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七十二章

2025-03-22 06:43:44

听着这一声突如其来的称呼, 贺昶宥有一瞬间的心慌。

可他掩饰的快立马又装模作样的笑着问人:卿卿今日怎么这样喊我。

他自是不能直接承认,这都装了一日了如何能前功尽弃。

秦卿依旧紧张的盯着人,若说刚才她只是有所怀疑, 此刻就能完全确认了。

要真是她的昶宥听了这话只会立马过来将自己抱住, 而不是干巴巴的说这样无用的话来掩饰,有了这个认知,秦卿深呼吸着让自己不要害怕不要难过。

但她自没有贺昶宥能装,一旦确认了这脸色就自然而然的差了下来。

贺昶宥看着人的变化慌张的伸手要抓住秦卿, 但见人蹙眉红了眼眶又硬生生的收了回来,他明白自己这是真让人察觉了。

回想这一日也是荒唐,他笑着叹一口气,感叹着果然自己活不成那个模样。

虽然你听信了他的花言巧语,但我知晓你一定是被迫的,只是识人不清而已,我自不计较这些。

秦卿只要你能收心往后能安心待在我身边,我会对你好的。

既然如此贺昶宥也不在伪装,他放松下来做回自己, 连说话也变了味道。

秦卿自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她的夫君她那么大一个昶宥,又说不见就不见了。

而自己面前的人又变成了这个讨命鬼。

回想着这人给自己带来的伤害, 让她如何相信对方说的会对自己好的话。

秦卿就此僵在一边, 对人没有一点的反应,一个眼神都不想施舍给对方。

贺昶宥就怕自己贸然开口会吓到妻子。

见人傻在一边, 没多想就要上去哄哄, 还默默思索着是不是方才说话太大声了吓着人。

可他才伸手想牵住秦卿的手, 想和人好好待在一起好好说一会话。

他们从前的误会与那些不堪的回忆都可以过去, 只要秦卿愿意, 他真可以成为对方心里的那个模样。

但很明显秦卿对眼前的人只有抵触,这人将手伸过来的时候她便下意识的就一闪躲开。

立马朝后头靠着不想同这个贺昶宥有一丁点的触碰与瓜葛。

这样迅速的反应让贺昶宥惊讶的同时也让人皱起眉头来不悦。

他不明白,既然妻子都能接受那个冒牌货了,如何会不接受自己?这回贺昶宥没有体贴的收回手来安抚人的情绪,他强硬的握住了秦卿的手,将人拉到自己面前,半强迫着秦卿与自己四目相对着。

贺昶宥看着人的眼睛极其认真的又说着:我会对你好的,从前的一切都不做数,你心里的人也不作数,你是我贺昶宥的妻子,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我会给你时间,可是秦卿你要想明白,我才是你的夫君。

秦卿看着人如同傻了一样,但她听着这句话都觉得好笑,她不回避贺昶宥的目光,直视着人,反问:好?你如何对我好的,是让我失了孩子,还是直接让我丢了性命。

她笑着便只觉得这个人说话就是天方夜谭,变着花样的要玩弄自己,如今明着伤害已经不够了,还要这样暗戳戳地玩弄她,装成昶宥的模样来接近自己,如果她今日不识破这个人还要伪装多久呢?秦卿只觉得一阵后怕。

而听完这番话的贺昶宥便皱起眉,脸上满是一副难以相信的模样。

他看着秦卿不懂对方为何会说出如此凶狠的话。

他承认从前是想过要去了这个孩子的想法,但他从没这般做过更没有想过要伤害秦卿,他不懂妻子此刻对自己的控诉与抵触,只是着急要同人重新开始。

你就不能信我一次?我自能说到做到。

贺昶宥依旧看着人的眼睛说得那样认真。

可秦卿讥笑着对人摇头,开口就是斩钉截铁的一句:不能。

贺昶宥深呼吸着感受着那股莫名钻心的难受,他滚动着喉压抑着情绪,知晓自己马上就要收不住脸色与脾气,再谈下去会让今日的事情变得更加差。

他只能松开秦卿,打算给段时间让他们俩都能在思量思量。

起身走之前他不放弃的同秦卿又说着:不论如何你是我的妻,是我从承天门娶回来的皇后,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说完不等人有反应就急着离开,连头都不敢回一下,就怕看着人厌恶自己都眼神。

听到关门声响,秦卿才放松下来,她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气,只能倚靠在贵妃榻上。

慢慢的人回了神就开始止不住的小声啜泣着,如今的发展让她觉得迷茫,不知前路不知归处。

而她的夫君好似无影踪的风,好似她做的一切挣扎都无用。

秦卿擦拭着脸上的泪,她不能如同最初一般的无用,如今宫里不只她一个人。

她要护着瑞儿平安长大,要看着雨晴风光出嫁。

她得活得好好的,不管贺昶宥如何对付自己,她都得去抵抗。

想着想着秦卿就不自觉的捏紧拳头,努着力。

她做好同人斗争的准备。

而那头在匆匆离开毓德宫的人立马回了毓庆殿里,一进门就将殿中的人全赶了出去。

岑幸看着一回来又发脾气的陛下真是吓了一跳,且想着这不应该呀,今日又无内阁与朝政相烦扰,相反是去皇后那恩爱的。

他真想不到,还有什么能惹陛下这样生气。

出门前几次张嘴想同人说上一句,但见人一副要掀桌的模样,又乖乖闭上给人把殿门关好,独自疑惑着圣心。

等四周一片寂静,这人才大喘着气回到龙椅上,从怀里拿出那本小册子,贺昶宥不懂自己的漏洞出在哪里,也不知秦卿对自己有何不满。

这正在气头上的人,越看这小册子上的字表情越憋屈,手死死攥着那张纸,像是下一秒就要将东西揉坏丢掉。

他就说这个人怎么会那么好心,还给自己留下法子来。

此刻一看,这通篇不就是在同他炫耀嘛,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在说这个人同秦卿是如何的相知与恩爱,而他反倒像一个偷窥者将这一切当个宝贝。

明明那是他的妻子,可心里只有这个假冒的人。

贺昶宥越想越气,翻看着纸上的点滴心中逐渐暴躁。

他的卿卿难道也会给那个人布菜,体贴的喂人尝那些糕点,分享着生活里的喜乐与孩儿的成长?贺昶宥这般想着,还真将册子捏皱了一块。

他想定是那个人狡诈还常拾掇,才会让妻子与自己如此疏离。

今日见人对自己与对那人不同的反应,真是让他如鲠在喉。

到此刻贺昶宥都无法全然描述那时的感受,那一瞬间就好似尝到了人生百味。

他挫败的坐在高堂上,头一次看着下面感受到无力与孤寂。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是他真心想要的,从前他觉得没有什么能独属于自己,所有靠近皆为牟利。

但在毓德宫大火的那一刻,他心中慌乱却那么明白,他知晓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一切去挽回秦卿与那个孩子。

他不想再失去了。

可那时将人找回来,他又害怕见着人,他只能自我找寻着出口,可没等他想好就失了先机。

这回贺昶宥明白时不待人,可他又寻不到一个开口来与人相处,好似只要遇到与秦卿有关的事,他都那样被动又无助,一点也不像他贺昶宥该有的模样。

他将册子收回,撑着龙椅起来大喊着岑幸,他不能这样下去,如果他什么也不做,那妻子将永远不属于自己。

岑幸听着那一声呼唤吓了一跳。

心想着今日还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颤颤巍巍的推开殿门,一走进去就见着那一地混乱,如同在交战地的战场一般。

但他没多停留,径直走向了人不用等陛下开口,立马跪下伏在地上,恨不得与地面持平让人看不见自己,小心开口问着:陛下叫奴才有何吩咐。

贺昶宥见着那一小坨人也不知道这人又犯什么病先让人起了身。

等人喘一口气就问着:忻春嫣的事,你是怎么办的?他自然不能再问岑幸为何忻春嫣不见了的话,让人觉得他失心疯了。

正好他也能从这打开一个话口子来,了解他不在的这段时日,这个人究竟干了什么好事这一问岑幸更慌张了,一来是不知陛下今日为何要将旧事重提,二来这忻二姑娘如今真是宫里不能提起的名。

他只能低着头,转流着眼睛最后犹豫着开口:二姑娘也是自己做错了事。

如何敢给皇后娘娘的东西里下药呢,奴才自觉得陛下处罚的不错。

这话里既说明了缘由,又夸陛下了一顿。

岑幸自认为自己说的真是十足的好。

可高堂上坐着的人一听这话立马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那表情像是那样不可置信。

吓得岑幸只抬头看了一眼又连忙跪倒在地,大呼着:陛下恕罪。

心里一阵忐忑,自认着倒霉。

此刻贺昶宥当真气恼。

他那时对人有疑可被忻春嫣哭着三言两语的就蒙骗过去,他如何能想到协议入宫的人对皇后对皇嗣会有邪心。

那是忻熠的妹妹,是他知晓朝中对自己永远不会变的衷心。

贺昶宥忽然大笑着脑海里回响着秦卿被抓回来时对自己说的话,原来那些事情当真是他的过错。

贺昶宥咬着牙恨不得把在把忻春嫣拉回来凌迟了来消心头之恨。

可如今他要面对的更棘手的不是这些从前。

贺昶宥得好好想个办法让秦卿对自己解开各种误会。

他要自得补偿人,如同他说的,往后他自会对人好的。

作者有话说:开始竞争上岗的环节,猜猜谁对我们卿卿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