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到了一楼, 抓起一只死狗的尸体, 塞进口中。
尸体上还沾着死去的蛆虫,五张大口就那么咀嚼着咽下, 血水顺着嘴角往下流,咯吱吱的, 连带着骨头一起被嚼烂, 咽下去,再从洞里漏出来, 永远到不了肚子里。
恶鬼急了,双手抓起死猫死狗往嘴巴里塞,塞的越多,漏的越快,一时间都是咀嚼的声音。
木槿的慈悲心顿起,盘膝坐下,为他超度。
恶鬼咀嚼的动作越来越慢,身体慢慢分裂成五个,五张面孔也变得各不同, 最后变成五条影子, 它们朝木槿鞠躬后, 消散。
五鬼的身后,无数条猫狗的魂灵升起,飞到空中,变作星星点点。
这些被超度的亡灵再次进入轮回了。
除恶鬼外的四个魂灵,是承包商派来寻找变态的人, 它们被恶鬼附身后,从楼上跳下,又被恶鬼吞下了灵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留在恶鬼的身上,没有从洞中露出。
捉鬼四人组赶到一楼的时候,只看到飞到空中的闪烁星点,漂亮的像冉冉升起的星星。
直播间里全是惊叹。
【太美了!!!】【祝福被超度的亡灵】【来生做我的宠物吧,我会好好爱护你们的】【来吧,我要你的铲屎官!】木槿调转屏幕,我跟大家承诺,孔雀大明王灵异事件做的直播全是真实的,从未弄虚作假,我和蛇妖娘娘是道士,专门捉鬼降妖,如果还有人怀疑我们弄虚作假,请尽管来下战帖,我们绝对应战。
她挥挥手,跟大家说了再见。
小朴那边还没有关直播,一直对着木槿,她说的话也全部被拍了进去。
他这边的弹幕全是赞木槿的。
鬼见愁也知道了木槿的本事,他们才是靠着招鬼博眼球的,她并想承认自己不如人家,也不想低头认输,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明河见识到了真正的高人,鬼见愁在他心里的形象轰然倒塌,打击可想而知。
娇娇推开他,踉跄地走向木槿,朝她深深鞠躬,谢谢你救了我,你才是有真本事的人,我们就是跳梁小丑。
她自嘲地笑笑,转向鬼见愁,从现在起我退出直播,以后再也不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了。
她又看向明河,我们分手,反正在你心里,我也不是第一选择。
她径直离开,走的潇洒而决绝。
明河快速瞟了鬼见愁一眼,追了上去,去拉娇娇的手,被娇娇甩开,第二次去拉的时候,娇娇没有甩开,还朝他的方向靠了靠。
小朴依然在直播着,已经从招鬼变成了感情纠葛。
鬼见愁问他,你呢?还继续吗?继续啊。
鬼见愁的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不过,不是跟你,而是跟她们。
小朴朝木槿扬扬下巴。
小青嗤一声笑了,我们可没说用你。
有个专门直播的,你们会很省力。
不用了,真打起来,你可跟不上。
小青指指建筑物,你能从上面跳下来吗?小朴僵住,他还真的不敢跳,可我会努力的。
这样的速度,努力跟的上吗?眼前一花,小青和木槿已到了三米之外,再一晃,人竟不见了。
小朴手中的手机差点摔了,这是人吗?该不会也是鬼吧,不禁打了个冷战。
……经过一场PK赛的直播,孔雀大明王灵异事件直播间排到了首位,木槿又涨了一波粉,还有大V关注了她的微博。
木槿为此特别高兴,她的直播事业终于要红红火火的开始了。
坐飞机到H市,正赶上下雨,从新开车来接,眼神有点飘忽,不敢看小青,也不敢看木槿。
木槿问他炎彧在干嘛,他支支吾吾地说在录节目,问他录的什么,从新干笑,就是那些,换汤不换药。
木槿也不疑有他,心情好好地盯着窗外的风景看。
到了酒店,从新给两人办了入住手续,上了楼。
房间在10层,木槿问炎彧的房间在哪儿,从新指指楼上。
木槿呆住,11层?从新点头,刷房卡都刷的手直哆嗦,门一打开,只是个普通的标准间,他赶紧把房卡放床上,转身就跑。
可惜没有小青手快,一把就被拎住了,往屋里一扔,门一关,低气压直接就把从新拍的抬不起脑袋,说说怎么回事啊?我们才出去几天,就这待遇了。
小小青姐,这都是彧哥的意思,跟我没关系。
从新吓得直哆嗦,生怕小青把自己的脑髓吃了。
小青冷笑,怎么就跟你没关系了,事可都是你办的,还有我叫小青,不叫小小青。
是,小青姐。
木槿坐在床上一阵恍惚,他们说的话也没听见,就觉得炎彧怎么变了,她掏出手机看,从昨天到今天一个信息都没有,上次去影视城的时候,他一天好几条呢。
木槿摆摆手,小青,让他走。
不行,必须把话说明白了再走。
从新苦着脸,小青姐,我也是受害者啊,这两天彧哥跟换了个人似得,经常骂我,还还……他偷看木槿,小青一巴掌拍他脑袋上,还什么?还跟敖雪走的很近,昨晚十二点了才回房。
木槿的脑袋嗡一下就炸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呆那么晚……她起身往外走,小青赶紧跟上,回头一看从新杵着没动,手臂突然伸长抓住他的领子往外拎。
从新吓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苦哈哈地说:小青姐,我自己走。
小青哼了哼,推到电梯里,带我们去找炎彧。
木槿的脸黑的跟锅底似得,瞟了他一眼,那一眼满含冰渣子。
从新点头如捣蒜,想他一个大老爷们被俩年纪轻轻的姑娘给镇住,脸皮可以揭下来,往地上踹了。
从新一路飙车到拍摄地,炎彧正在拍一档综艺节目,地点是H市有名的步行街,仿宋朝的建筑,店员也是都是宋代装扮。
木槿一眼便看到坐在遮阳伞下的敖雪,敖雪穿低胸红色衬衣,白色裤子,脚上的细高跟鞋有十公分高。
脸上戴着大墨镜,笑眯眯的喝果汁。
敖雪自然也看到了木槿,朝她扬起一个挑衅的笑容。
木槿恨不得打爆她的脸,得意什么。
小青哼了声,指着炎彧跟木槿说:在那儿呢,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不用,师父说任何事情都要先弄清楚原委,省得误会。
小青心里嘟囔,还不是舍不得。
炎彧身穿白色冲锋衣,正在店里寻找东西。
木槿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可是炎彧像没有看到她,连个眼角的余光都没有,木槿心里难受,就跟小时候淘气被师父打了板子似得。
一场戏拍完,关掉了摄影机,收拾东西,准备换地方。
木槿朝炎彧走,可是炎彧根本不看她,径直走向敖雪。
敖雪笑嘻嘻的站起来,拿着纸巾给炎彧擦汗,炎彧痴迷地看着她,握住了她的手。
木槿浑身僵硬,眼泪哗的流了出来,炎彧……炎彧蹙眉看过来,平淡的语气跟招呼陌生人似得,你们回来了啊。
小青怒火中烧,上去给了炎彧一拳,揪住他的衣服,是,我们回来了。
炎彧被打得愣住,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嘴巴里充斥着血腥味,他喃喃地道:我怎么了?视线越过小青的头顶,看向木槿,心里抽了下,又很快恢复正常。
木槿也看着他,模糊的泪眼里满含心疼,她扬了扬唇角,叫他,炎彧。
炎彧的身躯微震,想要朝木槿走过去,可是接下来听到了敖雪气急败坏的声音,脚步便顿住了。
那声音很尖利,喂,你怎么打人啊?!都看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这疯女人弄出去!炎彧可是金主,这要是破了相下面的行程就拍不成了,导演和几个长得壮的工作人员都围了过来。
木槿擦干眼泪,柳眉几乎竖了起来,这是我们的私事,你们还是不要管了,免得伤了自己。
你一个小姑娘简直是口出狂言!其中一人是炎彧的铁杆粉丝,见偶像被打,心里早就窝了团火,木槿又出言不逊,伸手就要拽木槿,手还没碰到就被木槿拧住了胳膊,直接甩了出去。
众人目瞪口呆,这姑娘的臂力太惊人了。
木槿冷笑,还有要上来的么?没有的话就让开!她一把抓住敖雪,敖雪刚要叫,一条帕子直接塞她嘴里,咱们找个地方谈谈,你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打吧。
敖雪惊骇的瞪大眼睛,呜呜的叫小董,小董的身子刚要动,从新抓住了他的肩膀,我劝你还是站着比较好,你确定你打的过。
小董只好惭愧地朝敖雪鞠躬赔罪。
木槿拎着敖雪,小青拽着炎彧,一起上了车。
从新从后视镜里看,炎彧耷拉着脑袋,已经被劈晕了,想老板也是武术高手,在蛇妖面前就是小蚂蚁,人家随便一个手刀,他挣扎的身躯就没了知觉。
从新又想,是他带着小青和木槿去的,又是他开车回来的,若是老板醒了会不会炒他鱿鱼。
可怜他一个小助理啊。
到了酒店,上到11层,开了房间门,豪华套房的配置。
从新小心的把老板放沙发上,敖雪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被粗鲁的推倒在地,手还被反绑在身后。
木槿拿下她嘴里的帕子,敖雪立刻尖叫,你们这是绑架,我要告你们!木槿拉了把椅子过来,坐下后,翘起二郎腿,直勾勾地盯着她,说吧,蛊从哪里弄来的?敖雪的眼里滑过一丝慌乱,强装镇定道:蛊?什么蛊?我不知道。
嘴还挺硬。
木槿掏出来一个药丸,在手里把玩,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里面包着一条虫子,吃下去后,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
你骗鬼啊,我才不信。
木槿轻笑,捏开了,果真有条虫子,细细小小的,身子扭来扭曲,她捏住敖雪的嘴,强迫她张开口。
敖雪的脸色立刻变了,啊啊啊啊!!!救命啊——木槿在她身上轻轻一点,敖雪干张嘴发不出声音,急的眼泪流了下来,木槿再一点,她呜呜的声音便发了出来。
我折磨人的手法有很多种,说吧,怎么给炎彧下的蛊?看到炎彧的第一眼就知道不对,她从未在炎彧的眼睛里看到那么痴迷的眼神,根本不属于正常人,很像当初连觉被詹霖的媚术迷惑。
可是敖雪并没有修炼媚术,唯一的可能就是情蛊。
小青放倒炎彧,一把扯开他的衣服,只见平滑光洁的腹部上,一条虫子在蠕动。
随手拿起一只杯子,倒掉水,从头上揪下一根头发,长长的头发在被拔下来的瞬间变作一根十公分长的银针,针尖闪着锋芒。
俯下.身,找准虫子的位置,轻轻一挑,一条小指长的虫子便被挑了出来,再用杯子一抄,一扣,那虫子便被扣在了茶几上。
动作干脆利索,直看得敖雪目瞪口呆。
小青得意地朝木槿抛了个媚眼,我的手法不错吧。
木槿翻白眼,目光扫过炎彧,许是心理作用,总觉得他分外迷人。
敖雪直挺挺的身子颓然倒下去,跌坐在地上,以为万无一失的事情,却这么快败露了。
可她又不甘心,凭什么?你仗着你是妖就胡作非为,我用个蛊就被你们这么对待!木槿挑眉,妖?你说谁是妖?我吗?她轻轻笑起来,我是人,如假包换。
敖雪显然不信,人能跑那么快吗。
小青盘膝坐在她对面,十分真诚地道:木槿是道士,我才是妖,要看我的真身吗?小青!木槿脸色微变,一把拉开她,别乱说。
敖雪喃喃道:小青?难道你是你是……小青气恼地跺脚,为什么一说小青就往白蛇传上面靠,是先有我这个小青的好不好。
《白蛇传》故事的雏形最早开始在唐朝,而她在唐朝时就有了快一千年的修为。
敖雪已经将她想象成了蛇妖,摩擦着地板往后退,很是惊惧。
木槿无法再替小青掩饰,《白蛇传》对世人的影响太深,拎起敖雪,扔在椅子上,你说是从哪里弄来的蛊我就放你走,不然就让小青吃了你,她最喜欢吃活人的脑髓。
小青嘿嘿笑着舔嘴唇,敖雪面白如纸,哆嗦的衬衣领子都快滑了来,不,不要,我说我说。
敖雪一直很喜欢炎彧,可是炎彧对她跟对其他的女人没有分别,她想变成特别的那个,挖空心思了跟他一起演戏,一起上综艺,拍真人秀,可就是走不进他的心。
多少男人对她垂涎三尺,为什么他就不动心呢。
试过各种办法的敖雪,动起了歪心思,如果给炎彧用了情人蛊,他会不会死心塌地的爱上她。
可是情人蛊是苗疆特有的,轻易不肯给人,即使苗女也很少用。
她托了好多朋友,甚至亲自去了一趟苗疆,不惜豪掷千金,终于在一个苗女的手里得来了一对。
苗女的丈夫患了重病急需用钱,不然也不会卖。
苗女叮嘱她,情人蛊分雌雄,雌的下在女人身上,雄的下在男人身上。
若是雌虫死了,雄虫也不能存活,若是雄的死了,雌的可以如常活着,而且一条雌虫可以配好几条雄虫。
但是不能生育后代,因为蛊虫会跟着繁衍到后代身上。
敖雪起初有些犹豫,为了个男人吞吃蛊虫,值不值得,在去D市拍摄之前她还拿不定主意,直到受到了木槿的刺激,若是不提早下手,炎彧就是别人的了。
可是木槿一直不离炎彧,根本没有机会下手,好不容易等到她不在D市,趁着从新上厕所的时候,把蛊虫下到了炎彧的茶水里。
敖雪很忐忑,担心蛊虫没有用,直到一起来到H市,炎彧的眼神渐渐痴迷,她才知道蛊虫起作用了,每次炎彧叫她的时候,身体里便有一阵电流通过,她是真的喜欢他。
昨晚本来计划好跟他上.床的,结果炎彧被从新叫走了,说是今天的拍摄任务很重若不好好休息,体力吃不消。
炎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听她的话,竟然跟着从新走了,她当时真想掐死从新。
狠狠剐了从新一眼,后者却完全无视,仰着下巴求木槿表扬。
木槿从乾坤袋里摸出一本线装的《道德经》,扔给从新,送给你了,这可是宝贝,能卖好多钱的。
从新翻开看,全是繁体字,竖行,从右往左书写,文言文,一句都读不明白。
既然木槿说是宝贝,他就暂且收着,说不定真能卖大价钱。
猛然朝后看,不知道什么时候炎彧已经醒了,正盯着他手上的书。
迄今为止,木槿还未送过炎彧东西。
从新默默地递过去,老板先看。
既是给你的,你就收着吧。
炎彧坐起来,脸黑的像锅底。
他已经听到敖雪说的话了,合着这两日过的浑浑噩噩的,就是中了情人蛊。
幸好从新多了个心眼去叫他,他尚且有一分理智,不然今天木槿回来,他要如何跟她交代。
炎彧盯着自己的下.体看了会儿,考虑要真是那样的话就做手术换层皮。
木槿没有看炎彧,盯着地板说:你受害人,该怎么处置敖雪,你来决定。
炎彧以前对敖雪也就是普通朋友,经过这一次,真是无比的厌恶。
若是送去警察局,他又没有受到伤害,估计警察也不会受理,就这么算了呢,又太便宜她了。
小青按着茶几上扣住蛊虫的水杯,推来推去,这还不好办吗,既然她让炎彧吃了蛊虫,这只蛊虫也让她吃下去好了。
敖雪脸色大变,不行,会死人的。
你给炎彧下蛊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会死人啊。
说着瞟了木槿一眼,木槿扭过头,小青笑起来,木槿心底善良,顶多一走了之,她是不会就此作罢的,肯定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翻转过茶杯,黑色的蛊虫在杯底爬,她走到敖雪面前,敖雪站起来就跑,小青一把捞住,捏住她的嘴巴,水杯一倒,蛊虫便进去了。
敖雪使劲扣喉咙,扣的干呕,涎水直往下淌,又冲到卫生间里催吐,可是蛊虫已经进入体内,出不来了。
急急忙忙掀起衣服,两条黑色的虫子在腹部相交,相互缠绕,皮肤凸起一大块,好像随时都能撕裂皮肤冲出来。
啊——敖雪拼命拍打,凸起凹了下去,接着恐怖的事发生了,两条变成了四条,它们竟在她的体内繁衍。
敖雪吓的大哭,冲过来抓住木槿的手,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她又掀起衣服,已有十六条之多,数量还在继续增加,她的脸色蜡黄,眼白里缠绕起一丝丝的黑气。
木槿到底心软,小青,教训下就行了。
小青手里拿着银针,冷冰冰地说:躺下。
敖雪赶紧躺好,撩起衣服,腹部已经一团黑色。
太多了。
小青又拔下一根头发,幻化成银针,递给木槿。
木槿接过,屈膝蹲在地上,从新,拿个火盆来。
火盆?当拍古装剧啊,哪里有火盆。
炎彧:去找个桶,烧些纸在里面。
也是人有急智,从新把烟灰缸拿过来,撕掉杂志,用打火机点燃,接着便听到嗞的一声,一条蛊虫被烧爆了。
小青和木槿出手如电,很快将蛊虫挑干净。
烟灰缸里不断地冒起滋滋的响声,腥臭呛鼻。
敖雪被挑了三十几针,腹部鲜血淋淋。
腹部的皮肤本就娇弱,又没有打麻药,敖雪几乎疼晕过去,浑身如被水洗过。
小青拍拍她的脸,醒醒,已经好了。
敖雪无力地扯了下嘴角,她这是不是叫自作孽不可活。
其实在敖雪的身上写经文或是用鲜血引诱都可以将蛊虫弄出来,小青有心教训她,才故意用针去挑。
木槿手上的银针重新变作头发,放在烟灰缸里烧了。
她也不去看炎彧,转身就走。
炎彧赶紧去拉她,木槿已经到了门口,拉了个空,他追上前去,木槿已在楼梯拐角,炎彧知道她在生气,也不言语,默默地跟她一起爬楼梯。
有个鬼正站在楼梯的扶手上走钢丝,好奇地看他们。
炎彧没好气地道:没见过哄女孩子啊。
那鬼吃吃地笑,故意到木槿的眼前晃来晃去,木槿嫌烦,一脚踢落楼梯。
鬼在楼梯上翻滚,落在10楼的地上。
炎彧失笑,你生我的气别朝人家发火啊。
木槿剐他一眼,拿房卡开门。
炎彧轻笑,越过她的身子,扶住门把手,将她圈在臂弯里,语气柔柔的带着讨好,不是我的本意,我一点儿都不喜欢敖雪。
木槿推开他,你爱喜欢谁喜欢谁。
她要关门,炎彧伸了个胳膊进去,你关门的话我的胳膊就折了。
木槿气恼,你无赖!你已经看过我全身了,按照你们那边的习俗是要对我负责的。
呸,不要脸!炎彧嘻嘻笑着走进来,关上门,去拉她的手,木槿又躲开了,一晃坐到了床上。
炎彧心里叹气,会功夫真不好,想拉个手都这么难。
他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盯着她的头顶,要怎么样你才能不生气?他还真的不会哄女孩子。
买花,买巧克力,买漂亮衣服,买大房子。
被踢落楼梯的鬼趴在窗户上,脑袋透过玻璃伸进来说,花要999朵玫瑰,巧克力要德芙的,衣服要名牌,房子要花园洋房,大别墅。
炎彧:我要是都办到了,你还生气吗?我不要。
炎彧问鬼,她不要怎么办?那就带她去玩,游乐场,坐摩天轮,过山车,玩鬼屋,打3D游戏。
木槿自来到现代就只是捉鬼,做直播,跟着他拍戏,还真没有好好玩过。
炎彧蹲下.身子,以仰视的角度,对上她漂亮的眸子,真人秀拍完有两天的空档,我带你去玩好不好?木槿虽还板着脸,但是没有那么冷了。
其实炎彧也是受害者,实在不该朝他发火。
可是一想到他对自己冷冰冰的,还跟敖雪同处一室,火气便控制不住。
木槿深吸口气,语气有些松动,你能出去吗?你不是有易容虫吗,给我一个。
会痛。
为了你,我不怕。
木槿咬住嘴唇,眼睛弯了起来。
鬼拍手叫好,我的主意真不错,要是当初也这么哄我老婆就好了。
它飘进屋来,围着木槿和炎彧转了几圈,又飘出去了。
炎彧拉木槿起来,让从新换个房间,你和小青怎么能住这样的。
这样的挺好啊。
炎彧气结,说好了不生气了。
木槿轻笑,换到你隔壁。
嗯。
……第二天,炎彧休息,明天要飞A市做通告,后天飞F市上综艺,大后天飞K市为同公司的人站台,大大后天进影视城拍戏,反正是没有空闲了。
要去玩只能是今天。
炎彧言出必行,吃下易容虫,脸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变形,眼皮往下压,将眼睛压的只有一条小缝,坚挺的鼻子下榻,跟蒜头一样,嘴唇变厚,皮肤糙了许多。
炎彧咬牙忍着痛,脖间的青筋直冒。
变化好,炎彧对着镜子照,那张脸真是平平无奇中带着丑,甚至还不如从新,让他这样带木槿去玩……真还不如不去。
木槿却很满意,啧啧点头,每条易容虫变换出来的都不一样,你这样子肯定认不出来。
炎彧:……你满意就好。
换了辆不起眼的小轿车,从新开车,小青坐副驾,木槿和炎彧坐后排。
第一次去游乐场,小青的兴奋程度不亚于孩子,木槿跟她一比就稳重多了。
炎彧握住木槿的手,木槿抽了下没抽出来,便任由他握着,耳根子一点点红了起来。
炎彧乐,两只手紧紧包住她的小手,出了汗也舍不得松开。
车子停在游乐场的停车场,四个人下车,炎彧还握着木槿的手,木槿的脸跟烧炭似得,红的要命。
小青吃吃的笑,从新想笑,不敢,拼命憋着。
木槿剐了小青一眼,跟炎彧发脾气,快走啊!炎彧笑的两眼眯成了一条线,从新,买票去。
从新屁颠屁颠的跑了,小青急忙跟上去,小新,等等我,我也去。
从新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了,他二十八了,都快老新了,还小新。
可是在小青这,就算是老的鹤发鸡皮了,还是小。
炎彧拉着木槿远远跟着,木槿偷偷看他,心里甜滋滋的。
自从来到这里,把师父的教导都忘到脑袋后面了,起先炎彧只是摸她的头,后来敲她脑袋,又摸她脸,现在改拉手了。
我是出家人呢,不能有情欲啊,木槿心里挣扎片刻,抽.出了手。
炎彧愕然,摊开空空的手掌,木槿。
木槿咬着唇,眸子湿润,师父说我是道士,要断七情六欲。
你师父在骗你,道士也是可以结婚生子的,又不是和尚。
可是,师父说只有妖道才会为了提升法力,跟男人……在一块。
炎彧强行拉住她的手,紧紧攥着,你师父是怕你走上歪门邪道故意这样说的,再说你都来到现代了,不用再受古代的规则钳制了,该爱就爱,该恨就恨,结婚生子。
木槿跟着师父走南闯北,见识的多,思想转变的也快,略微想了想,便接受了炎彧的说法,红着脸道:我知道了。
从新在检票口叫他们,他自是不敢喊炎彧的名字,只叫他哥。
四人进了游乐场,高高的摩天轮旋转着,高速飞驰的过山车,尖叫声冲破耳膜,海盗船上也叫的丧心病狂,跟被人OOXX了似得。
小青兴奋的撸袖子,我要坐过山车。
惊险刺激,无与伦比。
木槿也是心向往之,拽着炎彧去排队。
从新跟三个人挥手,我有恐高症就不去了,在这里等。
小青勾手指,这么惊险刺激的,能少了你吗。
从新苦哈哈地往后退,我去买冰激凌给你们吃。
没人要吃冰激凌!小青抓住他的袖子往前拽,木槿乐呵呵的,炎彧额间的青筋直跳,你能想象一位优雅的男士坐过山车,然后疯狂尖叫的情景吗,优雅会荡然无存的。
可是坐过山车是他提出来的,是他要哄人家开心的,就算是优雅尽失也得上啊。
炎彧拍拍从新的肩膀,兄弟,跟哥一起抗吧。
从新:……老板,我就不该把你从敖雪的床上拉回来,就该让你换皮。
四个人坐上过山车,安全带系好,炎彧抓住扶手,不断深呼吸。
从新的脸自上来就是白的,手心里全是汗。
木槿和小青则是双目放光,跃跃欲试,小青还说:不知道跟我飞的感觉是不是不一样。
前面有个小伙子回头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小青嫣然一笑,小伙子的脸腾一下就红了,急忙转了过去。
小青乐,现代人的脸皮真薄。
炎彧无言以对,是你找的都是脸皮薄的。
过山车缓缓启动,炎彧的手指关节抓的都泛白了,突然手背上一热,木槿的手盖了过来,朝他温温柔柔的笑。
炎彧的心里顿时烫贴了,让刺激来的更猛烈些吧。
仿佛听到他的召唤,过山车升到最高点,突然失重下冲,速度飞快。
炎彧:啊啊啊啊啊——惊恐的脸色泛白。
木槿:啊啊啊啊——兴奋的小脸通红。
从新和坐小青前面的小伙子,喊的都破音了。
小青格格地笑,那银铃般的笑声在一众破音里显得格外突出。
一圈下来,炎彧和从新相互搀扶着,走到没人的角落狂吐。
小青兴奋的去排第二轮,木槿跑去买水,给了炎彧和从新各一瓶。
炎彧喝了两口,胃里舒服多了。
木槿牵住他的手,柔软的小手热乎乎的,我们去做旋转木马。
旋转木马是每个公主心里的梦,木槿骑在木马上,彩灯闪烁,身子随着木马高低起伏,炎彧坐在她靠后的一个位子上,目光几乎黏在她脸上,她是心疼他才要来做旋转木马的吧。
木槿和炎彧玩遍了游乐场的项目,有过山车打底,摩天轮和海盗船就成了小儿科。
而小青,一直在玩过山车,工作人员都嘀咕这姑娘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游乐场驱逐游客,准备关门。
木槿吃一只甜筒冰激凌,嘴巴上沾了一圈白色奶油,小舌头在唇边卷了一圈,奶油全部舔了个干净。
炎彧乐,你这动作跟小青有一拼。
木槿翻白眼,我才不喜欢吃脑髓。
炎彧笑出声来,远远地朝小青招手,小青跑过来,盯住木槿的冰激凌,我也要吃。
关门了,出去了再买。
从新呢?他说去玩鬼屋,不知道出来了没。
鬼屋早就关门了,游客走的七七八八,工作人员过来催,可是却找不到从新了,炎彧跟工作人员解释,要他们帮忙找一下。
工作人员在喇叭上广播,小青快速在游乐场内走了一遍,没有找到从新。
这么大的人,又不是小孩子,不可能丢了,会不会出事了?三人急忙走到鬼屋,趁着没人注意,小青穿门而入。
鬼屋里的灯都关了,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
小青的两只眼睛发出两道绿光,跟探照灯似得,照亮了一大块地方。
她做地毯式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鬼屋里安装了机关,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触碰,小青在一个拐角,险些被迎面飞来的墙撞倒,幸好反应快,躲了过去。
墙其实是布做的,看着恐怖一点儿重量也没有,掀开布墙,往里走,神识比身体更快速的寻找每个角落。
终于,在最里面的一处血迹斑驳的黑墙下发现了从新。
从新已经昏迷,脑袋歪在一旁,后脑上一大滩血。
小青搭了下他的脉搏,跳的很轻微,便将他扛起,往外走。
神识先到了门外,游乐场里静悄悄的,工作人员已经离开,木槿和炎彧不见了,神识继续往外延伸,两个人影正翻过墙,快速往这跑。
小青放下从新,身子从门缝里挤了出去。
木槿和炎彧眨眼就到,找到从新了?在里面,被人打晕了。
小青轻轻在门锁处一挥,门便开了。
炎彧方要进去,小青说:我来。
轻轻松松扛起了从新,再把门一带,门又锁上了。
炎彧:……有法力真好。
木槿和炎彧是翻墙进来的,还得翻墙出去,这样的墙对于小青来说小菜一碟,她扛着从新就像扛着一块大海绵,轻轻一跃就跳了过去。
木槿翻身上墙,朝炎彧伸出手,炎彧抓住她的手,骑坐在墙上,纵身下跳,再回身,木槿已经下来了。
炎彧心中的挫败感可想而知,明明不弱的人,为什么每次都被比成弱鸡。
送从新到医院,挂了急诊,做完脑CT,医生说头部受到了撞击,有中度脑震荡,要住院。
炎彧去办住院手续,木槿和小青站研究从新头部的伤。
木槿:怎么会受伤呢?跟人家打架啦?小青嗤一声,很是不屑,打架都打不过人家,真给我丢人。
木槿没好气,他是普通人,怎么能跟你比。
小青撇转头,仍旧很不屑,反正就是没用!木槿:……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参加7月份的日万活动,1-5号每天更新一万字,作者我要拼命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