

山庄太大,逛一圈很费时间,几位老董都很熟悉,薛父更是因为这是女儿的第一个项目前来。

这山庄是京熙设计的吗?赵钱问道。

薛京熙接过话,不算,还和咱们的设计师一起研究,最后确定了这种形态,室内都是设计师们自己设计的。

她完全没有邀功的意思,实事求是,反而让赵钱更加满意。

他笑呵呵的看着薛父,说道:你看看这孩子,现在真是个领导人的样子了。

说着,他用手比划了一下,感慨的说了句,我还记得小时侯见到她的时候还是这么高,看见我就乐,完全不怕生人,现在一点点长大,长成大姑娘了,能承担起责任了啊。

吴总接道:是啊,当时京熙还只会玩洋娃娃,屁颠屁颠的跟在薛董身后,一晃也都这么多年了。

赵钱和吴总一直都是薛父的左膀右臂,在薛京熙小时候经常来家里看她,偶然薛父忙的时候他们还愿意带她去公司玩。

岁月不饶人,他们到了现在这个年纪,更喜欢感慨从前。

薛父听到大家对薛京熙的夸赞笑了笑,我们京熙小时候是个爱哭鬼,长大后这么坚强,都不知道让我这个做爸爸的怎么保护她。

对于一个父亲来说,无论女儿多大,都想保护她。

他这句话似乎是触碰到了什么回忆,眼中泛起酸涩。

而赵钱像是有所感应,都过去了,年轻人精力点磨难是好事,有时候只有经历了他们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我们做长辈的看着就行。

赵钱自动将称呼换成了长辈,是在把薛京熙看做一家人。

没办法不触动,似乎从某一刻开始她真的融入了这个世界,被很多人接纳,像原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

总体来说,城南山庄让人很满意。

完全逛完是不可能的,几个人逛了一下主区就准备往回走。

临走的时候,薛京熙注意到了一处不同的建筑,和主建筑区的装修风格不同,那边似乎更清新更典雅。

薛京熙落于几位老董身后,比划了一下手势叫项目总经理。

几位老董聊着,没太注意这边。

薛京熙指着不同的那处问道:那边的建筑怎么跟总体的不一样?倒不是说突兀、风格不搭,而是如果有心的话是可以看出来不同的,薛京熙怕后面成为把柄。

项目总经理看了看说道:那边我们在项目施工中觉得那种风格更合适,您也说过要顺应建筑本身而来,这个的话过几天您就知道了。

项目总经理说的只言片语的,但他又说之后几天就知道了,让薛京熙很是奇怪。

按理来说,城南所有的地方她都知道,她亲自参与了设计也是知道哪个方位存在着什么问题。

薛京熙记得那边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来着,记忆有些久远,她也记不太清楚了。

前边薛父叫着:京熙,干嘛呢?来了。

薛京熙应着。

然而没等过几天,第二天薛京熙就再此来到了城南。

你要带我看什么啊。

薛京熙问道。

此刻沈砚洲蒙着薛京熙的眼睛,她的视线被阻挡,不知道前面的是什么,只知道车子停在了山庄。

从下车开始她就被蒙着,走路由沈砚洲领着。

给你的惊喜。

沈砚洲将缠在薛京熙丝巾摘了下来。

天光大亮,薄云下的阳光四射,薛京熙一时没缓过来突然见亮的眼睛,闭了闭,再睁眼被眼前所看到的震惊住。

眼前是三层别墅类型,但样式完全不一样。

靠近明湖旁边,是真正的依山傍水,门口前的院子摆放了几块土地,用来种一些好养活的作物。

另一边围栏里放着两只羊驼,是薛京熙最喜欢的小动物。

院子里奔跑着两条小狗,相互追逐打闹着,旁边放着用藤蔓编制而成的秋千,面对着湖泊。

像是田园生活一样,在往后看,院子里的玫瑰种着,已经开出了花骨朵。

后院摆放着很多实用的东西,甚至还有烧烤架。

三层小楼用着浅绿色的装饰,生机盎然,是薛京熙最喜欢的样子。

事情一下就变得明了起来,怪不得之前沈砚洲会时不时地套她的话,问她什么都喜欢什么样的房子,喜欢什么物品。

怪不得这个地方和别的地方的装修不一样,沈砚洲一定是之前就和工程团队约好了,特意将这个地方建成现在这样子。

所以,一切都是为了她。

这是他为她建造的独一无二的世外桃源。

耳边的羊驼在哞哞的叫着,可薛京熙只听到了自己悸动的内心。

比往常任何一次都热烈,都汹涌。

他说,别担心,有我在。

他说,过几天给你个惊喜。

他说,有什么我都陪着你。

他说,我喜欢你的所有,也愿意为了你付出所有。

他的行动比语言更有力量。

温柔坚定的人永远都让她着迷。

她回眸,看向不远处的男人。

他今日特意穿了与环境相适应的衣服,还特意嘱咐她打扮的闲适一些,原来用意都在此。

薄暮冥冥下,男人在看着她笑。

看薛京熙要哭的样子,沈砚洲走上前,一手牵住她的手,一手抚摸着她的脸,怎么了?怎么还要哭了?没有,薛京熙轻轻地说,我只是被你的惊喜感动住。

沈砚洲咧开笑容,漂亮的琉璃眸子波光闪闪,你喜欢就好。

建了什么无所谓,过程艰不艰难无所谓,你喜欢才是最重要。

太喜欢了,薛京熙对他做的一切做出回应,喜欢你为我建的单独的小房子,喜欢这些羊驼这些小花。

她往前走了一步,脚尖抵住沈砚洲的脚尖,她所有的视线都在沈砚洲的身上,两双漂亮的眼睛勾在一起,红唇轻启,更喜欢为我做这些的你。

沈砚洲抚摸着她脸的手重了重,他的指腹带着薄茧,薛京熙的皮肤嫩,被划出两道浅浅的红痕,可她却不觉得疼。

在烈日下,在庄园里,在蓝天绿草生机盎然的院子里,他们彼此拥抱着,亲吻着,像是想要将对方揉进骨血里,却又带着珍重,带着爱。

温泉从温泉到游泳池一应俱全, 中间还挖了个人工湖。

薛京熙站在外面一边看着周围的景色, 一边兜着暖风,舒服得眯起了眼,一旁的沈砚洲见了,索性将这孤月揽入怀中, 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待到进入室内的时候, 薛京熙才发现自己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的房门刷卡进,是近距离的湖景房。

这一片是修建在一片坡地上, 虽然坡度平缓,但沈砚洲在设计的时候就在想怎么能没有观光型房,就在装的时候特地在底下多打了几层地基, 把房子硬生生垫高了不少。

坐在里面的时候感觉和树屋似的, 从落地窗往外看, 大半个度假山庄连绵不绝尽收眼底, 暖和的时候把窗子一开,自然风兜满整个客厅,简直不要太舒服。

薛京熙一进门眼睛就亮了起来。

室内的所有布置浪漫又温馨, 是和沈砚洲家风格一致的, 但又掺杂了许多他们彼此喜欢的东西。

这里也有一整墙的红酒,相较于平层公寓来说, 这里的装置更显大胆, 尤其是三楼。

整个三楼没有门挡着, 全部呈现通透状态,白色轻羽绒大床离得不远处便是浴缸, 整体的玻璃都是落地式通, 躺在床上边可以看见远方的山峰。

氛围灯很多, 随处可见玫瑰花月季花, 浪漫的不行。

之前一直见你说喜欢这种,就想着将这里装成这个样子。

沈砚洲说道。

所有的设计都是他亲自动笔,包括物品摆放的位置,用心用力。

可是我怎么都没有发现。

薛京熙脸鼓鼓的,似乎在对自己没有发现沈砚洲的这些行为表示意外。

他们两个每天都黏在一起,她都不知道沈砚洲是什么时候来做的。

就允许你那段时间忙,不允许我忙吗?沈砚洲理直气壮。

他说的是薛京熙在去川城前忙碌的那周,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能瞒得过薛京熙。

再后来去了云南之后,他回来又在其中加了很多大自然的元素。

薛京熙对于自由自然的热啊他看的真真切切,只不过他们这种身份注定不能随时去那边,那就由他为她创造出一个世外桃源吧。

京市的秋天到处都洋溢着诗意,不光是指指头上火红的落叶,地上的草,还有风,带着清爽,裹挟着不知何而来的香气,让人在呼吸间不知不觉地成为了一名诗人。

女人的裙摆被吹动,在清澈的背景下,如同一枝摇曳的野玫瑰。

沈砚洲从背后将纤细的花茎搂住,俯下身,下巴轻轻落在她的肩头,你喜欢的我我们现在这里住几天,以后没事的时候就可以来。

这里就是属于他们的家。

好啊。

薛京熙很喜欢这种视野开阔的感觉,也更喜欢这种悠然自在的气氛,这是在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忙碌的室内所没有的。

这些天薛京熙一直反反复复的睡不好,沈砚洲就想着先将她带到这里来,希望能缓解她的情绪。

薛京熙当然明白他的用心,她回头,沈砚洲正好也侧头向她看来,两人离得极近,目光撞上的同时呼吸也如同两根交织在一起的线,在风中以螺旋的形状缠绕起来—独栋客厅用的是实木地板,窗前还铺着一张厚实的地毯,这张地毯原本是用来坐的,可以在窗前看看书,薛京熙便光着脚踩了上去。

沈砚洲盘腿而坐,抱着宁馥坐在自己腿上,手扶着她的脸,吻得真切而缠绵。

薛京熙眯着眼,却没有完全闭起,留着一条小小的缝,感受着风,阳光,还有男人的视线。

脚还疼吗?吻完,刚才的话题就已经过去,沈砚洲抱着她,余光还在看着那纤细脚踝处的青黄色。

这是前几天薛京熙下床的时候不小心歪到的。

薛京熙摇摇头:不去特地扭动关节就不疼了。

那说明快好了。

沈砚洲在她侧颈处又轻轻啄了一口,都会好的。

两个人坐了一会,便起身一起参观这间独栋,沈砚洲带着她熟悉一下未来几天的生活环境。

薛京熙一边走一边不得不承认沈砚洲确实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整个房子除了维持住度假区的美观性,却没有太多华而不实的东西,兼顾到了实用性。

就连用来垫高房体的地基也没有被浪费,用来做了一个地下家庭影院。

说是家庭影院,其实地方还挺大,投影布放下来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真有种在影城沙发厅的感觉。

薛京熙挺喜欢看电影,但总没时间去,想看的电影经常等下映了才反应过来。

她打开投影,正准备看一眼有没有能弥补之前遗憾的,却被沈砚洲叫起。

晚上来看,现在去试试温泉怎么样?他掌心干燥而温热,顺着她手腕的皮肤缓缓下移,最后握住她的手背,将她发凉的手指一并抓进掌心。

沈砚洲当初之所以选择在这里建造他们的小房子,除去依山傍水的原因,还因为后面那座山上有一个天然的温泉泉眼。

薛京熙愣了一下,顺着沈砚洲指的方向看过去,辨析了半天才发现那边山脚亮着的地方。

温泉的地理位置不高,沿着山庄外围下去,再往上走一点儿就到了。

这里不算什么风景名胜,更没被开发成什么旅游景区,从山脚到温泉馆都是沈砚洲新建的,相当可圈可点。

不规则的石板路,成群的紫阳花,哪怕不到花期只有郁郁葱葱的绿叶,但只这么看着,也觉得顺眼舒心。

其实这里还有个儿童池。

沈砚洲边带着她走进去边和她说着,这是当时我想当,我们以后还可以带小朋友过来。

他神色温柔的看着她,所说的小朋友自然不言而喻。

薛京熙被他直白的眼神看的一笑,她回答着他,好啊。

温泉池内,冒着蒸腾热气的温泉池水清澈,一旁还有打磨光滑的石墨石,整个温泉池像是云间一样,雾蒙蒙的,一片清幽宁静。

这里的温泉池只有他们两个能进去来,简单的冲洗身体过后薛京熙走到更衣室,她看了看一旁的浴巾,犹豫了两下,无数个想法在她脑中划过,最后剩下那一个最直观的意图。

她用浴巾裹住了自己的身体。

裹好浴巾,薛京熙也没好意思照个镜子看一眼,换上拖鞋从更衣室另一个门走了进去。

温泉池上面是透明的棚顶装置,按下开关按钮,它就会自动变成透明,可以直观的看到外面的天色。

准备了一番,外面夜色渐浓,天空月朗星稀。

大概是怕刺眼,汤池是以地灯的形式,小小一个嵌在石缝间,柔和地在周围铺上一层光晕。

好在今晚月光很亮,将石板地上的纹路与水光都照得清晰,让薛京熙一眼便望见在月光与风的合作下漾起粼粼波光的池面。

薛京熙看了一会,听到身后传来的推拉门的声音。

她回头,就看到沈砚洲踩着拖鞋落地,下半身同她一样也只裹着一条浴巾,精壮有劲的上半身与力量感十足的下肢以一片白色为分界,腹部块垒分明,两道微微凹陷的人鱼线顺着小腹一路隐进浴巾下。

怎么样,看着还好吗?宋持风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带着她一块儿走到大池旁。

薛京熙走到池边拉着沈砚洲的手,她还是很喜欢玩水的。

站在男人的脚掌上,被温暖的泉水侵泡着身体,薛京熙感受到了无法言语的舒适,所有疲惫的心里疲惫的想法都抛之脑后。

这段时间让她所有烦心的想法都随之而去。

沈砚洲轻轻的帮她揉着肩膀,感觉怎么样?还舒服吗?嗯。

薛京熙享受的闭上眼睛,这泉水似乎是有魔力,还叫她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人的脚掌并不平坦,薛京熙只是图于好玩踩在他的上面,即将要滑下去的时候,她双手本能地环抱住男人的脖颈,将被浴巾紧裹的身-体稳稳的送到了他怀里。

而沈砚洲的手停顿了几秒,再换过神来的时候,他手臂立刻金金滴揽上她的腰,低头吻了下来。

这一次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温柔,,唇舌带着一股强劲的气息,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四处撩-动-点-火,叫宁馥很快就顾不上再去想自己现在身处何处,被他搅得意-乱-情-迷。

他的手覆在薛京熙腰上的时候才看出来这浴巾的长度不太对头。

头发应该是她刚才洗澡前自己盘的,盘得有点松,衬得那白皙后颈更是纤细,两道直角肩线条无比干净利落,臀部勉勉强强被浴巾包着,连大腿根都快遮挡不住。

沈砚洲当下便是眉心一紧,但真看到薛京熙正面的时候才知道刚才那婀娜背影不过是开胃前菜——她的浴巾裹得也太紧了。

按理来说怕泡一半的时候掉了,这也无可厚非,只是薛京熙的风景太过壮丽。

沈砚洲觉得哪怕他是天下第一的正人君子,看上一眼也不可能忍得住不生邪念。

更何况他根本谈不上什么正人君子。

水池里,沈砚洲只是与她接个吻的功夫便感觉到身上像是被火烧一般。

他亲吻着她的耳根部,气息苏苏痒痒的钻进薛京熙的耳朵里,薛京熙想要躲,却没躲掉。

男人的嗓音带着低沉暗含危险性,故意的,嗯?除此之外,沈砚洲想不出来别的原因。

薛京熙的注意力被男人的唇舌拉扯,如同水波般涣散开来,不知不觉间被沈砚洲扶着在水里独自站立,直到沈砚洲手拦着她的腰,薛京熙被带到了他的腰腹处。

沈砚洲顺手碰了一下,没想到还有让他更惊喜的。

他感受到了异样的触感,令人血脉-喷-张。

男人的身体忍不住往后仰了仰,鼻息粗重得仿佛一轮巨锤。

薛京熙什么话也不说,动作更亲密了一切,代表着自己的意思。

她耳朵都烧红了,看他的表情既然着无辜又带着魅惑,眼眶上被温柔的水汽渲染得挂着一点红,也是被他吻出来的。

这周围都是水,而她也像如鱼得水一般,用手贴着男人的腹部,触感太清晰,一块一块的,界限分明,带着坚硬又带着弹性的柔软。

男人养过头去,喉间的喉结更是清晰地顶在那里,叶哥吞咽的动作,顺着她的腿抚摸上来。

滚烫的掌心如果在温水中攀附而上的蛇,顺着她的大腿,再往后,轻揉的抚摸着。

他的指关节很硬,发力的时候铬着她柔软的肉,薛京熙躲了一下,但很显然沈砚洲没有打算放过她。

他明明躺在她的身下,却丝毫不显弱势。

薛京熙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她看,不自觉地弯起了腰。

在她还有意识的时候,只记得头顶柔和的月光自上而下,照着水里的他们。

月光隐隐绰绰,女人弯成了一轮月,他掌心的月。

故事薛京熙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只知道第二天再醒的时候是被外面的阳光叫醒的。

她揉了揉有些肿的眼睛, 睁开一个小缝,疲惫的看着走过来的男人。

沈砚洲手里拿着一杯蜂蜜水走了过来,看到半清醒的女人笑了笑,醒了?把这个喝了吧。

薛京熙被抱起靠在他的怀里, 小口的喝着水, 再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很嘶哑,都怪你。

她瞪他的一眼丝毫没有威慑力, 倒像是调情一样含情脉脉。

是你叫的太大声。

朗朗乾坤之下,沈砚洲丝毫没有羞耻心的说着,还理智气壮的。

薛京熙被子下的手重重的掐了沈砚洲腰窝的位置, 她身体还疲软着, 虽然是用力, 但还是像小猫挠一样, 软绵绵的。

沈砚洲笑着将她的手握住手里,哄着说道:要不要先去室内浴池泡一泡?薛京熙用质疑的眼神看着他,沈砚洲无奈的轻笑, 浅色的琉璃眸子染上了笑意, 放心,还没那么禽兽。

薛京熙还是不信沈砚洲, 他是个什么品种薛京熙已经了解的透透的, 但身体不容许她拒绝, 去泡泡是个很好的缓解方式。

看出了女人的默认,沈砚洲一手抱住她的腿弯, 公主抱将她带了出去。

如他所说着, 真是简单的泡泡, 只不过是单纯的两个人一起。

薛京熙这一刻就像玩了一整天玩倦了的小动物似的, 半阂着眼,浑身软趴趴的靠在池边,距离沈砚洲有一臂的距离。

她身上还黏着几片玫瑰花瓣,自己也懒得下去,倒是沈砚洲,偷偷的到她旁边,耐心十足的帮她取下来放到一旁。

男人背靠着水池边坐着,薛京熙被他的眼神看得有点发热,便扶着浴池起身,坐到了窗边,趴在窗沿上看着室外的树木。

这里连接着室外的浴池,背对着上山的路,栅栏处就是无人区,空气中漂浮着属于树木的气息,偶尔风吹进来,纱窗摇动,带来一点远远的似有若无的小动物声音。

水池里的水一直保持着流动状态,温热的水流从她皮肤上漫过,直至此,薛京熙才终于觉得放松下来,身体的疲惫感被很好的缓解。

清风有点微凉,吹的薛京熙脑袋后面的小发包周围一圈都是炸开的绒毛。

心情不好?沈砚洲问道。

薛京熙刚刚好像在发愣,听到沈砚洲的声音才回过神来,摇摇头,为什么这么说?她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很多时候心情不好也不会被周围人发现,但沈砚洲却好像总能碰巧察觉到她这些微小的情绪,让她感觉很惊奇。

因为你眼睛里没有光了。

沈砚洲垂眸,注视着她的双眼,你高兴的时候,眼睛里是有光的。

沈砚洲见过薛京熙璀璨夺目的样子,自然知道她什么样子心情是好的。

而他就像黑夜中的飞虫,总会本能地靠近光源。

是嘛。

薛京熙笑道,她还从来没有从别人嘴里听过这种话,小小的抿了一下唇,我只是觉得这里的环境可真好。

以后我们每年的节假日都来这里。

男人从身后将她腰拥住,胸口贴着她的背一块从窗口望出去,顺势在薛京熙的脸上啄了一下。

城南山庄日后回来很多人,但这里只属于他们。

薛京熙回头,想说话,双唇又被男人捕获住,两个人就着夜风吻了一会儿,沈砚洲问道:昨天看你对那个影院挺感兴趣,今天去看看?好啊。

薛京熙有点小期待。

两人一路散步回去,沈砚洲带薛京熙来到地下一层的家庭影院。

翻了翻,薛京熙选了一部轻松搞笑的片子。

沈砚洲接过平板看了眼,有点意外,又有点好笑,喜欢看这种?薛京熙点了点头,顺势靠在他的肩头,嗯,我其实也没有那么高雅,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更喜欢会令人开心的事情。

比如旅游,比如极限运动,又比如轻松搞笑的喜剧片,听起来似乎不像豪门教出来的贵女会喜欢的东西。

大家对于名媛的定义似乎就只有温婉,参加舞会,喜欢钢琴,喜欢高雅的艺术。

可薛京熙不一样,她不想做芸芸众生,她想做自己。

人生在世,何苦取悦别人,应该取悦自己,顺应本心。

虚假的,虚伪的套路有时必不可少,但在属于自己的私生活里,薛京熙更想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这也是令沈砚洲着迷的一点,薛京熙永远都会是薛京熙,她不会是别人。

一个灵魂丰富自尊自爱的人最是吸引人,和她在一起会觉得今天很好,明天一定会更好,永远有向上蓬勃的力量。

片子是由现在著名喜剧人演绎的,都是喜剧的内核是悲剧,在这张片子里完完全全的体现。

上半场,薛京熙还笑的开怀,十分放松,下半场泪眼朦胧,一下一下抽吸着鼻子。

很多时候人愿意看电影看电视剧,有可能是为了寻找和现实的共鸣,也有可能是在看理想的状态,看看自己克服不了的难关,得不到的爱情是什么样子的。

薛京熙也不例外,她一向是个十分有思想的女人,比起这些,她还会问自己,从看过的这些中学会了什么。

你说,世间是不是就是这样,薛京熙哽咽着,问道:就只有在失去后才会想起那些美好。

影片中的主人公是个少年形象,但在他们的学生时代男生并不喜欢女生,喜欢学校的校花,女主人公是男主人公的朋友,被他当作哥们看待,还开着玩笑说要女主人公帮助他追求校花。

女主人公不爱打扮,因为他开始喜欢校花打扮起来,可她那么大大咧咧的女生怎么可能会打扮,反而四不像,男主人公可能是带着好玩心态的调笑让她倍感落寞。

她答应了帮他追校花,因为想看到他开心。

与此同时也有一个文静没有存在感的男生暗恋女主人公,大家不明白女主人公的心意,或许是因为学生时代大家都爱开玩笑起哄,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就被传了出来,比男主人公追校花更轰动,所有人都在起哄女主人公和男生在一起,连男主人公也一样,他笑着对女主人公说,好兄弟谈恋爱也要一起走,我抱走校花,你也得赶紧找一个。

他的笑在女主人公里异常刺眼,她没再说话,也没有答应那个男生的追求,而是默默的走了。

男主人公不明所以,还跟在她后面说着。

男主人公用尽力气追求校花,终于成功,女主人公为他感到高兴,心里也落寞着。

两个人就在这些日常的琐碎中走散。

多年以后,校花结婚,却不是和男主人公。

男主人公努力,变得有钱有势,却在一个热闹的夜晚想起来那个在年少时跟在他身边的女孩。

彼时他已经有了地位有了财富,却还是觉得空落落的。

他回到那个小巷,他最熟悉的小巷,打听着女主人公的消息。

时间眨眼过去,岁月也不饶人。

几经辗转,他找到了她家。

她已经变成了家庭主妇的样子,墙上挂着她的结婚照。

她看到他的时候愣了一下,随机笑起来,起身迎着他。

好久不见。

千言万语化成这么一句,她看他的眼里带着泪花。

在她年少时那么璀璨的人如今变得成熟稳重,他笑一笑,好像又回到了那些年。

可如今,两两相望,却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

男主人公就这么看着她,好像她没变,好像又变了,曾经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女生也变成了温婉的模样。

他们曾经互相开玩笑的说话十几年后要成为什么样的人,要变成什么样子,甚至幻想过以后的长相。

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女主人公说着,似乎是紧张,紧紧地抓着手里的一块布。

男主人公张了张嘴,看着她却不知道说什么,再开口的时候只是问着:没什么,只是最近有同学聚会,没看到你,想问问你在干什么。

假的,他根本不会参加什么同学会,也只是单纯的先要找她。

害,女主人公眼睛并不看他,而是看向前方,眼睛没有焦点,我能干什么啊,我就是过好我自己的日子。

随机她笑笑,打趣似的,倒是你,这么多年不见变得这么稳重了,真好。

不知为何,她的这句真好硬是让人听出了伤感的意味。

她终于愿意看他一眼,她在为他的成功表示真心的祝贺,纵使他们多年不见,可还是希望彼此都好。

男主人公想说着什么,却被进屋的男人打断。

梅梅。

他叫着。

男主人公看去,却发现那个男人正是当年他们起哄的暗恋女主人公的羞涩男生。

经年的成长,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壮汉,能够承担起家庭的责任。

女主人站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她向男主人公做着介绍:这是我丈夫。

丈夫,这两个词对于男主人公太陌生了。

此前他有想过可能这么多年了,她早已结婚生子,可当知道的这一刻他还是接受不了。

这么多年,他没有过别的女人,一心投在了事业中,如果不是这个男人的出现他还不会想起来年轻的时候起过这个哄。

他尴尬的不知道想说什么,叙了一会旧便提出离开。

没过几天,他单独叫出那个男人,他们在学生时代有过交集,那个男人就是个普通男人,男主人公带他去玩了很多他没有见过的。

他很单纯,以为男主人是真的想叙旧,在男主人公明里暗里的问话中交代了这么多年和女主人公的生活。

你喜欢这些吗?男主人问。

喜欢。

那个男人单纯的回着。

男主人公听闻,安静了很多,他抽着烟,静默。

静谧的氛围里,男人终于绝对的不对劲,想要走,却听到男主人公说道:我把钱给你,你能将梅梅还给我吗?多么可笑,这么多年,他才终于发现自己藏的那么深的爱意。

当年年轻气盛为了一个打赌追求校花,却丢掉了那么好的人。

他曾经是喜欢过她的,只是那真心怕别人看出来,他和别人打着哈哈,嘴硬的说着一些没所谓的话。

他死要面子,他所做的都错了。

如果当初,勇敢一点,能够直面自己的内心,是不是结果会不一样。

可是人世间,哪里来的如果,哪里来的重来一次,错过便是一辈子的事。

故事的最后,男主人公终生未婚,一直默默的帮着女主人的一家,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温柔的注视着。

薛京熙哭的不能自已,倒在沈砚洲的怀里。

沈砚洲捧起她的双颊,轻轻地擦拭着眼泪,亲了亲她红肿的眼睛,不是说看轻松喜剧的吗,怎么还哭了呢。

他哄着,不怕的啊,这是电影而已,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我们永远不会错过。

他只是薛京熙可能是代入了其中的身份造成这么伤心,有了共鸣感,但沈砚洲想让她知道,他们不会变成那样。

他有嘴,他会说话,面子在爱人面前一文不值。

他不是男主人公,她也不是女主人公,他们会好好在一起,一辈子。

哪怕她最后被现实捆绑住嫁给别人,他也不会无动于衷,她只是他的妻子,永远。

不速之客第二天, 山庄迎来了不速之客。

阿砚!阿砚!来人吵吵嚷嚷, 在门口不住的喊。

彼时是接近中午十一点左右,薛京熙刚起,沈砚洲也刚要做饭。

两人出门看,就看到提着行李的方知也和孔令仪。

令仪。

看到孔令仪的薛京熙眼中流露出了惊喜, 她几步走上前。

说起来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孔令仪了, 自从她陪着沈砚洲去川城回来后一直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没有时间。

你怎么来了。

薛京熙笑道。

孔令仪拉着她的手,亲切的说道:是沈总觉得你心情不太好, 让方知也叫我过来陪陪你。

那边,沈砚洲皱眉的看着方知也,你怎么还带人过来了?方知也拍了拍他的肩膀, 叹道:你不是问有什么办法能让薛京熙心情好一点吗, 你看, 解决办法我不就给你带来了。

沈砚洲不解的看着他。

方知也解释道:孔令仪是薛京熙的好朋友, 她们女生不是最喜欢和什么闺蜜在一起,再一个,我们一起在这还热闹, 她肯定开心。

方知也看似不藏私心, 实际黑着呢。

这城南山庄他早就知道开发后一定会好,现下有这么好的机会也要来蹭蹭沈砚洲体验一下。

他四处打量着周围, 啧啧作响。

沈总不愧是沈总, 这么大手笔, 光是他能看出来的珍品稀有的东西就不说,更别提他没看过的了。

方知也酸溜溜的说:我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喝你一瓶酒都费劲, 现在你看看, 就是不一样哈。

沈砚洲摆了一下肩膀, 将方知也搭在他身上的手甩了下去。

晦气。

好好的二人世界。

然而晦气的事还不止于此,沈砚洲好不容易接受了二人世界变成四人世界,结果又有一道声音传来,哥!哥!要命,沈砚洲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是谁,他根本不想搭理。

方知也听这道声音有点熟悉,远远看去,就看到一个男人跑着过来。

到了几个人的面前,他气喘吁吁,双手拄在腿上喘着气。

方知也终于认出了面前这个男人是谁,他惊讶的看着沈砚洲,指着褚知峘,这这这….这什么啊这。

褚知峘缓过来,起身抓住方知也的那根手指,你谁啊,指我。

方知也面上还是一片震惊,褚知峘看了方知也一会,哦了一声,是你啊,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没变啊。

褚知峘和方知也少说也有七八年没见,他回国这么长时间也没能偶遇上,现在在这终于碰到了。

这个方知也,褚知峘记的可是深,可以说是他哥最好的朋友,也是他非常争宠的对象。

现在看到他竟然也在这边,褚知峘更吃醋了,他挤到方知也和褚知峘之间,理直气壮的站在那里抱着膀,意图分开这俩人。

方知也被他撞的一歪,皱着眉头看着他,说道:你不好好经营你那破公司来这干什么。

褚知峘回怼,你不好好看着你那破医院到沈砚洲旁边干什么?说褚知峘那是破公司其实一半算,毕竟到现在刚重组好要进行任务。

褚知峘说方知也这破医院可就是空穴来风。

方知也听着很生气,打算找沈砚洲做主,你听听阿砚,他说的什么话。

褚知峘站直了三分,挡在方知也面前,硬是不让他接近沈砚洲,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干什么?方知也低头一看,他们俩起码站着能有一米远,还是因为被褚知峘挤出去的,而褚知峘和沈砚洲像是要贴在一起似的。

你要不要睁开你那双模糊的双眼看看是谁凑的近。

褚知峘低头看后,头一瞥说道:那是因为我刚才一直往后退。

他是属于没理也要辩三分的人,气的人肝疼。

方知也脾气算好的,做医生的有种温润如玉的气质,但此刻也被褚知峘的无赖给气到,褚知峘,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

谢谢。

褚知峘就把这句话当作好话来听,我知道我还是这么招人喜欢。

方知也要吐了。

这俩人以前凑仔一起就骂架,现在还是一样幼稚,沈砚洲听着头疼。

他揉揉鼻梁,心累的问道:你怎么也来了?被沈砚洲问话,褚知峘一秒切换了乖乖模式,我不行了,我在外面每天被老爷子叫过去念经,你得救我。

老爷子找不着沈砚洲墨迹,只能墨迹褚知峘。

一些话他都会背了,后来偶然得知他哥这几天没上班,偷着让忱卓问萧凌才知道沈砚洲去了城南。

褚知峘心里不平衡了,这不立马跑过来,没成想城南扎堆了,这么多人。

沈砚洲一秒理解褚知峘,也说不出来拒绝的话,算了,都这么多人了,再多一个又何妨。

他默认似的走进屋子里给自己降降火,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冷水,再回头的时候就看到沙发上薛京熙和孔令仪姐俩好似的说着话,方知也和褚知峘用眼神打着架。

这两个不省心的。

沈砚洲默默的走到了他们两个中间,将两个人分开。

他一出现,褚知峘的视线就黏在他的身上。

沈砚洲在此前刚想要做饭,现在来了这么多人,他自己做饭也不太现实。

他问道:你们都吃饭了吗?几个人跟商量好似的摇了摇头。

那吃点什么?众口难调,几个人又静默了。

半晌,薛京熙想起后院的炊具,提议道:要不然,我们BBQ吧。

行。

沈砚洲也不想问旁边这两个人的意见,直接应下,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哥我帮你。

褚知峘先一步跟住沈砚洲。

方知也慢了半步,跟在褚知峘的身后,阿砚我帮你。

孔令仪弱弱的指了一下三个人离去的方向,他们这样,正常吗?别管他们。

薛京熙说道,他们就这样,我们聊我们的。

你上次给我讲的那个小说还没讲完呢。

薛京熙催促道,她是真的很想知道结尾到底是什么,孔令仪非常会讲故事,她一直想听完但是没机会。

两个女人在屋内说这着话,三个男人在外烧烤。

庄园的食材还算完整,三个人分着工,一个切肉丁串上,一个切果蔬,一个切鸡翅之类的。

庄园那么大的地方,三个挤在一起,沈砚洲受不了向挪一挪,结果一个两个都跟着他的步伐走。

你们俩!沈砚洲发起命令,左边一个,右边一个,离得远远的。

褚知峘听话的挪过去,方知也见状心想他还不想挨着他呢,也离得更远。

沈砚洲没想到,两个人间隔两米还能吵起来。

褚知峘欠登儿似的,看着方知也割鸡翅,阴阳怪气,你这手法不行啊,鸡翅都让你划成花了。

不怪方知也不会割,他堂堂方家大少爷也只会做一点简单的面食,西红柿炒鸡蛋是最拿手的。

你好。

方知也看了看他的,就这么一个小肉丁你都能穿的歪七扭八的。

褚知峘看着手里惨不忍睹的串串,梗了梗,能吃就行呗,事这么多。

能吃就行呗,事这么多。

方知也学着他回了一句。

比起气人,方知也这种黑心的更让人心梗。

褚知峘是阴阳怪气,方知也是借力打力,一时之间分不清这俩人到底谁能说的过谁。

反观沈砚洲,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会切果蔬。

他俩爱怎么样怎么样吧,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沈砚洲本以为他不搭理这俩人这俩人就能消停,结果他俩说的更欢了,本来两米的距离又不见,两个人黏在了一起。

方知也摆弄他的肉丁,褚知峘摆弄方知也的鸡翅。

方知也像好好老师似的教着褚知峘,这样还不会吗,你是吃笨蛋长大的吧。

褚知峘不服气,鸡翅不也是两下就完事,还刮成花一样,你是绣娘吗?你这么多年在美国都没学会自己做饭,还不是笨蛋?你医生当久了,不会给病人切伤口的时候也想朵花似的吧。

你是不是在美国吃百家饭。

你是不是在医院玩绣花针。

两个人谁也不饶谁,但方知也还是比他大,多吃几年饭,更能挖苦,你看看你这样子,尖酸刻薄,在美国被美国佬渲染了吧。

褚知峘不服,我心是中国心,魂是中国魂。

你魂是中二魂。

方知也淡淡道。

对了,他漫不经心的放着大招,这世界根本没有奥特曼。

褚知峘割着鸡翅的手愣了下来,下一秒狠狠的盯着悠然自得的方知也,大声喊道:你骗人!中二少年最不愿意听人这么说。

方知也悠哉悠哉的穿着串,不搭理他。

褚知峘独自气了一会,看着一旁的方知也冷笑道:世界上也根本没有变形金刚!方知也将手中还没穿好的串一撇,和褚知峘理论起来,你懂什么,你没看过漫威吗,就是有。

那是钢铁侠。

褚知峘抱臂冷笑。

都一样。

不一样。

都一样。

就是不一样。

起码钢铁侠和变形金刚差不多的样式,你的奥特曼什么样都没有。

方知也掏着褚知峘的心窝。

就是有。

褚知峘捂住耳朵不想听他晦气的话。

方知也像是想到什么,自信的说,我有变形金刚的绝版乐高你有吗?褚知峘想了想,自己好像真没有奥特曼的绝版乐高,他识时务的说道:你在哪买的,链接分享我。

方知也骄傲的说道:不是我买的,是薛京熙送我的。

褚知峘,……?随即他看向一旁的沈砚洲,这能忍?沈砚洲听到的时候立马扫视着方知也,方知也立马就跑。

笑话,不跑等着挨打吗。

褚知峘笑得直不起腰,活该!让你得瑟!—-沈砚洲最后将两个人都收拾了一顿,他们两个才都老老实实的完成任务。

下午的日头刚刚好,后院景色秀美,面靠着青山,清风徐徐吹过,柔软的拂在人的心坎。

薛京熙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个帐篷搭建了起来,颇有一种露营的气氛。

天色还未黑,他们开着落地小灯,薛京熙和孔令仪选着之后玩的东西,三个大男人在烧烤。

沈砚洲摆弄着烧烤架,方知也和褚知峘在后打着下手,俩人偷偷的还打架。

孔令仪看着笑着和薛京熙说道:看看那俩幼稚的,还是我们沈总成熟稳重啊。

男人直挺的站在那里,穿着舒适柔软的家居服,和薛京熙身上是同款,偶有几缕清风吹拂过他额头上的碎发,他就算手上拿着烧烤架,也带着遗世独立的风范。

薛京熙笑道:其实他也幼稚得很。

只不过他的幼稚只有她能看到。

男人至死是少年,这句话总归是没错的。

孔令仪的眼神在沈砚洲和薛京熙的身上来回扫了扫,女人含情脉脉的看着男人,而做事的男人时不时也看向这边,孔令仪一脸姨母笑,你们两个现在感情还挺好啊。

可不再像是当初有白嫖心里的她了。

薛京熙轻哼一声,他太好了,太招人喜欢了。

也太值得被爱了。

你呢?薛京熙轻撞了一下孔令仪的肩膀,调笑道:你有没有什么情况,你今天和方知也一起来可不对哦。

薛京熙自诩看事情眼光还是很准的,尤其是看感情这方面。

孔令仪和方知也今天明显有点不对劲,方知也提着孔令仪的箱子在前,还时刻注意提醒着孔令仪慢点走。

闻言,孔令仪无奈的笑了笑,没有,他就是绅士而已。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一天我们俩个在私下的聚会上碰到了,又因为你和沈总的关系我们才能说话。

孔令仪说的坦坦荡荡,将事情的起因交代明白,他就会死教养好罢了。

薛京熙很好奇孔令仪为什么会这么想,据她所知方知也虽然是绅士,但也不代表他会关注每个女生,在男女界限这方面,他和沈砚洲都很有规矩。

就是我感觉,孔令仪眨了眨眼,说出自己的想法,凭我见过这么多男人感觉出来的,他其实对我还是蛮有距离感的。

孔令仪并不是什么滥情的女人,真正的男朋友都很少,但聚会认识的男人也并不少,一些男人的想法他一看就看得出来。

她是自己开设计工作室,心思也更细腻,因此也更知道,方知也只是绅士罢了,且是因为沈砚洲和薛京熙的关系。

这样一想,孔令仪的心头上也不免带着失落。

其实方知也这个男人也挺好的。

薛京熙一直观察着她的神色,也注意到了她的失落,她带着试探性又带着肯定的问道:你喜欢他的吧。

孔令仪垂下的眼睫掀起,一向交际能力很好的她露出了柔软的姿态,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怎么说,所有的话都化作了一声简单的嗯。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知道因为什么,就好像是从某一天开始,这个人闯进来她的视线。

能和我说说你们再次在宴会相遇都发生了什么吗?薛京熙问道。

孔令仪简单的阐述了那天晚上。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一个男生组的局,是她之前就认识的朋友,那天是他的生日,孔令仪就应约去了。

一群朋友都认识,玩的也很放松,孔令仪当天喝了不少酒,但她酒量很好,也没有嘴。

室内烟味酒味混杂,呆久了很窒息,孔令仪想出去透透气。

三楼平台的阳台上,她打算去趴在那里透透气,却没成想听到了一个男人在打电话。

男人背对着她,从背后能看出来他的身材比例很好,脸应该也不差。

孔令仪怕打扰到,就一直站在一旁等着,她靠在墙边看着那道背影。

男人很快打完电话,听起来应该是工作上的事,当他回过头来,孔令仪才认出他,是方知也。

明明她也没喝醉,可她当时却感觉到酒意上头,连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很多想法冲在了她的闹上,肾上腺素极速增长,迷迷糊糊的她好像真的醉了。

方知也在看到孔令仪的那一刻也是惊讶的,随后问道:你也在这?和朋友一起?很礼貌的询问,冷冷的夜风划过脸颊,孔令仪清醒,点了一下头,问道:你也是吗?方知也轻笑了一声,我和同事聚会,没想到能碰到你,还真是巧。

是啊,还真是巧。

看到那人是方知也,孔令仪放下心来,而方知也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她走过去趴在栏杆上,任由冷风吹着她的脸颊。

彼时她还穿着裙子,却丝毫没有觉得冷,她太想让这股风将她心头所有的不正的想法吹掉。

不知不觉,身上被披了一件西装。

是方知也将自己身上的西装给孔令仪披上。

夜里凉,别感冒。

明明是最普通的话,却令孔令仪心头刚灭下的火又燃了起来。

她想说什么话,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似乎她和方知也并没有共同话题,他是方家最出色的孩子,而她只是不学无术随心所欲的大小姐。

追着方知也的名媛那么多,好像她是不太相配。

似乎看出了孔令仪不对的情绪,方知也问道:怎么了?孔令仪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笑容,没事,只是在想你果然很忙,连聚会也要谈工作。

你听到了?方知也被靠着栏杆的身体转身,和她同方向的拄在栏杆上,没办法,救死扶伤医生天职,医院新来了几个实习生小朋友还不太熟练,打电话来问问我。

他在解释那通电话,兴许也不是解释,只是在说着一种现象,但那一刻,孔令仪很开心他能和她说这些。

话题自然而然的进行,那你当初怎么想要当医生,是家里安排的吗?孔令仪好奇的问道。

像他这样的人也会顺从家族吗?不是,说起来也是很久远的事了。

方知也看着远方的夜空,淡淡的说道:小时候其实梦想是动漫设计师,因为很喜欢变形金刚,想一直将它留在世上。

动漫设计师很酷诶。

孔令仪完全明白他的想法,就和她小时候一直想当洋娃娃的设计师一样,所以到最后,她真的成了一名设计师。

有梦想是很酷的一件事。

是吧。

方知也眨了眨眼,眼里满是星星,孔令仪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人的眼睛能比星空还好看。

他继续说道:家里人并不强求我做些什么,开医院也并不一定是要传承的事,他们还没这么古板,开始这种想法应该是因为阿砚。

沈砚洲沈总吗?孔令仪问,她有点惊讶,方知也当医生是为了沈砚洲。

嗯,他点头,那时候沈砚洲只有他一个人,我们认识比较早,也不是因为家里的关系才认识,是偶然的一次他来医院擦伤,那时候我帮我爸代班,认识的他。

那时候的沈砚洲还不是沈总,方知也也不是方医生,他们都带着少年气。

那是方知也第一次看到打架受伤严重的人,也是他第一次对陌生人发了脾气,说打成这样不要命了吗?此前他也帮他爸代班过,遇到过比这还严重的人,但可能人和人之间有缘分使然,也可能是沈砚洲长得太精致了,方知也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沈砚洲刚开始接触沈氏,上面有沈老爷子压着,很多人一开始也不服他,在他打翻一些人的蛋糕时就有人起了坏心思。

那天他们两个聊了很多,上到天文下到地理,发现他们有很多共同的想法。

方知也非常欣赏沈砚洲果断的性子,当即就决定要交这个朋友,反倒是沈砚洲一脸冷漠。

那时候方知也开着玩笑,你总受伤,这样吧,要不我去学医专门给你疗伤。

一晃这么多年,这句玩笑话变成了真话,方知也是沈砚洲唯一的医生,也是最好的朋友。

那些坏沈砚洲的人被他不留余力的报复回去,在沈砚洲成为沈总这条路上方知也代表方家帮助了不少,在成为沈总之后,方家也随之变成了变成了京市第二家。

很多人都觉得方家能看得清形势,可没人看清这下面,是两个少年赤诚的心。

从年少到成熟,他们相互扶持着,惺惺相惜着。

方知也从来没后悔自己选择医生这条路,也不觉得有任何艰难,他唯一想的,是在那么多年没有早点遇见形单影只的沈砚洲。

难道?孔令仪长大嘴巴。

方知也弹了他一个脑瓜崩,想什么呢!他明明是个直男,她怎么会这么误会。

孔令仪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啊,小说看多了。

喜欢看小说?方知也接着她的这句话问道。

嗯。

孔令仪在方知也的问话里说了自己感兴趣的这一方面,方知也也听的津津有味,两个人还能有来有回的聊一聊,虽然大部分的时间是孔令仪在说,但方知也也会时不时的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

后来,孔令仪被聚会的一个女生叫了回来,临走的时候将西服还给了方知也。

本来以为,这次见面之后就没了,没想到结束的时候,方知也一直在外面等着她,送她回家。

回家的路上,孔令仪酒意上头,问,你为什么要送我回去啊?方知也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说道:你不是薛京熙的好朋友吗?那一瞬间,孔令仪犹如一盆冷水浇下,哦了一声,再没下话。

他们两个也没有再联系,一直到今天,方知也说从沈砚洲那里得知薛京熙不太开心,叫她一起去庄园。

孔令仪说着,看向不远处忙碌的方知也,羡慕的说道:像你们两个这样多好。

沈砚洲给足了薛京熙安全感和偏爱,无论在哪在什么地方都看着她,注意着她,他的爱太拿得出手,谁都能看明白。

有时候孔令仪也在想,难道自己现在这样是对于一直留恋花丛的惩罚吗,可她也没有玩弄别人的真心啊。

她说完,表情更加落寞,可薛京熙却听出了许多不一样的地方 。

方知也虽然有温润如玉的气质,可事实上他也有着豪门权贵的冷清心理,他不会无缘无故的对待一个不算太熟悉的人这样,即使这样了,也不会说出来的话是因为别人。

薛京熙听着只觉得,方知也像是在为自己找借口。

她拉了一下孔令仪的手,眼神鼓励着,你别失落,一会我们试探试探。

别了吧。

孔令仪到关键临头就有点怯懦,万一真的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薛京熙安抚道:别怕,到时候就听我指示。

牵线搭桥不久, 三位男大厨的烧烤就好了, 他们坐在搭建好的帐篷下面,前面是烧烤架,左边摆放着一排酒,右边放着特意摆出来的的游戏机。

褚知峘后又从屋里拿出来一起厨具, 非要展示自己的厨艺给方知也看, 结果他的厨艺就是煮一碗泡面。

但在这种情况下,吹着凉风吃着烧烤和泡面, 莫名的还挺搭。

烧烤的师傅还没说什么邀功的话,泡面师傅先问起来,怎么样?好不好吃。

方知也不客气的回着他, 泡面难道有好吃难吃之分。

什么叫泡面。

褚知峘不乐意听, 这明明是煮面。

方知也一脸无语, 是是是, 煮面。

褚知峘心想你也不懂,再不愿意和方知也说话。

薛京熙一边听着一边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岔开话题,方知也和褚知峘太幼稚了。

在沈砚洲烤完最后一些后, 薛京熙站起来安排着, 你,褚知峘。

被叫的褚知峘一脸懵。

你去坐那边, 我们围成一个圈做。

在薛京熙的安排下, 褚知峘坐到最外边, 右手边是孔令仪,方知也, 薛京熙, 沈砚洲。

褚知峘有点满意, 这样圈过来之后他就和沈砚洲是挨着的, 果然还得是亲嫂子。

他想的正美,就听到薛京熙又换了个语气,不对,褚知峘你坐这边来。

薛京熙将方知也和褚知峘的位置对调了一下,因为她发现只有方知也坐在褚知峘那个位置才是正对着她的。

褚知峘不情不愿,但沈砚洲给薛京熙撑着腰,他只能默默的走了过去,暗暗把那句亲嫂子收回。

几个人围成了一个圈,感觉起来还不错,有那种野餐的感觉。

沈砚洲在一旁倒着红酒,这么多人来,他也终于舍得拿出那些昂贵的红酒,刚刚在一旁看的方知也就眼馋。

第一杯,他倒给了薛京熙,方知也等了半天,结果最后一杯才到他。

果然啊,这男人就是有了老婆忘了兄弟,谁说的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在沈砚洲这明明是老婆就是命。

薛京熙没注意这些,满满的都是算盘,她顺势一只手握住沈砚洲的手,十分自然的动作。

这自然的动作方知也正好看得到,他也没错过那一刻沈砚洲嘴角露出的一抹狐狸笑。

得,没眼看,热恋呢。

方知也默默的喝了一口红酒压下自己的眼热,别说,还真挺让人羡慕。

沈砚洲这个人啊,真被降服了。

薛京熙像是组织委员似的,说着:那我们五个人,玩个剧本杀好啦。

剧本杀几个男人都没玩过,薛京熙给他们解释了一下,三个人懵懵懂懂的打开手机下载了app。

薛京熙选定的一个本叫《青楼》是比较欢脱的本,人物:莫怀:莫府大少爷,莫玄宗与红姨之子,长安第一公子;陈一兔:玉满楼四大名伎之月伎,红姨与刘青龙之女;姜红儿:玉满楼四大名伎之玉伎,红姨的养女,柳诗诗的亲妹妹;齐剑心:出师名剑山庄,江南第一剑客,剑宗之子;杜霄元:衙门捕快,长安第一捕快,杜亲卫之子。

五位人物,分别是沈砚洲,薛京熙,孔令仪,褚知峘,方知也。

故事的背景是隋末天下群雄并起,公元617年唐国公于晋阳起兵,凭借一方至宝混元石的力量,打败了高句丽,打败突厥,安定了吐蕃,并继续开拓西域,直到中亚,可谓万国来朝。

次年,唐国公称帝建立大唐王朝,以长安为京师,响名长安城.....说起这混元石,它乃这世间极凶之物,同时也是一把双刃剑,拥有强大力量的同时,也会吞噬主人的心血,轻则丧命,重则七魂破散,不过自从大唐王朝建立以后,这混元石也是再也没有现过世,本该遭其反嘴的唐国公如今也是依然建好,似乎是利用了某种神奇之力将体内的极恶之气散去,这事在如今大唐宫中乃是口禁,这混元石如今到底去了哪里,世人们都是面面皆问,再到后来,唐朝也是歌舞盛华之朝,乐文取得了辉煌之成,同时也将女伎们的身价推向了亲峰,青楼之市火爆,歌舞伎成了热门之业,虽然沦落为青楼女子并不光彩。

但依然有很多人选择这一职业,在这些女子中琴棋书画意备的也大有人在………在长安城内,其一等之青楼--玉满楼,别名玉月满花。

此中之女子皆是琴棋书画兼备,相传呐,那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存在。

我们的故事就要从这玉满楼开始说起,故事一开始,手里就响起了背景音乐。

在故事开始前,每个角色要先抽取自己的物品。

莫怀(沈砚洲)拿到了1800银两,酒力卡随机;陈一兔(薛京熙)拿到200银两,物品卡—月兔,酒力卡随机抽取;姜红儿(孔令仪)1000银两,酒力卡随机抽取;齐剑心(褚知峘)拿到1200银两,物品卡—逐玉剑,酒力卡随机抽取;杜霄元(方知也)1200银两,酒力卡随机。

在场的女性玩家薛京熙和孔令仪抽取后都被嘱咐,你现在是便衣素颜的状态,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身份,尽量保持一定的神秘感。

为了待会的表演,提前准备好一段对应自己角色的表演。

孔令仪没想到还要表演,愣了愣,随后她的屏幕就出现了一行字——请姜红儿准备一首古风歌曲。

孔令仪玩游戏什么的很厉害,唱歌真是不音不全,若是形容的话,就是她家的狗听到她的歌手都一个劲撞墙。

她问薛京熙,你的是什么?薛京熙前一秒还在笑她,后一秒笑不出来——请陈一兔准备一段舞蹈,进场后跳舞。

薛京熙觉得自己是有脑子的,但是没有平衡,四肢进化的可能有点问题。

没给两人准备的时间,背景音乐开始,手机里的dm出声。

欢迎各位客官大驾光临我玉满楼,各位的前来真是令咱玉满楼蓬荜生辉呀,我是这玉满楼的主人红姨,我想今晚定会是咱们玉满楼开楼以来最热闹的一个夜晚现在距离今晚的四妓表演呀,还有小半个时辰,表演完后还会有一个拍卖会,不知咱玉满楼的这些宝贝呀,各位能否看得上。

好了,在座的各位还请稍安毋躁,酒水已为各位准备好,来,小女,给在座的各位满上。

随后,大家一起喝了一杯后,开始了表演。

孔令仪是真五音不全,她就表演唱了一首儿歌,还能跑到天际去。

薛京熙是真忍不住,扑哧一声就笑出来,在场的这种氛围十分欢乐,大家都忍俊不禁。

就连绅士方知也听到后都低头偷笑,孔令仪气愤的瞪了一眼笑的最大声的褚知峘,坐回座位后掐了一下偷笑的方知也。

方知也笑道:你太可爱了,不好意思。

他这么一说,反倒把孔令仪弄的脸一红,她抬头就看到了薛京熙揶揄的目光。

孔令仪哼了一声,意思是我就等着看你的舞蹈。

但要么说薛京熙是薛京熙呢,她不自己尴尬,将单人舞蹈变成了双人舞蹈,她光明正大的邀请沈砚洲共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哥你们两个像螃蟹。

褚知峘笑的直捶腿。

这游戏好玩,太好玩了。

沈砚洲四肢也不协调,他跟着薛京熙的舞步跳着,也不知道在跳什么,只是很僵硬罢了。

薛京熙纯粹是瞎跳,她自己会尴尬,但带着沈砚洲一起就不叫尴尬,那叫情侣调情。

简单的一分钟舞步结束后两人坐回去,孔令仪默默给薛京熙比了个大拇指,薛京熙用口型对着她说:加油。

俗话说不能看笑话,两位女士表演完才艺后,手机上的dm再次发出要求,请在场的男士要以青楼小二的身份登场,将第一段的内容我是玉满楼的主人更改为我是玉满楼的店小二演绎。

褚知峘也是玩心起来,一句话说的真像青楼里的小官一样,抑扬顿挫的,还带着情绪。

薛京熙发现褚知峘还真好玩,傻乎乎的。

接下来,几位介绍着自己的身份。

莫怀(沈砚洲)用着沉稳的声音说道:我是长安城内最富之府莫府的大少爷,有着无数人羡慕的出生,财力,和长相,我是长安第一公子,今年二十三岁,我的父亲是长安内数一数二的莫玄宗,当年随唐国公于晋阳起兵,是唐国公手下最得意的爱将飞旋将军。

沈砚洲本身的长相和气质,担当的起长安第一公子的职称,他坐在那里就像天上的神仙。

陈一兔(薛京熙)介绍着自己,我是玉满楼里备受宠爱的月姬,芳名陈一兔,今年二十岁,玉满楼是长安一等之青楼,卖艺不卖身,这玉满楼的主人红姨也是我的亲娘,将我一手带大,青楼之中还有与我齐名的三位女姬,花名分别为玉姬,花姬,满姬,我舞蹈最出色,也有人叫我舞姬薛京熙说到舞蹈的时候,就连一旁的沈砚洲也忍不住轻笑。

姜红儿(孔令仪):我是姜红儿,今年十九岁,说到名字,我还有一个称呼叫玉姬,这玉满楼的主人红姨也是我的亲娘。

到褚知峘这里,画风变得不正常,他像是沉浸在角色里,语调十分有趣:我踏遍江南各处,只为寻找一位对手,五岁时我就在名剑山庄开始和剑打交道,我天赋异禀,骨骼轻奇,百家兵器,以剑为首,我手里的剑便是我的命,江湖人称江南第一剑客,我是齐剑心,今年二十八。

他倒是真像中二少年,说话的时候手还在比划。

方知也不客气的说:你确实是‘剑’客。

只不过那个‘剑’可不是正常的。

褚知峘嘿了一声,那你说说你的。

两个冤家在剧本杀里也不消停,杜霄元(方知也)应下来介绍着自己,我是衙门的捕快,在长安城中如鱼得水,捉弄犯人无数,大家都叫我长安第一捕快,今年二十五。

随后,他又插了一句,专门抓你这种假剑客真小偷的人。

褚知峘也不示弱,我看你这么多年的贼也是白抓的。

在第一个环节内,大家读着本,说着为什么来这里。

莫怀(沈砚洲):近些日子,我有让我烦忧之事,便想着来到这长安城一等之青楼—玉满楼来散散心,前几日我听闻今天的四花旦都会出来,而且也听说今日还有不少江湖人士纷纷前来赠一些江湖宝物给玉满楼,玉满楼也要拿出来拍卖,我正好也想来瞧瞧。

沈砚洲说完自己来的目的,褚知峘轻嗤一声,切,说什么散心,其实是来看四花旦美女的吧,你这个伪君子。

褚知峘看人事物倒是挺准的,一下点通了莫怀这个人物。

沈砚洲没理他,下一位薛京熙说着自己来的目的。

陈一兔(薛京熙),我在这里当然很简单,今日娘将我们叫到一起,意思是想要一起同台表演,也是想为我们找一个好人家,我们怎么会不同意呢。

第三位姜红儿(孔令仪),我也一样,只不过我在宾客其中也看到了号称江南第一剑客的齐剑心。

而后齐剑心(褚知峘)说道:是的我也来了,我闯荡江湖多年,最爱的便是繁华之地,前些日子我在玉满楼曾一掷千金,我曾见过玉姬,也就是姜红儿,只不过今日她好像并不记得我,还在我的面前邀请了另一位男人,当然我主要来也是为了拍卖会。

褚知峘说的挺光明磊落,却被沈砚洲听出了空子。

他报复般的回道:你天天来这里砸钱,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语气不平不淡,却硬生生让人听出来嘲讽之意,杀人于无形之中。

褚知峘更想说话,就被一旁介绍自己的方知也打断。

杜霄元(方知也):我一向为人正直,喜欢结交文人墨客,来这里本想着结交三五好友,后来看到了莫怀也来了,再后来你这个荒唐的剑客也来了。

至此,所有人在玉满楼相见完毕。

过后不久便是四花旦的表演和拍卖会,几人静静地看着。

滴—手机里一声声响,是出发到了下一个剧情点。

这阶段大家自行提问,提问分为公聊和私聊,公聊时玩家随时可以邀请其他玩家喝酒进入私聊状态,玩家请自觉遵守游戏规则,不可以醉了说自己没醉,醉酒后让玩家将酒力卡公布以证是否属实。

此阶段就是几位玩家互相熟悉梳理关系。

规则如下:1公聊时,邀请其他玩家喝酒即可进入私聊状态,且互相消耗一酒力。

2被其他玩邀请喝酒时不能拒绝,当酒力消耗完时,进入醉酒状态。

3 醉酒状态时,其余未醉酒玩家可在公聊时向醉酒玩家提问一次,醉酒玩家必须如实回答,不可提问其钱财、物品等问题,醉酒玩家不可向醉酒玩家提问。

4醉酒玩家可被未醉酒玩家继续邀请喝酒进入私聊,但未醉酒玩家依然消耗一点酒力,醉酒后的私聊,不用说实话。

公聊很简单,几个人相互聊着。

杜霄元(方知也),你这位剑客来这里可不单单是为了拍卖会吧。

齐剑心(褚知峘),这话我要先问你,你在我来之前一直和着这位玉姬姜红儿一起聊天,不亦乐乎,你在这是为了女人?方知也不说,褚知峘冷笑了一下,行。

褚知峘喝了一口红酒,便进入私聊状态,两人走去一旁说话。

而这边,薛京熙也借机和沈砚洲私聊着,她算是完完全全发挥着月姬的妩媚性子,冲沈砚洲眨眨眼,早就听闻莫怀公子长安第一公子的名声,今日能在这满月楼相见属实有缘,我敬你一杯。

说着她便帮沈砚洲倒了这杯酒,也不容得沈砚洲拒绝。

沈砚洲轻笑,他漂亮的眼睛在夜里的光芒映射下熠熠闪光,他接过这杯酒爽快的喝了下去。

说起来,从前好像也见过莫怀公子。

薛京熙手臂懒散的拄在腿上撑着下巴,烟波流转之间尽是妩媚之意。

在哪里见过?沈砚洲挑眉。

薛京熙笑笑,在我的梦里。

真情人这边搞的这么暧昧,那边更加热火朝天。

方知也和褚知峘先是就着到底为什么来的说了一通,随后褚知峘像是被负心似的问着孔令仪,你为什么装不认识我?还和他一直在一起。

三个人离的比较近,孔令仪被夹在中间,方知也一手拦住放在孔令仪的身前呈保护的状态,说话就说话,别离得那么近。

孔令仪注意到这个动作,面上露出了笑容,她也是会演的,面上装作柔弱的样子说道:我不认识你啊,我虽是听说过你江南第一剑客的名号,可我们并不相熟。

褚知峘不乐意了,我之前天天来玉满楼一掷千金你都忘了吗?孔令仪道:那你也没砸我身上啊。

方知也被孔令仪的答话弄的一乐。

褚知峘还想说着什么,但手机里提示讨论时间到,下一步是拍卖环节,几个人回归正位。

拍卖环节。

两位女性玩家被通知:在表演之前,我要告诉你们出场顺序,第一个是姜红儿(孔令仪),第二个是陈一兔(薛京熙),你们准备好了吗?这时确定准备好后,背景音乐放起,dm说着:各位公子少侠久等了,来,我们的表现现在正式开始,有请今天的第一位花旦表演。

姜红儿(孔令仪)表演完毕后,dm做着介绍,这位便是玉满楼四大花旦之一的玉姬,以颂歌而得名,其人国色天香,如花似玉,不知道在座的公子少侠可否喜欢,老规矩,来吧,一百银两与其邂逅。

一百两起拍,方知也所扮演的与孔令仪有感情纠葛的杜霄元率先出价:400两。

另一方也痛姜红儿(孔令仪)有纠缠的齐剑心(褚知峘)加价,五百两。

方知也继续加,七百两。

褚知峘像是与他杠上似的,八百两。

九百两!方知也一步一步往上加着,褚知峘看他的样子,像势在必得。

权衡了两下,他之后还想要拍卖的物品,如果以九百两往上的价格拍下她的话,那就买不了想要的物品了。

事业脑褚知峘再三思考之下决定不再加价。

dm起声:九百两一次,九百两两次,九百两三次,成交!一锤定音,接下来就是姜玉儿(孔令仪)选择到底是卖身还是卖艺,规则上说,如果女玩家卖身,那么得到公子对她的全部拍价,不过需要将个人物品赠与该公子,卖艺则是直接获得该公子出价的一半,不需要将个人物品赠与公子。

孔令仪想了想,在薛京熙看戏的目光里说道:我卖身。

得到的钱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想要方知也这个人。

夜色里方知也嘴角弧度很大,说着:快来吧我的玉姬。

温柔的一声,像是唤着情人。

到了陈一兔(薛京熙)表演完,依旧是介绍着:这位姑娘是玉满楼四花旦之一的月姬,以舞蹈而得名,其人闭月羞花,出水芙蓉,不知道在座的公子少侠可否喜欢,还是老规矩。

不等dm说完,沈砚洲举起了牌子:一千万银两。

在场一片寂静,褚知峘不开心,你怎么连角色都是富翁。

他倒不是想拍人,他和这些恋爱脑不一样,只是感叹一下世道不公,他连做角色都被压着。

沈砚洲不置可否。

他靠在一旁之前拿出来的抱枕上,伸了伸手,薛京熙迅速的钻进他的怀里。

我卖身。

不带一点犹豫。

沈砚洲笑的很得意。

真情侣就是和假情侣不一样。

花旦的拍卖之后,便是物品的拍卖。

此次的物品卡有雷衣,风衣,铜剑。

dm介绍好几个物品的用法,便开始了新一轮的拍卖。

这件雷衣通体金黄,金光灿烂,江湖人士应该会喜欢吧,还是老规矩,一百两起拍。

在场自诩富人的褚知峘笑的很开心,你们都没钱了吧,看我的,五百两。

财大气粗的褚知峘一掷千金,却不想还是被抢,方知也叫板,六百两。

你!褚知峘指着方知也气不打一出来,你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

方知也挑眉,笑的很理直气壮,刚刚我的玉姬说把拍他的钱都给我了,怎么样?褚知峘看向沈砚洲,想让他评评理。

结果沈砚洲很轻松的笑道:我的也是。

褚知峘手机一甩,整半天他们又得了女人又得了物品,这世道真特娘的对单身狗不公平。

一共五个人,受伤的只有他一个人。

今夜的风,怎么这么凉。

游戏拍卖结束, 就到了第二幕。

五位玩家读本, 当bgm放起乱红时,悲伤的调流露出来,剧本中今夜有人死去了。

而这时,当玩家读过本后, 手机中音乐关闭, 全场进入一种庄严的状态,玩家听着如下内容。

都给我安静点, 今早的大雨过后,我衙门小的去城西巡查时传来消息,在城西的青树下发现了一个被雨水冲散后的土包, 上前一探, 是两具刚埋不久的尸体, 紧接着没过多久, 这府南河下游的湖里又发现了一具尸体,且三具尸体都是面目全非。

经过初步排查判断,我衙门能肯定的是这三具尸体都是死与不同人之手, 这这杀人犯啊, 肯定就在你们五人当中,在我大唐的天底下, 我可不管你是哪家千金少爷, 这杀了人就得偿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你们现在可是身在衙门大堂之上,但凡谁要是说自己杀了人的话, 我会直接将其, 打入大唐监狱。

现在还有些时辰, 天黑前, 你们五人必须要交出三人给我!!!也就是说在场的五个人之中,有三位是凶手,推理难度大了起来。

此阶段由几位共同推理,推理后进行线索搜证。

莫怀的扮演者沈砚洲率先开口,昨晚死去的有两位是我爹和我亲娘。

衙门并没有公布是谁死了,沈砚洲的这一开口令在场的几位惊讶,但这其中有几分真心就只有当事人知道。

沈砚洲继续说着,昨晚在玉满楼喝酒后我便醉在酒桌上不省人事,醒来之时我在一个全是红帘的房间,之后才知道那是红姨,这个味道我很熟悉,似乎是在哪里闻到过,正当我想要询问红姨时,她却对我说‘孩子让你让你受苦了,如今莫家住卧床不起,看样子已经快要不行了’,她告诉我其实她才是我的亲生母亲,正当我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她整个人瘫在双头,是有人下毒害死了她。

随后,沈砚洲继续交代,回到家后,家仆告诉我在送茶之时就发现莫家主没了呼吸,我上前查看他的脖颈处有细小的刺口,伤口的血液被洗的干干净净,房间中没有任何血迹,伤口之细小,如果不是仔细查看,定不会发现,我猜是有人知道我父亲病重,想要将他伪造成并重去世的样子。

之时,孔令仪出声,提出疑惑,所以,是你将他们两个放在城西青树下的吗?对。

沈砚洲目光幽暗,因为他们生前没能好好在一起,我将他们两个埋在一起,希望他们能一直在一起。

此话一出,众人皆默。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薛京熙的手握住沈砚洲温凉的手,她将手中的热源传递给沈砚洲,对着他犹如初升的太阳一般笑了笑。

沈砚洲握紧她的手,摇了摇头。

他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没关系,也没事,剧本是剧本现实是现实,他不会太带入其中。

但当时,沈砚洲话锋一转,我在埋完后却发现河中有一黑麻袋,在随着府南河漂流着。

他的眼神锐利起来,所以我很想知道,各位昨晚都在哪里,是在自己的客栈好好休息吗?他第一个看向的是杜霄元的扮演着方知也。

方知也并不含糊,说道:昨晚我去了你家。

褚知峘顿时喊道:好啊你,大半夜不好好在你的杜府休息去莫府,到底是谁居心。

方知也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这位剑客你也不要装好人,昨晚我可是也看到了你。

褚知峘把指出去的手收了回来。

方知也继续说道:我也看到了玉满楼的月姬。

他看向薛京熙,薛京熙接道:是,我去了,我去的目的很简单,我先要找莫怀。

你为什么要找莫怀,你们两个有什么见不得的交易?褚知峘再次喊道。

薛京熙抬了抬两个人相连的手,挑眉微笑,自然是我爱慕长安第一公子的莫怀,齐剑客有什么问题吗?她说这话光明正大,褚知峘再次被堵的不出声。

薛京熙说出自己昨晚的时间线,昨晚,我酒意上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准备出房的时候,我听到了隔壁一些说话声,所以我去探了探,没想到是莫寒,也就是莫怀的弟弟,他们谈论的事是那位女人告诉莫寒,她前些日子帮青龙帮老大刘青龙调查一些事,发现莫寒的亲哥哥的生母是红姨,后来红姨被醉酒的刘青龙非礼离开了莫老爷,而陈一兔(月姬)就是刘青龙和红姨的孩子。

她看向沈砚洲,目光带着角色中的淡淡哀伤,我这也能证明莫怀说的是真的,我和莫怀是同母异父的兄妹。

有情人变兄妹狗血的剧情令在场唯一的事业脑单身狗褚知峘很兴奋,芜湖了一声。

瞬间四双眼睛盯着他,他吓的一下捂住了嘴。

别看我不是我说的。

我很担心我的母亲红姨,所以之后去到了他的房间,却发现房间空无一人,被子没了,窗户开着,而玉满楼中几位公子和玉姬妹妹也并不在,我就想到了要去告诉莫寒,红姨或许并不想见到莫老爷,追到莫府的时候天色已晚,我想要进去却被莫家家仆拦住,我站在莫府边徘徊,在墙头却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男人的身影,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可能有危险,我想要动手的时候,突然一阵眩晕冲上我的脑袋,我昏了过去,再后来醒来的时候,我身上的匕首不见了。

她说的时候大家都在认真的听,方知也问出了一个盲点:所以月姬,你会武功?这没什么能够隐瞒的,薛京熙如实回答:是。

那你醒来之后去了哪里?方知也继续问道。

醒来后我感觉到困倦,便回到了玉满楼,但我似乎听到了楼中一些翻箱倒柜的声音,不过我困意沉沉,已无法再去观察。

薛京熙所有的话都没有逻辑问题,她说完后提出了几个问题:所以现在我很好奇那个男人是谁,我又为什么会昏过去,我觉得我昏过去这件事和这个男人脱不了干系,并且我丢失的匕首,也有可能被那人拿去,在之后搜查的时候我希望大家可以好好搜搜莫府,看看是否有我的匕首。

她说完,想到了一个问题:昨晚都有谁在莫府?方知也和褚知峘举手。

如果他们现在说谎没去的话也无济于事,后期的线索还是会表明,还不如好好的交代。

杜霄元(方知也)先说道:昨晚我去了莫府,其实是想知道,莫府为什么比我们家富有。

哦?褚知峘问道,你怎么会有此疑问。

哥控第一个不服。

因为在我的记忆中,我们家才是长安最富有的,但后来出了莫府,我就想知道他们家到底是因为什么?所以我便想去一探究竟。

这说不通,薛京熙分析能力很快,你并不是今天才知道他家富有,为何偏偏选择今天去莫府,偏偏赶在死人的这一天,你去恐怕另有原因吧,你是听人什么人说了什么秘闻?结合今天大家都听到一些自己此前不知道的事,薛京熙推断。

当被提问到关键地方的时候,是不能够有隐瞒的,所以当杜霄元被发现时必须要说真话。

他说道:是,我也是偷听到一些人说我们杜家和莫家在二十多年前有什么渊源所以才想一探究竟,到了莫府后我发现莫家主的房间空无一人,莫寒的房间,莫怀的房间也都没有人,但当我看到莫老爷的房间时却发现他的房间很像去世之人的房间,挂满了白布,我不太相信,所以在府墙上静静等待,之后便看到了月姬,她鬼鬼祟祟的,我猜她也想要调查什么,但我怕她发现莫府和杜府之间的渊源,就打晕了她。

薛京熙看方知也的目光一沉,原来你就是那个黑衣臭小子,我的匕首是不是你拿的?方知也否认,不是,我只是打晕了你而已。

薛京熙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他头瞥到一边不去看,问道,所以那个时候应该是莫怀刚处理完莫老爷的尸体吧?沈砚洲漫不经心的答道,是。

他把玩着薛京熙的手指,方知也看都不想看他,腻腻歪歪的。

方知也接着说道:这时我看到莫寒进来了,身边还带着另一个女人,我此前打听到莫寒似乎与玉满楼的玉姬有些渊源,可玉姬我们今日也见过,并不是这人,我好奇,便下去看了看,没想到到了房间外却听到很不和谐的声音,而这时,也有一位鬼鬼祟祟的人前来,我发现那个人是玉姬,再之后我想这是这几个人的好戏,我就回去了。

所以你找到了你想要的莫府和杜府渊源的答案了吗?薛京熙用锐利的目光看着他。

方知也直视着她的眼睛,没找到。

这话薛京熙不相信,但她现在没有证据,只得存疑。

方知也将头转向一旁的孔令仪,玉姬,你来到莫府是为了什么?孔令仪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问题,我想先问问杜捕头,你说你是来探寻莫府和杜府之间的渊源,可是据我所知,杜府和莫府怎么是世仇啊。

她说出了一个其他人都不知道的线索,而这其中,也是身为杜霄元的方知也藏起来的问题。

此话一出,其他几个人看向杜霄元的眼光锐利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杜霄元的目的可并不单纯。

方知也笑了笑,眸中亮光一闪,也不知道是被人发现后的暗芒,还是对于孔令仪的欣赏,抑或是两者都有。

方知也缓缓说道:可是我是后来才进入的莫府,进来后,老爷子应该已经死了,至于红姨,更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孔令仪直接了当的回,看向他的眼神像是要看进他的心理,可是,还有一个尸体啊,在其他人的故事中一直都没有出现的莫寒,你却发现了他。

孔令仪说的没错,杜霄元此前所说的话讲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可唯独一件事没有解释清楚,他在看到莫寒之后,真的就那么简单的离开了吗?方知也笑而不答,孔令仪也知道现在没有证据得不到答案,她看向他,回答他一开始的问题。

至于我为什么来。

她笑了起来,眼中带着微微的暖意,自然是因为,喜欢你。

方知也的脸上没有任何波动,但细细看去,会发现他的耳朵动了两下,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的被动开关。

意思是,他的心也在微动。

我在你离开后,想要去寻你,结果发现你一直在往这个方向走,便跟了上来,在一开始我跟错了路,去到了莫老爷的房间,我在他的房间看到了一张壁画,壁画上是一位年轻的女子,还挺貌美如花,不过我并不认识,但这身形我今日好像见过。

而后我便看到了你,看到了莫寒。

莫寒曾与我对酒当歌吟诗作赋,你又是我新任喜欢的人,我有点好奇,你来这里是想做什么,便跟了上去,我到那里听到了声响,但我并不喜欢莫寒,所以也不太在乎,而这时,我却感觉到一阵眩晕,再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手中的笔画满是血迹,房中,只见莫寒满身是血,胸口处有一处刺伤,那女生同样也是,现场我发现了一把匕首,想来应该就是月姬的匕首。

她脑子转的很快,我猜想,是杜捕头拿走了月姬的匕首,杀掉了莫寒。

她说着,方知也默默的侧头一直看着她,在听到她最后一句的时候,脸上露出一抹深笑。

他当然没有回答,因为一切仅仅是因为猜测,他也不会坐以待毙,问道,那你在离开玉满楼之前呢?和月姬一样,昏睡过去。

孔令仪回答的没有破绽。

方知也点点头,终于提到了现场唯一一个事业脑褚知峘,齐剑客昨晚应该也来了莫府吧。

褚知峘中二魂上线,手上还比划着拿剑的样子,是,我来了。

之前我说了,我经常来这玉满楼喝酒,为玉姬一掷千金,只不过一直没得到玉姬的心,也曾做过一次座上宾,但也只是喝酒罢了,当我看到她竟然对杜捕头这块木头有意思的时候,是不愿的,我喝多了后,偶然听到一些人在谈论什么所谓的莫府秘闻,我听到后甚是感兴趣,所以便想去寻一寻,我去的时候莫老爷的房间并没有人,无功而返,当我返回客栈睡觉的时候,也听到了客栈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说的故事很简单,可越简单,就越有蹊跷。

正巧,在故事线中和褚知峘有纠缠的孔令仪便知道一些,她问道:齐剑客是天下第一剑客,那么师从何处呢?名剑山庄。

我们四花旦是自小就在这长安城长大,自然也听说过一些事,我记得莫府和名剑山庄并没有什么关系,那么第一剑客怎么听到莫府的秘闻就像知道,难不成这秘闻与你有关,抑或是,与你身边的人有关。

孔令仪盯着他问道。

就连薛京熙也不得不佩服孔令仪的脑子,她的脑子在玩任何东西的时候都快,虽然她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可智商是真的。

褚知峘心里素质还是蛮可以的,对于这种逼问还能淡定自若,与我无关。

那就是你与你身边的人有关。

孔令仪步步紧逼。

滴——手机播报想起,是讨论时间到,下一步是进行线索的搜查。

众人的手机里出现了一副长安城的地图,其中包括莫府,杜府,玉满楼,城西,城南,青龙帮等。

线索分为人物线索卡和城闻线索卡,每人共拿五张,最多拿两张城闻卡。

dm扮成太守,问道:不知在场的各位少爷千金有没有找出三位死者是谁?不等几位说话,他继续说道:我看你们也讨论不出个结果,刚才衙门小的去城里打探了一些消息,并且对在场的各位做了一些调查,还请各位随我一一查看。

第一位来查看的是目前嫌疑最小的莫怀(沈砚洲)。

沈砚洲挑选的人物分别是—杜霄元,姜玉儿,齐剑心各一张。

【杜霄元:身上的衣服与昨日并不一样。

】【姜红儿:从齐剑客为姜红儿一掷千金的时候喜欢齐剑客,不过似乎觉得他是个败类。

】【齐剑心:今晚夜初,在玉满楼被众人纷纷邀酒。

】城闻1:【晕厥粉:无色无味,可以藏匿在空气中,在此区域只要闻上几口就会可以昏过去,短时间内会完全失去意识晕厥过去,醒来后会困意缠身。

】城闻2:【莫寒房间:地上有一把匕首满是血迹,血迹来自两个不同之人,且手柄处有香柠味。

】下一位是薛京熙,她抽的人物是—姜红儿两张,莫怀一张。

【姜红儿:表演完后在楼外追上离去的刘青龙,与其交谈后,便回了青楼。

】【姜红儿:身上有一副满是血迹的壁画,壁画上有两个人的手印,画上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

】【莫怀:浑身满是泥土,尤其是手。

】城闻1:【府南河下游男尸发现时被黑麻袋装着面目全非,死于胸口处刺伤,头部被钝器所伤。

】城闻2:【府南河下游有一种食人鱼,专识人面部。

】接下来是孔令仪,她抽查陈一兔两张,杜霄元一张。

【陈一兔:小时候学过一些武器,擅长暗器。

】【陈一兔:身上有淡淡的少女体香,背上有青龙刺青。

】【杜霄元:最见不得冤枉之事,经常办案的他,熟知很多办案现场。

】城闻1:【面目全非,死于胸口刺伤,伤口极小,且伤口的血迹被清理过。

】城闻2:【莫玄宗房间:布满了黄纸白布,灵堂上没有莫玄宗的遗体,房间内少了一副壁画,地上有被清洗过的痕迹,尚有一丝血迹残留。

】到了方知也和褚知峘,这两个人都是互相抽取对方。

【齐剑心:身配玉剑逐玉乃奇玉铸造而成,剑身不会粘血迹。

】【齐剑心:衣服的袖口格外干净。

】【齐剑心:今晚夜初之时,在玉满楼中被众人纷纷邀酒。

】【杜霄元:身上的衣服与昨日并不一样。

】【杜霄元:家中有一皇书,其内容为:今废除莫玄宗,杜生河等人在宫中的职位,废去军权贬为平民。

】【杜霄元:最见不得冤枉之事,经常办案的他,熟知很多办案现场。

】因为此前大家并没有商量,所以会出现拿重复线索的问题。

所有的线索为公开线索,几位需要对其进行讨论。

所有的证据摆在面前,薛京熙率先说道:我其实排除莫怀和我,因为莫怀是第一天认亲,不太可能杀红姨,他父亲本就要病死,且家主之位一定是他,他没有理由杀了他们,还有我在刚要进到莫府就被杜霄元迷晕,线索上说的大概我被用的就是晕厥粉,用后很困,更没力气去杀。

她说完,又说道:我蛮怀疑杜霄元的,因为他拿走了我的匕首,虽然线索没有表明他拿走,但只有他一个人看到了我,再就是城闻这张牌,【府南河下游男尸发现时被黑麻袋装着面目全非,死于胸口处刺伤,头部被钝器所伤。

】,我有理由怀疑是杜霄元拿刀杀完后不泄愤又拿画敲打了一番。

方知也反驳道:我和莫寒并不相熟,也没有仇,我何苦要杀他,况且,玉姬是在我之后进来的,她有可能会看到你,拿走你的匕首对你的姐妹来说易如反掌,之后发现了莫寒的背叛,决定要杀他。

但你别忘了,孔令仪说道,你的这张卡里可是有你很熟悉办案现场,你既如此熟悉,那么更应该知道怎么嫁祸给我,应该也是你迷晕的我,最后用我的画下手。

我没迷晕你,我在你之前就走了。

方知也据理力争。

哦?说着说着孔令仪不正经起来,她向方知也一挑眉,说道,你为什么要在我之前走,难道你不喜欢我?她这话问的,一时让人不知道是问剧情中,还是现实中。

她眼神很直白,看得方知也微微低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薛京熙在一旁观察着全过程偷偷的笑,却被一旁的沈砚洲重重的捏了一下手,他皱眉头不满,想要薛京熙看自己。

独独一旁被这种暧昧氛围排斥在外的褚知峘一惊一乍的说道:对!你肯定不是白来的,你是知道些什么,你这里还有个线索是说你家有皇书,两家长辈一起被革职,你实话说是不是觉得是因为莫老爷子,所以你想找莫家报仇!褚知峘:受伤的又是我,我就打扰你们怎么了!喜欢我?方知也无奈的看着褚知峘, 眸色深深, 褚知峘不明觉厉,笑的很得意,以为是因为方知也的秘密被自己发现了。

方知也淡淡说道:我家里有皇书怎么了,我父亲和莫怀的父亲曾是一起唐国公当差的, 我觉得这反倒能证明出来我是好的。

为什么?褚知峘不明白事还被他说成了好事。

因为我们父辈就是朋友, 我更不可能去杀他们,我也只是想秘闻罢了, 毕竟八卦之心连我这个捕头也有。

方知也说的很理直气壮,像是事情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在他的三言两语的攻势下,褚知峘被说的摸不着头脑, 一度怀疑自己的猜测。

懵了的褚知峘询问沈砚洲, 哥, 你觉得呢?沈砚洲心虽然没在他们的那边, 却也是听着他们说的,闻言,他说道:今夜杜霄元来莫府一定不是仅仅是因为秘闻, 今夜暴露出来的秘密这么多, 或许他就听到了其中一个,比如或许发现其实我们两家是世仇也不一定, 当然我没证据。

他凭着直觉和他的脑子还原着杜霄元的作案手法, 我觉得杜霄元杀的可能不是老爷子, 而是莫寒,从一开始你进入老爷子房间的时候, 他早就出事了, 随后你去往莫寒的房间, 又听到那一码事, 我不知道你和玉姬有没有情谊,出于你的想法,你迷昏了玉姬,用从月姬那里偷的匕首捅死了莫寒,逃之夭夭,如果现在搜你家的话,应该还有可搜的东西。

沈砚洲仅凭现有的证据猜测的让方知也瞬间起了鸡皮疙瘩,沈砚洲的脑子真的很恐怖。

沈砚洲的这番话让褚知峘听明白了,他冲方知也哼了一声。

方知也转头问褚知峘,齐剑客的袖口格外干净,是做了什么清洗吧,你身为剑客今夜不会无功而返,莫老爷是不是你杀的。

方知也是医生,所以对证据中的男尸格外敏感,被搜出来的一具尸体现实胸口有细小伤痕,为致命伤,如果是你杀的,那么合情合理。

褚知峘反驳道:是我杀的才不合理,我是身配逐玉剑,如果是我的杀,那一定会是剑伤。

正因为你想这么解释,所以你才用细小伤口的方式将其掩盖过去。

方知也炸他,现在的证据还不能表明是褚知峘所扮演的齐剑心杀的,但方知也心黑。

一旁的孔令仪明显看了出来,偷偷笑着。

褚知峘慌忙了一阵,怎么可能,我和莫老爷子又没有仇,而且….而且什么,他没有说出来。

方知也帮他说,而且你晚上的时候被玉满楼里的人邀酒也是假象,目的是想告诉大家,你醉了,但你根本没醉,你还有余力去莫府。

不等褚知峘说下一句,方知也继续说道:而且你的剑不会沾血,你又自称夏天第一剑客,自然会处理好伤口之类的。

褚知峘被怼的没话说,他将矛头指向薛京熙,细微伤口明明是月姬会干出的事,线索里说了,月姬擅长使用暗器。

他咬薛京熙,沈砚洲第一个不同意,你瞎吗?她被晕厥粉弄昏了,功效里说了,醒来就会很困,哪里来的力气去杀人。

褚知峘被他哥骂了一顿,弱弱的看着他,小声的为自己据理力争,那谁知道她晕的真的假的,而且他今天也知道你们同母异父的事。

我知道怎么了?薛京熙觉得他为自己的辩白简直是无力,我就算知道,莫老爷也不是我亲爹,也没对我娘做什么,我要杀也是杀刘青龙,莫老爷我根本不认识。

褚知峘觉得薛京熙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闭上了嘴。

过了一会,他觉得自己还有必要继续说,问着孔令仪,那你从楼外追上刘青龙想要干什么,你又不是刘青龙的女儿,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其他几个人终于觉得褚知峘问对了一次,纷纷看着被问的孔令仪。

孔令仪眼睛转了转,说道:因为他想要找我帮忙,给了我毒药想要让我杀齐剑心,他对我说了很多,所以我以为齐剑心是个伪君子。

她这句话也解释了那张线索卡【姜红儿认为齐剑心是个伪君子】。

褚知峘在一旁大叫,好啊,我对你一掷千金,你却要杀我。

孔令仪往方知也的方向靠了靠,笑嘻嘻的说道:我现在已经是杜公子的人,我喜欢杜公子,你为我一掷千金有什么用也还是没拍我。

褚知峘觉得自己是大冤种,整了半天自己花在她身上的钱被她拿去给了别的男人。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哥哥别怕,我偷我老公钱养你。

’褚知峘觉得现在自己就是被偷钱的老公。

而且他的情敌还笑的很张扬,一手揽过孔令仪做保护状。

再看那边,他哥和女朋友浓情蜜意的。

很好,他就是最大的怨种。

褚知峘受不了这一趴,主动在讨论进度还没完成的时候点了进行下一关。

下一关是搜查线索,玩家可以选择三个地点进行查看,玩家说出自己想去的地方后,每位玩家有一个行动点,若是玩家对线索进行更改、毁坏、捏造等行为,或是深入都记作消耗1点,另外,当玩家对剧中世界的更改后,会告之之后前来的玩家。

手机上出现了一副可搜索的地图,分别有城西城北城南、青龙帮根据地、街市、府南河、莫府(莫老爷房间,莫怀房间,莫寒房间)、杜府、玉满楼(红姨,姜红儿,陈一兔房间)、客栈齐剑心房间。

第一位去的是嫌疑最小的莫怀。

沈砚洲也不啰嗦,直接进入到杜府,屏幕上提示:杜府戒备森严、可翻墙进入、需要消耗一个行动点、是否进入?按了确定,屏幕中显示,杜府杜霄元房间内有一件血衣和一袋未使用的晕厥粉。

沈砚洲眉头一挑,确信了自己的猜想。

随后系统提示,你是莫家大少爷,你想去莫老爷的房间细细查看吗?还是确定,沈砚洲猜测,可能因为自己是好人的身份给自己的提醒。

进入后,提示了一封莫老爷的遗书,大体是对于莫怀和红姨表示歉疚,表明他从前为唐国公做事,杀了一个人,而那人是江湖之人,为了不引起注意,他自请辞去将军官职,现如今他病重,倘若还没找到莫怀的母亲,希望莫怀按照那幅画继续找下去。

随后,沈砚洲选择进入齐剑心房间,齐剑心的房间内有使用过的水盆,盆内的水是黑色的。

沈砚洲沉思了良久,终于摸透这个黑色的意思,浅笑了一下,颇有种运筹帷幄的样子。

下一位是薛京熙。

薛京熙选择查看姜红儿的房间,姜红儿的房间的被子内有些杂草,这杂草似乎来自城北那边。

于是,薛京熙又探查了一番城北。

城北:刚出城不久的你,在路边发现了三个人的脚印。

先前孔令仪说道刘青龙,最后一个地点,薛京熙选择青龙帮根据地。

青龙帮根据地:当你快到青龙帮根据地时,你发现两个人的脚印,且离青龙帮不远处的草堆里发现了异样,请问您要凑近看吗?(凑近看需要消耗一个行动点)确定后,你凑近一看,这不是刘青龙吗?他浑身是血,且手脚筋被人挑断,如果长时间不采取措施定会流血过多而死,不过你很明显地看到有一处伤口,似乎是被人给二次创伤了,而这次的创伤已经足够让他走不动路,原地等死了。

也就是说,刘青龙已经死了。

薛京熙查看后,下一位是孔令仪。

孔令仪查看了陈一兔的房间,陈一兔的房间内,一进房间便闻到了一股少女的青柠体香,且还在房间内发现了一张莫府的结构图。

城西:来到城西,一个小街坊告诉你,昨晚刚夜深时便看到过莫怀公子背着棉被从这路过。

莫怀房间:少了一床被子。

所以后面的两个线索可以证明沈砚洲一开始说的是对的,他用被子卷起莫老爷和红姨的尸体,被过去埋在了一起。

轮到方知也,他先进入了自己的房间,想要消除在房间内的血衣。

系统提示:消除血衣会消耗一个行动点,是否要继续。

继续后,杜霄元房间内的血衣不见。

随后,方知也查看齐剑心的房间。

齐剑心:房间内有一个水盆,水盆内的水呈黑色。

他又去了大家没去过的府南河,府南河:一个算命的老生告诉你,双黑前来,单离而去。

想来应该说的是莫怀背着他父母过来埋葬,自己独身离开。

最后一位才是褚知峘,褚知峘着急的想把自己房间内的那盆黑水消除,却突然发现自己就是最后一位,他们兴许已经查看过了,顿时重重的叹息一声。

他查看了杜府。

进入杜府需要消耗一点体力值,进入后,褚知峘被提示:杜霄元房间内有一袋被开封的晕厥粉,提示,房间内有东西被消除。

褚知峘摸不到头脑,到底是什么被消除。

但肯定这杜霄元有事就对了。

城南:来到城南,你发现有很多奇形怪状的花草,上前一探,你发现有一股咸臭味,似乎是一种药材。

褚知峘不明白,决定一会和他哥讨论讨论。

至此,所有线索搜索完毕,到了最后一关,需要几位玩家讨论出真正的三位凶手才算结束。

所有的证据摆在眼前,不可藏私。

沈砚洲收集了几个人各自的线索,写在一张纸上,瘫在几人中间的草坪上方便大家观看。

杜府有血衣,结合我们之前的猜测和证据,我怀疑我们俩家本来确实是有渊源,都在宫中任职,但可能莫老爷对不起的那个人同时也导致了杜父的罢官,今天杜霄元偶然得知后就想来杜府报仇,不成想莫老爷早就被杀害,刚巧他看到莫寒回来,迷晕了姜红儿,将莫寒杀害,至于莫寒头顶的,我猜测可能是姜红儿为了保护爱慕的杜霄元故意为之。

莫老爷所说的不想让江湖人士知道,很可能是因为杀害的人就是与江湖人士有关,那么在场只有齐剑心一位,所以那个人可能是齐剑心的父亲或者家人,这样他过来报仇的想法成立,因为他杀了莫老爷,所以袖口处才需要清洗,他房中的水变成了黑色。

至于姜红儿,你和青龙帮的刘青龙有交易,是什么不知道,但你应该还是投了毒,只不过那个毒可能被红姨喝掉,你失手杀掉了红姨,你可能并不知道这件事,以为是被齐剑心喝掉。

沈砚洲是典型的分析型玩家,他可能不会带入角色,但他一定能准确拿捏好每件事,它发生的合不合理,逻辑是否通畅。

整个故事推理到此算是完成,褚知峘还想狡辩,但他的所有话都被沈砚洲一点点的反驳回去。

沈砚洲就坐在那里靠着后面,一手还牵着薛京熙,很有压迫感的看着褚知峘。

那你解释你房间内的那盆水。

胸口处的致命伤你怎么解释。

你的剑不沾血你当然可以随意杀。

几句话让褚知峘百口莫辨,甚至又看了看剧本。

提交答案的时候有一点分歧,褚知峘最后选择的是薛京熙扮演的陈一兔杀了莫老爷,其他人选择的他,方知也知道辩解也是无用,索性也投了自己。

最终的答案是:姜红儿—红姨、误杀;杜霄元—莫寒,齐剑心—莫老爷。

手机上的结果最终显示,两个成功,莫老爷的杀害者锁凶失败,恭喜陈一兔成功逃脱。

耶!!薛京熙欢呼,欢愉地笑着看着其他几个人。

几个人的目光看着沈砚洲,沈砚洲微微一笑,明显是早就知道,却硬说是褚知峘。

褚知峘着急的翻着剧本,不对啊,我这好像显示确实是我杀的。

他一脸懵的看着几个人,最后的最后,他都被沈砚洲的那些话说服了,以为自己是凶手。

薛京熙解释道:陈一兔从小擅长暗器,所以胸口的致命伤其实是她弄的,她在杜霄元来看到她之前就已经将其杀害,之后即使是中药根本不耽误事,街市其实有一个线索但你们并没有去找,那就是有小贩看到我出了玉满楼进了莫府,随后出来在莫府边上闲逛。

褚知峘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可是我也进去刺杀他了啊。

但那个时候他已经死了。

孔令仪也有此问题,可是你为什么要杀他,你也不认识他。

她就是被薛京熙说的根本不认识他的说法被说服了,要不然提到细小伤口的时候她也在怀疑她。

因为我得知的是他辜负红姨。

为了给红姨,也就是她娘报仇,这些年来她娘过的并不好,凭什么辜负她的人过的那么好,坐拥家产,父慈子孝,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陈一兔偏执的认为,最后将他杀掉。

在所有的证据中,她才得知,两人的分开是迫不得已。

我们还有没发现的线索吗?方知也问,不过他看向的是沈砚洲。

很明显,是沈砚洲一直带着节奏,带着他们想褚知峘才是那个凶手,那么他也一定藏了什么。

沈砚洲微微一笑,也没藏什么,只是有很多关于她的线索糊弄过去,没怎么分析。

比如陈一兔房里莫府的结构图,青龙帮刘青龙的尸体。

只不过那个时候大局已定,沈砚洲已经提前带好了节奏锁定褚知峘,任他怎么反驳都没有办法。

刘青龙也是你杀的?方知也惊讶,一个女子还有这等胆识。

对,薛京熙承认,因为他强迫了红姨,也不是什么好人,该死。

这大概是一个女儿对母亲偏执的爱。

对于相依为命的她们来说,陈一兔嫉恶如仇,又擅长武功暗器,不可能坐以待毙。

从前是她不知道真相,如今知道了,自是要一个公道。

错杀莫老爷这件事,陈一兔最后认罪。

整个故事,受伤的只有褚知峘一人。

他鳖个嘴委屈巴巴的坐在那里,一脸苦怨的看着沈砚洲。

这什么破哥哥,气死了。

方知也笑得很开心,谁让你一开始就那么欠,话还说不明白,不陷害你陷害谁。

褚知峘一言不发,斜眼看着沈砚洲。

沈砚洲偏过头躲着他的视线,上扬的嘴角彰显他的好心情 ,他也不因此对这个倒霉弟弟感觉到愧疚。

薛京熙在一旁欢欢喜喜的,沈砚洲可谓是全程保着她。

褚知峘盯着无果,开始盯孔令仪。

你看我干嘛?孔令仪不明所以,不是她嫁祸的,嫁祸也活该,笨蛋。

褚知峘怒气冲冲的说道:看你怎么了,你还要用毒杀我,杀我不成你还跟着一起踩我,我这么正直的天下第一剑客不喜欢,你喜欢旁边那个杀人的臭小子。

唉,孔令仪打断他,我就是喜欢他怎么了。

随即,她偏头看向方知也,眼睛眨呀眨,挂着明媚的笑容说道,是吧。

因为上一阶段的原因,两个人离得很近,距离只有微毫,孔令仪的眼睛盯着他的唇,从下到上的扫视,目光很直白。

方知也不动,任由他瞧着,红了一片的耳根出卖了他此刻的心境。

喉结滚动,孔令仪的脸就在他的下方不远处,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她眼睛好像有星星,闪亮得耀人,照进他心中孤单的小人身上。

切。

褚知峘不合时宜的出声,他喜不喜欢你你还不知道呢,你还帮他说话。

我喜欢。

寂静的夜空中,很小的气声,却被离得近的孔令仪听到。

她嘴角的弧度夸大了一分。

你说什么?褚知峘没听清,问着。

而方知也显然没心情回复他,因为此刻,孔令仪正一寸寸的向他靠近。

近,再近,直到他们的双唇想贴。

柔软的唇瓣贴在一起,两人的眼睛互看着对方。

褚知峘还想说着什么,被薛京熙拉起,推搡着往房内走去,沈砚洲双手插兜目不斜视的跟在后面。

诶,干嘛呀,我还没问完呢。

褚知峘不明所以的说着。

沈砚洲轻嗤,也不知道是你蠢还是笨。

这褚知峘可就来劲了,跟在沈砚洲的身边为自己据理力争着,我哪里笨了。

你别走的那么快好不好,你今天冤枉我我还没怪你呢。

你说说你为什么要冤枉我,你这男人是恋爱脑。

沈砚洲之前的话都没回他,听到这句话,点了点头,我是恋爱脑。

可恶!褚知峘觉得自己好像那被杀的单身狗,怎么的,有女朋友了不起是不是。

褚知峘用不成器的眼光看着沈砚洲,你恋爱脑,你能不能学学我,分清兄弟和感情。

沈砚洲上下扫视了他一番,不留余力地戳他的心窝,你还要感情?直男是没有感情的。

两个人换了方向走在前进,薛京熙落后几步,她回过头,贴心的关上了门。

沈砚洲不想跟傻逼直男弟弟说话,三两步走过来牵住薛京熙,只留下懵逼的褚知峘。

他什么意思?我还不够帅不够有钱?哪里不值得有个女朋友!褚知峘默默发誓,一定要交个女朋友!给他们看!室外,只剩方知也和孔令仪两人,他们的唇早已分开,距离却不变。

细碎的月光倾泻而下,后院的昏黄路灯照着草坪。

远方是青山,是微风,近处是他们。

孔令仪双手拄在草地上,笑意吟吟的看着他。

故意的?方知也的声音带着低沉的沙哑,他一向是温润的,就连声音也是,现如今却变了问道,眸中的亮光闪烁不定。

是。

孔令仪承认。

喜欢我?他继续问,声音低了一个度,带着不知名的危险。

是。

孔令仪落落大方的回应。

方知也没再说话,隔了几秒,孔令仪问道,你也喜欢我的吧。

骄傲的大小姐第一次喜欢人,问的却是一个陈述句,她似乎格外笃定,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方知也笑了笑,是。

他说着和孔令仪一样的话,直截了当的承认。

或许他从前没发现这段感情从之前就开始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不知道,但那次聚会他是特意等的她,不是因为她是谁的朋友,而是因为她就是孔令仪。

今日他的感情终得见分晓。

他的感情也终于被发现,被他自己,也被她。

孔令仪的笑容止不住,她的笑太明媚,太有感染力,连带着方知也也随之笑了起来。

满月之下,那被隐匿住的爱意终于露了出来。

月有阴晴圆缺,可他们就像是今日的满月,终得圆满。

噩梦因着双人约会变成五人和公司事的原因, 薛京熙和沈砚洲的城南山庄几日游提前结束。

这趟活动成了孔令仪和方知也这一对, 孔令仪早早就提出要请薛京熙吃饭,直到这几日薛京熙才倒出时间。

城南那几日堆积了一些文件还没看,薛京熙上午将文件看完,下午赴了孔令仪的约。

餐厅里, 孔令仪早早就等在那里, 看到薛京熙的身影时招呼着,京熙, 这里。

入秋后天气渐凉,薛京熙一身棕色的大衣极为衬托她的气质,下身阔腿裤配高跟鞋, 都市精英女人气质突出。

孔令仪见过很多人, 漂亮的女人也见过不少, 但独独薛京熙,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第一眼见了就喜欢。

可能人和人之间真的是有磁场。

薛京熙脱掉外套递给一旁的侍者,接过孔令仪递过来的菜单。

她们今天吃的是一家私房小厨, 专门做鱼的, 薛京熙这几日特别喜欢吃鱼。

她看着菜单,头顶那道视线却是不容忽视的, 薛京熙轻笑, 抬眸看着孔令仪,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呀。

孔令仪笑得很明媚,一看就是陷入在爱河之中。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管怎么样, 还是特别特别要谢谢你。

如果不是薛京熙鼓励她勇敢, 给她创造机会, 说什么她都是不敢上的,这一段姻缘也可能就此错过。

告别也不是那么可怕,人还是要勇敢的,万一那个人真的和自己心意相通呢。

薛京熙无奈的摇摇头,谢我干什么,你要谢你自己这么有魅力,又不是我让他喜欢你的。

薛京熙一直崇尚的就是女性的自信,一定要想是因为自己那个人才喜欢,而不是因为什么外在的因素。

外在的因素只能推动,只有自我才是真的。

我不管。

孔令仪对着自己这个这么多年的好朋友撒娇道,我就是要谢。

薛京熙将点好的菜勾选好递给旁边的侍者,侍者离去,薛京熙才说道,既然要谢我,那不如说说你们之后怎么样了?薛京熙眨了眨眼睛,眼里尽是揶揄。

她也是八卦的心思起来,很想知道方知也谈起恋爱是什么样的,是否也是和沈砚洲一样反差感十足。

孔令仪想了一下,说道,感觉和平时看的差距蛮大的,他医院偶尔工作有些晚,我反正也闲的,就会给他去送饭,他还挺粘人的。

她说的时候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一个人真的被爱的时候是装不出来的。

孔令仪给薛京熙讲着那天方知也是怎么在医院介绍她的。

那是她第一次以方知也女朋友的身份去医院,彼时方知也在办公室里正在教几位医学生研究一个比较典型的病例。

她敲了门探头进去,发现办公室里围着很多人又退了回去。

在来之前她给方知也发过信息,可能他没看到。

她想在外面等一会,等他们结束,没想到坐在走廊的下一秒门被打开。

穿着白大褂看样子刚从手术台下来的男人眼睛上还带着金丝眼睛框,他靠在门上,笑着说道,进来吧女朋友。

这也是孔令仪第一次觉得被人叫女朋友是这么幸福的事,她一时呆愣在那里,方知也笑着谈了口气,走上前将她的手拉住,握在手里。

她被牵进办公室里,面对着几位陌生的医学生面孔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想要从他的大手里钻出来,却被他紧紧攥住。

方知也对几位医学生说道,这是我女朋友,你们师娘,她来给我送饭了,你们先回去吧。

闻言,几位实习生哦~了一声,孔令仪的脸上挂上了害羞的粉色。

方知也眼尖的注意到,将他们赶走。

办公室里只剩他们两个人,方知也坐在椅子上,看孔令仪还在看着,手上用力。

瞬间刚刚还在站着的小女人坐在了他的腿上,她的手因为一瞬间的惊慌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方知也颇有一种享受的感觉,笑道,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孔令仪想站起来,却被方知也按在腿上不能动,只好就着这个姿势打开食盒,你不是这几天手术排的有点多嘛,我给你做了点安神的,还有润喉的,养养精神气。

孔令仪可谓是对症下药,她察觉出这几天方知也的疲惫,在网上搜怎么样才能缓解,学着为他做了一些。

尽管卖相不算太好,但方知也还是开心。

他的头蹭了蹭孔令仪,我女朋友怎么这么好。

方知也和沈砚洲不愧是兄弟,谈起恋爱来一样一样的,都像是大狗狗一样爱蹭人。

孔令仪无奈,摸了摸他的蓬松的头发,我男朋友也辛苦了。

方知也靠在她肩上休息着,说道,过几天我就没什么手术了,你看看你有什么想要去玩的地方一起去。

好啊。

孔令仪想了想,又说道,过两天京熙应该忙完了,我们请她吃个饭吧。

提到薛京熙,方知也就想到那天晚上。

也不得不说,那对算是他们的恩人。

于是今天,新任情侣兵分两路,一个找薛京熙吃饭,一个找沈砚洲吃饭。

那边沈砚洲本来是想和薛京熙一起吃饭来着,结果被前来的方知也拦住。

沈砚洲没办法,只能和方知也一起吃一顿饭。

整个路上沈砚洲都没有好眼神看方知也,方知也笑道,你可别这么看我,要不是为了薛京熙谁愿意和你吃饭。

他还想跟女朋友浓情蜜意呢。

听闻这话的沈砚洲轻嗤一声,滚蛋,我还不想和你吃饭呢。

到了地方,方知也一手揽着沈砚洲的肩膀,像是要挂在他身上似的,哥俩好似的说着,别闹,哥请你吃饭。

沈砚洲真想让孔令仪看看方知也这流氓样,哪有一丝成熟稳重的气质,还有薛京熙,看看自己以前的眼光什么样。

虽然现在他和薛京熙好好在一起,方知也也和孔令仪在一起,沈砚洲还是不能忘记曾经薛京熙送他绝版礼物那件事。

他斜眼看着方知也,被方知也一手把脸掰了过去,别看我。

落座后,沈砚洲还是那眼神看着方知也,方知也装作看不见。

话席间,方知也问道他们之前怎么去了城南那边,你们怎么还想到在那里散心。

沈砚洲拿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说道,她近些天心情不太好,也总是做噩梦,我就想单独和她去一个安静的地方,看看还会不会好一些。

噩梦?方知也医学的心理动了,有说是什么吗?沈砚洲放下筷子摇摇头,她不记得,我也不想让她太回想,但她说隐隐约约是一堵墙一座楼,还有一条线。

很模糊的界限,薛京熙说的这些基本就是她梦里的碎片,也很难让方知也联想到什么。

他问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沈砚洲想了想,具体的我不太知道,她之前没有说过,从云南回来后有点明显,她有时候看着某个地方会突然落泪,但问的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流泪。

沈砚洲无法形容那种流泪,像是悲伤到极致,痛苦的,后悔的,遗憾的情绪掺杂在一起。

而沈砚洲觉得自己也很奇怪,每当薛京熙这样的时候,他的心也为之揪动,就好像是他也经历过这些事一样。

可沈砚洲记得很清楚,他并没有什么很痛苦的事,特别是当有了薛京熙之后。

方知也医学的DNA动了,他若有所思的想道,或许是她曾经特意忘记了什么事,现如今有想起的迹象,像这种梦境严重了会困住人,你有没有想过用催眠的方式试试。

在医学里,利用催眠来忘记一些事和想起一些事是很常见的,有时也是一种必要的手法。

闻言,沈砚洲摇摇头,暂时不了,催眠的副作用你也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我还是不想。

但你要想清楚,方知也面上严肃起来,如果不做的,痛苦噩梦可能更多,她最近也都是在做噩梦吗?嗯。

沈砚洲说道,我一直陪她身边,有我在会好点,只不过是早上醒来的时候她会有泪痕,具体梦里的事她也不记得了。

什么?那边孔令仪惊讶,你最近一直做噩梦,有记得梦到什么吗?薛京熙摇摇头,不太记得,梦模模糊糊的还不是很连贯,我只能感受到我的心情是极度悲伤的。

那种悲伤和慌乱是薛京熙从未有过的,梦里她好像抓住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哪怕是从前和薛以楠对线的时候也从未有此感受。

薛京熙只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情,和隐隐约约的一个身影,那个身影出现在她的梦里很多次。

只有沈砚洲陪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才会感受到安心,噩梦似乎也变成了平稳的梦,只是再醒来的时候还会有泪痕。

薛京熙有想过很多可能与此有关的事,甚至是自己着魔了这个想法也想过,但不对,梦似乎有迹可循,梦里的故事她好像知道。

那你想过有什么方法试试吗?孔令仪有点着急。

薛京熙还是摇头,随即,她再次问道之前问过孔令仪的问题,你觉得第一次再重新见我的时候,我有什么不一样吗,性格方面。

孔令仪想了想说道,没有,你还是以前的你,真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可能你的状态更加自信了。

薛京熙更加疑惑,她是穿书来的,从前的薛京熙是什么样的她很清楚,和现在的她可以说七分都不同,那孔令仪为何说一样,其他人也根本没有发现。

说着说着,孔令仪又提到,幸好是沈总一直陪着你。

一直,陪着你。

薛京熙的心微动,脑海中有什么渐渐变得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