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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心肝

2025-03-22 06:45:27

转眼间到了周六。

阮令仪确定了要参加候鸟医生的行程, 到了点就要起床。

宋斯年今天也休息,原本以为可以抱着老婆好好赖个床, 没想到怀里的人一大早就开始动来动去。

平时总想多睡一会儿, 今天休息日怎么起这么早?宋斯年伸手,将怀里的人抱紧了一些。

阮令仪和宋斯年都是自律的人,到点起床对他们而言曾经不过是在容易不过的一件事情。

可是当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 事情就发生了变化。

从前说起就起的阮令仪不得不将闹钟调前半个小时,来伪造自己已经多休息了半个小时的假象,连宋斯年,也渐渐学会了赖床。

温香软玉在怀,能起来的都是圣人。

听到宋斯年这样问, 阮令仪才想起忘记和宋斯年打招呼了。

大概是前段时间忙昏头了。

我今天要出门的。

阮令仪啄了啄宋斯年的额头, 然后从他怀里钻了出来,钱恒没有和你说吗?我报了这一期的候鸟医生。

宋斯年闻言, 微微掀开了眼睑。

他的嗓音里似乎还有着一丝带着睡意的喑哑:他的确没说, 回去扣他奖金。

你可别。

虽然知道宋斯年不过是开个玩笑, 但阮令仪还是替钱恒说了话, 人家这些年跟着你这个工作狂东跑西跑的, 多不容易。

宋斯年低笑了声。

你闭一下眼睛。

阮令仪确定宋斯年闭上眼睛后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白色的光倾泻而下,她走到试衣间,拿了一件衬衫。

时间稍微有些紧张, 阮令仪一边系着扣子,一边往盥洗室方向走。

宋斯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身, 在盥洗室挤好了牙膏等她。

他站在阮令仪身后,将牙膏递给她, 然后自然地从她腋下伸过双手, 接替了她系扣子的工作。

我算什么工作狂。

宋斯年笑着吻了吻她侧颈, 我老婆才是工作狂,我只有独守空房的份儿。

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阮令仪刷完牙,回头也亲了亲他的侧脸,告别吻。

这个吻太过敷衍,宋先生十分不满,将宋太太压在洗手台上,深吻了三分钟才勉强满足。

阮令仪的唇因为充血,成了鲜红的蔷薇色,比擦口红的时候更艳丽几分。

宋斯年见状,忍不住有啄了啄。

宋太太,以后我们的告别吻,都按照这个标准来。

阮令仪没想到这一次参加候鸟医生的人里头,又有周隽。

她一上车,就看见周隽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正朝着窗外看。

阮令仪犹豫了两秒,还是走了过去。

毕竟之前她被人诬陷的时候,周隽可是为她冲锋陷阵,战斗在一线。

生日快乐啊,周医生。

阮令仪记得周隽之前邀请她今天参加他的生日宴。

好不容易过个生日,还正巧是休息日,周隽竟然还来有心情来参加候鸟医生,周隽还真是热衷公益。

谢谢啊。

周隽看到阮令仪多少有些意外。

虽然阮令仪说她结婚了,他算是没有机会了,但说到底大家都是同事。

生日宴是晚上呢,你要参加吗?阮令仪本来是想要拒绝的,但是想到她临出门时,和宋斯年说尽量早些回来陪他,男人却抱着胸倚着门框,傲慢地说今晚我可有约了,表示自己可不是什么她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的狗样子,她笑着应了下来。

好啊。

之前周隽帮她说话时,阮令仪买了块表,想要作为谢礼给他,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看来作为生日礼物送出去也未尝不可。

大巴车朝着城外驶去,慢慢地,高楼往身后退去,绿水青山显现。

周明湛和阮令仪之前搭档过,这次自然又组成了一组。

长青镇的山路走过一次,再次走起来就顺利了很多。

再次见到张奶奶的时候,她还是一副热情过度的模样。

她好像已经不认得阮令仪,一直拉着周隽说话。

天渐渐热了起来,山区里虽然凉快一些,但中午时分也有些闷热。

张奶奶屋里没有开风扇,阮令仪呆得很不舒服,但想到或许老人怕凉,也没有开口。

她按部就班地给张奶奶检查身体。

测量完血压后,张奶奶想起自己熬了一锅绿豆汤,一定要招呼周隽喝两口。

盛情难却,周隽乖乖地坐了下来,等张奶奶招待。

张奶奶从一个淡绿色的老旧冰箱里掏出了一个铁盆,然后盛了两碗绿豆汤给他们。

山里没有什么好东西,你们将就喝。

阮令仪接过碗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绿豆汤,竟然没有一丝凉意。

她凑近闻了闻,隐约闻到了一股酸味。

阮令仪抬头看了周隽一眼,他显然也发现了异常。

不过顶着张奶奶的目光,他还是硬着头皮把那碗绿豆汤喝了下去。

不仅如此,他还抢过阮令仪的那碗,也一并喝了。

你这孩子,怎么还抢人家小姑娘的。

张奶奶笑着给周隽又盛了一碗,笑吟吟地看着他喝了,才缓缓说:看到你,我就想起之前我邻居家那孩子。

他也是学医的,从小就聪明得不像话,但我已经有好些年没有见过他了。

他妈妈遇见了个坏男人,也害苦了他。

张奶奶说着说着,伤感了起来。

周隽担心他喝不完这绿豆汤,张奶奶会留着自己喝,干脆把这汤都喝了。

阮令仪见这祖孙俩其乐融融的,起身向前,打开了冰箱。

冰箱根本没有在运作。

她又试着按了按墙壁上的开关,发现灯也没亮。

看来是家里断电了。

阮令仪不知道是跳闸了还是停电了,她想问问张奶奶,只是张奶奶现在这个情况,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她不擅长与电相关的修理工作,也帮不上什么忙。

离开张奶奶家后,周隽一路狂奔,回营地吃药去了。

他担心自己一会儿拉肚子,会影响后续的工作。

阮令仪站在离张奶奶家门口,左右望了望。

张奶奶家左边和右边都有房子,右边的房子破败,看起来很久没有人住了,倒是左边的房子,是新建的三层小洋楼,看起来条件不错。

阮令仪敲开了小洋楼的门。

开门的竟然是个熟人。

阮令仪看着眼前的周静予,止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声,这也太巧了一点。

周静予也认出了阮令仪:你……有什么事吗?我是个医生。

阮令仪没有和她说起以前的事情,只是笑了笑,然后说起张奶奶家里断电的事情。

不知道你家里是不是有懂这方面的大人,能去帮张奶奶看一下呢?啊,啊,好的。

周静予笑了笑,神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见阮令仪没有离开的意思,才补充道:我爸爸现在在地里,等他回来了,我就让他去张奶奶家看看。

阮令仪总觉得周静予有些紧张,紧张到整个人都有些不自然。

她原本想在她家坐一会儿,等到周隽回来,但看她这个反应,倒也不好久留。

中午的太阳异常毒辣,阮令仪找了个树荫下站了会儿。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抬头看了看靠着张奶奶家的那幢破旧的房子,甚至有了进去看一看的冲动。

她甚至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如果她进去看一看,或许很多事情都会有答案了。

阮令仪朝前走了一步,恍惚间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她回头,周隽已经回来了。

你刚刚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喊你好几声你都没听见。

没什么。

阮令仪放弃了进入那幢房子的想法。

那毕竟是危楼,还是别人的家,哪怕已经没有人住,她贸然闯入也太不合适了。

长青镇的行程全部结束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

天边的云被阳光染成了橘红色,一片片连在一起,格外绚丽。

阮令仪叫家里的张嫂帮忙叫了个跑腿,把她买的手表送过来。

说到地址的时候,阮令仪看向周隽:你生日宴在什么地方办?铂澜庄园。

周隽道。

此时的铂澜庄园顶层包厢内,被邀请的宾客都已经到了七七八八,只差寿星了。

谢嘉言今天也难得正常下班,正坐在一边玩扑克牌。

周隽什么时候到啊。

谢嘉述打了个呵欠,看起来有些困顿,生日还出门去发挥余热,我们小周真是不同凡响。

快了。

周与淮挂了电话,看向屋内的众人:我跟你们说个大消息,周隽说要带个妹子过来。

听到周与淮的话,谢嘉言突然笑了一下,抬头看宋斯年。

宋斯年刚刚顺便处理了一下工作上的事情,没有听见周与淮说了什么,见谢嘉言突然看向他,有些不解。

带妹子过来?那我们这一屋子都是男人,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说起这个,谢嘉述瞬间有了精神,要不要我把岁和叫过来?看看你那不值钱的样子。

周与淮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也掏出了手机:我们家朝颜今天没有演出,我本来还担心我不在家她会不会寂寞,现在正好,我把她也叫来。

说着他拨通了电话:喂,宝贝颜颜,到家了吗?出来一块儿玩会儿好吗?不用,我派车去接你,马上就到,你先休息一会儿……谢嘉述看得目瞪口呆。

有没有搞错,就周与淮这倒贴货,还有脸说他不值钱?谢嘉述愤愤地掏出了手机,用力地按下了某个号码。

他表情看起来强势,但是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表情突然谄媚了起来:乔乔,出来玩吗?谢嘉言看得好笑,放下牌,起身走到了宋斯年身边。

他们都找自己对象过来了,作为在场唯一一个已婚男士,你不把太太叫过来吗?他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嘉述和与淮都能喊人过来,该不会你在小师妹心中的分量,还比不上那两人在对象心中的分量吧?宋斯年正在给自己倒水,闻言动作一顿。

他抬眸,看了谢嘉言一眼:你很闲?他和太太不知道多恩爱。

有闲工夫不如多相几场亲,别让小辈在你前头脱单,到时候场面多不好看。

谢嘉言见他是这态度,也没有多说,回了自己的位置。

宋斯年盘算了一下时间,按理说这个点阮令仪应该回东城了。

想到这里,他拨通了阮令仪的电话。

外头似乎有人到了,包间的门从外被推开。

宋斯年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紧接着,一阵熟悉的铃声从门外传来。

他眉心微蹙,看向门口。

门被彻底推开,他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隔着一屋子的人,她朝着他挑了挑眉。

作者有话说:所以接下来会不会出现名场面呢?【苍蝇搓手.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