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话语声, 贺昶宥这才盯着人心中有了实感,连忙从高处走下来,想要一把将人牢牢抱住。
伸手触着秦卿的手臂, 那触感上升着才让人不再恍惚。
贺昶宥将食盒拿过来立即放在地上, 按着心中所想将妻子抱入怀里。
这几日他的脑子里就只有秦卿, 当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人。
几次他刻意从毓德宫的正门处走过,想让岑幸过去推开门,但又握紧拳头生生忍了下来。
他不想让秦卿瞧着自己心烦, 也不想再听到对方说那些狠心的话来刺激自己。
贺昶宥就这般强行忍着想要平复两日再去哄人。
没想到他的卿卿竟主动过来。
这回秦卿自没有挣扎任由对方抱着。
她还伸手轻拍着贺昶宥的后背像是安抚一般。
等贺昶宥松开这个怀抱,秦卿才开口说着:我听岑幸说陛下近来胃口不好,特意带了些点心来陛下可要用?贺昶宥二话没说同人笑着点头。
别说是用糕点了,就是毒药他都能不思索的点下这个头。
看着今日这般模样的陛下,秦卿就突然觉得这人倒是有些像瑞儿,偶尔展露着说不出来的乖巧。
他拉着秦卿直接让人与自己同坐在龙椅上,秦卿将糕点端出来还未放在桌案上,贺昶宥立马拿上一块先高高兴兴的喂着人。
只要见着了妻子他便什么都好了,而秦卿今日来自不只是为了送这一碟糕点的。
她看人用了一些递过茶水给人顺着, 这才说起正事来:陛下,忻家如今在城里无人,我知陛下对忻家的情感, 不若从宗亲里选一个安分的女子过继给忻熠名下, 也算是让他们有个香火继承的。
她很想了很久,才想着这个法子。
只想让贺昶宥心中能少些愧疚之感, 也让忻家那二兄妹百年后依旧有人相祭。
贺昶宥这下真愣住了, 他从没想过秦卿会同自己说这些, 会为自己谋划至此。
他知晓秦卿是那样厌恶忻春嫣, 可如今又能从他的角度来理解忻家的事。
他放下茶盏牢牢的牵着秦卿的手, 久久不语着。
只是不断的深呼吸来平复此刻的心绪。
秦卿被人相牵着那劲握的她手有些痛,可她没有挣扎任由人握紧。
她也知晓失去的苦与无法相见的绝望了。
良久,贺昶宥才对人点头,他俯下身来亲了亲秦卿的额前,又抬起对方的手来吻在那手背之上。
这段时日,他对秦卿的感情大多是不甘心,觉得这人是他的妻合该属于他、心悦他。
但从此刻他的心里好似又多出了一些情感来,或许几日前就已经萌生了,但此刻是那样坚定着。
他真的心悦眼前人,想同秦卿过这一辈子,不离不弃。
贺昶宥心里暗暗想着,他再不会让妻子离开自己,而这些爱也当由他独占。
当守在门外的岑幸见着一同出来的主子,他就知道今日的事情成了。
让人连连舒着气,想着从今日后总算不用过胆战心惊的苦日子了,他们娘娘可真是救命的活菩萨。
岑幸就差给人来个感动流涕了。
贺昶宥牵着秦卿出来,不顾天色已晚一定要送妻子回毓德宫的,不论秦卿如何说都没用。
他的心情自是久违的晴朗,见着乌漆麻黑的天都觉得比前几日要漂亮。
秦卿同人边走着就还说着方才被人打断了的话:陛下也总归要向前看的,前头也会有真心对待陛下的人。
贺昶宥听完这淳淳宽慰的话立即点着头。
他没告诉去秦卿在他心里忻家的事情早在忻春嫣那也就算了结。
那时他无力去救那两人的性命,登上皇位也无法回头将这一切都更改。
他补偿了,也按忻熠的想法走着,早就不相欠了。
如今是应当放下不在提起,而那个在不远处真心待他的人此刻不就在自己眼前了。
秦卿觉得满意这般她就同贺昶宥不相欠。
但若说就此恩爱,那也是天方夜谭。
等到毓德宫的宫门处,秦卿自然的就停下以为贺昶宥就会回去,没想到这人依旧不放手,说要陪她回到正殿里才安心。
秦卿无法只能任由人牵着向前,可都走到寝殿处,见着女使将床帷放了下来。
秦卿洗漱完回来见着人还端坐在贵妃榻上。
真是拍着额头无奈,而贺常有却一脸平常,见妻子回来就将书册放下对着人。
秦卿走进还问着:陛下不回去休息吗?明日还要早朝呢。
贺昶宥没说话,只将人拉着来到床榻边上。
看着床看着人,秦卿真是进退两难。
在人灼灼目光下之,只好先进到榻上,好在贺昶宥没有紧跟其后。
这人只蹲在床榻边上,见妻子躺好就给人盖好锦被,牵着秦卿的手同人说道: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秦卿一脸迷惑的看着人,别说就这般睡着了,真是连闭上眼都难。
贺昶宥轻笑着还环过手去轻拍着妻子的后背,如同哄孩子般温柔,要是秦卿需要他也能哼些不成调的小曲。
感受着后背传来的安抚,秦卿弄不明白眼前的人但又努力睁大眼睛不让自己入睡。
贺昶宥看着人强撑的模样还以为妻子是舍不得自己,这样错误的认知即刻让他心情更舒畅些。
他伸手抚了抚秦卿的脸,随之将手覆在了人的双眸之上。
秦卿的眼前瞬间一黑,她伸手抓住了贺昶宥的手掌,想要将人的手拉开却听对方说着。
安心睡吧,我陪着你。
这句话说的那般温柔,那般具有迷惑性,让人不知不觉深陷在柔情的陷阱里。
秦卿只松来了自己的手,任由贺昶宥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
她本犹豫着要不要直接赶人走,可想着想着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当真迷迷糊糊的熟睡了过去。
贺昶宥看着慢慢放松下去的人,等再将手移开就见着睡的极其乖巧的妻子。
他忍不住凑上前来亲了亲妻子的额间。
将锦被拉好又拿一侧的软枕给人挡在外边压着,他从一开始就知晓了这人的睡相。
贺昶宥离开前还贴心的将床帷拉好,他推开门看着守在外面的人连忙嘘声。
只沉着脸低声吩咐着佩芸:一会进去将烛火熄了,好好守着你主子。
说完就提步离开,让跟着他的奴才一脸懵。
岑幸还以为今夜陛下定会留宿在刘毓德宫了,看着推门出来的人还大为震惊,不知道这又是要干什么。
贺昶宥一路走得极其慢,仿佛心情好到能欣赏这虚无缥缈的夜景。
但慢慢走着走着又变了神色。
岑幸跟在后头看着忽快忽慢的人直挠头。
一群人回到毓庆宫中,贺昶宥没直接回寝殿安置,而是一言不发的进了正殿的门。
岑幸以为陛下辛劳,这般夜里还得接着处理政事忙端着茶、点着烛进去。
可一来才发现这人正坐在椅上发着呆,手上连张纸也没拿起。
但为避免不必要的祸患上身,岑幸的动作极轻自不敢打搅陛下出神。
去拿个炭盆进来。
静谧的殿里突然发出的话,吓得岑幸浑身一颤,盯着人后立马俯身说着是。
他虽疑惑着这般还未入秋的天,陛下如何需要用炭盆取暖,可见人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自也不敢发出任何的质疑来。
立马出去吩咐着徒弟去办,看着这一群小内患也是一脸疑惑的模样。
岑幸见人傻在一边连忙踹着人屁股让人抓紧。
炭盆被端入正殿里,那炭火正烧得火热,很快就能让殿里回到伏夏的模样。
岑幸送完东西立马就走。
深知好奇害死猫的道理,而陛下今日的反复反常必是有妖。
贺昶宥看着那猩红的东西,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那本被他又包了一层锦布的小册子。
这回拿出来他没再仔细翻看,这里面的每一个字都让他嫉妒到发狂。
他下手干脆利落,从第一页开始撕扯着,将东西随意丢到地上的炭盆里,看着火苗渐长。
做这些时贺昶宥没有笑,甚至没有一丁点的表情。
回来的路上,他才想明白今夜的事。
明明自己从未告诉过秦卿,忻家与自己的关系。
那秦卿的安慰,必然不是想着他得来的。
从前的一切他都能放过,但往后的所有只能由他这个贺昶宥独占着。
而这一个人,他必得让对方消失的干净,如同从未出现在这个世上一般。
看着火苗吞噬完所有,贺昶宥的心理才觉得舒坦了一些。
他不喜欢有人觊觎自己的妻子,就算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关系也不成。
而此刻贺昶宥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极其可怕下念头,他竟然想着如何能让那个人彻底消失,不要再出现在自己的身上,来哄骗自己的妻。
只有这样秦卿才能完全的独属于自己,不再想着任何其他的人。
他弯腰从最下面角落取出一枚锦盒,毫不犹豫的放到桌案上,将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把短刀。
血与血相连,他若半死那人定然得消亡吧。
杀戮自能解决了世间所有的麻烦。
但在睁开眼,贺昶宥却将盒子合上。
这个法子有太多的不定性,轻易还用不得,他决心要将秦卿与从前和那个人有关的一切隔绝开来,只要不见着就不念,只要不念了就会遗忘。
贺昶宥有信心能让人看着自己,全身心的接受自己。
一宿里,他连连下了几道秘诏下去,让人加快建造行宫的速度。
就算只造成一个宫殿也可以。
这宫里的回忆与他和秦卿而言都不算好。
换一个地方换一种心境,也能真的重新开始。
还有贺文瑞,这个只会霸占秦卿目光却又让他露馅的不确定性因子,也不能这般留在秦卿身旁。
在加之有那个人的痕迹,他不想让妻子每每见着都会回想起那个人,拿自己与对方相比较。
他思索着如何寻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让贺文瑞搬出毓德宫去,既然以封为秦王,那就先入圣哲殿反正这小东西也同太子无差,如何住不得。
他也会请人来教养也不劳秦卿辛苦,每每抱着那小胖子累手。
这般下来妻子定能少见人。
还有这一声昶宥确实不能强求,如今他便觉得这般喊也不好恨不得给自己改个名字。
贺昶宥就陷入这样的思绪里,真是恨不得将整个皇宫都推翻了重造。
*秦卿一大早就连连听着几声不好,见着跑回来的童盈,一开始还能让人慢慢说。
娘娘,奴才听闻今日有人在毓庆殿里同陛下提议,说是秦王这岁数在与娘娘同住不合规矩呢。
童盈在外一听那些内宦说起,就着急的跑了回来。
这可不得了了,毓德宫里上上下下的人谁不知晓这小皇子可就是娘娘的性命。
果然一听这话,秦卿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失了方才的淡然,脸上的表情是那般震惊。
她以为还自己能再养瑞儿几年的,没想到那群人终是抓着这事不放。
秦卿咬着唇,脑子里想到一个人,突然有了转机般的问着:那陛下呢,他如何说的?只要贺昶宥不点头,没有人能将瑞儿从自己这里抱走。
童盈摇了摇头,这他倒是忘了问,只听了个开头就着急忙慌的回来。
秦卿也没继续用点心的心思,连忙往毓庆宫里去。
贺昶宥自然算准了一切,他既放这样的消息,为的就是让秦卿主动过来同自己说,这般他才装作也是这个事的后知者而非谋算者。
秦卿着急的不得了,一走到毓庆殿里就向前,什么都顾不上的问着人:陛下,今日有人要将瑞儿从我这分出住了对吗?贺昶宥见着人,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可面上却展露出同人一般着急来,对秦卿说着:我也正在烦恼着这事,既然卿卿来了,我便同卿卿一道思虑。
说完便拉着人从正殿走出往后殿里去。
秦卿一听人这般说着心里就更慌了。
一到后殿坐下,还不等客贺昶宥开口,就又先说着:陛下,瑞儿如今还小可以留在我身边再养两年,我自不会让瑞儿受损的。
她为贺文瑞的母亲,如何会想让自己的儿子差的。
一旁的贺昶宥听了这话,自是拍着秦卿的手安抚着对人点头:这些我自知晓,但那一群人也提着小孩儿启蒙是件至关重要的事,还是早一些为好。
又怕孩儿同你住的太久对你过于依赖。
也是说的一套又一套的话,让我都难以反驳。
贺昶宥停顿着话语,转而看着人那着急的神色才又接着说道:但我自没有答应他们所言,只说今日思量了再做打算。
秦卿的心随着这些话晃来晃去,听着还有希望立马想说服人:陛下,瑞儿此刻当真还未到识字识礼的时候,他这样就算请最好的先生也无用,过两年再开始就好。
也不会让朝堂对他有太多期望,我只希望瑞儿平安长大。
听着这话贺昶宥也略略一顿,他没感受过母亲的爱,自也不知道原来母亲的期望会如此简单。
他只能掩饰着同人笑道:我自知,但你我往后若只有瑞儿一个儿子呢?这天下、这皇位不就得交到他手上,这也是我未直接拒了他们的缘由。
双方都是为了瑞儿好,只得取一合适的度。
秦卿听着这话有理,便迫使自己平静下来,同人点头问着:那陛下如今是如何想的?讲了这样多,贺昶宥就等着这句话呢。
给贺文瑞选太傅自不是他这回真正要做的事。
卿卿不若就让瑞儿先去圣哲殿里住着,你日日过去或让嬷嬷抱来也方便,过一年再请先生来也合适,你觉得如何?他像是极力取了二者的中庸,在话里放着诱饵就等秦卿上钩。
从毓德宫出来,秦卿的心中只觉得奇怪,有股说不出来的感受。
明明贺昶宥也在为瑞儿思量但这番话让她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
秦卿停顿着看向殿门,转而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如今的贺昶宥自不会像从前一般胡作非为,她也得相信人是深谋远虑才做出了今日的决定。
虽说两宫离的不远,但总归没有住在偏殿时候那般相近。
只要她想就能让人随时去将瑞儿抱来。
秦卿想着若往后真请了太傅,怕是瑞儿一日来一趟的时间都没了。
等人回到毓德宫里还没入正殿的门,就改变的着方向去偏殿里看看她的瑞儿。
这又是抱又是亲的,像是要出远门一般的不舍。
贺文瑞什么都不知,还能喊着:母亲。
见着人来那样高兴,在秦卿的怀里撒欢。
今日这模样最是让贺昶宥满意,他还同意着秦卿让贺文瑞再住几日再搬,这般就如愿的隔开了一头。
事情也得一步一步慢慢来,不能将人逼急了再想逃离自己,怕这回他会毫不犹豫的有将人关起来困在自己的身边。
如果他没发现那件冬衣和秦卿写的那一封一封的信,一切说不一定真会如他预料的一般慢慢走到他如愿的境地。
因着贺文瑞搬离,毓德宫自然空出来很大一块地方。
贺昶宥就想着让人收拾出来好放置妻子的东西。
也让人不会看着空出来的偏殿去想人。
女官得了令自然动作极快,在秦卿去看小皇子的时间,就着手将娘娘平时不用不穿的东西都找了出来放在桌上。
贺昶宥本来是让岑幸来送他亲自挑选出来的东西,从瓷瓶到珠花树都是秦卿会喜欢的模样。
他想着既然殿里空出来一些就给人补足,可这人一想到妻子就没了旁的心思,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又拿过这些来亲自给秦卿送去。
贺昶宥也想见一见人,突然出现给妻子一个惊喜。
没成想这一面人是没见到给他的惊喜倒是不少。
那个锦盒就明晃晃的放在桌上,让贺昶宥不想看到都难。
但这个人一开始其实没有想要打开的心思,只是觉得这个破盒子不值得让人再收起来用,直接丢了他去寻几个更好的锦盒来给秦卿。
东西一落地,里头的信纸就一张一张的铺落开来,撒满了贺昶宥的脚边。
贺昶宥不知这是什么就弯腰去拾,一见那一句见字如面,他就像是被钉在原地久久起不了身。
岑幸连忙上来帮人都拾起来放在桌上,不知这信上写了什么能让陛下变成这样。
贺昶宥起身只能能叹道好一句见字如面。
原来在他身边就是那样难挨,那样想见那个人。
他坐起来让殿里的人都出去。
一封一封的翻阅着从思你卿卿到思君归来。
秦卿写了这二十来份的信从日常点滴到贺文瑞的成长,那叫一个事无巨细,一丁点都没有落下的。
如同要补足这人不在身边的这段时光。
贺昶宥捏着这几张纸心好似被着薄纸片划伤了几道,让他以为的和好与未来都消散了干净。
他的心里当真有一团难以咽下的气,贺昶宥却将东西一张一张的好好放了回去,连锦盒都为弄脏半分。
这人看着还如常般的平静,可起身却将一旁的衣裳都带倒着一起落了一地。
贺昶宥看了一眼面无表情。
可那件全新的中衣明显不是妻子会穿的样式,他拾起来想都未想就同自己相比着果然和身得很。
若时光回到一刻钟前,他看到这件冬衣那得有多高兴,以为这是妻子给自己冬来特意准备的,他会好好放回去装作不知情的模样,等到冬日里在一不小心的提起。
可现在他都不用疑惑就明白这是秦卿给谁做的了,不论他再等几个冬日都等不到这一身冬衣的。
贺昶宥笑着、大笑着。
听着外头的人都左右看着一脸惊恐着又不明所以。
里头的人就算一个人在正殿里也静不下来,若此刻给他一把刀,或许他就能狠下这个心来,带着那个冒牌货一道消失。
他剧烈的咳了起来,扶着桌子如同要背过气去,一般直到那口鲜血涌上喉咙才算了结,贺昶宥抹着自己的唇,他又坐下看着那件冬衣与锦盒想着秦卿。
她当真那么思念另一个自己吗?不单单是日夜思念着,还期盼能在冬日相见。
贺昶宥苦笑着这才让守在外头的人又进来。
岑幸看着这一地的东西只皱眉头想着,陛下这是又发什么病了?来的时候这人可是好好的。
贺昶宥让女使将其他的东西拿下去,他那样平静让人看不出任何异常,只在桌上留下了那件冬衣和锦盒。
岑幸这时上来递着茶,听着陛下明显沙哑的声音,只觉得是方才笑的。
如今见着那件冬衣他好似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那东西怕是娘娘给陛下准备的惊喜,方才陛下那笑真是在高兴了才发出来的声。
岑幸打量这人心中疑惑自不能确认,只能祈祷真是这个模样。
贺昶宥让人拿了几盆炭火放了一盏茶与两碟点心,他让人都下去一个人在殿里等着秦卿回来。
秦卿在圣哲殿看望瑞儿,同孩儿玩了一会儿忘了时辰,便回来的晚了些。
可她一入宫门,就觉得今日毓德宫里有些不同,看着女官都神色慌张她还奇怪。
见主子终于回来了,毓德宫里的人才有了救命稻草一般,立马上来同人说道:陛下在正殿里等了娘娘许久,拿了许多东西来,那时是高兴的。
可坐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的就又生气了,娘娘快去看看。
秦卿连忙点头快步进去,以为贺昶宥是等急了才有些恼怒。
一入殿门,秦卿的心里就莫名慌张。
她走近见贺昶宥今日不知怎的又沉着脸色,便只能靠近先喊着:陛下。
贺昶宥转头看着人,这时候秦卿才发现这人双眸都是通红的。
这个人好像失去了长久以来的伪装,但小羊羔单纯的还没发现,一步一步的自己往陷阱里走去。
贺昶宥突然对人笑着,那模样吓得秦卿一顿不敢走近了,可猎人哪有让猎物脱离的可能。
作者有话说: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伤心某贺:就是很后悔,当初要是我先出手还有那个冒牌货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