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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2025-03-22 06:48:15

沈音徽学着春宫图上的样式, 将江辞拉到榻上,翻身覆到他的身上,凑到他的脖颈处吮了一口。

江辞一向喜欢和沈音徽亲昵, 今日却没什么反应, 沈音徽踌躇片刻, 又直起身子来, 坐到他的腰间若有似无蹭了两下。

按说女子主动到这个地步,身旁的男子便是一块儿木头也该有反应了, 偏偏江辞躺在榻上一动也不动,只漆黑的眸中涌上了一层欲色。

事情都做到了这个地步,她连脸面都不要了, 又哪里能半途而废,沈音徽深吸一口气, 将手探到江辞的腰间,去解他的蹀躞带。

江辞不仅没有顺水推舟, 反而将沈音徽的素手攥在手心,他攥着她的手, 低声道:阿音, 外面……沈音徽只知道不成功便成仁,压根不想听江辞说话, 她俯下身含住他的唇瓣,学着他以前的样子,重重吮吸,勾着他的舌头交缠。

王爷, 您找到印章了没有?一道男声在正屋响起, 正屋和寝屋只一墙之隔, 现下屋里又安静, 那声音简直像是在耳边响起来的。

沈音徽都呆滞了,直愣愣怔在原处,反应了几瞬才翻身而下,把脑袋埋在被子里面,再不敢见人。

江辞低低笑了起来,隔着被子把沈音徽抱在怀中,温声安慰:现下有急事,待本王回来我们再行此事。

沈音徽把脸都丢尽了,又如何肯跟他说话,她闷在被子里一言不发,恨不得再见不到江辞才好。

江辞又隔着被子在沈音徽的背上轻轻抚了两下,把衣衫整理整齐,这才出了门。

他做事利落果断,当即就盖了章,将敕令交给常州知府,命他到军营点兵。

而后开口询问:吴瞭白日里都去了哪些地方?王令道:卑职带着他到南郊的兵器库和军营巡查了一遍,他倒是有两把刷子,对于兵器很有一番见解。

江辞哦了一声,他虽笃定吴瞭查不出什么,却不想多生是非:多给些银子,将他打发了就是。

吴瞭本就没查出什么,便是江辞不送他金银,他也得如常回京述职,现下得了银子,自是高兴,当即便决定早日归京。

前几年江辞隔三差五就到道观清修,整个人如出世的佛陀,冠绝出尘,半点红尘气儿都没有,太妃便是心急如焚,也没法子强求他娶妻生子。

前几日瞧着他维护沈音徽的样子,太妃便知道他这个儿子并不是全然无欲无求的,遂起了让他成亲的意思。

待江辞一回府,太妃就着人把他叫到了太华院,一边喝茶一边和他说话:近日公务可繁忙?江辞道:劳母妃费心了,儿子并不忙。

太妃哦了一声,接着道:昨儿个布政使夫人请我到府上喝满月酒,她家的小孙孙生的又白又胖,看的我心都化了,巴不得将那孩子抱回来才好。

太妃觑了一眼江辞的脸色,见他并没有接话的意思就自顾自说了下去:你的年纪比布政使家的公子还要大上几岁,如今人家孩子都有了,你也该准备起来,娶一门亲事了。

你舅父家的幼女沁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无论容貌还是才情都是一等一的好,只要你点了头,母妃就给你操办起来,风风光光把沁儿迎到王府。

江辞想都没想直接道:母妃的好意儿子心领了,但儿子对表妹无意,不想娶她为妻。

还请母亲跟舅父舅母说清楚,没得耽误了表妹。

普通人家的亲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当母亲的只需知会孩子一声既可,可太妃母子不同,江辞素来有主意,便是太妃这个长辈做事也需同他商量。

太妃被江辞义正言辞拒绝了,她也不恼,并不觉得江辞是单纯的看不上赵玉沁,只当他压根不想成亲。

她道:你既不想成亲便再等一等,但也不要让母妃等的太久。

你也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是咱们江南道的藩王,子嗣尤为重要,膝下总不好一直空虚。

藩王是封地的王,王位世袭,代代下传,藩王若长久无子,便会有人有异心,届时生出□□也未可知。

江辞大权在握,倒也不怕有人不安分,但太妃的话总归是有道理的。

他低声道:母妃的话极有道理,儿子受教了。

见江辞的态度有所松动,太妃高兴极了,接着道:虽说世家大族都是正头夫人生子以后才允许庶子出生,但咱们家到底情况特殊,你若有心思抬举身边的通房,便是让她们有孕也使得。

生育子嗣?这个问题江辞以前从未想过,但现下想想也觉得不是不可,沈音徽漂亮又伶俐,他和她生的孩子定也会是极聪明极好看的。

他看向太妃,回道:儿子知道了。

等了这么多年,江辞总算松了口,太妃大喜过望,随即就赏了沈音徽很多财物和绸缎。

沈音徽手头不宽裕,若是以往,看到太妃赏赐的财物定会十分高兴,但现下她心情不好,便是收到财物也闷闷不乐的。

她把自己的尊严和脸面踩到地上才鼓起勇气向江辞求1欢,哪成想生生闹成了笑话。

她以后再不要和他欢好,虽说筹谋着逃走既费精力又危险,她也愿意铤而走险。

午后,天气凉爽宜人,沈音徽找到赵管事,只道自己身子不舒服,想要出府看大夫。

太妃刚赏了沈音徽东西,江辞又一向喜欢她,赵管事自会满足沈音徽的要求。

马车在药铺门前停下,沈音徽下车进入药铺,和掌柜低语几句,掌柜抬起头:那药虽不是好东西,价格可不低,姑娘需慎用。

沈音徽拿出一小锭银子放到柜台上:掌柜的只管拿!掌柜拿起那块银子掂了掂,觉得分量不轻,这才进入内室,包了一袋蒙汗药递给沈音徽。

沈音徽把蒙汗药放到袖兜里,说道:您再给我抓一副祛伤寒的药。

她是以生病的名义出的门子,总不好空手而归。

掌柜的应是,又给沈音徽抓了祛伤寒的药。

为了掩人耳目,沈音徽一回府就到小厨房把祛伤寒的药煎了,偷偷把药汁处理以后,她才回房休息。

江辞回府时天色已晚,屋内当值的人是青碧,青碧是个知道分寸的,做事勤恳,也不聒噪,但在江辞心中,她总是及不上沈音徽的。

江辞道:你且回去歇着,换阿音过来伺候。

青碧到正院之前,亲眼看到沈音徽到小厨房煎药,料着她是身子不舒服,便道:阿音姐姐身子不适,已经歇下了。

江辞皱眉,早晨出门子的时候沈音徽的身子还好好的,怎么一日的时间也不到她就病倒了?江辞不再说话,大步向偏院走去。

沈音徽睡得正香,房门被人敲响,她睡觉轻,睡觉中途若是被打扰,等闲便不能再入眠,是以听到敲门声十分不悦,没好气道:谁呀?开门!江辞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屋内原本还有窸窸窣窣穿衣裳的声音,江辞一开口,屋内立马陷入一片寂静,半点声音也没有了。

江辞低笑,他知道沈音徽还在为那件做了一半的事情跟他置气,她一向矜持,好容易鼓足勇气与他亲热,却在中途出了变故,莫说沈音徽这样自持的性子,恐怕换做任何一个女子都受不了。

他知道她是恼羞成怒了,这才耍小性子,他也不生气,复又抬手敲了几下门。

夜深人静,敲门的声音便格外响亮,隔壁的琉璃听到声音,好心提醒:阿音姐姐,有人敲门!沈音徽无奈,暗地里置气倒是可以,事情闹到明面上可就不好看了,她轻叹一口气,趿上绣鞋,打开了屋门。

屋内没有电灯,黑黢黢一片,沈音徽也不理会江辞,转身折到榻上,重新钻到被窝,面朝内侧一言不发。

屋子狭小,地上放着些许杂物,江辞磕磕绊绊挪到榻边,很自然的脱掉长靴,挤了上去。

沈音徽的床榻不过一米来宽,且又十分老旧,江辞一上去,床榻便咯吱咯吱响了两声。

沈音徽置若罔闻,沉默不语。

这时江辞的手臂从她腰下穿过,勾着她面向他的方向。

你怎的病了,可是着了凉?他温声询问,一边说话,一边去解她的衣襟,想要探一探她的体温。

沈音徽唯恐他乱来,抱紧他的手臂阻止他动手动脚:已经无碍了 !江辞低下头,额头和沈音徽相触,没有感觉到发热,这才放下心来。

他睡觉素来挑剔,床小了不行,褥子太软了不行,被子太厚了也不行,如今挤在沈音徽这张小小的榻上,却什么也懒得计较了。

甚至还觉得蛮舒适。

江辞将沈音徽整个儿的搂在怀里,温声道:接着睡吧!沈音徽没好气:您在这儿我睡不着。

江辞不以为意:闭上眼睛不说话就睡着了!沈音徽不听,在江辞怀里扭来扭去,催促他离开。

她的身子娇娇软软的,他哪里经得住。

他道:你是不是想继续做昨日未完成的事情?一句话把沈音徽治的服服帖帖,再也不扭动了。

夜静悄悄的,间或有百灵鸟的歌声响起,他们都不再说话,渐渐的都睡着了。

屋子逼仄,床榻狭小,两个认床且挑剔的人竟都睡的十分香甜。

沈音徽睡醒时江辞已离开,身边少了一尊大佛,她倏然就放松下来。

沈音徽穿好衣裳,起床洗漱,刚洗漱完就有小丫鬟端着一碗药汁进了门:王爷出门子了,让奴婢告诉姑娘,他今日一整天都不回来,请姑娘好生在院内歇息,按时服药。

江辞就是这样,若说他冷心冷意,也不尽然,偶尔也会关心沈音徽,但他的关心有一定的条件和局限。

你若是敢违逆他,他会把他的关心全部收回去,并给予一定的惩罚。

沈音徽若真是丫鬟出身,定会欣然接受江辞的关心,并衷心感谢他,但她不是丫鬟,她是家里的嫡长女,骨子里骄傲又清高,她接受不了那种居高临下的好意。

沈音徽向丫鬟道了谢,待丫鬟离开后,就把药汁倒进了窗边的花盆里,而后出了偏院。

肃王府守卫森严,沈音徽从前院一直逛到后花院,发现只有后花院的角门处守卫松懈一些,因着那个门偏僻,平时没人进出,所以只一个小厮看守。

趁着小厮吃饭的空隙,沈音徽细细观察角门处的布局,这时,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

沈音徽转头,只见江润一只手抱着波斯猫,一只手拎着一个小篮子,慢悠悠走了过来。

角门偏僻,景致也不好,沈音徽实在没理由在这里徘徊,她心里慌乱不已,唯恐露出马脚。

阿音姑娘怎么在这里?江润开口询问。

沈音徽微微笑着,用笑容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余光瞥见墙根处有一窝小白兔。

她计从心来,答到:这里有一窝小兔子,实在是可爱的很。

她一边说话一边踱到墙根处,蹲下身子去逗弄小兔子,似乎是特地过来瞧兔子的。

这窝兔子是江润养的,兔子不像猫儿那样喜洁,养在前院不像样,江润这把兔子养到后院。

江润上前把手中的竹篮递给沈音徽。

沈音徽这才发现篮子里装满了胡萝卜。

她愣了愣,问道:这兔子是二爷的?江润道是。

她早该想到的,肃王府规矩森严,下人断不敢在府内养活物,再想想那三个主子,也只有不务正业的江润有兴趣养兔子。

沈音徽拿出一根胡萝卜,放到笼子里,小兔子们拥过去,咔嚓咔嚓咬起了胡萝卜,看起来十分有趣。

她道:二爷的兔子养的真好。

江润随口道:你若喜欢我就送你一只。

沈音徽连连摇头,莫说无功不受禄,便是想到江辞那偏执的占有欲,她也不敢接受江润的好意。

她道:二爷的好意奴婢心领了,奴婢是下人,住处又逼仄,养不得兔子的。

江润性子和善,手头又松,经常给小丫鬟赏赐,或是可爱的小动物,或是小玩意儿,送出去的东西不知凡几。

这么多年,也只有沈音徽给过他回礼,他用砚台替她解围,她就还了一个别致的葫芦画。

他要送她兔子,她约摸不知道还什么东西,便索性回绝了。

她虽是丫鬟,却并不自甘下贱,有根骨,有章程,懂得礼尚往来的道理,她还知道把握分寸,他进她的屋子时,她从来都是把门敞开的。

她这样的性子,并不适合做仰人鼻息的通房,便是官宦人家的主母也当得。

伪装了这么多年,江润第一次说了一句真心话:阿音姑娘品性高洁,才华出众,做通房实在委屈,你可否想过出府当人家的主母?兔子已经把笼子里的胡萝卜吃完了,沈音徽又放了一根。

她站起身回视江润:奴婢是王爷的通房,心里只有王爷一人,便是外面有金山银山,奴婢也不眼羡。

继母惯会做表面功夫,沈音徽小时候喜欢继母,什么都跟继母说,什么教乳母太严厉了,女夫子脾气太大了……她年纪小,倒也不是真的对乳母和女夫子有什么不满,但这话转头就被添油加醋传到了父亲耳中。

父亲最是尊师重道,当即就把她叫到花厅,劈头盖脸训斥。

自那以后沈音徽便得到了经验教训,不能放到台面上说的事,无论多亲近的人,她都不会告诉。

江润只知道江辞宠爱沈音徽,倒没想到沈音徽待他也死心塌地。

他原是好心,见沈音徽这样坚决,便也不再多言。

夜幕降临,黑丝绒般的夜空上点缀着点点繁星,闪闪烁烁,美丽而莹澈。

江辞回到正院,一进屋就有侍从进来禀告江润的行踪。

江润和江辞曾是劲敌,哪怕江润现在已被江辞彻彻底底踩在脚下,江辞也不会全然放心。

盯着江润的暗卫有自己的主见,平日里江润喝酒赌博、溜猫逗狗自是不用报给江辞的,只有江润行动异常时,他才会禀告。

当然,江润在王府养兔子也算不得异常,可他毕竟和王爷的爱宠说了几句话,王爷对阿音的宠爱人尽皆知,江润又身份特殊,暗卫这才自作主张禀告给了江辞。

江辞闻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挥手将暗卫打发出去,转而传了王令。

他道:你去告诉江润,以后他不得踏足内院一步,便是每日给太妃的请安也免了。

大户人家以垂花门为界,垂花门外是外院,这里由主君支配,处理公务,接待外男,皆在外院进行。

垂花门内是内院,这是女眷的天地,由主母支配,若无要事,莫说当值的丫鬟小厮,便是主母也很少走出垂花门。

江辞简简单单一句话,基本就掐断了江润和沈音徽见面的可能性。

沈音徽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那日过后,她虽觉得没脸,到底还是自我调节了一番,她在江辞低下讨生活,总不好一直和他置气,没得到时候弄巧成拙,把江辞给得罪了。

她还是乖乖做好自己本分的事为好。

得知江辞回府,沈音徽赶到别亦阁,这个时辰不算早但也不算太晚,也不知江辞有没有在官署用了晚饭?沈音徽躬身行了个礼,开口问道:王爷可用过晚饭了?您若是没用,奴婢就到厨房传膳。

江辞放下茶盏,抬起头来凝视沈音徽,他面色平静,看起来和平时并无二致,沈音徽却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不悦。

他是江南道第一人,喜怒不形于色,便是愠怒了,等闲也不会说出来。

他心情不舒畅,不阴不阳的,遭罪的不还是身边伺候的人?可是奴婢做错事了?沈音徽温声问道。

并无!江辞回答。

他不回答,她便也识相的不再询问,而后屋内便陷入一阵缄默。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江辞开了口:你喜欢兔子?沈音徽没想到他会问这样一个问题,下意识便点了点头:喜欢,喜欢白色的。

她只喜欢白色的兔子,不喜欢灰色的。

二人没头没尾的说了两句话,屋内便安静下来,江辞低下头,自己和自己对弈起来。

沈音徽想起江辞前日换下来的寝衣还未清洗,便走到盥室给他清洗衣裳。

待洗完衣裳出来,只见案几上多了一个笼子。

定睛细看,只见笼内养着一只小小的白兔,眼睛红红,品相比江润养的那只还要好。

她适才说了喜欢小白兔,现在屋内就多了一只,无需言说,她也知道这只兔子是送给她的。

这只兔子真好看!沈音徽笑盈盈开口,她三步做两步走到案几旁,打开竹笼,把兔子抱到怀中轻轻抚摸。

你既喜欢,便养在身边消遣罢!江辞温声道。

沈音徽心里高兴,抱着小兔子给江辞行礼:奴婢十分喜欢这只兔子,多谢王爷赏赐。

江辞不置可否,像是闲聊一般,抬起头来看向沈音徽:本王今日下了令,不许江润再踏入内院一步。

抚摸小白兔的素手顿了顿,沈音徽知道是她和江润在后花园偶遇的事惹怒了江辞,难怪他今日要送她小兔子,原是占有欲在作祟。

他把她当成了他的所有物,容不得旁人染指,便是多说两句话也不成。

沈音徽暗暗庆幸,所幸她心中没有江辞,若真喜欢上他,凭他变态的占有欲,定会折磨得她疯掉不可。

再者江润进不进内院又与她何干,她与江润统共也没打过几次交道,自不会对他心心念念。

再说江润,原就和江辞母子不对付,只不过要碍于孝道,日日到内院向太妃请安,现下好了,因着江辞一句话,他便可以不再日日面对自己厌恶的人,简直皆大欢喜。

只是……沈音徽脱口而出:二爷再进不得内院,他的兔子该怎么办?江辞说完话以后就一直在观察沈音徽的反应,她虽有几分城府,却也逃不过他的眼睛,只要他有心,她在他面前便无所遁形。

所幸她并未流露出对江润的留恋和不舍,只要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异样,江润的命也就不用留了。

她心中坦坦荡荡,他便放下心来。

江辞道:你若不放心那几只兔子,便亲自喂养吧!左右不过几只活物,只要不和江润相见,她想做什么都成。

沈音徽正愁没有由头去偏门,这下便妥帖了。

她高高兴兴道:多谢王爷体恤。

沈音徽抱着兔子回了偏院,琉璃是小孩儿心性,最喜欢活蹦乱跳的小动物,看到兔子便抱在怀里不肯撒手。

她一边喂兔子吃胡萝卜,一边道:阿音姐姐,这兔子真可爱,可是太妃她老人家喜洁,不让下人私自养活物。

我这样抱着兔子逗弄,太妃看到了定会生气。

沈音徽微微一笑:你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这兔子是王爷赏的,不算我们私自养的。

阿音进府之前,肃王府的丫鬟们一直争着当江辞的通房,琉璃当时只觉得不解,现下却是明白了,当王爷的通房还是有好处的,譬如这兔子,阖府的下人除了沈音徽,旁人谁也不能养。

青碧在屋内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泛上一阵酸楚。

同是江辞的通房,她连江辞的寝屋都进不去,沈音徽呢,不仅能跟江辞同塌而眠,甚至还得到了江辞送的兔子。

她们的待遇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青碧没有手段,赵玉沁却有的是。

青碧当即就把消息传给了赵玉沁。

赵玉沁盯着信纸看了好一瞬,而后才发愤似的把信纸扔到地上。

江辞谪仙一般的人,除了醉心于修道,又哪里对女子上过心,如今他不仅屡次维护沈音徽,竟还买了兔子讨好于她。

他的心怕是已全然被她勾走了。

赵玉沁一向有耐心,这下却再按奈不住,她默默盘算着,再过几天就是太妃的寿辰,到时候人多眼杂,她定要在那日,把沈音徽彻底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