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娇姝在逃 >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2025-03-22 06:48:15

天光微明, 东方露出浅浅的鱼肚白,本不是沈音徽当值,她却早早就醒了, 心里怀着希冀, 便是早起也觉得愉快。

沈音徽梳洗打扮一番, 只等着到官署偶遇简清, 不料还未出门,茯苓就就了屋。

沈音徽平日里穿的素净, 今日因为要见简清,特地换了一件海棠红绣蝴蝶褙子,她生的清丽, 被这鲜艳的褙子一衬,婉约中又多了几分妩媚, 艳光四射,十分灼目。

怪道王爷这样喜欢她, 便是女子见了都移不开眼呢,茯苓险些痴了, 说道:姑娘可真好看。

沈音徽谦虚回答:茯苓姐姐谬赞了。

二人寒暄了几句, 茯苓才进入正题:小佛堂积了灰尘,左右阿音姑娘今日不当值, 不若去将佛堂清扫一番。

太妃喜欢礼佛,来日见佛堂洁净,定能记住姑娘的好意。

茯苓是太妃跟前的大丫鬟,惯会与人交际, 她一番话说的委婉, 沈音徽却知道其中的含义。

她进府这么久, 太妃从未给她指派过差事, 昨日她刚和赵玉沁有了纠葛,今日太妃就让她打扫佛堂,摆明是在告诉她主仆有别,让她记住自己的身份。

若是平时,打扫佛堂也算不得什么,可眼看着就要到巳时,沈音徽好容易把简清盼来了,自舍不得放弃和他相见的机会。

沈音徽思忖片刻,笑盈盈开了口:太妃的示下,我没有不从的道理,但王爷出门时特地吩咐了,让我巳时三刻到官署给他送吃食。

沈音徽做出为难的神情:一边是王爷,一边是太妃,咱们做奴婢的那边都不能违逆,茯苓姐姐您瞧这样好不好,我先去官署给王爷送吃食,待回来了再去打扫佛堂,佛堂虽重要,但总得先紧着王爷的肚子。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茯苓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便是太妃在场,也得以王爷为先,打扫佛堂就是敲打沈音徽的幌子,无论早晚,只要她打扫了就成,没得因为这个让王爷不快。

茯苓道:自然是王爷要紧,姑娘先去给王爷送吃食吧!待有了空闲再打扫佛堂即可。

沈音徽只道茯苓宽和,又恭维了几句,便将人送走了。

沈音徽拿送吃食当幌子,自然不能空着手出门,她到厨房装了一些点心,便拎着食盒出了王府。

赵管事照常派小厮跟着沈音徽,待到了官署门口,小厮候在门外,沈音徽独自进入院内。

王令看到沈音徽吃了一惊阿音姑娘怎么来了?沈音徽道:厨房新做了点心,我觉得好吃,便送过来给王爷尝尝。

官署不同于府内,沈音徽虽是江辞的枕边人却也不能随意得见,王令对沈音徽道:姑娘且等一等,容卑职前去回禀。

王令很快就出来了,她走到沈音徽跟前,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姑娘请跟我来!沈音徽跟着王令来到堂屋,江辞正低头写着什么,沈音徽也不打扰他,打开食盒打点心摆到案几上,而后就站到江辞身旁给他研墨。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江辞才放下毛笔,他抬起头来,看到沈音徽的那一刻,眸中露出一抹惊艳。

江辞伸手勾住沈音徽的纤腰,轻轻一提,把她抱到他的膝头:你穿这海棠色褙子十分好看,以后要穿的鲜亮些才好。

沈音徽是擦着时间来的,眼看着就到了巳时,她可不想让简清瞧见她和江辞亲昵的样子,于是便推了推江辞,想要站起来。

不料她越推,江辞抱得越紧,江辞箍着她的腰,在她的后颈亲了一口:你紧张什么,身子绷得这样紧?沈音徽自不能把心里话说出来,只道:这里是官署,又不是您的寝房,万一被人瞧见了怎么办?江辞轻笑一声,只觉得她羞怯的模样十分可人,愈加想和她亲近,修长的手指沿着腰肢往上探,从交颈处钻了进去。

轻拢慢捻间,酥麻感传遍全身,沈音徽嘤咛一声,而后便懊恼地捂住了口鼻。

现下这个境况,她怎能这样不自持?沈音徽抬起手,握住江辞的腕子,一点一点把他的手从衣襟内抽出来,低声道:请王爷注意场合!她说话时一本正经的,耳朵却红透了,那种粉莹莹的红,像是秋日里熟透了桃子,让人忍不住就想品尝。

江辞低头含住她的耳朵、狠狠嘬了一口,不出所料,她又不自觉低呼了一声,糯糯的声音又娇又软,挠的人心尖发痒。

沈音徽怎么都想不到江辞会在官署对她做这种事,心里焦急极了,他是万事不怕,她却还想着要脸呢,若是被简清哥哥看到,她也就不用活了。

沈音徽试图转移江辞的注意力:今日的点心格外香甜,王爷吃一块儿栗子酥吧!江辞哂笑,姑娘家就是浅薄,点心再美味又哪里有女子诱人,他将脑袋支到沈音徽的肩头,手指复又向上探去:不吃!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沈音徽再顾不得旁的,使劲掰开江辞的手指,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奴婢饿了,奴婢想吃些点心。

她胡乱找了个理由,踉踉跄跄走到案几旁,捏起一块杏仁饼,装模作样咬了几口。

她吃的有些快,嘴角沾染了一些饼屑。

不知怎的,江辞觉得她嘴角的饼屑定比旁的要美味,他想尝一尝。

他站起身来,走到沈音徽跟前,低下头,一点一点把她嘴角的饼屑卷入口中。

细细品尝,果然香甜。

品完了饼屑,他便想品一品她的味道,复又低下头,吮住了她的唇舌。

唇齿相依,紧密交融,她提心吊胆,他却兴致勃勃。

突然,门外响起王令的声音:侍郎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沈音徽骤然睁大眼睛,死命去推江辞的胸膛,不料他只顾着纠缠她的唇舌,纹丝不动。

王爷,侍郎请求晋见。

王令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音徽捏紧手指,无奈和羞愤溢满整个胸腔,简清哥哥就在门外,她却在屋内和旁人亲昵,他若瞧见了,又该怎么看她。

沈音徽深吸一口气,狠狠在江辞的舌头上咬了一下,江辞吃痛,这才将她放开。

她低下头,手忙脚乱整理自己的衣襟,嘴唇火辣辣的,应当是被吮的泛了肿,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发生过什么,她实在是无颜面对简清哥哥。

江辞只当沈音徽害羞,也没多想,他施施然坐到主桌前,转眼间就又成了那副温文尔雅的清贵模样。

进来!他温声开了口。

房门被咯吱一声被推开,一道清矍的身影走到屋内。

沈音徽低着头,身体绷得紧紧的,她盼了这么多天,又耍弄心思才出了府,现下人到跟前了,她却紧张起来。

在紧张什么呢,她也不太清楚,大约是有些羞愧吧,她遭了难,成了江辞的通房,虽没和江辞突破最后一步,但该做的都做了,她总觉得对不起简清哥哥。

简清哥哥姿容既好,神情亦佳,谪仙一般的人,只有干干净净的女子才配得上呀!沈音徽不敢抬头,只凝神听着屋内的声音,进来的那人躬身向江辞行礼:下官吴瞭拜见王爷吴瞭?什么吴瞭?兵部侍郎不是简清吗,怎么换成了这个劳什子的吴瞭?沈音徽抬起头,望向屋内躬身行礼的人,那人身材颀长、高瘦清矍,年龄已近而立,一张脸四四方方,棱角分明,跟温润如玉的简清大相径庭。

沈音徽一下子就泄了气,怎么会这样呢?兵部侍郎明明是简清才对,怎么莫名其妙就换了人,是简清哥哥升迁了还是换了职?多日来的希冀幻化成泡影,沈音徽整个人都萎靡起来,怏怏的,再提不起精神,至于江辞和吴瞭的对话,她更是半句都听不进耳朵。

她又在屋内站了一会子,缓和过来后,便决定找吴瞭问个清楚,她不是积粘的人,凡事都要弄清楚才行。

屋内说话的声音停歇下来,江辞和吴瞭各自端起茶盏品茶,沈音徽俯身在江辞耳边,低声道:王爷,奴婢想出去逛一逛!公务繁琐乏味,姑娘家自然不愿意听,江辞点头:记得带上几个护卫!沈音徽道是,从屋内退了出去。

出了官署就是街市,街上熙熙攘攘、十分热闹,沈音徽并不往远处去,只在官署附近转悠,买了一些肃王府不常见的小食,准备带回去送给琉璃。

大约逛了半个时辰,只见吴瞭从官署大门走了出来,沈音徽拎着吃食从他跟前经过,一只双燕玉佩从袖内掉出。

沈音徽这样的容貌很难让人忽略,只消一个背影,吴瞭就认出她是江辞跟前的侍女。

姑娘请留步!吴瞭俯身捡起地上的双燕玉佩,走到沈音徽跟前,姑娘的玉佩掉了。

沈音徽佯装惊讶,伸手接过玉佩:真是多亏了吴大人,否则我这玉佩就要丢失了,这玉佩虽不值几个钱,却是友人相赠,于我而言意义非凡!吴瞭只道无碍:随手之劳,姑娘无需客气。

沈音徽佯装闲聊,接着道:听闻吴大人是从京都来的,不知您可认得简清简大人?为防吴瞭多想,沈音徽胡乱说道:我是从北地来的,家里曾遭遇过一场官司,简大人给了我家不少方便。

简清为人正派,乐善好施,曾帮助过不少人,吴瞭倒也没多想,只道:简大人原是我的同僚,因着政绩突出,上个月被调到户部去了。

沈音徽哦了一声,而后简单和吴瞭寒暄了几句,就回了肃王府。

时值十月,再有两个月就是沈音徽和简清大婚的日子,沈音徽原以为自己这次能顺利回京,没成想闹了一场乌龙。

京都距余杭千里之遥,便是快马加鞭,也需半月的行程,沈音徽知道自己若再不回去,沈音眉定会夺了她的亲事。

沈音眉是继室所出,虽也是嫡女,身份上却比沈音徽差了一截,她心里不平,因此从小到大,无论沈音徽有什么东西她都要争一争。

譬如简清,沈音眉倒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他,但因着他是沈音徽的未婚夫,她就格外愿意和简清亲近,在家时,若不是沈音徽盯得紧,沈音眉指不定得做出多少不要脸的事情来。

现在沈音徽被困在肃王府,正好如了沈音眉的意,她不李代桃僵才怪。

沈音徽在小事上圆融,面对大事时却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便是舍了自己的清白,她也要尽快回到京都,揭穿那对母子的真面目。

至于简清哥哥,届时她破了身子,再无清白,他们也只能是有缘无分了。

沈音徽下定了决心,便会付诸于行动。

她记得那日被江辞逼着看春宫图时,图册上的女子所穿的衣裳跟平常的不一样,布料少的可怜,但看起来十分撩人。

也不知成衣铺子里有没有那种衣裳。

沈音徽就近选了一家铺子,提步走进去,恰好店内没有旁的客人,只老板娘一个,她开口询问时便无需为难了:阿姐,不知你这儿有没有女子新婚时穿的小衣和亵裤?话说的含蓄,老板娘却立马就领会了,她笑嘻嘻道:自然是有的,只不过这种衣裳都放在后间,请姑娘跟我到后间挑选。

沈音徽跟着老板娘来到后间,整整一个屋子,里面全是经过改制的衣裳,沈音徽立马就红了脸,难道成了亲的男女都这样放浪形骸吗?老板娘低低一笑:小娘子莫要不好意思,食色性也,哪家的小夫妻没有一些情趣呢?您只管好生挑选,凭您的姿色,再穿上咱们家的衣裳,到时候保准把夫君勾得下不了榻。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沈音徽简直听不下去了,她随手拿了两件衣裳,递给老板娘:就这两件吧!沈音徽揣着小衣回到肃王府,偷偷把衣裳塞到立柜的最下面。

待到夜幕低垂时,才又把小衣带到正屋。

江辞还未回来,她怕到时候放不开,径先到盥室沐浴一番,而后将小衣摊开。

那片小衣真是小的可怜,布料又轻又薄,泠泠的一层粉色雪纱,穿在身上和不穿也没什么区别。

沈音徽鼓足勇气把小衣套在身上,低下头,不仅能瞧见自己的腰肢,便是酥山上的两朵红梅也若隐若现透了出来。

罢了、罢了,她自我安慰,到了现在这境地,面子什么的都是浮云,赶紧摆脱为奴为婢的日子,打碎沈音眉和继母的如意算盘才是正经。

沈音徽低下头,把那条黑色的亵裤套在身上,这条亵裤乍一看只不过比平常的短了一些,穿上以后才感觉到裆部是开着的。

最要紧的那处露在外面,直透风。

这真是半点羞耻也没有了。

沈音徽唯恐自己拉不下脸,强迫自己爬上江辞的拔步床,静静等着江辞归来。

常州匪患肆虐,常州知府屡剿不败,焦急之下亲赴余杭,请求增援援。

江辞当即就准了,待要盖章时才想起印章拉在了家里,藩王的印章不同于凡物,遂亲自回府去取。

走进正屋,屋内静悄悄的,没有熏香,却飘着一丝淡淡的海棠香味,江辞知道那是沈音徽的味道。

循着香味来到拔步床前,伸手揭开帷帐,入目是一张玉柔花娇的俏脸,外加一副勾魂摄魄的身子。

那身子软软的缠上来,娇嫩的手臂勾住江辞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