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八十四章

2025-03-22 06:43:44

贺昶宥看着如今好好待在自己身旁的人, 将问题抛了回去:那我们卿卿想要一个怎么样的家呢?他问着又不光只是问,他会牢记、会将秦卿想要的一切都赋予她。

秦卿不用思索就能同人坦言着自己对家的所有期待。

什么格外喜欢的花草都是小事,此刻贺昶宥就能给她实现了。

但一说到孩儿这里, 秦卿突然安静下来思量了许久, 才又抬头对贺昶宥开口道:我希望瑞儿能同你我都住的近些, 一家人都在一块热热闹闹的才有一个家的模样。

她看着人说得认真,如今的秦卿早就明白了宫中的规矩,一切她从前觉得的寻常就成了痴妄。

从前的秦府就是她话语的那般, 各个院子离的极近。

她找阿姐只需走几步路,便乐意去寻人说话同阿姐什么都能谈。

过去的路上偶尔还能见兄长在院里习武,看着父亲伴着落霞归家。

她跑到院里大喊一声母亲就能得到回应声。

家好似就应当如此,但她们住在最华丽的宫殿里,却只能用贫乏言语去描述着去向往一番。

贺昶宥的脑海里努力构建着秦卿话语里描述的场面,而后他点着头觉得造一处这样的行宫应该不难。

他会让那个地方彻底改变,让它变成妻子想要的模样,不再是冷冰冰的只含有痛苦的地。

而这一切自得瞒着秦卿进行,贺昶宥此刻什么都未同人谈起, 就算那个地方都已经筑好了外墙。

他也不知最后这行宫能变成什么模样,不想先说了给足人期待而后又让对方失望的。

他不喜欢看到秦卿垂头叹气的模样。

就这般安安静静的待在贺昶宥的怀里,秦卿脑海里那个具象的家突然消散着, 但她没再开口只默默靠得人更近些。

*一大早, 岑幸就被人提着问话。

这回的事了解清楚后,贺昶宥自是见到了旁人的用处。

一听到汪郁倾被那人一道旨意就打发了出去, 都不知是该夸自己眼光毒辣, 一眼就能看出不同来。

还是说那人愚钝不堪, 将他设好的屏障都打下一层。

但如今他回来, 也无需旁人来守着他的卿卿。

汪郁倾待在如今这个职位倒也不错。

这人明摆着不安好心, 随时可能反水要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还会拾掇自己妻铱誮子出逃。

且这人知晓从前,留在秦卿身边是有太多不安的地方。

贺昶宥自不可能画蛇添足的将人召回宫来官复原职,他恨不得在添一脚让人离开得更彻底些。

但秦卿与人也不算完全失了联系,汪郁倾每月都会有一日回宫来复职。

他便会悄悄让人带些外头的东西来,明知秦卿什么都不缺,但还是会忍不住想弄些小玩意儿来逗人开心。

他如今自不能多去毓德宫里同人请安说话,但可以偶尔传递个书信,大多同秦卿说着外头风光的。

自从得了这个好差事,汪郁倾日日都在路上,不是上山就是入谷的去找书中的草药或是查验那些未明的法子。

偶尔写些所见所闻的趣事来同人一笑。

他无任何的目的,只是希望秦卿不论在哪都能开怀些,在高兴时能畅然大笑,在伤心之时也能哭的大声,不是将一切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只黯然心伤。

他见过那个模样,不像再看着了。

而毓德宫里的人看着对方给自己描述的画卷多是羡慕。

她长这样大都未能真正的走出过这座城。

想来想去自己去过最远的地方还是秦府最外面的庄子。

高山流水通幽处的景,大多就是得这般意会,或是看人书画里的五彩与多样。

她自也会回信给汪郁倾,多言自己在宫中安好,让人不用担心。

偶尔也关心对方的近况。

秦卿便真当人如同自己的兄长一般,有时也为人操心起终身大事来。

但汪郁倾回信总是无心言及这事,她便当这人也同自己兄长一样无成家之心,一心只为大局与抱负,心中不由对汪郁倾更为钦佩些。

只要是宫里得了什么不寻常的药材,也不忘让太医院将人召回来瞧瞧,知晓这人一定对这些有兴趣的。

回来半月时光,当贺昶宥又听着汪郁倾给人送了一个锦盒后,这人明显有些坐立不安。

他不喜欢这种失控感与可能发生在妻子身上的未知,但贺昶宥只能强忍着性子点头同意汪郁倾今日入宫的事。

他不断握紧的拳告诫自己一切都需要克制,不然会吓着他的妻子。

汪郁倾都没想到贺昶宥这回会那样大方,直接允许自己回来。

他连忙换着衣裳,一入宫先在太医院里走了一圈,而后就立即去了毓德宫里代俞益给人问平安脉的虽信里秦卿总在说好,但他还是不放心,怕娘娘是有意这般说来安他心的。

在廊下等着的时候,汪郁倾便来回独步着,好似有些着急不时擦着手心里的汗。

秦卿一听说是汪郁倾来了,立马让人往正殿里迎,她还真是有些日子没见着人了见人一进门,汪郁倾就连忙跪下唤着:娘娘万安。

这句话他怎么都说不厌,只望人安好。

秦卿连忙过来亲自将人扶起,说着:汪太医不用多礼,近来在外可一切都好?汪郁倾自点着头,望着人笑着说道:娘娘安好,臣自一切都好。

秦卿便也同人弯起眉眼来,连忙让雨晴将准备好的茶歇端了上来,还给汪郁倾看了坐。

但汪郁倾没忘了自己的本分,他自先上来给秦卿把着脉,回来就是最为关心人的身体的。

好在收回手后,这人真松了一口气。

秦卿的身体恢复的不错,养的比之前孕时还好,可见是上了心的在补足的。

把完脉秦卿就让人快坐下:无事,你便同我好好说说话,在宫里这么久能说话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听来听去那些事情。

自没有你在外头见到的风光那般婀娜。

汪郁倾立即开口说道:臣这回去的地方多与城中不同。

在远一些就连习俗都不一样。

这也是臣头一次见着这般差异。

而后的谈论里,见人喜欢听这些事汪郁倾就事无巨细的同人说着,从远及近慢慢的说回来。

秦卿偶尔笑着偶尔吃惊,那表情多变就如同听话本一样,听着那些连婚嫁习俗都有不同的地方,她可真想出去看一看。

娘娘如今可会后悔,那时同臣逃出去的事?他看着人,脑海里突然想着也就问了出来。

秦卿不觉得对方失礼,只打量着周围才对人摇着头说道:我也不知晓,我应当是欢喜外头的自由,可后来这里与这里的人好似都变了,让我都来不及去想外面的事。

还有瑞儿,见他一日日都长大,日子好似过得格外快。

说到这里,秦卿还低头笑着,她觉得人与事都变了,而自己与那时的心境也全然不同。

汪郁倾没有说什么,从一开始他就能感受到娘娘对那个人的情谊还在。

希望那人能不再让人失望,不然他还是会如同最初一般不顾一切的来带人离开这里。

他对着秦卿笑着:那就好,娘娘如今能平稳和乐这就是最好的。

秦卿也抿着嘴同人点头,若非瑞儿搬离开来,她必得让人将瑞儿抱来给汪郁倾看看。

他在这个孩儿身上也出了许多的力,若非有汪郁倾,秦卿都不确定自己能平安将孩儿生下来的。

茶用到一半,本以为这一日也快结束。

汪郁倾看着人想了许久,终还是同秦卿说着:娘娘,臣以为世上万事万物皆无自己的性命来的紧要,若有一日娘娘需要臣,只需嘱咐一声我自万死莫辞。

说着话这人还跪了下来,是那样决绝又温柔。

这些日子足够他想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重活一世他没有想将人困在自己身边的心,也不会那样去做。

他只是想守在娘娘身边,一如最初他承诺的那般。

秦卿有时会不懂汪郁倾突然的关切,但她永远不会反驳与多问,只对人乖乖点头说着好,同人笑着来让对方放心。

汪郁倾出了毓德宫的门,今日这些自他不是畏惧贺昶宥而退让,他明白秦卿喜欢这个人的,也知晓能留在心悦之人身边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

而他也该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留在宫里也好,出宫当个大夫也罢,遵从族士当个真能治病救人之人。

这边的人一走,秦卿还没自己独坐多久就听人跑着过来,不用对方开口,她就知晓了先问着:是昶宥来了吗?童盈立即点着头还说着:陛下拿了许多东西来,在寝殿里等着娘娘呢。

贺昶宥从汪郁倾入毓德宫的那一刻就有些烦躁。

他让毓庆殿里是人都离开,独自在龙椅边上走动着,企图以此来平复心中的不安。

但时间分秒过去,他心里的急躁愈发的大,最后像是无法忍受了。

他就让岑幸去找了些东西来就往毓德宫跑。

这一刻,他必须守在秦卿身边才能安心,他无法忍受这人有一点会逃离的可能,贺昶宥觉得再这般等下去他会疯。

好在等他一到毓德宫那人就走了,他勉强让自己收敛了那些情绪,好好坐着等妻子回来。

可一见着人他的心就像是无法控制一般。

贺昶宥起身不等人走近就飞快的将人拥入怀里,也不顾秦卿问他带了什么的话,只将人抱紧着。

他将头倚在对方肩上,那么用力的感受着妻子的存在,他害怕若此刻秦卿回来有一丝的异样,他都会不受控制地处置了汪郁倾,让人只有自己。

秦卿还伸手抚着人的发,好似感受到这一刻贺昶宥的脆弱。

虽然就一瞬,但让她的心里一怵。

殿里安静极了,只有贺昶宥的呼吸声在秦卿的耳畔。

过了一会儿,秦卿才主动开口说着:今日汪太医来了,还同我说了许多有趣的事,昶宥想知道吗?那么正常的一句话却让人瞬间变得不正常。

秦卿耳畔的呼吸声顿了几秒,而后重重的呼着气。

贺昶宥依旧紧绷着,他只能点头,将人抱起那样柔和的说道:好,我也听听。

贺昶宥的心里顿时想了许多的措辞用来反驳关于前世的事。

他垂眸想着该如何将汪郁倾说成一个骗子才好。

但没想到妻子开口却同自己说着山川湖海叹着外头的美好,最后那句:往后若有机会我们也能一道去看看。

贺昶宥真就愣在那里,心中所有的烦乱由此散开,他对妻子笑着说着:好。

见人心情好转,秦卿这才又对贺昶宥提起汪郁倾来:昶宥,汪太医人很好便同我兄长一般。

我觉得就该给他指一门好亲事,挑一挑城里品性温柔些的姑娘来才好与其相配。

秦卿自想着也让人生活得更好,这般往外闯荡的也能得一知冷暖的知心人守在身旁。

贺昶宥自不想掺和同汪郁倾有关的事,只点着头敷衍着秦卿。

今日妻子这话倒是让他更为安心了。

他人姻缘哪能这般好定下的,卿卿的心放我这里就好,你安排什么我自做什么。

这人极力的要将妻子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不想妻子的心里有其他人的名。

如他所愿,很快秦卿的心里就不再留有汪郁倾的事。

贺昶宥听着被送回来的人名,先悄摸的让太医出去给秦允帆医治,这要是真伤的太重了还怕秦卿接受不。

好在这人就只是刀伤看着血肉模糊的一片,实则没伤到要害,只是静养几日就会好转,且回了城有最好的药与太医自是能修养的更快些。

秦卿一听着兄长回来的消息,自是心焦着想出宫去探望。

还没等贺昶宥从政事堂里回来,她就早早向毓庆宫而去,在正殿里来回踱步着,看得周围之人皆莫名的紧张起来。

贺昶宥那边也是一踏出政事堂的门,就听着人来传话说着:陛下,娘娘在殿里等了有一会了。

但今日贺昶宥脸上没有因为这句话展露出笑来,他看着前头依旧一脸肃穆,弄得来传话的小内宦还十分慌张。

可一到毓庆宫门前,这人就动着脸转换着表情,看的一旁正等待的岑幸那叫一个目瞪口呆,留在心里的顾虑到此就烟消云散,好在陛下没恢复成厌恶娘娘的时候。

秦卿见着准时而至的人,在殿里慢慢探出个身子来。

远远看着人就边喊着昶宥边着急问着:我听闻兄长回来了,他可还好?贺昶宥站在原地等人过来,看着一脸着急的妻子什么都没说只是牵着秦卿的手,没同人往正殿里走转身去了偏殿中。

他按着妻子的肩,让人先坐下。

同人轻巧的说道:卿卿不用担心,兄长如今自是都好,只是需要几日好好将养罢了。

听着这般安慰的话,秦卿的脸色没有好转半分。

她是不了解兄长的伤情,但她了解贺昶宥这个人。

如果今日兄长当真无虑,这人定当场就带她回去看望来安她的心了。

如今说这话,就只有一个那可能,她的兄长伤的很重且无法遮掩。

见人抿着嘴不语,贺昶宥心里就有些急,但好在他已不似年轻时候的笨嘴拙舌,连哄妻子的话都说不好。

此刻这人随意动动脑,张口就说着:真不是我捡着好话来骗你,本来今日就想带你回秦府去看秦允帆的。

但就方才内阁在朝上还回怼了我,对召回你兄长回来颇有异议。

一群人觉得兄长伤的不重能回来是沾了你的光,此刻自不好动免得落人口舌不是。

说话还不够,这人还上手牵过秦卿的手指温柔的触着。

那眼神也是十足的坦诚,不像有一丁点的欺瞒。

秦卿认真打量着人,心好似安了一些。

若外头人当真这样说,想来兄长的伤是没旁人重。

她也不能让贺昶宥为难,乖乖的点头说道:那此刻是不能去,我自等得。

只要兄长无恙就好。

贺昶宥连忙同人笑着,将人拉至自己身旁承诺道:放心,过两日我就带你回去探望。

这一手偷梁换柱当真是让人玩得熟练,但效果也真是如他所愿。

等三日后,太医来回禀秦允帆的伤就言都有好转,贺昶宥这才点着头吩咐人下去准备。

着。

他动着脖颈闭上眼,面无表情的想着这回事情总不会再有差错。

秦允帆这人就留在城里当个禁军千户,好让所有人都好安心。

他也不知晓这人不算个将领的料,为何那般不要命的想往交战地里跑。

秦卿一听可以去探望兄长的消息,立马忙碌起来让人准备糕点,又让人去拿她一早备好的药。

等坐在马车见这早等在里头的人,才将贺昶宥想了起来,惊讶的瞪大眼睛问着:昶宥也去吗?这模样把人弄得一愣一愣的,倒是让贺昶宥真笑了出声。

拉拉妻子的手回着:自是要陪你同去的,也探望兄长一番问问交战地里的苦劳,不知这回兄长可想留下。

这话道真问到了秦卿的心里。

兄长这般风波不定的,父亲母亲虽不说但她知晓他们定是日日担心。

秦卿想的事,都没发觉被人牵住的手。

马车很快停在秦府外。

秦府里的人都不知晓陛下娘娘要来的消息,见了马车停在自家府院门外还疑惑。

管事立马上前问着马夫:不知是谁家夫人前来?秦卿听着声音就拉开了一些车帷喊着:王叔是我回来了,让人开门直接让马车行至院里吧。

王叔见着人眼睛都亮了起来,连忙说了个好,立马让侍从将门大开着。

马车平稳的停到秦府里,人人都知晓是小主子回家了。

秦夫人难过了几日,听着女儿回来立马抹着眼睛过去。

没想到还有为贵客陪着,看清女儿身边的人立马要跪下行礼,贺昶宥早准备着,见人动嘴就一把扶住秦夫人说道:无需多礼,今日就当我是一般郎婿。

秦卿听着这话也微微转向同自己母亲点着头,秦夫人这才未跪。

一看着自己母亲的脸色,秦卿的心就又揪了起来,她连忙拉过母亲的手问着:母亲兄长可好?秦夫人自对女儿笑的勉强,却又点头说道:都好了,也亏得陛下用心,早早让人来府里给你兄长医治。

秦卿这才又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同贺昶宥笑着。

而后人先被引到前厅里用茶,秦卿心急着要去看望兄长,贺昶宥自也相陪。

一入秦允帆的院里,那药味就冲鼻而来。

闻得秦卿直皱眉头。

一入屋里那味道就更重了,看着秦宇帆身上缠满了布,包扎着那般仔细。

此刻刚用了药的人也正清醒,听着开门声还以为是母亲来了。

强忍着身上的难受同人说道:母亲安心,我今日又好了些。

可他微微转头才看清楚来人,身上虽动弹不得,但也立马喊着: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秦卿的身上好似也被生生挖了一块,她睁着眼睛努力憋下眼里的泪,对人喊了声:阿兄。

秦允帆自不能当着贺昶宥得面应承下来,只对自己妹妹笑着。

秦卿见此就同身边的人说道:昶宥,我同兄长说说话,昶宥先在廊下等我可好?贺昶宥今日自是更加贴心,他抚了抚秦卿的手背,同人笑了笑就出去。

见门合上,秦卿立马坐到床榻边拉着兄长的手臂。

秦允帆见妹妹瘪着嘴的模样就知人要哭先哄道:兄长无事,卿卿不用难过。

这身上都是些小伤,太医尽责才把我包得这般严实。

说完还想动作着来让妹妹安心。

好在秦卿立马阻止着,她触了触兄长手臂上的伤,泪就不由自主的往下掉着她,抽噎着问兄长:可还痛?秦允帆立马摇头,努力同妹妹挤出笑来。

秦卿叹了一口气,想压下心中的情绪,不想这个时候还要让兄长顾着自己。

我们阿兄真厉害,能文能武。

秦卿努力同人笑着,但那红着的眼睛却骗不了人。

秦允帆伸手抚在妹妹手上:是阿兄不好,让我们卿卿担心了吧。

卿卿看阿兄如今已经好了,再过几日就可以下床了。

阿兄还可以将卿卿像小时候那般抱得高高的。

秦卿点着头都不敢开口,就怕一开口哭声就会溢出来。

可秦卿还是在兄长一下一下的安抚中崩溃了。

她无法想象,若有一日兄长回不来那会有多可怕,她不想兄长再犯险了。

秦卿的泪一串一串的落,接连不停的。

她刻意背过身去不想兄长看自己哭。

秦允帆此刻也只能干着急着说着话哄人。

等秦卿再回头就问着:兄长可以不去交战地了吗?就在城里当个闲官半职的。

陪着母亲吧,我瞧着母亲的神情分明也哭过。

阿兄这回就如了我们的愿留下来好不好?秦卿边说边俯下身来,将额头靠在兄长手背上。

以前她便这般撒娇边哭边将泪擦在兄长手上,兄长总是会拍着她的头但最后总会答应她的要求,没有一次例外过。

他看着妹妹的发旋叹着气,秦允帆无法点头亦无法直接拒了人。

他明白这回的伤是吓着家里人了,从前他都是将伤养好了才敢回来,出现在母亲与妹妹面前,这回本也打算如此却被人直接抬了回来。

北边战争还吃紧,少他一个人自也无防。

但他不想就这般回来,亦不想放弃干了这些年的事,只为了守着安稳度日的。

秦允帆抚着秦卿的发,抚去妹妹脸上的泪痕。

!作者有话说:祝各位宝中秋快乐!天天快乐哈!!今晚的月色是真的很美呀!今日且看贺子和他的宝贝卿卿以及两位怨种下属的故事!一起团团圆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