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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旺ID:杨飞翔351316 随时欢迎你|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欢迎大家-*-*-*-*-*-*-*-*-*-*-*-*-*-*-*-*-*-*-*-*-*-*-*-*-*-*-*-↖(^ω^)↗-*-*-*-*-*-*-*-*-*-*-*-*-*-*-*-*-*-*-*-*-*-*-*-*-*-*-*-*-*-《孟醒》作者:九紫【文案】文案无能版:孟醒被人轮J后抛尸沉江枉死,一梦回到一切都还未开始的十一年前.内容标签:随身空间 重生搜索关键字:主角:孟醒 ┃ 配角:顾东临,沈济洲,杨晋,罗迦,柳茜茜 ┃ 其它:孟醒,重生,随身空间,报仇雪恨1、被轮后大江沉尸 ...救……她想喊救命,嘴巴里被塞着一根含着腥味的东西让她无法出声,在颠簸中她甚至无法合上下颌将它咬断,胃里的痉挛恶心让她不停地干呕,却无法挡住身上男人往她嘴里蛮横插入的东西以及冷酷残虐的笑声,浑身的伤痛让她连呕吐痉挛的力气都没有了,眸里刻骨的恨意和不甘就像强大的生命力支撑着她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这女人身材这么好,这皮肤嫩的,就这么弄死太可惜了!身上的男人一边将身下东西往她嘴里搅动,一边兴奋地叫着。
另外两个男人双手抓着她两只倒挂在空中的脚踝,眼里充斥着对生命的冷漠,怪只怪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便宜了我们哥几个!另一个双手抓着她两只柔软硕大的浑圆的人,脸色狰狞不耐烦地说:你们TMD能不能闭嘴?别泄露了!有什么关系,反正待会儿这女人就要见阎王了!临死之前让哥几个好好爽爽,也算成全了她一场福音,让她欲|仙|欲|死!想到此,男人兴奋的快要疯狂了,嘴里喊着:阿彪,你好了没?快,快让老子,太过瘾了!孟醒双手被缚,拼命挣扎想得到更多的讯息,想知道究竟是谁这么恨她,她恨的双眼充血睚眦欲裂,恨意、绝望、屈辱、害怕就像一条条冰冷的毒蛇爬满了她全身,她已经痛的快晕过去,只剩下最后一丝气息不甘地再挣扎,想知道是谁?究竟是谁?究竟是谁对她有这么大的恨意?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样一个人。
可嘴里含着东西让她问不出心里想问的话,眼睛瞪着的快凸出来,将眼前三个人的面容死死地记在脑子里,她死不瞑目,死不瞑目!骑在她头上的男人被她看的心底发毛,可刀口上舔血的事做的多了,心中害怕的他心狠手辣,将她脸按在地上,被石子划的狰狞恐怖,一道道的血痕像蛛网一样爬在她脸上,就连她身上都被他们用鞭子抽了一条条血痕。
她动了动下颌,在昏迷之前用尽全身力气朝嘴里的拿东西咬去,迷糊间就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接着她的头被人狠狠掼在地上,温热粘稠的血液淋了她满脸,耳边闹哄哄地有人喊着什么,身上一阵锐痛,她感觉自己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却还清醒着,巨大的恨意让她的思维始终处在一种半迷糊中不肯彻底失去意识,她被装进一个蛇皮袋里,鲜血糊住了她的眼她的身体,她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一阵巨大的坠落感让她瞬间被冰冷的江水淹没,她的身体不断下沉意识也不断下沉,最终什么都没有,归于了平静!身体往上一翘,猛地从水里钻了出来,孟醒出了口气,吓出一身冷汗,是梦,还好是梦!可那梦实在太真实了,真实的让她无法忽略,连那心悸和强烈的恨意都如此清晰,清晰的仿佛钻进了她的灵魂里,深深覆在她骨髓之上拔除不掉。
她脸色阴沉的可怕,不对,那不是梦,那怎么是梦,那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一切,巨大的恨意让她紧紧抓着手中的东西,连手心被刺破都毫无所觉,眼泪从她的两边眼角流出,烫的连心脏都承受不住,身体一阵一阵的发抖。
那场噩梦,那场噩梦。
大难不死,她必让害她的人付出比她还惨烈的代价,她要看看究竟是谁和她有这么大的仇,找人轮|奸她还不算,还要将她尸沉江底,死无葬身之地!她身上的力用尽,颓然地掉落在水里,她这才想起看她被水冲到了哪里,可眼前的情景让她愕然无比。
这那是什么长江浅滩,而是森林一样山清水秀的地方,而她身处之地居然是一处小水洼,要说小水洼还不恰当,倒有些像她时常泡的室外温泉的池子,池水呈钟乳石的白色,池面上上浮着浓郁的水汽,这水汽被吸到身体里无比舒畅,像是洗髓伐毛一般身轻体泰。
她惊愕地抬起手一看,手中刚刚被碎石划破的伤口居然都没有,那场噩梦中所受的伤也都消失不见,手上肌肤洁白莹润触之腻滑,只是肤色有些黑,并不像她近些年精心保养的皮肤,竟似她十五六岁时肌肤的状态,只是现在可能在水里泡着的缘故,并没有发白,而是有些水润的色泽。
而且这手,这手她看了二十六年,怎么会不认识?这分明就是她自己的手,只是她原本就修长却有着细茧的手此刻细嫩如笋,指尖因长期码字而形成的细茧也不在,她又摸了摸脸,脸上的伤痕也都统统消失不见,恢复成过去的细腻,触手甚至更加光滑紧致。
她突然注意到手上的那串手链,此刻她身上一……丝……不……挂,手上戒指脖子上的项链都不知所踪,唯独手中这串跟了她二十多年的手串还在。
手串被一个红色软绳系着,套有三枚沉着古朴的铜钱,这三枚古钱据说是爷爷年轻时打工拆墙时得的,在一座古老的庙宇的菩萨宝座下埋了很多年都没有腐烂,跟着三枚铜钱一起埋在菩萨座位下的还有一块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碧绿色翡翠,后来爷爷便用一根红色软绳将他们编织串在一起,做成一根手链送给她做周岁礼物。
听说这本来是要送给刚满月的弟弟的,她的是一把小金锁,那把小金锁被妈妈换给了弟弟,她得了这手串,这手串自从被她戴上之后就没摘下来过。
没想到她死了之后身无一物,唯有这手串还在跟着她,难道真是东西戴久了也会有灵性么?她勾起唇角笑了笑,手指摩挲着手串,眸底多了丝暖色。
只是这里到底是天堂还是梦境?她已经死了么?这是灵魂的状态?她又摸了摸一……丝……不……挂的身体,是温热的,触感也很清晰,不像是传说中的魂体。
她站起身,腿上的伤痕也通通不见,身体就像是被重新塑造了一样,头被砸地上时磕的血洞也消失不见,一头秀丽的长发比原来更加黑亮柔顺,正湿嗒嗒地覆在她背上。
虽然她平时就极注意保养,尤其是养护皮肤和头发,可也没这样好,毕竟已经二十六岁了,不可能再像十几岁的小姑娘那样焕发着青春的活力。
她四处眺望,入眼确实一片茂密葱郁的果林,恍若进入爱丽丝仙境。
难道人死后都是进入这个地方?可这究竟是哪里?她从池子里走出来,想看看有没有其他人,哪怕有个活的生物也好,告诉她这是哪里。
这里的空气似乎有种安抚人心的作用,让她的情绪平定了不少,本来想到她到死都不知道那样害她的人是谁她就恨的眼前发黑,在这里心境却平和了许多。
她走到一个树下摘了苹果放池子里洗了洗,啃了一口,好笑地想,总不会像小说中写的那样穿越到古代来了吧?要知道她现在可是赤身裸体的,这样一副状态,要是遇到了人,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这里没有镜子,除了确定这副身子是自己的,皮肤变好了之外,她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脸。
如果在家就好了,在家就能看到自己长什么样了。
她心念一想,眼前景色马上一变,她竟真的出现在一个房间里,吓了她一大跳,惊得后退一步,踩翻了放置在一旁的垃圾桶。
她定神一看,我擦,这不是她十多年前的房间吗?她怎么到了这里?她连忙捂胸蹲□子将窗帘拉了起来,打量这个记忆中的房间,一如她记忆中的简陋。
十平方大的面积,靠墙放着一张二十多年前爸妈结婚时的婚床,现在已经是老古董了,坐上去嘎吱嘎吱叫着不停。
床靠上的清漆已经斑驳掉落,床上铺着陈旧的被单,洗的薄如纱,轻轻一划就能撕出个大口子,被套也是弟弟用旧的,已经洗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床的对面就是窗子,挂着一串暗红色窗帘。
窗户右面是一张破旧不堪的缝纫机,机身放置在桌肚里,桌面上放着一个古老陈旧的暗红色木头箱子,箱子上画着鸳鸯戏水的图案,这还是二十多年前妈妈的陪嫁,打造了新橱柜之后这箱子就拿到了她房间,给她放衣服。
左面是一架书橱,上面整齐地放着很多书籍,书橱下面抽屉上的抽扣都已经破坏了,每次打开抽屉都需要老虎钳子夹住上面的两颗螺丝钉往外拽;她记得高中时放假回家就是坐在这破旧的书橱前写作业,书橱后面还藏着《三国演义》《天平天国起义》等书籍,在那段枯燥的高中生涯,她时常偷偷拿出来趴在这里看。
想到这里她脸上神色柔和了些,咧嘴一笑,穿上床下面摆放的拖鞋,走到书橱前看了看,自己藏得那本《金……瓶……梅》还在不在了。
她在书架上看了看,摆放的还都是初中的书籍,还没有高中的,感受到现在炎热的天气,看来是中考过后的那个暑假。
手指灵巧地动了动,将前面的一本本书全部抽开,果然在最里面横着一本她珍藏的《金……瓶……梅》。
她怀念地笑了笑,这果然是做梦吧,虽然这个梦如此真实,手中的触感也如此真实,可哪次做梦不真实?梦中捡钱吃肉都很真实,醒来都是一场梦,过去的时光都过去了,再也回不去那青葱岁月了,那三年暗无天日的学习却无忧无虑的时光啊!她记得中考的时候不知怎么人品爆发,脑子笨的像塞了石子不开窍的她居然破天荒的考上了这里最好的高中十四中,把老爸高兴的合不拢嘴,连老妈都难得地对她和颜悦色了起来,她就这样在那所人才聚集的学校过了三年垫底的求学生涯,也认识了那个男人。
想到那人对她的背叛和伤害,她心底猛地锐痛了一下,接着眼底恢复了淡漠,彻底沉寂。
2、再醒来十一年前 ...2、自己都死了,还想那些干什么呢?她突然想去外面看看,看看那些记忆中熟悉的人还在不在,哪怕只是梦里,看看也好。
说起来,到现在还一个人没看到呢。
她打开箱子,箱子里陈旧的衣服和款式映入她眼帘的时候,记忆霎时都回到了脑子里,都是她十年前的衣服,她拿起折叠整齐的校服穿在身上,摸着身上蓝白相间的校服,还有蓝色短裙,好怀念。
这是她初中的校服,穿了三年,旧了也小了。
她打开房间门走出来,客厅也跟记忆中十多年前的一模一样,用了很多年都不曾换过的桌子,已经破烂的沙发,记忆中弟弟崭新的变速自行车。
如果不是再次看到这些,她差点都忘了,她笑了笑,看到墙上挂历上的日期,果然是十一年前,她中考结束的那个暑假,看日期,暑假快结束了。
才这么一会儿,她的头发就已经干透,额上也见了细密的汗。
打开客厅中央屋顶上的吊扇,终于凉快了些。
她还没来得及兴奋,没来及走出门看看这个记忆中远走的世界,门就咔嚓一响,记忆中还年轻的母亲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进来,看到她也没说什么,径直走到电扇下扇了会,然后对孟醒挥了下手:给我把洗脸毛巾拿来。
孟醒愣愣地看着这个年轻十岁的母亲,心情复杂地走到阳台将挂着的毛巾用水湿了湿拧干递给她,看着她在脸上一擦,毛巾就黑了一圈,可见她白天有多辛苦,流了多少汗。
现在的母亲才四十不到,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盘在头上,岁月虽在脸上刻画了不少痕迹,却难掩她年轻时的美丽,额上的刘海上都是汗,贴在脸上,穿着纤维的汗衫,下面是一条米色七分裤,她坐在破旧的皮质沙发上,两只腿呈V字型张开,胳膊搭在膝盖上,拿着茶几上凉着的茶水咕咚咕咚地喝着。
见孟醒在看她,她不耐烦地抬起头,望着干什么?饭做好了没?听到母亲如此问话,自小害怕母亲的她习惯性地怵了怵,赶紧往厨房跑去,打开锅盖一看,糟了,饭没做。
她赶紧将电饭锅的里锅拿起来,去柜子下面的米袋里量了三碗米,倒上水淘米。
她熟练地坐着这一切,孟母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厨房门口,看着她将淘米水都倒了,凶巴巴地说:淘米水都倒了做什么?难道不会用来洗菜呀!孟醒一愣,她都多少年没自己做过饭了,哪里还想的起来把淘米水留着?一天到晚待在家里也不知道干什么?躲在房间里跟大家小姐一样也不出去,给我帮帮忙也好啊,现在夏天生意这么忙,我一天到晚忙的脚都不占地,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养着你这个大小姐在家里,都这个时候了,连饭都不晓得烧,真不知道我养你做什么!一点用都没有!孟母气冲冲地从她手里夺过淘米过,手脚麻利地淘着米,三两下就弄好,将锅底擦了擦放进电饭锅按下按钮开始烧,自己又蹲□子从地上的一个袋子里拿出蔬菜放在淘米水里泡着,又找出几个土豆削皮,见她还在那里杵着愣愣地动也不动,心头火又起来,你在那里杵着当木头桩子啊?不晓得来帮忙?都忙一天了,回家连口热饭都没有,还要我自己烧!可能是天气燥热的缘故,孟母的语气很不好,冲的很,我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不中用的丫头,你看看你这样子,以后怎么搞哦?傻愣愣的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就你这脑子笨的跟猪似的,到底怎么考上十四中的我都不懂。
说到她考上十四中的时候,孟母满是火气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些。
孟醒呆愣愣地看着母亲唠叨,突然就笑了,很开心的笑,像阳光冲散了乌云那么灿烂。
她走上前去接过母亲手中的土豆和削土豆的刨子,推着母亲进客厅:妈妈,我来削,你累一天了快进客厅吹吹风,喝点水,我一会儿就做好了!孟母气呼呼地夺回她手中的东西,火气很冲地朝她吼道:走!叫你弄我就是到明天都想不到饭吃,你爸爸和弟弟马上就要回来了,马上就要吃饭了,叫你弄?早点怎么不做好?孟醒有些无奈地看着母亲苦笑,知道因为自己是女孩,所以心里偏心弟弟,但她也知道,母亲就这脾气,人是没有坏心的,家里家外的事情都被她做了,却常常吃力不讨好,就因为她这性格,什么芝麻绿豆大的事情都要管,看别人没做好就一直念叨,别人再多的感激也禁不住她这样抱怨念叨,脾气又火爆,说话冲的很更是不讨好了。
她赶紧走到水池子那里将塑料盆里泡着的蔬菜洗洗干净,又用清水冲了冲,甩干之后将砧板放在铺着白色瓷砖的台子上,将青菜切成两段。
孟母看到又不悦地瞪着眼睛说:青菜切什么切?切那么小怎么吃啊?我就切两段。
孟醒无辜地看着母亲,将菜拿起来给她看。
动作快点!你爸爸和你弟弟马上就回来了!孟母瞪了她一眼,没说话,将削好的土豆放在盆里,洗手出去。
她深吸了口气,乖乖将土豆都切成丝,只是她的刀功实在不怎么好,土豆丝切得像土豆条,好在家里人人都知道她的厨艺,已经不抱希望了,倒是她自己,一直觉得自己的厨艺没那么差。
厨房不大,一个人在里面忙碌刚好,若再加一个人就显得很拥挤。
这个时候又是夏天,即使窗户开着也难掩闷热。
孟母回到客厅用风扇了会儿,就走上阳台将衣服都收了,放在沙发上将不穿都整整齐齐的折起来,今天晚上要换洗的衣服就留在沙发靠背上,晚上孟父和弟弟孟瑞回来拿了就好穿。
衣服叠好之后,她拿了自己的衣服,走到洗手间放了水开始洗澡。
一天的酷热被水冲走之后,孟母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心里的燥气也没那么重了。
孟醒动作很快,一盘青菜和一盘土豆十分钟的时间就炒好了,跟十年后一餐吃炒一点不一样,现在一家四口人,爸爸妈妈是家里主要劳动力,她和弟弟又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都很大,菜也烧的很多。
两个才都烧好后,她打开冰箱看了看,还有昨天剩的雪菜焖鸡,还有一条吃着剩下一半的冻鱼。
她将雪菜焖鸡放在锅里热了热,转身到厨房门口伸着头问坐在客厅看电视的孟母:妈妈,冰箱里的鱼要不要热的?孟母凶道:热什么热?大热天吃鱼冻不晓得多凉快!孟醒点点头,将锅里已经热好的荤菜盛到盘子里,嘀咕道,哦,不热就不热嘛,这么凶干嘛。
弄好之后,她站到客厅,对着孟母说:都弄好了。
孟母火气又上来了,弄好了赶紧把桌子摆出来菜端出来,一会儿你爸爸和弟弟都回来了,这些事每天都要做的你还问我?孟醒一愣,是哦,十多年前的事,她都给忘了,连母亲口中说的桌子都不知道在哪里了,她四下张望了一番,终于在客厅的一个角落里找到吃饭用的四方桌。
孟母气的叫道:那个桌子坏了你也不知道嘛?直接端到茶几上来,就在这吃!孟醒连忙溜到厨房端菜,孟母继续念叨:才端好之后赶紧去洗澡,做事跟摸蛆一样慢吞吞的,以后到婆家我看你怎么办!赶紧洗,别等你爸回来还没洗好!孟醒乖乖地找了自己的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浴室就一个小窗子通向外面,夏天将门关起来,里面没一会儿就闷热的像洗桑拿,蒸的人汗珠子直冒,她自小怕冷又怕热,热得受不了,心里想着,热死了,要是能再刚刚那小池子里洗多好啊,不冷不热。
她心念一转,眼前情景便倏然一变,竟又换回她醒来的那个池子旁边。
不是吧?她吃了一惊,难道这不是像盗梦空间那样一个梦死了之后才能到另一个梦境吗?难道梦境与梦境之间还可以转换?还是说梦境凭思维而动,自己想去哪就能去哪?那我回到现实世界去,看看害我的人究竟是谁可不可以?她这样一想,果然回到了现实世界,温水从高处的莲蓬头往下冲在身上,她四下一看,居然还是刚才的那个浴室里。
回到十年后,回到十年后,回到十年后。
她反复地想着十年后的情景,可眼前的景象一点都没有变化,依然在浴室洗澡。
她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又开始想回到那个神奇的空间,只一个念头,就真的又回去了。
她想这里可能是中转站样的地方,从这里想可能就能回到十年后,可想破了脑袋,仍然在这里一动不动。
她顺手摘了个苹果在手上,心念一动,又回到现实,还是浴室,水依然哗啦啦地在响着,浴室里依然热的要命,手中还拿着那个刚摘的新鲜的苹果。
她将苹果用水冲洗了一番,一边冲着温水一边啃苹果,咬的咔嚓咔嚓响,可能是没有污染的缘故,这个苹果色香味俱全,非常好吃。
一般来说,在梦里吃东西不是感受不到味道的吗?她回味着舌尖的酸甜感觉,太真实了,真实的不像是梦境。
3、恍然间现实如梦 ...3她伸出食指,将指尖放进嘴里,狠狠咬下去,疼的倒吸一口凉气,真疼,太疼了,以前做梦被僵尸咬脖子都没感觉的。
将身上的水擦干,穿上干净的衣服打开浴室门走出来,客厅的风扇开着,风力虽小,可有了闷死人的浴室做比较,她顿时感到一阵舒爽的凉风拂面而来,整个人都凉快了许多。
孟父已经回来,坐在沙发上将台式的电扇正对着自己吹,一身的汗还没风干,看来是刚回来的。
见她出来,从沙发上拿了衣物就走到浴室里来,看到浴室里热腾腾的像个蒸笼一样,瞪了她一眼满脸不高兴地说:大热天还用热水洗澡,这么小的浴室又不透风,想闷死在里面啊?孟醒傻愣愣地喊了声,爸。
十年前的爸爸两鬓还未斑白,身材高大魁梧,只比母亲大两岁的父亲还是个英俊的中年男人。
孟父没应声也没再说什么就赶紧走到浴室里关上门,她在外面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感觉是如此真实,真实的有种这就是现实就是真实的错觉。
她将换下的脏衣服放到盆里,坐到沙发上对着台式风扇吹风。
在空调室里待惯了,家里突然没有空调还真不习惯。
不,家里是有空调的,一个一匹的小空调,安装在了弟弟房间里,他明年就要中考了,爸妈担心他会不会太累,就给他装了空调,她记得那时候还常常晚上热的睡不着抱着凉席到弟弟房间里来打地铺,中考前期,她也是一直在弟弟房间里复习的。
这个夏天实在太热了,即使坐在风扇前,额头上也地布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孟母从房间走出来看到她在电扇前坐着吹风发呆,凶巴巴地说:你倒是享福,我们累死累活忙了一天都不吹下电风扇,你一天到晚大小姐一样待在家里,连饭都不晓得煮好,现在坐在那里吹,两个电扇同时开着不要电不要钱是不是?孟醒无辜地看着母亲,头上的汗更多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已经习惯了舒适的她突然变回这种凡事都要小心计算的生活,真的很不适应。
这时弟弟孟瑞刚好开门回来,比她小一岁的孟瑞身高已经长到了一米七多,帅气脸被太阳晒成了古铜色,短短的头发上汗水还在往下滴,穿着一件白色的8号球衣,下面是一件白色大裤衩,在下面是白色运动袜和运动鞋,胳膊下面还夹着橙红色的篮球。
听到孟母的话,孟瑞将额前的短刘海往后面的板寸头上一抹,皱了皱眉头说:吹个电风扇也说,这么热不吹电风扇怎么行?他径直走到孟醒面前,用腿挤着她的腿:往里面坐坐,热死我了!手随意一抛,手中的篮球急速地打着旋轻而稳地落进墙边靠着的自行车车篮里,轻轻旋了几转,静止不动。
一天到晚打篮球,暑假作业做完了没?衣服穿着不要你洗吧?这么热的天穿这么厚的袜子,还穿着个运动鞋,你看看哪家的孩子像你们俩这样?孟母依然絮絮叨叨地说着。
孟瑞听得不耐烦,站起身回到房间,打开空调将房门关了起来。
现在回房间干嘛?快去洗洗吃饭了!孟母的对着那扇紧闭的门喊。
知道知道,马上出来,浴室不是爸爸在洗嘛!孟瑞被念叨的也有些不耐烦了,在房间里高声回道。
孟母被孟瑞顶的不说话,气呼呼地去了厨房,看电饭锅里的饭已经熟了,拿干毛巾包裹着滚烫的锅沿端到客厅的地板上,孟醒看到也赶紧起身跑到厨房间碗筷什么都收拾出来,用电饭锅专用的白色饭勺将几人的饭都盛好放在茶几上,高声对着孟瑞的房门喊:小瑞,吃饭了!孟瑞应声开门出来,他房间门一打开,就给客厅带来一股凉气,可惜空调太小,不然可以门开着带着客厅也凉快凉快。
孟父很快就冲好澡出来,他拿了衣服也赶紧去冲了冲澡,一家四口围着小茶几吃着晚饭,电视上播放着每天傍晚准时开始的《新闻六十分》,说的都是本市大大小小的事情。
新闻中说到马上就要开学了,各学校又迎来一阵开学热潮,新升高中的同学们即将面临黑色十天的军训,画面中采访的正是十四中的副校长,副校长说军训为了更好的磨练学生的意志和体能。
狒狒明天就要去报名了吧?要不要爸爸陪你去的?孟父问坐在他对面的孟醒。
孟醒的小名叫狒狒,因为小时候长的又黑又丑,像猴子一样好动又调皮,又有个白白胖胖的漂亮的像画中走下来的童子般弟弟做对比,乡下老家的人就给她取了个外号叫狒狒,狒狒狒狒一直叫着,这个小名就跟着她这么多年,谁知道这个小时候又小又瘦又黑长的像小猴子一样的丫头,长大后五官长开会成为一个又白又嫩的小美人。
她记得自己就是从这个暑假才开始变的,小时候跟弟弟一样的小平头头发已经留长,扎着个马尾高高地束在头上,皮肤也渐渐白皙细腻。
后来她闲这个外号太难听,跟人解释时都说自己小名其实是飞飞,大家发音不准就叫成第四声了,后来大家就跟着叫飞飞(读四声),谁能将那个白嫩漂亮的小姑娘跟满脸是毛的狒狒联想到一起呢?狒狒,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啊?孟父见她发呆,皱着眉又叫了她一声。
孟醒连忙摇头,不用了,就报个名,我自己去可以。
孟母呸道:你自己去?靠不住!钱拿着还没走到学校呢就被小偷偷去了!就你那没有魂的德行,做什么事能行?要我看干脆别念什么十四中了,念七中不知道多好,离家又近,学费还能免不少呢!你瞎说什么啊瞎说,孩子好不容易考上十四中还不去?你懂什么东西?跨进十四中就好比一脚跨进A大B大了!孟父没好气地瞪着孟母发火。
我懂什么?就她进了十四中肯定是去垫底,不信你看着呢!还A大B大,你就做你的梦吧!这钱花了不是打水漂我就姓倒过来写!孟母翻着白眼扒着饭,要说还真是知女莫若母,当初她高中三年还真是垫底的。
孟瑞笑喷:妈,王字倒过来写不还是王嘛!吃你的饭!就你话多!孟母被孟瑞一句话就逗笑了,孟母本家姓王,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金莲。
不过不要以为叫金莲的女子就跟《水浒传》上的潘金莲一样,孟母其实是个非常能吃苦的朴实妇女,什么苦都能吃,就是有一点,爱唠叨,嘴巴爱念,这给孟醒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从小就告诉自己不要像母亲那么唠叨,她后来不爱说话的性格也是家庭环境造成的吧。
孟母继续说:如果是小瑞上十四中还有可能,别看他整天玩,又打台球又打篮球啊什么的,可脑子聪明,只要肯苦学说不定还真得考个A大B大,就你女儿这猪脑袋还考A大B大?孟母哼笑了两声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却很明显。
孟瑞再度笑喷:妈,别说的姐好像不是你生的似的。
连坐在一旁的孟醒都尴尬起来,对母亲的感情很复杂。
一方面,她是自己亲妈,另一方面,她对弟弟的偏心真是从小到大伤透了她的心。
很多时候她都忍不住想,既然不爱我,干嘛还要生下我?可她是她妈,千言万语都抵不住一句,她是她妈,一个生她养她二十多年的亲妈。
过了十年,回过头来面对母亲的偏心,她依然很难释怀。
她知道即使她什么都不说,爸爸仍然会让她去念十四中,那是本市最好的四所高中之一,就像爸爸说的,进了十四中就等于一只脚跨进了A大B大,多少学生挤破了头找关系都要往里面挤,她好不容易考上傻子才不去念。
她记得初中时她成绩一直差的一塌糊涂,直到初三那年才好像突然长大开窍了似的,由浑浑噩噩转向清明,开始认真读书,让她像踩了狗屎运一样考上了十四中,摔碎了多少人的眼镜,连班主任都怀疑是不是把谁的分数搞错了,误戴到她的头上,就连她自己都是这样想的。
高中时全市的人才都聚集在这四个最好的高中,差距一下子就拉了出来,好的更好,不好的……经受不住那样的心理落差,但在那样的学习氛围下也被带动的更加刻苦,而她,原本自信心就在零的她,在聚集那样的校园之后信心被击的粉碎,彻底对学习失去了兴趣,后来只读了个普通的师范学院,这一直是她最大的遗憾。
她放下筷子,看着孟父孟母,慢吞吞地说:妈妈,我想念十四中,十四中的师资力量是最好的。
孟母鄙夷地瞥了她一眼,你还真以为你能考上A大B大啊?她被母亲的眼神刺的心里痛了一下,微微一笑说,我不想考A大B大……孟母哈哈大笑,对着孟父像打赌赌赢了一样笑的欢乐,你看看你看看,你女儿说不想考A大B大!嗯,我不想考A大B大,我想考本市的C大!孟母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好笑地问:什么?你说你想考什么?孟醒的表情和语气很认真:C大,A大B大在北方,太远了,C大就在家门口,方便一点。
另外三人都愣住了,傻傻地看着面色认真的孟醒。
C大确实不如A大B大,却在全国八大高校当中排行第四,难度之高并不比A大B大弱多少。
或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坚定和认真,孟母收了对她的嘲笑,表情淡淡的夹菜,我随便你哦,未来是你的又不是我的,只要你能考的上,我巴不得!4、观亲人辛酸苦涩 ...4、孟父畅快地笑着说:这才对嘛!做人就是要有志气,你就考C大让你妈妈看看!孟母气的瞪了他一眼,夹了个鸡腿扔到孟父的碗里,没好气地说:吃你的饭吧,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孟瑞笑着望向孟醒,姐,你这么废柴都有目标了,看来我也要加油了!孟醒对他很温柔地微笑,手悄悄伸到他背后,对着他屁|股拎起一块肉就狠狠一拧,轻柔地说:小瑞加油,姐相信你一定可以考上A大B大给妈妈争光的!孟瑞痛的嘴角都抽搐了,干涩地笑着,我是废柴我是废柴……姐,我才是废柴~孟醒满意地收回手,贤惠地给他夹了快鱼,声音依然轻的跟微风似的,来,多吃鱼,吃鱼聪明。
在孟母满意的眼神中,她笑眯眯地说:我家小瑞可不是废柴,要是能少放点时间在游戏上多放点时间在学习上,A大B大还不是小CASE?孟瑞哆嗦了一下,谄媚地笑着讨饶,姐,你就饶了我吧!我服你还不行么!孟母孟父奇怪地看了两姐弟一眼,也不知道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吃完饭之后孟醒将碗筷全部收拾了,孟母拿过抹布将玻璃茶几擦干净,回到厨房将孟醒正在洗的碗都夺过来边洗边说:你不是说考C大么?光说可没用啊,还得行动,碗我来洗,你看书去!孟醒看着孟母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
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快速转过头将眼泪逼回去,跑回房间关上门眼泪就掉了下来。
很多年不曾哭过了,因为哭是最懦弱最没用的方式,只有弱者才会掉眼泪,可这么多年,只要家人一句关心关怀的话就能击溃她所有的防备,让她溃不成军,这也是孟母这么多年无论让她怎么寒心生气都没办法怨怼她的原因。
这世上如果还有谁是无条件爱着她的,那肯定是她的父母,只是她的父母爱弟弟比爱她要多的多,可她知道,他们也是爱她的。
因为爱,所以她不能怨。
她将眼泪抹去,走到书架前,抽出上面的书,十多年没翻过,里面的内容都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但因为曾经花大精力学过,再翻开的时候很容易就将记忆的阀门打开,被尘封的记忆像流水一样,随着她手指一页一页的翻动,都回到她脑海中,甚至过去她看不懂的东西现在她再翻一遍的时候,就像被打开了一扇门,风吹进,散去了所有的淤塞,这种一通到底的感觉真爽!这里是真实也好,梦也好,既然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就努力不要让自己再有遗憾。
看了会儿书,实在热的不行,她便将书本都抱着,进了那个神奇的空间里,这里面风景宜人,不冷不热的看书什么的效率应该会很不错吧。
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学过一遍的缘故,孟醒感觉自己的记忆力非常的好,连一直以来最差的悟性都提高了不少,她以前学的最差的物理和化学竟然也都感觉没那么淤塞,翻了翻竟然也看懂了,看懂之后一切就都变的有意思起来。
仿佛不知疲倦般,她一口气将带进来的几本书全部看完,空间里面时间的流失是不知不觉的,她也没戴表,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但想想初中的内容都被她翻完了,应该过了不少时间了吧,很久没喝水,感觉有点渴,不知那小水池里的水能不能喝。
她醒来时就在池子里,身体翘起来时嘴巴不自觉地张开,也是呛了不少水进去,似乎也没什么事,便走到池子上游冒水地源头,用手接了些清水往嘴里灌,感觉清甜清甜的,喝下去说不出的舒泰,就连喝了几大口,又摘了几个苹果,抱着书回到房间里,看天色,居然还亮着。
她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将从空间摘的几个苹果放在她在一元商店里买的果盘中,放在茶几上,再看看挂在墙上的钟,从她之前进房间到现在居然只过了一个小时。
她觉得很神奇,自己居然在一个小时内将初中课本都给复习完了,这也太夸张了。
而看完这些她半点都不觉得困,一点疲倦的感觉都没有,时间又还早,就将过去的练习册和作业本什么的都翻出来,又找出一本软面抄,拿着笔进入了空间。
空间内有一块巨大的平面石头,像个平整的大桌面,她将书本都放在上面,身体半趴在石头上开始做题。
语文、英语、历史、政治这一文科类她可以看看就记得八九不离十,但理科不行,即使悟了,但如果一直不用也是会忘记的,只能靠不停地做题来练习,她不是个很有悟性的人,只能用这也的笨法子。
一本几十页的练习册做完,没有十个小时是不行的,可她一点不觉得困,就一直写了下去,饿了就摘个水果来吃,反正这里面有个大果林子,什么水果都有,常见的不常见的,吃了之后就又有精神了。
她估计着这个时候怎么着也该天亮了,早上妈妈要早起,她今天还要去报名呢,得像妈妈要学费,就收拾了书本赶紧出来。
此时外面已经蒙蒙的有些黑了,城市里的霓虹灯都亮了起来,这个小区房子老的很,光亮不是很大,只能从茂密的树枝间看到水泥道的两边有路灯在亮着,上面依然是漆黑的。
窗子是不能久开的,夜晚的蚊子非常多,她点了盘蚊香放在墙角,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热的睡不着,就想去弟弟房间凉快凉快。
经过客厅的时候看了看钟,以为自己眼花了,居然才九点不到。
她明明已经在空间里待有十多个小时了吧?怎么会这样?难道现实里比空间中的时间要慢些不成?她又实验了几次,最后还将床头的小闹钟带到了空间里计时,发现现实中的时间整整比空间里慢了十倍,也就是说如果现实中种一棵需要十年才开花结果,那么移植到空间里的话只需要一年就能长成了。
再比如说一件本来需要十个小时才能做完的事,只要她进入空间里去做,只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完成。
她有些吃惊,心想,果然是做梦啊!她用力在胳膊上掐了一下,疼的嘶了一声,这感觉真实的不像做梦,那如果不是做梦的话,那么她是死了之后回到了十年前?那这空间是怎么回事?死后的回报吗?书本什么的可以带进去的话,那也应该可以带其它东西进去吧?这么大一个空间,可以放多少东西啊?以后出门只要背个包,连行李都省了,真方便。
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几次,她终于忍不住困倦,抱着枕头躺在凉席上睡着了,床上的小电扇有一嗒没一嗒地转动着,将暑气稍微消退了些。
早上很早就被叫了起来。
孟母叫人起床的方法从来不是温柔的,她打开门,对着跟她弟弟孟瑞一样只穿着大裤衩睡觉露出大半截白嫩嫩的大腿,蒲扇似的大手PIA一下扇了上去,孟醒被扇的一个激灵,猛地跳了起来,腿上火辣辣地疼。
心底的火气就像一团被引爆了的活火山,蹭蹭蹭地往上升,她脸色阴沉的像夏日暴风雨的前夕,乌云密布。
她忍了又忍,才勉强将要爆发出来的火气压下去,黑着脸语气很差地问:什么事?她平时基本上是个没脾气的人,只要不惹到她。
但还有个前提,就是她睡觉的时候不要去吵醒她,不然她就是一座被激活的火山,脾气大的吓人,不管是谁都逃不过。
孟母也被她眼中的狂暴的戾气给吓了一跳,没有像平时那样一直唠叨,而是翻着钱包,用不耐的语气轻声问:学费多少?这个她哪里还记得?孟母也不等她回答,从钱包里翻出几张钞票扔在床上,我和你爸要干活去了,现在忙的要死也没时间陪你去报名,你自己路上小心点,别整天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小心遭了小偷,机灵点,出门记得锁门,录取通知书等东西别忘记带,别走到半路还回来拿……孟醒此时脑子里就被龙卷风席卷过,说不出的暴躁,而母亲还在一直说一直说,她都担心自己快压制不住那种狂躁的情绪,她一直知道自己的起床气非常严重,也尽量克制。
在这种时候,她是最能体会忍字头上一把刀是什么意思了。
孟母说了一会儿,见她实在不耐烦,就凶巴巴地说:嫌我啰嗦啦?我还不是为你们好?一个个的都不省心,个个都让我操心,你看人家我怎么不说?还不是想你们好吗?你弟弟一会儿要起床了,你煮点粥,下去买两个包子,吃好后你们两个都自己报名去!孟醒又深深吸了两口气,呼吸都粗重起来,孟母才关上房间门出去。
见母亲已经出去,她狠狠砸了一下床,进入到空间里面将身体泡在水池子里,几分钟之后狂乱的心情才平复下来,归于平静。
5、报名处偶遇大神 ...出来后,进洗手间上个厕所洗脸刷牙,脚上踩着凉拖咚咚咚下去买早餐。
煮粥,煮个屁粥,她都多久没自己做过早餐了,一块钱下面就能搞定。
她给孟瑞带了两块钱包子,自己喝了碗粥又要了一块钱的锅贴,这个时候的锅贴还是很便宜的,尤其这种小区里,一块钱能买五个。
这时候早,天还不是很热,她快速吃完了之后,将东西打包带回去,看孟瑞还没起床,就敲了敲他房间门,小瑞,早饭我放桌上了,你起来的时候记得吃。
嗯。
里面传来一声闷且沙哑的应答。
孟瑞正值变声期,嗓子像公鸭一样难听的要命。
她回到房间,打开木头箱子,翻找了一下,找到一件白色衬衫和米白色长裤穿上,其它衣服,她抚额,这段时间她和弟弟的身高都在往上窜的厉害,孟母给两人买衣服时都要买大两号的,今年穿完了明年还可以再穿,孟瑞还好点,有些零花钱,还可以自己买衣服,对孟醒一年只有两套衣服,冬天一套夏天一套,其它都穿旧的,或者表姐穿过不要的都给她。
为这事孟父不知道说过孟母多少回,可她精打细算了一辈子,过去吃苦她是吃怕了,就是改不掉这一点,孟父一说她,她就气呼呼地吼道:有钱了是吧?现在有钱了就浪费了是吧?狒狒以后上大学不要钱啊?小瑞上大学不要钱啊?小瑞上完大学马上就要买房子了不要钱啊?买完房子还要装修,装修好了还要娶媳妇,娶完媳妇还要生孙子……你说哪样不要钱?我省?我为谁省啊?不省能行么?她给自己扎了个蓬松的马尾,找了丝袜穿上自己的粉白色碎花单鞋,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蓬勃的青春活力。
她拿了报名要用着的东西,带上伞,脚步轻盈地跳着下楼,照着记忆中的路线,坐上公交车,四十分钟后终于到了她曾经的母校,十四中。
此刻来学校报名的人还不多,学校大门已经开了,但老师和工作人员都还没过来,她只循着记忆穿过办公楼和教学楼到篮球场旁边的长廊上坐着等待。
长廊是由白色水泥面砌成,若是冬天能看到原貌的话就像一座庞大的长形恐龙骨架,而此时正值夏天,长廊的骨架上被紫藤花爬满,一串串像熟透了紫葡萄挂在廊檐上,饱满诱人,带着沁人心脾的芬芳,坐在长廊下只抬头看着那一串串淡紫色的花串,都像是要醉了似的,她靠在廊柱上,闭着眼睛,鼻间萦绕着淡淡的花香,不远处的柳枝拂动,送来一股清爽的凉风,无比惬意。
说起来,工作之后每天都有审不完的稿子,忙不完的工作,自己催别人的同时也被别人催稿,还要面对那个男人的出轨和伤害,已经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她眉头微微蹙起,强制自己不去想那个人和临时前所经历的事情,可越是不让自己想,那些人和事就像噩梦一般盘绕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猛地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面容吓得差点栽倒草坪上去。
这个人什么时候来的?她眼中的痛和恨还没来得及淡去,被面前的人抓了个正着。
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用好听的声音解释道:我看你好像有些不舒服,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孟醒因为刚才想的东西影响到心情,所以此刻眼神很冷,带着与她年龄不符的气场凝神打量对面的男子。
大约二十出头的样子,很随意地穿着件淡蓝色的衬衫和休闲裤,看上去干净又舒服,身高目测大约一米八多,头发整理的很清爽,不长不短,五官很立体,星眼剑眉,眸子亮晶晶的盈着浅浅的笑意,淡淡地带着些客气和疏离,此刻正有些探究地望着她。
他承认,她脸上的表情确实引起了他的好奇,像只刺猬。
不过他从来都不是对别人的事过于打探的人,也只是好奇而已。
他没想到在早晨会有人跟他一样坐在这里吹风,静静地坐在紫藤花树下,早晨的金色阳光笼罩在她身上,透明的随时可以飞升一般,仿若树下小憩的花仙。
凑近了看,才发现是个干净漂亮的小姑娘,麦色的肌肤散发着健康的青春活力,让人忍不住想去捏捏看是不是能掐出水来。
本来看她表情不对,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正要询问,谁知她会突然睁开眼睛,她眼里的痛苦和肆虐的恨着实吓了他一跳,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竟然有这么冷的眼神。
见她明显被惊到,他连忙解释,可不想造成什么误会。
孟醒瞪了他一眼,呼了口气,眼中的负面情绪渐渐散了去。
见他还不走,她转过脸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男子,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蹙起眉好奇地问: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对面男子眼里挑起一抹讶异,接着是一阵好笑,他都好久没接到过这样的搭讪了。
可对面的小姑娘表情越来越认真,仔细地回想,嘴中还念着:不对,我认识你,肯定认识你,到底在哪儿见过怎么想不起来了。
她纠结了一番,实在想不起来,干脆直接地问: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他扯着嘴角笑了笑,眼眸里波光潋滟的像洒了钻似的好看,他轻声道:顾东临。
他唇角扬着,好笑地问,你呢?孟醒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用手指着他:顾东临,你是顾东临……难怪她会觉得他眼熟,本来还以为他是哪个明星,后来看看不像,现在终于想起来,他就是十年后被称为股坛三大新秀之一的顾东临!就连她这个不炒股的人都听过他的名字,年轻的股坛新秀,一个是他,一个是股神的弟子,被称为未来的股神继承人叶尔,还有一个是远在海外的花小西。
在十年后那个圈内流行着这么一句话:外市不明问花小西,内市不明问叶尔,房市(事)不明问顾东临。
这里的市就是指股市。
那时她有个读者刚好是这个圈内的,这句话她如雷贯耳。
这三人实在太有名了,一样年轻,一样有天赋,一个英俊睿智,一个美丽清新,一个美艳绝伦,财经新闻很喜欢将这对金童玉女放在一起配对,时常调侃他和叶尔,后来才知道叶尔年纪虽轻,却是早早结了婚的。
没想到她在学校里随便乘个凉都能碰到这样的大人物。
用她所在那个圈子的话来说,眼前这个人就是大神啊,大神!十年后股坛最牛逼哄哄的两大财神爷之一。
孟醒拿出纸巾擦了擦手,虔诚地将手伸过去,热情地说:大神你好,我叫孟醒,孟子的孟,清醒的醒,久仰大名!顾东临被她眼里的崇拜给吓了一跳,看那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倒像是真的,只是他什么时候这么有名了?他勾起唇角,并不握她的手,淡淡地笑道:久仰?我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名了。
孟醒震惊过后被他脸上的表情刺激的清醒了些,将手收回来,笑着解释:我是听网上一个网友说起的你,XXX经贸大学的校草,暗恋你的人多如过江之鲫,我也是听的多了就记住你,没想到现实中居然真的见到了你这位传说中的人物,一时太过震惊!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她眼珠一转,好奇地问,你也是十四中毕业的?顾东临淡淡地应了声。
他的冷淡丝毫打击不了她的热情,事实上,她本来就是个非常热情单纯的人,只是被孟母压制的多了,从而沉默了罢了,直到工作了之后真实的性情才渐渐展露出来,熟悉的人都知道她人前安静的像个冰山,跟熟人在一起的时候热情的没心没肺。
她开心地笑着说:这么说你还是我学长了?顾东临看她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脸色缓了缓,也真诚地笑了起来,点了点头。
那学长可以给我签个名么?她小心翼翼地询问,满眼的期待。
这是顾东临的签名啊,放在家里时常拜拜说不定还有聚财的作用,对于她这个理财无能的人来说,什么比财神爷更重要啊。
她担心他误会,赶紧又斩钉截铁地补了句:你放心,我就是崇拜你,对你绝对没有其它意思!顾东临听她这么说,眸光一闪,意外地感到心里有点闷闷的不舒服。
有笔么?有!作为学生,身上哪能不带笔呢?她翻开自己的包,拿出软面抄翻开,两眼光芒闪烁地往着他,娇羞地说:那个……方便的话能写上你的电话么?她怕太唐突了,赶紧补充一句:QQ,MSN,邮箱什么的也行!他看到她包里的录取通知,眸光微闪,微笑着问:新生报名?家人没陪同吗?她眼神黯淡了下,瞬间恢复成没心没肺的样子,笑着说: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点小事还要家长陪着。
就连上一世,也都是自己一个人处理学校的一切事物的,爸妈的心思都在弟弟身上,哪有时间和精力管她?顾东临想到自己表妹,跟她一样大年纪,也是自己来报名,姨夫姨妈不放心才让他跟着过来带她报名,她自己却早不知跑哪儿去了。
他拿过软面抄,在纸上唰唰唰写上他的名字,冒号,后面是一串数字。
孟醒激动的嘴巴都咧开了,笑容灿烂的跟着早晨的阳光一样温暖,哪有他刚到时的阴沉。
如果这女孩是演戏的话,那演技未免也太好了。
记住啊,我叫孟醒,孟子的孟,清醒的醒,很高兴认识你!她再度伸出手。
顾东临笑睨了她一眼,伸出手握了握她的手,很快放开。
他的手骨节分明,结实有力,指腹上有些细细的茧。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学校里来报名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她望着办公楼那边的工作人员似乎都已经到位,向他告辞道:人都来了,我要去报名了。
她指了指办公楼。
顾东临眼眸只淡淡地往那边望了一眼,就收回来,点头微笑,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6、未改变仍在十班 ...6她撑起伞,习惯性地从一个树荫跑到另一个树荫这样挑拣着有阴凉的地方走,顾东临在后面看着她这种幼稚的行为不由再度失笑。
报名的人陆陆续续都来到学校,基本上都是有家长陪同的,她赶紧排到队伍上去,在这里排队的人都是家长,学生们都坐在五十米处的休息区。
她算是这个队伍中唯二的自己排队报名的学生,还有一个也是个女孩,在她来排了没多久就来到了她的后面。
这个女孩显得很活泼,头发像道姑一样扎成一个啾啾高高地顶在头上,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颈脖,穿着一件粉白相间的连衣裙,精瘦精瘦的,却感觉很有活力,一双眼睛灵动地咕噜咕噜转,像是会说话般。
队伍渐渐长了起来,日头也越发的高,晒的人脸上沁出细密的汗。
孟醒的伞一直撑着,身后那女孩显然有些吃不消这样的日头,很自觉地钻到她的伞下,对她呵呵笑了两声,好奇的问道:你是一个人来报名的?怎么你家人没陪你啊?你不也是一个人吗?孟醒用一种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语气反问回去。
我爸妈忙,没时间!女孩的语气很理所当然。
孟醒无语,在心底翻了白眼,那我爸妈也忙也没时间啊!哦。
女孩点头,我是我表哥陪着来的,你怎么就一个人?见孟醒不说话,这女孩谈性依然很足,对着她说:要说到我表哥那可是大帅哥啊,就是现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还是陪我来报名呢,都晌午了还不见人!才说话的功夫,学校里面就人来人往挤满了来报名的人,她们前面的人已经不多,很快就要进走廊,有廊檐的遮挡就不用打伞了。
她收了伞才发觉之前在长廊那里遇到的顾东临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休息区,正看着她这里,她以为是看她呢,连忙对人家回了个礼貌的微笑,对方看到她的笑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也回了个笑容。
哥,这里这里,哎哟你怎么才来,快来帮我排队,我快晒死了!身后的女孩子挥着手朝休息区大叫,引来不少家长和学生的侧目,可这女孩一点都不觉得扭捏,很平常地接受别人的目光,显然她都已经习惯了。
顾东临原本交叠着的长腿慢慢放下,起身朝这边走了过来。
孟醒看看顾东临,看看身边这妹子,明白自己自作动情了,老脸不由晕成了粉色。
顾东临身材颀长,玉树临风,这样在人群中一站还真有鹤立鸡群的味道,目光霎时都被吸引了过去,就像一盏聚光灯般,走到哪里被人的目光跟到哪里,在这样一个炎热的天气里,能看到这样一个帅哥令人有种耳目一新一阵凉风吹来的错觉。
他走到两人身边,对那女孩说,不是让你等我吗?一个人跑哪里去了?女孩吐了吐舌头,哎呀,人家就看看这新学校什么样儿嘛,走着走着就走迷路了,你又不带我!她从队伍里走出来把顾东临往里面一推,累死我了,你给我排队。
顾东临望着她的表情颇为无奈,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站到队伍中来,对孟醒温和地笑道:这么巧,又见面了。
孟醒颇为热情地咧开了嘴,眼睛笑弯的月亮似的,这就是缘份呐!诶,你们俩认识?站在一旁用手快速扇风的女孩奇怪地问了一句,连忙自来熟地笑着自我介绍道:我叫罗迦,释迦摩尼的迦。
孟醒。
她抬头笑着说。
罗迦,似乎没有什么印象,前世她并不认识这个女孩,更不认识眼前这个未来大神级的人物顾东临。
梦醒?罗迦念叨了一声,大笑道:这个名字好玩,孟醒孟醒,梦醒了没?孟醒一愣,心头有些恍惚,也不知这里是真实还是梦境,如果没有判断错的话,她应该在那场谋杀中重生回到十一年前了,认识这两人也许是命运轨迹的偏离吧。
不是每个人的人生都可以重来的,她何其幸运,感谢上苍,感谢冥冥之中自有的注定,感谢神灵。
她抬头望向那无边无尽的苍穹,眼里有浓郁刻骨的恨也有重生之后的感激。
泪水不自觉地盈满了眼眶,顺着眼角流下,她实在太恨了,那种恶心的屈辱和恐惧就像跗骨之蛆,萦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喂喂喂,我没有笑话你名字,你不用这样吧?这就哭了?罗迦被她突然流下的眼泪吓了一跳,慌乱地说。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解释道:刚刚抬头看到太阳,眼睛被刺的流出眼泪了,可不是什么哭,哪有被叫了名字就哭的。
哎哟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哭了,我最怕弱不禁风的林妹妹了。
罗迦拍着胸口娇嗔地瞪了她一眼,又笑着拉顾东临的胳膊,哥,我热死了,去那边坐坐,你报好名后叫我!很快就轮到了,你别乱跑。
顾东临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孟醒,藏起心中的好奇嘱咐罗迦。
罗迦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听到他的话,举起手挥了挥,知道啦,啰嗦~这女孩就像一道热浪,走到哪里都带着耀眼的光芒。
刚才三人站在一起光芒实在逼人,让周围的人都看着三人,现在罗迦走了之后,顾东临的光芒完全压过了孟醒,引得不少女孩子围观。
就在一年前孟醒还是丑小鸭一只,可人说女大十八变,五官长开了之后的孟醒是越长越漂亮,在后来整……容风气那么严重的社会,她时常在论坛里看到有明星整……容的帖子,然后拿出明星小时候的照片做对比,说肯定整了,那时她就想,若把她小时候照片拿出来做对比,一定会说,天啊,这完全就是换了个人啊!经过空间池子里水的浸泡,她的皮肤经过蜕变,现在又细又嫩,可五官还是小家碧玉型,并没有像几年后那样风情,只是多多少少,将身上的气质带了过来,站在人群中也有些扎眼。
很快轮到了她,她报名交了学费,知道自己被分到了十班。
跟前世一样,还在普通班。
即使是重点高中也有重点班和普通班之分,重点班,顾名思义,自然学校成绩排名前百名的学生才能进的,百名一下的学生都被散乱地分下面的普通班,若是能考进前百名就可以在下学期进入重点班,而重点班跌出前百名的同学则会被分到普通班来,这种制度让学生更有竞争性,重点班的同学努力不让自己跌出重点班,普通班的同学拼命往重点班挤,而孟醒所在的十班则是年级十个班当中最慢的班,通常都是学校最后的几名还有一些托关系进来的学生在里面。
当然,这并不表示学校就放弃了这个班级,该教的东西还是一样不落的,但老师也都是要业绩的,哪个老师愿意带这个最差的班级?但对于这一点,孟醒一点都不担心,她知道她们班的班主任姓邢,跟前世一样,是个很凶的中年男老师,教历史。
他本是教数学的,但这个班的数学由他老婆夏老师在教,这就是孟醒欣慰的原因,夏老师是个非常负责且温柔的女老师,与邢老师的性格截然相反,而唯一能制的了邢老师暴躁脾气的人就只有夏老师了。
她报完名,就轮到顾东临。
她才从队伍里走出来,罗迦就迎了上来,欢喜地问:哎,你在哪个班?说不定我们能分在同一个班呢!说着她眼睛就笑眯了起来,很期待的样子。
孟醒笑了笑,声音平淡,十班。
她一报出十班两字,很多对她关注的目光都淡漠地收了回去,表情也都冷冷的有些不屑。
看来这些家长和学生都打听过了呢,也是,毕竟是十四中,哪能不打听清楚。
十班啊?罗迦念叨了一声,兴奋地拉着已经报好名出来的顾东临,满眼期待,哥,我在哪个班?是不是也是十班?还不等顾东临说话,她就急不可待地抽出了他手上的纸,看着上面分配的班级,一张俏脸顿时垮了下来,没精打采地撅起嘴,一班啊,为什么不是十班啊!我想去十班。
接着又来了精神,两眼放光地对孟醒说:没事,我去申请换班!孟醒黑线,这才刚认识,不用这样吧?不少听到罗迦说话的家长都以为她这是在向孟醒炫耀呢,但听说她在一班,都对她投以友善的目光,她像没看见一般,走到刚刚报名的地方对着里面的老师喊道:老师,我能申请换到十班吗?报名的老师忙的要死,虽然办公室里面开着空调,可还是出了汗,本来有些不耐烦,抬头看到是个很漂亮灵动的小姑娘,语气好了些,问,你原来哪个班的?一班的,我想换到十班可以吗?问你班主任去,向后退,下一个!报名的老师不再理她,提醒下一个人。
顾东临似乎对这个表妹也有些头疼,站在一旁也不管她,任由着她折腾,可能她在家里也这样跳脱惯了,脸上倒没有什么其它表情。
罗迦脸上半点沮丧的表情都没有,亲热地套着孟醒的胳膊,走,我们到班主任那里报道去!孟醒黑线,哪个班主任?还能有哪个班主任?当然是我们班主任啦?亲,你在一班我在十班好吗?哪里来的我们?孟醒满头汗,这妹子实在太热情了。
她一把老骨头真有些吃不消,可心里并不排斥,反而有种靠近了阳光的感觉。
她向来对真正热情如阳光般人没有抵抗力,只好任由她拉着,你还是去一班吧,一班二班是重点班,其它都是普通班,上课进度要慢些的。
啊?还有这回事?罗迦诧异地说:那我更要去十班啦,高中本来就累死了,还要我去快班?不行,一定要去十班!可是我下学期就会去一班二班的。
孟醒黑着脸说,老脸又红了。
诶?为什么?因为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长大报效祖国!孟醒黑线地说:所以一班二班是我的目标!一班二班和报效祖国有关系吗?罗迦不解地问站在一旁的顾东临。
孟醒一本正经地胡诌:不能进一班二班,谈什么报效祖国?罗迦用手上的纸挠挠头,一脸迷糊,还是不懂。
不懂就对了,我要去报名了,回见!其实孟醒也不知道这之间的因果关系,总之吓忽悠就是了。
见孟醒要走,罗迦连忙跟上,笑的跟多花似的,两眼弯弯的,你刚刚那是逗我玩呢,还真当我不知道啊,我也逗你玩呢!不过我可记住了啊,我在一班等你!你可不许食言,食言的话肥死你哦~妹子,我不认识你啊。
孟醒嘴巴上这样说,眼里却已经笑开。
罗迦,罗大佑的罗,释迦摩尼的迦,刚刚跟你说了。
她再指着她,你叫孟醒,孟子的孟,梦醒的醒。
你看,我们不是认识了吗?你可是我进十四中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你可不能抛弃我!= =#谁抛弃你了,哪有这样自来熟的。
顾东临也很自来熟地对孟醒说:我妹刚来这个学校,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 =#这对果然是兄妹,都这么自来熟。
孟醒有些无奈:哪里,相互照顾。
7、为赚钱重操旧业 ...7、这时候她还没有手机,两人相互留了电话,告别之后各自到各自的班主任那里去报到。
她熟门熟路地找到办公楼的教师办公室,十班的班主任如她所想,还是记忆中的那个眼睛大的像金鱼眼睛的中年男老师,他虽然是教他们历史的老师,却是跟他老婆一样在数学组。
班主任翻了翻他手上的名单,在倒数第二位找到她的名字之后很平淡地说了句:孟醒是吧,需要住校的在这里签个字,不能住校的叫家长到学校来签个字。
孟醒早已习惯了邢老师这冷淡的态度,被分到十班来当班主任,换谁都不乐意吧,都是全校最低分进来的那几位和走后门来的,她其实挺能理解班主任此刻的情绪的,但理解并不代表认同。
她点头微笑了一下平淡地说:那行,我回去跟爸妈说,叫家长来签字。
班主任将书桌下摆了一地的书,每个书堆上抽了一本,递给她,又抽了张时间表放在一叠书的最上面,明天来上课,时间都在上面,第一天上课别迟到了。
孟醒笑着点头,班主任其实并不像他表面上看的那样冷漠,嗯,知道了,谢谢老班。
班主任明显被她称呼的愣了愣,严肃的脸上温和了些,挥了挥手:别迟到了。
孟醒转身离开,却又被班主任叫住:知道班级在哪吧?不知道的话现在有时间就看看。
孟醒笑了,回头道:嗯,知道,我现在就去。
这些书还真够重的,虽然有上一世的记忆,可为了不出差错,她还是抱着一堆书去高一十班看了看,门是锁的,前后黑板都擦的十分干净,木质的讲师踏板和讲台,下面摆放着近五十张桌椅,墙上用镜框表着几副书法大字,里面写着一些名言,上面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之类的,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她只在窗户那里大致看了一眼,正要走的时候,撞见另外两个来这里查看班级的同学,那同学看到孟醒愣了愣,酷酷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别扭地转过头去装作看教室里面,过了两秒之后又忍不住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修的简短的板寸头,浓眉大眼,沉静的脸旁略显羞涩,却见她正眼也没看他,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他有些愕然地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懊恼地皱起眉头,不再想这个高傲的女孩,打量他未来要身处的班级。
这次中考他感冒没正常发挥好,可最终还是进了一直梦想的十四中,想到这里,他又看了眼已经下楼的女孩背影,她应该也是来看班级的吧,以后或许就是同班同学了。
孟醒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就如遭雷击,心头一片木然,她永远忘不了在被人害死的前一个月,两人为结婚买房子和装修问题闹矛盾时,他和她的闺蜜睡在了一起。
三个人,从高中相识大学恋爱,十一年的时间,十一年的友情,八年的爱情,她都不知道那一刻自己是怎么还撑着身体站住的,对爱情、对友情、对亲情都产生了绝望的情绪,对世界上的任何感情都产生了绝望的情绪,仿佛世界上再也没有可以相信的人,再也没有可以相信的事情,再也没有任何信任可言。
他说他不爱那个女人,只是不堪房价的压力,痛苦地抱着头说:现在谁家结婚不是男方出房女方出装修和车?我爸妈挣钱容易吗?他们一辈子的积蓄都用来给我买房了,你家却什么都不出,还要我在房子上添上你的名字,我不是不愿意,可那是我爸妈一辈子的积蓄你懂吗?你就是为这个出轨?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身体都仿佛要瘫软了似的,不敢相信就是为了这么个理由,十多年的感情说放就放了。
我向你要求过这些吗?我要过房子吗?她忍不住泪流满面地问他,浑身力气就跟抽尽了似的。
他抹了把脸,痛苦地低吼,我压力也很大你知不知道?她知道,她怎么不知道?所以她跟他说两人租房子结婚,她知道自己没嫁妆,所以从来不要求他物质上给予什么,她知道了,她理解了,可这些是背叛的理由吗?一个女人,真不能太懂事,你太懂事就会纵容对方不懂事。
晌午的时光刺的她眼睛莫名的疼痛,她打开伞,木然地朝学校门走去。
她抹掉脸上不知不觉流出的液体,现在他们都没有关系了,重来一次,她不会再选择他,所以都没有关系了。
这一世,她不会靠任何人。
其实上一世,她又何时靠过别人?她是个编辑,兼职写手,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保自己也足够了,她从来没有依靠过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母。
很早她就明白,靠山山倒,靠水水跑,只有自己独立了才是实在的,可没想到她不去要求别人有什么,别人却反过来要求她,想想也实在可笑。
这一世不能再像过去那样天真了,要抓紧时间努力挣钱,股市彩票她不知道,但房价从哪一年开始疯狂上涨她还是清楚的,如果可以,她会努力在房价疯长之前赚够付首付的钱给自己买一套房子。
而她能赚钱的唯一方式就是写作,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擅长。
可那么点稿费,她要累积到什么时候才能攒足?而不论她的计划如何,她都少不了一台电脑。
一台电脑好几千,她从哪里弄去?她在学校附近找了一个网吧,这个时候的网吧电脑都像砖头房子一样,网速慢,键盘也非常不好使,她适应了很长时间才适应过来。
要说对于手机,她需求还真不大,可对一个已经习惯了互联网时代的她来说,没有电脑还真有点受不了。
她初中三年每天的生活费才五块钱,中午还要拿两块钱去食堂买饭吃,加上平常买只笔买个本买点小零食积累着买两双鞋子,根本就没有任何存于,她记得一年后弟弟考上高中,爸爸给弟弟买的电脑,那时候她就喜欢上了写作,也向家里提出了申请买电脑的事,可因为上高中后成绩太差家里一直没答应,还是自己上了大学之后半工半读给自己买了电脑,才跨入了写作这个门。
想到这里她有些沮丧,一方面是自己真心热爱的写作,另一方面,她必须赚钱。
前世她快要结婚时,老妈就严肃地告诉她,她结婚,嫁妆,一分钱没有。
那时她看着母亲特别想哭,这么多年,母亲偏心她都一句话没有,该孝顺的一样不少,弟弟还没结婚就给他买房买车,她结婚却给了这样一句话,当时心真是寒透了,这边风俗本来就是男方出房,女方陪嫁车,那时候她真不知怎么跟那个男人说,偏偏那个男人在这个时候出轨,那时候她还真有几分万念俱灰的味道,世界都黑暗了似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最亲最爱的人都这样。
其实她明白,母亲要为弟弟准备房准备车,听不容易,毕竟只是普通家庭,她都理解,只是有时候在言语上对她稍微委婉一点,她也不至于那么伤心,那时候她就明白了一件事,她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也不能依靠任何人。
说起来好笑,活了二十六年,除了写作当编辑,她还真的什么都不会。
没炒过股票,不知道以后哪支股票会涨,没关注过体育彩票福利彩票,不记得任何彩票的号码,做的都是文职,没有任何做生意的经验和头脑,即使重来一次,她除了写作还是什么都不会,她唯一的爱好和擅长就是阅读、写作。
倒也不遗憾,就像那个男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一个人不用做太多成就,只要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做好就可以了,得有特长。
她从没想过自己大富大贵成为女强人什么的,只想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每天开开心心的就成,就这么点小愿望,以后看来会经常来这家网吧,她花二十块钱办了个会员,以后上网可以打对折。
上一世对工作她投入了全部热情,每天不停的看文、审文、写文,将精力都投入到工作和写作当中。
将情绪调整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开始做当下的事情。
在网上百度发现,后世着名的几大文学网站都还没有成立,她仔细回想,QD网站的前身玄幻文学协会应该是在今年下半年11月才创建,现在这时候正是XX书盟的天下,她将大致方向和资料都搜集了一下,找了一些文学BBS资料,又申请了聊天工具号,心里想着是不是要买个电脑。
她抄了几家出版社的地址和电话和投稿邮箱,还有一些杂志报社的杂志邮箱。
闲暇之时她也会写一些短篇往杂志上头,也有些杂志过来向她约稿,在这一行做了这么写年,她也知道本市的一些比较好的出版社。
关了电脑之后,看外面日头已经热辣的可以煎鸡蛋,她才出网吧就被阳光刺的眼睛遮了一下,连忙撑着伞坐公交车去菜市场买菜,中午还得回家做饭。
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想到母亲的唠叨她赶紧淘米煮饭,做了三菜一汤,都是大份量的,菜才端上桌子,孟父孟母就回来了,一边换鞋一边问她:名都报好了?嗯。
什么时候开学?后天,老师说住校的话每学期要交三百元的住宿费,走读的话要家长过去签字才可以。
她上一世高一就是走读生,一学期可以省下三百块钱的住宿费,对于节俭惯了孟母来说,住宿要钱,必须走读的,大不了她以后每天早上起来早点去上学。
从家到十四中最少要坐四十分钟的公交车吧?每天早上还要上早读,高中的课程又繁重,给姐住校得了,每周回家一次多好,走读太累了!孟瑞推开家门听到谈话一边发表自己的看法一边脱鞋。
他脱下鞋子光着脚就往洗手间里走,孟母受不了地捏着鼻子:快快快,把你鞋子放走廊去,臭死了,大夏天穿什么运动鞋,一天到晚蹦啊跳的打什么球,读书要有这么积极就好了!她拿起碗筷打开电视,边吃边说:要签字让你爸去签,我忙死了哪有时间?8、进空间提笔写作 ...8、孟父坐到桌前开始吃饭,行,明天有时间的话我去签了,你安心上课,最好能考上C大!说到C大,孟父顿时笑的跟朵花似的,有志气是好事,但要付出行动,要是不努力可就被你妈看笑话了!孟母闻言气呼呼地说:我笑话,我笑话什么?她考上也好考不上也好以后都是她的事,她念书难道还给我念了?又没念到我肚子里来!孟醒孟瑞坐一旁吃饭没出声,孟父孟母斗了一辈子的嘴,一天不斗都闲的慌,这样吵吵闹闹的,或许也是这对夫妻相处的一种方式吧,可她永远受不了这种吵架似的相处方式,耳边仿佛随时爆炸着火药一样,鼻间充斥的都是浓郁的硝烟味。
见父母还在吵,她放下碗筷,抱着衣服走进浴室,冲了凉水澡之后顺手将衣服给洗了,已经用惯了洗衣间,现在突然手洗没一会儿就热的一头汗,心里也因为外面的吵架声而越发的烦躁,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她将衣服都晾了之后,就连忙回到房间,拉上窗帘,回到空间里。
刚刚洗衣服又洗了一头汗,到空间里之后顿时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清凉舒爽的风吹过来,欢喜的她甩掉脚下的拖鞋跳到池子里,开始构思她这一世的第一部作品。
前世她写了不少,也出版了几本,但没有一个作者能将自己写过的东西再从头到尾重新再背出来的,对她来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想的当然都是新的构思。
好在前世别的都没做尽看书了,不论什么题材只要是好看的她都爱看,而那些题材现在都还没出来,她也可以提前写,不过这只是想想而已,她还是打算写她所擅长的,毕竟同一个题材,无数个作者跟风,但大红的就那么几篇而已,就好比你看过古龙全部的书籍,你再模仿也不会成为下个古龙,因为天赋和才气并不是你看了他几本书就能模仿来的。
前世一个作者说过一句话她觉得很对:写文是需要悟性的。
她或许不是天才,但比谁都不弱于对写作的喜爱和从来不间断的努力,是上天赋予她最好的天赋吧,上一世工作那么忙她都能做到每天码六千字再睡,这辈子有个空间可以空出十倍的时间来,这是上天赋予的她第二个厚爱,可以有时间尽情的写自己想写的文字。
这个时候正是青春校园文学和疼痛文学风靡的时候,而青春校园一直都属于最好出版的那一类,她现在什么的都不想,只想先写出一部来,拿到稿费之后能买上电脑,对于后世离不开电脑的人来说,没有电脑对她来说实在是很痛苦的事情。
她打开作文格式的格子本,想到后世方舟子质疑韩寒代笔的那件事,嗤笑一声,将脑中构思出来的主线和大纲写下来,只有大纲写好之后,才可以更好的填血肉埋伏笔,很久都没用过笔来写作了,还挺不习惯,空间里的灵气让她不会感到疲倦,趴在桌上就这样写着几个小时就已经过去,她伸伸懒腰,摘了一些草莓放入池子的源头清洗,一边吃草莓一边继续写作。
这个时候,真怀念电脑啊,字写错了直接删除就可以了,哪像这样,还要划掉重写。
当一个构思出来的时候,一鼓作气写下去,就一气呵成的完成了,她拿着大纲看了一会儿,坐在石凳上双手撑着下巴,眼神呆滞木然地望着前方,大脑慢慢地运转,构思作品的血和肉。
每篇文的前三千字和前三万字最为关键,最好开头就能吸引读者,这样才能吸引人看下去,尤其现在投稿的人那么多,又是手稿,若是开头没开好的话,编辑每天要审那么多文,对于新人很可能就会忽略过去。
对于写文她早已驾轻就熟,稍微想了一些就开始动笔写第一章。
这样的作文格一张纸大约是八百字,三千字的话需要四张这样的作文纸,她估计一下一章字数差不多时就在关键处停下开始下一章,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就写了快二十章纸,算算下来也有两万字了。
她将稿子收起,放到带进空间的方便面纸箱子里,还有一支笔和几根笔芯,整整齐齐的,珍之又珍的放好。
站起身活动了下脖子,转转肩膀踢踢腿,想了想,自己喊起号子做广播体操来。
因为热爱写作,写了好些年,久而久之不仅眼睛近视,还会造成鼠标手、肩肌劳损、腰椎、颈椎不舒服等等,前世她就因为不注意,后来等到想改时已经有了这些毛病,现在身体这么年轻健康,一定要好好保养。
一套体操做下来,身体热了些,她才停下,仔细打量这个空间,看到树尖和草尖会轻轻摆动,才意外发现这里面竟是有风的,刚进空间时就察觉到了,只是没有注意,现在想想,这里面空气竟然是流通的,真是一个奇妙的地方。
她以水池为圆心,向四周探索,发现里面除了很多果树之外,还生长着很多她没见过的不知名果树和花草,这些她也都不认识,不知如何使用。
奇怪的是,在里面走了很长一段路,都没有见到任何动物,她怕走到树林深处会遇到一些没见过的凶猛野兽,不安全,也就没再往里面走。
可走了这么长一段路,又是吸着个拖鞋,还真不想走了,脑中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能有辆车直接开过去就好了,但她知道不可能,脑子才想到水池那里的风景,她就踉跄着摔了一跤,待稳住身子时惊住了,居然回到了石桌旁。
难道在这里面的空间是可以随着她的心念移动的吗?为了试验,她又开始想回到刚刚走的最远的地方,眼前一花,人就到了,她又没站稳,‘哎哟’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撑着地站了起来,四周望了望,开始继续向前走,探寻这个奇妙的地方,若是有危险,她直接变回到原地就可以了。
这里面就像是传说中的灵境,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带着独有的灵气,让人见之不忍破坏。
大约又走了六七里的路程,眼前豁然开朗,竟在树林尽头看到一大片湖泊,湖水湛蓝清澈见底,甚至可以看到湖底的鱼灵动地扭着身体,在湖底懒洋洋的游着。
她目测这片湖泊,就跟小时候去外婆家门前不远处的天鹅湖差不多大面积,抬头眺望,不远处的浅滩居然还种植着池塘大小面积的荷花,荷花开的正艳,被风吹的身姿摇曳像一群穿着绿色衣裙的舞娘掀起裙摆翩翩起舞,人间仙境一样,端的十分美丽。
不知有没有结莲蓬。
她想着,脚趾动了动,夹紧了人字拖,就往那边跑去。
湖中的鱼受到她脚步声的惊动,纷纷摆尾慢悠悠地向远处游去。
孟醒走到荷花池旁,看到这里是大湖泊的一处浅滩,水清的可以看到里面各色的鱼儿,那粉色的荷花也开的好看,像年华正好的小姑娘温水洗浴之后出了水来,红扑扑的惹人怜爱,几颗莲蓬长的格外鲜嫩欲滴,外界的莲蓬看上去枯老没有水分,而眼前的只是看着就能想象出它的好滋味,必定清甜的如喝了一汪甘泉。
只是眼馋,她却不敢下水采摘,也不知这水里会有什么不知名的危险,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咽口水。
可实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四处看看了,见湖泊不远处的地方一排排柳树长的如碧玉雕成,不由快步跑了过去,摘了几支柳条编成一个圆圆的圈,再用其它柳条编成软绳,系在柳圈上套莲蓬,辛苦试了几次,终于摘到几颗莲蓬,心满意足地找了个石头盘腿而坐,悠然自得地吃莲蓬,味道比她想象中还要清甜几分,入口即化,那股清凉的滋味顺着她喉咙就划进了她身体里,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滋润了似的,感觉自己如同一汪清泉裹着,从里到外地被清透着。
她欣喜地笑,眸光流转间,眼里仿佛盛了一汪清澈的水,随时都能溢出来似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看不见,也不知道这种转变。
她满足地感叹,这里也不知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么就进了这么一处仙境,里面一花一草一树一木都仿佛天材地宝般,可惜自己不是研究植物的,除了一些常见的花草,其它根本不认识,也不敢碰,这奇妙的境遇被她遇上,倒是挺浪费的,她想,只是她专属写作的地和冬日过冬夏日乘凉的地方,真是浪费的很。
虽不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可她有的是时间探索,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先挣钱买一台电脑是正经,还有好好学习,不能再让自己有遗憾,想到这,她起身将手中的几根柳条都插到湖泊岸边靠水的泥土里,转瞬回到温泉池旁,采摘了一些水果,又趴在石桌上开始自己的创作,累了就趴着睡,醒了又继续写,不知不觉得竟写了有十万字了。
从创作的思绪中出来时,她霍然一惊,这里面的时间虽是外面十倍之余,可自己在里面一呆就忘了时间,也不知外面怎么样了,明天可是开学第一天,班主任本来对这个班的同学就不大满意,如果再迟到的话印象肯定好不了,她连忙起身将东西都整整齐齐地收拾好放在纸箱里,拿着之前摘好的水果心念一转,回到房间。
出来空间,回到床上,看到床头几块钱一个的小塑料闹钟上的指针刚好指向六点,掀开窗帘,夏天的太阳已经升的高了,出门看到孟父孟母都快出门了,孟母看到她只说了一句:太阳都多大了才起床?就你这么懒还想考C大?靠不住!孟醒心里烦躁的同时感到酸涩,一大早的听到这样的话相信谁的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她连忙刷牙洗脸,装作没听见孟母的话,可心里还是十分的难受。
实际上她十分爱自己的家人,不然上辈子也不会被孟母伤了一次又一次还继续被伤,哪怕他们偏心偏的一次次寒心的想哭,真受不了母亲老是这样说话挤兑她,好在明白母亲没恶意,就是一张嘴巴坏,好话到了她嘴里成了坏的,一辈子亏都亏在这张嘴上了,只能想着什么时候能搬到学校里住去,来个耳不听心不烦。
9、见老友泪如雨下 ...9、到班级的时候上课铃还未响起,班里同学已经到了一半。
她站在讲台上向下扫视了一圈,在看到垂着头羞答答地坐在后排眼睛不时瞟向一个方向的女孩时,她视线稍微顿了顿,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连忙转移视线,不用想也知道她在看哪里,只是前世自己瞎了狗眼,神经大条又缺心眼就没看出她的心思,硬是跟她做了十一年的好友,现在回到青春年少时期,她的心思竟一眼就看了透彻,原来她对他的情愫从这时候就萌芽了,她当年怎么就会没察觉呢?她后来一直粘着她做朋友也是为了他吧?她在心里讥讽地笑了一下,都是自己蠢,只要是被自己接受了的人,从来不去防备,才会引狼入室。
想到这里,她心仍然揪住了似的疼。
她恨他,更恨她。
眼睛淡淡一扫,就看到第一组靠窗的位置还空着,拎着沉重的书包向那里走过去。
这里的两张课桌都还空着,上面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她四下张望了一番,去讲台的抽屉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她知道这条毛巾就是班里以后的抹布。
将桌子椅子也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擦了一遍之后,将书包塞进抽屉里。
正准备将抹布送到原来的位置里去,新进来的一位同学就朝她喊道:喂,那谁,抹布我用下!孟醒闻声望去,就见到一个圆脸盘子,皮肤黝黑却很光洁的女孩撅着小嘴朝她叫,眼里有几分理所当然的跋扈,眼神还不时向某处害羞地飘着。
她仔细一想,终于想到这女孩是谁,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将抹布扔过去。
那女孩接到抹布也没说谢谢,就开始唧唧呱呱地跟自己前后的人说起话来,尚未变声的她嗓子像在敲锣钹,又尖又细,高亢的吓人,整个教室里都是她的说话声和笑声。
过了一会儿,就又听她叫道:呶,抹布,谢谢你!她话音刚落,抹布就已经砸到了孟醒的桌子上,烟尘飞扬。
孟醒连忙用手扇了扇,十分不悦地瞪着那女孩,就见她很开心地咯咯咯地笑着,声音清脆地说:喂,我叫刘芸,你叫什么名字?孟醒!孟醒眉头微蹙,这是班级的抹布,用完放回到讲台就行了,扔我这做什么?都是灰!这是班级的抹布啊?我不知道呀,早知道就不谢你了,白谢了,班费我也交了,这抹布也有我的份!她说完就没再看孟醒,坐回到座位上,又和前面的新同学咯咯咯地笑着说话,眼神不时地望着某个角落,而那个角落的座位基本上都已经被人坐满了,而别的地方还空着一大片。
孟醒将桌子上的灰重新擦了擦,淡淡地扫了刘芸一眼。
这刘芸没记错的话是班里的团支书,从小就被惯坏了,是个以自我为中心地球都是围着她转的一个小姑娘,在升到高二时,班里基本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再愿意搭理她了。
她将眼神投向后面坐着的那个害羞的女孩,除了她,她永远都是一副圣女的姿态出现在人前的。
见刘芸在那里聊得开心,把抹布扔给她当成理所当然的姿态,她冷笑一声,将抹布扔回到刘芸桌上,刘芸,自己用过的自己送讲台去。
刘芸一愣,像被人打了脸似的,黑黝黝的脸顿时涨的通红很气愤地将抹布扔了回来,尖叫道:这抹布是你从讲台上拿下来的,凭什么让我送?刘芸皮肤随黑,脸也圆,实际上却是个长的挺漂亮的小姑娘,绝对符合古代富态好生养的标准,宽额头,肉嘟嘟的脸,圆润的下巴,无关生的非常秀气,尤其一张嘴,长的棱角分明,唇角天然的上翘,好像时刻都在笑一般,笑的时候两只乌黑的眼睛呈月牙儿型,十分讨喜,只是这性子就实在不讨喜了,没几个人能受得了她。
对于刘芸这种拎不清的人,孟醒只有用无语来形容,这种人只能晾着她像前世一样离得越远越好,只要你不把她当根葱,她就蹦跶不起来了。
就在她打定主意以后离一些人远点的功夫,班里陆陆续续新进来几位同学,让刘芸那锣钹似的嗓子奇异地停止了片刻。
孟醒一愣,像感应到什么似的,回头一看,就见班级门口走进来一位极为年轻帅气的男孩,身高接近一米八的样子,往那一站就将门口的光都挡住了,恰好他目光也往孟醒这望来,看到她之后眼里迸发出一抹光亮,极其轻佻地吹了声口哨:哟!美女!也不看班里其他人,长腿三两步一跨就来到了她旁边的位子上坐下,头伸过来笑的见牙不见眼:我叫沈济洲,你叫我济洲或洲哥都行,美女怎么称呼?孟醒见他还是这德行,真是忍俊不禁,忍着笑说:孟醒!哟!阿醒!他把书包往桌上一放,腾出手来就迫不及待地握住她的手:你好你好你好,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同桌了,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同桌缘,我们这是百年修出来的缘份啊!孟醒看到他这么稚嫩的面庞一时间感慨万千,他说的没错,她和他确实是同桌,她是年级倒数第二名,他中考时却因为缺考两门没达到十四中的分数线,靠关系进来,送进十四中,可一个月之后,学校的第一次摸底考试他就考了全年级前十,这个成绩学校当然不会再让他待在十班,他却用明恋她这个同桌来当挡箭牌,拒绝去十班。
开始众人只当开玩笑,因为刚进高中时的孟醒实在很不起眼,长长的刘海和碎发遮住了大半张脸,每天除了校服就洗的发旧变形的T恤牛仔,成绩在全校倒数,谁都不会认为十四中的校草会真的喜欢这样一个普通的女孩,谁知道他这口号一喊就是十年,而在看到孟醒毕业后整个人仿佛丑小鸭转向白天鹅似的蜕变之后,才都惊觉沈济洲是认真的,只是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认真,是不是在喊这口号后自我催眠地爱上她都不得知,只是每每提到她和沈济洲时都唏嘘不已,不明白她为什么放着沈济洲这样富几代不要,偏偏选择除了长相之外样样都不如他的人。
孟醒当初拒绝他的理由也从来没变过,他太有钱了,他家大业大她配不起!她跟那个人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当然,开始时因为这个原因,到后来,两人相处久了,就真的爱上了,真的因为爱了。
哟!小丫头片子年龄不大,看上去装的挺深沉啊!见她一直盯着他看不说话,他挑眉,摸着光滑的下巴,阿醒姑娘不是对本少一见钟情了吧?难道我的魅力有增加了?孟醒噗嗤一声就笑了,是是是,小女子对沈少一见钟情,谁让你沈少长的这么粉嫩诱人呢?沈济洲听前面时还略显惊讶地自得,再听到后面的‘粉嫩诱人’时,顿时炸毛了,喂喂喂,小丫头片子不会用词别瞎用啊?本少这是英俊魁梧好不好?他掳起衣袖,展示着胳膊上的肌肉:你看你看,怎么样?怎~么样?瞧瞧这是什么?孟醒表情严肃地盯着那块鼓出来的坚实的肌肉看,还伸手戳了戳,硬的跟铁块似的,她好奇地问:这是什么?里脊肉?沈济洲的脸黑了,你有没有常识啊?这是里脊肉?这是肌肉,肌肉懂吗?孟醒一本正经地点头,懂啊,鸡肉嘛,我最喜欢吃鸡肉炖蘑菇了,可香了。
沈济洲盯着她看了半响,算了,我跟你没共同话题,没见识。
默默转身,很淡定地拿出一本小说,闷头看,还没翻两页,又忍不住转过身强调,我说小丫头片子,今天本少就帮你科普科普,什么叫肌肉,省的你下次闹笑话,文盲实在太可怕了!他秀着自己身上精瘦的肌肉块,看到了吗?肌肉!施瓦辛格一样的肌肉!月几肌,懂了吗?他抓起她的手就往自己胳膊上的肌肉快上捏,你捏捏看,这里面暗藏的是爆发力!两人靠的很近,近的能闻到对方身上好闻的香气。
沈济洲抓着她的手突然就不动了,跟被点了穴似的,怔怔地盯着她看,心怦怦跳着,越跳越快,越跳越响。
他突然像触了电似的猛地甩开她的手,脸跟火烧似的,一下子红到了耳后根,那红晕还在向下蔓延。
孟醒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再看到他脸上的红晕时忍不住笑喷了,趴在桌上笑的特别欢乐,这都多久没见过这厚脸皮的家伙脸红了?不对,是这家伙什么时候脸红过了?见到她在笑,沈济洲整个人都快成红烧大虾了,恼羞成怒地转过头凶恶地说: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越是说到后面声音越低,目光又直了,呆呆地看着她忘了说话,脸涨的像红番茄,孟醒都怀疑他头发是不是都能烧着了,越发地笑着不可收拾,笑着笑着就停了下来,整个人都被一种名叫悲伤的东西淹没,神情复杂地看着他。
他追了她十年,她一直只当他是朋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拒绝,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他,让他一直坚持,像个傻子。
就因为他的傻行为,让她负担不起,她感动,却只能更加严肃地拒绝和划清关系,不想给他无谓的希望,更不想伤害另一个她深爱的男人。
她就这么看着他,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
她那样深爱的人啊,最后还是出轨了,还是跟她,三人十多年的交情啊,是谁不好,为什么是她呢?她将脸整个埋进手心里,悲伤的抑制不住地无声哭着。
从知道那件事的那一刻,她就冷静的像个冷血动物一样看着他们,像平常一样工作,看文、写文、审文,和读者朋友们若无其事地聊天,调戏手下的作者朋友们,直到此时,遇到了他,她才终于忍不住将心底最脆弱的部分不知不觉地展现出来。
沈济洲顿时就慌了手脚,两只手在她身体周围无意识地摆动,又不敢碰她,慌乱地说:哎哎哎,你怎么哭了?我,我做错了什么吗?你别哭啊,我错了,都是我错了,你别哭了行不行?你想怎么样你说,是不是我的肌肉吓到你了?女孩子就弱,这样就吓到了!哎哎哎,我开玩笑的,你,你别哭啊!孟醒被他这样哄着,眼泪掉的更凶,像是一直以来压抑的委屈,找到了纾解的对象似的,一发不可收拾的奔涌而出。
她本是无声流泪,不注意她这边的人根本不知道她在哭,可沈济洲是个大嗓门,几句话一喊,全班都知道她哭了,全部朝他们看过来。
孟醒知道这样不行,连忙朝他摆摆手,擦着眼泪抬起头来笑着说:我早上可能是没吃早饭,胃突然疼起来,疼的狠了,不关你的事。
胃疼啊?你早说啊!等着!他话音一落,根本不等她回答,长腿几步就迈了出去,飞快地向外跑去,没一会儿就碰来一杯热奶茶和一袋小笼包,塞到她手里,笑容依然那么灿烂,干净的像夏日的天空一样,没有一丝阴霾。
以后你的早餐哥包了!他豪气地拍拍胸膛,孟醒不知怎么突然就想到义薄云天这个词。
她知道他家庭不一般,虽说上面还有三个哥哥,家业却是由他继承的,就他这样的性格,如何在尔虞我诈的商场里混呢?他干净的就像一潭清泉,一眼就能望到底。
她喝了一口奶茶,忍不住笑了,据她所知,直到她被人沉江,她都没见他继承过家业,一直背着行囊开着车全世界的旅行,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拍下很多照片传给她,还给她寄来很多她见都没见过的小吃和特产,虽然她一直拒绝,却架不住他十年如一日的坚持。
10、为电脑新文签约 ...10、孟醒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怎么坐这了?她记得他明明是坐在最后面的,她那时候因成绩差自卑,也坐到了最后面,现在自己做到窗户边来了,这厮怎么也坐到这里?沈济洲闻言好笑地问:我怎么就不能坐在这里?孟醒自知失言,解释道:你个子这么高,会挡着后面的同学吧?沈济洲老脸一红,多事。
孟醒觉得自己确实挺多事的,这并不是最终的座位,过些天还是会调的,便不再说话。
这么会儿工夫,来到十四中的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就响了,班里的吵闹声渐渐寂静了下去,门口缓慢地走进来一个身材高大体型肥硕的中年男老师,手里拿了一本书和一本点名册。
他先是在门口停了一秒钟,硕大的金鱼眼平淡却仿佛带着实质的杀气扫过全班,班里顿时鸦雀无声,这样的情景似乎让他挺满意,又慢吞吞地走到讲台前,将教科书和点名册放到讲台上,缓缓开口:大家都到了啊,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邢。
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邢可义。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班主任了,下面我来点名,点到的同学举个手,让大家都认识一下。
他打开点名册,用不高不低的语调缓缓点名,点完之后,他合上点名册,既然大家都到了,也都认识了,那么我现在暂时分布一下班级的班干部情况,班长沈济洲,站起来跟大家认识一下。
班主任话音刚落,就见刘芸举手站了起来,气冲冲地质问道:班主任,我有问题!为什么我们班最高分是杨晋,班长却是由靠关系进来的沈济洲当?我不服!孟醒一听,顿时抚额,也难怪这姑娘最后把全班人都得罪了,这脾气,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真把自己当根葱,第一堂课就敢给班主任下马威。
或许她不是下马威,只是单纯的把自己当根葱了,班主任岂是小小年纪的她所能拿捏的。
果然,班主任邢可义目光恍若刀子一般刷一下就向她射过去,手中的点名册啪一声砸在讲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震得全班半点声音也无。
他就那么用一双牛眼看着刘芸,直把刘芸看的惴惴地坐了下去。
他轻声却满含火气地问:要不这个班主任让你来当!刘芸只是撅着嘴红着眼眶不服气地看着班主任,嘴硬道:凭什么靠关系进来的人能当班长……班主任顿时火了,他从来就是个火爆的脾气,很火地怒道:就凭他数理化全部满分!他话音一落,全班皆哗然,一双双带着惊叹的目光全部投向沈济洲。
沈济洲丝毫不怯场,站起身向武侠电视剧里的大侠一样抱拳笑道:同志们好,我是沈济洲,承蒙老班看得起当了班长,惭愧惭愧,中考时出了点事有两门课没考,没想到居然引起了刘芸同学的不满,看来这位子不好做,不过以后都是同学了,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多多关照!沈济洲一张嘴依然很贫,脸上笑嘻嘻的,连黑面杀神班主任看他时面色都不由缓和了几分,加上他俊朗的外表,顿时让班里同学都接受了他,刘芸回过身瞪了他一眼,又略为脸红地望了坐在角落里那个酷酷的男生,嘴巴一瘪,趴在桌上就呜呜地哭起来,任她同桌怎么劝还是哭,班主任邢老师根本就不离她,继续任命。
副班长,杨晋。
随着班主任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朝某个角落看去,一个身材高大健硕神色冰冷的男生站了起来,用正在变声器的低沉嗓音说,大家好,我是杨晋。
原来他叫杨晋,我们班的第一名……女同学们轻声地叽叽喳喳看着他,两眼放光。
长的好帅啊!好酷,你看他眼神好冷,好酷啊!他在看我,他在往我们这边看了!孟醒垂着头听着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觉得这一幕非常的熟悉。
尼玛这不是现在当红的一部偶像剧里常出现的桥段吗?这群孩子偶像剧中毒太深了吧!好吧她承认自己当年也被这部红遍大江南北的偶像剧给震的死去活来,各大学校出现过无数模仿的声音,现在回过头来看,深深的觉得格格不入啊!自己一个二十六岁的老女人,混在一群花季雨季的小姑娘当中,压力好大啊飙泪!他目光扫了报名那天看到的女孩,却见她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根本没有在看他。
众人还在等他继续说点什么,谁知他这么两句就闭嘴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女生一个个都两眼放光害羞地瞅他,班里很安静,完全没有刚刚沈济洲说话时热络,他说完之后也没有管大家的反应,径直坐下去,面无表情地维持着仿佛发呆的表情。
哟!这小子挺酷。
沈济洲吹了声口哨。
对杨晋每一根毛都了解的仔仔细细的孟醒在内心咆哮:是内裤的裤吧!班主任的大眼立刻就满含煞气地朝沈济洲瞪了过来,他也不恼,朝班主任咧嘴一笑,跟哥们儿似的。
班主任不理他,继续认命班干部,团支部书记,孟醒!她听到自己的名字一惊,霍然抬头,有些疑惑地望着老班。
团支书不是刘芸吗?她记得她当了三年的团支书啊。
怎么变成她了?她可是全班倒数第二考进来的。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很正常,她经常会幻听,听到人家说梦醒梦醒什么的,就以为是在叫自己名字呢,刚刚可能是说刘芸,她听成孟醒了。
她继续理所当然的发呆,班主任直直地看着她,半天不见她动静,目光往这边一扫,沉沉地说:团支部书记,孟醒,站起来跟大家认识一下!听到老班再叫了一声,她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做梦一样恍惚地站了起来。
好在十多年的经历在那里,只恍惚了一下就镇定下来,落落大方地朝大家微笑道:大家好,我是孟醒,孟子的孟,梦醒的醒,更高兴能跟大家成为同学,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坐下吧!班主任淡淡地说。
刘芸唰一下站起来,哭着说:我不服,你说班长数理化满分,那她呢?全班倒数第二凭什么当班干部,我还是前十名呢,为什么什么都没有?班主任你偏心!她委屈地叫着,从小到大她一直是班干部,好不容易考上十四中,同学们都对她羡慕的要死,没想到她居然进了最差的十班,连个班干部都没捞到,心理顿时有种不平衡的落差感,感觉自己被冷落了。
班主任冷冷地看她一眼,继续对班里同学说:座位大家暂时就这么坐着吧,一个月之后学校会进行一次摸底考试,到时候再重新安排,现在上课!全班同学都屈服在老班强大的淫~威之下,乖乖地听课,不时地用眼睛瞅着刘芸,刘芸见没人理她,羞的满脸通红,胳膊把脸一捂,趴在桌上呜呜地哭。
班主任把书一放,很严厉地说:要哭出去哭!这里是学校!你们早已经告别了红领巾,这一点难道还要我来提醒你们?刘芸是个色厉内荏欺软怕硬的人,见班主任这么凶,跟过去那些只要一哭就什么都应的老师完全不一样,吸吸鼻子抹着眼泪不敢再哭,哽咽着委屈的打开书本上课,班主任冷淡地扫了她一眼,继续上课。
孟醒记得那一次的摸底考试自己在全校倒数前十,被邢老师狠狠记住。
11、备考前同学吵架 ...11、邢老师是数学老师,却兼任十班的历史,孟醒知道,邢老师的数学教的要比历史好的多,至少上数学课时,他满脸的激情,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虽然说的细致却能把人上睡着,尤其是在这样炎炎正好眠的夏日。
历史正是她的强项,可即使如此,她还是听的眼皮耷拉,高中的知识,她当年学的并不扎实,相隔十一年,当初学了多少基本都还给了老师,现在再看,基本上都已经忘的差不多,再次翻阅,才像打开了记忆阀门都想起来,也不知是不是重生的缘故,还是那个空间真的很奇妙,她居然感到自己的记忆力比过去好了很多,一本书翻完,那些重点居然都被她记下了大半。
可能是曾经学过的缘故,当年忽视的东西现在都能注意到,并能通过后世的政治和看过的书籍有了更深的理解,这些历史的学习对写古文是很有帮助的,所以即使是困,她依然振作着精神在听。
叫她抓狂的是,身旁的沈济洲一口一个哈欠地打着,一只手无力地托着下巴,懒洋洋的听着,那哈欠声将她好不容易振作的精神又给打散了,她可没忘记前世邢老师有多喜欢眼前这臭小子,数理化回回全年级第一,对数学特别偏爱的邢老师能不喜欢他嘛,每次他做什么小动作,最后被训斥的都是她,谁让她是全校倒数第二名的成绩考进来的呢?数理化偏偏还学的最差,本来就数理化就缺乏热情的她,被老师训斥了几次之后,热情彻底消逝,破罐子破摔。
现在被沈济洲扰的,也忍不住眼唇打了个哈欠。
她这嘴巴一张,班主任那大的吓人的眼睛就扫了过来,她心里一怵,硬是将这个打到一半的哈欠给憋回去。
邢老师在她心里积威甚深,这也是跟邢老师的夫人夏老师有关,夏老师一直对她关照有加,致使邢老师一直对她凶恶她却还是夏老师的缘故对他心存感激,每个人的心都是偏的,他偏爱沈济洲从而不喜欢她也很正常,谁让她曾经成绩差还是沈济洲的同桌呢?沈济洲突然凑到她耳边,贼兮兮地说:你嘴巴张的好大!孟醒额上十字形的青筋啪一声爆开,去屎!果然即使是重活一世,这厮依然这么讨厌!沈济洲望着的她脸上的皮肤,感觉眼前这个同桌像是水晶做的一样,漂亮的有些过份。
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本来够俊朗的了,可到了她面前,他怎么就觉得从没见过这么细腻的肌肤呢?让他生出很想亲一下到底是什么味道的冲动。
孟醒看着他的脸又渐渐转为红色,眼底泛着水润的贼光,瞪了他一眼。
沈济洲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被什么东西射中了一般,心脏突突突地跳着,教师里的热气突然就升了上来,他急忙拿起书本不停地扇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黑板,整个人变成番茄,眼睛不由自主地瞟着她,见她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中的笔,眼睛专注地看着老师。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好好学习,可这注意力还是容易分散啊,孟醒大脑不由自主地就开始将老师上课的内容构思成小说,想着自己喜欢的事,神情顿时一清,仿若吹来一阵清风,课听的更加认真津津有味,还面带笑容用期盼的小眼神闪着光似的瞅着班主任望。
班主任估计是被她这认真的表情给煞到,脸上表情终于缓和了很多,眼底杀气也不再那么浓,沈济洲顿时觉得心里有那么一点不是滋味。
孟醒却完全没有再注意身边这个青葱少年的心思,将全部心力都放到学习和写作中去。
因为有那个神奇的空间时间差,她很快完成了第一部作品。
她拿着这一叠手稿,又将需要重新誊写的页面重新抄了一遍,复印成几份,留下自己的手稿将复印的稿子用牛皮带装好寄出去三份到出版社,她自己过去是做编辑的自己明白,出版社每天都要收到好多份这样的稿子,有一些稿件会因为编辑很忙而塞在抽屉里忘记看而埋没,幸运的是这三家都打电话来跟她联系,商量出版的是,其中一家因为看她是新人,居然想用一个很低廉的价钱买断她的稿件,并要求长期合作。
她本来就是做这行的,行情了解的很透,最终和另外一家口碑一直不错稿酬也还合理的出版公司签订了合同,合同上写明上市后三个月付首印稿酬的百分之三十,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有钱来买一台电脑。
只是从做书到上市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还有一个星期就是开学以来第一次摸底考试,整个十四中很快就进入了全民学习的状态,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学习。
孟醒也不例外,第一本完结之后,没有再急着开新文,而是将全部心思都放到学习当中。
语文、英语、政治、历史对她来说还好说,她主要怕的就是数理化,好在数学有夏老师在,有什么不懂的直接问夏老师,夏老师看她这么认真好学,比她还积极的帮她补课,物理和化学她则找沈济洲帮忙。
沈济洲顿时得意的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哈哈大笑着睨着她:来来来,好徒儿,先叫声师父来听听!孟醒脸一黑,见他笑的那么得意,心底突然涌起了恶作剧的心思,眼珠一转,眸光顿时柔成了水,朝他飞了媚眼过去,靠近他嗲着嗓子,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在他耳边轻声说:来嘛英雄~教教小女子这道题怎么做嘛~沈济洲看着她呆愣了那么两秒钟,鼻血哗一下飚了出来。
他手忙脚乱地捂着鼻子,脸红的跟红烧大虾似的,哐当一声从椅子上摔倒在地上,爬起身逃似的冲去洗手间。
他的动作大的吓人,鼻血从他宽大的掌心内流出滴到地上,吓坏了班里不少娇弱的小姑娘,在一阵刺人耳膜的尖叫声之后,一句义正言辞的质问声响起:孟醒,你把班长怎么样了?流了这么多血,我要告诉老师去!孟醒看了刘芸一眼,有些不明白她的大脑构造,为什么会觉得管着别人是理所应当的事,那么理所当然的质问语气。
她默默地走到班级的后面,拿起拖把将地上的血渍给擦干净,继续回到座位上做自己的练习题,马上就要摸底考试,她的目标可是一班,不想再想上一世一样,在开学第一个月就进班主任的黑名单。
临近摸底考试,班主任邢老师也焦急起来,这个班本来就全年级成绩最差的班,自己老婆性情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他担心夏老师镇不住这群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利用午休和晚自习的时间时间,带着数学书过来给他们补课。
毕竟每个老师都是希望自己带的学生成绩能好的,不论严厉也好,温柔也罢,都是各有各的方式,初衷是不会变的。
而有了前世记忆的孟醒也明白,这是班主任对夏老师爱的体现。
她记得高三的时候,夏老师突然查出得了病,她永远也忘不掉那个黑面煞神般的班主任在上课的时候上着上着突然就哭了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就那样恍恍惚惚地站在讲台上泪流满面哽咽不能自已,她那时才知道夏老师病情真的很严重,从那之后也再没见到过那个对她帮助很大,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老师。
从食堂吃完饭回来,溜达进班里,班里的四台吊扇唰唰唰地飞舞着,带起一阵阵火热的风。
班里同学都像晒了腌了的咸菜,耷拉着脑袋趴在桌子上午休,众人还没进入睡眠,邢老师便抱着数学课本走了进来。
他眼中的杀气恍若实质,语调明明不高,却偏偏给人很凶的感觉:都什么时候了还睡?还有几天就考试了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同学们立刻勉强打起精神,拍拍脸听课,班里只听到刘芸嗲着尖细的嗓子抱怨道:老师,现在是午休时间啊,上什么课啊?她的声音被班主任铜铃般的大眼睛淡淡一扫,声音便弱了下去,乖乖打开书,认真听课。
她只是习惯性地多嘴抱怨,并不是真的想向老师反抗什么。
当年她也和刘芸一样,不解为什么老师都这么积极,恨不得中午周末晚上,将他们休息的时间全部占了来给他们补课,到后来毕业了才懂得,没有人不想去休息的,包括老师,他们为什么牺牲自己午休的时间来给他们补课?其实出发点还是希望自己手下带的那群不懂事的孩子成才。
这个班本来就是最差的班,可老师不希望班里的孩子也认为自己是最差的,所以他那么努力的想让班里的成绩提高上去,才会那么喜爱明明成绩全年级前十,却不肯去一班的沈济洲。
上起数学课,邢老师的语调完全不像上历史课那样死板,而是激情飞扬抑扬顿挫,他对每个学生的要求都很高,在他课上,是绝对不能出现开小差或是不认真听课的现象,他只要眼刀子一飞过来,就恍若实质般的刮在你身上,让你心神一凛。
孟醒还是很喜欢听他的数学课,简单易懂,在她看来很复杂的题目,在邢老师笔下就出奇的简单。
她眨眨眼,感觉睫毛似乎掉进了眼睛里去,有些不舒服,便低下头,用手扒着眼皮,眨啊眨的,希望将睫毛眨出来,这是一个很灵的法子,她过去用过很多次。
孟醒!她突然听到班主任叫自己的名字,心里一惊,就站了起来,双眸迷茫地看着班主任。
班主任眼睛瞪的像牛眼一样,仿佛能喷出火来,上课不好好听课居然在打瞌睡,成绩不好不好好学习还睡觉,我中午过来是看你打瞌睡的啊!他火气相当大,大的孟醒都感到心悸,她很想说自己没有打瞌睡,只是睫毛掉到了眼睛里,可看到班主任眼底明显的怒火和厌恶,她将想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很明白,对于邢老师来说,没有什么比成绩更有说服力的东西,你成绩不好,在他面前说什么都没用,不光是对他们这些学生,对他自己的女儿也是如此,她过去就常听说邢老师教导自己女儿时,常常气的拿棍子满院子追着打他女儿,夏老师则在一旁降火,邢老师的火只有夏老师能降的了。
坐下来吧!邢老师的语气和眼神带着令人无地自容的讽刺:这么大的个子,站在这里还影响后面同学听课!孟醒脸涨的通红,恨不得这里有个地缝当场就钻下去。
她都多少年没被人这样训斥过了,一时间心底也生出怒气,班主任这脾气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
她感觉脸上一阵一阵的发热,心底有股气吐不出来,红着眼眶低着头,深深吸了两口气,继续听课,她不想再在邢老师手下待下去,她一定要跳出十班。
气死了!只是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心底不知怎么就想到夏老师,满腔怒气转瞬消失了干净。
班主任这样凶,实际上也是为了他们好,不然谁不愿意中午去午睡一会儿?看来不论前世或者今生,不论她怎么努力,都不会让邢老师对她产生好感了,那就算了,学习是自己的事,为自己学习又不是为了别人而学。
哎,你没事吧?哭啦?沈济洲用钢铁般的长腿碰着她的腿。
她瞪了他一眼,这人动作没轻没重的,撞的她好疼。
呶,别哭了,给你吃!他大手在下面一捞,就捞了个红艳艳的大草莓,从下面伸到她那边去。
她哭笑不得,现在是上课啊亲~而且这草莓本来就是我的。
沈济洲看着她突然就脸红了,眼神躲闪,结结巴巴地问她:你…你刚刚叫我什么?孟醒看他这小模样不知道他又抽了什么筋,无辜地问他:我刚刚叫你了吗?沈济洲脸上颜色艳丽的就像他手中的大草莓,羞恼地低声怒吼:你刚刚明明叫我亲!孟醒窘然,心中狂吼掀桌:这是十多年后风靡全网络的淘宝体啊亲~,我这样说其实没有任何意思啊亲~,我只是这样说习惯了啊亲~,亲,你别自作多情好吗亲!可她知道,刚刚自己无意识下脱口而出的一个字,让这位青春年少的大男孩儿误会了。
12、退一步还治其人 ...12、她只能装傻地看着他,我刚刚有这么叫你吗?你听错了吧?沈济洲双眼通红地瞪着她,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再理她。
上完课后,老师布置了一堆作业,她老早忘了沈济洲还在和她生气的事,在她心里他早是她认识了十多年的老朋友了,哪会把这点小插曲记在心里?拿着作业本很理所当然地就戳了戳他手臂:济州,这道题怎么做?沈济洲脸一红,气呼呼地问:你刚刚叫我什么?济州啊,怎么了?沈济洲害羞地,没怎么。
接着满脸通红地吼道:这么简单的题目你都不会,笨死了,你看,这样这样……可能是他说话的声音太大,吵到了趴在角落里睡觉的杨晋,使他原本就冷若冰霜的眸子就更冷了,满是不耐烦地斥了一句:你们说话声音能不能小点?孟醒很莫名地看了他一眼,嘴角一撇,现在下课时间。
杨晋被她一堵,郁闷地转过头,看着窗外。
喂!本来就是你说话声音太大,吵到别人你还有理了你?刘芸瞪了她一眼,羞涩地望了一眼杨晋,飞快地转回视线气鼓鼓地望着孟醒。
她训斥的声音很大,仿佛担心谁听不见而特意拔高了一般,让原本就尖利的嗓子越发显得像铜锣在敲。
孟醒抚额,怎么到哪里都有这姑娘?真是伤脑筋。
见她不理自己,刘芸火气滕腾腾就上来了: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哑巴啦?刘芸的声音就犹如魔音穿耳,刺得孟醒心底的小宇宙像火山一样迅速地活络了起来。
除了对家人和亲近的人之外,她本来就不是很能忍的人,更别说刘芸这样对她说话了,头一抬,眼睛刷一下就向刘芸扫了过去,你在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话?其实她更想说的是:你算什么东西?刘芸被她凶狠的眼神吓了一大跳,只是一个普通高中生的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让人害怕的眼神,看的她心里惴惴的,声音马上就弱了下来。
更重要的是,孟醒眼里突然腾升出一股她说不出来的戾气,这让她害怕。
向来是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刘芸就是那种属于欺软怕硬的类型,被她这眼神一吓,顿时什么都不敢说了,老老实实地坐回到自己座位上。
确实,前世枉死,孟醒心底积累了多少恨和怨只有她自己知道,只是醒来后面对自己的父母亲人和昔年的老同学才压了下去而已,可越是压抑,爆发出来才越是恐怖,这些天忍受母亲唠叨已经让她有些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面对刘芸的刁蛮,她直接就把本性给暴露了出来。
就在刘芸被孟醒的眼神吓到之后,一个轻柔好听的声音缓慢地响起,笑着对刘芸说:刘芸,别生气啦,现在确实是下课呀!她抿唇一笑,眸光轻轻流转,看向孟醒,温柔地望着她说:下课后也有些同学在休息,刚刚声音也确实大了些,大家都是同学,各退一步嘛!刘芸重重地冷哼一声,大声道:我才不和她这种人计较!孟醒扫了刘芸一眼,看都没看那女生,就将目光收了回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问沈济洲那道题目怎么做。
刘芸呆呆地看着孟醒,眼眶一红,趴在桌上就呜呜地哭起来。
怎么了?哎,你别哭呀!那道温柔的声音再度响起,柔柔的像无害的小白兔一样,听着就让人心生好感。
刘芸却什么话也不说,一个劲的哭。
沈济洲明显对这样的事非常不耐烦,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之后,拿着笔对孟醒说:别理她,烦死了!刘芸听沈济洲这么说,顿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站起来色厉内荏地向孟醒喊道:我去告诉老师,孟醒!你等着!孟醒无语地看着她,自语地嘟囔一句,公主病。
虽然明白她不一定会去告状,只是喊喊口号而已,但心里还是挺不爽的,觉得这姑娘情商及格线都有问题,都是从小家里宠的。
公主病也是一种病,得治!她没好气地想。
她心理年龄毕竟大了十岁,让她跟小姑娘一样去吵架,明显不可能。
见孟醒和沈济洲完全当她是隐形人,刘芸瞄了杨晋一眼,见他也是看都不看她,委屈的她哇一声捂着脸抹着泪哭着走出去,蹲在走廊那里就抹眼泪。
刚才说话的那女孩见刘芸哭着跑了出去,无奈地叹气:唉,你也太过份了!说着连忙追了出去。
孟醒什么都没做却被扣了个恶人的帽子,心里有些膈应,冷哼一声继续做自己的练习题,她膈应的不是刘芸,而是另一个多管闲事乱给人扣帽子的人,她想到这个人做过的一些事,便像吞了苍蝇似的恶心,真想再扑过去甩她两个巴掌!倒是刘芸,外强中干,看着很尖酸刻薄,实际上就是个找存在感的小丫头片子。
在上课之前,刘芸终于被劝了回来,眼睛红红的像个兔子,一脸委屈的样子,走进来还不忘瞪孟醒一眼,幼稚的要死,孟醒连看都没看她,依旧做自己的作业,心里感到很无奈。
见她这样,刘芸又气呼呼地说,呸!装什么装,谁不知道她是全校倒数第二的成绩考进来的!孟醒闻言头一抬,毫不客气的笑着回敬过去,慢悠悠地说:某人如果成绩好也不会分在十班了。
刘芸被她用言语一刺,眼眶又红了,咬着唇死死地瞪着她,像有深仇大恨似的。
孟醒却用调戏的眼神痞痞地望着她笑,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愿意忍的人,除了对她的家人及在乎的朋友。
刘芸在原本的学校成绩就一直很好,不好也考不到十四中来,本来她还为考进十四中自得,在朋友们面前说起来也分外有面子,可来到这里之后才发现,人才济济的十四中就像大浪淘沙一样,对比立刻就明显了起来,从原本老师眼中娇娇女到现在最差的十班生,对她心理上的落差可想而知。
孟醒被她看的怒气都化为了好笑的情绪,你这样深情款款的看着我,我会误会你是不是爱上了我!班里同学此时都在看着好戏,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就有人笑喷了出来。
刘芸闻言又羞又恼地啐一口,大声道:呸,臭不要脸!谁深情款款的看你了?孟醒眉头一挑,痞痞地笑:你呀!见班里同学都在笑她,刘芸一时又羞又急,愤恨不已地瞪着孟醒,哇一声趴在桌上大哭起来,她的同桌还有刚刚那女生不停地哄她,越哄她哭的越委屈。
授课老师来了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一时皱眉过来关切地问: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这么哭了?别哭了,这都上课了!老师这么一关怀,刘芸哭的更凶了,声音十分凄惨。
这个老师也是个男的,特别怕小女孩子来这一套,耐着性子哄道:快别哭了,有什么事跟老师说,到底谁欺负你了说出来!刘芸这才抬起头哽咽地指着孟醒:她大声说话吵到杨晋同学休息,我说她她还……她还……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她还到底怎么样她了,嘴巴一瘪,往桌子上一趴:呜呜呜呜呜呜!老师一听,立刻皱眉问孟醒:怎么回事?怎么把她弄哭啦?女孩子之间嘛,你退一步我退一步不就没事了吗?孟醒知道老师是希望息事宁人,说她几句,向刘芸道个歉哄一下,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虽然老师一没训斥她,二没给她定罪,只是希望她退一步息事宁人,可她没错她凭什么要惯着刘芸向她道歉?她唇角一扬,看着老师好笑地说:老师,你就不问问我到底还对她怎么样了?她嗤笑一声,本来想说刘芸好一个欲拒还迎,但她知道有时候女孩子太过咄咄逼人不好,便但笑不语了。
老师本来想和稀泥,可看孟醒这样的态度完全不肯妥协,这样不给他面子,脸色也难看起来,眉头深锁地说:可你把同学弄哭了总是事实!孟醒看着老师愠怒的双眼,再看得意示威地望着她还不停抽泣的刘芸,知道依自己的性子顶撞下去,只会让老师更讨厌自己,不如后退一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13、年轻人火气太大 ...12、只要嘴巴一瘪,学着刘芸的样子,往桌上一趴,就大声哭。
本想在眼里蒙上些水雾,可她实在装不出来,只好这样干打雷不下雨了。
切,这一招你会用,难道别人不会用啊!而且这一招真的很省事,难怪那么多人喜欢用。
刘芸傻眼了,老师也傻眼了,谁都没想到孟醒这个看上去大姐大一样的女孩居然也说哭就哭了。
老师皱了皱眉头,也不再哄两人,而是走到讲台上,不高兴地说:谁来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上课了,别哭了!刘芸吸吸鼻子,委屈地瞅着老师,有点懵然。
沈济洲见孟醒哭了,顿时心底火气蹭蹭就上来了,原本因为刘芸是个女的不想跟她计较,没想到她居然把孟醒给弄哭了,顿时心里不是滋味,站起身沉着脸对老师说:老师,孟醒同学到底有没有对刘芸做什么全班这么多同学都看的清清楚楚,刚刚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你问都不问一声,到底谁欺负谁大家心底自有公论!他笑的时候像九月的太阳似的,脸色沉下来也是阴云密布闪电交加,丝毫不因刘芸是女生而给她面子,目光不耐烦扫向她,谁都看的出来他说的人是谁。
刘芸本来因为他长得帅,人又亲和,上次当着全班人的面那么说他也不见他生气,还是跟往常一样笑嘻嘻的,丝毫不计较,就以为他对她有那么点意思,虽然她喜欢的是杨晋,可心里依然美美的,毕竟沈济洲也是个大帅哥。
而她今天比平时说话声音大些喜欢管闲事也都是想博得他和杨晋的注意力,让他们觉得她跟别的女生与众不同,在班里特别有面子罢了,哪里会想到沈济洲会用这么厌恶的眼神看自己,当下一颗年轻的芳心就碎成了数片,脸色灰白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面对这样的打击一句话说不出来,不由将全部火气都集中到孟醒身上去。
老师面色一沉:有什么事下课再说,现在上课时间,都把课本打开,上课!都是她的错!刘芸愤恨地瞪着孟醒,眼底都能喷出火来。
她被娇惯坏了,理所当然的以自我为中心,错误都是别人的,脸色的表情也不知道控制,什么都写在脸上,老师不是傻子,看在眼里哪里能猜不到大致发生了什么事?便也没再在这件事上花很多时间,直接上课。
孟醒擦擦莫须有的眼泪,吸了吸鼻子,坐好上课。
老师看看还在那里愤恨不已地瞪着眼睛的刘芸,再看看已经端正好姿态准备上课的孟醒,心底也有了数,两个女生都不是好相与的。
沈济洲用胳膊碰碰孟醒,无措地安慰,哎,别哭了。
孟醒目不斜视地:没哭。
啊?那你……沈济洲有些不解。
孟醒撇撇嘴,跟沈济洲也懒得装,不然捏?顶撞老师,不是我的错却让我受罚吗?她曾经也是这样莽撞的性格,不懂得什么叫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总是死硬着脾气扛着,可最后吃亏的总是她自己,总说改啊改,可事情一临头,就什么都忘了,只想当下把脾气发出去,逞一时之快。
理智什么的,从来都与她无关。
在看到他和那个女人躺在他们的婚床上时,她完全失去了理智,上去对着两人就狠狠的两巴掌,拿着棍子就将两人乱棍打了出去,接着把自己关在书房好几天,不停地写文、看文来麻醉自己,和读者朋友们在一起聊天打诨,那段时间幸亏有大家的存在,有大家的支持和鼓励,才度过那段暗无天日的阴霾日子。
可她不能离开网络,不能离开她们,一遍一遍刷新大家的留言,像着了魔一般寻找心灵的慰藉,只要一离开,那剜心之痛就时时刻刻地围绕着她,整个人都被疼痛和空洞所淹没。
她一直嘻嘻哈哈地聊天,那些读者朋友可能都不知道,她们的鼓励和支持曾给过她多大的帮助,只是她还来不及感谢就失去了生命,被人用那样的方式……只要想到,她就如坠冰窖。
她一定要找到那个害她的凶手,到底是什么人,恨她恨到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
她将脸埋在胳膊里,趴在桌上,掩饰眼里肆虐的泪水,和被泪水遮盖的恨。
沈济洲没有说话,可本能的,他知道她在哭,却不知道是为什么哭。
或许她并没有她表现的那么洒脱和坚强,只是有些倔强。
他想。
授课老师原本见孟醒那表情只当她心机深沉,装哭,没想到眨眼之间就真的泪流满面,还在他没有训她的前提下,一时也摸不准心里所估计的,不过他教了这么多年的书,知道第一堂镇住这群叛逆期的少男少女非常重要,也没在刚刚那件事上周旋,只当着什么事都没发生让它过去,继续上课,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说了摸底考试的事情。
在学校,一切还是按成绩说话,学习成绩比什么都来的更有说服力。
全校摸底考试很快就到了,学校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毕竟是来到十四中的第一次摸底考试,一个个都卯足了劲,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每个人心底都有股血性和冲劲,原本又都是各个学校的天之骄子,自有一番骄傲在,都想考个好成绩。
虽然还是在自己班级考试,但座位全部是打乱的,原本排在一起的课桌也全部都拉开一段距离。
孟醒因是走读生,每天要做半个多小时的公交车,遇到早上上班高峰时还会堵车,通常来学校的时间都不会太早,基本上都是掐着点到班级。
到班里的时候,其他同学基本上都已经到了,座位也都坐满,她眼睛一扫,还有个课桌是空的,就从容的走过去坐下,拿出一支笔来,手指灵活地转动着笔。
把与考试无关的一切书和纸都收起来。
老师例行公事地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分别往几组发试卷,一个一个的向后传。
当孟醒拿过自己的试卷继续向后传的时候,身后的女孩对她露出友善的笑容,轻轻地说:你好像一点也不紧张。
孟醒看了她一眼,眼神一冷,为什么紧张?就不再说话,安心考试。
第一门课考的是语文,文科向来是她的强项,就在前世那么不努力学习的情况下,她的语文成绩都没有考差过,做题的时候也是顺风顺水,一直到最后的作文。
对于写了近十年东西的她来说,看到一个作文题目她基本上立刻就构思出大纲来,况且前世网上咨询发达,很多信息和观点都超出现在很多,融会糅合之后写出来的东西远远超出现在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所能想像出来的,再有了大纲之后,稍微理顺,便开始写作文,下笔如有神,写的飞快。
作文终于写完,她拿起卷子检查了一遍,看有没有哪里写漏。
就在她检查试卷的时候,背上突然传来被人用手指戳的感觉,她装作没理,后面的人依然在戳。
她心里一阵火大,若是别的同学她只会感到好笑,能帮的就帮了,可偏偏这个人是她,这让她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恨不得一巴掌就挥过去!叫她做小三!叫她勾引她男人!去死!贱人!她心里活动后面女孩当然不知道,小手指仍然像小鹿一样轻轻地戳着她后背,一直戳不懂的放弃。
十班之所以让很多老师不愿意带,不光是因为班里同学成绩普遍偏差,还是因为靠关系进来的关系户都分在了十班。
事实上,除了一班和二班之外,其它八个班级成绩都很平均,并不是按照成绩高低往下排,而是随意划分,只是在处理关系户的时候,将所有这一类的学生都聚集在了一个班而已,而现在用指甲戳她后背的女孩就是个关系户。
前世这个年龄段的她尚且还是个包子,在家里被母亲压的逆来顺受惯了,完全不懂得拒绝,后面这个同学就看准她这一点,时常粘着她,在考试的时候让她给她抄,后来干脆带着她一起跟她不好好学习起来,也是她那时候年轻不懂事,被人随便一带几句话一挑拨,就对老师产生了排斥心理,不愿意再去学习。
现在想想,自己只在初三努力了一年,就考进了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十四中,她就是大脑再不开窍,又能笨到哪里去?没有真正的蠢人,就看你努力不努力了。
有些人,自己成绩不好,就喜欢拉一些人成为跟她一样的人。
可笑自己还把这样的人当成自己的好朋友,最终引狼入室。
她装作不理,后面那女孩却相当的锲而不舍,看戳她的频率的力量,应该是相当急了。
想想也是,考试都快结束了,她能不急嘛?她准备起身交卷,身后的姑娘却相当的有毅力,丝毫不因她无声的拒绝而放弃,‘啪’扔了个小纸条过来。
她看着这小纸条打从心底产生排斥和厌恶,开学这么久,她都故意不去看那两个人,打定主意今生再不愿与这两人联系,没想到还是避不开,也是,同班同学,哪是说能避开就能避开的。
所以她才要努力考进一班或二班去,省的这二人在自己眼皮底下站着膈应自己。
她打开纸条,只见里面秀气地写着:你试卷做完了吗?她冷笑,还真够委婉的。
心底厌恶之际,突然想到前世在网上看到的一个笑话,便拿起笔在纸条上唰唰唰快速地回复了,然后将纸条扔还给她,起身交卷。
柳茜茜难以置信有些难以置信她这么快就把纸条扔了回来,心想可能是选择题和判断题的答案,高兴地打开,只见她写得那段话的后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写完了!气的俏脸青一阵红一阵,恶狠狠地瞪着已经出去的孟醒一眼,将纸条紧紧捏在手中,气的狠狠往地上一扔,用脚碾住。
14、小处男情窦初开 ...因为一会儿还有一门要考,她并没有回家,而是去学校的小卖部买了一瓶水,坐在篮球场旁的长廊上,脊背靠着廊柱,双腿翘在走廊的美人坐上,看着绿色的校园吹不算清凉的风,让自己的大脑放空。
没一会儿,陆陆续续多了很多交卷出来的人,因为里面还有人考试,是不允许站在走廊上讨论的,便三三两两的相携着去洗手间或小卖部,也有跟她一样,到蘑菇亭或紫藤长廊安静坐着的。
她闭上眼,将手中的水喝尽,起身拍拍屁股上可能存在的灰尘。
是因为我过来了吗?她才转身,身后便传来低沉好听的声音。
她心一悸,好不容易克制住心头喷涌而出的情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冷淡地开口:你想太多了。
身后沉默了一秒钟,疑惑地问:你似乎很讨厌我?我们之前……认识吗?孟醒无声冷笑,将手中的瓶子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中,我们从来不认识。
举步离开。
第一门考试的下课铃已响,中间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因为外面实在太热,她又回到班级,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吹着风扇,小眯一会儿。
开学一个月,这是第一次与他说话,原来记忆是那么沉重,只是说了几句话就仿佛抽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才眯了一会儿,胳膊就被人推了推,她抬起头迷茫着眼无神地望着来人,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悲伤和疲惫。
沈济洲一怔,心底不知怎么像是突然被大锤击中似的,他有些慌乱地问:喂,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宽阔的大手覆上她的额,焦急地蹲□体,中暑了?走,我背你去校医室!孟醒哭笑不得地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还有中暑摸额头的?又不是发烧,我没事啦,小睡了一会儿。
他站起来痞笑着说:还好没发烧。
脸上虽然跟平时一样笑嘻嘻的,眼里的担忧却都被她看在眼里,心头不由暖暖的,笑道:真的没事,昨晚没睡好。
吓我一跳!见她似乎真的没事,他脸上的笑容又灿烂起来,嘴巴咧开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你们女孩子就是弱,动不动就生病晕倒的,你看看我!他展示着胳膊上的肌肉,体格是多么强壮,你应该跟我学学,从今天开始你跟我去打篮球,一个月的时间,身体保证强壮的跟牛一样!孟醒怒,鄙视他:我一个女孩子,要强壮的跟牛一样干嘛!他笑嘻嘻地凑过来,好啦?看来真没事了。
他扔出一瓶饮料给她,拍着胸脯,要是不舒服别撑着,有我这个班长在,宽阔的胸膛随时可以借给你!孟醒很是认真的伸出两只魔爪,抓在他坚硬的胸肌上捏了捏,最终满意地叹息:不错不错。
沈济洲窘然地红着脸大叫:喂!你…你别乱摸好不好!孟醒望着他无辜地说:不是你说宽阔的胸膛随时借给我吗?我总要试试够不够结实啊!他涨的跟红番茄似的,你……你……他声音突然弱下来,羞答答地问:那你还满意吗?她顿时就喷了,差点没被口水给呛到,趴在桌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妈呀,她当年怎么就没发现沈济洲少年时这么萌啊!很多人听到她的笑声都转过头来看他们俩,他被她笑的恼羞成怒,瞪着她吼: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孟醒突然就在他结实的屁股上捏了一把,轻佻地勾着食指挑起他的下巴,朝他眨了眨眼,爷,来给妞笑个。
这个时候还没流行起这段笑话,沈济洲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哪里见过这等架势,被她调戏的手足无措,整个人都呆住了。
孟醒见他整个人都僵硬的跟钢铁似的,更是笑的肚子痛,忍着捶桌大笑的冲动,朝他抛了个媚眼,那妞给你笑个!言罢还妩媚地眨眨眼,露齿一笑,顾盼生辉。
沈济洲看着她整个人都呆住了,两道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鼻腔哗一下流了下来,他囧的不知如何是好,见她着急地抽着纸巾给他擦,他夺过纸巾就跳开三尺远,竖起一只手做盾牌状拦着她,仿佛她是洪水猛兽,接着踉跄地退后了两步,落荒而逃。
孟醒有些担心,连忙追了上去,见他直奔男洗手间,就在外面停了下来,对立面喊:用凉水冲一冲就好了,仰着头别低下来。
沈济洲举着手抬着脑袋狼狈地向她投降:这里是男厕所,你别进来!孟醒好笑地调戏,放心啦,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沈济洲闻言认命地闭上眼睛,鼻血狂喷不止,孟醒见确实挺严重的,也不敢再瞎逗他,连忙推着他去校医室,校医揉了好几个棉花帮他擦拭血渍,最后塞了两个大棉花球放在他鼻孔里才堵住那喷薄而来的鼻血。
年老的校医笑着打趣他:年轻人火气挺大啊!孟醒差点再度笑喷。
沈济洲用手推着她,离她远远的,你走那边,我走这边,保持两米以上安全距离!孟醒也不理他,任他折腾,笑着说:再不走快点,监考老师不让考试了。
他这才想起,第二节考试已经开始,赶紧往考场跑,她也跟着他往班里跑去。
走进班级,监考老师正在发试卷,见他们迟到说了一句:怎么这么迟?孟醒指着身边的沈济洲,老师,我陪他去的校医室。
监考老师看了看他鼻子上塞的两个大棉花球,点点头,进来吧。
她目光不经意地往里面一看,笑容就凝在脸上,没有理会那探究的视线,找了个空位就坐下来开始考试。
这门是物理,虽然有沈济洲的补课,但对她来说依然相当吃力,只要看到这些题目不知为什么,大脑就像变成了实心的砖块,就是不开窍,她找了一些会做的给做完了,用笔戳着额头,想着这些题目。
真难啊!不会做的时候,就想左顾右盼,她一抬头,就发现监考老师目光像探光灯一样在教室里扫来扫去,实在不会,她干脆闭上眼,大脑开始构思新的小说,沉浸在自己思维中后,原本仿佛停滞不动的时间瞬间过的很快,眨眼间时间就到了,她还是空了好几道题,也不在意,拿着卷子就交了,心里却想着如果想去一班二班,物理和化学是必须要加强的。
看来真的要努力了,好在到了高二就会分文理科,到时候只要主攻文科就可以了,这样想,她又松了口气,可以有时间去写作了。
写东西写成了习惯,真是一天不码字,浑身不对劲,像没吃肉一样,做什么事都牵挂着,感觉有事情没做完,只有码完了字才可以安心睡觉。
她正想的入神,却被人拍了下后背,她吓了一跳,转头一看,就见沈济洲那二货迈着长腿已经越过了她,快速向食堂走去。
等她到食堂时,他已经在排队打饭,看到她的身影出现在食堂的门口,他远远的就朝她咧嘴一笑。
她端着餐盘过去点菜,因为卡中钱有限,她也不敢像原来自己想吃什么点什么,而是只点了个雪菜烧肉,打了一碗米饭,又去舀了碗免费的清汤,找了个没人的座位坐下。
她正低着头喝汤,面前突然出现一个橙红色的托盘,拖着跟她一样简陋的饭菜。
她还以为是沈济洲,抬起头瞪他一眼,表情突然就凝住,一口汤含在喉咙里呛住,脸都憋红了,咳嗽不止。
杨晋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她,她没有接,而是一边对着旁边抑制咳嗽,一边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捂住嘴巴,好半天才缓和过来。
她肚子里的气顿时直往上冒,火气压都压不住。
虽然她回到了十一年前,但对她来说,杨晋的背叛不过是一个多月前的事,十多年的感情,在看到他和那个女人躺在他们从家具市场千挑万选买回的床上的时候,胃里翻腾的止都止不住,半点都不想和这个人在一起,在他疑惑不解的探究目光中端了盘子就离开,巡视了一圈都没看到空着的座位,恼怒地瞪着占了她座位的人,愤恨不已。
杨晋实在疑惑,这个同学似乎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特别敌视他,但他确认自己不认识她。
开学一个多月,他和她也没说过话,他倒是好奇想问她为什么,可她似乎看到他眼里顿时就充斥着不耐烦,绝对的无视他。
他虽然生了副好皮囊,从初中开始就收过不少女孩子递的情书,但还没自恋到认为她那表现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可他确实注意到她了,更多的是疑惑和不解,本来以为她就是这样孤僻的性格,但这一个月看到她对其他同学友善的态度,还有和沈济洲在一起活泼地开玩笑的场景,似乎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孤僻,相反,她看上去半点都不孤僻,反而开朗的紧,活泼又不积极投入这个班里这个氛围。
刚才打饭的时候看到她独自一个人坐在这边,刚好没了座位,他也不知为什么就端着托盘走到她这里来,意外地发现两个口味竟然很相似,打了同样的菜,只是看她饭量似乎很小,那么一点饭,估计喂猫,猫都吃不饱吧?她愤恨不已地扫视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空位,才要走过去,就见杨晋端着托盘沉着脸站了起来:你坐吧,不用另找座位,虽然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让你这么讨厌我,还是我走吧。
孟醒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径直找了个座位走了。
沈济洲老早就看到她,事实上他的视线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也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害怕见到她又渴望见到她,既想和她保持距离,又想和她亲近。
见她没有座位,猿臂一挥,咧开嘴的笑容跟外面炽热的阳光似的灼的人眼疼。
孟醒脸上表情顿时就柔和了些,他从来有这样的本事,本身就像一团火焰,让所有靠近他的人都自动融化成冰水。
沈济洲不知和旁边人都说了什么,那男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居然真的端了盘子走开重新找了座位坐,将他原本的座位让给孟醒。
她走过去低声说了句谢谢,又好奇地问沈济洲,你跟人家说什么了?沈济洲嘿嘿一乐,想知道啊,请我吃肉!他话音刚落,手就飞快地将她碗里的肉给夹走,送到自己嘴里津津有味的吃起来,看的孟醒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十多年的老朋友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性格,早已习惯这样大大咧咧的他,也见怪不怪了。
她正低头吃着饭菜,碗里突然多出几只虾来,抬头看向沈济洲,就见他笑着眨眨眼,来而不往非礼也,投我以肉,报之以虾。
孟醒被他搞怪的模样笑喷,就见他索性大大咧咧的将自己的菜全推到她面前,热情地招呼:来来来,这么多我也吃不完,一起吃!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很大,又要营养均衡,所以每餐都点很多菜,他嘴巴上说吃不完,实际上每次都能吃个底朝天,要不是早早知道他家世不一般,还真以为他多少年没过饭似的,每次都狼吞虎咽的,她曾在他哥哥的婚礼上见过他哥哥吃饭,是个非常优雅斯文的年轻人,怎么眼前这厮就跟他那三个哥哥相差这么远?不过也正是这样的他,才能跟她做了十多年的朋友吧,能够抛开那繁琐沉重的家业背着行囊去环游世界,如此热爱自由,却偏偏生在那样的大家族,被樊笼所困。
想到这,她扑哧一声笑了,为自己莫名的情绪而失笑,那个樊笼什么时候困住过眼前这厮?他可是一直逍遥自在地做着自己的事,扬言三十岁之前绝不回来继承家业。
沈济洲莫名地摸摸自己的脸,你笑什么?难道本少爷真的帅到让你看呆了?少自恋了!孟醒啐他,给他夹了块肉塞进他嘴里:吃你的饭!呐呐呐,还说没被本少英俊的外貌所迷倒,承认吧,本少迷倒过万千少女,你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他自恋地哈哈大笑,可即使这样张扬的仿佛缺根筋,都难以让人讨厌他,反而被他那爽朗的笑容所吸引。
怎么会有这么快乐的人,心中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干净透彻的一眼就能看到底。
见她如此认真专注地望着他,他心里突然就慌乱了一下,心跳漏了半拍,有些慌张又有些欢喜,不好意思地收敛了大咧的笑容,小媳妇一样低头扭捏道,还说没有被本少迷倒,喜欢本少就直说么。
孟醒没有挺清楚他嘀咕的声音,问道:你说什么?沈济洲抬头灿烂一笑,没什么,吃饭!他整个下午的情绪异常的好,嘴巴笑的基本上就没合拢过,这让孟醒一直很诧异,也不知这外星人抽了什么风,想到什么让他这么高兴,只是他高兴就高兴,为什么老是对着她笑?那笑容怎么那么渗得慌?考完一门课之后,见他还在笑,不由走过去推推他,济洲,你没事吧?中邪啦?你才中邪了!沈济洲推开她的手,脸唰一下就红了。
没中邪你笑什么?都笑了整个下午了,脸抽筋了?她好奇地盯着他脸看。
沈济洲被看得又羞又恼,脸色顿时由晴转多云,黑着脸坐在座位上气呼呼地不理她。
孟醒越发好奇是什么事,勾起他的下巴,抛了个媚眼过去,爷,来跟妞说说究竟什么事把你这小心肝怒放成这样,跟妞分享分享呗!沈济洲看着她近在咫尺不断开合的粉色红唇,突然感觉喉咙了一阵干渴,沿着口水喉结上下滑动,盯着她花瓣似的红唇就呆住了,就像动物的本能似的,他头越靠越近,心底只有一个渴望,就是想含住那两片薄唇,尝尝是什么味道。
孟醒看着他越来越深越来越沉迷的眸色吓了一跳,连忙伸出手挡在两人之间,恰好沈济帆遵从自己心里的本能向前一凑,就亲在了她敏感柔嫩的手心,她只觉手心一痒,两片唇柔软而火热。
她心头一跳,急忙往后退了一步,手顺着他贴过来的力气就向前一推,将他整张脸都推开,皱着眉问:沈济洲你在干嘛?沈济洲这才像着了魔似的突然醒过来,出神地盯着她看,整个人都呆在那里,眼睛望着她被他亲过的手,摸摸自己的唇,吃吃地傻笑。
15、再投稿重拾笔名 ...这次轮到孟醒脸黑了,不再想前几天那样调戏他,而是黑着脸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想事情。
沈济洲被她脸上沉着的表情弄的心里一慌,慌乱地问:你……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他只是只是着,脸就红了,扭捏起来,我……孟醒,你别生气!孟醒惊诧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将他脸上每一丝的变化都看在眼里。
经历了那场背叛,她回到十一年前,重遇十多年的好友,感情上难免就亲近些,说话也挺肆无忌惮的,只是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对沈济洲的魔力居然这么大,回到最初认识的地方,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就又在他眼里看到那熟悉的迷恋,那持续了十年都没有终止的迷恋。
她本以为不会发生的,因为十年后的她跟原来的她差别太大了,这个时候的她沉默、腼腆、害羞又单纯,完全不是沈济洲从最开始喜欢上的她,现在她性格变得随性、淡然、冷漠又带点小色,一个青涩嫩女,一个十年后的熟女。
对,没错,她现在就是熟女心态。
看到班里的这帮同学就如同在回头看自己的小弟弟小妹妹们一样,带着旁观者的冷然与淡漠,嬉笑打闹,却不融入。
本来以为这样一个彻底不一样的她,他应该不会再喜欢她才对,至少……不是这么快。
她沉静下来,闷不吭声地坐回到座位上等待今天最后一场考试,没再和他打闹说笑。
考试一结束,她就背着书包闷头往家赶,没有再看他,心情很复杂,乱糟糟的一团。
沈济洲莫名地看着她突然安静的脸,心情也跟着低落下来,闷闷地看着她,像一只巨型犬一样眼神非常无辜。
回家之后,她做好了饭,人就钻进空间里,将整个身体都沉浸在灵泉之中。
这灵泉非常奇特,仿佛有安定人心的作用,原本烦躁不已的心情在灵泉之中居然渐渐被疏散平顺下来,呼吸也不由轻快了不少,通体舒泰。
她在里面泡了大概有一个小时,若是平时在水里泡这么久,皮肤肯定要被泡的发白了,可这灵泉甚是奇特,似乎越泡皮肤越水嫩似的,仿佛往皮肤里不停的注入生命力,滋润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她不停地用灵泉里的泉水拍打脸上的肌肤,舒服的感觉别她几年后用的保养霜还要管用。
这个发现让她越发喜欢进空间泡澡,毕竟没有女孩子不爱美的。
空间里灵气充足,在这里面带着仿佛感觉不到疲惫似的,精力可以一直集中,若是饿了,周围到处都是各种水果,娇艳欲滴。
渴了,灵泉上游处有一汪清泉,碧清碧清的,随时可以饮用。
上次她喝过一小口,除了发了一些汗之外,似乎没有什么事,说明它是可以喝的。
灵泉本身是温热的,泡完之后,还真需要吃点水果喝点凉水解解热。
她从灵泉中起身,水珠从她娇嫩的肌肤上滑落,一颗一颗像晶莹的珍珠一般。
她伸手摘了颗草帽,清甜可口,又去那汪小水潭边捧了几捧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喝完一抹嘴,又回到石桌上,开始复习明天需要考试的课程。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孟醒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开始时她咬牙忍着,可渐渐的仿佛五脏六腑每一块肌肤和骨骼都跟着疼起来,疼得仿佛要将她打碎了重捏似的,她不由放下笔,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倒在草地上,肌肤敏感的不可思议,草地上的一根根草叶仿佛无数钢刀划在她身上,痛的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石桌上的书都扫的地上,爬上石桌。
没有钢刀一样的草叶,她身上的疼痛虽然没有降低,可总算好了一些,她松口气,眼睛一闭,疼晕了过去。
待她醒来时,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原本干净嫩白的身体表层多了一层黑色如污垢似的泥状物,她一摸差点晕过去,也不知这是什么,赶紧爬起来走到灵泉边,用手招着水往身上清洗,也不敢走进去,怕自己身上的这层泥污坏了这潭灵泉。
直到将身体都清洗干净了,她才敢进去泡了会儿,休息一下走出来,穿上衣服回到房间来,看房间的小闹钟上时间,都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也是就说,她在里面整整昏迷了三十多个小时,难怪会感觉有些饿。
她摸摸肚子,打开房门轻手轻脚地来到客厅,餐桌上早已收拾干净。
她打开冰箱,看到里面还剩下一点剩饭,还有一盘冷冻的鱼汤冻,还有一盘黄豆烧干鸭,她将菜和饭都端了出来,走到厨房热一热。
孟母可能是听到外面有声音,打开房门就出来了,见到她在厨房,阴沉着脸色不客气地问:你晚上去哪儿了?孟醒被母亲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吁了口气回答道:我在房间里睡着了。
孟母皱了皱眉,低声骂道:你在房间里睡着了?我那么敲门喊你吃饭都听不见,你是睡死了吗?孟醒从上一世就是个非常相信因果报应之类的事,对死亡等字眼十分敬畏,又因发生了重生这样的事,对这些就更加敏感。
突然听到母亲最后一句话里的死字,心底没由来的一阵不舒服,眉头顿时就蹙了起来,紧抿着唇面色难看地望着孟母。
孟母性格向来有点欺软怕硬,见向来好欺负的女儿居然对她露出这样不耐烦的表情,顿时虚张声势地说:小女孩子晚上不要出去晚的太晚,我是为你好,你要不是我女儿我才不会管你!孟醒沉着脸点头,强调道:我说了只是在房间里睡觉,明天还要考试,看书看的太累了!你呀,没大小姐的命倒是有大小姐的身,看书是脑力活还累,那叫你跟着我去店里帮忙还不要了你的命啊!她说完后丢下一句:早点睡吧。
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孟醒有些无语地看着母亲的背影,不停告诉自己她没有恶意她就这脾气,可那火气还是压制不住。
母女俩真的是性格不合啊,她无奈地想。
她住宿之后,一个星期才回一次家,大学更是只有假期才回来,可能是距离产生美,那时候她和母亲的关系缓和多了,现在住在了一起,又开始受不了。
吃了晚饭刷了牙,她回到房间里没再继续看书,而是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安然睡去。
早上醒来她又在果盘里放了一盘水果后,才穿着凉鞋啃着苹果下楼往公交车站跑。
进了班级她习惯性地掏出一个苹果往沈济洲那里一抛,沈济洲动作敏捷地接过,咔嚓啃了一口,昨日有些低沉的心情顿时雨过天晴一样恢复,将帮她带的早餐递给她,依然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孟醒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只能一直保持着朋友的距离。
他还想凑过来跟她说点什么,上课铃却响了,今天继续考试。
考试完了之后她就直接回家,也没跟他打招呼,沈济洲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有些失落,手里拍着篮球一下一下地撞在地上发出砰砰的响声,就像他此刻跳动不安的心。
他忽略了这种陌生的一样情愫,招呼个子跟他差不多高的杨晋道:走,一起去打篮球!杨晋虽然酷酷的,人倒没有离群,闻言收拾了书包同样看了一眼孟醒离去的方向,两人往篮球场去。
孟醒一回到家就把自己放到空间里去,开始下一篇文的创作,一直将开头三万字给写完,她才从空间出来,看看时间爸妈快回来了,赶紧进厨房做饭,果盘里同样放着一盘水果。
晚上孟母回来只当是孟父买的,在孟母看来,孟父向来喜欢‘乱花钱’,买些不该买的东西。
孟父回来看到水果倒是赞赏地望了孟母一眼,以为老婆开窍了,居然舍得往家里买这么些好的水果,懂得生活了,一时欣慰不少,连带着心情都快乐很多,夫妻俩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吹着风扇,吃水果聊天。
孟醒将菜端出来时看到父母之间和谐的气氛,松了口气,没有儿女不希望家庭和睦的,也没有人不希望家人好好的。
接下来两天是周末,老师们都在加班加点的批改试卷,她上一世已经形成了习惯,考完试后将不懂题目回来再看一遍,看懂了之后又回到空间开始暗无天日的写作生涯,因为有空间这个作弊器一样的东西存在,不过两个周末,她就又完结了一篇,按照上一次的地址寄到上篇文签稿的出版社,并给编辑打了电话。
编辑有些讶异她的速度,难以相信她的创作率居然这么高,稿子到了之后我会认真看的,如果审核过了我会对你说的。
孟醒谢过了编辑,编辑突然问道:对了,你的稿子已经在做了,再有两个月会上市,你是打算用真名还是笔名?孟醒一愣,才想到这个问题,想了想说:笔名吧。
那行,你把你笔名跟我说一下。
编辑很是爽快。
她想到自己前世用的那个笔名,想到前世那些陪自己度过最黑暗时光的那些读者朋友们,那些可爱的软妹子,心头不由感到暖暖的。
官人吧。
她笑着说,西门大官人。
16、考试后成绩出榜 ...西门大官人。
她笑,这个笔名陪伴了她好久,她喜欢那些可爱的萌妹子们软软地叫她官人~官人~,像撒娇一样。
她还记得刚接触写作时,第一篇文文笔很烂,很多姑凉都看不下去,说实在不忍心这么好的故事被她这文笔给写糟蹋了,便在文下留言指导她,指出她的缺点,建议她应该怎样去写,大家一起在文下讨论。
现在想来,那些帮助她的读者们应该也是写文的作者吧,只是那时候自己刚接触写作,并不知道,后来想再次感谢也找不到这些可爱的人了,可大家的帮助,一直都被她放在心里,满怀感激。
不论现实有多么的不如意和遗憾,这世上仍然有很多美好和阳光的东西,只要我们相信,就一定能遇到。
挂了电话之后抬头望天,便觉神清气爽,心中的乌云也散了许多。
每次写完一个完整的故事后,就像完成了一个夙愿,那种放下的感觉让她的心情好的不行,连去学校,都是笑眯眯的,回到班级,班里同学诧异地望着她,好奇地问:孟醒,捡钱了吧?心情这么好?孟醒也笑眯眯地回道:是啊,捡钱了,天上掉了块金子被我捡着了!同学们顿时起哄:那请客啊,必须请客!她与她们笑闹在一起。
突然有同学仔细地望着她的脸,惊诧地说:孟醒,你涂了什么护肤品啊,怎么两天不见你变白了?她招呼大家,你们看有没有?有同学笑道:哟,真的咧,什么护肤品这么有效?让小黑妞脱胎换骨成小白妞了!孟醒也笑着打趣道:可不是,这几天天天往脸上抹白面,可不是白了么?马上又有同学说,要说黑,你们发现没有?她压低声音,眼前往刘芸那里瞥,我们班有人黑的过她~~~么?大家听她这么一说,都好奇地拿眼睛瞟刘芸,发现她真的黑的发亮,一个个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窃窃私语。
孟醒有些好笑地望着这群同学,她们还是跟记忆中一模一样,性子什么的都没有变,失笑道:别八卦了,一会儿上课老师肯定要报成绩的,大家还是安静一些,别撞枪口上了。
众人一听,顿觉有礼,连忙笑嘻嘻地安分下来。
对于大家来说,只是放了两天假,而对于孟醒来说,空间里的时间却整整是众人的十倍,如同已经隔了快十多天没见着这帮子同学。
而且这十倍的时间都被她用来在空间里赶稿,孟母只当她要学习,居然也没再说些不好听的话,吃晚饭之后也没让她洗碗,而是自己端着碗去厨房洗了,沈父也赶着她进房间学习,她不见阳光,又有空间灵气孕养,时不时地去泡泡灵泉,饿了就摘些纯天然无污染的水果当零食,皮肤自然是又嫩又细,好的仿佛能掐的出水来。
刘芸小姑娘别看着凶悍,心思其实也挺敏感的,刚才听大家这么一说,气呼呼地转过身红着眼眶瞪着大家吼道:白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天生的!她还想说点什么,可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又羞又恼,嘴巴一瘪,趴在桌上就哇哇大哭起来。
孟醒有些头疼地望着这群跟她差不多大却是弟弟妹妹般的同学,很是无奈,抚额走到座位上望着窗外发呆。
其实同学们谈论的事情她也发现了,皮肤确实白皙了不少,仿佛身体里面沉淀的毒素全部排出了体外一样,异常清爽。
她不由想到那次喝了空间内的水全身疼痛最后晕过去的事,是否跟那纯净水有关?前世看过不少类似于空间的作品,都只当那是玄幻世界中存在的东西,初得那空间也不知如何使用,除了用来写作乘凉外,就吃些水果,小心翼翼的怕惹出什么不该惹出的东西来,完全没想到那古怪的水还有洗髓伐毛的作用,只是她愿望小的很,但求一生平安喜乐健康顺遂,真没想过习武修仙什么的。
这神奇的空间在她手上还真有些大材小用,连里面的各种花草药草都不认识,真是惭愧,或许等有一天自己死后,这些东西留给有缘人造福人类,她只不破坏那空间就好,这样想着便松了口气,没那么大压力,摸摸手上的皮肤,前世她就是个极注意保养的人,心想就是再好的护肤品也用不出这样的效果来。
想到前世她就不由胃里翻滚,心头一阵阵恐惧,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人这样恨她,恨不得用那样的方法让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该有多深的恨才能做出这样的事?她不说自己性格多么柔顺和善,但向来也是与人为善的,什么时候得罪了这样一个心狠毒辣的人,自己都没察觉,实在太过可怕。
她目光不由投向杨晋,心底坚决否认了是他。
他虽混蛋,但那八年之中对自己感情不是假的,即使最后背叛,可他那外冷内热的性子其实很善良,不会做出如此猪狗不如天打雷劈的事。
究竟是谁呢?如果这辈子的人生轨迹变更?难道自己的仇就报不了了吗?还是身边一直有这样一个隐患存在而自己不知?只要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存在,她就浑身发冷,心头充满阴霾,那太过恐惧了,她永远忘不了最后那几个人的脸,像恶鬼一样的三个人,还有那冰冷的江水。
临死前那几个恶鬼说,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个不该得罪的人究竟是谁?她想着想着心底的恨意就像魔鬼一样在她心底肆意弥漫,她无法忘记那样的屈辱和痛苦,现在想来还是不堪回首浑身颤抖。
杨晋,这道题我不会,你能和我说说吗?耳边响起一道温柔的声音,班里这么多吵杂的声音,可偏偏她的声音就像一道魔咒钻进孟醒的耳里,伴随着那个噩梦般不愿想起的名字,她突然一怔,目光唰一下向那道声音的主人望去。
柳茜茜,跟她从高中相识,大学又在同一个学校,毕业后又同在一个城市的女人,外表柔弱内心刚强,相识十一年,虽说她最后甩了她两个耳光,可她毕竟做了那样的事,又是那么多年的交情,应该也不是她。
可不论是谁,她这辈子都想离这两人远远的,只要一靠近这两人,她就浑身止不住的怒气,就想抽着两人。
杨晋外表看上去酷酷的,实际上真实性格并没有他表面上看去那么冷,这在上一世她就知道的很清楚,认识十一年,八年恋爱,她对他的性格也算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是个非常闷骚的人,听见有小家碧玉型的美女问他题目,他面上虽没什么表情,却也没有拒绝,细细地讲解。
现在看两人头挨在一起,低声讲解题目,她瞅着就无比的膈应,想着真是一对贱人!讲解完了之后,美女就顺势在他旁边的座位上坐下,害羞地说:我叫柳茜茜,你还不认识我吧,真是太谢谢你了。
这段话说完,她已经羞的连脖子都红了,怯怯地很不好意思地望着他。
杨晋唇角微微扬起,淡淡地‘嗯’了一声,又恢复成闷葫芦的状态,柳茜茜却越发迷恋地望着他英俊的面容。
英俊,杨晋确实很英俊,加上他沉默寡言的性格,在这个青春偶像剧盛行酷哥流行的时代,他简直成了无数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这时候的女孩子又处在爱做梦的阶段,情窦初开懵懵懂懂,在这个学习风气深浓的十四中,他和沈济洲两人就像身在尘土里的珍珠一样耀眼,被称为十四中的两大校草。
校草。
孟醒笑,再过去十年,这会成为女孩子心中的雷区一样的存在。
可现在,它真真实实的风靡在所有年轻人的心目中,仿若一个童话。
不可否认的是,杨晋确实当得起校草二字。
自己当初,何尝没有这样的小女人心思,心中谱写着一段火焰融化冰山的美丽童话,谁都是从这段怀春的少女期间过来的,柳茜茜的心思倒也不难理解,难以理解的是她居然骗了自己那么多年,一直不声不响的在自己身边充当知心妹妹的角色,端的是好心机,这在古代皇宫中,绝对就是一BOSS,如此心性,如此能忍。
自己就是那传说中二逼炮灰,以为人家外表柔弱就像大姐大一样护着她,处处照应着她,最后……擦,自己可真够二的,真是从小缺爱长的缺钙,遇到个依靠你的就觉得自己的肩膀无比宽厚高大,把人家当妹子疼了。
想到这两人的背叛,现在仍然钻心的疼的厉害。
二货,叫你不长眼!她心里骂着自己。
柳茜茜见他爱理不理,脸红的更加厉害,一直努力地找着话题跟他说话,他若是应了声,就开心的跟朵盛开的娇花一样。
此刻作为旁观者,又对这两人多了些观察,才发现,原来早在这个时候柳茜茜就喜欢上杨晋,哪是什么十年后突然在一起的?那八年,她还不知道被戴了多少顶绿帽子呢!那时大家私底下讨论说稳重踏实上进的杨晋是最佳老公人选,而沈济洲则太过自由,像风一样抓也抓不住,爱上沈济洲会很痛苦吧?可谁都不会想到,大家眼中的最佳老公人选会因为现实的压力在结婚前夕出轨,而那个像风一样的男孩子却十年如一日的喜欢着她。
世事真是变化无常。
正想着,门口突然冲进来一个人,她转头一看是沈济洲,见她看他,他心情异常激动又有些害羞,咧着嘴动作很大拉开椅子坐下来,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饭盒递给她,眼睛瓦亮瓦亮地盯着她满是期待:还好没迟到,给你的早餐。
孟醒一看,竟是一只粉色饭盒包装的,与平时随意买的早餐大不一样。
她讶异于他这么粗神经的人也有如此细腻的一面,打开饭盒一看,里面果真丰盛。
他眼睛就像几百瓦的灯泡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她,把筷子递给她,催促道:快尝尝怎么样!她尝了一口,笑的眼睛都眯了,直点头说:嗯嗯,好吃,你家厨师做的?他脸顿时就黑了,满脸不高兴地说,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做的!她毫不留情地毒舌:你做的东西能吃吗?嘿嘿!他奸诈地笑起来,被你猜中了,我下了毒。
孟醒坏心一起,学着电视中柔弱女配的样子,朝他甜甜一笑,垂头小娇羞似的甜腻地道:若是公子亲手所做,即便是砒霜在小女子看来也胜过蜜糖。
沈济洲浑身一抖,甩了甩身上的鸡皮疙瘩,羞恼地大声说:恶心巴拉的,赶紧吃你的早餐!说着转过头去,笑的跟朵喇叭花似的,嘴巴都快要咧到耳后根了。
这孩子真经不住逗,少年时期的沈济洲简直就像一条刚刚长成的巨型犬,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萌的气息,看着好想揉揉他头上软软的大毛啊!XD想到一只大金毛坐在她面前眼巴巴地瞅着她的样子,心里一乐,心中的寒意被驱散了大半,温暖了很多。
他见她笑的贼兮兮的,顿时恼羞成怒,红着脸转过头来,瞪她,吃不吃?不吃就还我!看他似乎真的要生气了,她连忙收敛,抢着将早餐都给吃了,塞了满满一嘴,毫无形象地将饭盒往他手里一塞,待吃完之后用纸巾擦着嘴,笑呵呵地说:谢谢!递了个大苹果过去。
沈济洲瞪着饭盒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孟醒,你吃完之后不会让洗饭盒吧?见她还笑眯眯的,他怒了,饭盒往她抽屉里一塞,自己洗!又见她眼里星星点点的都是笑意,竟带有几分幸福的味道,他一呆,咳嗽一声,将饭盒塞回自己抽屉里,瓮声瓮气地说:算了,你笨手笨脚的也洗不好,我自己去洗。
说着脸一红,瞪着她说:下次你自己洗!她笑眯眯地连忙直点头,恰好班主任拿着一叠试卷沉着一张阎王脸走了进来,她心里咯噔一下:糟了,这是典型的阎王脸啊,这种表情一出现,表示接下来肯定山雨欲来风满楼!果然不出她所料,班主任邢老师满含杀气地目光淡淡地扫视了全班一圈,班里顿时安静的连屁声都没一个,接着就见他非常非常平淡的将试卷往讲台上一扔,缓缓地开口:这次摸底考试,我们班,均分,全年级,他几乎是一句一个停顿,然后突然拔高音调,像一块沉重的巨石重重向下砸来:倒数第一!全班同学心头一颤,连孟醒都吓了一跳,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
她记得上一世第一次摸底考试她考了全校倒数第几名,从此被班主任记住后就再没好脸色。
就在全班同学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时候,班里突然响起一道细小的嘟囔声:哼,肯定是那几个人拖了我们班的后腿。
孟醒闻声眼睛自然就往声音来源出望去,就见刘芸恰好向她斜斜地看了过来,充满鄙视。
见她看她,刘芸非常不屑地重哼一声,转头得意地看向班主任,像只翘着尾巴的小孔雀。
孟醒抚额,这姑娘情商该有多低啊多低啊多低啊!!!没看到班主任的眼睛都要冒火了吗???班主任手重重的往讲台上一扣,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指着刘芸对全班同学大声说:这就是极度没有课堂纪律的体现!接着又生气地说:下次如果还是考这样的成绩,全部把家长叫来!众人心头一颤,都惭愧而害怕的低下头去。
班主任语气缓了缓,班里有两位同学进步很大。
他报着名字:全班第一名,全年级第九名沈济洲!17、月考后开始创作 ...班主任语气缓了缓,班里有两位同学进步很大。
他报着名字:全班第一名,全年级第九名沈济洲!全班同学齐刷刷地‘哇’一声又齐刷刷地用发亮的眼睛惊叹地朝沈济洲看过来。
沈济洲笑的十分骚包地抱拳,见笑见笑。
身上带着那么一股豪气。
同学们都以为是除去一班二班之后的年纪总排名,谁知道班主任继续说:这是全年级的总排名,包括了一班二班。
他声音淡淡的,可孟醒看得出来,班主任很满意,我们班还有一位。
他的目光朝角落里看去,全班第二名,全年级六十四名,杨晋。
班里同学又都是齐刷刷地‘哇’一声,全都崇拜地看过去,眼睛里的小星星扑闪扑闪的,沈济洲非常享受众人这样的目光,笑嘻嘻的和大家回视,杨晋则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嘴唇紧紧抿着,仿佛对这样的成绩并不满意,一脸的淡然。
好酷啊!班里不少女生都低语,一个个害羞的望着他,他却毫无反应,依然望着窗外,头都没有转一下。
可孟醒知道,他其实在害羞。
他不擅于表达,每每感动或害羞时就用这样别扭的方式来掩饰。
真难以想象像他这样的人也会……她沉沉地叹口气,时间真是一把杀猪刀,现实更是残酷的让人无奈。
班里闹哄哄的情景让班主任再度不满意起来,重重地咳嗽一声,班里又恢复安静的场面。
只听他接着说:第三名……他的声音已经低下来,没有刚刚念前两位成绩时那种亢奋和高兴,他只是轻轻地念:孟醒。
班里同学又是一阵惊诧,但因为有了前两位超高的成绩,大家都已经淡定下来,这个成绩还不足以让他们太过惊讶,他们之所以诧异,不过是因为班里成绩大家都知道,也知道孟醒是全班倒数第二的成绩进来,都没想到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就一跃成为全班第三,这样的进步让所有人都对她改变了看法,只当她是中考时没有发挥好,现在终于发挥出了应有的水平。
真正叫他们惊讶的是沈济洲和杨晋,班里的正副班长。
要知道在全年级能排名前百名的同学几乎全部分在了一班二班,一般来说,考试年级排名都会排除这两个班,只剩后面八个班竞争,谁都没有想到这次排名自个儿班居然占了两位漏网之鱼,成绩如此彪悍,沈济洲更是夸张,直接进入年级前十,这是什么概念?年级前十的成绩基本上相差都不大的,谁都不保证下一次第一名会被谁夺走。
不愧是他们的班长大人啊,看着嘻嘻哈哈不着调,放学后就抱个篮球和杨晋一起出去打篮球,每天也没见他多么认真的看书,上课还见过他偷吃东西,没想到成绩如此彪悍。
一时间很多对他当班长不服气的同学也都服了,自己这成绩和他简直不能比。
还有杨晋,没想到他不光长的帅,连成绩也这么好,平时还那么低调,一点都看不出来。
刘芸羞红着脸看着杨晋,比自己考了全班第二名还要高兴,黑黑的圆脸上红扑扑的,看上去非常健康。
柳茜茜也红着脸偷瞄着他,心怦怦地跳着,既希望他能回头看一眼自己,发觉自己的心思,又担心他会真的回头看她,让她慌乱的无所适从。
杨晋听到班主任报出的名字,头终于转了过来,朝那对同桌投去淡淡的一瞥,又飞快的转移了视线。
孟醒对自己的成绩也有些吃惊,前世成绩垫底惯了,这段时间虽然拼命努力,可前世已经给自己留下一个烙印,就是成绩不好,虽然想过通过努力来改变,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快,她有些不敢置信。
可即使她考了第三,班主任似乎仍然对她淡淡的,不用想就知道,她数学成绩肯定没考好。
果然,念完全班前十名的成绩后,就见班主任火气很大地说:你看看你们这次考的成绩,考上十四中就不用学习了是吗?进了十班就不用学习了是吗?除了沈济洲和杨晋的成绩还像个成绩外,其他人考的这都是什么!他手指用力往讲台上一敲,眼睛狠狠盯着孟醒,瞪的孟醒极度心虚。
心想自己也没做什么啊?为什么全班那么多人不看,偏偏满含杀气地只盯着自己呢?难道不论前世今生都逃脱不了被班主任讨厌的命运了?不过很快,她就知道为什么了。
班主任继续淡淡地说:班级班费,除了班级日常所需的一些用品外,全部用于班级同学奖学金。
此言一出,班里同学顿时两眼放光,本来他们就是各个学校名列前茅的天之骄子,以此增加竞争力,难怪他们欣喜不已,连孟醒都有些激动,想着要好好学习,这样就会离自己的电脑更近一步,她太想要一台电脑每天码字。
接着班主任将一张奖励制度表拿出来交给班长,让班长下课后贴在班级的墙上,眼睛依然瞪的很大掷地有声地说:在我带的班级中,从来没有什么普通班重点班!什么快班慢班?只有你努力不努力!努力了,就像沈济洲杨晋一样,慢班也是快班,没努力,快班也是慢班!这句话说完,他就从教科书内拿出三张红纸包,放在讲台上,总分前三名和单科前三名都有奖学金,这次数理化及总分第一名沈济洲。
沈济洲听到点自己的名字,嬉皮笑脸地走到台上接过奖学金,热切地说:感谢祖国感谢党,更感谢老班给了我这次得奖的机会,我必定再接再厉再创辉煌……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班主任恶狠狠的一巴掌给轻轻落到身上而打断,他笑呵呵地躲开,嬉笑着惨叫:老班轻点啊!班主任也被他这无赖的样子给逗乐,班里哄然大笑,总算不那么压抑。
班主任脸上也终于乌云拨散见了些阳光,可见老班大人对班长有多纵容。
总分第二名英语第一名杨晋。
听到自己的名字,杨晋太头,细柔的发丝被阳光照的有些透明,他很安静地站起身,走到讲台上,领了奖学金什么都没有说又安静地走回来,眼睛不由自主的往一个方向看去,看到她也在看他,他一愣,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羞涩,别扭地扭过头去,快速都到自己座位上,继续托着下巴望着窗外,拿着奖学金的手揣在口袋里,紧紧捏着,唇角微微地扬着。
大家见他唇角的笑容一闪而逝,更加惊艳,只当他是拿了奖学金心里高兴,便又站过头来看班主任,下一个人的名字已经毋庸置疑,可依然让大家惊诧了一番,只听班主任沉着声音念道:全班第三名语政历第一名孟醒。
孟醒装作很淡定的走上讲台,在班主任凶狠的目光下有些怯懦地接过奖学金,又在他充满杀气的目光中走下来,那目光如芒在背,不明班主任为何对她如此怨念,他教的是历史,她历史不是考的很好吗?泪牛满面啊。
倒是刘芸,目光一直很复杂地盯着她看,嘴巴嘟的高高的,都能挂两斤猪肉了,而且前十名里面根本没有她,一时间她也安静下来,不再那么娇纵,没有了引以为傲的成绩,她也没了娇纵的底气。
下课后班主任一走,全班同学就围过来喊着要请客,倒是杨晋一直冷冷的,倒没什么人过去围着他。
倒是刘芸看心上人那里那么冷清,再看被同学们围在中间的沈济洲和孟醒,不愤地嘟囔:有什么好巴结的,下学期还不是要去重点班!众人一听,纷纷可惜,但一想到班长和杨晋去了重点班,这些奖学金他们就有机会得了,又欢欢喜喜地跑上前去喊着:班长请客,班长请客!沈济洲倒是豪爽,振臂一挥:中午加餐!这么一点小小的欢乐就让班里同学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中午午餐时一个个兴冲冲地往食堂跑,排着队等着班长加餐呢,可怜沈济洲这么点钱请这么多同学根本不够,最后自己倒贴,他倒是一点不介意,乐呵呵的。
孟醒也是全班同学一人一杯奶茶,基本上也就没剩了,虽然有些肉疼,好在不像沈济洲那样还得倒贴,她向来就是有钱就没花钱概念的人,若不是想要存钱买电脑,她根本不会在意这些,大家开心过了也就完了,就这一块来说,她和沈济洲还真是同一类人。
之后就是各科老师发放试卷,等数学物理化学老师来上课,报了成绩之后,她终于知道为何班主任这么怨念了。
数理化的成绩跟语文政治历史完全不能比。
她总成绩确实不错,却偏科偏的厉害,跟语文政治历史比起来,她的数学成绩实在算不上好,虽然她自己对这成绩也已经很惊喜了。
又到物理化学,她自己倒是挺惊喜的,这成绩远超过了她的预期,上一世从来没有考过这样的成绩,她已经很满足,至于完全不满意的班主任,她已经无视了。
她无视不代表班主任也无视了,她悲惨地发现,接下来的日子,她已经成为班主任和数学老师夏老师的重点关注对象,没讲完一道题目总要目光看着她问:还有同学不懂吗?她在那种充满关爱的眼神下,艰难地摇头,两位老师就开始接着说下一题,下课之后夏老师更是亲自过来关怀地问她有没有哪里听不懂的,听不懂就要问,济洲数学成绩很好嘛,你不懂就问济洲。
夏老师温柔的嘱咐,对孟醒犹如春天般的温暖。
班主任邢老师就更加直接,每天晚上晚自习都坐在她和沈济洲后面批改作业,批完作业就顺手拿过她的家庭作业检查,若是发现有错就直接拿着笔对她讲解,讲的她心一跳一跳的,既害怕又受宠若惊,若她说不懂,他眼睛立刻就瞪过来,搞得她也不知道班主任究竟是在关心她还是单纯看她不顺眼了,怎么对她从来没有好脸色。
因为沉浸在压力式学习之中,日子过的倒也挺快,没了精力去管柳茜茜和杨晋,前世的事情倒在忙碌之中暂时放下。
过了些天,出版社的编辑就打电话过来说第二篇文已经通过审核,新书也快要上市,叫她赶紧准备新文,免得青黄不接。
她这才想起已经很久没有创开新文,只写了一些短篇寄往报社和前世合作过的一些杂志,因为过去合作过,知道他们需要什么样的风格,有针对性的进行投稿,倒是很少发生退稿的现象,短篇稿费来的快,平时老师要求写的周记她都认真写然后寄出去,短篇稿费虽然不多,但零零总总的积累在一起,倒让她手头宽裕了一些,只是这点稿费对于电脑来说还远远不够。
好在马上第一本书就要上市,第二本也已经签约,她再加把劲开始创作第三部作品。
因为孟醒才过了年才十六岁,现在并没有办身份证,现在所用的身份证号码皆是孟母的名字,每次寄稿件的地址写的都是Z省H市第十四高中十班孟醒收,加上文笔老练文风时而活泼时而严谨,因为对后世网络用语知之甚多,又当了这么多年的编辑和写手,创作之中时常妙语如珠,以至于出版社的编辑一直以为孟醒是一位写青春文学的高中教师。
孟醒知道其中的误会也没有刻意点破。
18、十一到徒步旅行 ...成绩下来后,年级前百名的同学名字都挂在学校橱窗内的光荣榜上,前十位更是用鲜红的粗体字描的更加显眼,这是第一次出榜,不少人都叽叽喳喳议论着光荣榜,本来这些事情都与十班无关,可这一次十班跌破所有人的眼镜居然有两位同学进了前百名,沈济洲更是直接进年级前十,这才闹得十班对这光荣榜也关注起来,才短短一个月时间,沈济洲和杨晋就在十四中掀起了一波风浪,人人都知道十班有两个大帅哥。
此时正是一部偶像剧最最风靡的时候,《我为X狂》也被拍成了动漫,恰好两人形象和性格都合了这部动漫里的两大主角,校草之名也就此传开,惹得不少同年级的同学好奇地过来看所谓校草究竟是长个什么样,一时间十班同学走路都带风起来,昂首挺胸,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些,沈济洲和杨晋更成为了十班的镇班之宝。
倒是两位主角,依然和过去没有什么差别,面对如此多的目光依然故我,每日放学后便在操场上打篮球,丝毫不因外界而虚荣心膨胀浮夸,这份心性倒是另孟醒暗自佩服。
沈济洲的性格一直天马行空跳脱不羁,孟醒也曾好奇过,他这样的性格为何他的家族还能坚持让他继承,从这件小事上就可以看出他的心理素质是很不错的,在遇到事情时倒是可以宠辱不惊,不会因外界事物而迷失自己被障了目。
佩服归佩服,她也并没有因此而说什么,每日循规蹈矩的投入到学习中去,忙碌的学习和创作中,她总觉得有一个什么重要的信息被自己忽略了,可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便抛到了脑后,一心想着学习和创作。
高中考试甚多,除了月考、期中考试、和期末考试之外,还有各类竞赛,不时地来个H市四大高校联考,这个所谓的联考也不过是H市排名前四的四所高中相互竞争的产物而已,但不可否认的是,学校领导们对联考的重视度比期末考试要重,这不仅关乎着学校学生的成绩,更关乎着学校领导的面子,不光同学们之间相互竞争,学校与学校之间也在相互竞争。
十四中虽然是四所高校之一,但论排名其实比二中和军城高中要差点,另外一所加仑高中是H市所谓的贵族学校,师资等各方面硬件条件在H市都首屈一指,以至于十四中的老师领导们一心想压倒另外三所高中。
伴随着十一长假的来临,各科老师们压力也并不比学生们少,恨不得将学生们所有的时间都压榨出来学习,这个长假难以避免的布置了一堆作业和试卷。
因为上一世忙于工作,每天想的就是和杨晋一起如何为未来打拼一个属于他们的小窝,整个青春都用来奋斗,重活一世反倒产生了很浓郁的遗憾,遗憾那么美好的青春年华都虚度,没有好好看看这世界,没有好好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就想背着行囊以家为圆心去各地走走看看。
前世总想着还有时间,今年不去明年还可以去,谁知道会枉死,再想看已经没了机会,上天怜悯,有机会再来一次,她再也不想辜负这大好青春,在假期来临的前一天就去网吧查了周边地区可以旅行的地方,又查了些资料合并了一份攻略打印出来带上。
晚上回去后做好了饭,等爸妈回来,趁着母亲洗澡的时候,做到父亲的对面,小声地和父亲商量,爸,我数理化成绩一直不好,这次摸底考试虽然考了全班第三,但数理化拉下太多分,这个十一我想去同学家,叫她给我补补数理化可以吗?孟父在这一方面向来是个神经大条的,只要听说是为学习好的就很少有不同意的,更关键的是,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他都认为女儿太宅了,像个家乌龟,逢年过节放假恨不得把赶出去拖出去跟同龄孩子去玩,现在难得听女儿主动要求去同学家,立马来了兴趣,放下手中的遥控器,关心地问:是男同学女同学?当然是女同学啦!孟醒理所当然地看着孟父,眼含期待。
她就知道父亲首先关心的是这个问题,父亲虽然在管教子女的问题上不若母亲那么严厉,但大事情上从来不糊涂,前世母亲多次说她嫁妆一分钱都不会给,她听了虽然寒心,却从来不曾为此怨恨过家人,也从来不曾和父亲提起过此事,因为她知道父亲即使偏心,但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如此尴尬,而母亲嘴巴虽然厉害,但在大事情上一向听父亲的,虽然嘴巴免不了要唠叨一些。
前世孟醒在高中毕业之前是个非常实诚的姑娘,从来不会撒谎,孟父对这个女儿知之甚深,丝毫没有怀疑就说:一会儿叫你母亲拿点钱给你,跟同学好好相处。
孟父笑的十分欢畅,鼓励地说:好好努力,争取把成绩提上去,下次考个全年级前三,考上C大让你妈妈好好瞧瞧!孟醒抹抹额上的汗,笑着点头,嗯嗯,一定考上C大!本来她想说不用给钱的,上次的奖学金还剩了那么一点,只在周边旅行的话,做路费应该够了,到时候实在不够就徒步旅行。
但知道这样说,肯定会惹爸妈怀疑,反而不会让她去,更重要的,父亲在人际交往这一方面比较重视,空手去同学家白吃白住七天,自己身上一分钱都不带的话,他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也就没再去说。
虽然现在心态跟过去有些不一样,但如果太落了痕迹反而疏远了与父母的感情。
况且他们是自己的爸爸妈妈,不说这点小钱,就是学费生活费还是用他们的,自己暂且无法独立,待独立了,依然像过去一样好好孝敬他们。
她有些无奈地想,谁家不是这么吵吵闹闹地过日子呢?前世自己看不透这一层,一味的倔强要强,不懂示弱,不知道吃了多少暗亏,却还是不懂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不懂得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有时候心气太重也不是好事。
那不是坚强,是逞强。
孟父又是一阵大笑,接着好笑地取笑她,考C大可不光是凭嘴巴说说哎,得靠真本事。
孟醒心里直嘀咕:来了来了,典型的孟父式激将法。
孟父是从他们这个年龄过来的,当初学习成绩也非常好,可惜年轻时候太过叛逆调皮,最后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一直非常遗憾,而且他年轻的时候数理化成绩非常好,一直搞不懂自己女儿数理化成绩怎么就能那么差,但知道年轻人是有叛逆期的,所以在与孩子们交流上还算得上开门,一直避免说一些激进的言辞,最常用的就是以退为进式的激将法,常常自以为孩子们中计,其实她和孟瑞心里都一清二楚。
而孟父也为自己的思想与时俱进而自得,她和孟瑞也从不点破。
孟母从洗手间出来后,孟父就和孟母提了国庆长假的事,孟母自然是一阵不痛快,不能指望她去店里帮忙也就算了,还要花钱。
钱钱钱,一天到晚都花钱,钱雷子。
孟母老大不乐意地拿出几十块钱掼在茶几上,给我省着点用,期末你要是考不好就作死!是是是。
孟醒笑着直点头。
孟母火大地凶道:你别一天到晚头点的好听,我还不知道你?左耳进右耳出!孟醒听闻心中感叹,知女莫若母。
她确实是这样的性格,对于心中不喜无法改变又必须接受的事情,她只能选择眼不见为净或左耳进右耳出,典型的就是母亲的唠叨和各种让她伤心的言语,如果她都往心里去,如何承受的了。
有时候言语上的伤害并不比实质上的伤害来的浅。
孟母说省着点用,但实际上给的并不太过苛刻,刚好够她用的,她也没打算花多少钱,只是想要个路费和七天的伙食,至于住宿和其它费用她并没有算进去,想着可以去农家借宿或者找青旅睡十几块钱一张床的床铺,实在不行晚上就去空间住宿,只要留着回家用的路费,有空间在,里面水果丰富,倒也不会饿着,本来倒也不用找青旅,只是空间时间太过漫长,外面一个晚上八个小时,在空间里就是待过了八十个小时,又完全与世隔绝,除了植物和鱼之外,到现在连个活物都没见,如此孤独寂寞,心理上有些吃不消。
孟母又是一阵冷嘲热讽之后,念叨着就回房间看电视了,她回了房间进了空间做老师布置的作业,累了便泡会儿灵泉,闭眼构思第三部作品的大纲。
空间里时间充裕,将作业都做完之后,她便开始动笔写第三篇,正写了一半,她突然想到,离未来十年中最大网络文学城的落成不过一个月时间了,记得某点文学城就是创立于今年十一月。
难怪之前觉得有什么事忽略了,如此想来,她在时间上就有些迫切了,前世她是先走网络后走的实体,可今世她却不论是实体还是网络都想把握好,曾经在那个被人称作虚拟的网络里,认识了很多忠实的读者和朋友,想到她们,孟醒心里划过一道暖流,又想到某点的文大多是以玄幻为主的数百万字符的长篇,有空间在,她倒是有时间存文了,不至于又要学习又码字,疲于应付没了学习的时间。
19、临行前风波再起 ...现在主要做的,一是提高学习成绩,二是加快实体书创作。
想到自己最热爱的写作,她立刻充满斗志,热血沸腾,拿起笔就继续创作第三篇文。
空间内灵气充足,大脑不会觉得疲惫,也就不会出现卡文的情况,大脑就像换了个最好的发动机一样,毫无滞涩感,一口气又写了几万字才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活动活动脖子之后,从空间内出来,收拾明天出门旅行的行李。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一套换洗的衣服,几条内裤,一块肥皂,纸巾等物,刚好塞了整整一书包,因为做了自己喜爱的事情,对未来又充满了希望,明天又要旅行,一时间她的心情特别好,不知不觉地就哼起了小曲。
正哼的开心呢,突然听到客厅的电话在响,她本能地忽略了。
后世人人都有手机,家里号码很少会用到,若不是重生一次,班里的点名册后面要填家庭号码,她都想不起来家里的电话号码了,这个是最早的,后来换过一次,因为存在手机里,也就没用心去记,所以家里的号码基本没可能找她,一般来说都是找她弟弟孟瑞比较多。
都说女孩子长得像父亲,男孩子像母亲,这句话放在孟家特别合适,孟瑞就遗传了孟母年轻时候的美貌,从小就白白嫩嫩的跟善财童子似的,现在更是青葱少年模样,完全可以从他现在的模子看出今后会出落的多么妖孽,而且他性格开朗爱玩,从小学开始就有喜欢他的女生,上初中之后更是经常收到小纸条什么的,也时常有女同学打电话到家里来含蓄地约他出去玩,所以听到电话响个不停,她都没想到去接,还是孟母被吵的受不了,吸着拖鞋从房间走出来,面色黑沉沉地接了电话,即使隔着并不隔音的房门,她都能听出母亲那气冲冲的语气。
哪个啊?她火气很大地问道。
孟醒本以为她会叫弟弟接电话,没想到却听到母亲叫自己的名字:狒狒,电话!语气同样很不好。
她诧异了一下,猜不出会有谁这么晚给她电话,再看母亲那黑的都能滴出水来的脸色,她心头一跳,脑海深处的一块记忆被挖了出来。
她忐忑地接过母亲手中的电话,轻声道:喂,你好,我是孟醒!哈哈哈哈哈哈,原来你小名缴费狒狒啊!电话那头一阵爽朗到没心没肺的笑声,孟醒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暗叫一声坏了,她心底最不愿意的一幕还是出现了,她偷偷瞄了瞄母亲的脸,心下惴惴。
她立刻爽朗地笑道:班长?学习小组啊?我已经和另一个同学组成一个学习小组了哎!沈济洲在那头听的云里雾里,但他反应向来快速,联系到刚刚接电话的那不善的声音,想必是孟醒的母亲,连忙咳嗽了两声,正经地说:是啊,班主任让我们建立学习小组,你这次考了我们班第三,我正要和你商量一下,让你单独带一个小组,你来当组长!我当组长?孟醒夸张地叫了一声,故意不看母亲的脸色,面上露出一些难色,不好吧?我没当过组长呢,班长,你成绩不仅在我们班第一,更是全年级前十名,能者多劳,这还得你多辛苦呢。
你看今天这么晚了,我都要睡了,到学校再讨论可以吗?你做决定就好,我坚决服从领导的指示。
孟醒挂了电话,见孟母还坐在沙发上,面上平静中带着密布的乌云,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妈,这么晚你怎么还不去睡?她说完起身就往房间走,孟母冷冷地说:站住!她转过身,面露讶异,嗯?妈,还有事吗?孟母指着她对面的椅子,你过来坐着说。
孟醒心里无奈地叹口气,知道又麻烦了,还是乖乖地走过去,装作很淡定地笑着天真地看着母亲,却被母亲眼疾手快地抓住耳朵一下子拖过去,因为抓的急,耳边的头发都一起被揪住,疼她连忙往往孟母那里蹭,不敢挣扎,手抓着母亲的手大声叫道:哎哟,疼疼疼,妈,你干嘛呢!我干嘛?小丫头哎,你真当你妈老糊涂了是吧?用这样的方法糊弄我?孟母面色不善地拽着她的耳朵,怒气冲冲地说:你今天最好老老实实地跟我说,你是不是在学校谈恋爱了?孟醒连连哀叫着,辩解道:怎么可能啊?才开学一个来月,我从哪里谈恋爱去?孟母冷笑,没谈恋爱?没谈恋爱会这么晚有男孩打电话给你?那是我们班班长,跟我讨论学习小组的事。
她大声哀叫着,希望叫声能把睡着的父亲和弟弟叫醒来解救她。
呸!就你那点小心思,糊弄你那糊涂的爸还行,你想骗我?你还嫩了点!孟母毫不客气地说,你要敢拿我的钱飘扬,我把你头发都揪光!孟父听到声音打开门出来就看到妻子正揪着女儿的耳朵,不高兴地说:大晚上的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说偏要动手?狒狒都这么大了。
孟瑞听到声音也打开门,打着哈欠不满地说:对哦,妈,姐都这么大了,这么晚不睡觉干什么啊?吵死了。
孟母冷笑一声,松开手,我干什么?你们问她!又怎么了?孟父有些不耐烦地问,明天还要上班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明天?明天她就不知道拿着我的钱去哪里野了,你还能找到她啊?孟醒听母亲这样说,顿时委屈的胸口像被一颗大石头压住似的,难过的要命,只是她不再是过去那个任母亲打骂不还口的包子了,虽然不能还手,但后来脾气被养回来的她哪里受得了母亲这样的话?眼泪啪啪啪就掉了下来,回到房间拿着母亲给她的钱就走出来,往茶几上一放,不想给我就还给你!我什么野了?你是不是我妈?有这样说自己女儿的吗?孟母一听她居然还敢还嘴,立刻火冒三丈地指着她睁大了眼睛对孟父说:你看看她你看看她,还敢还嘴了,翅膀还没硬呢就敢根我还嘴了?她指着孟醒的鼻子叫道:孟醒哎,你今天最好老老实实的跟我说,那个男孩子到底是谁!孟父一听是男孩子这么晚打电话来找她,一时也非常诧异。
在他看来,女儿虽出落的亭亭玉立,但过了年才十六,一直都是小孩子,懵懵懂懂的哪里知道什么是恋爱啊,可也知道这个年龄的孩子都容易早恋,她刚上高中,高中学习任务那么重,哪能恋爱啊,要是真恋爱了那麻烦了,也不阻止妻子了,转过头来正色地望着她,狒狒,到底怎么回事呀?他是我们班长,这回考了年级前十名的那个,因为这次我进步很大,他就想建立个学习小组,打电话来问一下。
她着重说沈济洲学习成绩的事,在父母们的眼里,学习成绩好的孩子就是好孩子。
孟母冷笑不已,孟醒,你还不老实啊?班长会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有什么东西白天不好说,会这么晚给你电话?她双臂抱在胸前,虽是坐着却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你最好给我交代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不说清楚,这个学你也不用上了,我辛辛苦苦挣钱不是给你飘扬的,你要不念书就给我去店里帮忙,我店里刚好还缺人。
明明才刚刚入秋,孟醒却感到一阵阵的发冷,心再次寒的跟三冬腊月一般,连辩解的力气都没了,只无力地说,真是我们班班长,你要我说什么?说着说着,心里气就上来了,声音也大了一些,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就是想让我无中生有吗?这件事上辈子其实就发生过,只是按照时间上来算的话,应该在高三。
那时候谁都知道沈济洲在追她,甚至连她都以为她以后会跟沈济洲在一起,毕竟哪个少女不怀春?她也曾经喜欢过沈济洲,也是因为这样一个电话,她被母亲狠狠甩了一个巴掌,差点闹的她休学,父亲也一直做她的思想政治课。
她向来是个外柔内刚的性子,外表看起来软绵绵的,心气却特别高,在家里受了这样的委屈,心里刚出现的那点早恋的萌芽也被母亲这一巴掌给打没了,从此之后对沈济洲冷淡下来,刚好又临近高考,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放在这上面,就这么和沈济洲淡下来,不论他怎么追她,她都没有答应过,毕业之后又刚好和杨晋在同一个城市,虽是不同的学校,却在同一个校区,阴错阳差竟成了杨晋的女朋友,一直到后来。
没想到这样的事还是发生了,如果不是这个电话,她都快忘了这件事。
孟母冷笑连连,我无中生有啊?靠不住!你别以为蒙的了你爸就蒙的了我?你给我老实交代明天到底要去哪?是不是要跟那个男孩子一起出去?我跟你说孟醒哎,你要真敢跟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混的话,我就打断你的腿!虽然知道母亲只是嘴巴坏,并不会真的打断她的腿什么的,可语言上的伤害丝毫不比实际上的伤痛少上半分。
每次听到母亲说她靠不住她就气得火冒三丈,一肚子火压都压不住,前世就一直这样,弟弟上大学,弟弟谈恋爱,弟弟买房子,弟弟买车子,弟弟娶媳妇,什么都向她要钱,她那时候才大学毕业,一点都不顾及她生活工作是不是困难,有没有累了被欺负了,只知道一味的向她索取,她和孟瑞自小感情就不错,能帮上的根本不用说,可她月薪能有多少?只要她说没钱的时候,母亲就说她‘靠不住’,气得她好多次都趴在被窝里哭。
开始几年也就算了,后来和杨晋恋爱的时间长了,两人就必须要考虑结婚,两人商量着一起存钱付个首付买个房子,母亲不仅不体谅还怪人家结个婚都没房子,开口就要十万块的礼金,两个人本来压力就很大,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长跑八年,到最后激情褪去只剩下柴米油盐的时候,两人为这事不知道吵过多少次,一边是自己亲妈,一边是自己未来丈夫,她都快被母亲逼得对未来绝望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母亲可以把这些都视作理所当然,就因为她是个女孩儿,弟弟是男孩儿,所以她就该给弟弟买房就该把她卖了去给弟弟当娶媳妇的礼金么?现在听到母亲这么说,眼泪啪啪啪就往下落,火气再也压不住,哭着朝母亲喊:你到底是不是我妈呀?我怎么跟不三不四的人混了?大晚上的你要不要睡觉了?你除了打我骂我逼我你关心过我吗?我考试考的好你怎么从来都不说?一点点没影的事你都捕风捉影,不论什么事都对我冷嘲热讽,你既然这么不喜欢我,当初生我干什么?你别生我不就行了吗?想到前世母亲对自己的偏心和逼迫,她心头再次涌上一阵对未来的绝望,让她再度生出想逃离这个家的念头来。
她是个女孩,她有错吗?20十一月新书上市孟母属于那种你弱她就强,你强她就弱的类型,看到女儿发飙,她反而觉得理亏没话说了,一甩袖子起身,我这是为你好,你现在哭啊,不好好学习以后有你哭的时候!孟父虽然很不耐烦孟母这种咄咄逼人的态度,但结婚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夫妻两个人,一个人硬的时候另一个必须软一点,不然这个家也吵翻天了,他叹口气,招了招手让孟醒在他身边坐下,摸着她的头温和地说:你也长大了,我和你妈都是从你们这个年龄过来的,你们的心理我们曾经都经历过,你妈脾气不好,说你也是担心你,你以后就知道我们都是为你好,你也别怪她。
孟醒心里难过,知道全家人都在忍受着母亲的脾气,父亲和弟弟还好点,有时候忍不住发发脾气母亲就会收敛,她因是个女孩,从小妈妈就对她最凶,弟弟做了什么错事,骂的永远是她,都是她这个当姐姐的没带好弟弟,新衣服新鞋子永远是弟弟的,她只能穿表姐们穿剩下不要的,从小到大就没有为她买过一个玩具,别的女孩都有洋娃娃,她第一个洋娃娃还是二十岁生日时杨晋送给她的,什么动物园海洋公园游乐园通通跟她没关系,每次都是弟弟玩了回来兴奋的跟她说。
就因为她是个女孩。
对于母亲这个讨厌自己的原因,她也知道,很小的时候就听母亲一直念叨奶奶有多么不喜欢她,在她还没满月时家里就吵的不可开交,家里锅碗瓢盆都给砸了,奶奶天天坐在门槛上对着母亲骂,也不照顾她。
那时候母亲还在月子里,日子苦,什么事就只能亲力亲为,腰痛的毛病也是在那时候落下的,加上她小时候奶奶不疼,不愿意带她,母亲又要上班,每天就拿着根布带将她绑在桌腿上,让她自己爬,拉屎拉尿都在家里,因为没人管,每天都哭的脏兮兮的,母亲上班累死累活一天回到家,看到的又是这样的一个场面,哪里能喜欢的起来?后来生了弟弟,奶奶才总算喜笑颜开,终于愿意带孙子了,母亲日子才稍微好过起来,只是奶奶只带孙子不带她,她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每天用根长布带绑在那里关在家里,活动范围有限,渴了饿了拉了尿了就只会光着屁股坐在地上哭,地上凉,小孩子的抵抗力本来就弱,这样一弄,她就三番五次的生病,孟母只觉得这个女儿生下来就是来讨债的。
后来长大一些,不懂为什么打人都喜欢弟弟却不喜欢她,都去抱弟弟对她只会喝斥,年纪小就想用调皮捣蛋的方式来引起大人们的注意,注意是吸引到了,得来的只是愈加厌恶的眼神和打骂,不仅讨不了好,长大后还成了大人们取笑她的乐事,外加一个叫狒狒的小名。
再长大一些,对于父母长辈们的忽视,她已经形成了习惯,习惯了不去争不去抢,习惯了在这个家里当个隐形的透明人,可越是长大,明白的事情越多心里就越是委屈。
母亲脾气不好,脾气不好就对她发么?她就该受着吗?这些事情父亲何尝不是看在眼里?可父亲最疼爱的不也是弟弟么?哪里管过她?这次要不是自己考上十四中又得了个第三名,父亲几时将目光投在自己身上过?上一世见父母一辈子都没怎么享福,把心思都放在弟弟身上,心疼他们,两人四十九岁生日给他们一人买了一套金饰,才拿到手,父亲就笑呵呵地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我和你妈戴两年,以后这就给瑞瑞。
又指着母亲的那套说:你妈那套就给他媳妇。
她送给他们的生日礼物,他们首先想的却是给儿子媳妇,一点都没考虑到自己女儿站在身边听着心里是什么感受,弟弟弟媳他们自己有手有脚自己不会买么?她那时候已经离家独自在外面生活了好几年,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忍气吞声的包子,当时听了这话就不高兴了,笑着说:爸妈,没你们这样的啊,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生日礼物,你们要送给弟弟我可是会生气的,以后再也不给你们买东西了,再说了,弟弟哪会要你们的这个东西?她看向一旁的孟瑞,小瑞以后有女朋友自己给她买去,可不许要我送给爸妈的。
孟父孟母自小对他予取予求,养成了他一个什么都要什么都是自己的习惯和思想,听爸妈那么说也觉得理所当然,但被姐姐这么一提醒,倒不是觉得他拿了有什么不应该,只是他有心气,爸妈给了他就拿着,不给他也不会觊觎,姐姐既然这么说了,他自然不会再要。
后世金价那么贵,她自己都舍不得给自己买一件,心疼他们一辈子简朴,母亲又多次在她面前提起,小姨心疼她母亲,直接就开口让她买首饰送给母亲做逢九的生日礼,想到他们的养育之恩,咬牙给父母一人买了一套,其实本来几件首饰,送给爸妈就是他们的了,可他们脱口而出的话还是伤到了她的玻璃心。
还有前世为写作想买个电脑的事,为了哄弟弟好好学习,父亲直接就带着弟弟去电脑城买电脑,她苦苦哀求父亲说想要一台电脑,父亲都没有同意,一直说家里困难。
孟瑞见她实在喜爱写作,自己读高中学习重用不上就跟父亲说:爸,电脑我不要了,你先给姐姐买吧。
父亲却一直没有同意。
那时候她想要电脑想的多少次都从梦里哭醒,那是她第一次那么执着地想要一样东西,那么执着地追求一件事物,为了那个人人都说不正经的梦想。
在父母眼里,女孩子考个公务员或当个老师,有个稳定工作才是正经事,写作什么的都是歪门邪道,要当就当作家,可作家二字何其神圣,在他们心理女儿就是做梦也成不了的吧?那是一直懦弱的她,第一次被父亲那么深的伤到,最后自己向朋友借钱,没朋友虽然说不用那么急着还给她,可她开口的时候说了每个月还她一千,五个月还完,如果做不到的话以后朋友还如何相信她?为还债,她每天步行几里路出去打工,因为没有坐公交车的钱,之后的几个月都在每天都在食堂啃馒头吃五毛钱一包的方便面度日,吃的胃痉挛上吐下泻,后来见到方便面和馒头闻到那味道胃都难受想吐,这些话要是告诉别人,谁会相信?谁会相信开心爽朗的她曾经为了梦想这么艰难过?平时糊里糊涂不去计较不去想这些也就罢了,可只要一想到这些,孟醒就觉得心中一片悲凉,只想着快些长大逃离这里。
既然你们都这么不喜欢我,我就走的远远的,省的碍你们的眼。
这次的旅行当然没去成,她回到房间后哭了一会儿,就抹着眼泪进空间,疯狂的写作,累了就趴在石桌上休息一会儿,醒来就继续写,饿了就啃些水果果腹,心里一阵发狠,一定要好好努力,让爸妈刮目相看。
除了吃饭时间,她几乎二十四小时的把自己关在空间里写作和学习。
孟母这几天见她脸色不好,出奇地没有再说什么难听的话,当然,也没和她说话,一时间孟家安安静静的,连孟瑞这几天都乖了不少,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书。
利用国庆七天假,她再度完结了一篇文,打电话给编辑之后,编辑讶异她的速度,叫她把稿子寄过去,并告诉她,第一篇文将在十一月正式上市,第二篇文公司准备好好做,选择寒假上市,寒假正是旺季。
这篇稿子也顺利通过审核,因为她数量和质量都很好的缘故,公司可能打算将她捧起来,对新书的策划和宣传都做的非常到位,封面也都发给她看过,非常美丽,因前世做过几年编辑,对于这一行非常了解,提的一些建议被采纳,双方合作愉快,她趁机提出能不能提前拿稿费的事情,编辑沉默了一会儿表示愿意帮她申请一下,可能是想跟她长期合作,又有两本在做的缘故,公司那边倒是没有为难她,爽快地将第一篇的稿费都打给了她。
拿到稿费的那一刻她激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终于可以买电脑了,有电脑之后就可以更方便的码字了,对一个喜欢写作的人来说,电脑对于作者就如同是自己的伙伴一样重要,曾经柳茜茜就因为这个还取笑过她说:孟醒,你的男朋友都可以换成电脑了。
每天跟电脑在一起待的时间比跟杨晋在一起还长,杨晋不吃沈济洲的醋反而吃起电脑的醋来。
随着十一月的到来,后世最大网络文学城的成立,她对电脑的需求就更加迫切了,现在终于可以买电脑了。
但现在首要做的就是去买电脑,然后赶紧去那文学城注册账号,重生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用电脑码过字,没有听到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真有些寂寞呢,她都开始迫不及待的想要码字发文了。
21买电脑囤积黄金实体书写的太快就会产生一种疲惫感,让人知道你产量好,也就不会太在意,一般来说最好是三个月一本,中间又不会青黄不接,写了三本,她现在主要精力想放在学习和网上,累积网络上的人气。
这家文学城一般来说,一篇文大约在两百万字到三百万字左右,多的甚至上千万,远不是实体书所能比的,所以要花更多的精力和时间,光是大纲恐怕都要写很长一段,好在前世有过这样的经验,对于长篇来说也不再话下,毕竟是个老作者了,都已经写出了经验,知道怎么写怎么架构才能写出吸引人的作品。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家人吵架冷战的缘故,她现在写作的动力十足,每天都想不停的写啊写,想快些独立起来,不用再用父母的钱,没有经历来源的人没有人权,况且她现在还未成年,又在高中这个关键期。
上辈子这个时候因为家里管得严,她很少能接触到电脑,通常都是学校的机房练习下智能ABC的打字,连网都连不上,连后世用的最广泛的聊天工具秋秋都还是最老版的那种,网吧更是不给去,一是要花钱,二是会影响学习,对电脑的认识基本上是一无所知,况且这个时候有电脑的人还很少很少,尤其像她们这样的工薪家庭。
她是特意寻了周末去的数码城,周末人很多,大多都是家长陪同孩子来看电脑和相机的,也有很多年轻的大学生和已经毕业的年轻人,她这样的年纪,又是一个人,一进数码城就被卖电脑的那些人自动忽略了,都去热情地招待父母再身边的。
她自己逛自己的倒也自在,因为前世换的是LX牌子的电脑,一直觉得挺好用,找了一圈找到就直奔那里去了,可惜人家都忙着招待客人,没有一个人搭理她,一个有着热情爽朗笑容的小伙子看她站在一边碍事,将她直往角落里挤,让让让让让让!然后满脸堆笑的给别的客户介绍起来。
她被挤的一个踉跄,撞在一个人的身上,踩了别人一脚,那人连忙扶住她,她连忙回头道歉,也是店里的销售人员,非常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正在和客户说话,明显是个新手,十分腼腆,被她踩到,关切地问:你没事吧?没事,不好意思。
她歉意道。
没关系。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你也是来看电脑吗,随便看,要什么样的跟我说。
人家本来只是客气一声,没想到她还真点头走进去,有模有样地看起来。
之前那笑的很爽朗的小伙子回头瞥了她一眼,都是顾客,人家当然不会说什么去去去不买就不要在这看这样的话来,也没有招待她,让她一个人在旁边看着。
腼腆的男孩正忙着,见她被冷落,抽空回头来对她说:要不你先在那里坐一会儿,要什么和我说。
她点头,找了个位子坐下,因为不了解这个时期电脑的行情,别人买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看着听着,店家怎么开价,人家怎么还价,一台电脑什么样的配置大致需要多少钱,她都坐在一旁认真听着,对现在她的来说,能省一点钱就多省一点钱。
可能是太忙了,店里人太多,店里有些拥挤,那笑容特别灿烂的小伙子见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又是看又是听的,看穿的衣服还有年龄也不像要买的样子,就不耐烦地对她说:不好意思啊让让。
说着也不管她有没有起身就直接把他的客户请过来,将她‘请’到一边去了,然后又殷勤的给他的客户倒了水,口沫横飞的介绍电脑的配置。
孟醒心里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周末人家确实挺忙的,有忽略也难免。
站着听了一会儿,了解的差不多之后,她就自己去看电脑,不过她看的是笔记本的,这时候大多数人买的还只是台式,她闲台式太不方便,而且没地方放,若让爸妈知道她不知哪里来的钱买了电脑,估计又要对她三司六审了,所以干脆就买笔记本,差也差不了多少钱。
她看了一下旁边标注的配置,这时候的配置都不高,包括那些软件都是很早之前的,在她看来早就用过时了,系统也是两千的,她敲了敲键盘,感觉还不错,指着一台开好的电脑便叫服务员,可以试试吗?没有一个服务员理她,这让她相当纠结,电脑上面是设置了密码的,没有密码她根本进不去,也试用不了。
倒是刚刚那叫她让让的小伙子见她一个人表情无奈地站在那里,抽空凑过来好笑地问了一句:小美女来看半天了,看中什么没有?孟醒抓住机会就指着正在看的那台黑色笔记本说:这台,给我介绍一下。
小伙子脸上立刻露出为难的表情,哎哟小美女,你看我现在这么忙,改天成么,改天不忙的时候你过来我给介绍介绍!一边说还一边招呼着别的客人,脸上也露出些不耐烦的神色。
孟醒皱眉,你们就是这么对待顾客的么?那小伙子也有些生气了,脸上爽朗的笑容收起,你要买电脑自然是顾客,可你买么?似乎想到这样和顾客说话不好,即使不是顾客也可能是潜在顾客,可实在不耐烦应付,就挥了下手,对那年轻腼腆的小伙子喊:阿峰,你过来一下,给她看看。
这叫阿峰的男孩就像救火队,哪里有需要哪里钻,被那人嚎了一嗓子,连忙走了过来,倒了杯水给她,歉意地笑笑,问:想看什么?孟醒被那人弄的有些郁闷,本来想直接走人,反正卖电脑的也不止这里一家,但见这男孩子人还不错,又挺喜欢这牌子的电脑,就继续指着身边的那台电脑,直接问重点,我想问一下这台电脑什么配置?多少钱?适合家用办公?阿峰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开头还挺老练的,介绍道:这台电脑的配置已经很好了,奔腾的处理器,128M的内存,办公和家用都适用,市价X千多,看你年龄还不大,是买家用的?那边那小伙子刚做完一笔生意,走到收银台前抽空喝了杯水,见两人还在,就凑过来笑嘻嘻地问了一句:哟,小美女还在啊,买好了吗?孟醒被他之前的态度弄的很不高兴,也没理他,对阿峰说,办公。
又问道,独立显卡吗?系统呢?硬盘是多少G的?阿峰一愣,那销售人员也显得挺意外的,没想到这小丫头还真懂行,这个时候像她这么大明显还是高中生的女孩子很少对电脑这么了解的,收起之前的态度热情地走过来,小美女是想买这台电脑吗?这台是现在最新的款式了,配置也好,128M的内存,奔腾的处理器,支持……阿峰,你去把那电脑拿来给这小美女看看!倒是想将自己这个客户抢过去了。
她笑,指着阿峰道:这些他都说过了,你忙,我问他就可以了。
接着也不理他看向阿峰。
那阿峰显然刚入社会的雏,见她问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她笑笑:集成显卡,硬盘是40G,系统两千。
孟醒点点头,这配置对用惯了十年后电脑的她来说真算不上好的,但也明白在这个时候已经算很高了,而且她也只是用来码字,也不需要太好的配置,便点头,三包呢?多久?两年。
叫阿峰的少年基本上是问一句答一句。
一旁看了半天的小伙子喝着水,见她对电脑这么熟悉,好奇地问道:小美女好像对电脑挺了解的啊!她正试用电脑呢,打开WORD噼里啪啦地打字,闻言点点头漫不经心道,嗯,用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她抬头问阿峰,对了,都有哪些软件可以安装?赠送杀毒软件吗?维修地点都在哪些地方?那小伙子听她说常用,对笔记本电脑的使用也非常熟悉的样子,便摸摸鼻子想,敢情遇到个富二代,白白丢失了一个客户,让这小子捡了去,少不少提成。
阿峰拿出软键盘,笑容可掬地说:你都需要哪些软件?都可以安装,如果有需要的话也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正好计算机专业。
孟醒闻言诧异地问,你这么年轻就大学毕业了?没呢,放假出来体验体验生活。
哦。
她也没在意,点点头就问她最关心的:现在有没有什么优惠政策优惠活动?阿峰还在学校,刚入社会历练,完全架不住她的攻势,最后只用X千就买了这台最新款的电脑,还附送了一些电子产品,电脑号码承诺软件更新装系统什么的只要有空随叫随到,孟醒拎着自己的小电脑找了个僻静地放入空间里,乐滋滋地去电信办了张无线网卡,以后就可以每天用电脑码字喽,只要一想到可以码字,她就觉得生活又是幸福且充满希望的。
可惜前世对股市和彩票什么的都不感兴趣,不然还可以买买彩票什么的,还能中个几百万。
当然中彩票也不过是个梦想罢了,她能够重活一世已经是最大的彩票了。
回家的路上途经金饰店,突然想到后世金价上涨的极为厉害,这十年更有‘黄金十年’之称,早期投资黄金的人最后都赚了个满钵,十年后金价更是创历史新高,连忙下了公交车,冲到金饰店里,问之才知道,现在的金价竟然才九十元一克,这要把钱都用来投资黄金的话,那么她就有可能在房价涨起来之前买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了。
想到卡中还剩些钱,要是留着买房子的话还不知道存到哪年,除了留下一点以备不时之需外,她干脆全部用来买了黄金。
22春天到济洲发春H市是一个文化气息非常浓郁的城市,她的新书一上市,各大书店书架上就全部能看到。
周末去书店逛时,小说区坐了一排看书的少男少女,这个时候《流X花园》正热,带动了一批青春校园小说的热度,这个时候写这种风格的人还不多,她第一篇文的上市刚好弥补这这类空白,加上情节生动文笔熟练,宣传和策划也给力,第一篇文居然就这样畅销了,非常受年轻读者的喜爱,这样的成绩真是她之前没有想到的,看着大家都捧着自己的书专心地坐在书架下面的地板上看,心中既满足又骄傲。
第一本书上市,第二本在做,第三本也通过审核了,她终于可以休息一下,安心的准备期中考试。
这段时间每天都忙着码字和学习,倒让她忽略了班里的很多事情,现在回过神来才发现这段时间班里安静了不少,她转着笔忘了眼刘芸,连她都消停了,埋头看书,哇,她像突然从自己的世界中醒过来似的,凑到沈济洲耳边吃惊地问:济洲同志,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怎么班里同学都形成这么良好的学习氛围了?而且埋头苦读的多为女同学。
她声音压的低,只有沈济洲能听见。
沈济洲自从那天晚上抑制不了心中的激动之情,在床上翻来覆去烙了两个多小时的烧饼之后,没顾忌到时间唐突打了那个电话之后,她就一直冷他到现在,冷的他小心肝都纠结了一圈又一圈,知道自己闯祸,可她既不打他也不骂他,就是再也不调戏他了,弄的他这可纯洁地少男心啊,全都纠结在她身上,她倒好,每天上学放学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现在难得居然主动这么亲昵地跟他说话,沈济洲心里这个乐啊,嘴巴都咧到耳后根了,毫不谦虚得意地说:有我这个班长坐镇,大家看书不是应该的嘛!孟醒看到他拿得瑟的小样儿就想逗,突然想到自己前世看过的《金p梅》中的情节,拿过自己的练习册,掐着兰花指,嗲着嗓子跟戏曲里潘金莲那样细声细气地说:官人~伦家这道题不会,能否指点指点伦家~~?说着还飞了个小媚眼过去。
沈济洲一抖,看着她整个人都石化在那,半响之后才恼羞成怒地朝她怒吼:你你你…你乱叫什么?说着脸上快速地飞上了一朵小红云,羞恼地说:什…什么官人?孟醒瞧他那小样儿,拍着桌子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
沈济洲被她笑的突然就怒了,脸涨的通红,气的起身跑了出去,整张脸都跟红番茄似的,直到上课才气哼哼地回来,扭头跟她闹别扭不理她。
生气啦?她戳戳他,真的生气啦?哼!他重重地从鼻孔哼了一声,他现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哟,小样儿还真生气了。
她连忙拉拉他的衣袖,撒娇道:济洲~别生气嘛,伦家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啦~~乖,给妞笑个!她挑起他的下巴掰过来正对着自己,他很有个性地又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理她,不笑啊?那妞给你笑个!她一龇牙,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容明媚如春光,看的沈济洲心的融化了,就像那春水一样流淌了一地,四处溢满,软的他全身骨头都酥酥的,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整个心都是软的,眼睛像黏在了她身上,一刻都舍不得转移,像看不够似的。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她是这样好看,又不知道哪里好看,反正他就想看,就想一直看着她,那种感觉,痒的他心都揪了起来,想抓想挠却又无处可抓无处可挠,只能贪婪地看着她以解那种心痒难耐的感觉,可越看越痒,越看越沉迷,晚上梦里都是她,软软的,香香的,越凑越近,那粉嫩如砂糖橘瓣一样的唇,味道也如砂糖橘那般甜美,他越吸越渴越吸越热,这种燥热让他恨不能将她整个人吞下,整个人燥热难解。
早上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的内裤上濡湿一片。
他满脸通红地换了内裤,一大早就来到班级,班里还没有一个同学,他坐在那里一会儿傻笑一会儿脸红一会儿懊恼,望眼欲穿一样期待着她的身影出现,待她真的出现时他却像见到鬼似的,哧溜一声满面通红从后门跑出去,五分钟后又跑回来,在她莫名其妙的眼神中,红着脸坐回到座位上,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坐着看书,不时地跟中邪似的嘻嘻傻笑一声。
这让孟醒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中邪了。
她扭头看了他一眼,狐疑地问:捡钱了?见她跟他说话,他立刻喜的跟什么似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没有。
没有你这么乐?他小媳妇似的瞅了她一眼,脸又红了。
发烧了?没有。
那是……她非常严肃地看着他:……发春了?谁…谁发春了!他突然暴跳起来。
孟醒望着外面秋风萧瑟,装模作样地感叹一句:冬天就快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这句话不知沈济洲同学是怎么理解的,他听着突然心情大好,一上午都乐开了花似的,拿出自己一大早起床做的爱心早餐,像贤惠的小媳妇似的递给她,骚包的脸上满是期待:给你的,快尝尝看怎么样!这段时间一直在母亲讥讽下寒心的她,看到这份用心做出的早餐,心底涌起一阵暖暖的感动,眼眶突然就热了起来,原本那丝对人与人之间信任的怀疑也随之淡去不少,他居然肯为了随口一句的‘以后你的早餐我包了’就真的每天早上给她带早餐,从开学一直坚持到现在。
她不再逗他,而是笑着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洗好的红苹果递给他,他看到笑的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咔嚓咔嚓地啃着,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她看着他无声地微笑,心里被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情绪涨的满满的,又酸又涩,那苦涩的滋味里仿佛终于嚼出些甜味来,越嚼越甘甜,回味无穷。
两人像是突然产生了一股默契,又像是知道了同一个秘密,总是会不经意地对视或相视一笑。
她转着笔,眼睛专注地讲台上认真上课的物理老师,一只手伸在抽屉里摸着草莓,沈济洲表面上跟她一样,一脸严肃的好学生的模样,大手却也在抽屉里摸着,不时地趁老师转头在黑板上板书之际,往嘴巴里一颗一颗地塞着草莓,动作敏捷的跟猴子一样。
因为草莓这样的水果比较小,刚好一口一个,比较方便吃,每次她都带这一类的,如蓝莓、桑葚、树莓、草莓之类的。
两人默契十足的你摸一个我摸一个,只是他吃东西飞快,送到嘴里感觉还没嚼就咽了下去,她伸手在里面摸了好几次,发现只剩下一点了,赶紧往自己抽屉这边拉了一点,他伸手在里面摸了好几次都没摸着。
她正偷笑,手上却突然覆上了一只温热的大手掌,那只大手先是是覆在上面,然后捏了捏,接着忽然不动了,两秒钟后他像抓到了一块烧红的烙铁似的,扔开她的手,浑身僵硬的动也不动,眼睛直愣愣地看着黑板,整个人烧成了一只红番茄,再把手伸到下面想抓住那只温软滑腻的手时,却摸不到了,他心里一阵失落。
她前世从不知道年少时的他如此容易害羞,她认识的他明明是个皮厚肉糙神经大条的人,瞧他那小模样,她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出来,笑的他恼羞成怒,居然整整一节课都没理她,她只好用请教题目的方式跟他和好。
这人倒也好哄,只要稍微说两句好话就眉开眼笑,马上忘了之前还在生气的事,乐颠乐颠地跟在她屁股后面跑。
只是从这次之后,他似乎迷上了上课时间从抽屉里摸东西吃坏习惯,就算她下课给的他,他也偏偏等到上课时间才塞到抽屉里,满足的眼睛都能眯成弯月状,像小贼一样偷笑着手在下面抓着什么,她如果不抢着吃,没一会儿,一袋水果就进了他的肚子,有时候两人抢着抢着手就在下面打了起来,到最后不用说都是她赢,他就笑眯眯地看着她吃,比自己吃还满足似的,她被他笑的惊悚不已,不止一次的怀疑他是不是有被虐倾向。
接下来一段时间每天对她殷勤备至,惹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问他到底怎么了,他就整个人变成人形番茄,可面对班里其他同学时,小沈同志明显是再正常不过的。
孟醒前世很迟钝,可再迟钝的人面对沈济洲害羞的这么明显的人也心知肚明了。
只是期中考试到了,大家学习氛围高昂,包括刘芸在内的很多女生们都埋头苦读,也没人注意到他们什么。
期中考试之后,成绩很快就下来,班级排名没变,仍然是沈济洲第一,杨晋第二,孟醒第三,只是叫人意外的是,孟醒的成绩居然提高的飞快,虽然没进入年级前百,但也差不了多少,以这样的趋势,进入年级前百不过是时间问题,更难得是她的语文政治历史居然都在年级前十,引起了不少文科班的老师对她的注意,这让班主任对她越发严厉,在班主任那一代流行着这样一句话: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也不怕。
所以对数学格外重视。
就算以后分了文理科,数学还是必考的,逃也逃不了,看班主任那态度,真恨不得让她二十四小时都用来做数学题,语文政治历史什么的都靠边站去,让她哭笑不得。
只是看到班主任那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表情,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哭笑的时候,因为除了他们三个之外,十班有一半同学的成绩都下降的极为厉害,其中大多为女生,十班均分再度年级倒数第一,一向骄傲的刘芸,更是考了年级倒数前十,气的班主任那原本就很大的眼睛瞪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一样。
他走到班级就把试卷往桌上一摔,全部把家长叫过来!孟醒感觉手心都冒出汗来了,别人她不知道怎么样,可如果她真的把家长叫来了,她回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可见她有多怕老师请家长。
倒不是她怕了母亲,而是真的怕那张刀子嘴再蹦出刀子一样的言语,剜心啊!班里安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见,一个个战战兢兢低着头,不敢看班主任。
班主任扫视了全班一眼,似乎挺满意这样的效果,就在孟醒以为暴风雨就快过去的时候,就见班主任眉头突然紧锁了起来,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同样埋着头忏悔的刘芸那里,手一伸,从她抽屉下面的手上拿出一本书来。
孟醒心猛的一跳,突然生气不好的预感。
果然,班主任将那本书翻开一看,头上青筋一颗颗全爆开了,立马火冒三丈,将书往刘芸桌上用力一砸,砸的全班同学心都跟着一跳,就听班主任压抑的怒吼声:这个时候居然还在看小说!他一看书封面,更加生气地说:还西门大官人,我一看这作者名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成绩考成这样原来整天都在看这些东西,你是高中生难道还是小学生吗?明天就把你家长叫过来!孟醒在听到‘西门大官人’五个字时吓得整个人差点跳了起来,再听到班主任这么评价她的笔名又差点笑喷了出来,连忙捂住嘴巴,把头更深地埋了下去。
23一夜春梦了无痕刘芸被老师的怒火吓得眼泪汪汪的,撅着嘴巴心疼地望着自己的书。
孟醒抚额,有没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啊,太没眼力见了这姑娘,这个时候还惦记着小说呢,她都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情来说她了。
班主任收了书之后,又发了一顿火,事情才算过去,同学们也松了口气。
见班里同学都心有余悸的样子,班主任看在眼里心里都有数,就在孟醒也跟着松一口气的时候,他那含着煞气的双眼蓦地朝她扫了过来,嗖嗖嗖的像刀子一样。
她缩了缩脖子,暗自腹诽不已,班主任实在太凶了,怎么会娶到夏老师那么温柔善良的女人的,简直就是美女与野兽般的组合。
因为考试成绩还不错,回家她也没受什么批评,相对的随着成绩越来越好,拿到的奖学金也越多,对于家里经常出现水果的事,她只说是用自己奖学金买的,担心父母身体,也为正在读高二的弟弟补充营养。
你有这个心就好了!孟母对于她的这个理由倒是还能接受,只是省惯了她仍然免不了训斥几句:拿到点钱别乱花,买点学习用品!知道知道!她笑着点头,与母亲打着太极。
对于老师和家人的严厉,孟醒这边都采用‘他横任他横,清风拂山岗’我自岿然不动的战术,你说你的,我做我的,对的自己就采纳,老师家长实在说的难听的,她就笑着无视。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把自己脸皮练得厚实如鞋底,任孟母怎么说她她都一副笑嘻嘻雷打不动的样子,以柔克刚,写自己文码自己的字,日子看上去也没那么难过,但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也只有她知道了。
笔记本买回来之后,她拿到空间里码字,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无法改变的缺陷,电池经常电力不足,只能维持两三个小时,她只好找到阿峰,又配置了一块电池。
阿峰是计算机专业,难得的是,他对电脑相当有兴趣折腾,一些软件什么的直接找他就可以,因为她对十年后一些常用软件都很熟悉,阿峰对她提出来的一些软件功能都表示出了相当大的兴趣,还特意加了她秋秋(聊天工具)与她探讨这些,尤其对于后来的输入法,需求十分强烈,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东西都和他说,可惜她不是这个专业,对他的帮助有限,可她说的东西仍然给他带来非常多的灵感,两人一来二去竟然就这么熟悉了起来。
在空间里码字,她时速两千的话,五六个小时也能码一万字左右,电池用尽之后,就将笔记本放回房间充电,自己趁充电的空挡看书做作业,待电充好继续回空间码字,如此交替,倒是将码字和学习的时间分配的很好,不会太影响学习。
她创作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是当时正火热的玄幻题材,异世重生的升级流。
这种题材再过几年会火的点开网站到处都是,但这个时候才刚开始,正是大热的时候,与过去不一样的是,这是她第一次写以男子为主角的书,因为前世写过耽美,在语言的运用上虽然不如男作者那么潇洒大气,倒也还驾驭的了,更因为是女作者写的,平添了一分细腻,文章从头到尾都是以主角一步一步奋斗的情节为主,感情是次要,虽然不少姑娘爱慕,感情却是绝对的一对一,非种马文,倒是吸引了很多女性读者,读者竟然也丝毫不比种马文少,也算是一失必有一得,种马文她从来都不看,让她写就更不可能了。
因为流于情感,男主未免就失了雄霸天下的霸气,所图的只是浪迹天涯想不做什么便不做什么的洒脱,也算是另辟蹊径。
因为空间的存在,使她每天都保持着日更两万的速度,在速度上倒是少有作者能及得上她,有这么多时间来码字更新,恐怕就只有专职写手了,所以倒是没有人想到她还只是个高中生,更不会怀疑她是个妞了。
这个时候的无线网卡还十分少见,费用也高,按小时算,每次码完之后,她就将网卡插在电脑上直接更新,再看完大家的留言就下线。
因为忙于学习和无线网卡的限制,她极少与读者交流,只从大家的留言中寻找动力和灵感,其它资料基本也无,人倒是显得神秘起来,只是这些她都不知道。
每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书学习写作,与同学们交流也变得很少,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沉默地想情节,放学后也是兴冲冲的就往家赶,元旦晚会什么的都直接当隐形人,对班级的活动参加的也不积极。
除了偶尔对沈济洲笑着调戏几句外,其它时间就想书呆子,无时无刻不在看书,一个学期下来,竟得了个冰山美人的称号,当她从旁人嘴里得知这个称号时被雷的里焦外嫩的,心想着怎么就没有点新意,还冰山美人呢,自己内心如此火热的人什么时候和冰山惹上了关系。
要说起来,最开心的算是沈济洲了,她每天也都不知道忙什么,上学放学时间掐的比他还要准时,从不多留,除了自己之外,和班里同学基本上没有交流,这说明她对自己是不同的,太不同了,一定是这小妞在暗恋他,他美滋滋地想。
不然全班那么多人为什么唯独对他不一样呢?除了每天都给他带水果之外,说话做事对他也存着一份亲昵,别人或许察觉不到,可他是谁啊,一时间小心肝像被羽毛挠了一样,痒到了心底去,把她当做了自己地盘里的所有物,可长时间这样除了问他题目之外,再不像过去那样调戏他了,也让他心里十分失落。
一方面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被小丫头调戏了很没面子,一方面又期待她的调戏,就这么一直用怀春的心情摇着尾巴每日在她身边转来转去,转眼之间寒假就到了,这只超大型犬种还是没得到想要的调戏和抚摸,整个人都低落了,就差没躲到角落里画圈圈,望着她的眼神相当怨念。
孟醒看着他那仿佛被主人抛弃了的小模样心底暗笑不已,只是对待感情,她现在慎重了很多,八年的感情说变都能变,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会变的,又还有什么是永恒的。
她很看重他这个朋友,才越发不敢跨越那条底线,学生时代的感情最难长久,那么久的恋爱之后,再多的激情都磨灭的归于平淡,那时候她和他是不是只能当陌生人呢?十多年的老朋友啊,她怎么舍得?只在乎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该有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如此洒脱?至少她对他,她做不到。
现在大家都还在高中,就让这种感情先这样吧,他或许现在还没有理透自己对她究竟是什么情感吧?过年才十七岁,正当年少啊。
她以成年人的成熟心态处理现在的感情,倒是苦了沈济洲这个正值青春期的花样少年,每日的心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起起伏伏,用水深火热来形容也不为过,怨念的都快成小怨夫了,偏偏还假装潇洒,每日嘻嘻哈哈地和杨晋一起去打篮球,只是投篮时心里想的都是她的身影,操场边坐着那么多看球的女生,他望眼欲穿等待他期望出现的那个身影,连梦里都梦到他在那打篮球,操场边她崇拜地望着他替他加油,给他送水擦汗,温柔地对他说:济洲,你真棒!醒来才发现只是春梦一场,那股怅然若失的心情,萦绕在他心头久久散不去。
怎么?有心事?杨晋看出他的心不在焉,拍着球,面无表情地问他。
哪有什么事啊!他大咧咧地说,手腕一抛,平日里很容易就进的球,此刻在篮筐上弹跳了两下没进。
杨晋回头望了眼班级的方向,唇紧紧抿着,装作不在意地问:等人?沈济洲被说中心事也不藏着掖着,抱着篮球一把揽过杨晋的肩膀,哎,你说,我们班最正的妞是哪个?杨晋眸光一闪,垂下眼脸,孟醒吧。
啊,你也这么觉得?沈济洲脸上都笑开了花,像找到知音一样,脸还红了,我也这样觉得,她长的可真好看。
说着又得意起来,喜滋滋地说:孟醒喜欢我!杨晋一听,在心里翻个白眼,没看出来。
你小子一天到晚冷冰冰的装酷能看出来什么。
他说着又忍不住问,你难道就没发现孟醒对我跟对别人不一样吗?杨晋眸光微暗,夺过沈济洲手中的篮球,转过身唰一下,一个三分球稳稳地落入篮筐里。
他怎么会没发现,他还发现,她对他和对别人也不一样,只是这个不一样与沈济洲的刚好相反,自己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她似乎特别不待见自己,这让他相当郁闷。
你喜欢她?他平静地问他。
怎么可能!沈济洲一下子暴跳起来,像被说中了心事似的连忙否认,然后像是给她很大面子似的,赧然地说:如果她像我告白的话,本少也会考虑考虑啦!他的心事完全写在脸上,杨晋怎么会看不出来?心情突然就像这寒冬的天气,阴沉沉的,怎么也快活不起来。
他说不出对孟醒是什么心情,说喜欢吧,两个人认识一学期了,说过的话一只手都能数的出来,可若说不喜欢,却又总是会忍不住注视关于她的一切信息,甚至连她成绩排名与他紧挨一起,他都觉得像上天注定的缘份一样,加上期末考试,已是三次紧挨一起了,这是不是一种缘份呢,他想。
这个小细节让他心情好了很久很久。
哎,寒假你有什么安排没有?不如把她一起约出来!沈济洲眼里充满期待,他一笑起来,脸颊上就有个深深的酒窝,笑容格外纯澈明朗,像阳光。
杨晋拍着球,平静地开口,好啊。
啊,那我给她打电话!才刚刚放寒假,他对她的思念就像沙漠里多日没喝过水的旅人一样,恨不得立刻就能见到她,这种迫不及待的心情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就付诸行动了。
杨晋望了他手机上的号码一眼,心里回味了几遍,竟然就这么记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记住这个号码做什么,即使想记住。
孟醒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呢,听到电话响首先想到的是找孟瑞的小姑娘,可不知怎么,她就有种预感是找她的,连忙接了电话。
狒狒!他激动地叫着她的小名,他知道她的小名,叫着她的小名,就感觉自己和她的关系不一般似的,别的同学都比不上的。
沈济洲?有事吗?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沈济洲满腔的热情被她这么冷淡一句话,浇灭的只剩下委屈,浑身都冒出了一排名叫怨念的气泡,蹲在地上画圈圈。
孟醒都能想象的到那边他是什么样的表情,不由地笑起来,语气缓和了一些,开玩笑道:没事你找我干嘛呢?听她语气亲昵起来,他立刻又恢复到生龙活虎的状态,有事有事!什么事?什么事?他懵了一下,他就是想给她打电话,想听到她声音,跟杨晋说了之后立刻就有理由打电话了,心念到了就马上行动,完全没想到约她出来做什么,平时机灵的他此刻木讷的像个小孩子,茫然地看着杨晋,哦,什么事?杨晋拿过他的手机,我们寒假想报个学习班,你来吗?电话那头沉默好久,如果不是知道电话没挂,真以为那头没人,过了好久之后,才听那边用非常冷淡的声音说:学习班啊,我寒假有点事就不去了,你们去吧。
沈济洲连忙抢过电话,居然撒起娇来,狒狒,来啊,一起来嘛!她脑中突然就出现一只大狗谄媚地对她摇尾巴的景象,扑哧一声笑出来,倒是再看吧,你们报什么学习班?沈济洲脱口而出:你报什么班我就报什么班!24寒假补习班风云若寒假里整日里泡在空间写作看书,倒也惬意,只是这样的话,她自己都有点感觉自己快成隐士了,想着这样不行,不出去交际的话很快与社会脱节,况且重生一次,也莫辜负了这大好的光阴,沈济洲的提议也不错,便给自己报了个舞蹈学习班,就在离十四中不远的地方。
白天出去跳跳舞,晚上回来看书码字,一动一静相得益彰,还可以锻炼体型和气质。
四大高中的老师,私底下都在接一些学生的家教,费用极高,可即使如此,也不是每个学生都能得到这些名校老师假期里的辅导,都争相送礼,老师们为了教学质量,通常收的学生也不会太多,导致供不应求,不仅四大高中的学生来报这些老师的学习班,许多外校高中更是趋之如骛,那些家长花大价钱也要把孩子送到这些学习班去,就为高考能有个好成绩,而大多时候,学生为了讨好自己的各科老师,也都报自己老师的学习班,所以班里除了一些别的学校的同学,大多数都是同班同学聚在一起。
班主任也开了数学补课班,上了两天都没见着孟醒,眉头皱了死紧。
学习班是同学们自愿报名的,按道理来说学校是禁止的,但这也算是学校的一种潜规则,校领导都有数,却也放任着,家长们愿意花这个钱,他们也不好计较,本来孟醒没来就没来,可班主任却十分介意,这个学生要是没有悟性他也就不管了,偏偏还是一位可以学好的,高考数学又是必考的科目,自己老婆对这个学生又特别关照,一时间老大不高兴,还不能给对方家里打电话让她来补课,那是不合规矩的。
但这个规矩对于他老婆夏老师来说就不存在了,她喜欢这个学生,担心她的数学成绩,连忙打电话到她家里。
电话是孟母接的,一听是孟醒的老师打电话过来,以为是女儿在学校惹了老师生气,脸色顿时就沉了,问道:是不是我家那丫头在学校不听话,惹你们生气了?她要不听话你们不用问我,好好罚!没有没有,孟醒那小丫头聪明又懂事,怎么会不听话。
夏老师温柔地开口,说明来意,是这样的,孟醒很聪明,但是有些偏科,尤其是数理化,以后虽然可以分科,但高考数学还是必考的,所以我想趁着寒假叫她到我家里来,我替她补补课,下学期数学成绩也能提高一些。
别看孟母在家的时候跟只母老虎似的,但对于知识分子的老师一类的人非常尊敬,说话嗓音虽大,却很客气,听夏老师这么说,连忙千恩万谢地说:老师真是太感谢你了,你看这么忙还抽空给我们家孟醒补课!基于她的本性,还是问了补课费用一事。
夏老师生性温柔羞怯,这是她主动提的,哪里好意思收什么学费,轻笑着说:就是帮她补补课,不收学费。
那这多麻烦老师啊!孟母一听不收学费立刻高兴地笑起来,又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为了孩子,孟醒有潜力考上一个好的大学,我们做老师的也希望她以后有出息,明天叫她来上课吧。
夏老师挂了电话之后,孟母先是高兴了一番,接着又觉得不好意思。
她在小市场里有摊位,左右都是像她这么大年龄的人,每天说到孩子哪里不知道十四中这样的老师家里补课是想都想不到的事,学费又高,很多人走后门都想送过去,她嫌学费太高了一直不乐意把孟醒送过去,没想到老师会主动打电话说免费给孩子补课,看重的就是这孩子潜力,她平日里不叫别人占了她一点便宜,可也不愿意占别人的便宜,一时间倒是为难起来。
晚上回到家,把这件事和孟父孟醒说了之后,孟父二话不说,直接叫孟母拿钱给孟醒去补课,孟醒也十分意外。
前世夏老师就对她十分关照,却没有补课的事情发生。
因为孟醒又考了全班第三的成绩,孟母对她并没有很苛责,虽然有些不大乐意,还是割肉似的拿了几百块钱扔在桌上,凶恶地说:一年到头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你要不好好念书扒了你的皮!孟醒禁不住好笑,母亲每次就一张嘴巴厉害,钱给了事做了,就是嘴巴不饶人,当下笑着说:嗯嗯,肯定好好学习!孟母是个严谨的人,一见她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就来气,没好气地说:你别答应的干脆,说着好听听着好过,要是拿我的钱飘扬,考不上C大,我把你头发都揪光!经过一个学期的努力,显然孟母也把她那句考C大的话当真了。
孟醒笑眯眯地直点头,往碗里扒着饭,这样白天一边上数学补习班一边去舞蹈兴趣班,家人也不会说什么了。
第二天她用熟料袋装了一袋子水果放在书包里,去夏老师家。
夏老师家就在学校的教师公寓里面,里面房子做的有些年头了,灰扑扑的院墙中间有一扇圆形拱门,上面用扇形的方框框着四个字:竹外桃花。
通过这名字就能想象的到,里面该是种了很多细细的竹子和桃树,这里的桃树可不是什么观赏性桃花,而是又开花又结果的,没到五六月份,一只只硕大鲜红的透过院墙挂在枝头,别提有多诱人了,记得当年沈济洲没少到这里来偷桃,每次摘了两个就像挖到宝贝一样洗干净了塞给她,一口咬下去,又甜又脆。
现在正值冬季,桃树上光秃秃的连根毛都没有,倒是梅花开的正盛,黄色的小花仿若玉雕琢而成,晶莹剔透暗香扑鼻,配着冰雪覆盖的细竹,别是一番景色。
进了竹园第三幢就是夏老师的家,她举手敲了敲门,也没见里面问是谁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正是年逾五十的夏老师,她身着黑色高领毛衣,穿着灰色的休闲长裤,脚下是一双黑色的手工棉鞋,棉鞋的入口一圈都是人工毛,见到是她,眉眼立刻柔和了起来,孟醒来啦,外面冷吧,快进来。
她拉过孟醒的手,你这小丫头怎么不多穿一点,这手冷成这样。
说着连忙找了个一次性水杯,给她倒了杯热水。
夏老师好。
孟醒礼貌地笑着喊了声,接过夏老师端来的水,夏老师你别忙了,我自己来。
夏老师又拿了双棉鞋给她。
她放下书包之后,将里面的水果都拿了出来,夏老师看到连忙说:你这小丫头,来就来了,还带这些水果干嘛,拿回去放家里自己吃,老师家里都有。
夏老师,家里都有呢,都是自己家店里的。
她这样一说,夏老师只当她家是卖水果的,又推辞了两番,见实在推辞不掉,叫她女儿拿到厨房里去,她领着她去了书房。
书房里已经有两个三个同学在,放置着两张桌子,看的出来其中一张是临时准备的,另一张桌子上正放着书本,看情形应该是她女儿在学习,而简陋的四方桌则是临时给他们准备的,见她进来,里面的三位同学都不约而同地抬头朝她看来,她也看到里面同学也是一愣,没想到柳茜茜也在,另外两个同学可能是别的学校或班级的,她都不认识。
柳茜茜看到她稍微有点惊讶,紧接眉眼都染上了笑意,柔柔地跟她打招呼,孟醒?你也来了!夏老师笑着说:你就坐在茜茜旁边吧,一起上课。
孟醒点点头,朝大家笑了笑将书包放下,其规矩地坐下拿出书本什么话也没说。
听夏老师说还有一个同学过来,我没想到是你呢。
她声音很柔,轻飘飘的像微风。
孟醒点了下头,唇角扯了扯,心情很复杂。
她和她前世虽算不得生死之交的知己,也是十多年的同学兼朋友,又在同一个城市,也算是闺蜜了,她父亲后来一直坐到市XX厅的副厅长,也算是一个官二代,除了喜欢买一些名牌衣服包包首饰之外,为人一直低调的很,不算张扬,对朋友也还大方,除了心眼很小很容易多心有一些小性子之外,女孩子嘛,有些小性子喜怒无常也很平常,她能包容的就包容,不能包容的就听过笑笑,至少在她看来,两人真的很少有什么矛盾。
可是那件事,就像一根刺,狠狠刺在她心头,拔都拔不掉。
她仍然记得很清楚那天她参加一个作者聚会之后回到家,看到她即将结婚的婚床上纠缠着衣衫尽褪的两人,那一刻她恍若被九天玄雷劈中,那么的不可思议。
看到她推门而进,她脸上掩饰不尽的惊慌失措,接着就是哭,哭着求她原谅,哭着说她是真的爱杨晋。
说到哭,她发现柳茜茜真的是她见过所有女孩子当中最像水做的女孩,娇弱的不可思议,连生气都那么柔柔的,叫人看不出喜怒来。
那一刻,她真是厌恶极了会哭的女孩,厌恶极了用眼泪来装弱者的行为,你伤害了别人,你反而像受害者一样哭的那么伤心。
见她沉默不合群的样子,夏老师笑着打趣她,小丫头年龄不大怎么这么酷,这可不行,年轻人就要多说说笑笑,现在我们人到齐了,上课吧。
因为是假期,基本上是上一个小时之后,休息十分钟,比在学校的时候上课量还大,夏老师为了保存体力,声音放的极其轻柔,轻声细语的对几人上课,可能是人少了的缘故,孟醒听的十分认真,很多过去不懂的地方现在居然也都通了,听得津津有味。
休息的时候,她见夏老师水杯里的水已经没了,起身去客厅给老师添水,突然想到两年后夏老师似乎感染上了**,非常严重,想了想,滴了一滴空间里的灵水进去,不论能不能防**,至少也能排毒养颜。
之后的几天她每天都给夏老师带一些新鲜水果,抢着给她端茶递水,水杯里总不忘第一滴灵泉,夏老师只当她懂事,对她越发的关爱,或许是和班主任聊天时和班主任说起过她,连带着向来凶巴巴的班主任偶尔中午回家时看到她都不那么凶了。
她上午补数学,下午就去舞蹈班学跳舞。
寒假期间的学习班异常火热,大家报的基本都是跟学习有关,像她这样去学跳舞的高中生基本上没有,本来她以为就她们班就她一个人的,谁知去上课才发现,沈济洲、杨晋、柳茜茜也在,看到这俩人,一时间心里跟吃了苍蝇一样,咽不下去吐不出来,本来在夏老师家看到一只已经够膈应了,没想到下午的学习班居然看到两只。
学费已经交了,不可能再要回来,只能硬着头皮装作看不见,倒是沈济洲,看到她笑的那叫一个得意,嘴巴都快咧成娇艳的喇叭花了,吹着口哨叫道:哟!狒狒,这么巧你也来学跳舞啊,本少刚好没有舞伴,就委屈一下让你来当我舞伴吧!孟醒低下头,垂着眼敛,羞答答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我怎么舍得让你委屈……沈济洲顿时红着脸转过头去不说话了,孟醒得意地通过墙面上的镜子,一边压腿一边对他揶揄地笑,她正笑的开心,杨晋看到一件孟醒智商就负数的沈济洲,无语地低骂一声:白痴。
她闻言反射地从镜中向他望去,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他的目光黝黑而沉暗,似乎也没想到她回看过来,慌乱了那么一瞬,有些狼狈而尴尬,见到她满心的笑意僵住之后,很快恢复成冷冰冰的样子,两人都不动声色地转过脸。
柳茜茜好奇地问道:狒狒?是你的小名吗?孟醒没说话,沈济洲没心没肺爆笑起来,狒狒,哈哈哈哈哈,狒狒!大家全部沉默地望着他笑,一脸的黑线。
倒是柳茜茜很善解人意,也跟着低声笑了起来,笑声如银铃般清脆。
她报的是拉丁,对基本功要求比较高,每日只在舞蹈房里跟着老师练功(指压腿、劈叉、下腰等基本功,简称练功),安安静静的,大脑空下来就会想着各种情节,除了基本功之外,老师也会教一些基本的动作,偶尔会跟着音乐喊着拍子扭动起来。
女生个子小都排在前面,男生都排在后面,孟醒女生中个子算是高的,便排在女生的后面,跳舞的时候,沈济洲眼睛就一直盯着她扭动的P股,整个人呆呆地愣住了,扭着扭着整个梦里面也都是在他眼前扭动的挺翘饱满的P股。
转眼便到了她重生后的第一个新年。
可能是她考上十四中,成绩又一直在进步的缘故,给压碎钱时,父亲难得地给了她一个红包,沉甸甸的,她打开一看,居然有张崭新的一百元大钞,和八个一元的硬币。
这还是她长这么大收到的最大的红包,过去都是弟弟五十她二十,弟弟一百她就五十,难得今年居然给她包了这么大的一个红包。
孟瑞迫不及待的就打开了红包,居然也是一百零八。
晚饭后,她看到母亲又塞了个红包给弟弟,孟瑞被父母宠惯了,在这一方面已经形成理所当然的想法,拿过红包就出了门找伙伴们玩去了,她后来最好的朋友除了柳茜茜之外,还有两个是在大学里认识的,以前没当过年过节,三人就跟疯了似的,电话打好长时间,相互拜年。
现在还没见面,虽然记得她们两家的电话号码,也不好打电话过去,一时间寂寞极了,这个时候她不知怎么想到了杨晋,除了她两个好友之外,过年免不了要和他煲几个小时电话粥的,包括去年,不,应该是她刚刚离开的这一年,想到这些,心怅惘难过不已,捂着脸眼泪流了满脸。
爱了八年,那么多日日夜夜点点滴滴,如何是这短短半年时间就能够忘却的。
爱的多深,心就有多痛,越发坚定了今生远离这两个人的想法来。
大年初二初三开始拜年,孟母只乐意带弟弟孟瑞出去,小姨舅舅他们因母亲的偏心还有孟瑞自身的优秀也对他格外偏爱些,孟父则每天被附近的邻居们叫出去打麻将,没时间管她,这几天不用补课,她一个人在家看看书码码字也乐得清静。
随着寒假来临,第二本书在这个假期也上市,此时正是图书旺季,选择这个时候,可能是公司看她挺有潜力,策划和宣传都给力,第一篇算是热卖了,紧随着这股热卖的风气,第二篇上市第三篇又在制作中,可能会紧接着第二本书的热潮,上第三本书。
实体稿子已经完成了三篇,她也不再像前段时间那么拼,将大多数的时间都放在了网上,毕竟网上连载的都是几百万字一篇的长篇,如果不快点更新的话,一篇文完结还不知道到何年何月。
过了两千年之后网络基本已经普及,只是大多数还都是在网吧上网,也有一部分读者是在家里上网的,这一部分的读者家庭条件都属于不错的。
因为性格闷骚,学习任务又多,她甚少与读者交流,导致大家的留言和鲜花支持都不是很给力,在排名上一直只处于中等位置,还是靠着更新快硬冲上去的,可她根本没有时间与读者交流,也不会卖萌,只能用这样的方法硬冲榜,时间久了倒也开始慢慢的累积一些人气,很多读者都自发地留言撒花,用这样的方式来支持自己喜欢的作者,不再霸王。
这个时候网络文学VIP制度还没有开始实行,所以也没有任何收入,一切都是靠大家对写作的热情和读者们的支持,只是每天看着大家的留言,还有在文下热火朝天的讨论,对作者的告白、抽打催更、情节的探讨、自己对文章的理解和感悟等等,仿佛朋友们都在身边。
她就像恋爱中的小女生一样,每天上网的那一个小时除了更文之外,就一遍遍地翻阅着大家的留言和建议,很多读者的留言和建议都给她带来灵感,弥补了构思中的漏洞和不足,甚至有时候读者说的都是无关文内容的话,也都能给她带来启发,在这样一个良性循环当中,她写文就更有热情了,每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扑在电脑前疯狂码字,倒是渐渐为自己积累了一些人气。
随着书本的上市,第二篇文的稿费也很快下来,除去舞蹈学习班的学费,所有稿费都被她用来买了黄金。
这个时候的房价还不高,也远不是现在的她所能买的起的,她就算再想买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想着自己再努力努力,多写一些,等到自己上大学房价涨起来之前,应该就能存到付首付的钱了吧?她记得以前听朋友偶然间说了一句,03年她父亲在市里买一套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才花了十一万,即使没找关系大约十三四万就能买到,可见现在的房价有多便宜,十年之后,十一万就连十个平米都难买到吧?更遑论市区?说到03年,她记得那时候正是**肆虐的时期,学校全部封闭了,学生也不给走读,全部住校,H市虽然只是二线城市,但在二线城市中排名还是很靠前的,又是旅游城市,人流量大,在**爆发的时候也挺严重,她突然想到空间里那不知道是什么成份的水,似乎有排毒养颜的作用,她上次无意之中喝了几口,身体里的毒素是都排出来了,但差点痛死她,可之后身体轻盈神清气爽,也不觉有什么不适,想来对身体无害,还有里面的水果蔬菜也都是无污染的,每天都放一些在冰箱里,家里的纯净水里、做饭烧菜什么的也都会加几滴那水,不管能不能防**,反正不会有坏处。
重男轻女也好,对她苛责也罢,毕竟是自己的亲人,她还是希望家人都好好的,长命百岁幸福安乐。
倒是房价,貌似就是从03年的之后**开始涨起来的,想到这一层,她更加急迫,那根本等不到她上大学,只剩下一年多的时间了,她现在就像一只面前挂着胡萝卜想吃却吃不到的驴子,兴奋地追着眼前的胡萝卜拼命向前跑,对未来充满希望和干劲,不需要家人拿鞭子抽打,自己就颠儿颠地跑的比谁都欢乐。
感情什么的都是浮云,,先提高自身的价值给自己的未来增加筹码,经济独立比什么都重要,偶尔还可以调戏调戏沈济洲小盆友呢。
25我已经是你的人\'她以一个二十多岁的熟女心态看沈济洲还是个小盆友,人家小盆友沈济洲可不这么想,在他看来孟醒才是个小丫头片子,一天到晚学谁不好,偏偏学杨晋那个三棍子闷不出来一个屁的家伙,整天板着张脸,也不像过去一样整天调戏他了,忙忙碌碌的也不知道干什么。
他郁闷地将手中篮球往杨晋那里一扔,杨晋动作很敏捷的接住,转身飞跳,身体后仰,手腕轻轻一抖,球就从他手中轻盈地飞了出去,落入框中,引起篮球场边女生的尖叫和窃窃私语。
他脚步轻轻落地,惯性之下向后退了两步,眉头微皱地问沈济洲,你这几天便秘了?你才便秘了!见杨晋面无表情地说着调侃他的话,沈济洲顿时恼了起来,烦躁的走了两步,忍不住问道:你跟孟醒是不是有什么过节?杨晋一怔,默不作声地捡了球回来,在手中轻轻旋转着。
大哥,问你话呢,你行行好,吱一声行不行?杨晋抬头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问:你也发现了?拜托,白痴都发现了!他眉宇间尽是焦急之色,你跟她……是不是有什么?还是你欺负她了?杨晋眉尖一动,低着头玩球沉默不语,在沈济洲纠结的快抓狂的时候唇角一扬,淡淡地问:你喜欢她?谁喜欢她啊?沈济洲害羞地大叫:她喜欢我还差不多!那就是不喜欢她了?沈济洲抓抓头,嘿嘿,嘿嘿,那倒也不能这么说,她要喜欢我,我屈尊降贵也勉强会答应,哈哈,哈哈哈哈哈!杨晋眸光一闪,转过头来突然很认真地说:我好像上辈子就认识她了。
谁?沈济洲一愣。
她。
沈济洲顿时愣住了,心头恍恍惚惚的,杨晋正说出了他心底想说的话。
从第一次见她时我就有那种感觉,很熟悉,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似的。
杨晋用他那没有声调起伏的语调说。
沈济洲愣愣地望着他,所有表情都褪去,心底忽然猛地锐痛了一下,恍惚间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仿佛在梦里出现过这样的片段,杨晋说喜欢她,他为了哥们儿义气为了面子退出了。
他突然克制住快要脱口而出的笑声和为了面子为了兄弟不在乎女人的话,大脑中有个声音不停的在呐喊,一旦自己表现的不在乎,会后悔一辈子。
他是我喜欢的女人。
他听到自己这样说:我永远不会放弃!杨晋瞳孔微微一缩,眸子里像添染了墨汁,墨黑墨黑的。
感觉中他似乎不应该这么回答,可究竟怎么回答的他又说不好,那种感觉那么强烈,可现实真切地告诉他感觉错了。
杨晋扬起唇角一笑。
他不笑的时候整个人冷冷的,这样一笑就入春风吹过大地,融化了雪地冰霜,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他靠在篮球杆上,缓缓做了下去,拍着手中的球,漫不经心地问:她除了长的好看点,也没什么特别的,你喜欢她什么?沈济洲扬了扬眉,爽朗的笑容再度回到他脸上,吊儿郎当地说: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接着郑重地说:兄弟妻,不可戏,杨晋,她可是哥们儿看上的女人,你可不许打她主意。
杨晋拍着球浅浅一笑,不置可否:你不是不喜欢她吗?不等沈济洲说话,他就又道:等成了你妻再说吧。
他这样一说,沈济洲就明白了,这厮是打算与他竞争了,立刻笑的见牙不见眼地打击情敌,兄弟,你没戏了,自从你跟着报了舞蹈学习班,我就没见孟醒对你笑过。
想到孟醒只跟他说笑,他脸上表情越发得意。
杨晋拍球的动作一顿,球就咕噜咕噜滚开,他起身追了两步,用力拍在球上,球随着那股力道产生的弹力倏地弹起,他伸手一接,侧过脸说道:你也发现她对我很特别?沈济洲脸一黑,早发现了这个事情,所以才回紧张地用垃圾话来挤兑他,没想到他反击的这么犀利。
哈哈哈哈!他没心没肺地笑起来,那狒狒不是对柳茜茜也很特别了?她对你们俩都相当特别啊!杨晋眨眨眼,周身的冷气又上升了一层,沉默地玩着手中的篮球,接下来两人打球跟斗牛似的,不知道还以为两人在打正式比赛呢,那么较真。
年后舞蹈班里又报名了一些学生,有些只是寒假班临时报的,有些却是长期学舞蹈的学生。
舞蹈班还是女孩子居多的,加上杨晋和沈济洲加入的缘故,今年舞蹈班报名的学生又比去年多了一些,大多是女生。
女生在一起除了讨论衣服化妆品明星之外,说的最多的就是男孩子了,尤其是像杨晋沈济洲这样的帅哥,整天对着这两人咬耳朵,胆子大点的就直接大声说这两人一个像时下流行的花泽X的性格,一个像时下流行的道明X的性格,对这两人都十分熟悉的孟醒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反正哪里都没看出来他们哪点像那个什么道明X花泽X了,居然收到的情书跟雪花片似的,一封接一封,羞红着脸来越他们的女孩子也非常多,托他们的福,今年的舞蹈学习班人数盛况空前,排了好几个班。
舞蹈服是紧身的健美服,穿上之后可以将男孩子女孩子们的身体完美清晰的勾勒出来,沈济洲和杨晋本来外形就生的好,舞蹈服衬的两人如白杨一般挺拔。
不知是不是因为空间存在加上曾被那灵泉洗髓伐毛过,前世十七八岁才逐渐发育身体的孟醒居然提前发育,跳舞时换上舞蹈服,前凸后翘的看着挺有料,加上她原本就高挑纤瘦的身材、白皙的肌肤和后面十年锻炼出来的气质,跟着老师练功时,动作优美如天鹅,一举一动都充满了韵味,不对比看不出来,突然放在人群之中,一下子就显现出来,使得沈济洲等男生跳舞时眼睛像粘在她身上一样。
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人,也十分受瞩目,皮肤黑却健康的刘芸。
孟醒身材的有料也是跟她前世的这时候相比,若是跟一起过来跳舞的刘芸相比,那是小巫见大巫,别看这姑娘只比她大一岁,那胸部发育的却是十分壮观,将舞蹈服挤得鼓胀鼓胀的,她本身就长的十分有福相,脸是圆的,胸是圆的,屁股也是圆的,个子不高却前凸后翘的厉害,舞蹈动作一摆,整一个后世芙蓉姐姐的S造型,又比芙蓉姐姐多了几分青春和活力,换上舞蹈服后,连孟醒都忍不住不时地要多看几眼,何况后面跟着学跳舞的男生们了,正是青春期的他们,正是对女性身体最为好奇的时候,加上血气方刚,看的他们连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她的丰腴倒是越发衬的她身边柳茜茜的干瘦。
刘芸性子是有些二有些大咧的,对这些眼神毫无所觉,倒是很享受被男孩子们追捧的眼神,不时地娇羞地从镜子中偷看杨晋,闹的杨晋周身的冷气都快具现化了,甚至在她热情的视线下有躲的痕迹。
孟醒本来是当做没有这个人的,瞧见他那狼狈的模样不知怎么就觉得好笑,他其实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尤其工作了之后,更懂得利用外形优势来取得一些捷径,对于他来说,结果很重要,至于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得到,都不过是一种方式而已,没想到他也有被自己外边逼迫的这么狼狈的时候,只能说刘芸这姑娘热情有些缺根筋了,完全看不出他的拒绝,也看不出身边柳茜茜幽怨的眼神。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其实当年自己何尝不是很二,不也跟刘芸一样,对身边如此明显的神色都看不见吗?如果不是遭遇那样的事,今生也想不起来去观察柳茜茜吧,还是这么温柔羞怯的小姑娘,谁会防着她呢?她在心里观察着别人,却不知别人也在观察她。
沈济洲站在后面,舞蹈动作僵硬的跟只大马猴似的,看到她突然对着杨晋笑,心里老大不是滋味,跟吃了块砖头似的堵得慌。
杨晋也发现了她脸上表情的变化,见她那样浅浅一笑,心里竟跟冬日吹进了一缕春风似的,神清气爽。
他性格向来严谨,做任何事都一丝不苟的完成,连跳舞也一样,动作尽量做到最标准,一举一动都特别有范儿,引出女孩子们狼一般的小眼神。
学了一段时间之后,老师就会随着音乐教一些系统的舞蹈,班里有些是从小练起的,跳的非常好,且都有固定的舞伴,可大多数都是像孟醒一样的半吊子,俩俩对跳时,老师就叫大家自己组合挑选舞伴,杨晋还没来得及赶到孟醒那边去,他身边的那只大马猴就手脚飞快地跑过去,对她笑得像个白痴一样,咧着个大嘴巴也不怕灌了风。
他倒是想过去,可看着身边围了一圈星星眼里放着狼一般绿光的的女孩子们,他就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小步,离那边又远了一些,真搞不懂为什么这些女孩子都喜欢缠着自己,却不去缠着那只大马猴。
他郁闷地沉着脸,落到一群青春期受偶像剧荼毒的少女们眼中又是一阵沉醉而羞涩的尖叫,他就眼睁睁地看着那边的孟醒突然一只手背在背后,微微弯腰,派头足的像欧洲中世纪的绅士一样对沈济洲伸出手,盈盈浅笑,美人儿,能请你当我的舞伴吗?他扑哧一声没忍住笑喷了出来,看到沈济洲那大马猴的脸涨成了猴子屁股的颜色,他又觉得好笑又觉得嫉妒,心里就像有一片羽毛轻轻落入平静的湖面,荡起一圈圈涟漪。
若是跟她在一起,生活一定不会枯燥,每天这样相互调戏着,听着她的笑声一定非常有趣。
他突然就对那样的生活憧憬起来,向往有一天她也像对待那只大马猴一样,巧笑嫣然地对着他撒娇,说着调皮的话。
他希望爱面子的沈济洲拂袖而去,可惜他失望了,那个只大马猴在气的脸涨的通红之后,居然一点自尊都没有,毫无节操地抓住了那只手,然后反受为攻地将她的手翻转了过来,恼羞成怒地瞪着她,也不是是生气还是害羞,不到三秒钟,他气呼呼的脸上就绽放出笑容来,就像隔壁二大爷家墙角晚上盛开的大喇叭花。
杨晋!杨晋!选我选我!我当你舞伴!就在他愣愣地想着自己的小心事的时候,一个彪悍的声音穿透了时间和空间的阻隔,冲到他面前,热情地抓住他的手用力地晃啊晃,一双黑葡萄似的圆溜溜的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他,眼中的热情能将人融化。
也不等他拒绝,她就已经拖着他往一边走了,别的女生都非常矜持,还在等着杨晋自己选呢,眼看着白马王子就被拖走了,顿时对这个冒失的女孩怒目而视。
孟醒听到声音,转头一看,就将杨晋像蜜糖似的,被一群年轻漂亮的蝴蝶们圈圈围着,见她看过来,顿时沉静的眼睛里顿时流露出委屈无措的神色来,求救似的望着她,她好整以暇地看戏,好似他越是狼狈她越开心似的。
杨晋显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那样的神色只是一闪而逝,马上恢复到他原本沉静如水的表情,只是脸上微微泛红,即使是严肃如他,被这么多小女孩围着也有些害羞,毕竟才十七岁的少年而已。
沈济洲还在牵着她的手发呆,上学期在抽屉里摸草莓时不小心摸到一次,这是第二次,一如他记忆中的柔嫩,那么小,握在手中像玉一样,温温软软的,他看着看着,就吃吃地笑起来。
本来大家都选好各自的舞伴了,沈济洲望着杨晋更是得意的尾巴都快翘起来,就听舞蹈老师突然皱了皱眉望着他,接着平淡地说:沈济洲,你和杨晋换一下舞伴。
沈济洲顿时像被猜中了尾巴的猫似的,为什么?舞蹈老师是个年轻的男老师,见他炸毛也不生气,笑着说:你动作太过僵硬,跟不上孟醒同学的节奏,还得练练,杨晋同学倒是挺有灵气,做孟醒的舞伴正合适。
杨晋心里一喜,正要过去,就见沈济洲抓着她的手死不撒手,无赖地笑着说:正因为这样我才需要小孟老师提点呀!老师眉头微皱,为难地说:你跟不上她的节奏一会儿会踩到她的脚。
沈济洲眼看在老师那里不行,目光一转,伤心的像个要被抛弃的小媳妇儿,委屈地瞅着孟醒,是你邀请我当你的舞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可要对我负责!26生风波流言乍起孟醒一口血喷出五里地,一个白眼儿就飞了过去,沈济洲,你作,你继续作。
被看穿了小心思,沈济洲那张委屈的脸立刻像花儿开放,那叫一个娇艳,看的杨晋在心里鄙视不已。
杨晋本是要过去当孟醒舞伴的,无奈这只大马猴无耻的没下限了,霸着孟醒就是不撒手,看的人特别想踹。
在这个时候,高中生早恋是一件很严重的问题,会严重影响到学生的学习成绩,一般来说,家长老师知道俩孩子早恋了,还是成绩好的同学,都要请家长或是找你谈星星谈月亮谈政治哲学,总而言之,就是不准谈恋爱,他家境本来就是一般工薪家庭,家人都对他寄予了厚望,希望他能考上一个好点的大学,他生性自制,心底的一些小悸动也不过在萌芽状态,都被掩藏的很好,不会像沈济洲这样肆无忌惮的自由惯了,有什么心思就写在脸上,恨不得将一颗心都掏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让她知道,这样不仅喜欢的女孩子知道了,连带着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两人关系不一般。
沈济洲是啥人?校草哇!虽说这颗校草有点像狗尾巴草,不靠谱极了,远没有杨晋人气来的大,粉丝来的多,可那也是十四中的一颗闪亮青嫩承载着十四中无数少女偶像梦的仙草,不是孟醒这等凡人所能觊觎的,可偏偏这颗仙草整日跟狗尾巴似的在后面追着孟醒,于是乎,开学第一天,班主任就拿着点名册,眼睛嗖嗖地朝她放着具现化的冷箭,就在她以为自己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时,班主任慢悠悠地开口了:今天是你们开学的第一天。
他语气陡然加重,这说明着什么?说明新年已经过去了,状态该收回来了!不要以为还是在过年,心就玩野了!孟醒睁着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无辜地瞅着班主任,心想:你说就说,干嘛对着我说?这很让人误会的好吗?看来人与人之间的缘份是天注定的,她前世就不得班主任喜欢,今生依然老是被凶,虽然她是二十六岁的心理,可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即使重活一世,她对老师依然很敬畏的好不好?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却突然在她心底腾升一道惊雷,将她整个人都镇住,缘份如果是天注定,那么是不是表示她前世惨遭枉死的厄运今生依然难逃?这想法就像一记沉重的大锤,将她这些日子刻意遗忘的记忆唤醒,那噩梦一样的片段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忽然开了闸似的朝她奔涌而来,措不及防之下她只觉眼前一黑,哇一下吐了出来,之后就一直干呕不断,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呕出来似的,眼泪不知不觉花了一脸。
老师同学们都吓坏了,孟醒自己也被吓坏了,身体像是突然不受自己控制似的,一个劲地发抖,抖的浑身无力,头也天旋地转的,有好几秒种眼前都什么都也看不见,无论她怎么努力,那身体都仿佛脱离了灵魂的掌控,眼前发生的一切她心里无比的清楚却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反应,这还是重生以来第一次这样,一直以来她都催眠自己不去想那一天的事,只希望自己过的好。
快快快,快送到校医室去!班主任也不顾在讲台上说什么了,连忙指挥同学搀扶她,她的同桌沈济洲背起她二话不说拔腿就跑,他腿长,一步够人家两步的,几下一冲就冲了出去,后面跟着一串看热闹窃窃私语的同学,班主任见一串人都跟了出来,眼睛一扫,都出来干嘛?你们是医生吗?还不都给我坐回去上课!同学们顿时作鸟兽散,一个个乖乖回到座位上坐着,班主任虽然担心,但想来也没事,就继续上课,只剩杨晋将担心的目光投向窗外,好几次想跟着出去,却都忍住。
沈济洲背着她一路狂奔朝校医室而去,校医室建立在学校的外面,与学校只隔着一条马路,他一进校医室就叫:医生!医生!快来看看她怎么了!声音轻点,耳朵都被你吵聋了。
校医室由几个退了休的老医生坐镇,带着老花眼镜,慢吞吞地从里面走出来,慢慢说,怎么了啊?哪里不舒服?她刚刚突然一只吐,停不下来,浑身冰凉,医生你快看看怎么回事?要不要紧?沈济洲急切地说。
老医生一边拿听筒一边调侃,人家小姑娘还没说话,你急什么啊?沈济洲脸一红,嘿嘿笑道:我是班长,理应服其劳嘛!老医生心知肚明地看他一眼,没说话,而是专心地拿着听筒在她胸前按了按,四处听了听,又用手摸了摸她额头,触手冰凉。
现在还难受吗?有没有好点?老医生问。
孟醒摇了摇头,除了浑身发软没力气感觉头有些晕之外,没其它问题了。
嗯,可能是吃了什么凉性的东西,寒了胃,我给你开点要,吃几片就没事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眼泪孩子颊边挂着,倒不是她想哭,更多的是一种生理反应,在沈济洲背出来之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就感觉自己慢慢在恢复,只是还动不了,已经不再干呕。
听说她没事,沈济洲总算松了口气。
孟醒转头对他道:济洲,谢谢你,我在这里没事,你先回去上课吧。
声音仍然有些虚弱。
我,我背你一块儿回去。
我已经没事了,就是还没什么力气,坐着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我等会儿自己回去,你快去上课吧,别想着逃课。
她这么一说,沈济洲顿时跳起来叫道:真是X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担心你好不好?他别扭地转过身去,大步往外走了,算了,我回去上课。
孟醒低声应道,嗯。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不放心地嘱咐,你这节课别去了,我下课来找你。
快去吧,不然老班一会儿要发火了。
她催他,他有些懊恼地看她一眼,闷闷地走了。
回到班里,就看到班主任在调整座位,他才进教室,班主任那双探照灯般的大眼就扫了过来,指着倒数第一桌杨晋旁边的位置说:你和杨晋个子最高,坐到那里去。
沈济洲顿时就不乐意了,班主任多聪明的人,一见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先发制人地喝道:你也不看看你个子有多高,坐在那里后面同学要不要看黑板了?不等他反对,他就指着坐的离杨晋不远的柳茜茜道:你坐到孟醒身边去。
柳茜茜看了杨晋一眼,默默起身,拿着自己的书包袅袅婷婷地挪步走到原本沈济洲坐的那位子,她身材纤瘦,胳膊腿细的跟柳条似的,平时人也文文静静娇娇怯怯的,倒真有几分娴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若柳扶风的感觉,加上她家庭条件不错,又经常买零食与大家分享,倒是很少有同学会对她大声说话的。
沈济洲即使有万分不愿,此刻也不得不从了班主任,谁让他是全班个子最高的呢?好在两人还是一个班的,天天能见到,怕啥!孟醒静静地躺在校医室的椅子上,鼻间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她感觉身上力气恢复了些,心跳也不再那么厉害,就告辞了医生,回到班级,看到自己座位旁边坐着的人换成了柳茜茜顿时一愣,再瞅其他同学,大部分座位都换了,只有一小部分没动的,而原本还有男女混坐的座位现在就就如王母娘娘手中的金簪一划,划出一条银河来,将一对对可能发生奸情的少男少女们分开。
她站在门口有几分不愿意走过去,她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这个曾经的朋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可那实实在在发生过,她的老同学老朋友狠狠在她心上插了把刀,可若说当做发生过,对于现在的柳茜茜来说确实没发生过,现在她还只是个羞怯胆小娇弱爱做梦的高中生而已,她确实没对她做过什么。
只一顿,她就慢吞吞地走过去。
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经常要勉强自己的人,既然不喜欢,那就无视吧。
柳茜茜见她走过来,对她羞怯地抿嘴一笑,她却失礼地无视了她的笑容,坐回到自己座位上之后就不理她,趴在桌上睡觉。
原本还有个沈济洲可以说说话逗她笑,自从换了座位之后,她就越发的脱离这个人群,每天都仿佛活在自己的世界中,除了创作和学习,基本不与同学交流,除非沈济洲要求,否则鲜少参加班级的什么活动,即使她对班里每个同学都客客气气的笑着说话,可不知为什么,众人就是觉得她很冷,难以接近,也就沈济洲那个神经看似很大条的人才会无所顾忌的和她做朋友和她说笑吧。
不合群就在别人眼里造成高傲的假象,好在她平时安安静静的,从来不与人闹矛盾,只要不惹到她也都温和的与人为善,所以在背后除了说她冷说她高傲之外,倒也不会特别讨厌她,当然也不会特别喜欢她,只是这样的性格倒是让老师们挺喜欢,更重要的是她成绩一直在进步,进步的速度让各科老师们都产生了强烈的成就感,觉得这孩子有悟性,有灵气,学什么东西都一点就通,连过去一塌糊涂的数理化都像慢慢开窍似的,成绩也渐渐好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气质与这群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差距也越发明显,若不是她成绩一直在进步,长的也算漂亮,她一定会被孤立。
她这样冷淡的性格,是很难讨喜的,倒是她这样,越发坐实了她冰山美人的称号,不知是不是她本身散发的冰冷的气场和杨晋的很相似,年轻八卦的小姑娘们居然在私底下将她和杨晋配起对来了,虽说哪个少女不怀春,可也不是每个少女都会喜欢所谓的校草,有些更多的是欣赏和欣赏背后的八卦,也不知是谁来了这么一句:哎,你们说,班长和孟醒到底有没有在谈恋爱?这句话顿时引起了无数八卦团队的众多猜想。
应该在谈吧?班长喜欢她谁不知道?而且我感觉孟醒对班长也挺不一般的,上学期我还经常看到他俩上课还说说笑笑,在下面小动作不断。
没有吧?谈恋爱哪有这个样子的?两个人每天话也没说几句,孟醒那么冷,跟她谈恋爱还不得冷死?这才浪漫啊,当火山撞到冰山,那才是世纪初最大的爆发啊!我也觉得,你看班长,每天给她带早饭,有次我还看到是爱心早饭呢,里面用刀削了个胡萝卜心形,浪漫死了!浪漫什么?我看到她咬在嘴里脆脆的,看着就难吃,她居然也面不改色的吃下去了。
你个没浪漫细胞的,这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心形!心形懂不懂?众人正讨论的热火朝天,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声音,猜测道:照我说吧,杨晋和孟醒最配了。
众人惊乎:哪里配?冰山撞冰山,不是天生一对么?某天然呆眨眨眼。
众八卦团队齐齐鄙视,也有人说道,要说冷,还好吧,我感觉孟醒没那么冷啊!反正我觉得她挺冷的。
我也觉得。
茜茜,你跟她是同桌,知不知道点什么内幕?柳茜茜突然被点名,脸稍微红了红,我不知道什么内幕呀。
你们不是同桌么?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她有些委屈地说,她好像挺高傲的,从来都不理我。
之前有人把杨晋和孟醒配对,正让刘芸不满呢,听到此话顿时爆了,切,高傲什么?装模作样罢了!还好吧,我看她平时跟我们说话都很平和啊,没见着高傲啊,不喜欢说话倒是真的。
不喜欢说话?看她和班长在一起时有说有笑的,也没见她不喜欢说话!刘芸翻了个白眼儿,嗤笑一声。
芸芸你别这么说啦,人家成绩好,不理我们也是应该的。
柳茜茜拉了拉刘芸,小声劝解。
什么应该的?成绩好了不起啊?当初还不是我们班倒数第二名考进来的?一说到成绩,刘芸马上不满了,原本还低声说话呢,一个激动声音立刻就大了起来,眼刀子不时地往某个方向飞。
她眼睛很大,溜儿圆,白眼翻起来特别有味,先是眼珠子一瞥,眼睛一横,再眼皮子一盖,视线转回来,配上她那个鄙视的小表情,将鄙视人的表情简直做绝了,生动无比,让被她这样瞅过的人心中无不火冒三丈,偏偏这还是她的招牌动作,有事没事就送人家一个鄙视的小白眼儿,班里不少人都讨厌她,她却不自知。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的,或许不会有人反驳,人家说的是事实。
可偏偏是刘芸说的,看不惯她那模样的人立刻就驳了,倒数第二名考进来的又怎么样?人家勤奋肯努力,成绩照样年级前百,跟班长有说有笑又怎么样?班长喜欢她,有些人就算想和班长有说有笑班长还不见得搭理呢!可是……柳茜茜有些为难地咬了咬唇,为难地小声地说,你们不觉得……孟醒那样……有些过于轻浮了吗?27飞扬跋扈的青春刚刚大家私底下她和杨晋是最配的,这让刘芸简直气极了她,孟醒一进教室,她就拿眼刀子唰唰唰地朝她飞来,孟醒面上不变,心里却如一万头草泥马在咆哮:劳资什么时候又得罪了这姑娘啊!能不能不要一见到我就跟爱了我八百年我负了你一样啊,尼玛劳资连你胸都没摸过啊!算了,一个青春期的小屁孩儿,不和她一般见识。
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要是让她跟个小孩子一样吵回去,她还真做不到,谁让她们小,她的心态却已成年了呢?和小孩子置什么气?只默默回到座位上,继续当个勤奋的‘好’学生。
当初在学校时天天渴望着毕业进入社会,在社会上混了几年之后无比的怀念学校的时光,那时候的时光哪怕最不开心的认为最复杂的,后来想想都单纯阳光的要命,好不容易能够重来一次,当然要好好享受这大好无忧的青春时光。
十七八岁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你委屈的时候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哭,开心的时候就可以开怀大笑,想玩的时候就可以痛痛快快的玩,可以肆无忌惮的挥霍,可以冲动,可以犯错,可以任性,可以倔强,都没事,因为你青春,年轻就是本钱,只要把握好大的方向,不犯致命的错误,你都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可长大以后没有了,你要背负起很多责任和担子,看一部动漫都能开怀的大笑已经很少很少,社会不同情弱者,哭都要哭的隐忍。
十六七岁啊,这样大好的时光人生只有一次,过去了,就再也没有了。
所以一方面她要享受这大好的时光,莫让一些腌臜事辜负了这最好的年华,一方面,这也是个累积播种的季节,现在投入越多,你收获到的也越大。
可能是她平时不怎么说话与人交流的缘故,柳茜茜竟然感觉有些怕她。
女孩子的第六感是很准的,她感觉孟醒不喜欢她,不,是讨厌她,对,孟醒就是讨厌她,原本她就有这样的感觉,只是那时与她没什么接触,感觉不深刻,现在两人同桌之后,这种感觉越发强烈,她看自己的目光中都隐隐带着些不耐烦,甚至完全把自己当成空气,无视自己的存在,这种感觉很不好,自己明明就活生生存在的,不就是成绩好一点么,有什么了不起!想到她成绩进步这么快,才两个学期,原本全校倒数进来的人现在都已经进入年级前百,老师都喜欢她,下学期就要分文理科了,她一定会进入重点班,不会再跟她同班,一时间有些高兴又有些闷闷的嫉妒,加上两人是同桌,对比非常明显,每次老师夸奖孟醒时都会无视她,当她不存在一样,难得看到她了,还是恨铁不成钢的责备眼神,这让她心里非常不舒服,这种不舒服就像地窖里沉着的酒慢慢发酵变味,越发的难受与折磨,只有在看到老师凶她骂她时她心里才会微微觉得痛快,期望她多多犯错。
有时候听到同学在她面前说孟醒的各种坏话时,她嘴巴上虽然说着宽慰惊讶的话,其实心里是很开心的,她也不懂这是一种什么心理,就是真切地感受到了开心,有时候就是没有关于她的话题,她都想故意把话题引到她身上去,引到大家说出一些她不好的事情来。
可惜孟醒实在太低调了,说来说去都是什么冷啊高傲装模作样之类的词语,翻不出新的,这让她有些焦急无趣起来,她咬牙看着身边叽叽喳喳义愤填膺说着孟醒不是的刘芸一眼,好在班里还有个跟她一样成绩不好的人,心里才有些安慰。
刘芸的成绩下降的极快,当初能考上十四中,成绩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可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整日里除了八卦和叽叽喳喳找人吵架,成绩就像跌了水的股票,一路绿到底,再也没上去过,本来就不好的脾气越发的火爆,除了柳茜茜之外,班里的同学基本都喝她吵了个遍。
本来孟醒还以为这姑娘老是和自己吵架是针对自己,后来才知道是真误会了,这姑娘跟斗鸡似的,逮谁斗谁,班里同学得罪了遍,每日吃着柳茜茜带给她的零食和看着她给她带的各种好看的小说漫画,渐渐两人开始形影不离起来,吃饭上厕所做操,到哪儿都一起跟着,像只粘皮糖似的粘着柳茜茜,这让她产生一种形容不出来的满足感。
班里大多人都不喜欢刘芸,偏偏刘芸跟她好的不行,对她掏心掏肺的粘,经常有同学过来劝她对人不要那么好,说刘芸各种极品让她离她远点的时候,她都非常耐心温和地听,表示着自己的善良和大度。
孟醒有时候远远的看到,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虽说自己不与人吵架,可也是这样糊里糊涂的就和她粘在了一块儿,前世身在局中,懵懵懂懂,若有人跟她说什么柳茜茜故意引着她怎么怎么样,她肯定一口血喷过去什么也不信,还会喷人家不要没事过来挑拨她们关系,现在有机会重来一回以一个成熟的旁观者的心态来审视柳茜茜和刘芸两人的‘友谊’时,才有种背心发凉的感觉。
或许是她想多了,十七岁的女孩子,正是最单纯美好的年纪,哪里会有这样龌龊阴暗的心思。
只是遭遇过前世的背叛之后,她再难用君子之腹来度她,看到她什么都觉得虚伪,连她温柔贞静羞怯的样子都能让她想到网络上经常用到的白莲花,她自嘲地笑了笑,或许自己真的带上了很多的主观色彩。
都说良师益友,在十八岁之前遇到一个对自己影响积极的老师和朋友实在太重要了,遇到好的朋友,在她的影响下你会吸收到别人身上优秀的地方,促进自己成长,若不是自己后来遇到了影响自己一生的好友,恐怕也会像刘芸一样浑浑噩噩下去吧?只是那时终究是迟了,落下很多遗憾。
可不管是主观色彩也好,误会也好,真白莲花也好,此生她是打定主意远离这个人了,下学期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应该会转到重点班去,估计和这姑娘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啥交集,就算有交集她也会尽量避开。
只是她终究不是个太会控制自己情绪的人,虽然年岁不小,可心里想的终究没办法装的什么都没有的对她笑,整日闷不吭声的不理她,班里同学就是再迟钝也发现孟醒对待她和杨晋的态度不同,基本上对谁都客客气气温和有礼的,唯独对这两人基本上是除了无视还是无视,杨晋还好点,两个人性格都冷,而柳茜茜作为她的同桌,班里人缘也是极好的,这就明显了起来。
平时柳茜茜喜欢买零食分与左右隔壁的同学,孟醒却从来不接,孟醒带水果也都是直接一大包放在讲台的前面同学的桌子上,要吃的自己去拿,却从来没有招呼过柳茜茜,当然,孟醒也很少刻意去招呼谁,都是很直接的表示给全班同学。
柳茜茜作为一个官二代,倒也不在意这点吃的,只是有时候未免有点尴尬,越发可儿劲地买东西分给大家。
每次孟醒的水果放在那,大家招呼她去一起拿着吃的时候,她心里就会想多,委屈地咬着唇可怜兮兮地望着大家,最后温婉一笑,你们吃吧,我家里有,就不吃了。
然后一个孤零零地坐在作为上低着头乱想,有种被人抛弃了的感觉。
刘芸倒是有义气,陪着她抵御有关孟醒的一切,切,有什么了不起,好像谁家没水果一样,这么点破东西,谁稀罕啊!她套着柳茜茜的胳膊:茜茜,走,我们买薯片去,请大家吃薯片!孟醒不搭理她,她却不会不搭理孟醒。
薯片等零食买了一大包回来之后,她亲手放了一包在孟醒桌上,轻声笑着说:给你。
娇娇怯怯的,像路边的一种娇小可爱的花,那么的惹人怜爱。
孟醒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和心软,毕竟前世她曾真心对她好过,她相信柳茜茜也曾真心对待过她,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也没有谁从一开始就是坏的,就是会背叛你的。
只是想到她曾对她做过的事,她终究无法原谅。
淡淡一笑,回拒了她,谢谢,我减肥。
她有些受伤地咬了咬唇,忍气吞声地收回手,轻声问刘芸,芸芸,你说孟醒……她……她有些艰难地开口,她是不是讨厌我?我……我哪里做的不好吗?她为什么会讨厌我呢?刘芸虽然咋呼,但向来活的洒脱,从来不担心自己得罪人,对于自己的好朋友还是有些正义的,听闻她这么一说,立刻站到自己好朋友这边,义愤填膺地站起来,拿起自己抽屉里的书,快速的翻动,找到后用全班同学都能听到的声音看着孟醒慢条斯理地念道:茜茜,你管她做什么?我们家大官人书里有一句话说的好:你讨厌我,一点都不重要,我活着又不是取悦你!她特别得意且有气势地望了一眼柳茜茜,笑着问:茜茜,你说是吗?28目标一直很明确孟醒闻言心中又有一万头草泥马咆哮而过,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语来描述此刻的心情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唇角微抿,连忙咳嗽一声掩饰住唇畔的笑容,眼皮都没抬一下,只当不是说自己的。
刘芸感觉自己一拳重重打在了棉花上,气恼无比,瞪着大眼睛哼哼着不说话,又过去和同学们叽叽喳喳的聊天了,她虽然咋呼,但有一点还是好的,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转过头就忘了,前一刻还跟人吵架呢,下一刻又过去跟人叽叽喳喳八卦去了,常常让人又气又恼,有些同学知道她就这样的性格也就懒得和她计较了,有些同学被她气到知道则是懒得再理她了。
孟醒这样确实有些过了,茜茜也是好心请她吃东西,干嘛这样的态度?傲的跟什么似的,茜茜,我们别理她。
就是,看到她这高傲的表情就讨厌!茜茜你就是太好性子了才被人欺负,要是我我才懒得理她呢!她不喜欢吃薯片而已,也没对柳茜茜做什么啊,你们干嘛都一副孟醒欺负了柳茜茜的表情?众人一听,也是啊,好像也没做什么,可只要一看柳茜茜委屈的表情,大家自然而然就同情弱者了,加上孟醒冷硬的表情,油盐不进的样子,也都觉得好像孟醒真欺负了她一样,不知不觉就说出这样的话来。
柳茜茜连忙起身做和事佬,你们……你们别说了,都是我不好,我……她怯怯地看了孟醒一眼,我不知道孟醒减肥,还买了薯片……拜托!你买什么是你的权利,她减肥还不兴你买东西吃啦?有公主病吧,霸道也不能这么霸道的。
孟醒闻言心中咆哮:掀桌啊我擦,劳资胸大吧?躺着也中枪,你们吃你们的,干嘛每句都要拖上我啊!!!柳茜茜小心翼翼地看了孟醒一眼,有些怕怕的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都是我不好……孟醒被她这样瞅着感觉自己像个罪人一样,这么娇弱温柔的小女子被她这样狠心的无视,是谁都会觉得她不近人情冷漠难以接近吧?这种不是自己的错,却又无法对人诉说只能承受着别人误会目光的纠结让她很是别扭,她总不能告诉大家她讨厌她是因为她曾经在她结婚前夕跑去跟她未婚夫滚床单了吧?估计会被人当成神经病对待的,也是冤家路窄,班里这么多同学,偏偏她的座位和她排在了一起,如果她去和班主任说要调开座位,班主任问她原因她怎么说,就因为她不喜欢她?这理由也太公主病了。
可这样躺着中枪心里真的很憋屈啊有木有?就一包薯片而已至于么?可跟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吵架她就更不至于了,但总这么憋屈着不是个事啊。
她非常平静地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瞅着柳茜茜,柳茜茜被她看的发毛,大家也都以为她要干什么的时候,她突然特别认真地笑了笑,声音一软,眸中波光粼粼,用无比惭愧自责的声音深情并茂地说:不,是我太无情太冷酷太无理取闹了,我怎么可以不吃你给的薯片,让你这么伤心这么难过这么无助呢?她念着念着就觉得挺好玩,又忍着笑认真地重复强调了一句:抱歉,我不该这么无情这么冷酷这么无理取闹。
柳茜茜看着她懵了,其他同学也懵了,三秒钟之后全部笑趴下,拍着桌子大笑道:天啊,孟醒,我今天才知道你还有这么搞的一面啊!孟醒这么一出,马上跟大家的距离拉近了很多,还有同学干脆笑着说:孟醒,我今天才知道你原来是个闷骚型!孟醒眨眨眼,朝说话的同学一本正经地纠正:胡说,我怎么能是闷骚呢。
顿了两秒,她伸出手指轻佻地勾住说话那妞的下巴,勾起唇角邪魅一笑:爷是明骚。
那妞才十七八岁的年纪,这时候哪里经历过这架势,加上孟醒本身就长的好看,气质出众,这妞被她这么一调戏顿时闹了个大红脸,羞恼地啐了一口,红着脸坐回到座位上不理她。
大家这才觉得孟醒也没有她们想象中的难以接近,只是平时她说话少,独来独往的大家不了解而已,现在被她这么一调戏,顿时觉得关系拉的很近,哈哈大笑着深情对道:不,孟醒,我才无情我才冷酷我才无理取闹!孟醒拍拍她的肩,乖,别闹了,是我无情是我冷酷是我无理取闹。
不不不,我最无情………………………………大家都纷纷用《还珠XX》这部电视剧里的经典台词相互取笑,刚刚还充斥着的硝烟味瞬间消散殆尽,班里气氛美好无比,完全把柳茜茜给忘到角落里去了。
孟醒温和地看着大家,一双眸子好看的像染了雾霭,用宠溺的语气说着霸道的话,乖,都不许和我争。
班里就这么和平了,一直到了分文理科时,和同学们还保持着友好和谐的关系,时不时地调戏一下这群青春期的萌妹子,大家也都十分享受她用宠溺的语气对她们说着调戏的话,就连刘芸对她都没那么针锋相对了,只因她不论说什么,孟醒皆用甜宠的表情说着温和的话,让她有气都发不出来,久而久之,居然每次遇到孟醒都条件反射地杠两句,被调戏了之后就舒坦了似的,面红脖子粗的哼哧哼哧地坐回去,都成班里惯例了。
大家混的熟了,有时候对于心中的好奇就难免会直接的问出来,比如对柳茜茜的事。
孟醒,你是不是讨厌柳茜茜啊?我看你好像都不和她说话的。
怎么会?孟醒惊讶地挑眉,只是我这人太矜持含蓄,不会处理人际关系罢了。
恶~众人齐齐呕吐,你矜持?你含蓄?你不是说你是明骚么?明骚。
孟醒眸底划过一道苦笑,明骚易挡,暗贱难防,更何况是插在你身边十多年的暗贱。
看到刘芸现在那样,又知道她喜欢看自己的文,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冲动,将自己的这一段经历写下来,如果有天刘芸看到,说不定能给她个警醒。
这个想法滋生之后像生了根一样在她心底挥散不去,虽然刘芸不一定会遭遇到跟她一样的背叛,但就是想给这很二的小姑娘一点提示。
回到家后就将这个想法记录下来列成大纲,准备写下一篇文。
班主任带的是理科班,孟醒选的是文科,即使她不去一班二班,也不会在他手下了,倒也没什么可惜的,倒是沈济洲,听说她要进二班了,居然也哼哧哼哧地要跟着进,被班主任骂了一顿,后来进了一班。
倒是杨晋,居然也在二班。
一班是理科重点班,二班现在是文科重点班。
杨晋主要是英语好,其它倒是挺平均,没有特别偏科的现象,这一点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稳。
孟醒还没自恋到这人是因为自己才来的二班,只是对于他的这个选择还是非常意外的,要知道前世他就是选择的理科,两人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也知道他性格中其实是理性居多的,怎么都难以理解他怎么会选择了文科。
难道历史从这里开始就发生偏差了?她进了重点班,而他选择了文科。
在知道他也在文科班的那一刻,她心情是极度复杂的,一直以来都无视他,逃避不去面对,可投入的爱了八年的感情,哪是那么容易说忘就忘了的?现在逃的有多彻底,当初伤的就有多痛。
前世和杨晋生活了八年,对他闷骚的体质了解的无比透彻,可回到十七八岁,再看他,却对现在的他想什么完全猜不透。
这人做事目的性一向很强,目标一直很明确,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为之努力奋斗,从来不会做无谓的事,只是,是什么让他改变了最初的选择呢?29人生若只如初见高二的课程本来是要更加紧张一些的,物理和化学这两门课程一去,孟醒顿时就觉得轻松许多,即使现在悟性提高,她也不想学物理和化学那俩个折腾人的玩意儿,能把这两门课学好的孩子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这辈子都是大神,她崇拜的对象,就连着沈济洲那只猴子都连带着成了她崇拜的对象。
在她看来沈济洲就是个神人,上课下面小动作不断,还喜欢上课偷吃东西,总是对她挤眉弄眼,放学第一个跑不见,下课第一个欢呼,午睡时从来不见他人影儿,整日精力旺盛的好比有多动症一般,也没见他多努力学习,孟醒怎么也想不通,看他那大大咧咧的劲儿,明显是大脑少根筋啊,可怎么就保持着每次年级前十名的成绩的,以前每次班主任激励同学们努力学习时,都是这样说的:你们看看孟醒杨晋,他们俩成绩怎么就能这么好?人家是练的!你们问问他们俩哪个不是每天晚上学习学到深夜两点!众人回头望向传说中深夜两点才睡觉的两人,一个神采奕奕脸上半天疲态都没有,一个面无表情仿佛老师说的不是他。
孟醒有个时间作弊器般的存在,倒是不用熬到深夜两点,每天按时睡觉半点压力都没有,至于杨晋,她太了解他了,自制力超强,作息时间非常准时,跟他在一起那么多年,就没见过他把工作会带到十二点以后的,就连她晚上想码字都不行,必须关灯睡觉。
这时沈济洲就会划拉着修长的胳膊,期待地指着自己,满脸期盼的表情,仿佛在说:班主任,还有我!还有我!你把我漏了!班主任就会装作看不见地无视这个人,继续说他的事。
到了高二之后沈济洲还是跟原来没多大区别,只是那个头就像洒了化肥似的蹭蹭蹭地往上长,原本在班里就高,矮点的老师也只能在气势上高他那么一点,现在好了,一天到晚喊饿,一下课就跑隔壁班来喊:狒狒,带水果了吗,饿死我了,快给我一个!他这大嗓门一吆喝,班里同学全都知道她小名叫狒狒了。
呀,孟醒原来你小名叫狒狒啊!你长的也算白嫩,怎么叫狒狒呢?是不是你小时候特别狒(调皮的意思)啊?是飞飞,飞翔的飞飞……她小声的解释过自己叫‘飞飞’,完全不管用,声音完全被盖了过去,大家似乎就愿意叫她‘狒狒’,一只白白嫩嫩的狒狒,对此她只能将怨念的眼神投向始作俑者沈济洲,这厮把这当媚眼呢,美滋滋地接着,气的她拿起手中的苹果就砸过去,他利落的接到,笑着对着那红扑扑的苹果清脆地咬了一口,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仿佛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亲了一口似的,她脸上顿时染上了一层红晕,那厮就这么盯着她瞧,怎么都瞧不够似的,眼睛都不带眨的。
杨晋实在看不下去他这熊样,走过来就站在他面前,挡住他视线:去打球?沈济洲把他往一拉,课间就十分钟打什么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心里想什么,别挡着我和狒狒眉目传情!若是他一直装傻,杨晋也就和他装傻着,可这么被他点明了,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皱了皱眉有些懊恼,转头望向她,她眼里完全没有他,他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心里不由有些闷闷的不痛快,她越是不理他,他就越不痛快,他越不痛快就越会关注她,仿佛陷入了一个恶性循环,若是她和其他女孩子一样他可能反而就没有了这种郁闷的感受了。
他微微恼道:什么眉目传情,是你自作多情吧?沈济洲得意地啃了口苹果,又挥手扬了扬,你有吗?杨晋知道是孟醒给他的,沉默地看着他,在沈济洲正得意洋洋的时候突然抢过一口咬在苹果上,然后同样得意洋洋地望着他,美滋滋地吃着。
孟醒远远的看着有些囧,可能是前世作品看多了,眼前场景让她有些想歪了,若不是知道两人都是标准的直男,真会以为这两人相爱呢,她被自己的想法狠狠雷到,越想越觉得自己就是卡在中间的那颗拦路虎啊,再看沈济洲望向她眼神中所带熟悉的神采时,才心下慌乱起来。
她太明白这男孩的执着,明白那种光芒一样神采燃烧的有多持久。
相爱容易相处难,面对上一次感情的失败,她心底已经产生了害怕的情绪,根本不敢再付出,也不敢再接受,那种感觉,真的如同活生生的刮下了一层皮,每一个毛孔都疼。
可她不得不承认,若真的考虑感情的,她恐怕唯一会接受的就是沈济洲了,可沈济洲的家庭……现实生活中,哪有那么多灰姑娘的故事,前世经历过,所以能深深的体会什么叫恋爱是两个人的事,结婚却是两个家庭的事,若是家里不同意,再好的感情经过岁月的磨合之后,也会被磨灭的只剩下疲惫,现在的沈济洲还只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而已,肩膀承担不起未来。
或许这一辈子,注定孤单了。
沈济洲就这么望着她发呆,不懂她为什么用那么复杂的眼神看他,那眼底的悲凉和落寞他仿佛感同身受一般,心倏然感到微微有些抽痛,这种感觉很陌生,可又那么清晰真实的存在着。
他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眼前这女孩明明那么近,又感觉那么远,远的遥不可及。
他的想法很单纯,就是靠近她,开始不明白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可渐渐的也明白,他喜欢她。
他喜欢她,就想跟她在一起,让她也喜欢他,就这么简单。
在这个时候,他觉得没有什么比她也是喜欢他的更让他快活的了。
本来少年的心就是神采飞扬的,没有太多其它观存在的杂质,它纯洁干净的就像一颗水晶。
孟醒也很矛盾,每次看到沈济洲那火热的眼神,也觉得自己不够勇敢,可想到前路重重阻隔又太过害怕,其实最大的害怕莫过于舍不得这段感情,怕最后只落个‘人生若只如初见’感叹。
每每此时,她都会提醒自己,不要冲动,不要再像过去那样冲动,沈济洲是她心底最后的净土了,如果连这块净土都没有了,她恐怕会对生活绝望,没有希望的人生是黑色的,没有光亮的人生会让人绝望,她赌不起。
她也没有多少时间想这些问题,除了繁重的课业之外,她还存了大量的文,她知道自己不是个很有天赋很有灵气的作者,只能靠努力靠数量和为数不多的那么一点悟性还有对写文的热爱,她知道从明年开始,网络文学就开始步入一个新的时代,一个黄金期,她要为这个黄金期打下坚实的基础,而明年就高三了,学业更加繁重,她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想其它的事情,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想到过去心会微微抽痛,有时想到母亲的偏心,她便一阵一阵的无力。
这世上她谁都靠不上,只能靠自己。
弟弟很快就要参加中考,父母都很重视,母亲每天为他做各种好吃的,嘘寒问暖,就想让他考一个好点的高中,对他期望极高的孟母觉得儿子比女儿聪明机灵百倍,她口中大呆鹅一样的女儿都能考上十四中了,儿子考上市重点的一中二中、加仑高中、军城高中不是问题吧?一张嘴巴整天念叨,念得孟瑞一颗脑袋两个大,对母亲烦的不行,本来没有压力的,却被母亲的期望压的身上像压了座山似的。
姐,你是过来人,你帮我跟妈说说吧,她再念叨我就要烦死了。
孟瑞最后实在受不了,跑到她房间轻声找孟醒诉苦。
孟醒苦笑,她倒是想帮忙来着,可是她说的话母亲会听吗?恐怕最后反过来要挖苦她的吧。
可她也知道,母亲这样会给弟弟施加很大的压力,自己那时候中考,父母对自己考高中完全没报希望,觉得自己能考上家门口的高中就不错了,连文澜高中那时候都没敢想过,自己在毫无压力的情况下也算是误打误撞了。
这样想来,父母深沉的爱,有时候也是一种沉重的压力,看弟弟的苦脸就知道,那种滋味肯定也不好受。
只是,从来没有体验过这样感受的她,真的很羡慕弟弟。
对她,母亲从来只有:你看看人家的孩子,怎么怎么样……姐,求你了,你帮帮忙,帮我跟妈说一下,叫她别老是来打扰我,我正呢,她突然端一碗鸡汤进来,打扰我不说,补的我都快上火了。
说到此,他脸上突然露出了赧然的表情,然后又恼道:姐,你真不知道,我就感觉爸妈把自己年轻人没完成的梦想强加在我身上,再这样下去我非得对学习产生厌恶了不可。
孟醒想想也是,父母对他却是有这样的倾向,打预防针道:行,我会跟妈提的,但管不管用我就不知道了,妈的性格你了解,最好别抱太大希望,你先回自己房间吧。
快去快去吧,妈实在太唠叨了,我真是一刻都受不了了!高中我一定要选个住校的。
孟瑞哀求着,烦躁地回自己房间去。
孟醒酝酿了一下要和母亲说的话,然后走到厅去在孟母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孟母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她抬头望了一下,是中央电视台每周播放的《X星智力快车》。
30、终究是过于执着 ...班主任不再是过去凶神恶煞一般的邢可义老师,而是一位非常英俊俊朗人又很温和三十多岁的中年帅哥,正好教语文,从最开始考试的时候就注意到十班的孟醒,后来分到他班里更是多了些关注,见她气质沉稳不似这个年龄的小孩子,眼神沉静,有时说话给他一种成年女子的错觉,视线深刻而通透,是个十分懂事的好孩子。
见她安安静静的在看书,他走过来,皱着眉有些担心地问:孟醒,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你妈妈到学校来找你来了,就在外面。
孟醒有些诧异地抬头望着老师,目光转向窗外。
她过去从上学开始,一直到步入社会,母亲都没有来过学校看过她一次,唯有上大学时,父亲送她去学校过一次,是什么风把母亲吹到学校来了?难道家里真出了什么事?可记忆中此时家里并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啊?她怀着疑惑起身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外,就见站在母亲十分着急的朝她看来,目露凶光,眼底愤怒似要燃烧的她丧失理智。
她心中顿时感到不妙,这火气分明是对着自己,可母亲即使有火也甚少在外面对她发,最多是在家里用言语挤兑几句而已,不曾实质伤害过她什么,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如此愤怒。
这里是班级的走廊,虽说晚自习,同学们都不在门口,可如果发生什么事,从窗户也都能看到,她也是个要面子的人,不希望在外面丢脸,连忙开口问道:妈,你怎么来学校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走!马上跟我回家!孟母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力道大的抓的她生疼,拖着她往前走。
这样的母亲让她有几分害怕,可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妈,你轻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问还好,一问孟母立马压不住心底的火了,怎么了?你还问怎么了?她嗓门非常大,火气上来也有些控制不住。
孟醒提醒道:妈,这里是学校呢,大家都在上晚自习,你有什么事轻点说,我听得见。
我轻点?好,我轻点!孟母咬牙切齿地控制着声量,厉声问道:小孟醒哎,我问你,我包里钱是不是你拿的!孟醒一惊,诧异地问:什么钱?她这样满脸无辜的样子让孟母火顿时就上来了,一巴掌就挥了过去,孟醒也没想到母亲会说打她就打她,还在这么多人面前,记忆中母亲有多少年没打过她了?她一时被打的懵了,脸被打的偏在一边火辣辣的疼,耳中嗡嗡作响,她就是再好性子,也经不住母亲这么对她,一时间眼神如刀一般刷一下往孟母那射了过去,眼睛通红地瞪着她,瞪的老大。
这一巴掌打的极其突然,在安静的黑夜里又极其响亮,仿佛带着回声般,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那么两秒钟,顿时所有在上晚自习的同学都好奇地从窗户看了过来。
她孟醒两世加起来第一次被人甩耳光,还是大庭广众之下,还是被自己亲妈扇的,她感觉自己一口牙齿都快被咬碎,脸上再痛都及不上心上的痛,痛的她一阵一阵的麻木头发晕。
孟母被她这眼神看的一杵,可一想到自己丢了的几千块钱,心头火气如燎原一般熊熊燃烧起来,你问我什么钱?她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走,回家,这书你别念了,念了这么多年也念到狗肚子里去了,现在就跟着我回家!她越说越是愤怒,声音也渐渐大的控制不住:我倒要看看是谁教你的,什么都没学会倒学会偷钱了!外面的动静使得学生们也无心看书了,纷纷从窗户那探出头往外张望,嗡嗡的讨论声不绝于耳,二班的班主任李惠明听到动静也赶出来,看到孟醒脸上五指清晰红红的肿起来,连忙上前劝孟母,这里是学校,有什么事慢慢说,先放开,别吓着孩子。
孟母力气极大,连拖带拽的拉着孟醒踉跄着往前走,孟醒根本挣脱不掉,她又简单的扎了个马尾,脸上五指毫无遮拦地被所有人都清晰地都看清清楚楚,孟醒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今天这样狼狈和羞辱过。
孟母虽然骄横,但对老师一向恭敬,一听是老师,停下来后气呼呼大声地说:你是她老师是吧?这是我们家的家事,这小丫头不念书了,念什么书呀,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学什么不好学偷学扒了!孟醒感觉自己手腕上的皮都被勒掉一层,一把甩开她的手,你闹够了没有?见她反抗,孟母气的半死,扬起手一巴掌又要甩过去,却被一个身高极其高大健状的男孩子挡住,一巴掌扇在他身上,发出啪的一下清脆的响声。
这一巴掌打在皮厚肉糙的沈济洲身上,他都觉得疼,何况是皮薄肉嫩的孟醒脸上,他心疼的恨不得刚刚那一巴掌是打在他身上,心里气的不行,可对方是她母亲,他不得不陪着笑脸笑嘻嘻地说:阿姨,消消气,有什么事情好好说。
班主任挡拉开孟母,也劝道:有话好好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说。
孟醒向来是个倔脾气,犟的要死,就那么直直地站在那死死地瞪着母亲,眼中的愤怒像是火焰燃烧,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瞪着母亲不肯屈服。
孟母侧过身子对着沈济洲身后的孟母质问:我问你,我包里的五千块钱是不是你拿的?你今天要不给我拿出来我把你小命都给送了!班主任看出孟醒倔强,连忙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不知道就说啊!鬼才见过你的钱,你自己放在哪里我哪里知道?我什么时候拿过你的钱?孟醒说着心里又是痛又是恨,气的她歇斯底里地大喊:我从小到大什么时候拿过你一分钱啊?她眼泪刷一下滚了出来,两世委屈叠加在一起终于找到一个爆发口,再也忍受不住地喊:你是不是我亲妈,我是不是你捡来的?你还跟我犟,不是你你说是谁?家里就你和小瑞两个人,我问过小瑞他说没有,不是他除了你还能有谁?我钱好好的放在包里它还能自己长腿跑了长翅膀飞了不成?各班代课老师见那么多同学在看热闹,训斥道:都在看什么?还不回班里去!同学们顿时作鸟兽散,好奇的还在不时地看着外面热闹。
阿姨,孟醒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是不是放在别的什么地方了?李惠明老师也说:事情还没查清楚你怎么就打孩子呢,记错了放在别的地方也有可能的!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先去办公室坐一下,坐下来慢慢说,孟醒你也跟你母亲好好说说。
然后关心地望着她脸,没事吧?沈济洲你赶紧拿个冷毛巾过来给她敷一下。
沈济洲担心地看了孟醒一眼,见她红着眼低着头不说话,嘴唇紧紧抿着,从开始的愤怒过后,脸上表情冷漠的像冰一样,只是脸颊上此刻已经肿了老高,可见当时孟母出手有多重,看的他心里一抽一抽的,迈着长腿连忙跑了出去。
孟醒抬起头来望着孟母,此刻眸子里已经没有了什么情绪,只剩下心灰意冷死寂一片。
李惠明看她小小年纪露出这样的表情,皱了皱眉有些责怪说:到底怎么回事跟你妈妈说清楚,别存在着误会,天下没有不是父母,你也别放在心上。
孟醒听在耳里却无动于衷,这一次她是真的彻底死心了,或许真的是她两辈子都没有亲人缘吧,既然如此她也不再强求了,委曲求全最后得到的是什么?过去,是她太过执着,总告诉自己母亲虽然有些偏心,可终归是自己亲妈,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母亲,所以总是忍让,为的不过是奢求母亲能对自己多上一份心,能有天念句她的好。
她从小到大唯一的执着便是如此,即使父母再偏心也告诉自己,父母是爱自己的,只是不及弟弟爱的深罢了。
可终究是她错了,是她太过于执着,母女情深,呵。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就这样了,不再强求。
她冷冷的看着孟母,本来气势如虹的孟母此刻反而被她这冰冷无波的眼神看的有些心慌,色厉内荏地喝道:你还这样看着我,啊?你今天给我好好交代,那钱都被你拿到哪里去了,都干了什么!我说了,我没拿你的钱。
孟母被她这一句话气的火冒三丈,怒气冲冲地说:你没拿是鬼拿的!你还不承认是吧?那我问你,你床底下的电脑哪里来的?你今天不说实话我就打烂你的脸,马上收拾书包跟我回家,这个书不要念了!孟醒一只唇角微微勾着讽刺地看着她,一只脸肿的老高,这一牵扯,脸上更是疼的像针扎似的。
她说母亲怎么这么肯定她偷了她的钱,上前来二话不说就给了她一巴掌,原来是去她房间翻过了。
她缓缓开口,调低的像是在跟陌生人说话,我没拿。
我过去没拿过,现在没拿过,以后也不会拿!从今天开始,我会从家里搬出来住,不会再用你一分钱!你个小孩子怎么跟你母亲说话呢,好好说,置什么气?李惠明听她语气不对,低声训斥,在大人眼里,长辈们做错了事打几下训斥几句,虽然有错,但也不至于孩子这么反弹。
你大了是吧?你翅膀还没硬呢!就敢跟我这样犟了?孟母重重的一声训斥。
孟醒却是什么也没说,拿起老师办公桌上的电话,按了免提,拨通了电话。
很快便有人接了,是个很粗噶的声音,正是变声器的孟瑞。
孟醒声音十分平淡冷漠地说:小瑞,妈妈的钱丢了你知道吧?孟瑞沉默了一下,低低地‘嗯’了一声。
是谁拿的?那头沉默了很长时间之后,说,我不知道。
孟醒淡淡地问,孟瑞,当时家里就我们两个人,不是你,就是我,是我吗?孟瑞又是一阵静默,…………………………是我。
31、人生苦短需性感【小更】 ...孟醒深深叹了口气,看着母亲震惊的模样,用眼神制止她说话:小瑞,那不是小数目你知道吗?你知道做这件事的后果吗?……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我一直都知道,你也很善良,但要知道,这世上有些事可为有些事坚决不可为。
一旦你做了,就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你想过吗?姐,我……对不起……孟瑞低声歉意地说,光是听他声音就知道他现在很惭愧。
钱还在吗?见母亲神情一阵激动,她连忙制止她说话。
孟瑞道:我……我买了装备……还有剩吗?有。
放回去吧。
……嗯。
今天妈到我学校来闹了,全校学生都知道我拿了她的钱。
孟醒看也不看孟母,苦涩地说,孟瑞……姐,我……孟瑞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又是愧疚是又是懊悔。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孟醒声音冷下来,孟瑞,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做错之后可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这些代价可能是你一辈子都还不起的。
以后再做任何事情的时候,请你想一下后果,你能不能付得起那么大的代价!孟醒挂了电话,抬眼再望向母亲的时候,已经将眼里的所有感情都收了起来,两世为人她已经明白,再多的感情对待母亲,换来的只有心凉。
在孟母印象中,女儿从来都是听话懦弱的,很少会有这么强势的时候,被她这么看着心下有些惴惴不安,还有就是冤枉了她之后的心虚,尤其是看到她脸上那红红的大掌印,还有她刚刚说的话。
可一想到她是她妈,她是她女儿,她为什么要心虚?就算她错了,难道不是做女儿的该受的吗?这样想来,她立刻又气壮了起来,坐在椅子上色厉内荏地问:不是你拿的,那你的电脑哪里来的?不是花我的钱难道偷来的吗?孟醒一说到偷这个字心底就一阵阵不舒服,简直忍无可忍。
沈济洲动作极快,才一会儿便拿着毛巾过来,望着里面沉默尴尬的情形,又看了孟母一眼,规矩地将毛巾递给孟醒,孟醒接过,发现里面包了冰块,放在脸上冰敷着,一触碰还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对待母亲,她真的感觉已经把她的热情和心力都耗尽了,再提不起一丝力气来说话。
只冷冷地说,小瑞的事情你就当做不知道,回家别再提了,以后自己的东西自己放好,别没了又来找我。
她转向班主任,李老师,我想今天晚上就住到学校里来,能安排吗?孟母虽然有错,心里已经知道错了,但还是被孟醒这样的态度气的不行,手指着她鼻子斥道:小孟醒哎,你别跟我犟,你翅膀还没硬呢,跟我犟什么东西啊犟,你不花我钱,你看看你吃的用的穿的那样不花我钱?你犟是吧?我看你能犟到几时?你既然这么犟行嘛,那就别回来找我,我看你到时候要不要来向我要学费!孟醒被气的怒急反而笑了,眉眼尽是淡淡的讽刺,声音却寒的跟三九的天气似的,不劳费心,我说了不会用你一分钱,就不会再用你一分钱,你放心。
李惠明皱着眉看看她又看看孟母,心里是很不愿意这样处理的,他还是希望能和家人好好说说,误会解开,但看她那眼神分明是很有主意的,性子这么倔,已经做了决定劝也劝不了,就点点头说:我去跟教务处的主任说一声,你和你妈妈好好谈谈,都是一家人。
回头又看了沈济洲一眼,还不回去上自习!这是孟醒的家事,沈济洲虽然咋呼,但该懂的礼仪还是知道的,也不好呆在这里,可心里又十分担心。
孟醒心凉,实在不想再和孟母呆在一块儿,也起身道,李老师,我也去上晚自习了。
也不理孟母,径直走了,气的孟母坐在那里直抖,可又知道是自己做的不对,就是骂底气都不足。
她本身就是很好面子的人,很少会在人前做像今天这样的举动,实在是丢的钱太多一下子气极懵了,大脑一热根本没多想就来了她学校,才有刚刚这一幕,这也是吃定了孟醒是个泥和的软性子,谁知道这个平时骂不还口的小丫头,突然这么硬气,反把她教训了一顿,气的她胸口堵的像吃了块石头似的,赌气地想,你硬气是吧,你现在还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翅膀还没硬呢看你能硬气到几时!孟醒走出办公室后就感觉身上的力气被抽尽了似的,抓着楼梯的扶手头晕目眩的,脸色实在差的厉害,担心的沈济洲片刻也不敢离。
她顺着楼梯扶手就坐在了楼梯上,楼道里黑漆漆的很安静,沈济洲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也安安静静的陪在她身边,直到过了好久,他才提醒她道:快下晚自习了。
她闻言动也没动,直到他以为她就这么趴着睡着了之后,她才抹了抹眼睛抬起头,声音又恢复正常了,非常平静地说:济洲,谢谢你。
她这样故作坚强的样子让他心里十分难受,哈哈地笑着轻声地说:朋友嘛,用来做什么的,你还得安排宿舍吧,走,我帮你拿东西去!班里正叽叽喳喳议论纷纷,见她进来都拿一种别样的眼神看她,只有罗迦上前来关心的问她:哎,孟醒,你没事吧?她笑着摇摇头,没事。
没事就好,哎,你妈妈好凶啊。
她苦笑了一下,回到座位上,一点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周围人猜疑排斥的眼神看的她非常难受,都好像在说,看哪,那是一个贼,我们离的远点儿。
她甚至能听到有些不加掩饰的声音说:天哪,真看不出来,她竟然是个小偷。
当然看不出来了,小偷会把小偷两字刻在脸上吗?会不会有误会?她妈妈都闹到学校来了,你说可能是误会吗?会有自己的妈妈诬陷自己女儿的?对哦,要不是证据确凿,确定就是她偷的,也不会闹到学校来,又不是脑残。
孟醒听了连解释的心情都没有了,尤其对于最后一句,听了甚至想笑。
如果她不是当事人,恐怕也会这么想吧,又不是脑残,哪会来学校误会自己女儿的。
罗迦倒也没让她解释就往讲台上一站,气沉丹田,非常有气势地说:晚自习闹什么呢,大家各自看书,安静点!她作为班长还是很有威信的,班里马上安静了很多,只是还有一些人交头接耳的看着她嘀嘀咕咕,罗迦安慰地看了她一眼,朝她鼓励地笑笑,回到座位上坐下看书。
有句话这样说,相信你的人不用解释,不相信你的人根本没必要解释。
可这世上有几人能做到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只做自己的事呢?人毕竟是群居动物,她亦如此。
真的没必要解释吗?如果她沉默,这个黑锅可能就这么被她背一生吧?以后同学们回忆到她时都会这么介绍:孟醒啊?我记得,她有小偷小摸的习惯,你们以后当心点!所以在打那个电话的时候,她选择了有班主任在场。
不必让太多人知道,对孟瑞不好,毕竟谁都有犯错的时候。
自己的亲弟弟她自己了解,人是极好的。
但这个黑锅她也不想背,有班主任给她作证,她回好很多,可事情发生了,母亲来闹了,这还是会成为她身上的污点,世上很多人是不在意真相的,只会跟着人云亦云,就像她所在的写文圈子,别人随便一句:据说这个作者好像有抄袭/刷分过,听说这个作者人品不好。
一个说多了两个人说多了,最后这个‘据说、听说’就没了,提到这个作者时就是这个作者抄袭/刷分过,到最后就成了抄袭/刷分了,甚至很多人根本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就这样被据说传的别人提到这个人时只记得TA‘人品不好’了。
这样的事前世看的很多,尤其是网络时代,各种马甲横行,真真假假是是非非如同雾里看花扑朔迷离,你不知道相信谁或不相信谁,众说纷纭,只能听从自己的判断了,只是现下被判断的人是自己而已。
罢了,过去也不是没经历过,日久见人心,相信你的人始终会相信你,有那么些始终相信你站在你身边的人就足够了,如同罗迦,如同……她看向站在二班窗外担心地望着她的沈济洲,真的很想勇敢一点,抓住他的手坚定的说就是他了。
她对他微微一笑,眉间舒展开,表示自己没事,而想到他,她确实已经没事了。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只要你想到,心底就永远是暖的。
不为不值得的人不开心!这样一想,她基本上就完全放开,说她冷漠也好,说她没心没肺也好,她努力过尝试过了,犯不着把自己一直困着,整日拉着一张小苦脸。
古人有云:人生苦短,必须性感。
班主任还在担心这小姑娘呢,进来一看她好像没事人一样坐在座位上了,见他看过来还对他笑了笑,眼睛清亮清亮的,像盛了一池春水。
班主任虽然性情温和,但班里同学向来喜欢他,他一来班里顿时安静多了,况且他身后还跟着政教处的主任呢,这可是个笑面虎,可凶了,都规规矩矩安安静静的看书做题,只有极少数的人眼里还闪着八卦的光芒。
政教处主任站在二班门口对着里面说:是谁今天晚上要住校的,赶紧出来跟我一起去领东西!孟醒应了一声站起来。
班主任对罗迦说,你们寝室有空床吧,你待会儿给她安排一下,以后就住你们寝室。
班主任这话一说完,顿时有人不乐意了,老师,我不同意,我才不要和她住一个寝室!有第一个人带头,后面不敢说的人也都纷纷表示,老师,不是还有别的寝室吗?她叫我们怎么和一个小偷住一块儿!班主任闻言眉头紧皱,厉声斥道:你个小姑娘瞎说什么?什么小偷?她妈妈都来学校了,我们都看到了,反正我不同意她住我们寝室!我也不同意!要住住别的寝室去,不然谁知道我们寝室会不会无故掉东西!就是!同寝室的同学都这样说,罗迦也挺为难的,但她毕竟是班长,还是要首先站出来表面态度的,重重地咳嗽了一声,这世上很多事情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都不一定是真的,大家先听听班主任怎么说吧。
班主任李慧明的信誉非常好,看了眼大家说:这件事是误会,孟醒的妈妈已经回去了,大家回到座位看书去。
因为里面一些不方便说的事情,他并没有解释很多,这让一些青春叛逆期的小姑娘很不服气。
切,老班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懂,你这样说完全没有说服力,是什么误会解释清楚啊,不解释清楚我们怎么相信她?对啊,信任本来就是建立在坦诚的基础上,她不坦诚,又发生了这样的事,你让我们怎么相信她!班主任眉头紧皱,为这几个小姑娘的咄咄逼人,都说了是误会就表示根本没有这回事,还解释什么?几个女孩都撇撇嘴表示不信,看向孟醒的眼神还是很不友善,她本来就是下面的班级升上来的,不是他们原本班里的成员,尚未融入这个班级,加上她本身情商就不是很高的人,性情比较顺其自然,与人为善,但也不会主动去讨好别人,这样的性格要是被人误会了,加上不爱解释,不知道的真会以为是有其事。
每个人性格中都有缺点,不可能十全十美,而孟醒恰恰就是如此。
罗迦扬手拍了两拍,将众人目光吸引过去,扬声道:孟醒是我朋友,我相信她!她就住我们寝室吧,我上铺的位子还空着,就住我上铺吧。
孟醒朝她投以感激的微笑,她爽朗一笑。
孟醒也站起身说轻松地笑着说:对于今天的误会,我只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是什么样的人大家相处过之后自然会清楚,以后大家就在一个寝室,初来乍到,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这样表示了之后,几个同寝室的女生还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心里还有些疙瘩,所以面上都淡淡的。
见事情初步已经解决,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继续说:高中联考就要开始了,这是我们开学以来各大高中举行的第一次高中联考,这一次跟以往不一样的是,每个学校会选三名同学去一中集训,代表学校参加竞赛,最后还要代表H市参加全国竞赛乃至代表国家去国外的高校交流。
班主任此言一出,班里顿时哗然,一个个摩拳擦掌激动的不行,他们都是重点班的天之骄子,自有一番骄傲在里面,况且大家都明白,如果拿到了这样的机会,一则可以为高考加分,说不定还会直接被哪个高校看中,说不定会被保送也说不定,二则也是一段难得的经历,增加自己的见识。
32、放下后生财有道 ...孟醒跟着政教处主任去领被褥被单等物品,沈济州就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边,把政教处主任逗的哈哈大笑,居然破天荒的同意他进入女生宿舍,他就跟个大力士一样,一手另一个被褥,脖子上还挂着一袋东西,只有一些零碎的小件让孟醒拿着,如果不是实在没有手了,他真会哼唧哼唧地全部扛上去。
政教处主任素有笑面虎之称,看到这些仍然笑嘻嘻的和他聊天,但说的话却是警告他们俩勿让恋爱耽误了学习的话,又循循善诱地教导说进大学再谈恋爱不晚,当下应该以学习为主,唠唠叨叨了好一阵子,沈济州才在他唐僧般的功力下败退依依不舍的离开。
将床铺整理好之后,她又将寝室打扫了一下。
晚自习之后,室友们陆陆续续的回来,见寝室东西都没有被弄乱,地面也干干净净的,没什么好说的,各自洗漱之后都爬上床,看书的看书聊天的聊天睡觉的睡觉。
孟醒也算正式搬出家来住,可心里还是有些怅惘的,想着家人,心里还是有些微微的酸涩。
她性格不算要强,但有时候特别固执。
来学校住了两日她就基本能适应,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无法再进空间码字,电脑也在家里没有拿回来,便找了个孟母不在家的时间,拿了自己的换洗衣服和电脑,轻轻的来轻轻的去,晚上孟母回来看到她衣服电脑不在,想到她倔强的脾气气的骂骂咧咧不休,被孟父说了之后委屈地回到屋子睡觉,总算不再说了。
孟父也没想到女儿会这样固执,在他印象中这个女儿向来是听话懂事孝顺的,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乖巧,从来不让他们操心,可能儿子更调皮一些,他们把精力都放在儿子身上,倒忽略了这个女儿。
你明天去下狒狒学校把住宿费交了,再给她一些生活费。
睡前孟父对孟母说:狒狒也大了,你别动不动就骂她。
孟母自知理亏,只是嘴硬地说:要去你去,我不去。
可能是觉得委屈,又强硬地说:你不准给我去送,小丫头片子膀子还没硬就敢跟我对着干了,这脾气真要给她养下去以后不得上了天去,要生活费不会自己回来拿啊,我就不相信她能硬气到几时!说罢又气哼哼地问:她那电脑是不是你给她买的?家里钱都在你手里,我怎么给她买?孟父说,心里也有些担心她是不是变坏了,不然哪里来的钱买电脑?而且向来安分守己的女儿居然学会顶撞她母亲离家住校去,这性格变化实在太大,这让他担心的有些睡不着。
这下孟母有了话说了,凶狠地说:她要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把她毛(头发)都拔光了!孟父听她这样说极不耐烦,喝道:还不快睡!他还是决定去学校找女儿谈谈,这个时候正是孩子最叛逆的时候,要是走错了路今后恐怕会后悔一生,可他和女儿从来都缺少交流,真不知道怎么和她谈,想了又想,去学校找了她的班主任李慧明,请他多注意下这孩子,有什么事及时跟他们家长联系,又去学校教了住宿费,给她充值了饭卡和电话卡,买了一些学习用品,留下了一些基本生活费给班主任,让他每周定量给她一些,怕一次交给她她会学坏。
李慧明也是当了父亲的人,教了这么多年书也知道父母的不容易,很多少年少女在这个叛逆的年龄都与父母发生矛盾,就是因为缺乏沟通和教育不当引起,对那个懂事又倔强的女孩也是十分担心。
观察了两周之后发现她与平常一样学习上课,教师食堂宿舍三点一线,时间非常规律,每天除了埋头做题写字很少有别的娱乐,只有双休日的时候会去舞蹈班练习跳舞,一去就是一整天见不着人,要么就是在寝室一待就是一天,宅在家里半天不出门。
周末学生都是要回家的,寝室基本上不会有人,孟醒只有趁这个时候抓紧时间去空间里写文,平常也只有晚上大家都睡着了之后才能进去,非常不方便,产量也就不再像过去那样高。
好在之前已经存了很多,全部放在存稿箱里每天定时发出去就可以。
刚好这个时候有个什么X概念作文比赛,平时写的多了,也就挑了一篇投了去。
随着她出版的书越多和网络上的读者积累,名气也渐渐闯了出去,在这个圈子里也算站住脚,简体书的出版很快就伴随着繁体的编辑过来约稿,网上连载的长篇玄幻类小说也都被TW那边的出版社签走,简体和繁体的同时出版,还是平时报社杂志的短篇投稿,稿费都陆陆续续下来,手上也渐渐宽裕起来,可这些离她的目标还远远不够,这让她在看书写文之余,内心也越发着急,从时间上看,明年非典之后,房价就开始全面上涨,越拖到后面越买不起。
说到赚钱,倒也不是没有别的方法,她空间里花花草草水果什么的多的望不到尽头,如果她时间多,开个水果店或花店也是可以的,可她是个高中生,哪里有时间去打理这些?她上一辈子就是个文字工作者,写了一辈子文,除了写文什么都不会,开一个店并不是像嘴巴说说那样简单,选店面、装修、招人、货架,关键是对于水果价格鲜花价格她完全不懂,光是想到这些繁琐的东西她就一个头两个大,完全没有没有摆弄的欲望,甚至觉得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做自己不爱做的事了。
她的全部天赋时间精力都被用在了写作上,对于很多人来说可能这些都是极其简单或者学学就能会的事,可她却真的跟白痴没两样,两眼一抹黑,想想就想逃的感觉,没有热爱,真的很难做好啊。
更重要的是,这些东西都是要钱,光是租店面就要花费不少,况且,她哪里有时间呢?她坐在空间里的水池边,赤着脚打水,望着遍野的瓜果蔬菜鲜花药材珍稀植物,有种这些东西落在自己手中真是浪费的感觉,就好比那石头边盛开的兰花,开的多么美丽,可她是俗人,根本不懂得欣赏它的美啊,不懂它的珍贵啊,对她来说,那只是普通的一盆花,跟玫瑰百合没有任何区别,就连鼻间淡淡的馨香她都不懂分辨,这香和百合玫瑰的香味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都是花香,都好闻,她都喜欢。
她就是个庸俗的凡人啊!对于这些事情先天性无能的她只好再度回到电脑前码字,只有在码字的时候她才感觉什么都在自己掌控之中,对文章节奏的把握,埋伏笔,明线暗线各种情节,大脑清晰的像做题的数学家一样。
可能她天生就只适合码字,也只愿码字,唉。
码着码着,她突然手一顿,脑中突然闪过了什么。
她好像记得前世在一个名叫《F诚勿扰》的相亲节目中看到过一个男嘉宾,说自己是什么兰爱好者什么的,还有好多兰友,专门收集各种兰花,好的兰花一盘要卖成百上千万。
她眼睛一亮,泛着绿光的眼狼一样兴奋地望着石头边的兰花。
这里别的不多,就花花草草的多,这兰花也不少,虽然她不懂这是什么品种,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很珍贵,不过前世为了写文也看过这类的书,知道一点点皮毛中的皮毛,也知道它卖相不俗。
这些东西在她这俗人眼里只是一棵植物而已,暴敛天物,或许再真正懂它们爱它们的人眼里是宝贝呢?念头一起,她马上就激动了,出了空间插上网卡便在网上查各种资料和要注意的事项,又找到兰友之家,搜到H市一些比较有名的兰花店,记下这些之后跑到花鸟市场,买了个大花盆,去空间里小心翼翼的挖了一颗放在花盆里,半点不敢动它根茎。
因为不懂兰花,不敢胡乱处置,只想这花是生长在这样灵气充裕的地方,被移植出来不知道会不会伤到它根本,如果因为她的俗念弄死了一颗可能是珍稀的植物就罪过了,便又在花盆里低了几滴空间里的灵泉才抱出来,出来后也不敢耽搁,打了车之后就直接奔着地址上一个比较有名的兰花店而去,一路上护的也比较小心翼翼,观察它会不会不适应外面的环境而枯萎,如果那样的话她就要赶紧打消这个念头,将它放回空间去,让她松口气的事,兰花一直没事,安全到达目的地。
这是她第一次干这样的事,心里略微有些不安。
进去后,就被店里的各种兰花给晃花了眼,都是她叫不出名字的,各种兰花旁边都附上了一张介绍的纸条,可她不懂兰的精神兰的魂,就算是介绍了她也看不懂,只知道以价格来论它们的珍贵程度。
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老头,长得圆圆胖胖的甚是喜人,一张脸像弥勒佛似的,还未开口光是看你一眼都仿佛带着笑意,本来他是坐在桌子上拿着毛笔在画兰的,画的十分认真。
孟醒过去看了一眼,就连她这个不懂画的人都能看出画中兰花那种坚韧的神韵,明明只是柔柔软软细细的叶子,在他的画中却像生了血肉长了筋骨,刚劲有力。
老班画好之后抬头无意地扫了她一眼,待看到她手中捧着的花后绿豆似的小眼睛里顿时亮的跟白炽灯似的,痴迷地盯着她手中的花,仿佛看到什么绝世大美女,口水都要流下来。
他围着这花看了好一会儿,可能是嫌她抱着花碍着他赏花了,才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毫不掩饰眼里的喜爱问:小姑娘,你抱着这花来是……?孟醒对于做生意的事一窍不通,前世极不喜欢去逛一些小商品,就是因为不会还价。
她外表看着很淡定从容,实际上却是个直性子的人,开门见山道:老板,我想放你这寄卖可以吗?33借其势杀鸡儆猴寄卖?店主不仅是兰花爱好者,更是个生意人,心里的肚肠自然是九曲十八弯的,只片刻已经闪过很多念头,不知这花的来路?孟醒没想到店主会问到这个问题,沉吟了一会儿说,花是我自己的,而且不止这一盆,可惜我自己并不懂养花,放我手上也是暴敛天物,想找个真正懂它们的人。
她很直接的说,当然,一方面也是因为我最近这段时间经济状况不好,才想到卖花。
她这么真诚,店主也就知道,眼里闪过一道亮光,非常感兴趣地问:那不知还有多少盆这样的花?孟醒不知道兰花的市场到底怎么样,便说,还有多少取决于这花的价格,如果它们能够解决我眼前之危我自然可以提供,如果不行,我也不用卖花了。
店主思考了一会儿,见她直言不讳年纪虽幼却镇定如斯,问道:你想怎么个寄卖法?对这个您是行家,我并不了解,只初步有个想法,放您这寄卖,抽取百分之五的佣金。
价格由您来定,能卖出去固然是好,如果价格太低的话我就不卖了。
她这样说,店主以为她指的是这花本身的价值,心里顿时有数,可以,不过最好能再提供两盆。
孟醒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次日又送来了两盆,店主见她培土方式皆不对,非常心疼,仔细地呵护了一番,又和她说了不少关于兰花护养的问题,又道:你这兰花养的这样好,定是有高人培育,要是让你这小姑娘来养,恐怕……他笑笑,接下来的话没有再说,意思却很明白的表示,这花并不是她的,只是他是商人,关于来历并不是很关心,而是拿出之前拟好的合同,让她签上。
她拿过合同一看,里面很明确的写着一条,若这兰花有任何违法来历,一切后果由她承担,其它倒也没什么,与她签的那些出版合同没什么两样。
她看过之后笑了笑,签了名,一式两份。
她这不过是试水的举动,事后也没放在心上,成则成,不成也没什么。
看时间还早,既然已经出来了,她就去顺便去邮局取了包裹,是刚出版的样书出来了,总共十五本书,拎在手里还是有些重量的,路过超市,又买了一些零食一起拎着带回来。
回到寝室同学们已经从家里回来,各自都带了一些零食,正坐在一起一边吃零食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笑,她把包裹放到桌上,又将袋子里的零食给大家递过去。
在这个年龄段基本上没有女孩子不喜欢吃零食的,见到零食当然不会客气,罗迦最不会客气,拿到就跟拿自己东西一样招呼着众人,有了她带头,大家也就放开了嘴巴吃。
桌上还零散地放着一些她们带来的零食,罗迦也主动招呼着,指着桌上道:自己拿啊,别客气。
又热情地拍着自己旁边的座位说:孟醒快过来,我们正说鬼故事呢!孟醒毕竟是新来二班的,和同学们还没有混熟,大家客气她却不好太过的真拿什么吃,看到其中有袋瓜子散开着,大家也正嗑的开心,便客气地拿了一粒,象征性地吃了,听罗迦拍着自己身边座位,正要走过去,就听同寝室的一个女孩子不高兴地说:我不太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坐我的床铺。
孟醒一粒瓜子还在嘴里没咽下去呢,听到她这么说真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着实尴尬,又为这女孩子的小心眼感到好笑,只是脚步顿了下来,人家都开口说了,她也不会再厚着脸皮坐人家床铺的。
寝室里没有板凳椅子的,她又住上铺,要坐的话就只有床铺了,有些同学爱干净,都会在被单上铺上一层大浴巾,为的就是坐的时候不把床铺给弄脏了,孟醒前世就有这习惯,从来不坐在床上,床铺也从来都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听她这么说倒也理解,只不过未免有些尴尬,不仅她尴尬,其他女孩子也尴尬,都没想到这女孩这么小心眼,她们口中还吃着孟醒带回来的零食呢,一时间都安安静静的没说话,最尴尬的还是罗迦,因为她提出来的,这就好比在打她的脸,顿时就不乐意了,虎着脸站起来走到自己床铺上。
你这是怪我坐你的床了,不早说,早说我就不坐了!又拍拍自己的床铺,孟醒,过来坐。
其他女孩也有些尴尬地散了,却对孟醒态度和善了起来,有些歉意地对她笑笑,拍着自己床铺说,要不来坐我床铺吧,我无所谓。
那女孩也有些尴尬,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还都是很单纯天真的,没什么心眼,说话也直来直去。
她这很明显是针对孟醒,却没想到得罪了罗迦。
罗迦一看就是出身在良好家庭的女孩,这从平日里的生活习惯及自身素质就能看出来,成绩好不说又是班长,身上自有一股威势,本身又是个热情豪爽不娇气的人,班里同学没有不喜欢她的,现在被罗迦这么一说,她立刻有些生气地横了孟醒一眼,如果不是她,她也不会和罗迦闹矛盾。
听室友都站到孟醒那边去了,气的尖锐道:你无所谓啊,东西丢了看你还是不是无所谓!话音一落,孟醒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冷冷地说:没发生的事最好少说,要是丢了东西正大光明的说出来,我立刻报警让警察来搜!她对母亲容忍,不代表她会让无关紧要的也骑到她头上。
那女孩也是看准她性子和软,又初到二班好欺负才这么尖刻,哪知道她根本就不是个认人欺负的性子,之前的容忍不过是不想一来就挑起矛盾惹事而已,现在被她驳了,一张俏脸涨得通红,被噎的气哼哼地恼道:我冤枉你了吗?谁不知道你手脚不干净?反正我就是不想和小偷住一个寝室!母亲的冤枉本来就是孟醒心头上的一个痛,现在这伤口又被人撕开,她心情焉能好的起来,沉着脸说:你再叫一声小偷!那怒气冲冲地冷哼一声:怎么?自己是小偷还不兴人家说啊!她话音一落,众人就听‘啪’的一声,孟醒动作迅速地一巴掌扇了过去,谁都没有想到孟醒会出手打人,一时间全部懵了。
被打的女孩愣了一秒钟马上反应过来,尖叫着打回去,孟醒一见她动作哪里会让她如意,在她还没动手之前动作已经飞快地扇了过去。
她个子本身就高,动作敏捷,不知是不是灵泉的缘故,力气也远比旁人大的多,小时候又是个调皮的,没少帮着弟弟教训过欺负弟弟的人,三天两头的打架,都打出经验来了,这也是她和孟瑞感情特别好的一个原因,她对这个弟弟从小就特别爱护。
要论调皮,孟瑞比她还要调皮数倍不止,总是打架,她见弟弟被揍就揍回去,她比孟瑞大不了两岁,打架的对象都是比她大的,虽然总是会被揍的鼻青脸肿,但那股不怕死的气势却相当能唬人,回来后还要再挨一顿孟母的竹丝炒肉,所以论起打架来,她特别有股威武的气势,通常光是气势就先压倒别人了。
两人打架吓得其他同学们尖叫不已,赶紧过来拉架,有的害怕不已,直接打电话给班主任。
班主任听完事情过程怎么都想不到居然是这个看上去温和有礼的女孩子先动的手,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打架的人,前段时间她母亲来闹,现在又打架,都是发生在他们班,主人翁都是他,一时间班主任恼的牙都疼了。
你这小姑娘怎么回事啊?怎么好好的打人?一个小女孩子打架,这话要是传出去多难听。
他懊恼地说她,语气颇为严厉:要不是她们说,我怎么都不敢相信你是先动手的那个!他正在教训呢,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娘却笑了,唇角轻扬,非常恬淡的笑容,眼神也特别清亮,不像个糊涂的人。
他被笑的非常恼怒:你还笑的出来!李老师,不好意思。
她先是淡淡地道了个歉,神情淡定的完全不像个刚打完架头发还有些散乱的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她整理了下头发,微微笑着说,李老师不好意思,其实我并不想闹矛盾,更不想打架,也知道打架是不对的。
知道是不对的你还打架!班主任故作愤怒的样子质问,心里却是十分无奈,眼前这个女孩子眼睛太通透了,就感觉你不论跟她说什么道理,她其实都明白一样,事实上,也确实如他所想。
就听她淡笑着像是和朋友聊天一样慢慢地说,李老师,俗话说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世上的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你越是软越是容忍,别人反而会欺负到你头上,矛盾不仅不会被解决还会越来越多,相反,如果我一次就让她们知道我不是个好欺负的性子,今后的麻烦反而会少很多,别人再在说这些的时候就会掂量掂量。
她又是一笑,我不会主动惹事,但也不会怕事。
如果有人主动欺负到我头上,而我怕麻烦又不想忍的话,这是消灭麻烦的最快最好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
您说对吗?敢情这小丫头心里什么都清楚,借势在杀鸡儆猴呢。
他是和平主义者,当然想说不对,可她的话确实很有道理,让他反驳不出来,更重要的是,这件事并不是她头脑发热冲动引起,而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主动做给人看的。
可你一个小女孩子怎么能打架?有事不会找老师吗?想到她小小年纪就有这些心思,李慧明觉得牙更疼了。
没想到她依然只是轻描淡写地笑笑说,李老师,我打的不是架,而是在表明一个态度。
34一夜之间成大款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的过去,班主任也没有请她的家长过来,不然恐怕还有一阵闹腾。
班里同学觉得她孤僻的同时,又多了一层敬畏,只从外表看,这姑娘实在不像个会打架的人,连沈济州听说了这件事都万分惊讶,首先想到的是不是她被人给打了,可看到她笑语晏晏的样子,身上没有一丝伤痕,倒是被打的那个女孩现在明显安静了不少,虽然还是不喜欢她,却不再口无遮拦,班里也连带着安静很多,跌破了不少人的眼镜,杨晋也是万分意外,更意外的是班主任重重拿起轻轻放下的态度,明显没打算追究此事,就连那被打的女孩都沉默了,除了色厉内荏的冷哼几句也没有再说什么。
不过在杨晋看来,不是没有说什么,而是不敢说什么吧,如果不是孟醒偶尔露出的几丝厉容,他恐怕也会以为她只是个好脾气的软柿子。
只是这样也好,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年头最做不得的就是包子,她这样刚直的性子反而让人更加欣赏几分。
本来以为她这样恐怕要和班里同学都闹僵了,且她性子原本就有些冷淡不爱理人,一直都有冰山美人的称号,现下又发生了打架这样影响不好的事,恐怕要被同学们孤立起来,杨晋也不禁为她感到担心,可想到她对他那疏离淡漠的态度,又有心无力,可很快发现,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她依然一如既往的过的很好,不用受任何人的气,悠然自得。
孟醒得了样书之后就放在了寝室,因为没时间上网,也就没有时间和读者交流,收到的样书都被放在宿舍里,简体的繁体的近十本书加起来叠了厚厚一大垛,全部是崭新的。
高中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都是喜欢看小说的,重点班的同学也不例外,这些书放在这里,大家看到,没事的时候就想借过来看看,孟醒也全然不在意,谁借都给看,大家渐渐就发现,只要不触碰到她底线,孟醒这个人还是很好说话的,平时也大方的很,没有那么多的小肚鸡肠,而且借了她的书也不好意思对她太过冷淡。
文科班本来就女生居多,他们班光是女生就住了四个宿舍,学文科的女孩子本来就有些浪漫情怀,很少有对文字排斥的,就这样误打误撞,班里女生居然全部成了她的读者,大家都只道她是西门大官人的忠实读者,每次出版了书籍都买了十几本来支持喜爱的作者,因为孟醒的缘故,也因看多了西门大官人的书,大家都知道了这个作者,也关注起她来,居然也跟着成为了忠实读者,这倒真是孟醒没有预料到的事,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可能是因为同西门大官人的缘故,她和班里女同学们关系就这样好了起来,之前那个和她打架的女孩子也是性情耿直的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居然也变得和睦。
班里男同学也都奇怪女生的友情,开学初还打了一架呢,现在两人都跟没事人一样有说有笑了。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还是西门大官人网上连载的一些文只出了繁体,内地根本买不到,可孟醒那里却足足有十多本,除了自己那里留一本外,全部送给了她们,而且每次西门大官人新书刚一上市,本市还买不到呢,她那里却已经有了,把这群小姑娘给激动的。
可能是作家这个词实在太梦幻,离她们的生活又实在太过遥远,居然没有一个人想到西门大官人就是孟醒。
可是很快大家就激动不起来了,随着高中生联考的到来,十四中的同学们又回到了疯狂学习的日子。
虽说同为本市的四大高中,可十四中却是四所高中里升学率最低的一个,这也让学校领导更加重视这样的考试,一定要压过对方,而重点班则是学校领导们重点关注的对象了,一时间学校风云变色,复习课不断,晚自习都被老师们用来上课了,只有孟醒依然故我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工作学习两不误,因为她知道,对于联考,她就是个打酱油的路人甲,犯不着那么紧张,写作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太过重要,总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兰花身上。
就在她已经对兰花完全不抱希望的时候,店主居然给她打了电话,告诉她兰花卖了出去,还是以她做梦都没敢想的价格,三盆兰花居然卖了近一百万,即使抽取了百分之五的佣金,也还有几十万,她当时就有种中了彩票的感觉,整个人晕乎乎的如生在梦中,如果不是老板将支票交付到她手上,她还以为是做梦,即使拿着支票,那轻飘飘的一张纸,她都有种身在梦中的感觉,很不真实。
她两世加起来都没拿到过这么多的钱,这来钱太TM容易了,容易的有些恍惚。
其实这三盆兰花这么久才卖出去,也是因为老板知道这花的价值,又听她那样说,就以为她家里实际上是有高人存在,便没有贱卖,恰好遇到个喜欢兰花的兰友,三盆一齐卖了出去,才有这样的好价钱,而在兰市,一盆上等的兰花卖到百万以上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她上一世虽然听过人家这么说,可从来没想过一盆花能卖到这么贵,最多想着卖个几千块或者能上万是最好了,怎么也想不到怎么会有人烧钱,拿那么多钱去买一盆不能吃也不能喝的兰花呢?这让她这个俗人如何也做不到啊。
她前一世被房子的事折磨怕了,如果有钱,她第一个想到的问题就是TMD买栋自己的房子,户主上写着自己的名字,这样她就不用担心回到家时,弟弟还没女朋友,母亲就开始想着把她房间隔出来,把她嫁出去,男朋友会因为经济压力而出轨。
她恍惚,店主可不恍惚,马上问她还有没有这样的兰花。
她沉吟一下,有是有,但提供的有限。
这个我知道,这样的品种,普通人能得一盆已经是难能可贵,这是强求不得的,如果你还能提供自然是最好。
店主心里是有些遗憾的,但也知道这样的兰花是可遇不可求。
孟醒虽不懂兰花,却知道物依稀为贵的道理,现在她已不缺钱,就客气地说,那……我再放两盆在这里寄卖,还请叔叔多费些心思。
店主听她说还有两盆,而且听她话中之意似乎还不止两盆,顿时大喜。
百分之五的佣金对于普通兰花来说确实不高,但对于如此上等的兰,能得一颗已是难得,更重要的是可以参加一些兰展,有利于将自己店的品质和声誉都打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他这里有上等的兰,所以提高兰花的价格,于他百利而无一害,这是双赢的事,是以店主比孟醒还要上心。
只是这些就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了,出了门之后,她的全部心思都在空间里的那个支票上。
几十万啊,如此轻飘飘的一张纸就价值几十万啊,好多钱啊!直到她去银行去兑了现,钱全部到了自己账号上,看着卡上那一颗颗华丽的零,她才感觉这是真的,可穷惯了,即使手上有了大笔的财富,她依然还是她,还是没有那种突然一梦成为富豪飘飘然的感觉,最多只是在食堂打菜或出去买衣服时会觉得手头宽裕一些,不用再计较着每一块钱要怎么花。
这个时候已经可以办身份证了,现在的身份证还是像过去一样的老身份证,她知道再过几年随着奥运会的到来就会全部换成新的。
有了身份证之后很多事处理起来就方便多了,比如买房子。
别说她俗,她就是烂泥扶不上墙,就这么点小追求,有套自己的房子,有个大大的落地窗,拖到地板上的窗帘,地板上随意地扔着几个抱枕,她盘腿坐在地板上,沐浴在阳光中安静的创作,码字。
啊,无忧无虑的做自己喜欢的事,一点压力也没有,不用担心水电费和房租,没有房贷,不用担心嫁人时没有嫁妆,不用担心婚后老公愿不愿意在房产证上加上自己的名字,一心只想着码字,安安静静的码字,不被任何外界的事物所扰,那样的生活真是……太美了。
她现在恨不得马上就把手中的钱变成房子,激动归激动,毕竟不是真的十七八岁,很快就冷静下来思考买哪里的房子,在这个城市住了二十多年,又因为自己和杨晋要考虑买房,对房市做过深入的研究,十年后哪些地方被开放出来房价疯涨她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很快就选定了地方。
**还没到,这个时候的房价非常便宜,加上这里还未开发,完全没有十年后的繁华,十年后两万块钱才能买到一平米的房子,现在十多万就能买一套,便宜的不可思议,她记得曾经坐在公交车上听两个五十多岁的阿姨聊天谈起,在这个时候公司住房,十五万一套让他们买,很多人都不愿意买,后来后悔的要死,当时十五万是很多钱,可想到后来房价会那么疯涨,他们就是借钱也要把房子买起来。
想到此,孟醒干脆将手里的钱全部用来买了房子,因为全部是全额付清,又给她打了个折,虽然折扣很小,可对她来说省下的那点钱就够她下学期的学费住宿费伙食费都不用愁了。
前一刻她还是个除了电脑外一无所有离家在外的穷光蛋,下一刻她就成了拥有数套房子的大款了,虽然现在又成了穷光蛋,可她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怎么这钱就来的这么快,顺利过头了。
她坐在联考的考场上,转着笔做题,丝毫没有成为大款的自觉,生活还是那样,没有发生一丝变化。
35沈济州初次告白交了试卷走出考场时,已经有好几个同学考完,上次和她打过一架的女孩见她出来,连忙笑嘻嘻地上前问:孟醒,你考完啦?感觉怎么样?还行,就这样。
孟醒摸摸耳垂,你呢,考的怎么样?可能是空间里面待的时间长了,她的记忆力和悟性越来越好,远不像过去那么滞涩,连带着写作也通畅起来,能将自己看过的知识学过的知识融会贯通,不会再有卡文的现象出现,变得非常轻松,所以考试也很轻松,又是自己喜欢的科目。
她和杨晋都是从普通班升上二班的,原本还是在最差的十班,其它同学大多数原本就是重点班的,按道理来说她和杨晋应该是全部成绩倒数的了,虽然现在和班里同学关系缓和起来,可难免还会被低看几分。
尤其是这女孩,可能是和她打过一架的缘故,虽说不打不相识,可心里难免有点疙瘩,平时说话总喜欢带上孟醒,比过她了心里才会觉得开心。
还行啊?我觉得这次联考也不怎么样嘛,卷子也不是很难,之前老师每天跟黑面神似的,害我紧张的半死。
年轻人在一起这样的攀比是很正常的,又都有自己的骄傲,即使考的再不好,在孟醒面前也是有骄傲的本钱的。
孟醒笑笑,听着大家在一起谈论这一次考的怎么样,哪一道题比较难,考出来的同学自然得意,没考出来的同学恍然大悟之后又懊恼的要死,一时间几家欢喜几家愁。
孟醒,你怎么不说话呀?她见孟醒不说话,又问。
孟醒摸摸肚子,我饿了。
你们精力也太好了,都不饿吗?赶紧去吃饭啦。
她推着几人往食堂走,室友们咯咯地大笑不已,这个女孩用得意的语气故作羡慕地说:唉,还是你好啦,原本就从十班上来的,就是考不好落到普通班去也没关系,哪像我们,如果掉到普通班去还不得把人给笑死,你看我,每天看书到十二点,脸色痘痘都长出来啦,哪像你这么轻松,每天十点就准时睡觉,我真羡慕。
是啊,我们班最悠闲的同学恐怕就属你了,哪像我们啊,整天累死累活的。
同学们也都抱怨,抱怨里面又隐隐含着骄傲。
孟醒笑着转移话题,中午你们吃什么?你这吃货,就想着吃。
同学们笑骂,话题也被转到吃饭上,你中午吃什么?孟醒笑着想了一下,食堂里的饭菜都吃烂了,实在不知道吃什么,就随口道:吃**。
同学们一愣,安静了那么两秒钟后,突然集体爆发出一阵大笑,笑的孟醒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群姑娘到底抽什么风了。
倒是和她打过架的那女孩心直口快,捂着肚子若无旁人的大笑:吃鸡-巴,哈哈哈哈,哎哟喂,笑死我了,孟醒你怎么什么都敢吃啊!吃**,吃鸡……巴。
孟醒这才反应过来,脸顿时涨的通红,羞恼地大喊:你们这群猥琐女!说罢自己也跟着摇摇头笑了。
她正笑着呢,沈济州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睁大了一双好奇的眼看着她笑嘻嘻地问:你们正在笑什么呢,这么开心?他虽然跟大家说话,目光却是在孟醒身上,目的也是孟醒,还不等她们回答,他就舔着脸凑到她面前欢乐的问她:中午吃什么?孟醒突然想到自己说的那个吃鸡……巴,脸又红了,大家又是一阵哄然大笑,笑的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沈济州也被她们笑的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的这句问话哪里这么好笑了,但他脸皮向来厚实,拉着她的胳膊就坐到一边去,他掌心热的像烙铁一样,炙热的温度随着他的掌心渗入她的肌肤,像是要融化掉她那颗坚硬冰冷的外壳。
他本来是想拉她手的,伸到中途又转回拉她胳膊了,孟醒注意到这个细节,手指微微一颤,那颗沉寂已久的心又萌动了一瞬,很快被她压了下去。
你干嘛?她好奇地问他。
他拉着她坐下之后就从座位上拿出一个袋子,袋子里装了两保温桶,他拿出一只给她,笑着说,我做的太多了吃不完,你帮我消灭一点。
孟醒听他这蹩脚的借口,又是好笑又是感动,不明白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为什么可以比自己的亲人还要关心自己,而自己的亲生父母却能够对自己不闻不问。
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现在拥有了几套房子,没有一个人想到她有能力赚钱养活自己,孟父虽说比孟母对她关爱一些,但也有限,一来男人本身就粗心些,二来他已将生活费交予她的班主任,这件事孟母虽然没说,心里却是知道的,所以嘴上骂骂咧咧的说这个小丫头死在外面了,心里却不再担心,反而觉得对得起这个小丫头了,倒是孟瑞,自那事之后就一直对这个姐姐心怀愧疚,也不敢再去玩游戏,学习成绩倒是好了起来,这让孟父孟母对他更为关爱,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儿子身上,久不见女儿却没有一丝想念。
都说孝顺可以,却不可以愚孝,孟醒大概就算是愚孝那一类吧,她性子刚烈,吃软不吃硬,若是孟母对她好一点,那么她所驻城墙会全盘崩塌,可孟母那一巴掌算是打碎了她对亲情的全部念想,买了房子之后完全没想过要告诉母亲,也没想告诉家里任何一人,即使告诉父亲,父亲也会立刻理所当然的认为那些东西都是弟弟的,不是她不愿意帮助弟弟,而是再承受不了感情上的伤害,这样离的远一些,在需要帮忙的时候伸下援手,或许更适合她和她的家人。
沈济州替她打开保温桶,将筷子递给她:快吃啊,一会儿冷了。
孟醒含了一口饭在嘴里,只觉得心里酸涩无比,眼睛一热,差点落下泪来。
她连忙收拾了情绪,抬头时又是笑语盎然,你做的?她打趣他。
他连忙否认,我刚考完试,怎么可能是我做的!我家人做的,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孟醒哪里会说不好吃,要说这是她重生以来吃过的最好吃的食物也不为过,里面承载着别人的关心和关爱,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味的佳肴呢。
她感动地笑着点头,抑制着哽咽,小声地说:好吃。
说她感性也好,说她不顶用心软也罢,她就是经不住别人对她好,别人对她好三分,她不说回报十分,也都会记在心里,更加好的回报过去。
可能人与人之间感情就是这么相处来的吧,后来才有了另外两位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的闺蜜,只是她的闺蜜们现在一个跟她一样在读高中,一个还在遥远的北地。
沈济州听她说好吃,立刻笑的眼镜都眯了起来,他睫毛纤长,不像女孩子那样带有自然卷,而是浓密笔直如锋锐的利剑一样,这样一笑,睫毛在他眼睑下投下一道墨黑的阴影,映衬着他眼镜越发清亮,他眼神里面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阴霾,就一潭流动着的山泉,似乎永远都这么清澈,见不到尘埃,光是看着这双眼镜,你都会觉得这世界是如此的美好,充满希望。
只见他眼里波光粼粼,含着异样的情愫凝视他,眸中微微带着羞涩,开心地说:你若喜欢,我天天做给你吃。
然后满含期待地望着她。
她心跳顿时乱了节奏,大脑有瞬间的空白,很快恢复过来,笑着说道:好哇,一言为定。
沈济州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欢喜的不知如何是好,就见孟醒揶揄地望着他笑的贼兮兮的:你不是说……这饭不是你做的吗?孟醒实在想象不出来长手长脚大大咧咧的沈济州洗手做羹汤的模样,年轻时候的甜言蜜语听过开心就好,千万别当真了,你当真了,当有一天对方不当真的时候,痛的是你自己。
所以对于永远怎么怎么样,一辈子怎么怎么样,即使这个人是沈济州,她听过之后感动归感动,却也没放在心上,什么诺言都比不上实际的行动,永远那么远,你能坚持一天一个月一年,你能坚持一辈子吗?你拿什么保证?很多事情说了如果做不到,不如最开始的不要说,这样没有期望,就不会失望,最后就不会痛不欲生。
沈济州沮丧地发现,对面这人似乎没听懂他的告白。
他的第一次告白啊,不仅不成功还被取笑了,他满脸失落。
唉,初战失利。
可他是谁啊,他是大马猴沈济州啊,哪里会懂得什么叫失败?她既然没听懂,他就说的更明白点,于是又振作精神两眼放光地看着她:那从明天开始我做给你吃!他目光中的热度像是会灼伤人一样那么热切地看着她:我给你做一辈子好不好?36沈济州再次告白好。
这个字在孟醒嘴里嚼了又嚼,却始终吐不出来。
或许是她胆小,或许是她不够勇敢,可是现在的沈济州真的无法给她信心,他不光是他,还有他背后那庞大的家族,他是要继承那样大的家业的,他的家人如何肯让他娶一个一文不名的普通女子?况且少年时的感情最经不得风雨,与其那样,她宁愿他当她一辈子的朋友。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怯弱也罢,这世上她能珍惜的感情太有限了,她赌不起。
赌不起,也不想放手。
她眼波流转,笑意盈盈地望着他。
不论最后怎么样,如果一直被动的接受,一直拒绝不努力一下又怎么知道最后的结局呢?一辈子很长,你确定坚持的了吗?她微笑着横他,媚眼儿如水一般,可不许嘴上说了扭头就忘了!沈济州被她这媚眼一横,心头醉的跟喝了酒似的有些微醺的感觉,飘飘欲仙只知傻笑,心口一跳一跳如同擂鼓,点着头狂喜道:不会忘不会忘,我明天就做,不,我今天就做!他一笑,就露出一口大白牙,明明帅的跟阳光似的人,偏偏自己丝毫无自觉般,笑的带着些喜感,让人觉得这人有些痴。
可不就是痴了。
沈济州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心就像被爪子挠了似的,又像是有羽毛在他心上撩拨,又酸又痒,挠之不得,似难受,可又舒服的难耐,每一丝心弦都随着她的一颦一笑而动,她若给他一个笑脸,他便快活的像是神仙也不过如此,满心满脑子的都是她,连梦里都是她。
想到梦,沈济州那张皮厚的脸倏尔红的跟大龙虾似的,目光热切地盯着她看,只觉得这世上最美的花最美的风景最美好的事物都比不得她好看,那张慢慢咀嚼饭粒的唇就像一朵粉嫩的桃花,他看的浑身燥热无比,却又舍不得不看。
孟醒心里微微有些愧疚,心里明白不能给他准信,这样好的男孩儿,她若错过了,恐怕这一生都会遗憾。
接下来的日子真叫学校的老师们哭笑不得,高中联考这样的大事,同学们谁不紧张的在等待成绩下来,唯独一班的沈济州和二班的孟醒丝毫没有感受到这样紧张的氛围,每天早上沈济州必定准时等在孟醒楼下,给她送早餐,中午带着便当放在食堂的微波炉里热热,看的女生宿舍楼下面一片眼红啊,狼一般的尖叫,叫的孟醒很不好意思。
只是这饭……真是你自己做的?她狐疑的看着他。
他恼怒地瞪着她:废话,不是我做的难道是你做的!理直气壮的说完后,脸就红了,声音也小了下去。
想他一个七尺高的大男人,每天为一个小女子做饭,说出来也有些不好意思。
孟醒上下打量他一番,喊道,济洲。
干嘛?他凶巴巴地问。
我发现……她坏笑着点头夸赞,你真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啊!她这是揶揄呢,却听的沈济州面上得意一闪而过,欢喜地夹了块排骨放在她碗里,骄傲地说:那是,将来嫁给本少的女人绝对是天下间最幸福的人!他挺着胸,目光灼灼地望着她,眼底的情意像千丝万缕的网,将她团团缠住,脱离不得,也不想脱离。
少年时的情意总是这样张扬外放,丝毫不懂得收敛,就像夏日午后的光芒,灼的人眼疼又眼热,学校里不少喜欢他的女孩子碍于少女矜持没有告白,如今他喜欢孟醒的事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来,一时间孟醒身处在人群中也有些水深火热,孟母曾经来学校闹过说她是小偷的事再一次被人提起,以全校倒数的成绩考入十四中的事又被人提及,更有人爆料出她在初中时成绩奇差,完全一个小透明,后来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考上了十四中,现在又进了重点班。
之后不知从哪里又出来流言,说孟醒原来在十班时成绩就垫底,数理化成绩也非常差,若不是考试有沈济州给她抄袭,她哪里能去重点班?这样的流言纷纷扰扰在全校都流传开,很多不了解的人更愿意相信这样的流言,以供饭后谈资,来证明自己多么的冷艳高贵。
哪里都不缺少这样唯恐天下不乱又爱找些话题吹嘘的人,十四中自然也不例外,一个个流言说的有板有眼,都仿佛亲眼所见一般。
而这样的流言传到最后就成为:天啊,原来她人品这么差?还有偷窃史?都说狗改不了吃屎,你能相信她改了?别人说她她还打人了,就是二班的谁谁谁。
听说她还很不孝呢,跟家人也闹翻了,现在好像是离家出走吧!难怪双休日从来不见她回家,一直住在学校。
现在又大张旗鼓的恋爱,太不要脸了。
不明所以的人最后都只剩一句感叹,天啊,她人品也太差了,这么坏的女人沈济州怎么看上的?怎么看上的?人家长的漂亮会勾引人呗?说到会勾引人,你真不知道她刚来十四中的时候有多轻浮,听十班的人说都是她勾引沈济州的,后来他们班主任还特意把他俩的座位调开来坐呢!难怪沈济州除了她眼里就看不到别的,现在正是学习的关键期,她到时候害的沈济州考不上大学我看她怎么办!这不是狐狸精吗?对啊,就是狐狸精,害人害己!这些话传的沸沸扬扬,沈济州自然不可能没听到,他是又愧疚又愤怒,倒是孟醒,戳戳他跟没事人似的:哎,我现在可是成狐狸精了,你得补偿我。
你怎么能跟狐狸精比?也差太远了吧?沈济州夸张地说,本来想打击她一下,目光故意扫视她的胸部和屁股,谁知她发育的鼓鼓涨涨的,前凸后翘,反而把他看浑身燥热的不行,鼻血差点在此爆破。
又见她没事真不在意心里才好受些,可见她每天被流言所扰还是内疚,没想到自己的举动会给她带来麻烦,而这些流言又不是他过去说说就能制止得了的,便故作轻松地掩饰自己的窘迫:补偿你行啊,用一辈子补偿够不够?虽说现在人人都以为他们再谈恋爱,可事实怎样沈济州身为当事人却是清楚的,孟醒没有答应当他女朋友,他虽然大咧却并不傻,他能感受到她对他不一样的心思,却不知道为何始终不肯松口当他女朋友,这让他十分苦恼。
而这句话,实际上也是再一次告白。
可是这回孟醒没有在嘻嘻哈哈的开玩笑,而是非常认真的看着他说,济洲,一辈子很长,不是嘴巴说说那么简单的,就比如现在的这些流言,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如果我们在一起,今后还会出现更多这样的困难,你有信心一直这样坚定的走下去,不为外界的因素而改变自己的心意吗?我能!他几乎要脱口而出。
他认真地想了想她的话,郑重说道:孟醒,相信我,我能。
孟醒笑了笑,那如果是父母干涉呢?她这样淡然一笑之后,马上调开了话题,不再继续,又回到之前那个开玩笑的状态,傻啦,快吃饭吧,现在我们还小呢,那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不要想啦!以后……沈济州似有所悟,欢乐的表情再度回到他脸上,只是眸子里的神色更加深了些。
他一笑就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行,那以后我们再说。
一秒钟后是以后,一分钟后是以后,一个小时后是以后,一年后也是以后,可不论有多少以后,我都不会放过你所有的以后。
孟醒,我想拥有你所有的以后。
男孩子,你给他承担一些责任,他很难成长为男人。
沈济州从来不是笨人,孟醒的忧虑只要一提醒,他便明白。
流言闹的学校领导老师们也知道了他们俩恋爱的事情,班主任李慧明也找孟醒谈过,她神情坦然,没有半点遮掩的地方,表示他们是清清白白的朋友关系。
可说他们没恋爱吧,两人之间流动的氛围分明就是恋人之间才有的。
李慧明担心会影响到这两孩子的学习,可偏偏他班上的这个水泼不进,李慧明每次面对这个学生都觉得牙疼。
最后无奈,他只好拿成绩来说事,循循善诱地教导:你现在还小,多少恋爱等不得到大学时候再谈?你也是个聪明孩子怎么就想不透这一点?现在谈恋爱,你们两个人成绩都要受影响,沈济州是全年级的尖子生,考A大B大都非常有可能,如果为了这事成绩下降,这样的结果相信你也不会想看到是吗?而且这次高中竞赛你很有可能代表我们学校参加,如果拿了名次,还可以为你的高考成绩加分,如果你这个时候成绩下降……他们在这边谈话,沈济州那边也在进行着同样的谈话。
沈济州,你知道这次联考的重要性吗?你是很有可能是成为代表我们学校去竞赛的学生,若是因为恋爱而导致成绩下降影响今后的升学,你现在不知道,以后会后悔的。
沈济州打着哈哈,班主任,我是想和她恋爱来着,关键是人家还没答应啊!孟醒揉揉眉尖,也在哭笑不得地解释:李老师,我们真的没有谈恋爱,而且我保证,不会影响学习的。
李慧明眉头一皱,和沈济州的班主任一样,拿出杀手锏,你不会,沈济州呢?你能保证他也不会吗?37一个巴掌拍不响沈济州这才纠结起来,他能保证自己不会,可是他能影响孟醒的学习吗?班主任见他眉宇纠结,知道已经说动他,再接再厉:如果真喜欢她,两个人就好好学习,将来上同一所大学,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孟醒这边的班主任说着差不多类似的话,可孟醒却是油盐不进,不论他怎么说,她都坚持自己没有恋爱,只是纯洁的同学关系。
普通的纯洁关系?只要是人就能看出两人之间不一般好不好?李慧明也有些被这姑娘的态度弄的恼了。
孟醒逼得实在没办法,干脆把事情摊开了说,坦诚道:李老师,这么说吧,我不是不会谈恋爱,而是绝对不会在高中时期恋爱。
她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个非常清淡的笑,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太年轻了,容易冲动一时热血。
她话还没说完,李慧明就狠狠一巴掌扇过去然后轻轻落在她头上,恶狠狠地说:你个小丫头,自己还是个孩子还说别人孩子。
可能是实在觉得好笑,就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孟醒也跟着笑了。
既然问题解决了,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站起身说,联考结束了,很快就选拔学生去一中集训,代表学校参加竞赛,你给我好好学习用点功,到时候能为高考加分,我看你这段时间悠闲的很,要是没考好,看我……他色厉内荏,做着恶狠狠的样子,眼神却是温和的,看的孟醒忍俊不禁。
其实学校领导都存着借着这次高中联考好好训斥这两人,高中生恋爱,哪有不影响成绩的,况且现在学校关于孟醒的流言蜚语那么多,这个年龄的孩子心智不坚,很容易受到影响,成绩下降是很平常的事情。
班主任先找他们谈心也是为了他们好,如果惊动学校领导把双方父母给叫来了,那才是闹大了,对两个孩子也不好,说不定还会引起孩子的叛逆心理,这个年龄的男孩女孩可是最反叛的。
孟醒当年师范毕业之后也是当过一阵老师的,后来阴错阳差之下才去做的编辑,对老师的心思焉能不清楚?两个孩子都答应了不谈恋爱,一个是为了喜欢的人克制自己萌动的情意,一个是为了将来更长久的在一起而克制自己的情感,但之前两人在联考之前那黏糊劲,成绩不下降是不可能的。
可谁知道这两人成绩不仅没有下降,反而进步神速,尤其是从十班升上来的孟醒,刚进学校时还是全年级倒数呢,现在已经提升到全年级正数了,尤其这次考试,居然考了个全年级文科第一,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镜,也让原本传的沸沸扬扬的一些流言不攻自散,老师们也满怀欣慰,看着两个学生更加喜欢了。
士别三是刮目相看呀!罗迦走到孟醒面前,揽住她的肩膀,爽朗地笑着说:当初你说很快来二班我就相信你肯定会来二班,但怎么都想不到你进步这么快,说,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是是是,我吃了十全大补汤和清凉降火剂来着。
孟醒也笑,对这个大姐大一样自来熟又热情的罗迦打从心底喜爱,女孩子性格能像她这么大气的很难得。
罗迦听她这么说表情变得猥琐起来,拉长了声线取笑她,哦?难道不是因为有了爱情滋润膏的滋润?孟醒装糊涂,哪里来的什么爱情滋润膏?还说没有,你看,这不是送来了?孟醒回头一看,就见沈济州举着手中的保温桶,站着窗户边整个人笼罩在阳光下正对着她笑呢,屋外炽热的阳光都不及他眼底的光来的耀眼。
你们在笑什么,从实招来,是不是说到本少了!他嘴巴一咧,就露出一口白牙,目光灼灼地望着孟醒。
沈济州,你每天过来抢我们家孟醒,我们可不答应的。
罗迦古灵精怪地斜睨着他伸着手一颠一颠的抖着,笑说,怎么说也得贿赂贿赂咱这个当姐们儿的吧?她一开口,寝室的几个人顿时跟着起哄,是呀沈济州,孟醒可是我们班的班花,想娶我们班的闺女怎么着也得聘礼呀!沈济州也是爽快的人,当下就说:周末请你们吃饭。
室友们欢呼一声。
孟醒鄙视她们,你们也太过分了,一顿饭就把我给卖了呀?罗迦也气哼哼地说,孟醒说的对,你也未免也太小气了。
孟醒在一旁听着直点头,对对对,你们太没义气了,还是罗迦够爷们儿!那是!罗迦拍拍胸脯骄傲地说:一顿饭我们绝不答应把孟醒交给你!她说的斩钉截铁,把孟醒感动的泪流满面,关键时刻还是姐们儿靠的住呀。
沈济州也笑,那你想怎么样,说吧。
罗迦瞥了孟醒一眼,慢吞吞地说:怎么说……她顿了一下,马上得意地坏笑道:我们家孟醒也值两顿饭吧。
孟醒闻言一口老血喷了五里地,追着罗迦就是一阵百发百中龙骨穿心爪,直把她给挠的笑趴下了,才到沈济州面前。
接下来的时光沈济州依然每天给她送早饭送午饭,两人不是情侣胜似情侣,说他们恋爱了吧,两人偏偏清清白白的是朋友关系,说是普通朋友吧,你们见过这样黏糊的普通朋友吗?敢情这两人都是嘴上糊弄他们,私下该怎样还是怎样啊!一班二班班主任看到这俩聪明又有主见的孩子,都哭笑不得。
得了老王,只要他们不影响学习,随他们去吧。
李慧明要温和一些,无奈地劝着一般班主任。
一般班主任似乎对沈济州这个左耳进右耳出的学生也非常无奈,但他性格要稍微强硬一点,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学生和老师之间的恋爱保卫战还有的打呢,就听他笑着说:随他们去也不是不行,可若高三关键期影响到两人学习,真是可惜了,这不是马上要竞赛了吗,学校要选一些学生去一中集训,我们班沈济州肯定是要去的,现在看你们孟醒那成绩估计也是要去的吧?语数英每科选三名,还有其他名额你想好了没?到时候一个数学一个语文,刚好把他们分开。
李慧明一想,这法子靠谱。
对于孟醒,他现在有种说不出来的信任,就觉得这孩子的心理年龄远大于她的生理年龄,想法很成熟,而且很清楚自己要什么,所以对她非常放心,唯一不放心的是还是一班的沈济州,他总觉得是一般的沈济州在扰乱孟醒的心,遂不满道:我们班的孟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关键是你们班的那个男孩子老追着我们班孟醒不放,扰乱她的学习。
本来两人一个一班班主任一个二班班主任,在一起斗嘴也是常有的事,通常都是不分伯仲的,现在被他这么一说,一班班主任还真有点觉得理亏,可他们都是护短的人,不服气地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办公室的老师们都笑起来,调侃道:要不你们两个出去打一架,谁打赢了算谁的。
李慧明和二班班主任顿时合起伙来啐这个调戏他们的同事,办公室里又是一阵笑闹。
笑话归笑话,该说正事的时候大家还是很严肃的,当下就有老师提到,你们班那个孟醒啊,也不是让人省心的,上次她妈妈来学校闹了一回,这次流言她又是当事人,要是成绩差也就罢了,偏偏是个准A大B大的苗子,这要不好好教,因恋爱毁了也太可惜了。
众老师听完想想也点头,恋爱对于这个年龄的学生来说终归是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炸了,如果高中恋情一直稳定还好,若是不稳定孩子心智又不坚的话,太影响学习成绩了。
李慧明和二班班主任对视一眼,很默契地走到一起,我们还是讨论一下这次竞赛的名额吧,语文竞赛肯定从我们班选,数学竞赛就从你们班挑吧,至于英语……李慧明顿了一下,争取道:我们班的杨晋可以有个名额。
杨晋?一般班主任对这个从十班考上来的男孩子也有印象,他当时还想把他争取到自己班里来的,谁知他会选择去了文科班,当下也沉吟道:他成绩虽然不错,但学校比他好的也不是没有吧?出去竞赛,代表的是学校,如果心理素质不过关,平时成绩再好,一旦遇到大的场面就发挥不正常也不行,杨晋这学生胜就胜在一个字,稳。
李慧明淡淡评价,这孩子特别稳的住,任何时候都不慌乱,我看了下他高中以来的成绩和初中时候的成绩,没有一次失误的。
38聚一中群英荟萃记得前世时和杨晋在高中并没有多少交集,两人真正恋爱还是到大学以后,分科后杨晋就去了一班,只有她和沈济洲在十班,今生她已经在故意避开他,没想到他却没有像记忆中一样去一班,而是来了二班,现在代表学校参加竞赛前的集训,居然又走到了一块儿,大家也没有想到,代表学校参加竞赛的居然会有孟醒、杨晋二人,毕竟是从十班上来的,二班本土学生哪个不是优秀?名额却被两个原本大家看不上的十班同学给占了,心中难免生出嫉妒和不服气,可又没有办法,谁叫你考试考不过人家,人家成绩说话,可即使有成绩在那,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对孟醒的态度也就有些淡淡的。
孟醒本身就是个比较护短的人,所谓护短,就是对于在意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会非常维护和珍惜,但对于无关紧要的人,他们的想法和眼神很难影响到她,别人对她热情她自然会对别人热情,但若别人对她淡淡的,她也不会拿热脸贴人冷屁股,凡事面上做到就足够了,所以这些突然淡下来的态度和有时候说话时露出来的酸味,她也没表现出什么情绪,依然忙自己的事,写自己的文,存自己的稿,卖自己的花,买自己的房,对生活中的很多事都看的很淡,不强求自己走进别人的世界,也不强求自己走进自己的世界。
有时候罗迦就在想,明明和她一样大,为什么她的思想可以这么的成熟,心智可以这么坚定,为什么可以对流言对别人的眼神可以淡淡的一笑了之,丝毫不受其影响。
说她好脾气吧,她可以因别人一句侮辱的话打人,说她脾气不好吧,她真没见过比她脾气好的人,比她还顺其自然不强求的人。
接触深了,罗迦也渐渐了解一件事,就是她脾气看着是好,却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淡漠,这种淡漠让她觉得,如果她不主动去接近她,她也是不会来找她的,而一旦被孟醒接受了,她会非常维护她。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想接近她,特别想有一个可以维护她,拿她当……当什么呢,闺蜜吧,反正不一样的朋友。
几人被选到一中集训,罗迦是队长,杨晋是副队长。
这次我们代表学校去一中集训,会住在一中,与其它八个学校的代表学生进行交流和竞争!带领他们的老师正在车上严肃地说着关于此次集训的事:加我们十四中就是九所高中,全都是H市最有名的高中集合在一起了,我们虽然是H市四大高校之一,但竞争对手还是很强的,尤其是老对手二中,这次的中考状元就在二中,想必你都听过,不过我们也不用注意那么多,只要认真集训,考个好成绩为学校争光也为你们自己争光比什么都强,学学人家的长处!这个我知道,听说中考状元还是个女的,特牛X,中考成绩接近满分了吧?一个男孩子说道。
老师,除了二中之外,还有哪几个学校啊?一个女生好奇地问。
主要的嘛,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军城,军城想必你们也知道H市的老牌高中了,里面的一般都是世家子弟,当官的孩子一般都在军城,这个学校底蕴深厚,也很低调,你们到时候注意不要惹事就行了。
罗迦突然就笑喷了,噗,低调~她这句话声音很低,只有孟醒听见,可惜孟醒是个完全不管窗外事的人。
老师继续道:然后嘛,就是加仑。
加仑我知道。
一个同样来集训的女孩子兴奋的接过去,传说中的贵族学校啊,学校建筑都是仿欧式的,连教学方式都是,听说他们光是校服就有四套,春夏秋冬各一套,就跟《流X花园》里面的那样,帅呆了!她说起加仑高中滔滔不绝,满眼的星光闪耀,听说他们每天都是专车接送,门口的好车一排一堆,还有专门的大剧院,钢琴房里的钢琴全部都是三脚架,听说还有全天朝最大最豪华的食堂~文澜不也是贵族高中嘛,听说里面的人也很有钱。
一个男孩子闻言不以为然地说。
拜托,文澜跟加仑能比嘛?文澜里都是一些小官小商的暴发户,进去的门槛不要太低哦,我那时还收到文澜的通知书呢,学费全免我都没去。
她用不屑的语气说,接着两眼又爆发出万丈光芒,加仑才是H市公认的真正的贵族高中!你有钱都不一定能进得去,听说里面的学生要么是成绩超好的,要么是超级有钱的,都是我们市的一些超级豪门大族,文澜根本就不能比!那男孩翻个白眼,不服气地说:看你说的头头是道,看来是去过加仑了?女孩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些都是听我叔叔的一个朋友的女儿说的,她男朋友就是加仑的。
罗迦听到女孩说这样的话是但笑不语,沈济州则是完全没有听进去,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小眼神儿一个劲的往孟醒那里飞,飞的他身边坐的的杨晋身上一个劲地发冷气,这厮却一点都感受不到似的,热情依旧。
杨晋实在无语,刚好听到那女孩的话,冷冷地接了一句:漫画看多了吧?然后一个劲的灌水。
孟醒听完第一次对杨晋的话产生了认同感,花季雨季的少女果然都是爱做梦的,并深受漫画的影响啊,连成绩这么好的女生都被洗脑,现实生活中哪有那么夸张的事情,当初若不是她坚持就差点进了文澜,因为她成绩不错,考上了十四中,文澜又刚好是她家那里的学区高中,如果进去的话可以免下一大笔费用,孟母那时候一心想着她去这个学校。
其实文澜的初中部在H市还是很有名的,高中部也不差,不然也不会在这次集训的九所高中里出现了。
她听完他们的对话便将目光转向了窗外,大脑继续构思自己的小说情节,想着在哪里埋伏笔暗线,全文的矛盾冲突点等等问题,自己现在有房了,也不需要拼的太辛苦了,毕业后恐怕就可以住进房子里去了,现在买的房子离C大太远,不适合住宿,C大的一个校区正在新建,到时候那附近的房价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并且会兴起一条商业街,军城小学也在哪里建了分校,如果到时候钱够的话,在那买一套房子,学区房住着也清静,以后有孩子了还方便上学。
她想着想着就想多了,连未来孩子上小学的问题都一起考虑进去。
又想到商业街上的门面房恐怕不会外卖只能租,就算买价格恐怕也高到一个恐怖的地步,她买不起,倒是学校另一面特别冷僻的街,因为有一片荒芜的湿地,湿地上面长满了野生的芦苇,另一头是农民伯伯种植的大片油菜花田,太过农业化,房子都荒芜了,后来新校区建成那边被一些有商业头脑的人装修出来,咖啡屋林立,成为一片天然的风景优美最适合大学生休闲的好去处。
记得自己曾在那边租过房子,知道现在那头的小农民房非常便宜,倒是可以买一套修建一下,成为一个咖啡屋也好的,自己就可以每天坐在那样清幽的环境里码字了。
想到未来美好而悠闲的生活,她唇角不由自主的翘了起来,眸子里盛满了光,暖洋洋的。
孟醒!罗迦突然挪到她座位旁边,用手在她眼前用力地晃了晃,你一个人在这美什么呢!啊?她抬眸有些迷茫地望着罗迦,显然在状况外,什么?车子正在缓缓行驶,领队的老师跟他们嘱咐一些注意事项,别闹事好好学习为学校争光之类的,几个人都听得算是热血沸腾只差摩拳擦掌的去一中大干一场,打败其它八个学校的代表,唯有她一人,坐在那里两眼发直地望着窗外,一副状况外的样子,一点都没有出去集训的好奇和激动。
罗迦脸上露出坏笑,明亮大眼灵动地瞅着后面和杨晋做一块儿,同样神经粗犷的某人,贼兮兮地问:是不是在想某人啊?某人似乎听到她们的话,激动地朝她们这里又飘了一眼,罗迦瞧他那小眼神飞的,偷笑不已,用胳膊拐着孟醒的胳膊:哎哎,某人在对你抛媚眼呢,你好歹回一个啊!孟醒闻言,非常听话地转动着眼珠子,突然朝某人那边抛了一个过去,杨晋正在喝水呢,看到那飞来的小媚眼儿,一口水含在喉咙里喝不进去吐不出来,最后一口水对着窗外喷出来,呛的脸都红了,一个劲的咳嗽。
要说孟醒还真挺适合抛媚眼儿的,平时构思小说的时候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神情挺木讷的,可一旦灵活起来,可能真是小说写多了,大脑中构思各色各样的人,有时候一个媚眼抛出来特别带劲儿,端端一个勾人心魂的小妖精,可只片刻间,她就能恢复成那没心没肺的小模样,一本正经的,仿佛前一刻还不正经的人不是她,以至于一直余光在注意她的杨晋一下子接受不了她这么大的反差,被口中的水给呛住了。
旁边的女生连忙拿纸巾给杨晋,杨晋通红着脸接过,不知道的人以为他是害羞,好吧,实际上他却是是害羞,但也有可能是呛的。
还有什么比大冰山脸红更稀奇的事?反正罗迦是没见过,所以她比谁笑的都欢乐,声音爽朗的像银铃一般传出老远,一直到车子停在一中门口了,余声都没停歇。
一中门口除了停着刚驶过来的十四中的车之外还有好几辆车停着,似乎早已经到了,不过他们也不算晚,和他们一起到的是文澜高中的车,似乎来了有一会儿了,领他们的老师都已经回去,剩下的就只有学生和迎接他们的一中的接待人员。
说是接待人员,也不过是学校安排的一些学生罢了。
车子一停,他们一个个兴奋的跟第一次来动物园似的想往外冲,带领他们来的老师连忙起身往车门口一站,嘱咐道:你们在这里集训可千万别惹事,安心集训就好,有什么事就给老师打电话告诉我们,尤其是加仑和军城的学生,能让着点就让着点。
老师这话一出,同学们立即就不高兴了。
他们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凭什么让着他们点啊,就因为他们是官二代富二代啊?尤其是罗迦,眼底闪着极其兴奋的光芒,似乎对什么都好奇都想看看;杨晋则是冰冷着一张脸,眼里也是有些桀骜;沈济州则完全没把老师的话当回事,一口雪白的牙齿亮在外面,笑的无比灿烂。
倒是孟醒,安静沉稳,看着像个听话的。
老师看他们一个个的表情焉能不明白,无奈的叹口气,又嘱咐道:总之,你们过来的任务就是集训,然后为学校争光,为你们自己争光,明白吗?明白!众人齐声响应,但从一个个仿佛冒着绿光的眼镜里可以看出,这群青春期的孩子都有着争强好胜的心,都摩拳擦掌准备好好在这召集了全省最优秀的集训班里崭露头角呢。
他们都是天之骄子,哪个肯服输?什么加仑军城,什么官二代富二代,让他们都见鬼去吧!39三大财神爷之二老师将他们安全送到一中的接待员手上,总算是安心的回去了。
孟醒他们一下车就见到一中的接待员中有个神情特别无辜特别白兔的女孩儿,作捧心状未语泪先流的在说着什么,似乎是同文澜高中的代表起冲突了,本来他们也没注意,倒是这女孩儿一句深情的‘花小西’让她止住了脚步,好奇地看了眼传说中某大师的弟子,后来那位‘外事不决问花小西’中的花小西。
前世她只听过这句谚语,作为一个平日上班审文看文,下班回家写文的死宅党实际上并没有见过花小西的,此刻听到这个名字可能是同名,但仍然止不住她的好奇心,毕竟是后世的财神爷啊,她压住心底的激动,略一打量,见她不过一个十七八岁的高中生的模样却出落的十分美艳,让人看到的第一眼就只注意她的外貌而忽视其它的了,外表上看过去就像一只精致华丽的花瓶,但谁能想象到这只花瓶十年后却是外事的一颗新星呢?稍一细看,就能花小西是个心思很单纯的人,眸光非常清澈,就感觉那双眼睛里一点污秽杂质都藏不得,可惜她眼角天然的上翘似乎天生就带着一股媚气,难得的纯澈与妖媚结合在一块儿的女孩,其它倒也普通。
倒是她身边的一个女孩儿有些扎眼,那气质就跟传说中的林妹妹似的。
看什么?罗迦顺着她的目光好奇地望了过去,没发现什么有趣的事。
孟醒笑了笑,你难道不觉得文澜那边的学生代表很有意思吗?一只花瓶,一个病美人,真没看出哪里有意思。
同来的一个女孩子凑过来悄声说道:倒是一中的那个女的,好作啊你们有没有发现?发现了。
孟醒罗迦一起点头。
罗迦道:那么个小箱子能有多重?她怎么感觉像拎了座山一样?太假了。
孟醒和同伴齐点头。
十四中来的九个人中只有她们三人是女生,难免八卦一点,孟醒转头问道:对了,我是二班的孟醒,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陆怡,一班的。
孟醒是吧,久仰大名啊!这个名叫陆怡的同学眼里光芒闪烁。
她们说话的声音也不大,那边同学应该是听不见才对,可偏偏文澜那位病美人忽然回头对她们笑了一下,笑的她们都一愣。
陆怡抖了抖肩膀,摸摸身上的鸡皮疙瘩疑惑地问:你们有没有觉得文澜的这个女生有点诡异?想到刚刚她莫名其妙的笑容,孟醒和罗迦又同时点了点头。
别说了,我们过去吧。
副队长杨晋拎着背包招呼了一声率先走过去,几人也连忙跟过去,和文澜的同学集合在一起,一同走进了一中为迎接这次集训而专门准备的一栋崭新的办公楼。
这栋办公楼估计是做实验楼用的,在一中最角落偏远的位置,设置的跟别墅一样,周围树木葱郁,环境非常清幽,真没想到一中然还有这么个好地方,让人一看就喜欢上这里,倒是有些期待接下来的集训生活了。
大家进入电梯,见一中的学生在电梯上摁了个6的数字,众人知道,他们这次集训的主要地方应该就在这栋楼的六楼,大家都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集训,一个个都很新鲜好奇。
可能是文澜与一中刚刚起了冲突,一路上都特别安静。
沈济州平日里虽然活泼却极有分寸,他依然满脸阳光的笑容,目光却在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到了六楼之后,男生直接被带到男生宿舍那边,女生则跟着接待员去女生宿舍这边,宿舍有单人间和双人间,孟醒考虑到自己晚上要进空间写文,两个人住有些不方便,这段时间住校八个人一起,弄的她都只能等半夜大家都睡着了才敢进空间写文,就让罗迦和陆怡住了一个房间,她自己要了一个房间,但也是两张床的。
东西放下才收拾好,就听到外面大厅有些闹哄哄的,原本她是想关起门来进空间写作的,哪知道隔壁的陆怡都是那种好奇心强的性子,一听到动静就拽着罗迦来到她宿舍,极其夸张地惊呼道:二中的代表来了,二中的代表来了!来就来了,用得着激动成这样吗?孟醒好笑地瞧了她一眼,继续收拾自己的物品,她有空间,装东西也方便,带来的东西看着就一只包,拿出来的却有一堆,毕竟住一个月呢,很多东西不习惯用公共的,还得自己备着。
天啊,天啊!孟醒你真不知道!陆怡瞪大了眼镜惊呼,我原本以为你长的已经够漂亮了,至少带出去也够面子了吧?我今天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罗迦坐在孟醒床上,捻着孟醒拿出来的草莓津津有味的吃着,看她那么夸张的表情不禁噗噗噗地笑个不停。
孟醒也好笑,但还是顺着她的语气问:你说的是花小西?她回忆了一下她的相貌,确实是她至今为止见过的最为美艳的小姑娘。
哎呀,不是!陆怡急切地八卦道:都说了是二中,二中啦!二中怎么了?我们这一届的中考状元你们还记得吗?就是那个张栎啊!天啊,天啊,头脑已经那么厉害了,还长成那样,让不让人活了!她夸张地哭天抢地,脸上却是一点嫉妒也没有的,纯粹就是感叹和惊艳。
有这么夸张吗?孟醒倒是不以为然。
罗迦咽下了一颗草莓,舔舔唇点头道:这个她真没夸张,张栎长的确实漂亮。
罗迦笑着评价,语气里难得流露出几分佩服来:不过这还是次要的,主要是她的气质,或者说一种气场,光芒四射,任何人在她面前都有一种黯然失色的感觉,这种人就像是天生的领袖。
孟醒点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场,她笑着说:听你们这么说我还真有些好奇了。
陆怡也收了自身的一些傲气感叹,这次集训真是精英云集啊。
孟醒笑着打趣,是啊,我们都是精英。
三人笑闹了一阵,陆怡实在坐不住,就站起来道:我去看看其它几个学校。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那样么?罗迦倒是淡定。
陆怡瞥了眼孟醒,皱着眉表情很严肃,眼里却闪着八卦的光芒:你看我们学校的孟醒,二中的张栎,文澜的花小西,我估计都是校花级的吧?这到底是集训还是选美啊?不行,我得去打探打探加仑和军城。
孟醒笑着揶揄她,你读理科真是可惜了,你以后若不当狗仔,绝对是新闻界的损失。
陆怡嘿嘿一乐,颇有些自得地一抱拳:好说好说!又转头问罗迦,罗迦,一块儿去呗。
罗迦乐着站起身,好哇,我也去见识见识,孟醒,走,我们一起!也不等她拒绝,罗迦就特别自觉地架起了孟醒就往外走,孟醒无言,这姑娘性子还跟第一天认识的那样,一点没变啊。
就这样三人一个拖着一个都走出来,美其名曰‘打探打探’,实际上就是年少好奇,初来一中想去‘探险’呗!这边这边,二中的宿舍在这边。
陆怡跟做贼似得,拖着两人兴奋地向前奔,才走到一半,就见两个女孩子肩并肩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年龄看上去特别小,看年龄像是初中部的,精致的跟个洋娃娃似的,一双眼睛却极是古灵精怪,眼睛里带有几分直来直去的侠气,气质与长相极度的不相符,她旁边是一位长发飘逸眼里盛满笑意的女孩子,见到她们媚眼弯弯的笑了一下,年龄小的那个侧身就想气地让开,而眼睛弯弯的女孩看着柔和可孟醒总觉得这女孩挺不好相与的。
只见她眸中稍微露出一丝讶异,接着眼里很快漾起了很深的笑,非常亲切地打招呼,罗迦?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这两位是你的同学?然后又笑着对孟醒和陆怡笑着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叶婉卿。
又指着身边的年龄比较小的姑娘,她是许小寒,我们是军城的,你们应该是十四中的吧?陆怡惊呼一声,许小寒?不是吧?你这么点大?罗迦用力地咳了一声。
陆怡也知道自己有些失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只是没想到我们这届的探花然是这么小,嘿嘿。
陆怡虽然有些八卦,但也只在她们面前,很少会在外人面前失态,这次主要是太过惊讶,没想到眼前这看着像中学生的小姑娘然会是探花。
倒是孟醒有些不解,但也没过多的表示惊讶,只是礼貌地点了下头,你们好。
被叫做许小寒的小女孩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年龄虽小看上去却也挺内敛,非常礼貌地和她们打了招呼就离开了。
她们一离开,罗迦举起九阴白骨爪就挠向陆怡,表情特别悲催,陆怡,你还能更丢脸点吗!十四中的形象啊!陆怡也不生气,八卦之火依然熊熊地燃着,好奇地问:罗迦,刚刚那女孩儿你认识?罗迦了无兴致地一撇嘴:市公安局局长的女儿。
哇陆怡惊呼一声,那许小寒呢?罗迦两只手往她脸上一捏一拉,你还能更八卦一点吗?别问那么多了,走吧别急别急,还有加仑呢,我就一农村土娃子,从来没见过有钱人,你们就满足一下我这颗好奇的虚荣心嘛,回去也有谈资不是!孟醒和罗迦对视一眼,都非常无奈地摇头。
罗迦,要不你们俩去看吧,我有点累想回去休息会儿。
孟醒对这个实在没兴趣,再说看人的话,很快就集训了,还怕看不到?还是码字要紧。
陆怡对于孟醒这个‘冰山美人’的冰山程度也有所耳闻,今天相处了一会儿觉得没有传说中那么冷,却也没有勉强。
孟醒回到宿舍之后将窗帘一拉,就进了空间里,打开电脑写作,写了两个小时左右,担心一会儿有事大家叫不着她,又退了回来,拉开门走出去。
这里除了罗迦和陆怡其他人她都不认识,也不知道往哪里走,就出来随便看看,脑中突然想起那句话:‘内市不决问叶尔,外市不决找花小西,房市不决问顾东临’,花小西现在就在眼前,顾东临也留下了联系方式。
未来三大财神爷中,她然都认识了俩,这个世界真是神奇啊!要不要过去求张花小西的签名呢?未来财神爷的哎,放在家里能聚财的吧?她最近不是赚了一笔吗,说不定就是跟顾东临的签名有关哎。
灵,真灵!要不要去呢?要不要去呢?好想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