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禹犹自沉寂在伤感之中,慢慢摇了摇头,我只知道父亲从小就告诉我,我们漓龙族的责任就是守护永幻草,绝对不能让人把它夺了去,可是父亲并没有告诉我永幻草到底有什么作用。
碧华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近乎讥讽的开口,让三界中人争先恐后、前仆后继的想要争夺的永幻草根本就没有统一三界的本事!她对上司禹困惑不解的目光,慢慢解释道,永幻草是天地劈开时生于地上的第一株草,常年吸收天地灵气,所以三界之中慢慢流传了这个传说,说只要谁得到了永幻草就可能统一整个三界,我们漓龙族世世代代守护永幻草,为了避免旁人抢夺,祖先便带着我们藏到了这片海下面,从此跟外界失去了联系。
我们是漓龙族是上古神族,孕育后代极为的艰难,当时你的母亲产下你时很顺利,后来她又怀上了司婼,怀了三年在临盆之时,却突然难产而亡,生下了司婼便撒手人寰,可怜司婼一出生便没了气息。
双重打击下,你父亲悲痛欲绝,差点一蹶不振,一直失魂落魄的一句话都不愿意说,后来有一天他走到了禁地,看到永幻草上有一个女子的魂魄,他突然想到了已经死去的司婼,越想越觉得那个女子眉眼间长得与司婼很相像。
他欣喜若狂,把永幻草揪了出来,那草在他的掌手闪了闪光,他的手上便躺着一个与司婼一模一样的女婴,他一直沉寂在自已的幻想中,以为司婼还没有死,所以把那个女婴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疼爱。
司禹大为震惊,听得心惊肉跳,脱口道,怎么可能?那个附在永幻草身上的魂魄怎么会长得与司婼一模一样?碧华疼惜的瞧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你父亲自小便告诉你永幻草在漓龙族的禁地,可是漓龙族的人不允许进去禁地,你也从来没有看过永幻草长什么样对不对?司禹心里越加的惊乱起来,他目光定定的看着她,尽管不愿意的承认,可是她说的都是不容他反驳的事实,只得满藏心思的点头。
碧华古怪的笑了两声,说出来的话如石破天惊,因为——永幻草早已被你父亲亲手揪出来了,早已变成了一个假的司婼与我们生活了上千年!不单是司禹,连直莫莫听了都吃惊的捂住嘴,原来被烧死的那个司婼是个西贝货,怪不是碧华一直不喜欢她。
司禹沉默了良久,声线僵硬无比,可是世间怎么可能有如此相像的人,那个附在永幻草上面的魂魄怎么可能长得与司婼一模一样?这就是永幻草的作用——永远生活在别人的幻想之中!碧华疲惫之极的叹了口气,目光变得迷蒙起来,当年你父亲伤心不已,看到那个魂魄便想起了司婼,勾起了他的思念之情,而那魂魄正好与永幻草在一起,所以忘却了自己的真实的身份,一直生活在你父亲的幻想之中,也一直以为自己是真的司婼。
第276章 你把对你妹妹的疼爱给了这个影子!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我一直不喜欢司婼,可是却只能偷偷下手,不敢把事实告诉你的原因,你待司婼极好,可是你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只是一直生活在你父亲的幻想中的假司婼,你把对你妹妹的疼爱给了这个影子!对面碧华歇斯底里的指责,司禹脚下一个踉跄,喉间一甜,一口血沫就喷了出来,他身子一晃,单膝跪在地上,似哭似笑的大笑两声,哈哈,原来就是我最傻,这么多年,居然把那个人当成手心里的宝!司禹!!直莫莫大叫一声,忙扑上去扶住他快要倒在地上的身子,她用衣袖擦净他唇角的血渍,不知怎么的,鼻子蓦然一酸,只觉得心里堵得有些难受,她猛地一抬头,死死盯着碧华,大声喝道,你没有看到他已经很难过了吗?别再说了!司禹……碧华也扑了上来,一把把直莫莫推开,心疼的用手指轻拭他的唇角,满脸慌张的喊道,你别吓奶奶,你别吓奶奶……司禹咳了两下,避开她的触碰,声音嘶哑得难听,后来呢?碧华的动作一顿,眸光微微黯淡神伤,她重重的叹了口气,知道他心里的苦楚,也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可是这件事既然说开了,就要说到底。
虽然她也无辜,正好被你父亲撞见,这几千年来忘却了自己,只安心的做司婼,可是你对你太好,好到我每回想到这些疼爱该是已经死去的司婼时,我便难受得很,更重要的是,她早已与永幻草合为一体,所以我想尽办法的要把永幻草从她的身体中取出来!只要失去了永幻草,她就会恢复原本的记性,就会从你父亲的幻想中醒来,再也不会把自己当成司婼了,可是你一次又一次的阻拦我,我其实并不想杀了她,她毕竟也叫了我这么多年的奶奶,我哪里真的下得了手?所以你最后没有办法,才找到了地仙长老,用红莲业火烧死她?司禹脸色白得吓人,异常艰涩的问出口,他的目光虽然无波,却幽深透亮,却让人不敢直视,好像一对上他的视线就喘不过气来。
碧华仓促间移开眸子,声音压得又沉又闷,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本想用红莲业火把永幻草煅烧起来的,谁知,那永幻草居然与那魂魄完全的融为一体,随火而逝了。
哈哈……司禹沉默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眼角有泪水颤落,双目红得吓人,原来这就是事实!我应该怪谁?!他沉痛苦楚的目光一寸一寸的在碧华与直莫莫身上掠过,声音哑得有些破碎和疯狂,是怪父亲,还是怪奶奶你?亦或者,是怪我自己?!司禹,你别这样……直莫莫眉心攒得紧紧的,不忍的低声劝说,不管这件事情是谁的错,你对司婼的亲情是毋庸置疑的,不管她是真是假,也定都把你当成亲哥哥般敬重!司禹转头,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身上,那视线犀利炙热,似乎要把她看穿,又似乎在克制着某种情绪,他沉默了良久,才闭了闭眼,轻叹一声,罢了,你不是司婼,我也不会再自欺欺人了,你们离开漓龙族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