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八十五章

2025-03-22 06:43:44

见秦卿目光望向自己, 秦允帆才开口同人认真的说道:卿卿,兄长知晓你爱护我,便是觉得兄长是最为重要的。

那边城总需有人来守, 仗也需有人来打。

兄长想去, 是保家卫国是为心中大义。

在那里千千万万的人同我一般受了伤, 若就此而退那交战地该如何呢?秦允帆依旧说的温柔,同妹妹讲着道理。

可秦卿如何不明白这些,从前或许她还有不知晓的缘由, 如今坐在这个位置上,家与国的种种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但秦卿依旧不想,她在这事上无比自私着,不想下一回兄长依旧这般被人这样抬着回来。

兄长能为国为大义的事还有许多的。

秦卿立马反驳着这番慷慨激昂。

秦允帆听着都笑了起来,觉得自己的妹妹还如同从前一样:可兄长如何能当个逃兵呢,那旁人还不得笑话你这个当皇后的,笑话我们秦家。

卿卿世上之人无数,生死如此也早就成为定数。

兄长情愿为了自己战死,但也不想为了活命蹉跎一世, 回头来看一生碌碌无为不如不活。

秦卿看着人还想说但却被秦允帆打断着:兄长知晓你觉得自是人命更为重要,有什么比活着更好。

但谁不想活呢,那就无人敢站在那个地方同旁人争斗, 同旁人较量, 那些人亦是旁人的兄长、儿子。

世事皆无法两全,但你要相信兄长会好好活着回来。

秦卿自知无法说服兄长只抿着嘴不开口。

秦允帆知晓妹妹这是听懂了, 但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

他便看着妹妹说道:我同陛下也有几句话要说, 你替阿兄去请陛下进来可好?秦卿便点着头起身在推开门前还回头望着兄长, 最后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叹息着。

贺昶宥见人出来, 那双眼明明白白说着妻子哭过一场, 他自身手想将沉默的人拥入怀里。

秦卿却向后一退,只伸手同人相牵。

喊着声昶宥说道:我阿兄有话想同你说。

贺昶宥一愣,不知里面情况,但他很快说着好,我给你备了糕点与甜汤就在你母亲院子,你去同母亲说说话用一些可好,我一会儿就来找你。

说着揉了揉妻子的脸,同人笑着又安慰道:别难过了,阿兄自会好的。

秦卿就同人点着头,看着贺昶宥进去才往母亲院里走。

贺昶宥一进门走到床边上看人的模样就知晓为何妻子会哭了,那脸白的和身上的布一样,也不知太医是如何给人滋补的,怎么三四日了也不见将气色补好些。

秦允帆见人来了立马喊着声:陛下,臣有愧。

贺昶宥摆手打断道:你既是卿卿的阿兄,便不用同我如此客套着,有什么话直说便可。

这人那样直接,也不知秦允帆是不是想同自己说要留在城里的事情,方才见妻子那哭红了眼的模样,让他心疼的都忘了问。

臣自知陛下对娘娘好,但娘娘这人就是要得一段始终如一的爱,可往后还那样长,如若陛下的心中有变,求陛下给娘娘一条生路。

臣会养着妹妹到老,离城守着这个秘密。

秦允帆说着最坏的可能。

他不想是,只是在同贺昶宥说这秦府对秦卿的重视。

这秦家再不济,那也曾是大族,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

若他当真在北边有意外,也须得这人能真一心一意的护着自己的妹妹到老。

贺昶宥笑着回道:这些自不用阿兄担心,我会好好待她,我与卿卿自能相守到老。

这人一脸皮笑肉不笑的,听着秦允帆要带走秦卿自是一置,若非看人伤人他自没有好脸色。

秦允帆看着人的眼神从疑惑到认真。

同人点头说道:那臣就放心了,臣如今养伤好的差不多过几日便可下地,臣自求回北边战场,还望陛下恩准。

这话贺昶宥倒不能立马点头,就这样让人回到战场上出了事,他这不就功亏一篑了。

他只能应承说着:这事当等你好些往后再议。

探望也只能到此,看着天色不早贺昶宥自得先带人回去。

回宫的马车上,秦卿明显情绪低落的厉害,贺昶宥让人倚在自己的腿上还轻柔安抚着秦卿的背。

突然妻子开口还坐直了身体对他说道:昶宥就让兄长随心去吧。

说完又有些难过的瘪着嘴看着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贺昶宥没说什么只将人拉回来继续抱着。

秦卿窝在人怀里,心慢慢安下来,才又开口同人说起:昶宥,你不知兄长从小对我极好,如同父亲一般护着我。

我幼时做什么事情都是兄长替我顶骂顶罚,在外头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要拿给我一份。

秦卿说着便止不住的叹气。

人总归如此,有太多的不舍之情。

可母亲方才开口和她在屋里说的也不错。

她们不能将自己觉得的好,附加在兄长身上。

兄长便是想要在北边,应让他自己来定往后的人生。

而非按着她们的好来走。

秦卿想着猛的转头,话还未说出口,脑子就成一团浆糊。

贺昶宥见人倒在自己怀里,这才真的慌了。

他立马打开车帷让外面的人快些行驶,让一边跟着的苏斌先行回去安排好一切。

他将秦卿抱在怀里,将头贴在人额上,这个怀抱越收越紧。

他轻声唤着人却不见妻子有任何反应,只是皱着眉眼。

贺昶宥看着人不敢松手,从宫门处一路抱回床榻上。

俞益早就得了令在一边等待着,见人来立马凑过来把脉。

而人脸上的神情从紧张慢慢变成惊喜。

贺昶宥见着对方的变化,倒是不自觉的皱起眉来。

要不是碍于人还将手搭在妻子手腕上,他必得先开口问问这人在高兴些什么。

俞益一收回手,立马转过身来给人五体投地的磕头说着:恭喜陛下,娘娘这是又有喜了。

而如今昏迷只是因着今日情绪起伏太大的缘故,无需担心。

俞益说完抬头整个人都是红光满面,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娘娘的身体从他经手调理了一年来,终于有了成效。

听了这话,贺昶宥像是愣在一边,他从没想过这种可能,但一瞬间席卷而来的不是喜悦。

一样的时间,只是还没造就那个地方。

贺昶宥让所有人退下他牵着妻子的手无限惆怅着这件大喜事。

从前,他不该利用秦卿对于孩子的喜爱,不该强迫人生下那个孩子。

是他太蠢了,以为有了这个孩子秦卿就不会想着外面,以为只要将人困在自己身边,总会有让人爱上自己的那一日。

他强迫着妻子日日用药。

每日来抱着哄人,只觉秦卿愈发的瘦,却想不到为何。

那时贺昶宥自只盲目的让俞益加重补气血的药量来平衡。

他以为只要有了这个孩子,一切就可以回转。

妻子不会对自己失望到想逃离。

他想要的家,便能真的存在于行宫之中。

他不顾秦卿微弱的求饶,只加多人守着,看顾着秦卿的一举一动。

将那寝殿里的东西全然搬空,让人卧床休养。

为着安静,他甚至将瑞儿送回宫中去养,不让人多接触。

才让人没见最后一面。

看着那隆起的肚子,贺昶宥那时以为心中所愿皆在不远处就能实现,等来的却是人毅然决然的要杀了腹中的孩子。

是秦卿连自己的平安都不顾的,用那些不明的汤药。

而秦卿看着自己的眼神,也从那一刻变得只有恨意。

那是一次一次的冷眼都是对他的报复,让他守着人几宿合不了眼。

而如今看着还像在昏睡之中的人。

除开相伴,他以无其他法子。

贺昶宥俯身亲了亲妻子的眉眼,想要人能快些醒来,心中又莫名有些害怕,怕妻子一睁开眼就会回到那时。

但还好命运虽爱捉弄人,却在这世上又对他们往开了一面。

秦卿睁开眼只觉得头昏恶心,她又立马闭上眼,像是忍过了这一阵难受才又睁开来。

贺昶宥早等在一边,那目光一过来就恢复如常的同人笑得温柔还换着声:卿卿。

秦卿见人虽笑着但那脸色不好,就知自己昏过去不是在做梦。

张嘴问着:昶宥我这是怎么了?秦卿自觉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不应当这般莫名会晕。

贺昶宥依旧同人笑着,他帮妻子小心的掖好被子才看着人回道:是你今日情绪起伏太大所致。

话到这里贺昶宥突然顿住,就只目光灼灼的看着妻子。

秦卿见人久久没有后话,便也随贺昶宥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肚子。

她的脑子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收也收不住的开口问道:我的肚子!她说着还柔柔的抚了几下。

见人如此欣喜的模样,贺昶宥的心才落下。

他轻轻的应了一声,同人一道笑着点头道:是得,这里又有了一个你我的孩儿。

这回我定会好好守着你,寸步不离。

卿卿安心。

秦卿笑着,是这几日来头一次笑的这般开心。

她立马又抚上自己的肚子,见人愣在一边直接牵过贺昶宥的手同自己一道放在小腹上。

她笑着对人说道:真好,往后瑞儿就有伴了,昶宥想要一位小公主吗?我希望能得一位小公主。

将这最好的东西都赋予她。

说完便弯着眉眼,抑制不住的开心。

贺昶宥自然同人点着头,若可以他自希望这回能得位公主凑成一个好字,他自不想让秦卿再受这生育之罪了。

看着见眼前人与上一世全然不同的反应,贺昶宥的心里有些许的难受,总归是他的过错啊。

是那时他不够好,别说是期待男孩、女孩了。

秦卿都不想当他孩子的母亲。

贺昶宥叹着气将人拥入怀中,手还抚在那小腹处,希望这回一切顺利些。

秦卿还沉浸在高兴劲里,嘴里不停说着话,一会问人不知瑞儿知晓后会不会开心,一会儿有些撒着娇想让贺昶宥现在就同意,小孩出生后能同自己住。

贺昶宥看着人,此刻除开放人走又有什么事他不会点头的。

他自然让妻子靠在自己身上,同人说道:都好,等小孩儿出生自会安排。

如今你才是最紧要的,怀胎十月最是辛苦。

我多让人来伺候你,我也陪在你身边,有任何不舒服的你可要同我说不许瞒着。

贺昶宥嘱咐的认真,听得秦卿心中无限舒适对人笑弯了眼。

她主动凑过来,亲在贺昶宥的脸上夸着一句:昶宥真好。

贺昶宥自抱着妻子,陪人开心了一宿。

等秦卿在起身早已过了平日用早膳的点,她还以为远处的人当是用过了。

见贺昶宥坐在书案前,认真看着手上的折子。

秦卿便安静地坐到另一侧的妆镜边让人梳头。

女使的手法极好,一梳一抚的让刚醒来的人又闭上了眼。

等被一下突如其来的力拉扯着痛醒,就见镜里的人变了模样。

那梳子在贺昶宥的手上倒显得格外的小巧可爱些。

见着转头看过来的妻子,这人倒瞧着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想帮妻子挽发给人一个惊喜的,没想到这才没动几下就弄疼了人。

而秦卿却突然笑了起来,很快又乖乖坐好说着:昶宥梳吧。

见镜中人愣了一下,秦卿还主动牵过对方的手,将那梳子缓缓落在自己发上,顺着梳了一下才松开,让贺昶宥自己动作着。

贺昶宥长这般大自然没给旁人梳过头,更别说挽发髻了。

但世上本就没有人生来就是会做这些的,他喊来梳头的女使,让人在一边看着指导着,由他来编发给妻子挽起。

就这样挽了半刻钟,这头秀发才算勉强固定在头上,那钗也如数待在原本的位置,只是不能有大的动作,不然倾刻间就将散落开来。

贺昶宥满意的捧着人的脸左右欣赏。

秦卿自也不打击人,只言:我们昶宥好厉害呀,头一次就能梳得那样好。

这有模有样地就同我平常一般无二。

这话听的人心里更满足了。

顾不上一屋子的人就亲在妻子脸上。

可转头就又沉着脸,让不懂事还看热闹的岑幸去摆早膳。

早朝一回来贺昶宥就让人准备好了,特意加入了从俞益那开来的养血补血的草药。

他知道妻子最不爱用的就是这些苦药汤,这般混在膳食里让人用下也就没那么难。

秦卿看着满桌的膳食还奇怪,今日司膳坊怎么给她一个人备这样多的,直到身旁的人也一道坐下拿起筷子来。

秦卿还未提筷就先开口道:昶宥不用特意等我一道用膳的,这般饿着自己许久自不好。

贺昶宥舀着那一勺子粥喂到人嘴边,笑道:无事,我自是不饿,同卿卿一到用膳还能用的香些。

秦卿咽下这一口粥,只觉得与平日的味道有所不同,却又说不出来那明显的差异。

被人一口连一口的递着吃食,也来不及品味几下,就吃饱了。

贺昶宥的心神自都在妻子身上,如今便是秦卿什么表情在想什么他都能猜到一二。

知晓人从昨夜就念着瑞儿,这饭后立马将人去抱来,而他自己也有事要去处理。

让儿子来陪着,也算给人解闷了。

秦卿一抱着小奶团子就打心里高兴,如今贺文瑞说话很利索了。

会同母亲一一说明今日用了些什么,见了些什么。

但小孩那说话的语调与尾音就是可爱的不得了。

秦卿听了那句小鱼柚能开心半天。

但她自不打断,就听儿子说着还不时夸着瑞儿真棒。

小孩得了夸赖在母亲怀里说的更起劲了,满殿里便都是笑声。

直到贺文瑞要午睡的时辰才由嬷嬷抱了下去。

如今女使也劝秦卿用了安胎药回寝殿去午睡一会儿。

等俞益来把了平安脉,听着腹中孩子一切都好,秦卿就听话的回寝殿小憩片刻,当真是一切和乐。

而毓庆宫的人自是想着妻子。

看着那进贡上来的琳琅满目的小玩意儿,自也第一时间想着秦卿。

这还是岑幸头一次见着陛下主动下来选东西的。

往常便是由他们随意丢进库里,要不就随机赏些人。

贺昶宥拿着玉簪把玩,那簪子通体白玉,触感也不赖,拿给秦卿挽发正好。

岑幸见着立马拿了个托盘上来接,看着三五下就放满两个盘,贺昶宥挥手让人往毓德宫送去。

一个下午这人便想着自己的妻挽上这玉簪该有多美了。

送东西的小内宦自也上道,同刚睡醒的人好一通介绍。

这两人仿佛同心有灵犀,秦卿看着一众东西也拿起了那枚玉簪放在了妆台前。

又将一些小玩意儿送去给瑞儿,其余的就让人好好存入库里。

贺昶宥一回来就见着妻子随意挽起的发与那枚玉簪。

用膳时他看了好一会儿,看到秦卿都不好意思说着:昶宥送来的这枚玉簪又特别又漂亮。

贺昶宥见状立马反驳着人:哪是这簪子漂亮,是带在我们卿卿头上,才衬得它更格外好。

贺昶宥这话说的也不算假,秦卿的容貌外加那一头的黑发自是衬得这玉簪格外光亮。

秦卿就同人笑着,拿过贺昶宥递过来的那块炒羊炙用得开心。

不过半月人好似就被养胖了一些,脸上的气色格外的好。

秦卿也从贺昶宥那收到父亲送来的信,说是兄长一切安好,让她不必再担心。

一切好似都顺当了起来。

让她以为这胎也同怀瑞儿时那样轻易,那时她多病痛但并无任何孕产的症状,也无格外的注意吃食用具,如今明明处处小心却反常了起来。

贺昶宥看着面前眼泪汪汪的人,恨不得高喊一声不生了。

秦卿这才用了一勺蛋羹,就被恶心的吐了一场。

回来那蛋羹自是被端了下去,但人心里委屈的不得了,她只是想尝一口罢了。

见着这模样,贺昶宥连忙让人换了些更清淡的菜来。

秦卿胃里那恶心的劲过了,肚子也饿的很,可刚吃下一口青菜转而夹了一勺肉炙,那难受的劲就又上来了。

贺昶宥见人鼓起的嘴起身离开,也是着急的跟着起了身。

这一顿饭也没用上几口光担心人了。

最后只陪着人用了一碗白粥。

见妻子这也只用了半碗心疼的不得了。

拉着人只喊着:这小祖宗,不论男女一出生我就得好好揍一顿出出气,哪能这般折腾我的卿卿。

秦卿眼里还闪着泪光,喝着人喂过来的温水缓着劲。

贺昶宥自是又让人叫来了俞益,这一顿只能用下几口粥的怎么能行。

一把着脉,俞益看了好久也只能说:陛下,娘娘过段时日便会好,若人难受可用些酸的来压。

臣自去换着安胎药来补足食中的不足,陛下娘娘不用太过担心。

贺昶宥听人说了等同没说的废话,但又无法只能期待着过些日子真的能好。

可又过了半月也不见人有所好转。

秦允帆倒是递了折子上来要回北边。

听了妻子的话,贺昶宥自是答应了人。

送兄长离开的那一日,秦卿坐在马车里望着外头,心里难受加上身上难受,回到宫里就掉着眼泪怎么也收不住。

还是佩芸做了一碟子栗子糕让人吃了几口才勉强哄好。

直至晚上上床榻都是正常的。

这几日贺昶宥事多,此刻怀里的人抱着温温软软的那样舒服,让他顿时起了困意来。

手越安抚的人越来越慢,被哄睡的人却睁大了眼睛在人怀里动来动去,觉得什么姿势都睡得不够舒服。

这还是秦卿一回头见着闭眼睡觉的那么平稳的贺昶宥。

心里不知怎么的生出委屈来,小嘴一憋那泪就缓缓的留下。

她反身抱住贺昶宥的腰,埋在人胸前小声的啜泣着。

也就用了一个点头的时间,秦卿就收不住大哭起来,这是越哭越委屈越委屈越哭的起劲,终于把刚入梦的人哭醒了。

贺昶宥那梦里正抱着妻子看落霞,笑声才想没听着几下,耳朵里就都变成了哭声让他吓了一跳。

还没醒透就习惯了将怀里的人抱紧,一瞬间,胸口处就发凉。

贺昶宥连忙又将人从怀里带出来,才见着泪流满面的妻子,饶是哄惯了人的贺昶宥也是一愣。

他最会对症下药了,可如今也是犯难,不知妻子这又是在难过什么。

但他很快回神,擦着秦卿脸上的泪问着:怎么了,卿卿不哭不哭眼睛都要哭红了,明日醒来要头疼的。

秦卿只停了几秒立马又开始哽咽着,她看了人一眼,只想缩到贺昶宥的怀里,而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

贺昶宥见问不出什么就只能任由妻子发泄。

他让人回到自己怀中,还拍着人的后背给人顺着气又或是抚着秦卿的发。

秦卿的心情好似真的随人的安抚好了起来,等只有小声啜泣了还埋在贺昶宥怀里不肯出来。

贺昶宥也不强拉人,手上的动作不停。

秦卿哭了许久就在对方的温柔抚平里,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等听不到哭声,小心的将妻子从怀里分开,贺昶宥才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他便轻笑一声,亲了亲妻子的额头,又收紧了手臂让人在自己怀里好眠。

她也不知秦卿这是为了什么而伤心,贺昶宥思索许久,想了很多种可能才慢慢入睡。

两人相互抱着紧贴着,这一宿倒是睡得极好。

等天一亮,这睡醒的人好似自然的忘了昨夜的事,神色如常。

见贺昶宥还未下朝回来,立马起身让女使给自己换着衣裳,二话没说出了毓德宫去到瑞儿那躲躲。

作者有话说:登登登登,第二位宝就要出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