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眠眠点头,拽着安全带的手更紧了。
好家伙,他还是大学老师。
得亏不是她的老师,不然她得窒息。
在家里这么放松的地方,有个她的任课老师的话,她绝对能表演一个当场晕倒的特技。
眠眠依旧只是嗯了一下,声音细如蚊蝇。
温叙言显然是察觉到眠眠的不对劲,不禁有些好笑,唇角弯了弯:刚才不还是能怼我的么,怎么这会子就只会说嗯了。
刚才是因为不知道您的身份,多有得罪,还望见谅哈。
咳咳……温叙言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他的新婚小妻子总是能给他带来一些意外。
用上敬语那是真的大可不必。
不用这么尊敬。
眠眠试探性地问了句:真不用?不是在跟我客气?温叙言肯定道:嗯,我们是夫妻,不用这么生分。
哦哦,那就好。
眠眠点点头,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几分生理性的泪水。
她往椅子下面缩了缩,紧了紧衣服,关掉空调,准备眯会儿。
温叙言见状,从后座把自己的外套拿过来,放到眠眠腿上。
披上。
哦,谢谢。
眠眠把男人的衣服盖在身上。
忽然,她低头,在衣领处闻到丝丝的酒香气。
眠眠突然惊醒,意识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桥豆麻袋,哥哥,你刚才在饭桌上有没有喝酒啦?没有,放心吧。
温叙言抬手把衣服往她身上拉了拉,染上了点酒味,先忍忍。
挺香的。
眠眠嗅了两下,砸吧两口:我也想喝酒。
小孩子不要喝酒。
温叙言口吻淡淡的,没什么感情,睡吧,到家了叫你。
眠眠瘪瘪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听出来一股温叙言不想和她聊天的感觉。
是错觉吗?眠眠有些不确定,试图再跟男人搭几句话,然而还没开口,男人就先一步讲话:听话,睡吧。
……眠眠这下子肯定了,温叙言是真的不太想跟她讲话。
她索性脑袋一歪,眼睛一闭,秒睡。
进了小区后,温叙言停了车,叫醒眠眠。
下车。
哦。
眠眠揉揉眼睛,嗓音都带着几分倦意:你好冷漠,就好像你从来没有让你开心过。
你的确没有让我开心过。
眠眠一噎,你可真能顺着杆子往上爬。
彼此彼此。
眠眠不想搭理他,觉得他幼稚,便自顾自地推开车门下车。
然后就发现自己面前是一栋小别墅,和她家的比起来,丝毫不逊色。
眠眠很难想象一个大学老师居然会有一栋小别墅,当她真的看到时,张大的嘴巴一定是能塞下一个鸡蛋的。
所以,你是你们公司的销冠吗?眠眠由衷地问道。
我说了,我是大学老师。
温叙言有些无奈。
不过经过刚才车里的那些气死人不偿命的聊天,他对眠眠的耐性已经多了一点子。
那就是副业是销售,对吗?不是。
话音落,他见眠眠又要开口,便打断她的话,主业副业都和销售无关,不是销售,现在不是,以前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他说得决绝,眠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也不至于想不通这个问题,只是问他的声音轻了些许,那你是贪了吗?温叙言太阳穴疼得厉害,他按了按太阳穴,呼出一口气,我就一个大学老师,我怎么贪?我贪什么?察觉到男人有隐隐不悦的痕迹,眠眠立马讨好似的笑了笑。
我就问问。
她不着痕迹地往旁边跨了两步,聊聊嘛,多了解下彼此,对吧。
温叙言没搭话,任由眠眠继续说下去。
可是你有一栋小别墅诶。
眠眠抬手指了指游泳池的方向,还是带着游泳池的。
她知道大学老师其实挣得并不多,至少不会挣到能买一个小别墅的钱。
毕竟他老爸就当过几年的大学老师,还没到评教授的时候,就果断选择摸鱼自己开了个公司,尽全力发展副业。
因为我还有主业。
温叙言给足了耐心解释。
正如他的小妻子所说,他们要多聊聊,增进彼此的了解。
所以……眠眠顿了顿。
温叙言听到眠眠说所以二字,头就开始疼了。
他有预感,接下来眠眠说的话,绝对能把他给气死。
不语,深呼吸。
你的主业是销售?眠眠有些诧异,我一直以为你会把老师当成你的主业。
真他妈操了。
怎么又把话题给扯到了销售这件事上。
你这样的理解力能考上津理,是因为你爸砸钱的么?眠眠听出来了温叙言是什么意思。
她脾气不好,属于那种一点就炸的类型。
现下,面对男人的质疑,眠眠想都没有想,当即回怼:你可以说我爸爸有钱,但是你不能说我的理解力不行。
说到考上津理,眠眠不禁有些小骄傲,小腰板都挺直了几分:我当年可是完美踩线进了津理的日语系。
闻言,温叙言轻嗤一声:你知不知道,日语系是津理所有院系中,分数最低的。
……眠眠低垂着头,没讲话,有点子难过。
她所引以为傲的,在温叙言眼里不过是一文不值。
但是眠眠只难过了一秒钟,就不难过了。
她抬头瞪了一眼男人,恶狠狠道:对,你年纪大你牛逼,也不知道您当年高考几分。
我保送的。
温叙言吐出四个字。
眠眠有点子受伤。
津大。
眠眠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小手有些焦灼地揪拗在一起,轻咬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在绞尽脑汁,想要憋出一个比温叙言要优秀的点。
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是我年轻又貌美,而你年老又……眠眠发现,自己好像唯一能比得过温叙言的只有年纪了。
而且温叙言也没有色衰。
温叙言咬牙切齿:风、眠。
哎。
眠眠应了声,眨眨眼睛,露出分外甜腻的笑:还有哦,我年纪轻轻就嫁给了一个特别帅还有才华的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