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流淌着安静的气流, 落地窗外是旖旎晚霞,霞光浸染半壁天空。
孟宁和江泽洲之间, 靠的极近。
他的眼神直白又坦荡, 承载着人世间最常见的情.欲。
他的手往下,掀开她的衣服,停留在她腰间, 摩挲着一小块儿软肉, 轻柔的力度,令孟宁浑身不自觉地颤了颤。
连带的,她的声音也发颤, 江泽洲。
江泽洲:嗯?孟宁用克制又平静的话语, 提醒他,我很饿,我还没吃饭。
江泽洲眼底黯色渐退:我没说不让你吃饭。
可他手依然停留在那里, 甚至,有往上蔓延的趋势。
要知道, 洗完澡, 为了睡觉方便, 孟宁连内衣都没穿。
江泽洲, 孟宁窝在他紧密的怀里,再次说,我真的很饿。
嗯, 我们先吃饭。
话音落下,江泽洲拦腰抱起孟宁, 到沙发处, 他没将孟宁放下, 而是自己坐下, 然后,把孟宁放在自己的怀里,双腿垂在一边。
亲昵,却又倍感别扭的坐姿。
尤其是在办公室,这种严肃正经的地点。
孟宁怕外面的人突然过来,看到这一幕,想要下来,还在公司,我们这样,不太合适,要是有人突然进来……没人会进来。
江泽洲老神在在,端起鸡汤,递到孟宁嘴边。
孟宁低垂着眼。
江泽洲眼皮轻掀。
对视大约十几秒之后。
孟宁:你确定不会有人进来吗?江泽洲:我确定,不会有人不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闯进来的,你放心。
想来江泽洲也不会在员工面前这般的秀恩爱,这样大概会影响他在员工面前肃冷又不近人情的老板形象。
孟宁抿了抿唇,伸手接过汤碗,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喝了没几口,她问:现在几点了?江泽洲瞄了眼墙上挂钟:四点半。
孟宁问他:你工作做完了吗?江泽洲:早做完了。
孟宁:那你怎么不叫我?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江泽洲将她垂落至脸畔的一绺碎发挽至而后,昨晚没睡好吗,怎么今天能睡这么久?起得太早了,原本打算在飞机上补觉的,结果飞机上太吵,就没睡着。
怎么不坐头等舱?南城芭蕾舞团勤俭节约,每每出去巡演,都给演职人员买经济舱。
江泽洲是知道的,但大部分人都会选择自费升舱,好比如今兮,每每出去,都是升到头等舱的。
学舞学琴的女孩子,一直以来都娇生惯养,出门在外,当然不愿意受委屈。
就几个小时的航班,没必要升舱。
话到这里,孟宁顿了下,略显不太好意思地开口,最近在外面玩儿,工资卡里的钱都花光了。
言下之意,不是不想升舱,是没钱升舱。
江泽洲拧了拧眉,蓦地,问她:手机在哪儿?孟宁:床上,怎么了?没什么。
江泽洲把孟宁从膝盖里抱下来,他起身,往休息室走。
过了一会儿,他出来,手里多了一只手机,纯白色的外观,孟宁的手机。
他拿着手机,在孟宁的脸上晃了下,面部解锁。
孟宁奇怪:你干什么?江泽洲:不是查岗,放心。
孟宁喉咙被哽住,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才不在乎查不查岗的事儿,她手机里又没藏什么野男人,常联系的人就那几个,江泽洲、孟响以及沈明枝——对了,沈明枝。
孟宁脑海里陡然回忆起昨晚她和沈明枝的聊天内容。
沈明枝以往在孟宁面前百般收敛,自从孟宁和江泽洲在一起之后,沈明枝聊天的内容,越发荤素不忌了。
沈明枝:【和慕容铁柱这么久不见,肯定很想他了吧?】孟宁诚实回答:【还好吧,毕竟我俩天天视频。
】沈明枝:【视频和见面能一样吗?见面了,能够抱抱他,亲亲他,摸摸它,玩玩它。
】第一时间孟宁没有反应过来,想问为什么前面是他,后面是它,几秒后,她终于意会,而后,深呼吸好几次,平复心绪。
然后,尽可能平静淡定地回:【玩腻了,没意思。
】沈明枝笑疯。
孟宁生怕江泽洲看到这段对话,进食动作放缓,余光小心翼翼地瞥着手机。
手机屏幕亮着白调光,显然不是微信界面。
江泽洲的指尖一直在屏幕上触碰,过了好久,他递过手机,我把我的副卡绑定在你手机支付上了,以后要用钱,你直接刷我的卡就行。
孟宁一愣,我不要你的钱。
江泽洲淡笑:放心,我赚了很多钱,养媳妇儿很够。
不是,江泽洲,我有钱,我要是缺钱的话,也可以问我爸妈要,我家里人在这方面从不克扣我的,你看——孟响的车都是我付的钱。
孟宁神色认真,我毕业之后,真的赚了很多钱的。
拉大提琴的人,附庸风雅,好像永远不会谈论钱这种俗事。
正因如此,孟宁认认真真说自己赚了很多钱的样子,分外可爱。
江泽洲:我知道你赚了很多钱,但是这和我给你花钱,并不矛盾。
孟宁叹气:如果你是因为我坐经济舱,所以才这样的话,江泽洲,我只能说三个字来评价你。
闻言,他眉梢一挑:老婆奴?孟宁一言难尽:恋爱脑。
江泽洲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哼笑:胆子挺肥的,敢嘲讽我了。
孟宁一副任他拿捏的乖样,就是呀,你看,你随随便便就把副卡绑在我手机上了,也不怕我是来骗钱的。
别只骗钱,江泽洲弯腰靠近,黑沉沉的眼凝视她,也骗点儿色。
距离拉近,空气里仅剩二人的呼吸。
真皮沙发皮质冷硬,动作间,会发出窸窣声响。
江泽洲靠的越发近,孟宁下意识后退,腰上猛地一重,另一只手,压在她身侧,圈住她的姿势,再过一会儿就能吃晚饭了,要不先别吃了?他说话时,鼻息都洒在她的脸上唇边,压着她的喘息,她侧过头想躲,可下巴很快被他捏住,下一秒,他欺身吻了上来。
先是含着她的唇畔,继而伸出舌尖,舔着她的唇角,察觉到她松懈后,立马舌头伸进去,撬开她的牙关,找寻到她的舌头绞在一起。
江泽洲吻的热切又急躁,孟宁瘫在他怀里,软成一汪水。
窗外是将晚的天色,黑夜即将拉开帷幕。
瑰丽霞光被黑暗吞噬,孟宁迎着涔涔热汗睁开眼,恰好与江泽洲的眼对视,他的眼里,有着毫不掩饰的灼热爱意,焦急的渴求,迫不及待的占有。
办公室陷入黑暗,但沙发上交叠在一起的两个人,像是沉醉在瑰丽中,意乱情迷,无法自拔。
担心被外面的人发现,孟宁始终紧咬唇齿,但或许男人天生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怕身上还穿着西装,也能一本正经地说着下流话,湿漉漉的真漂亮。
孟宁脸热的拿起被他脱掉的家居服,掩耳盗铃般,盖住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江泽洲爬起身,凑到她耳边,隔着一层布料,低低沉沉的笑声,像是从远方传来,又像是从她的心底传来,我家宝宝真的软,哪哪儿都软。
下一秒,他的舌头伸进来,轻吮舔舐,时轻时重。
她被弄的全身无力,垂在身侧的手,死抓着衣角,双眼渐涣散。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宝宝,叫出来好不好?像以前那样叫出来,放心,没人会进来的。
华锐资本共两层,楼下一层是各员工的工位,茶水间。
楼上一层是江泽洲的办公室,助理办公室,以及大大小小的会议室。
临近下班的时间节点,没有会议可开,因此,不会有人上来打扰他们。
更何况,江泽洲刚刚让助理走出去时就让他先行下班,并且还按下按钮,门外挂了个请勿打扰的提示。
怎么会有人没事找事,推开办公室的门呢?可孟宁不信他,始终死咬着牙关。
结束后,孟宁前所未有地红了眼,任江泽洲怎么哄她,她都一声不吭。
直到江泽洲说要帮她洗澡,她吸了吸鼻子,眼睫轻颤,瓮声瓮气地说,你怎么……什么都做得出来啊?怎么……用嘴啊。
江泽洲面不改色:你不是说我是恋爱脑吗,恋爱脑就是这样的,没有任何原则,可以亲你的嘴,也可以亲你任何地方。
孟宁:……全国巡演结束。
孟宁离开南城前,还是盛夏,现在回来,已经是初秋了。
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提上了日程。
那就是,孟宁之前被火烧了的房子,提早装修好了。
前几天,孟响带人做了个甲醛测试,说是可以提早入住了。
洗澡时,孟宁就在纠结要如何同江泽洲说这件事。
说实话,她挺享受和江泽洲住在一起的生活,但是之前入住江泽洲家,主要原因是为了逃避陈良煜,次要原因是,她没地儿可去,只得找江泽洲。
现在事情都已解决,孟宁也要搬回自己家住了。
洗了个二十分钟的澡,孟宁依然没有任何头绪。
洗完澡出来,江泽洲正在打电话,听到浴室门打开,他斜眸瞟过来,仍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我不过去了,孟宁今天回来。
冷不防听到自己的名字,孟宁疑惑地转过头,眨了眨眼。
江泽洲用口型回答:周杨。
也不知道周杨说了什么,江泽洲揉了揉眉,无奈:酒吧太闹腾,孟宁不喜欢那种场合。
孟宁瞬间了然:去越色吗?许是听到了孟宁的声音,周杨大声嚷嚷:学妹!来找我玩儿啊!我请你喝酒,我这里的酒,随你挑!他撕心裂肺地喊,像是觉得喝酒是件非常有吸引力的事儿,只要孟宁听到,保准儿会答应。
孟宁也并非除却上班以外都喜欢宅在家里,偶尔沈明枝约她,都会带她去酒吧,只不过沈明枝喝酒,孟宁喝饮料。
去是能去,孟宁面露难色,但是能不喝酒吗?不等江泽洲说话,周杨吼得更大声了:可——以——!快——来——!嚷嚷的江泽洲耳蜗都在震,他不耐烦地轻啧一声,继而拿下手机,挂断电话,要不去越色吃饭吧,他那儿后厨做的菜挺不错的,我经常去那儿吃。
江泽洲都觉得不错,想来是肯定不错的。
孟宁:好。
华锐资本所在的写字楼离越色所在的酒吧街并不远,即便是工作日最堵的马路上,不到二十分钟,车子就驶入酒吧街附近的停车场。
酒吧街不光是酒吧内部,单是两边马路上就站着不少俊男靓女,空气里充斥着各家酒吧的音乐声和浓重酒气。
时间尚早,男男女女眉目神情里俱是一派清明,要是稍晚一点儿,到后半夜,沉醉潦倒,互不相识的两个人能够抱在一起纵情热吻,也能抱在一起打架撕咬。
孟宁随江泽洲一同进入越色。
越色一楼是舞池,年轻男女纵情享乐,贴身热舞。
二楼是卡座和包厢,视觉效果最好的卡座,能够看清楼下舞池。
江泽洲和孟宁,就是入座这个卡座的。
服务员端了两杯水过来,江少爷,老板还在楼下,待会儿就上来。
江泽洲面色淡淡:菜单有拿吗?服务员赶忙抽出菜单,一人一份,递过去。
孟宁没什么特别想吃的,翻找几页后,点了一碗面和一份糖醋排骨,随即问服务员:这边有什么特色菜吗?服务员殷勤地给她介绍了几道,孟宁说:那就这几样菜都上一份吧。
好,江少爷?听她的,就这些。
好的,大概十分钟就能上。
服务员来得快,消失得也很快。
孟宁捧着杯子边喝茶,边观察四周。
相比于楼下座无虚席的卡座,楼上显得清冷许多,只有几个卡座上坐着人。
并且,楼上楼下隔音效果极佳,像是两个世界般。
一楼热闹喧嚣,二楼清宁安静。
舞池里的音乐由DJ做主,火热又富有激情。
楼上飘荡着粤语歌,节奏缓慢,慵懒又惬意的声线,透着款款深情。
孟宁跟着哼唱了几句。
她能够和法国人进行一通流畅的对话,但无法说出一句咬字清晰的粤语,哼唱了几句后,作罢,低头抿水。
音乐已至尾声。
耳畔蓦地响起一道熟悉的男声,嗓音低冽,吐字清晰,就在她耳边,和原声一同响。
音乐戛然而止,一首歌结束,到另一首歌开始,中间有十几秒的静默时分。
孟宁难以置信刚刚是江泽洲在唱,胸肺微微颤动,她眼底漾出粼粼波光,望向江泽洲,刚刚是你在唱吗?不是我,还能是谁?江泽洲不以为然,又问,怎么?我还想再听一遍。
……孟宁直勾勾地盯着江泽洲,安静三秒,江泽洲满足她的愿望,稍稍倾身,靠在她耳边。
这回,听得更真切了。
我虔诚爱你,以灵魂骚动你骚动到有乐器奏到心扉我全神看你,以灵魂来抖气感觉多骚灵以无边温柔吻你。
唱完后,他并没离开,而是用嘴唇吻了吻她的耳垂,动作轻柔缓慢,他用行动,诠释了歌词里的第一句,以及最后一句。
——我虔诚爱你,以无边温柔吻你。
希望大家天天开心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