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日,严逸飞和凤幽月二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忙碌在鹿儿山四周,不断的拯救人命。
到了最后,连玄皇阶的严逸飞也有些吃不消了,微白的脸色暴露了他的疲惫。
在这三日之中,又发生了两次地动,又死伤了许多人。
三天之后,情况终于稳定下来。
朝廷派下的钦差,带着救援物资以及人马到了。
凤幽月等人有了喘息的功夫,拖着一身疲惫回到了县衙。
不过,灾难还没有结束。
瘟疫仍然在沧源县蔓延。
这次地动死了许多人,瘟疫恐怕会更加猖狂。
叶临溪坐在桌前,眉头紧锁了好几日,大家听我命令,留下十人炼药,剩余的人,速速同我出去考查情况。
说着,他看向凤幽月,你同我一起去。
这几日,凤幽月的批量炼药法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又加上叶临溪的看重,她的威信在七星弟子中越来越高。
大家有人羡慕,有人嫉妒,不过没有谁傻到在这种情况下找不自在。
就连一向和她不对付的梅荏瑶,也蔫蔫的垂着头,疲惫不已。
凤幽月同叶临溪等人一起离开了县衙,沧源县人口众多,光是村落就是二十几个,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叶临溪将炼药师们分为两人一组,分散开进行考查。
凤幽月只认识司云,自然选择了与她同行。
二人被派往了太平村,位于沧源县偏南,距离鹿儿山不远。
吞天黑鹏速度极快,在半空盘旋一周,落在了太平村的村口。
太平村的村口伫立着两棵参天古树,据说已经有五百多年的历史。
古树一旁,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太平村’三个字风吹雨淋,早已模糊不清。
在石碑的不远处,一条半米见宽的缝隙从地面裂出,足足有十多米长,将两棵大树分割两边,看起来十分恐怖。
这是地动造成的。
凤幽月探头看向缝隙深处,黑洞洞的,好像随时都会有怪兽冒出头来。
她不由得想到了那天晚上看到的黑影,眉心微微皱起,面色凝重。
太平村的地势较高,洪水并没有对其造成太大的影响。
不过地动却让村里的房屋彻底坍塌,村民们搭起了简易的棚子,勉强能够遮一遮风雨。
凤幽月和司云将隔绝病毒的面巾系上头上,抬脚走进太平村中。
入眼的,是一片坑坑洼洼。
许是由于地势的问题,太平村的裂缝比其他地方要严重许多。
有好多村民们都跪在裂缝旁,嚎啕不已,想来是在呼唤掉入裂缝中的家人。
司云一向心软,见到这一幕,眼圈红了。
救援已经下来了,这几日就能派发下来。
到时大家就有救了。
凤幽月抿了抿唇,安慰了一句。
司云揉了揉眼角,希望朝廷不会让大家失望。
凤幽月叹了一口气,四周看了一眼,抬脚走到一处草垛旁。
草垛旁,两名头发花白的老人眯着眼盘膝而坐,其中一名老妇人怀中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正默默的擦眼泪。
大娘,这是您孙子吧?凤幽月走过去,蹲下身看了孩子一眼。
老妇人没有说话,哭着点了点头。
他生病了?司云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滚烫一片。
我的孙儿啊!老妇人忍不住了,抱着孩子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孙儿啊!你爹妈走了,你要是再没了,可让我怎么活啊!一旁的老汉也跟着呜呜哭出声来。
司云咬了咬唇,偷偷拽了拽凤幽月的袖子。
大娘,我们是方大人拍下来的大夫。
能让我看看你孙子吗?凤幽月笑着问。
老妇人的哭声一顿,睁大眼睛看着她,嘴唇哆嗦,你、你真是大夫?凤幽月点点头,如假包换。
我能治好你孙子,可否让我看看他?好!好!老妇人连忙将怀中的孩子递给她,同时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救苦救难的仙女,求你救救我家二娃!他已经没了爹娘,不能再没了命啊……司云连忙将她扶起,轻声劝慰。
凤幽月给孩子检查了一番,心中轻轻松了一口气。
只是普通的发热炎症,并不是瘟疫。
她给司云使了一个眼色,司云脸色一松,放下心来。
大娘放心,你孙子只是发热炎症,吃了药就好。
凤幽月说着,拿出一包药粉倒在水里,给孩子灌了进去。
之后,她又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里面的白色液体,用纱布擦在孩子的身上。
约莫一刻钟后,孩子身上滚烫的温度降了下去,人也渐渐清醒过来。
二娃?二娃!老妇人和老汉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见他慢慢睁开眼睛,喜极而泣。
孩子睁开眼,茫然了片刻,嘶哑的喊了一声,奶奶……,然后,便开始放声大哭。
老妇人又是心疼又是激动,抱着孙子一起痛苦不已。
老汉倒是还有几分理智,他抹了一把眼泪,连连磕头,多谢恩人!多谢恩人!你们救了我老两口的命啊!司云哪里受过这样的大礼,连忙将他扶住。
二位不用多礼,凤幽月摆了摆手,这孩子虽然退烧了,但是炎症还未好,又加上惊惧攻心,需要养一段日子。
我这里有些丹药,你们拿着。
她拿出一个布袋塞到老汉手中,一共四种丹药,每样每天一粒。
七日之后就能痊愈了。
老汉连连道谢,感动的泣不成声。
好人啊!真是好人啊!他抹了一把脸,将布袋宝贝似的放进衣服里,多亏了你们,他爹娘已经没了,他要是再保不住,我们老两口还不如死了算了……凤幽月心中微酸,叹着气拍了拍老汉的肩膀。
这时,老妇人和二娃渐渐平复了情绪,不再哭了。
二老,我们是方大人派来的,最近灾祸连连,瘟疫横行。
我想打听一下,村里最近是否有高热不断、浑身红疹的人?高热不断倒是有许多。
不过浑身红疹……老汉皱了皱眉,努力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具体情况我不清楚。
不过有一个人肯定知道。
凤幽月眼睛一亮,是谁?是咱们村的村长,他家大娃懂点医术,平日里大家有个头疼脑热,都去找他。
前两日我家二娃高烧,还准备去请他来着。
不过听说最近太忙,累病了。
老汉叹了口气,那是个热心肠的好人,村长也是个好人。
他们一定知道大家的情况。
凤幽月拱了拱手,老人家可否领我们去一趟?老汉自然是乐意的。
临走前,凤幽月留了许多食物和果子给老妇人,又让老两口连连道谢,一口一个‘恩人’的叫着。
在老汉的带领下,二人去了村长所在的地方。
太平村村长的住处,算是仅有的几个没有坍塌的房屋之一。
此时里里外外挤满了人,都是无家可归的。
凤幽月远远就看见,一个身着灰色短衣长裤的中年男人里里外外的忙活着,在他的身后,一个中年女人端着纱布和器具,帮着他打下手。
老李,大娃怎么样了?老汉走进院子,打了个招呼。
那中年男人,也就是李村长站起身看过来,别提了,昏睡了好几日还没醒,这次是累伤了。
他摇了摇头,越过老汉的肩膀,看向两个长得跟仙女似的女子,一脸惊讶道,这二位是……是恩人!多亏了她们,我家二娃才没烧死。
老汉一张脸笑成了菊花,据说是方大人派下来的。
知县大人?李村长愣了一下,随即连声道,贵客驾到!快请进!快请进!村长不必多礼。
凤幽月摆了摆手,我二人是方大人派下来的大夫,特来看一看大家的情况。
说着,她扫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村民们,大多数身上都带着伤,想来这次地动都损失不小。
李村长,可否借一步说话?李村长一怔,看到凤幽月的眼神,连忙点了点头。
他将手里的东西交给身后的妇人,躬身道,二位请跟我来。
凤幽月和司云跟着李村长进了屋,只见他打开一扇小门走了进去。
二人跟着走进去,发现这是一间卧室。
卧室的床上,躺着一名脸色苍白的青年。
这是我儿子。
李村长不安的搓了搓手,我们这儿地方不大,只有这里能说说话。
二位贵客莫怪。
村长不必惊慌。
凤幽月看了那青年一眼,收回目光,沉声道,其实,我们这次来,是为了瘟疫一事。
李村长脸色微变。
想必村长也知晓此事的严重性。
原本疫情已经控制下来,不过这次地动十分厉害,疫情有可能再一次扩大。
为了以防万一,方大人才特地派我二人走这一趟。
凤幽月解释。
李村长脸色有点发白,显然是被瘟疫吓着了,不知方大人有何指示?地动死伤无数,为了防止疫情蔓延,有几件事还请村长务必执行。
凤幽月拿出一个大包,首先,必须要进行预防。
这里是驱出病毒的药包,每天需要燃烧一个。
整个村子必须要全部被烟雾熏到。
李村长连忙将大包接过来,宝贝一样捧在手里。
第二,大家需每日服用药汤。
凤幽月又拿出一个小包,这里是预防瘟疫的药粉,用大锅熬制,一锅放一包即可。
每人每天一碗,多喝无益,也不能不喝。
李村长连连点头。
第三,凤幽月顿了一下,脸色微凝,腐烂的尸体是病疫蔓延的原因之一,所以,村里已经死去的村民们,全部火葬。
李村长脸色猛变,贵人,这……在这个时代,人死入土,很少有火葬这一说。
虽然大家并不歧视火葬,但谁不希望将家人的尸体保留完好呢。
我知道村长的顾忌,不过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如今疫情横行,那些尸体极其危险。
若是一个不小心,整个村子都要没命。
李村长脸色又变了变,张了张嘴,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瞒贵人,我家大娃在昏迷前,也一直在嚷嚷让火化尸体,不过我们都没当回事儿。
如今听你一说,想来十分严重了。
凤幽月柳眉一挑,眼中划过一抹惊讶之色。
在这个时代,能提出火化的人并不多。
她看了一眼床上昏迷的人,对他有了几分兴趣。
还有一件事,我想知道最近村里是否有人有高烧发热、浑身红疹的症状?李村长眉头一皱,摇了摇头,我并不是很清楚。
不过我儿子他应该知道。
这一个月一直都是他在医治病人。
不过他现在……他看了看床上的儿子,一脸为难。
凤幽月看了那人一眼,抬步走到床边,拉出他的胳膊摸上脉搏。
疲劳过度,身体透支而已,不是大病。
她说了一句,将一颗恢复体力的丹药塞进青年的嘴里,小手在他的胸口一拍,丹药顺着喉咙滑了进去。
片刻后,昏睡中的青年眼皮微微一动,缓缓睁开了眼睛。
朦朦胧胧中,他看到了一个绝色的女子,似乎比窗外的阳光还要耀眼。
爹……我看见仙女儿了……青年晕乎乎的说。
李村长:……有这么个傻儿子也是心累。
说什么浑话?他一巴掌拍在儿子的身上,这是知县方大人派下来的大夫,专门来帮咱们的。
要不是人家,你还睡着呢。
快起来谢谢贵客!青年微愣,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李村长无须多礼,举手之劳罢了。
凤幽月勾了勾唇,令郎劳累过度,不宜大动,还是在床上修养为好。
刚刚我喂下去的是恢复体力的丹药,虽然能维持体力,但还是要好好休息为好。
李村长连连称是。
青年终于清醒了,他发现自己正盯着漂亮的仙女,脸色‘噌’的一下红了个透。
刚、刚才是在下失礼了……他连忙低下头,拱手作揖。
无需在意。
凤幽月摆了摆手,公子最近一直在村中治病救人,我想问一问,可有高烧发热、浑身红疹的人出现?青年、也就是李长生一愣,也顾不得害羞,抬头问,姑娘的意思是……这是瘟疫的症状。
李长生眼前一黑。
这一个月来瘟疫横行他是知道的,不过太平村由于地势较高,水灾没有蔓延到这里,所以一直平安无事。
直到前几日的地动,才死了许多人。
李公子行走于村民之中,可有发现此症状者?凤幽月问。
李长生抿了抿唇,细细回想一番,忽然脸色一变。
我记得老崔家的二儿子是这种症状……当时我只以为是湿疹,糟了!凤幽月脸色一沉,李村长也是眼前发黑。
这、这该怎么办?瘟疫,多可怕的东西……速速带我去那家看看。
凤幽月当机立断,立刻起身。
李村长吓蒙了,连忙点头,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李长生一见,立刻掀开被子,穿上鞋紧随其后。
一行四人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村长的住处,向村西赶去。
老崔家有六口人,两位老人,两个儿子。
其中,大儿子已经娶妻生子,只剩下二儿子还未成亲。
这一家六口一直以织布为生,老崔家的织布手艺是祖上传下来的,技术十分高超。
家里的女眷织出好看的布,男人们便挑着担子将布拿到沧源县的集市上卖,每天都能赚许多钱。
也因此,老崔家的经济条件在村里也是极好的。
不过倒霉的,这次地动时,老崔家的砖房正好处于裂开的缝隙中央,全部倾塌了。
幸亏一家人逃的及时,虽然受了伤,但没丢了性命。
当李村长带着凤幽月赶去时,崔家老妇正在给丈夫上药。
老崔家的,你家二娃怎么样了?李村长开门见山,急急的问。
别提了,高烧不退,身上的疹子越来越多。
崔氏头发都要愁白了,她放下手中的纱布,扭头正好看到李长生,眼睛一亮,长生醒了?快!正好看看我家老二!李长生被拉得一个踉跄,却被李村长一把拽了回来。
老崔家的,你先别急。
李村长向后退了一步,将儿子拽到身后。
他就这么一根独苗,要是被感染上瘟疫,那他和妻子也都别活了。
崔氏一头雾水,老崔也一脸疑惑。
这是方大人派下来的两位大夫。
李村长脸色微沉,他们是为了瘟疫来的。
‘’崔家两口子脸色一变,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你们家二娃……有可能是瘟疫。
李村长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崔氏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坐在地上。
老李,话可不能乱说!老崔顾不得身上的伤,急急站了起来。
李村长苦笑一声,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不过到底怎么回事,还需要两位贵客去看一看。
老崔和崔氏看向凤幽月和司云,眼中有些怀疑,这两个娇滴滴的女娃,能行吗?崔叔崔婶,二位姑娘医术了得,我就是她们治好的。
李长生连忙说。
在太平村村民心中,李长生的医术算得上是天下无敌。
他能说好,那就一定好。
二位贵客快请,快请!崔氏爱子心切,连忙带着二人去了二娃的房间。
推开门,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同时还夹杂着浓浓的腐朽气息。
凤幽月和司云闻到这味道,心道不好。
你们在外等着,不要进来。
凤幽月交代了一声,将崔氏推出去,关上房门。
两人走到床边,床上,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缩在被褥里。
他的脸上通红,密密麻麻的长着红疹,脸颊被病痛折磨的已经凹陷。
凤幽月走上前,手抓住被子,一把掀开。
她将少年的里衣掀开,身上的红疹更是可怕。
凤幽月抿起唇,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上。
片刻后,眉头紧皱的扒了扒他的眼皮,又做了一系列检查。
是瘟疫。
司云脸色微变,走上前又给少年检查了一遍,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场瘟疫十分严重,叶临溪几位长老连夜研究,才研究出了延缓病毒发作的丹方。
但是想要彻底治愈,还需要一段时日。
不过,虽然是延缓病毒发作,但若是病人的体质不好,随时也可能会死。
该怎么办?司云咬了咬唇。
先将崔家人进行隔离。
凤幽月十分冷静,任何接触过崔家人的村民,也要进行隔离。
她闭了闭眼,李长生接触过崔家二娃,李村长接触过李长生,而村长家又有那么多村民……这次的事情,大发了。
凤幽月走出房间,崔家夫妇和已经回来的崔家大儿子夫妻都围了上来。
姑娘,如何了?崔氏心急如焚的问。
凤幽月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是瘟疫。
崔氏眼前一黑,哀嚎一声,晕了过去。
老崔连忙扶住她,脸色灰白,哆哆嗦嗦的问,那二、二娃还能活吗?可以。
凤幽月果断回答,我们已经研究出了延缓病症的丹药,可以延迟发病时间。
不过想要治愈,还需在等一等。
由于惊吓而昏迷的崔氏,迷迷糊糊中听了这话,立刻醒了过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她激动的抓住凤幽月的手臂,我儿子不会死?理论上来说,不会。
凤幽月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不过如果中途出现不可抗力的意外,比如他的身体状况突然崩溃,的又或者身边突然出现了重度瘟疫病者,都有可能造成他的病情加重,甚至死亡。
不过这个几率比较小,目前沧源县内以及小牛村等地的病者,病情都已经得到了控制。
崔家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你们别高兴的太早。
凤幽月冷着脸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你们同他接触过,都要进行隔离。
说着,她看向李长生和李村长,你们二人,以及家里的所有人,都不能再随意走动。
说着,她又问了一句,他发病几日了?应该是四日。
老崔想了想,对,就是四日。
是地动第二天发病的。
瘟疫病毒的潜伏期为八日,从他发病开始,一切和他接触过、以及和你们接触过的人,都要进行隔离。
八日内若是没有出现发热出疹的情况,就安全了。
凤幽月看向李村长,这件事你不能做,找一个身强体壮,没有接触过你们的人来安排地方。
李村长苦逼的啊,地动就算了,竟然还有可能感染上瘟疫。
他心里比吃了黄连还要苦。
李长生跟着父亲回去了,将消息告诉了大家,顿时,整个太平村都慌了。
这四天内接触过崔家人的村民们,一窝蜂的涌向了村长的家,将偌大的院子挤了个水泄不通。
而此时,凤幽月则呆在崔家。
她检查完崔家二娃的身体后,便开始炼药。
司云坐在一旁,为崔家几人进行检查。
许久后,待崔家几人离开后,司云走到凤幽月身边坐下。
幽月,你在想什么?她柔柔的问。
凤幽月打开炼丹炉的小窗,将丹药取出来,若有所思道,这次瘟疫的源头在哪?司云一愣,凤幽月要是不提,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腐尸的病毒?她问。
凤幽月摇了摇头,我检查过瘟疫病者,他们身上的病毒,和腐尸身上的病毒不太一样。
有些古怪,倒是有点像……像什么?像是……中毒……凤幽月若有所思,忽然,她猛地起身,将丹药塞给司云,自己跑到桌前,拿出纸笔写写画画了起来。
司云将丹药给崔家二娃喂下,抬步走到凤幽月身边,看着纸上的鬼画符,眼前发晕。
这是……细心的她发现,凤幽月画的似乎有些像沧源县的地图。
而那些打了叉叉的地方,是瘟疫爆发最为严重的地方。
原本司云还不觉得,如今凤幽月画完,她才发现,瘟疫爆发的集中点,似乎有些古怪。
你发现问题了吗?凤幽月放下笔,吹干墨迹,指了指其中的一个地方,沧源县依山傍水,其中,卫公河横跨整个城镇。
我之前救人时,听这里的老人说过,沧源百姓靠水吃水,卫公河是他们的水源。
卫公河的源头在血罚之森边缘的一条大河。
其只是这大河的一条支流,不过却足以养活沧源县的所有人。
而这次疫情爆发最严重的几个地方,似乎都在卫公河附近。
听方大人说,一个月前突然发生水灾。
虽然沧源靠山靠水,但一直人杰地灵,几百年都没有洪水出现过。
怎么这次却如此凶猛?而且,洪水之后,最先出现瘟疫的地方,正是紧挨卫公河上游的村子。
经过凤幽月一指,司云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所有瘟疫爆发的集中点,都围绕着卫公河附近。
这不可能是巧合。
你再看太平村。
凤幽月手指一动,点了点太平村的位置,太平村位于鹿儿山附近,地势很高,卫公河的支流并没有经过这一代。
太平村这一个月来一直安然无恙,直到四天前才出现了第一个瘟疫病者。
难不成,真是水源的问题?我去问问崔家人。
凤幽月将纸放在桌上,转身离开房间。
经过一番询问,她才知道,崔家二娃在几天前离开过太平村,去县内卖过一次织布!而他进行交易的地方,在他离去一天后,爆发了病疫。
也就是说,崔家二娃极有可能是在那里被感染的,而不是太平村的问题。
似乎有什么真相,正渐渐的浮出水面。
凤幽月当机立断,用通讯器联系了古易,将自己发现的情况细细道来。
不管这猜测是不是真的,有些警惕心总归是好事。
翌日,昏迷了将近四天的崔家二娃终于醒了。
不过由于还没好,他只能在卧室的范围内活动。
凤幽月和司云安顿好崔家人,又去了李村长家,一个一个为村民们诊脉。
忙碌的时间飞快,转眼四天过去了。
太平村有十来个村民们出现了瘟疫的症状,李长生和李村长都在其中。
这些人被严密的隔离开来,剩下的村民都在焦急的等待着。
这几天,凤幽月除了给大家看病炼药外,其余的时间都放在了研制治愈瘟疫的丹方上。
她虽然没有叶临溪的等级高,但是却有《丹神卷》在手,又有万年精树傍身,助力十分强大。
人一忙起来,就会忘记许多事。
原本她对云陌的杳无音讯还有几分惦念,可这些日子忙的晕头转向,也没有时间想他了。
这一晚,凤幽月正在纸上写写画画,通讯器忽然传来了精神力波动。
她一怔,以为是古易发来的消息,连忙打开通讯器。
金色光幕浮现在半空,同时,出现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
你……凤幽月张了张嘴,柳眉骤然竖起,一巴掌拍的桌面砰砰响,你还知道联系我?!一旁的司云被吓的一哆嗦,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光幕中的男人,觉得更哆嗦了。
她抱着丹炉,猫着腰,做贼似的偷偷蹭出房间。
云长老神马的,太可怕了。
幽月比起云长老,更可怕。
幽儿,云陌勾起唇角,阴沉了好几日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温柔的笑,是我的错。
那日我有急事,没来得及告诉你就走了。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另一片空间,没办法联系你。
男人的脸色有些疲惫,他懒洋洋的揉了揉眉心,眼中泛着血丝。
凤幽月的一腔怒气,就这么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挑了挑眉,哼唧了一声,下不为例。
说罢,她坐下身子,细细打量了云陌一番,语气微缓,可是出了什么事?幽冥渊有些意外。
云陌没有隐瞒。
凤幽月这是第二次从男人嘴里听到‘幽冥渊’三个字,她知道那应该是他的势力所在,不过他没说,她也没问。
可有受伤?她眸光微闪,站起来让我看一看。
云陌摇头失笑,听话的起身,前后走了一圈。
然后风骚的挑了挑眉,幽儿可看清了?若是不放心,我可以脱了衣服让你细细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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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命的秀才爹,无能的娘亲,窝囊的兄长,刁钻刻薄地嫂嫂。
无一不让她头痛,还有两个双胞胎弟妹。
让田杏儿苦不堪言。
无妨,咱别的不会蛮力还是有的。
只是她要开荒,他就送牛,她开田他送种,她收割,他送人!这是什么鬼?!这年头偷个肉包代价也忒大了点。
某日,某男不要脸道娘子!还记得我们怎么相识的嘛?某女愤恨道打死也忘不了那两个该死的肉包!某男邪魅一笑既然如此~那相公我就帮娘子解决了它们……ps:这是一个不要脸与小苦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