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怜醒了过来!但是她除了最开始尖叫了一声,就又不说话了,她只是怯生生地看着面前的人。
可是这对于唐丽的父母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们麻木地脸上终于有了情绪,他们哭着跟姜回道谢。
姜回受不了这种场面,求救地看着宋父。
宋父连忙上前,拉着他们去谈怜怜后期康复治疗的事,而且她不说话的问题,也需要长时间的心理辅导。
从医院出来,天已经黑了,经历这一系列的事,大家都很疲惫。
霍东临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姜回身上,姜回确实有些冷,她拢了拢衣服。
白意问:姜小姐,唐丽姐怎么办?姜回挑眉,现在怎么不叫怜怜姐呢?白意笑着说,一开始知道那些事后,我就很怕她想起来,毕竟那些事不管是谁都难以承受。
所以,我不敢叫她的真名。
现在,她都知道了。
姜回看的出,白意是真的关心唐丽。
她说:你放心吧,她在我这,我会照顾好她的。
听了姜回的话,白意哪里会有不放心,那谢谢姜小姐了。
见他们说完话,霍东临带着姜回上了车,他从头到尾没给白意和白怀南一个眼神。
白怀南看着远去的车位,不禁瑟瑟发抖,哥,四叔生气了。
白意叹了口气,霍东临的生气已经是再明显不过的事了,这次确实是他们莽撞了。
如果最后不是霍东临及时赶到,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小南,今天谢谢你了。
你要跟我回白家吃饭吗?奶奶挺想你的!听了这话白怀南连连告饶,哥,你饶了我吧,要是让我妈知道,非得扒了我一层皮不可。
白意想到自己二婶生气的样子,也很无奈,算了,不为难你了,那我先回去了。
白怀南欲言又止,最后说:哥,你跟我向奶奶带声好,有机会我一定去看他。
白意也知道白怀南夹在中间很为难,他点点头,上了奶奶派来接他的车。
最后就剩了白怀南孤零零一个人站在原地,他叹了口气,给谭新木打了个电话,在哪儿呢?出来喝酒!姜回上了车,她的脸色有些严肃,她说:今天的事并不是巧合,那些鬼魂的出现,是有人蓄意为之。
霍东临神色一凛,怎么回事?姜回说:为了保险起见,我在灵魂出窍之前,不仅贴了符咒,还撒了香灰。
这样的双重保护下,没有几个不怕死的会往里钻。
可是这次,不怕死的竟然来了四个。
这是第一个不正常的地方。
第二个就是在打斗中,我发现,那些鬼魂全部没有自主意识,它们仿佛野兽一般,只知道攻击,就好像被人驯化驱使了一一样。
听到这霍东临皱起了眉头,他说:你们去医院并不是事先计划好的,你救怜怜也是在摸清楚她的情况后临时决定的。
从你计划救怜怜,到实施,中间统共不超过两个小时。
如果真的是有人蓄意为之,那么他也是临时知道的。
排除有人泄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姜回眼前一亮,他在医院看见我们了。
霍东临点点头,他直接拨打了言冰的电话,他说:把第一人民医院今天下午四点到六点的监控排查一遍?言冰也不啰嗦,直接问:找什么?霍东临:所有可疑的人,着重排查在这个时间段可能见过阿回的人。
行,我知道了。
见霍东临挂断电话,姜回还想说什么,霍东临直接一只手盖在了她眼睛上。
姜回仿佛受了惊吓一般,头往后缩了一下,眼睛不受控制的快速眨着。
霍东临的手离的太近了,姜回颤动的睫毛不经意地扫在他的掌心。
霍东临的手颤了下,那微微的骚动让他从手一直痒到了心里。
他咳嗽一声,开口道: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姜回轻轻地嗯了下,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在这样的夜晚里,有人鼾眠,有人买醉,有人却胆战心惊。
苏禾回到家后,姜绯抱着她哭了好半天,姜卫东也一直在家里陪她。
本来是一家和谐的美好场景,可是苏禾却一直心神不宁。
她无数次拿起手机,想拨打葛邦青的电话,可是最后她都放弃了。
她想打电话,只是想确认葛邦青是否真的被抓了。
可是在电话拨出去的瞬间,她又后悔了。
不行,这个电话不能打。
如果葛邦青真的被抓了,那么他的手机是不是就在警察手上?那自己打这个电话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自己和葛邦青有关系吗?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自己和葛邦青的关系被牵扯出来,那样她就真的完了。
可是,葛邦青究竟是为什么会被抓呢?又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被抓呢?这仅仅只是巧合吗?躺在床上,苏禾眼睛睁的大大的,她的脑子一片混乱,一件件事纷至沓来,让她根本没有应付的能力。
尤其是肚子里的这个东西,让她难受,让她害怕!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必须尽快将肚子里的东西弄出来,不然她会死的。
苏禾握紧了双手,她不能坐以待毙,她一定要想一个办法,除了葛邦青,到底谁还能救她!一大早醒来,姜卫东吃了早饭就去了公司,临走前他叮嘱苏禾:你在家里好好休息,不要到处乱跑了!苏禾应了声,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的!姜绯吃了饭也出了门,苏禾心里装着事,也没注意她,只叮嘱她注意安全。
其实姜绯是不想和妈妈呆在一起。
一开始得知妈妈从看守所出来,姜绯是高兴的,可是当她得知妈妈怀孕之后,她就无比的尴尬了。
女儿和母亲同时怀孕,甚至女儿肚子里怀的比母亲肚子里的还要大,这让别人怎么看她?一想到这姜绯就有些怨恨母亲,太丢人了,她甚至都不敢告诉柳文云,怕他们柳家看轻了她。
苏禾在家里又等了一个小时,然后她拿起手包就要出门。
袁嫂,如果先生提前回来,发现我不在,你就说我去医院了,知道吗?袁嫂连连点头,夫人,您放心,我知道怎么说的。
苏禾急匆匆地出了门,袁嫂疑惑地看着她的背影,她怎么觉得苏禾的样子完全不像怀孕的呢?苏禾决定去找玄清观的观主——冲虚道长。
一则,玄清观是他们这最大的也是最知名的道观。
二则,葛邦青曾经说过,在玄术方面,冲虚道长还是很有实力的。
苏禾很快就到了玄清观,她表明了来意,里面的小道士说:师傅正在讲课,您稍等片刻。
这一等就是近一个小时,就在苏禾心急如焚的时候,冲虚道长终于姗姗来迟了。
他冲苏禾行了个拱手礼,施主,您似乎心有忧惧,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苏禾连忙起身回礼,她说:道长,我有事求您帮忙,我能单独跟您聊聊吗?冲虚道长审视苏禾半晌,随即点点头,他扬扬手,身后的小道士就离开了。
苏禾并没有第一时间把自己的问题告诉给冲虚道长,而是说:您能给我算算命吗?您请坐。
两人随即落座,冲虚道长说:把您的手给我看看。
苏禾慌忙伸出了手。
冲虚道长仔细看了下,随即说:你中指饱满,光明如镜,这是大富大贵的手相,但是你的印星克伤食,可见父母早亡。
您的小指丘瘦小且凌乱,可见您这次来算卦,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且和子宫有关。
一听这话,苏禾长大了嘴巴,随即她一脸惊喜地看着冲虚道长。
道长,求您救救我,帮我把我肚子里的东西取出来。
苏禾说着从手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她说:这里面有500万,是我给贵观的香油钱。
冲虚道长从这一句话里迅速提炼出很多关键点,他不禁把目光停留在苏禾小腹上。
一开始没注意,这会儿凝眸去看,就能看到她肚子里的鬼气。
冲虚道长锁着眉,半晌他开口道:您稍等。
说着他打开门,唤来一个小道士,吩咐道:去后院把你玉玄师伯请来。
小道士答了声是就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衣衫褴褛、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他靠在门边,懒洋洋地说:叫我干什么?打扰我睡觉!冲虚道长一点不介意他的无理,师兄,你帮这位施主看看。
男人抬头看了眼苏禾,他眼神无波,然后他的目光缓慢下移,落在了苏禾的肚子上。
半晌他哼笑一声,怀鬼胎?苏禾心里一喜,这人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么他是不是有办法救自己?可是,还没等她开口,男人就兴趣缺缺地转身了,这种脏事儿,少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