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七十七章

2025-03-22 06:43:44

这场烟火燃的让城里的人都惊讶, 想着今日也不是什么大的节日,竟能有这样大手笔。

第二日一听是皇后生辰,那真又是一番羡慕。

孙晋敏听闻这事后却皱起眉来。

傅新延以为这人知晓了帝后恩爱后会欢心, 没成想首辅会是这样一言不发的模样, 也真是奇怪。

昨日在烟火燃起之时, 孙晋敏就想了许久。

他是不是弄巧成拙,送走一个祸水又亲自送人身边一个。

美色果然迷人心智,连陛下这样的都摆脱不了。

孙晋敏立马拍案而起, 要同人进宫去同陛下谏言。

他又让傅新延叫上了几位大人,这几人虽都懵的很,但依旧跟着首辅入了宫。

贺昶宥见了许久未见的人。

也不知道今日这人要说什么,他挥手先发制人的让岑幸赐了座。

没想到孙晋敏今日也不走这些过场,立马跪下来说着:陛下,臣以陛下前些日子所为有所不妥,这些国库银两自得为民办事,如何能拿出来只为博人一笑的。

贺昶宥就知这个人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他不理会只言:这事就不必首辅来操这个心。

朕自不缺这些。

孙晋敏看着人, 突然跪下来又重重一叩说着:臣请陛下在选妃扩充后宫。

这下不单是贺昶宥跟在孙晋敏身后的那些人也都跟着吓了一跳。

贺昶宥只盯着人看没有言语,他揉了揉手腕放下笔,真没想到这话会由孙晋敏来说。

但他没有任何表示, 只说一句:首辅要真想朕改变心意自可跪在殿外, 好好的跪上一日,再看看朕会不会听。

贺昶宥说完同人四目相对着, 他还嗤笑着看向人那般挑衅的模样, 亦同孙晋敏言明他不会改变的心意。

但孙晋敏这人就如牛一般的脾气, 也不是这样的话就能吓倒的。

他真在出去后就在毓庆殿外跪了起来。

这一连串的举动吓得岑幸连忙上去要将人抱起, 大喊着:首辅使不得使不得。

但任由他如何用力的拉, 这人就是跪下不肯起身。

做了几遍无用功后,岑幸连忙入殿里同陛下禀明。

贺昶宥听话只是轻哼一声自没做理会。

这要僵持真是吓坏了岑幸,首辅跪在殿外的消息传得很快。

岑幸也让人去毓德宫请娘娘快来,说是十万火急。

秦卿一听着事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连忙同人来到毓庆宫外,看着首辅那身板跪在外头,她直接拉也不成就先入殿里想先劝起贺昶宥缓和。

这人见着妻子过来,立即瞟了岑幸一眼。

这种事如何好让秦卿掺和进来,他一个人就能了结。

等人走近他就换着神情,笑着下来拉着秦卿不让人跪。

还先开口打断了秦卿要劝的话:卿卿不用多说,今日他就是跪死在外头我也不会点头更不会向他低头。

听完了贺昶宥与人争执的缘由,秦卿来时其实心中还有宽慰。

她还以为这个人一辈子都会觉得自己与内阁捆在一起。

但如今听人这样激烈的话又有些头疼。

自知劝不了贺昶宥消气先低头,秦卿只能自己出去来到孙晋敏身边。

她连忙俯身将人扶起,说着:首辅这又是何苦,我知首辅是畏惧我会迷了人心,让陛下全然听我信我的话而失分寸。

这些还请首辅放心,我坐在这个位置上自是忠君为民。

孙晋敏看着人当是认真,这才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能听到秦卿这番说辞,他也就知晓对方的为人与那只会闹小脾气的忻春嫣不同,这才松口道:难得皇后能知老臣苦心,老臣自望陛下与娘娘安心。

秦卿点着头,扶着孙晋敏出了毓庆宫。

殿里的人就听着看着这些,他今日这一出戏可谓是双全。

等秦卿回来,见龙椅上的人依旧神色不悦,她连忙过去拉着人的衣摆说道:我知陛下的心思,但首辅为官为民自是无错,陛下当同人好好说才是。

说着她还给人缓缓的揉起额头。

贺昶宥先是一惊,慢慢放松下来感受着秦卿的劲,浑身上下弥漫着高兴。

要是秦卿从正面来看,就能发觉这人扬起的嘴角。

没多久,贺昶宥再拉过妻子的时候,他摩挲着秦卿的手指同人缓和乖巧的说着:我知晓了,这事会听你的下一回好好同他说,你放心。

秦卿这才同人笑着点头,安心下来。

她自是不知自己一切都在对方的掌握之中。

回了毓德宫里,想了半日后还特意让尚食今日晚膳多准备些,让人备下了贺昶宥爱用的佳酿,也给自己备了一杯葡萄饮。

贺昶宥一听这消息满是惊喜,根本就在毓庆宫里待不住了,那折子也不着急着看。

只想天黑用膳的。

这可是他同秦卿之间发展的一大步,只要再这般下去定能让人心中有自己,只有自己。

天还未黑,秦卿就早早见着来人。

尚食还未把菜放置完,一见陛下来就更直接快速将碗筷归置了,让菜上桌。

一坐桌边,秦卿端起自己的酒杯迫不及待的饮用着新酿。

她嗅到一股甜味不似葡萄,还以为是尚食额外加了些东西来呢。

没成想用了一口才惊觉这佳酿倒错了地方。

秦卿的脸也很红了起来,贺昶宥一看连忙叫着人。

尚食看着才道坏了,立马给人换了一杯。

好在这一口用的少,秦卿一切清晰还能正常吃着东西用着饭。

贺昶宥连忙问着人:可有难受?见人摇头也没当一回事,可用到一半拿着筷子闭着眼的人才到不太正常,他立马轻戳着妻子的手,喊着:卿卿!卿卿?秦卿晃着脑袋勉强睁开眼来看着人,突然对人笑着喊了声:昶宥。

这一幕足够让贺昶宥惊讶,也足够让殿里的人愣住。

一个想着他的妻子怎会如此动人可爱,一边想着真是完蛋娘娘这是又醉了。

女使连忙过来要扶人起身,秦卿此刻的动作有些木讷,但好在为人乖巧就睁着眼睛歪着脑袋看着人呆着不动任由旁人动作。

贺昶宥这时才回神反应过来,他连忙放下筷子过去,从女使中亲自抱过自己的妻子,将人牢牢的搂在怀里。

这要放在寻常时候,秦卿定会惊得将人推开,但她此刻只看这张熟悉的脸庞喊着一声声的昶宥。

从高兴喊到惆怅。

慢慢同人诉说着心中的想念,双手搂在贺昶宥的颈侧乖乖让人抱着,还会主动依靠在对方身上。

贺昶宥自是万分欣喜,如同挖到宝一般。

这是他未见过的妻子的模样,娇嗔可爱又那么乖巧。

怀里的人温香软玉的让他都要舍不得放开,贺昶宥小心将人抱到榻上。

女使就拿着温热的帕子上来伺候着人,他自得给人腾位置。

但贺昶宥一松手秦卿就一骨碌坐起来,还皱着眉看着人十足委屈的说着:昶宥这是又要去哪里啊?瘪着嘴眨着眼睛别提又多可怜了。

还伸出手来想要拉着人的衣袖,不让人离开的。

贺昶宥这下心真是软了一块,也不让人上来伺候了,她就蹲在秦卿身边亲自拿着热帕子一点一点仔细的给妻子擦着脸。

边擦边哄的还说着:真乖。

秦卿听着熟悉的声音看着眼前的人这才安心,同人不停笑着,一声长一声短喊着人名。

见人夸自己就挺着脸来更为配合。

贺昶宥见妻子不想离开自己的模样,立马让殿里剩余的人都退下。

等四周都安静下来,他才牵过妻子的手慢慢的笑了起来。

四下无人,贺昶宥看着秦卿的脸看了很久,越瞧越觉得妻子的美与可爱。

他悄悄俯下身来亲了亲秦卿的眉眼。

秦卿想被温柔的触感惊着立马睁开眼,发觉着人的动作却没有躲闪。

她的眼神迷离,但眼中人的倒影倒是那样清晰,她笑着喊着:昶宥。

只将对方拉得更紧些,生怕这人逃走。

贺昶宥不自觉的同人靠的更近些。

这般良辰美景好时光,他又俯下亲了亲秦卿的鼻尖慢慢才又往下一步,可他没有立马动作着贴上去,看着妻子的唇像是犹豫着做的准备。

从前他从来没对人动过心,自从未做出过这样孟浪的举动。

那一宿的前半夜,他连依稀的印象都没有,就被住在自己身体里的冒牌货白白占了个便宜。

他死死盯着秦卿那浅红的唇,想着亲下去的感觉一定很好吧。

贺昶宥想着慢慢没了犹豫也就这般覆了上去。

他亲着人慢慢摸索着亲吻与妻子的唇。

从一开始的只会将双唇想触到后头理会了吻这个动词的奥秘。

秦卿的嘴被迫张开,可那举动又是那样的温柔,让她一点也不会难受,就只是哼哼了两声没有任何的挣扎。

一吻下来,贺昶宥真的明白什么叫唇齿生香。

他抚摸着妻子的脸,这个人本就该只属于自己。

而今夜这个吻也只是这一宿的开始。

贺昶宥又低下了头亲吻着人,正要向下就见秦卿睁开眼来双唇分开轻声说着话,贺昶宥就先俯下身来过去倾听。

昶宥,我好想你呀。

那话语里是诉不尽的想念与委屈。

听得贺昶宥突然一抽一抽的心疼。

可这人一顿又忽然像是理解了妻子的这一句话,他笑着看着那乖乖闭眼的人,那笑里却没有带着高兴的意味。

但他没因此而停下动作,贺昶宥解着秦卿的衣带,松着一件一件的衣裳。

而刚才还什么都不熟的人,此刻就那样狠的亲着人还轻吮着最后才覆在唇上。

这一下直接吻的秦卿喘不过气来。

秦卿只觉得身上脸上哪都不顺畅,这股劲让她难受的不行,便迷糊的睁开眼来看着人委屈极了。

贺昶宥自是先安抚着人,拉着妻子的手哄了好一会儿,连吻都温柔了起来,下一下的轻啄着。

但男人就是这般会骗人,才说着不会让人疼,不会让人难受的话,不一会儿就将人亲的喘不过气来任由秦卿如何推搡都无济于事,将人欺负的哭了起来。

而这些声音放在贺昶宥的耳朵里就像是变了声调,让人觉得妻子连哭都哭的特别好听。

秦卿是被人亲了太久,被那粗暴的动作弄醒的,哭着推着身上的人的脸,不让那吻落在自己唇上。

许久说着:不要你不要你,我要去找昶宥了,我的昶宥在哪呢?这话成功让贺昶宥停了下来,但也就几秒。

这样就又便抚着人边在人耳畔轻声问着:卿卿好好看看,那我是谁呢?见人还哭着要找昶宥。

他才看着人心里醋的不得了,那吻下去力气又愈发的收不住。

等这停下,秦卿憋着气喊都喊不出声来。

而这个人还不紧不慢的躺在人身边问着:卿卿我是谁?我才是你的昶宥,对不对?不等人回答也不等人喘口气,这人又亲着像是要让人对这一夜对他难以忘记才行。

贺昶宥看着人的泪却不肯听人的话停下,只在人耳畔柔声问着:我是谁呢?他当真牵着人手停了下来像是等着秦卿的回答。

秦卿被亲的迷糊像是听不清一般,只摇着头。

慢慢的慢慢的好似听到了这句问话,而她的心里自也有了答案。

第二日,秦卿一睁开眼,只拍着额头觉得头痛欲裂。

她翻了个身后那嘴上的疼痛就袭来,让她觉得昨夜自己是不是被什么猛禽咬了一口。

摸着自己的嘴,还好没有血肉模糊的。

等人慢慢适应,就松开了皱起的眉眼。

睁开眼来见着躺在身边的人脸。

这才吓得彻底醒了过来。

贺昶宥已经下了朝回来,本是想陪人用膳的,没想到回了毓德宫见妻子还未起,他就也回到温柔乡里看了人许久。

此刻见人慌张后退的模样,让贺昶宥不自觉的笑了一声。

秦卿慌张的喊着:陛下。

只怪昨日拿错了酒水,让她现在落入这般无法预料的境地里。

贺昶宥见人多变的表情,缓缓应了一声,转而问着:身上可还难受?若困就再睡会儿也无妨。

他没着急靠近或是将人拉到自己怀里只柔声关心着。

秦卿立马摇了摇头,此刻就想起身同贺昶宥离得远些。

见人再三抗拒着自己,贺昶宥只憋着这股气,点着头同人说了句:好。

他立马起身出去转而让女使进来伺候秦卿起身。

秦卿一早还有些闷闷的,任由女使动作着。

她的脑子就只想着昨夜的荒唐事,那叫一个悔不当初。

贺昶宥已经坐到圆桌前等了许久,见妻子来才让岑幸传膳。

而秦卿见还没走的人只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些。

贺昶宥今日自是体贴,先给人盛着汤又是布菜又是扒果子的,就让秦卿只费心张嘴吃就好。

秦卿见这人殷切模样,倒是有些晃神。

好在这一顿早膳也就这般吃好了。

她本以为这人也就该走了,但贺昶宥看着好似不着急的模样,还到贵妃榻上与人同坐着。

陛下今日不处理政事吗?秦卿淡淡问着,看似十分关心言外之意却是在赶人走。

贺昶宥如今深知要想陪人长久就得没脸没皮。

他自听明白这话中的意思,但他就当听不懂,对人摇头回着:今日朝中无事,我在这里陪着你就是最要紧的大事。

秦卿听着便只能干笑着,不懂这人对自己装什么傻。

等茶又饮完了一盏,秦卿第三次张望外头问着:陛下不同内阁议事吗?又听着赶自己的话,贺昶宥的心里便有些憋不住了。

他看着眼前人,昨夜那一声声的昶宥还在耳畔萦绕着。

今一早就翻脸不认人了,还一幅要同自己离得远远的模样。

卿卿还记得昨夜是如何喊我的吗?贺昶宥问着,自不甘心就这般同人回到原地。

这不提还好,一提起秦卿明显有些面露难色。

她都不用回想就对人摇着头像是早就忘了一般,自也希望对方也能一同忘了。

这事贺昶宥怎么能如人所愿,他不但记着还要说出来:你忘了也无妨,我记着就成了。

卿卿那一声声的昶宥,我自听得明白,如今秦卿也可以这般唤我。

贺昶宥说完看着人一脸认真又有些期待着。

而对面坐着的人却慢慢低下了头,让贺昶宥的心也逐渐沉了下来。

他的心里一直以来都有个答案,但他不敢这样想,也不能这样说。

但此刻秦卿的反应又好像印证着他心中那个荒唐的想法。

贺昶宥只能不可思议的看着人又问着:那我的卿卿是在喊谁呢?这话一出,秦卿立马摇着头看着人脸上才有了慌张。

她根本就不知如何开口,却不想骗眼前人说在喊他。

见秦卿的沉默与躲闪的眼神,这下不用回答贺昶宥就知晓了答案。

他看着人有一瞬间的无措,但很快就如人所愿的起了身。

秦卿就只听着一声叹息,紧接着就是殿门关上的声音。

她今日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贺昶宥了,皱着眉头想了一日。

但从这日开始贺昶宥便有三五日没到毓德宫来,除开每日早膳时会送来的糕点,就真无半句话要对秦卿说的。

人没来的第二日,秦卿还觉得自在,但又过了两日她就有些慌了神,担心这个人不会是被自己重创着了吧,可她当真不是喊他的名,如何能说这个谎呢。

几番起身看向外边,眼神回来又犹豫着想开口问问身边的尚仪贺昶宥的情况。

思量来思量去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尚仪见人抬头的目光和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回想着这几日陛下与娘娘的情况,就猜到主子是要说什么了。

立马开口不用人犹豫的就说着:娘娘,陛下近来政事烦扰,听岑幸说陛下都把自己关在毓庆宫里几日了,还是愁眉不展的也是缓和。

秦卿一听就皱起眉来,这世上真能让贺昶宥心烦成这样的政事可不多吧,怕是受着她的气的影响才如此的。

她自是叹着气却又踏不出这一步主动去关心人的。

双方就独自守着,各自别扭。

秦卿用了晚膳后如期的陪瑞儿玩闹,只听今晚的鼓声好似有些不同,她就便随口问了身旁人一句:今日敲钟的怕是个新来的小内宦吧,还能将这不变敲得这般不同。

说完还捏着儿子的手同人笑着。

尚仪看向外头的黑夜,转回身来才叹着气同人解释道:娘娘明日便是陛下头一次坐上龙椅的时候。

这话模糊,但秦卿一听就明白过来,失了脸上的笑。

那今日就是那场大战,带给贺昶宥高位和不开心的时日,这钟声是庆贺还是让人牢记伤痛呢。

秦卿不知,她只让嬷嬷将瑞儿早早的抱了下去,让佩芸去新制了糕点装入食盒里。

还让人来给自己换一身衣裳,看着准备好的一切又有些恍惚,不知自己为何会为那人担心的。

一旁的尚仪自是高兴着自家娘娘能主动走出这一步的。

这宫里哪有比帝后和睦更好的事,况且她陪了人几日明白自己主子的心里是有陛下的。

一群人就围着秦卿,她坐在圆桌前这时就又有些举棋不定。

想着这一日,她的昶宥听到钟声也会难过吗?失去好友失去了对年来唯一的情感。

就连那登临高位都无法消除的悲伤,是年复年的藏在人心中只等着几声钟声来唤醒吗。

想着这些事情,秦卿就为着人难过着。

尚仪见着娘娘又没了反应,自是在一旁着急。

但她们不催促只在一边安静等待着。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众人期盼下秦卿起了身。

她深呼吸像是鼓足了勇气,让人带着食盒出了毓德宫的门。

今日之举,不代表她能谅解了贺昶宥从前所为,只是她不想变成自己厌恶的模样。

对有心人狠心,明知对方难过而刻意让人伤心。

她受其苦,不想再付诸于他人身上成为那样一个人。

外头天色已黑,佩兰提着灯笼走在秦卿身边,让人小心慢行。

一到毓庆宫外,岑幸见着深夜里突如其来的访者,真是高兴的就差蹦跶起来了。

他看着陛下颓了几日,对人对事都格外的暴躁,朝臣过来问事的次数都明显减少。

还暗中同他了解着陛下这又是发生何事了,这群人都怕说错一个字就被人劈头盖脸的一顿训。

而他劝说干了喉咙都无用,陛下像是听不到一般。

这解铃果然还是系铃人,今夜当真是陛下的大好日子。

岑幸立马将娘娘引进去,就差边走边喊娘娘来了,笑的嘴都要咧到后脑勺上。

秦卿自不知人这些日子受的苦被曾经的热情弄愣着一回神就到正殿的门,秦卿拉住着急进去的岑幸,将食盒拿了过来深吸一口气就让其余的人都在外头等,只有她独自入了殿里。

此刻正低头认真的画着什么的贺昶宥,听到有人进来的声响,只以为是岑幸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就怒斥道:朕不是让你好好在外头守着,无吩咐不入殿的。

见对方迟迟没有回声,贺昶宥这才不耐烦的抬起了头,他皱着的眉眼极其烦躁着也不知晓这般迟了还有谁要来触自己的霉头。

可等他看清楚站在门边的人,脸上的怒意与烦躁一下就不见了转而变成了突如其来的惊喜。

贺昶宥看着人直勾勾地看着,都没有眨一下眼的。

只以为是自己眼花亦或是在做梦。

心想着秦卿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想来这个人躲避自己都来不及呢,小没良心的不知他的好。

那脸色就要又随之颓了下来。

直到站在那里的人转而一笑开口问着:陛下是要让我出去吗?而回答秦卿的就是吧里啪啦桌案移动的一阵声响。

作者有话说:小贺看似凶猛其实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抱着人就知道使劲亲亲,没出息。

想人家大贺那一夜…(被捂嘴.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