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九章

2025-03-21 13:43:23

宿主?这系统还有些察言观色的本事, 竟然在裴安反应过来之前便询问道,宿主怎么了?没事,就是问一下原本游戏里还有几个固设人物?宿主别担心, 那些角色男主不一定都会遇上,就连游戏中, 每局游戏也只会有一个可以……似乎系统也察觉出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对, 闭嘴不言了。

所以其实还有挺多, 而且我也算不得什么特殊对吧?这大概就是自己对裴安的症结所在吧,因为清楚知道自己算不上特殊,因为系统拥有可以好好在这个时代生存的倚仗, 也因此清楚, 自己除此之外,便是平平凡凡,毫无特殊之处。

所以她对裴安,总是不够自信,哪怕知晓自己因为他的温柔与特殊, 而产生心动之感, 但对这种感觉,自己的第一反应不是接受,而是觉得恐慌, 恐慌的缘由还是对自己不够自信,不敢相信裴安的温柔和特殊对待,是发自他内心的。

江元昭不算自卑,却也绝不是个自负的人,所以会存在这许多很现实的担忧, 而现在遇见的, 那个在系统口中, 可以成为主控的角色出现,使得她再一次清楚认识到自己不够特殊,也是第一次。

直面自己在和裴安关系里的纠结态度。

坐在马车里,垂目看了眼那个硌了自己手的胭脂盒子,突然只觉得纠结无比,自知自己要在这个世界生活一辈子,要与裴安做一世夫妻,可是这一世夫妻,到底会是什么样子?是她怀疑裴安,而后借用系统之威,处处胁迫着裴安好生对她,裴安则是因为被胁迫,在她面前不得不装出一副情深的模样吗?没忍住,江元昭偷偷掀了车帘,见了马车边,裴安背对着自己,看不清他神情,也不知有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上车,只是听他声音,也隐约能觉察出,他该有些不快。

他已经将当时留下的人叫至身边,冷声询问:交代你的事情没办好?回主子,属下已经将那人送入京兆府了,也警告过,劳京兆府的人多看顾下这位姑娘,莫让那人日后再来打扰姑娘清名。

不知道裴安有没有听出来,反正江元昭听着这几句话,哪怕事先不知晓裴安身份,也隐约觉察出,裴安绝非寻常之辈,毕竟就连他的下属,都可以差遣的动京兆府的人,替他看顾一个平民女子,那身为主子的裴安,身份必然更加不凡。

不过,不管裴安有没有听出来,这时想来已经是有些怒意了,他声音比方才更冷,姑娘也听到了吧,之后那人自不会再来找你麻烦,我身边也不需要你侍奉报答,你若真有心,便与我让道,莫在挡我的路。

公子,是不是方才与公子同行的女子……裴安似乎已经不想再纠缠,转身也欲上车,转身之际正巧与江元昭四目相撞,眉眼间柔和了一瞬,便听见那女子之后的言语似要攀扯江元昭,眉目间冷意又现,还楞着做什么?还不将人带下去。

到底是帝王,他不想纠缠时,旁人便是再如何作态,也不能阻挠他分毫。

马车再动起来,向着江元昭还不知道的目的地驶去的时候,江元昭突然弯腰,打开马车上的暗格,其实是第一次乘坐这俩车,所以关于暗格位置也是自己胡乱猜测,不成想竟然还真的是在此处。

暗格打开后,才让人察觉,这暗格并不大,可是足以放的下一盒胭脂,当着裴安的面,将手中的那盒胭脂放进去,随后才与他解释:怕拿在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就给落下了。

阿昭有心了。

裴安虽说神情没什么变化,却似乎是觉察出不妥,复又与江元昭解释,我方才,原本是并不想管那事的……说完又担心给人留下太过狠心的感觉,他赶紧又继续解释:那女子出现在马车前,叫马车被迫停了下来的时候,原是想叫人给她拉开,随后留两个人带她去京兆府寻府尹求助。

只是阿昭觉得烦闷,我又怕阿昭心里同情她,觉得我不近人情,这才……并不是打断了裴安的话,而是他自己止了话头,听他没有继续言语,江元昭才平静回应:陛下是天子,心中有万民也是应当的。

安郎要带我去往何处?略有些生硬的转移话题,而裴安,也只是叹了口气,配合的略过方才的话题,答道:是我初见阿昭的地方?初见?可是江元昭记得与裴安初见,分明还是在太后宫中,那时皇帝已经赐下赐婚旨意,所以太后才会把他们俩人叫到跟前,让他们互相见上一面,也好留个映像。

何时初见之地,竟是在宫外了?唔—轻哼一声醒来,江元昭才发现,自己竟在途中睡了过去,实在是平坦的路面上,马车晃晃悠悠的实在是太催眠了。

睡过去,不知是本能还是巧合,江元昭并没有倒向靠近裴安的一面,但自己却一直枕在他手上,这才避免了脑袋与车厢碰到一起。

看着裴安收回手,白净的手背上还有一道道压出的红痕,哪怕是做过再多心理建设,她也不可避免的产生异样的感觉。

随后又瞥见了他眼尾处的那两抹红,主动拉住了他衣角 指了指自己眼角,提醒他眼角还有胭脂未擦净。

哪知裴安不按套路出牌,见此情景,竟是直接凑到江元昭跟前,于她眼尾轻轻落下一个吻。

裴安的唇瓣不知为何有些凉,落在自己稍稍发热的脸上,触感格外的清晰明朗。

慌乱的往后撤了下身体,脸上没了那份带着凉意的触感,江元昭这才觉得自己恢复正常,轻声解释道:我并非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陛下眼尾的胭脂还未擦去,若是这般出去,叫人看了是会笑话的。

我知晓。

裴安抬手摸了摸眼尾,似乎并不觉意外,我知晓阿昭的意思,也记得眼尾的胭脂,只是我不想擦去,而且想与阿昭亲近,这才故意为之罢了。

他俯身,又落下一个带着凉意的吻,一触即离,随即再次牵住江元昭的手,到地方了,阿昭下来看看吧?下来马车,入目是一片布满荷花莲叶的湖面,似乎还是在一处私人的宅邸里,因为江元昭隐约还看见了院墙。

宫外私人的荷花池,池上荷花莲叶盛的正好,但这般情景,宫中御花园又不是没有,何苦非得带她出趟宫,硬要跑到这地方凑热闹。

至于裴安说的,自己是与他在此处初见,江元昭因为没有丝毫印象,所以压根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不知这里是谁家的私宅,我怎不记得曾来过,还在此与安郎见过面?裴安估计是用身份作弊了,所以他们没有在府门前停车马车下马,而是乘车直接到了荷花池旁,所以江元昭没有机会看那匾额上写明是哪家府邸,自然不会清楚这具体是何地方。

晋华大长公主的长熙园,当日阿昭曾来此付过宴。

裴安一脸平静的回道,又见她脸上还有疑惑,于是继续解释,阿昭那时才回京不久,那日还在宴上落了水。

江元昭这才有些印象,她回京后参加的宴会并不多,在宴上落水的宴会更是只有那么一次。

那次还是因为江元懿,才借用这个身份来到这个世界,明安长公主就各种偏疼江元懿,那时偏心的更加明显,若是遇上什么宴会,也是甚少带她去。

好歹是听过系统点拨,知晓古代贵女就是靠着这些各式各样的宴会,才能拓宽自己的交际圈,寻得好姻缘,虽说那时自己不需要,但被明显的区别对待也并不好受。

江元昭心里并不算舒服,所以那时晋华大长公主特意也送了她一份邀请函时,哪怕自己彼时对这个世界还格外陌生,却也硬着头皮赴宴了。

宴上具体有什么感受暂且不提,只江元昭觉得无趣,从正宴一路去了园子里的荷花池,那时也是夏日,荷花池里不住荷花盛开,还有许多莲蓬。

自小在城里长大,父母又忙于工作,而荷花莲叶到底是水中作物,若无人相陪,父母其实是并不愿意让她靠近这样危险的地方玩耍,更别提亲自下水,采摘荷花莲蓬。

所以见了这般场景江元昭那时便起了兴致,就在岸边跃跃欲试,瞧着能不能够到一株荷花或者是莲蓬。

只是突然有一外力袭来,叫她栽入水中,有系统护持,她当然没受到伤害,可在水中看见江元懿得意的嘴脸,那时江元昭只觉得憋屈至极。

于是读了档,离席时特意带上了江元懿,就是连后来在岸边够荷时也带上了江元懿。

因为两人离得近,江元懿第二次也准备未找人帮忙,打算直接上手推她,江元昭看准时机,连着江元懿也一块带进了水中。

夏日水不寒,可不会水的贵女入了水,其中的惊惧恐慌也并不好受,而与有系统护持的江元昭不一样,那日江元懿可是在水中扑腾许久,狠吃了一翻苦头,算是出了她心中一口的郁气。

只是若说两人初见,那日,她从头至尾都未见过裴安,如何算得上是两人的初见?心中疑惑不已,江元昭于是询问:难不成那日晋华大长公主设宴,安郎也到场了吗?只是那日安郎在何处?怎只有安郎见了我,我却未看见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