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着几个月的喜事让外头的人都觉得秦家这怕不是祖坟冒了青烟。
秦卿这才为天家生下嫡长子不久。
连生了几胎女儿的秦家长女又有了身孕, 许多人看了她的肚子都说这胎得子的可能性极大。
这不还没生呢,钟家就差敲锣打鼓的庆贺了。
秦卿一听着这个消息就沉着那张小脸没有半分高兴的。
她出嫁前阿姐连生了三女,她去看望时就觉得姐姐脸色极差躺在榻上时而唉声叹气的还要同自己努力笑着。
而那位钟大夫人也凶得很, 那一日就没给她和阿姐什么好脸色。
秦卿当时心疼的都想让爹爹来接姐姐回家了, 自不必在这里不受这份委屈。
但看着匆匆回来的姐夫人还成, 回了家后就里里外外的为阿姐忙活,眼里好似只有自家姐姐,而阿姐看着对方眼里才真的有笑。
这么婚事本算门当户对的, 只因着秦婳连生了三个女儿,弄得城里人都在背后指指点点的笑话。
这钟家自是觉得脸上无光,这钟大夫人曾经还背地里说秦卿的坏话,斩钉截铁的说她们秦家就只有生女儿的命,要是谁往后娶了她秦卿就是谁家倒霉。
那时她听了没多生气。
可气着了一旁陪着她的徐盈盈。
也不知她回去是怎么同表兄说的,让表哥选了一对黄玉的小花钗给她说是让秦卿别伤心,天下并不能以此来评定一个人一位女子。
而徐母本准备的宴席也只递帖子给了阿姐没给钟大夫人也让人在城里丢了一把脸面。
秦卿如今回想起这些都还在为自家姐姐生闷气。
而一边巴巴过来说消息的人本以为妻子听了这事会开心。
想着上一世,秦卿可是因着这回没让她去探望同他冷脸了很久,后来他亲自陪着人去也无济于事。
没成想笑脸没见一个, 却见妻子皱起眉还叹着气。
这是怎么了,要有个小侄儿你不高兴?贺昶宥问着。
秦卿那般喜欢小孩的人,这样举动太过反常了些。
秦卿看着人摇摇头抿着嘴, 不知不觉的就鼓了起来。
那脸颊也气嘟嘟的, 像是想到了极其不愉快的事。
贺昶宥抚着人的眉头,见人这个模样只觉得可爱。
但还是顺着的气愤说着:那就是这钟家给你阿姐气受了。
这个人手上动作不停嘴里也接着猜测着让妻子这样生气当是这个原因。
听着这话秦卿瞪了人一眼, 开口就说着:若今日我也只生了个女儿, 你还会对我这般好吗?这话倒是成功让贺昶宥摸不到头脑, 他对秦卿好自是因着秦卿这个人, 同那小屁孩又有什么关系。
秦卿自己问完也觉得自己说的好笑, 立马泄了气一边低下头。
时而抬眸看着眼前人,想着方才自己没收好脾气无故牵连了贺昶宥,这脸就红了起来,但依旧看着人想要这个答案。
贺昶宥摩挲着妻子的脸颊还刮了刮秦卿的鼻尖,笑了一声回着:自是对你更好些,我们秦卿怎么知晓我还想要个小公主的。
被这话打搅着对面的人脸更红了,没过多久想着阿姐才又愁上心头。
可不是所有人都这样,外头的人就会笑我,甚至在背后笑话你。
还会说我们秦家就是只有生女儿的命。
那群大臣定也会迫不及待的给你纳妃来求个皇子的。
秦卿这话越说越小声,眨着眼还真把自己说难过了。
贺昶宥见势不对立马过来同人保证着:怎么会,这朝上又有谁敢来强迫我纳妃的。
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人就足够了。
如果你我当真只生育有一位公主,那就从旁系过继一个男孩,反正当皇帝也不是什么轻松的大好事。
见妻子还是用那怀疑的眼神瞧着自己,贺昶宥连忙又说上了几个:真的。
来让话听起来更加真实,让他看起来更为真诚。
秦卿被人这副模样成功逗笑着。
两个人黏在一起一道靠在贵妃榻上,那么亲近。
秦卿静下来,思及姐夫对阿姐其实也不错,只是那家中有个那样厉害的婆母。
我都不敢想,若这回阿姐再生一个女儿那,钟大夫人会摆什么脸色,说什么话出来羞辱人。
贺昶宥听着妻子的担忧只抚着秦卿一侧的发没有顺着接这话给人出谋划策。
而秦卿像是想着了个主意主动拉着贺昶宥的手,小心翼翼的问着人:昶宥,我能出宫去瞧瞧我阿姐吗?贺昶宥本能地想要摇头,他太不想秦卿离得自己那么远,但看着妻子那样恳切的神情,也舍不得拒了让人伤心,他内心斗争着:就那样担心你阿姐?秦卿点着头还牵着人的手晃了晃,将头贴在人的手臂上。
那撒娇的模样贺昶宥又如何抵挡得了。
那就过两日带上些东西过去,我让岑幸给你准备好。
只是记得要早些回来。
贺昶宥的话落在后半句上。
秦卿这才不听这些着重的只笑着同人说了个好。
等待的这两日里,秦卿十足期待着,连抱着瑞儿的时候都会同孩子自言自语说着问:小孩儿有个表弟高不高兴?时而还可惜不能带瑞儿一同出去。
贺昶宥每每见着妻子这个模样都心慌,但他压抑着不能表现出来,还得陪人一道表达着高兴。
他不想秦卿向往外面,这般期待着能出宫能离开的模样。
物件、车辇很快都准备好了。
前夜,秦卿还拾捣着自己的库房,选着要给阿姐和小侄女们带去的东西,不知不觉就拿上许多,直至佩芸提醒着车小才收手。
夜里贺昶宥非要搂着人睡,见妻子偶尔笑着还会同自己说道:要是能在外面住上两日就好了,我便也去府里看看父亲母亲,只可惜兄长不在城里,不然他得知这个消息也会高兴的。
贺昶宥玩着秦卿的手不接这话。
这人一宿都格外的安静着,就侧耳听着妻子同自己说着她与秦婳的故事,迷迷糊糊的快要入睡了还同他夸着:我的阿姐,便是这世上最好的姐姐。
他抚着秦卿的后背让人睡得踏实,可贺昶宥却迟迟无法入眠,他望着秦卿的脸伸手触着从眉到唇。
他的美丽蝴蝶,怎么那么向往外头的世界呢?他看着睡着的妻子眼神是那般情深意切:你会乖乖陪着我的对吧?我的卿卿最乖了,我知道的。
说完抚了抚秦卿的脸想着:若真那样向往,他大可以为人造一处世外桃源,但这个人必须活在他的掌握里,不能离开方寸。
秦卿因着兴奋醒得格外早,一睁眼就看着那样幽深的目光,可此刻的秦卿就是只单纯的傻兔子,什么威胁都感知不到。
还柔柔牵着人问着:昶宥醒的真是早,是不是一会儿就要上朝了呀?贺昶宥眨眼间就换了个神情,似是换了个人。
温柔的将人抱入怀里,低声在秦卿耳畔说着:今日不上朝,我陪你一道去看阿姐可好?想来我这个做妹夫的还未去拜见过人。
这话让秦卿顿时不迷糊了,但她没有半分的怀疑,看着还有些高兴。
再三问这人真假:那昶宥就同我偷偷的去,不然阿姐跪拜来去的反而受累。
秦卿同人商量着,贺昶宥对此没有什么异议。
只要能同妻子待在一块就好。
还嘴皮着对人说刀:那我就当皇后娘娘一日的贴身守卫,娘娘可得让我贴身保护着。
秦卿便轻哼了一声抿嘴压不住的笑。
女使压着时辰过来敲门来叫主子起身,前日就安排好了时间,自不能迟了。
一群人跟着秦卿拾捣完一切,嬷嬷还一大早抱着贺文瑞过来,仿佛秦卿这是要出什么远门一般。
这人见了儿子就挪不动道,好好的又抱又亲一番才准备上轿辇。
正当众人不解的看着陛下也要跟着娘娘踏上轿辇时,岑幸连忙出来提醒道:陛下这是舍不得娘娘呀,都忘了今日内阁要来商议边陲大事,还有禁军都指挥使一早让人传了话说是要见陛下。
贺昶宥本想当做未闻跟着妻子继续上去。
可岑幸一说完,秦卿就先顿住了不再向前,她转过身来看着贺昶宥说道:陛下今日就别过去看望阿姐了吧,往后有的是机会,也不差这一次的。
贺昶宥刚要开口,后头的岑幸就立马接上一句:娘娘所言极是。
秦卿上了轿辇后立马拉开窗帷,看着外头夫君抱着儿子的画面,心里一暖。
贺昶宥走近着让人能拉着儿子的手,刻意说着:早些回来,我跟瑞儿还在这等你。
话语里不知为何还带着一些说不明的委屈。
秦卿也不知这人怎么总说这句话,但还是点头说着:好,我自早些回来。
看着车马滚滚向前,贺昶宥立马冷了神色将贺文瑞丢给一边的嬷嬷手中。
小孩不知是不是感知母亲远离了,忽然就哭闹了起来,还朝贺昶宥伸着手。
但这人竟当未见未闻,扭过头去一言不发的回了正殿里,弄的一旁的人对陛下这反应是一头雾水。
岑幸自是什么都不敢说立马跟上,他今日吃了熊心豹子胆拦下了人,自知陛下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
主要是他若没拦下来,内阁那群人也能将他说死过去,两面只得取其轻。
陛下这脾气也只是冷脸加上骂几句。
贺昶宥这一日明显不在状态,内阁问话也不回,对知浩宇那更是没一个好脸色。
毓庆宫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颇有一种山雨欲来的样子。
而马车上的人高兴的就差哼起歌来,一停下就急着下车,不等阿姐行礼就将人扶住,若非在外头都想抱一抱自己的姐姐。
那钟大夫人如今字不敢多嘴,一味的同秦卿陪着笑脸问着娘娘安好。
而秦卿只冷眼看人都不搭理一句,拉着阿姐就往里走。
姐妹回到屋里,没了外头还端着的规矩,秦卿立马喊了声:长姐。
就往人怀里撒娇。
秦婳抚了抚妹妹的额头,关心问着:怎么样,陛下对你可好?在宫里可有受委屈?那一脸的担心无法假装,也无法隐藏。
秦卿回想着这段时间里的悲喜,最后还是同长姐点了头。
总归才见一面,不想让人还得为自己忧心的。
秦婳见妹妹不笑,便知其中定没那样简单。
但她也不强逼着妹妹,非要人同自己说明。
只是拍着秦卿的手背,还对人笑的那般温柔像是知晓妹妹心中的委屈。
秦卿这才全然放松下来,将外头的一切烦扰都抛弃掉。
就像是还在未及笄出嫁的时候一般,俯身倚在长姐的膝上,任由人一下一下地轻抚着自己的发。
我在外头也有听闻一些宫里的传闻,但外面人说的总归真真假假的,让人难以分辨。
一会儿说着陛下有多疼爱你,一会儿又说些不好听的话来。
只可惜我与父母也帮不了你什么,只等兄长立下军功也能让你在宫中更挺直背些。
秦婳说着这话,像是安抚着人,又像是在给秦卿出谋划策说着将来。
秦卿心中温暖,知晓自己在那段最难受的时光里也并非无人为自己挂牵。
她起身摸着阿姐的肚子同人笑着:姐姐如今不必为我担心,我同陛下很好。
阿姐只要好好顾着自己的身子,那便是皆大欢喜。
秦卿说这话想着此刻在宫里的人,还有她的宝贝瑞儿,如今的日子也算平和。
秦婳见妹妹如今果真是懂事了不少,依旧亲昵的抚着人的发:我在宫外自无事,一切都很好。
你那姐夫待我也如常,我那婆母自从你入宫为后,也不敢再为难我了。
你放心。
秦卿听阿姐这般说才安心些,她就怕自家姐姐受了委屈还得隐忍着,偷偷哭也无人知晓。
如今她也生育过自知晓这生育的难。
说起来今日怎么没见着三个姑娘。
秦卿左右打转,见着今日之院里格外的安静。
从前只要她来,那两小姑娘都围着她,不是要她抱就是要同她一道玩的。
秦卿也喜欢着小姑娘们,香香软软的。
我那婆母,怕小孩烦到你就带出去了。
那两个大的昨夜还同我诉说着想姑姑呢。
那小的没见过你也同姐姐们一道喊,热闹的很,一会你走时当能见着。
就是我还没得机会能见小皇子一面。
本来母亲将请帖递交给我,好让我来看这场百日宴的,没成想那般凑巧过两人就诊出有孕动不了。
错过了这般好的机会。
我还给他准备了长命锁,你一会儿拿着去。
秦卿说着多少有些遗憾,妹妹嫁的不寻常也是烦恼。
会有机会的,等阿姐生了养好身子,我就想一个方法能让姐姐光能正大的入宫来坐坐。
他如今半岁了长得可壮,我抱他一个时辰就觉得手酸。
秦卿说起自己儿子便是满脸笑意。
长得壮才好,听说是七个月就生下的。
那时我同母亲还十足担心你,但头胎就是如此会有诸多不顺。
往后就会好的。
秦婳只当是妹妹的胎没坐稳,毕竟想着宫中伺候总不能有不如意的地方了。
秦卿听了这话也没解释其中经过,怕长姐知晓了会心疼自己。
反正也过去了,她也终会慢慢释然。
说起这个,兄长也写了信回来。
是陛下那时要选妃的消息传的广,兄长在北边也听说了,真是连连写了三封家书来问,生怕你在宫里受天大的苦也无处可诉,一听你还有孕了,那便更是着急。
若非那头战事吃紧,怕都得递折子回来,还是母亲同兄长回的信,让人好好在北边说这里的事有我们在,他才安分下来。
边说着就从桌案下边拿出信来递给秦亲。
秦卿一封一封的细细看着,慢慢红了眼睛。
从小她的兄长与阿姐,便待她极好。
家中有什么好的都先想着她。
敲门声响起,秦卿连忙揉了揉眼掩饰着。
起身开门就见那钟大夫人端着东西,还同自己笑着一脸谄媚。
怕娘娘话说多了口渴,我便送些茶水与糕点来。
钟大夫人进来将东西放置在桌上。
立马站在秦卿的上旁边,一个劲的同人说着话,像是不肯走的模样。
秦卿全程没在看人一眼,冷着张脸。
不论钟大夫人在一旁夸她些什么都一律不予理会。
她便最厌恶这般两面三刀的人。
一时间屋里安静,钟大夫人也只能讪讪离开。
听着关门声,秦卿捏了捏自己僵硬的脸拉过长姐的手,同人说道,我今日对她凶一些,好让她也有些畏惧之心,自不敢再多找阿姐麻烦。
阿姐笑着瞧着妹妹这般护着自己,拍着秦卿的手说着:不用担心,你姐夫年初之时便同我言及,若婆母太过分了他便同我搬出去住。
这话倒让秦卿惊讶,父母皆还在世嫡子这般着急的分家自是要被别人指着骂不孝的。
但转念想着姐姐与姐夫恩爱,便又高兴起来。
这样才更放心撷。
两姐妹在屋里说了一会儿话,便过去看着那桌上摆满的东西。
秦卿拉着自己阿姐同人笑着。
从前在家里时,姐姐便有什么好东西都让着她,如今她总算能得些好的来给姐姐了。
阿姐这些是给三个姑娘的,其余便都是给阿姐的。
秦卿滑拉出一个小圆里面是一些衣服、糕点。
而旁边放的几匣子都是些珠玉。
你在宫里自己也有需要用到的地方,如何能都拿出来给我呢?秦婳本就担心妹妹在宫中会受委屈,如今见人好似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拿出来了,更是担心。
秦卿摇头笑着说:只有这一小摞是我的,其余都是陛下让人给我准备了拿来的,姐姐收下就是。
秦婳见妹妹提起陛下时那嘴角压不住的笑意,这才相信秦卿上面说的那句同陛下安好。
这时她才敢同人提起外头听着的那些流言蜚语,本怕戳了妹妹的心。
这人自没有看珠玉的心一把拉过妹妹的手又在圆桌边坐下。
阿姐问你,前段时间忻春嫣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到底是为何呢?还有让你怀有身孕也需得去选妃那也是实事吗?说到这里秦婳皱着眉,那模样是十足的担心。
这些问题憋在她心里许久了,方才都不敢提。
秦卿看着姐姐关心自己的模样,泪就漫了上来。
回想着那些日子的委屈,她什么也没回答先窝到阿姐怀里。
明明都是当人母亲的,还这般的爱撒娇。
可秦婳不觉得有何不妥见,妹妹如此还心疼的抚着人的背。
立马明白刚刚自己说的都是事实。
我当时便说让父亲辞官,带你离了城。
不入宫有这么会有这些破事。
秦婳是真的生气,本以为只是旁人见不得秦卿好胡乱编撰的。
这时秦卿反而抬头安慰起自己长姐来,没事的长姐,便都已经过去了,忻春嫣也被送离了城。
秦婳还气着:我早说过这天家的媳妇儿那有这么好当的。
说着也陪着红了眼睛,只恨自己没点本事保护不了妹妹。
阿姐都是从前事,我与陛下如今都好,也不会再有这般的事情。
秦卿同人扯出一个笑来,她相信如今的贺昶宥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秦婳刚要开口继续说一说这天家与帝王的。
就听着又传来一阵敲门声响。
秦卿还以为是那钟大夫人阴魂不散又折回来了,便沉着脸极不高兴的过去开门。
没想到一打开见着的人脸让人觉得像是在做梦一般。
贺昶宥看着自己的小妻子高兴的就差把人拉进怀里,见着愣住的人,还是他牵着晴晴进门,这是他第三次见秦卿的长姐。
回想上一世第二次见面,这个人就面色枯槁的躺在棺椁里,那时的秦卿身体也非常差,但一定要出来见上人最后一面。
他如何劝对方都不搭理。
可一回去就着了凉病倒了,倒在那年冬日没再好。
贺昶宥见这眼前人,虽笑着内心却无比惶恐。
这人会带走他的秦卿,让他不得不来。
可秦卿见着人明显一顿,转而脸上也并非喜悦。
与晨起时不同,这回秦卿见着贺昶宥的心里有一股莫名的难受。
她说不出来的奇怪。
贺昶宥进门自没发现不同,以为妻子发愣也只是见着自己的惊喜,毕竟早上是那般想要自己一道来的。
他匆匆同内阁谈完事又赶走了多事的知浩宇,立马让人备了车赶着出来。
出毓庆宫时还如秦卿所愿换了平常的衣裳。
进屋后,立马又免了秦婳的礼,同秦卿站在一块喊着人长姐十足客气。
秦婳看着眼前人,从惊慌到后来聊上几句后发现这个人眼里真只有自己妹妹,便也真的舒着气放下了心。
钟大夫人得了消息连忙赶来,见着贺昶宥那叫一个陈惶陈恐,觉得自家果然要走大运。
一面巴结着秦卿,一面又使劲的同贺昶宥提起自己的儿子来。
就差伸手将旁边碍眼的两人推开。
这秦卿的长姐往后便是朕的长姐。
你们钟府全府上下待好人,便如同待朕一般。
若有一丁点的差池,那可是欺君之罪。
贺昶宥对人前面的话一字不听只幽幽的说上一句。
可吓坏了下面跪着的人连连磕头说着是。
秦卿看着眼前画面,全程只是敷衍的笑了几下。
回去的路上,贺昶宥见人不高兴,还以为是妻子舍不得长姐。
立马将人搂入怀里说着:往后总有机会再来的。
秦卿好似没有听到这句话,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安慰。
她抬头看着贺昶宥极其严肃的问着人。
陛下今日来,是因为不放心我独自在外面吗?她想着贺昶宥这几日的奇怪反应,还有那句说了无数遍的早些回来。
她感受到的不再是关心,还有这个人无时无刻想要掌控着自己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深怕没老婆的大贺,真差把人走哪抱哪了!活该他没安全感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