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夕不情不愿迈着慢慢悠悠的步子走进了惜雪阁,一只脚刚踏进去,还没站稳就被人突然拦腰抱了进去。
兰夕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惊讶,也不出手阻止,身子就那么轻软而慵懒的靠着身后抱着自己的人,身影一晃,俩人就已经坐在了惜雪阁的檀香木做的椅子上。
兰夕稳稳地坐在一身墨色锦衣的墨兰怀里,只觉得身旁有两道异常犀利的光射在自己身上,就算是隔着眼前垂下的那层黑色轻纱也依旧是那么冷冽异常。
被墨兰紧紧盯着,兰夕只觉得浑身不舒服,不禁扭了扭身,侧头避过了墨兰灼灼而犀利的眼神。
墨兰见怀里的人侧过了头,本就因为雪月一肚子的火更是噌的一下冒了起来,森冷如冰的寒气一下子从身上散发出去,充斥着整个屋子,抱着兰夕的手更是紧了紧,令一只手搬住兰溪的下巴,把兰夕的头扭过来,使她不得不看着自己。
兰夕被墨兰紧紧地抱在怀里,被迫隔着黑纱与之对视,感受着眼前人身上散发的寒意和眼中的熊熊火焰,不禁打了个寒颤。
实在受不了墨兰那散发着如冰般寒冷的身躯和那仿佛燃烧着熊熊火焰的双眸的盯视,兰夕不禁撇了撇嘴,小声嘟囔着道:不用那么看着我吧,不就是一会儿没带吗。
你是想找死吗!墨兰那原本清冽优雅的嗓音此时却是森冷刺骨,犹如寒冰,一句话一字一顿的从薄唇中传出来。
感受着再一次升级的寒冷,兰夕再一次作出了最明智的选择,嘿嘿一笑,讨好的道:我怎么会想死呢,我只是一不小心忘了带而已,以后一定不会忘的,我保证!嘴里信誓旦旦的说着,兰夕的心里是无比的郁闷,这个墨兰,平时总是那么温文尔雅,优雅大方的像个谦谦君子,还真有那么点丰神俊朗,气雅如兰的味道,但是那只是表面,实际上这家伙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狐狸,狡猾得很,但这些都好说,毕竟兰夕也不是一般的小女孩,不会被他那副皮囊的外表迷惑,也不会被他那狐狸的内在给吓着,但是凡事总是有例外的,而墨兰的例外就是雪月,只要那雪月离开兰夕片刻而被墨兰发现的话,那兰夕的命运就堪忧了!每次一有这种情况,墨兰整个人都会变得浑身透着寒气,就像是一座冰山,丝丝寒意外涌那感觉就像是所有的东西都快被冰封了一样。
一看到这样的墨兰,兰夕就不自觉的认输了,其实到不是说兰夕就怕了,只是生性散漫懒惰的兰夕实在是不想惹一头快发疯的老虎,没错,就是这样一头危险的老虎,这个时候的墨兰就像是受了刺激的老虎一样,浑身透露着危险的气息,直觉告诉兰夕千万别在这个时候惹它,否则一定会死的很惨。
墨兰没有理会兰夕的话,只是径自把手中的雪月往兰夕的头上套去,仔细而小心的将那泛着清凉与微微寒光但实际上却是透着丝丝暖意的雪月戴在兰夕的头上,让那月牙形的雪月暖玉垂在兰夕的眉心轻轻摇晃着。
以后,不许再摘下来!一刻都不行!墨兰霸道的语声传到兰夕的耳边,不再是冰冷森寒,而是强势中带着少许温柔,甚至还有……一丝隐隐的……害怕……是的,就是害怕。
墨兰抱着兰夕的双手依旧是紧紧的,没有一丝松懈,一直紧张的心在他把雪月亲手戴在兰夕头上之后才有一丝的放松,但仅仅只是一丝而已,即使已经把那天地至宝的雪月暖玉戴在了怀里人儿的头上她的心依旧还是不能平静。
若是他没发现雪月不在她身上,若是她突然就……病发了……要如何?她那种样子,他是一辈子再也不想看到了……只要一想到怀中的人儿当年的样子,他的心就不自觉地泛疼,这个女人,总是不知道保护自己,总是将自己置于险地……兰夕无聊的拨弄着额际的雪月,看着眼前因陷入回忆而发呆的人,不禁翻了个白眼,道:你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儿找沈碧落吗?现在从哪儿找啊?一句话拉回了墨兰的思绪。
那天玉无痕他们不是追出去了吗?有什么线索?墨兰看了兰夕一眼,抱着怀中的人身子一转,一手搂着佳人纤腰,一手执起桌子上的茶壶,往白玉瓷杯了注满,顿时茶香四溢,充满了整间屋子,纤长的手指摩擦着晶莹透亮的白玉杯,双眼望着杯子里冒出的氤氲白雾,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