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洋洋洒洒的落在花园中, 百花被映衬得越发的鲜艳娇美。
可此时,安和王府的花园中却没有人有兴趣赏花。
因着王妃要晒太阳, 所以屏退了左右, 只余下她的贴身丫鬟伺候在旁。
其他的下人奴仆们看见了王爷去寻王妃,然后花园细细碎碎的说话声便安静了下来,显然这是有事儿要发生啊!丫鬟们站在不远处, 眼观鼻鼻观心, 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生怕成了主子们出气的桶。
顾安然说了好巧二字之后, 再对上容时似笑非笑但明显不好惹的表情时,咽了一口口水,垂下了脑袋,闭了闭双眸。
王妃可否为本王解释一下, 花美男是是什么?容时俊美的嘴角带着一抹笑容,他双手背负在身后,缓缓走到顾安然的软塌面前,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一道阴影隔绝了阳光, 笼罩在了顾安然的身上,顾安然干巴巴的强笑着, 解释道:花美男就是……就是……如花一般娇美的……公公!公公?容时险些被顾安然的强行解释气笑了,他磨着牙道:公公何解?殿下你想啊,要是一个正常的男子,那定是顶天立地男子汉, 怎么可能如花一般娇美呢, 那花美男身娇体弱的, 只能是宫里的公公啊!顾安然面不改色, 说的十分认真, 这歪理掰的,险些连自己都信了。
原来王妃还有这种爱好啊!容时俯身盯着顾安然,看来王妃对本王有诸多不满,不若一一道来?顾安然,……她哪里敢说她有什么不满啊?容时长得好,出身高,除了死的比较早以外,哪哪儿都好。
但是她敢当人面前说她介意他死得比较早吗?估摸她说出来了,她会死在他前头的!顾安然不敢收说话了,但是容时却不打算放过她,幽幽道:看来王妃是吃得积食了,才有空在这里想东想西的。
你现在回屋换一身利索的衣裳,我带你出去消消食!容时俊美无双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意,但是却让顾安然脖子一凉,她捂着胸口,艰难道:可以不去吗?她感觉,就容时这表情,很明显是要带她出去杀人灭口的啊,这鸿门约,她哪里敢去啊,还是待在王府内安全。
你觉得呢?容时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站直的身子,冷冷的看着她,颇有一种她若是不去,就会横尸当场的势头。
顾安然只得咬着唇瓣,从软塌上爬起身,带着小鱼一溜烟跑回了屋子。
容时并没有跟着去,他看着顾安然的背影消失在了转角处,坐在了软塌上,想了良久,吩咐道:日后府上不准有宫里的人进来,若是有公公要传旨,就让他在门口传,绝对不能让王妃看见!容时有些拿捏不准顾安然说喜欢公公这话到底是真是假,若是假的还好办,但如果是真的,他就很为难了。
容时想了又想,垂下头看向自己双腿之间……不知道何时跟来的铁面管家看着王爷的动作,在一旁大惊失色,道:王爷!可使不得啊!瞧瞧,就凭王爷喜欢王妃这劲儿,今朝听着王妃说喜欢公公,王爷莫不得趁他不注意,把自己切了……不行,绝对不行,他就算赌上自己的命也得拉着王爷。
容时听得管家尖锐的惊叫声,抬起头皱着眉头疑惑的看着他,问:什么使不得?王爷啊,您可千万不能切自己啊,您要时刻记住,您是皇家人,是咱们大周国堂堂的安和王殿下啊,你要是自宫了,皇上会震怒的,怪罪下来,王妃可会没命的!管家生怕劝不住王爷,连带着顾安然都搬出来了,用王妃的命拦着王爷,这应该没有问题了吧?管家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容时终于听懂了他要表达的意思,脸色终于是黑成了锅底,他咬牙切齿,冷冷的盯着管家道:本王何时说过要自宫了?……铁面管家抿了抿唇,双眸直直的看着王爷,那双眸子中倔强的表达着,王爷您就别瞒我了,您就是这样想的,刚才还一直盯着下面看呢!看来你最近也是闲得很啊。
容时深呼吸了一口气,这一天天的一个二个的,都够闹心的啊,既然这么闲,待会儿就不用跟着我出去了,后院的墙你不是补了吗?补得还不错,但是王府内有这么大一个补洞有碍美观,你今日将后院整面墙都粉刷一遍,我回来会好好检查。
殿下,不要啊!管家瞪大了双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想他堂堂王府二把手,怎能去做这刷墙之事,属下还要跟着您,保护您啊!你若是出事儿,属下万死难辞啊!你们这一天天的,就咒我死是吧?容时感觉自己真的快要被气死了,自从娶了顾安然,好了,自个儿的王妃天天念叨着他快要挂了,然后他这个办事一向麻利的管家也开始咒他出事了,真好,真棒。
殿下,属下不是这个意思……管家本来就黑的脸难得的白了些,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主子的脸色,想了想还是恭敬的抱拳领命道:属下今日一定会将墙里里外外刷一遍。
曾几何时,死这一字是王府的禁忌,不论是最低等级的丫鬟奴仆还是主事儿的管事,只要提起必定会收到处罚,轻则打板子,重则灭口。
自从王妃进了府,他都听过好几次死字了,可是王爷没带一点发怒的,偏偏自己说了怕王爷出事儿三字,王爷就发这么大的怒气,真是区别对待。
自从王妃进了府,就独得王爷宠爱,连带着他都失宠了。
管家虽说是领了名,心里却越想越闷,越想越气。
正准备任命的下去刷墙,就见已经换好衣裳的王妃回来了。
于是,管家在离开之前幽怨的瞪了顾安然一眼,才冷着脸退下了。
顾安然被瞪的莫名其妙,不过随后她就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
反正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王府管家就对自己横竖看不过眼。
瞪就瞪呗,又不会少块肉。
反正量这管家最多也只能瞪瞪她,又做不得什么大事儿。
管家走在小径上,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啊切……,他伸出手揉了揉鼻子,心想最近天气不错啊,他也没生病,怎么就平白无故的打起喷嚏来了。
顾安然将长裙换下,穿上了一身绑腿短衫,她笑眯眯的蹲在容时的面前,道:王爷,我这样可以吧?换衣裳的时候顾安然就想好了,这两日她栽容时手上两次了,把人可得罪的不浅,她得好好哄哄了,不然日子就真的难过了。
好不容易今日早晨吃饱了,总不能眨眼间午膳就被她给作没了吧,万一还不仅仅是午膳,连带着晚膳都没了,她可哭的地方都没有。
容时看着顾安然一脸讨好的表情,冷冷的别过了头去,从软塌上站起身,道:走吧。
顾安然屁颠屁颠的跟在容时身后,一路走着,发现竟然被容时带到了马厩。
照料马厩的马夫见王爷来了,赶紧一路小跑上来行礼,道:王爷可是要用踏星?嗯,牵出来吧。
容时淡淡的点了点头,立于原地。
顾安然好奇的瞪大着双眸看着,见马车走到了马厩的最里面的一个单间处牵出了一匹高大帅气白马。
白马的身形健美流畅,毛发油亮,就算是顾安然这个不识马的都能认得出这一定是一匹好马啊!那匹白马仿若闲庭散步一般迈着马蹄子,出了马厩它大大的马眼一亮,鼻子里喷出两道气,不用马夫牵着,自个儿就跑到了容时的身前,将马头伸出,似乎是想要容时抚摸。
容时一直冰冷的神情在看见白马时,才终于是待上了一股笑意,道:好久不见,踏星。
那名叫踏星的骏马高兴的摇了摇马尾,让容时抚摸着它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