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听到自家母猪怀了其他家公猪的崽,该服务员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震惊过。
这太可怕了,这简直是道德的沦丧、人性的扭曲!她到底听到了什么!她的耳朵需要进行洗礼!ono!这太可怕了!服务员内心疯狂咆哮,完全没有注意到给客人倒水的杯子已经漫出来了,并且洒在了桌子上。
还是经眠眠提醒,服务员才恍若大梦一场,赶紧回过神来,止住倒水的动作,又是拿抹布擦桌子,又是躬身道歉的。
没关系的呀。
眠眠冲服务员笑了笑,这一笑直接把服务员小姐姐的心给笑化了。
可是一想到刚才眠眠说的话,服务员脸上的笑容立马又消失的无影无踪,顿时心如死灰。
所以,这么乖的丫头,怎么会有如此禽兽的父亲。
服务员的内心刚刚升起熊熊燃烧的怒火,就被眠眠打断了。
姐姐,你刚才什么都没听到吧。
啪嗒一声,服务员手中的抹布掉在了地上。
这尼玛又是什么情况!她怎么突然就觉得小丫头甜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瞬间变得可怖起来了啊!这到底是什么一对奇葩啊,分明一开始她只是想来听听八卦的。
服务员欲哭无泪,硬是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摇头,语速快的飞起: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好的呢,谢谢姐姐给我们倒水啦。
这话很明显了,眠眠在赶人。
服务员巴不得赶紧走,听到这句话,立马脚底生风,唰地就跑远了。
一旁等着听八卦的小姐妹们,个个都睁着期待的目光,然而只看到该服务员难看如便秘的表情。
她摇了摇头,神秘兮兮地说道:这个八卦你们把握不住。
……眠眠刚才的那句话并没有说完整,但这比一句话说完还要糟糕。
因为这给了听者一个没有任何限制的想象机会。
通过刚才服务员的表情变化中就可以看到,她对刚才那句不完整的话脑补出了一场多么狗血的大戏。
眠眠靠在椅背上,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气到温叙言,她今晚都能多吃两碗饭了。
菜陆陆续续端上桌,眠眠都不用温叙言帮忙,自己就乖乖地剥螃蟹。
从头至尾,温叙言的脸都是黑着的,像是乌云密布。
大有种乌云压城之感,眠眠刻意压下心中那股子要犯怂的冲动,装作视而不见。
吃了几只腿压压惊后,便有意讨好,将剥好的蟹腿递到男人嘴边,甜腻腻地问他:哥哥,你吃吗?不吃。
温叙言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眠眠趁他张嘴的时候,就把蟹腿塞了进去。
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局。
温叙言吃了她剥的螃蟹,就不可以再和她计较了。
不然她就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温叙言指指点点,公然说他太小气,一点玩笑开不得。
小姑娘露出得意的笑,像胜利的炸毛猫,叫温叙言心里的火气少了大半。
他好想生气哦,可是眠眠笑得好甜诶。
风眠。
温叙言单手落在桌子上,屈起食指,有节奏地轻轻地敲着。
眠眠咽下嘴里的蟹肉,点头应道:嗯。
不等温叙言教育她,她倒是自己先承认自己的错误:哥哥,我不该开这种没有分寸的玩笑的,刚才是我不对,我道歉。
眠眠煞有其事地道歉:对不起嘛。
……温叙言一哽。
挨训的人怎么可以抢他的台词呢!这叫他说什么!他还要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温叙言颇为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默默吐出几个字:你知道就好。
那哥哥要原谅我了麽?你倒是会认错积极,又屡教不改。
没有没有。
眠眠讨好地笑了笑,起身坐到温叙言旁边,眨了眨漂亮的眸子,哥哥,我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误的。
是,这种错误不会再犯了,又没说其他错误也不犯。
温叙言淡淡地睨了一眼眠眠。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麽。
眠眠故作委屈,给你剥螃蟹要麽?不要。
温叙言现在是一想到刚才那个服务员的眼神,他就头疼得厉害。
他一生作孽多端,才遇到眠眠这只小恶魔。
都能想到那个服务员会和她的小姐妹们怎么编排他不是人了。
词都能想到了。
无非是畜生、知人知面不知心、禽兽不如。
天知道他温叙言有多无辜。
眠眠垂下脑袋,那只倔强的呆毛也随之耷拉了下来,那你说,要怎么才能原谅我嘛。
本来一开始就是老王八蛋的不对呀,如果他不因为他们没有夫妻相笑自己的话,自己才不会嘴一秃噜,就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玩笑来呢。
眠眠心里这么想着,倒也不觉得非要温叙言的原谅了。
于是乎,眠眠在温叙言还没开口之前,就起身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专心致志地剥螃蟹起来。
温叙言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亏他刚才真有那么认真地去思考要让眠眠做些什么,他才要勉强原谅她。
原来,竟是他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了。
老男人的心有被伤到,本来就食之无味,现在更是味同嚼蜡。
望着一桌子的菜,竟提不起一点食欲。
眠眠吃到饱,才想起来对面的温叙言一口没动。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去给你解释嘛哥哥。
不用。
眠眠不听他的拒绝,招了招手,将刚才的服务员小姐姐召唤了过来。
刚开始冲上去冲得有多起劲,听到豪门秘辛后,现在就有多不想上前为奇葩服务。
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小姐姐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鼓作气,端着职业微笑站在眠眠旁边,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眠眠一本正经地点头:姐姐,他是我老公哦,不是我爸爸。
服务员的表情有点子凝固,心下狐疑,小姑娘被老畜生威胁了?虽然服务员并没有说出什么,但是温叙言明显从她的微表情里看出来她的意思了。
头更疼了。
还解释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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