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王吓的立刻把话吞回去,僵着脖子,硬梆梆道:我不会认你为主的!你死心吧。
哦。
凤幽月一脸冷漠,既然这样,那你就继续在万兽崖待着吧。
我回去睡觉了。
她转身就走。
蛇王傻眼了。
这就走了?难道不该多劝几遍吗?你怎么一点诚意也没有啊!喂!你等等!你等一下!它连忙道。
凤幽月停住,不耐烦的扭过头:你还有什么事?蛇王:能不能换个条件?只要不认你为主,什么条件都可以。
凤幽月看着它,冷笑一声。
不好意思,我就对这个条件感兴趣。
给你一晚上时间考虑一下,明日我就离开万兽崖。
……一晚上时间很快过去。
蛇王迎来了蛇生第一次失眠。
它真的很想离开这里,但是灵蛇的骄傲让它不允许认一个又弱又小的异类为主。
虽然这个异类差点打败了它,但仍然是弱鸡。
考虑的怎么样了?凤幽月从帐篷里走出来。
蛇王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凤幽月笑了一声,看来你是真不想认我为主。
蛇王沉默不语。
凤幽月定定的看了它一会儿,忽然走上前把它的绳子解开。
你走吧。
蛇王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她,你不杀我?!我杀你做什么?那么多蛇,我都杀反胃了。
凤幽月在它身上点了几下,修为封印已经解开了,你走吧。
我要离开万兽崖了。
蛇王犹豫了一下,弱弱道:那个……你能不能……不能!凤幽月冷漠拒绝,我只帮我的人,你不认我为主,便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所以我不能带你离开。
蛇王垂头丧气的耷拉下脑袋。
凤幽月不再看它,转身钻进帐篷,帮大家收拾东西。
她是真想把蛇王收进麾下,但对方不同意,她也不会强求。
不过带它离开万兽崖是不可能的,她又不是慈善家,怎么可能谁都帮一把?更何况要认真说起来,他们还是敌人呢。
凤幽月把蛇王抛在脑后,等她将帐篷收好后,蛇王已经不见了。
都收拾好了?她看向凤一。
凤一:一切准备完毕。
好。
凤幽月一挥手,将所有凤家军收进空间之中。
他们人太多,目标太大,很容易引起凶兽的注意。
凤幽月用发带把头发绑起来,对秋彤等人道:我们走吧。
大家点头,抬脚离开。
等一等!等一下!这时,奶声奶气的声音在大家身后传来。
凤幽月挑了下眉,转过身看向快速向这边爬来的蛇王。
怎么了?她问。
蛇王以极快的速度游移到众人面前,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你们走不了了!凤幽月脸色一沉:什么意思?蛇王:你们看看天上!大家闻言一愣,然后抬起头看向天空。
蔚蓝的天空不知在何时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红色,就好像被一层血雾覆盖。
金色的太阳一个边角被染红,红色以十分缓慢的速度扩大,好似要吞没整个太阳。
怎么变成这样了?!郁晨发出惊呼,刚才还好好的!凤幽月心中涌出不安,连忙问:这是怎么回事?是血阳之日。
蛇王的眼睛中带着恐惧,那位远古大能在设下结界的时候,已经预料到那些凶兽会繁衍后代。
你们知道的,能够在大能手中存活下来的凶兽,都拥有极强的天赋和血脉能力。
大能担心它们繁衍的后代会打破结界冲出去危害九重天,所以在设置结界的时候,他又设置了一个禁制。
蛇王抬起头,看向残阳如血,语气中带着强烈的悲伤和绝望:每隔一万年,禁制便会开启一次。
开启禁制这一天,天空和大地都会被血色吞没。
万兽崖中的凶兽会发狂疯癫,然后互相残杀。
这是大能想出的控制繁衍的办法。
它活了两万年,经历过两次血阳之日。
第一次是它刚化形的时候,那时它刚睁开眼,还未曾看过万兽崖中的鸟语花香,便被铺天盖地的血色染红了双眼。
那一日,无数凶兽死去。
它们的残肢在绿茵的草地上堆成了小山,鲜血流进了清澈见底的河流,血腥味充斥着整个万兽崖。
从那天以后的许多年,蛇王总是会梦见那一日的情景。
后来,它渐渐长大,习惯了弱肉强食,内心的彷徨无助被冷漠残忍所代替。
直到一万年后,它第二次经历血阳之日。
还是那样的血色,凶兽们疯狂的撕咬、杀戮。
它躲在万兽崖的禁地之中,听着外面歇斯底里的咆哮,双眼如死水一般平静无波。
它不害怕吗?不,它当然怕。
平日里同为一族的蛇类忽然变得六亲不认,作为蛇王,它怎能不怕?但怕又有何用。
兽族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死了只能说明你太弱,怨不得任何人。
蛇王就这么安静的在禁地中待了一天,一日之后,又是漫天的血腥气味,令人作呕。
就在那一刻,它忽然厌烦了这种麻木到让人发寒的生活。
它想逃,但却无能为力。
蛇王给大家做出了解释,众人脸色微变。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严逸飞说。
凤幽月点点头,看了眼蛇王,对它道:多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作为回报,我带你离开。
蛇王没有动。
它摇了摇头,如果蛇有表情,它一定是一脸苦笑。
走不了了。
它说。
凤幽月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蛇王抬头看她,一字一字道:血阳之日,万兽崖结界完全封锁。
进不来出不去,直到第二日正午才会重新打开。
空气中可怕的寂静。
秋彤沉沉的喘了口气,艰难开口:也就是说,我们被困死在这里了?凤幽月看向云陌。
别急。
云陌握了握她的手,我去看看。
泠风,你守着大家。
云陌迅速离开,大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焦灼的等待他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