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山滑嫩柔 腻, 勾得江辞心猿意马,他愈加狂热,尽数将她的衣衫撕掉。
整个人覆了上去。
愤怒褪去, 理智重新回拢, 这时江辞才感觉到异常, 身下那人热得过分, 似是犯了疾。
低下头,额头与额头相触, 江辞这才确定沈音徽是真的病了。
身下的姑娘小脸呈现出病态的潮红,身条纤挑楚楚,他便是再愤怒, 也不会趁人之危,在此时做那事。
江辞翻身而下, 重新拿出一身衣裳给沈音徽换上,唤来粗使丫鬟, 沉声吩咐:把她送回去。
丫鬟道是,搀着沈音徽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 只听江辞硬着嗓子说道:记得给她请个大夫。
赵玉沁虽不在肃王府,却时刻盯着肃王府的消息, 得知沈音徽半夜时分被江辞赶出了正院,便推测她失了宠,随即便命府内的李嬷嬷磋磨于她。
李嬷嬷不敢违抗赵玉沁的命令,大早晨就带着小丫鬟进了沈音徽的寝屋, 屋内静悄悄的, 只沈音徽怏怏的躺在榻上。
丫鬟给沈音徽喂了药汁, 沈音徽的热已褪得差不多了, 只身体仍然酸软虚弱。
尚未完全恢复。
李嬷嬷乜了沈音徽一眼:眼看着就要入冬了,姑娘的被褥实在单薄,容老奴给姑娘换一床厚实的来。
沈音徽坐起身来,看向李嬷嬷,既是换被褥,就该把旧的拿走,换来新的,李嬷嬷口口声声说要换被褥,手中却空空如也。
沈音徽拢住身上的棉被,开口问道:是全府的下人都要换被褥,还是独我一人换?李嬷嬷万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顿了顿才道:自然是都要换的,只不过阿音姑娘是王爷的通房,这才先紧着您的换。
沈音徽哦了一声:我虽是通房,却也是下人,不好标新立异,嬷嬷无需先为我换被褥,旁人什么时候换,我也什么时候换。
她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李嬷嬷倒不知怎么接腔了,李嬷嬷一向圆滑,便是做着不入流的事,也从没跟人撕破过脸,可今日她这温吞的手段似乎绕不过沈音徽。
一边是丈夫儿子,一边府内的丫鬟,孰轻孰重压根不虚掂量,文的不行,李嬷嬷便直接动了粗,她对一旁丫鬟道吩咐:还不赶紧把阿音姑娘的被褥拿过来,耽误了事情,便是有十颗脑袋,你们也担待不起。
丫鬟被李嬷嬷欺压惯了,一声也不敢吭,挪到塌边就去掀沈音徽的棉被,沈音徽身子虚弱,又哪里是她们的对手,她也不做无谓的挣扎,当即就松了手。
没了棉被,沈音徽只觉得浑身发冷,身子越来越难受,似乎又发起了热,她环抱着身子在床尾瑟缩了一会儿,而后强忍着不适挪到床边,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柔柔的水顺着喉咙倾泻而下,沈音徽这才觉得好受了一点。
琉璃回偏院的时候正巧看到李嬷嬷抱着沈音徽的被子出了门,心道不好,快步走到沈音徽的屋内,榻上光秃秃的,一点细软也没有了。
琉璃义愤填膺,忍不住开口抱怨:你都病成这样了,李嬷嬷还抱你的被子,她安得什么心呀!沈音徽伏在梳妆台上,一边捏额头,一边道:她就是觉得我病了才趁火打劫。
琉璃低低骂了一句什么,而后就出了寝屋,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琉璃就把她的被褥抱到了沈音徽这里,她们两个生的纤瘦,便是挤在一张榻上也无碍。
别看琉璃年纪小,身子却好的很,从头到脚暖烘烘的,像个小火炉。
沈音徽喝了药,又和琉璃挤在一起睡了一夜,第二日起来神清气爽,病症竟痊愈了。
沈音徽除了吃饭,就坐在屋里等着李嬷嬷。
李嬷嬷便是府里的老人儿,也没胆子明目张胆欺负肃王的通房。
换被褥这种事,延误个一日半日,尚能找到推脱的说辞,时间长了总归是没法交代的。
正是阴冷的季节,李嬷嬷料着把沈音徽冻一宿也就差不离了,遂抱着厚实的新被褥进了偏院。
她走到沈音徽的屋子,假惺惺道:府里人多,老奴忙得不沾地,竟忘了给姑娘送新被褥了,左右也不过一夜,姑娘应当不介意吧!李嬷嬷一边说话,一边把新被褥放到了沈音徽的床榻上,她把被褥放好,就提步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只听沈音徽温声开了口嬷嬷且等一等。
李嬷嬷顿住脚步,扭头看向屋内,一盏开水迎面而来,那水滚烫滚烫的,直直浇到李嬷嬷的面颊上,顷刻间她的脸上就起了几个燎泡,那燎泡圆滚滚、滴溜溜,触目惊心。
李嬷嬷被烫的龇牙咧嘴,捂着脸颊直喊疼,待那股尖辣的疼痛感过去以后,她才腾出精力对付沈音徽,她捂着脸颊怒气冲冲瞪着沈音徽:阿音姑娘好狠的心,我好心给你送被褥,你竟恩将仇报,用着滚水泼我。
沈音徽笑盈盈看着李嬷嬷:左右不过一杯开会,嬷嬷应当不会介意吧!开水那样滚烫,我为何不会介意?李嬷嬷义愤填膺。
这样呀!沈音徽慢条斯理,夜晚寒冷,我也很介意没有被褥呢!李嬷嬷被沈音徽将了一军,反应了一瞬,才想出应对的话语,夜晚寒冷,也没见你被冻着,病症反而痊愈了,这热水可是实打实把我的脸给烫坏了。
沈音徽轻嗤一声:嬷嬷好生不讲理,我没被冻着是我运道好,无论怎样都改变不了你想磋磨我的阴毒心思。
李嬷嬷被戳中了心事,就像猫被踩到了尾巴,一下子就暴怒起来,她指着沈音徽怒喝:你这丫头休要含血喷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磋磨你,左右不过是……李嬷嬷的食指直愣愣指着沈音徽,沈音徽觉得别扭极去,她打断李嬷嬷:把你的手放下去!李嬷嬷自不会听,接着大声叫嚣,这时沈音徽端起案几的另一杯水,再次泼向李嬷嬷。
滚烫的水直击面门,李嬷嬷的脸上立马就又多了几个燎泡。
李嬷嬷是太妃的陪房,哪里受过这等委屈,脸颊直辣辣的疼,心里也窝着火,她被气得浑身发抖,恶狠狠盯着沈音徽,咬牙切齿道:你这无法无天的小蹄子,莫以为我治不住你,我这就去找太妃做主。
沈音徽心里发虚,面上却半点不显,她反唇相讥:莫说嬷嬷,便是我也要闹到主子面前的。
主子的寝屋只我一个人进得去,我病多少日,寝屋就得糟乱多少日,王爷身边就得旷多少日。
嬷嬷是府里的老人儿,您不盼着我病好了去伺候王爷也就罢了,竟还想方设法加重我的病情,我倒要到王爷面前说一说,让他给评个理,到底是一床被褥要紧,还是身边人的伺候要紧。
王爷对沈音徽的喜爱阖府皆知,现下沈音徽闹将起来,李嬷嬷倒真得发了憷,她的靠山是太妃,但太妃的依仗却是王爷,说来说去,这肃王府做主的终究还是王爷。
李嬷嬷的脸钻心的疼,她却再不敢闹腾,只狠狠剜了沈音徽一眼: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早晚有一日我要收拾了你。
放完狠话,李嬷嬷就出了偏院,路上遇到熟人询问,也不敢说实话,只道烧水时不小心烫伤了。
她径直走到自己的寝屋,拿出银针,对着镜子挑燎泡,燎泡个个大如铜钱,一针下去,脓汁迸溅而出,汤汤水水糊了半张脸,疼得李嬷嬷眼泪都流出来了。
待把燎泡挑完,李嬷嬷那张脸疼得几乎失去了知觉,变得又麻又木,她拿出药粉洒在伤口上,顿时又是一阵剧痛,李嬷嬷受不住,直愣愣躺到床上。
她万没想到沈音徽会这样厉害,整的她有苦不敢言。
所幸她年纪大了,不再注意容颜,这样多的伤口,哪怕敷了药也要留下疤痕的。
青碧躲在院子里悄悄看了一场闹剧,待李嬷嬷离开才进屋充当好人:阿音姐姐莫要和李嬷嬷置气,没得气坏了身子。
沈音徽嗯了一声,态度不冷不热,而后便没再说话。
青碧有些尴尬,刚想找个借口离开,便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进了屋。
那人身材颀长,容貌俊雅,气度高华清贵,不是江辞又是谁?莫说青碧,便是沈音徽也十分吃惊,二人齐齐下跪请安。
在青碧眼中江辞就如天上的云朵,神圣凛然,高不可攀,他合该待在亭楼玉宇中,又哪里能踏足偏院这种小地方?可惜,他还是被人拉下了凡尘,无需言说,那人就是沈音徽。
心里像是打翻了醋瓶子,青碧只觉得酸涩的很,她和沈音徽都是王爷的通房,凭什么沈音徽可以穿王爷送的绫罗绸缎,而她只能按分例穿丫鬟的衣裳?凭什么沈音徽受尽宠爱,王爷甚至可以为了沈音徽屈尊降贵来到偏院,而她却连进王爷寝房的资格都没有。
便是卑微如草芥的人,心中也有自己的小九九,青碧刚刚才见识了沈音徽的厉害泼辣,便想给她抖露出来。
、她要让王爷见一见沈音徽的真面目,断不能让他一直蒙在鼓里。
青碧假装在关心沈音徽:阿音姐姐不要害怕,便是您泼了李嬷嬷几盏开水,王爷也是向着您的,断不会为了一个婆子和您生分。
她复又小心翼翼觑了江辞一眼,小声道:王爷,您会护着阿音姐姐的吧!江辞只当沈音徽还病着,没成想只一日的时间,她不仅痊愈了,竟还生了力气给人泼开水,她的爪子着实尖利了些。
江辞看向沈音徽:怎么回事?沈音徽起先病着,便是知道自己触了江辞的逆鳞,也没太多的精力害怕,现下她身子痊愈,意识清晰,掩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便涌动出来。
江辞是江南道的藩王,脸面何其重要,她不仅胆大包天逃出了肃王府,还连累江辞被张肃奚落,易地而处,便是她遇到这种境况也不会轻饶肇事之人。
若是以往沈音徽或许会耍一耍小聪明,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关头,她再不敢说谎,遂把事情如实说了一遍。
说完以后就战战兢兢打量着江辞。
江辞没有言语,先把青碧打发出去,才凝着沈音徽,缓缓开了口:你的本事这样大,本王以前着实小瞧了你。
沈音徽揉揉眼睛,她知道江辞压根不把今日的事放在心上,他最介意的始终是她逃走一事。
他是主子,她是下人,她万不敢让他的心里有了芥蒂,沈音徽沉吟片刻,随即伏到江辞膝头嘤嘤啜泣起来。
她道:王爷待奴婢好,奴婢知道,但这肃王府实在不好待。
先是刘月如母女处处针对奴婢,想要了奴婢的命,而后便是表小姐,表小姐是王爷的表妹,她使唤奴婢倒也算不得什么,但那太华院的李嬷嬷也要骑到奴婢头上。
奴婢只这一条命,哪里受得了那么多明枪暗箭,这才,这才想着逃出去,奴婢千错万错,却也只是想着活命呀!她的语气夸张了一些,说的却是实情,除了逃跑的动机,其他事情也都对得上。
江辞起先便知道沈音徽屡屡被人为难,却也没想到她的日子已艰难到了这个地步,他虽气她逃走,到底也不忍看着她被人欺负。
当即便让人到后院传话,说要把李嬷嬷调到前院劈柴。
劈柴是男子的活计,女子干这个活有多吃力,可想而知。
再者李嬷嬷仗着自己资历老,威风了大半辈子,吃过她挂落的小丫鬟没有一千,也有好几百,如今她一朝落势,那些吃过她暗亏的人,定会想方设把过去受过的委屈找补回来。
江辞握住沈音徽的手腕把她膝头拉起来,转身向正院走去。
主子刚给自己做了主,下人断没有过河拆桥的道理,沈音徽立马站起身,随着江辞去了正院。
今日的沈音徽格外殷勤,不仅伺候江辞洗漱沐浴,还给他摁了肩膀,趁着江辞穿寝衣的功夫,又赶紧爬到拔步床上给他暖床。
天凉飕飕的,床褥也是冷的,乍一钻到被窝只觉得凉寒。
沈音徽当即就打了几个喷嚏,她在北地时几乎没生过病,没成想到了南方,生病竟成了家常便饭。
身子隐隐又发起了热,沈音徽却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待把被窝暖热了,她才起身钻出来。
江辞从盥室出来,沈音徽掀开被窝的一角,对他道:王爷,床榻还热着,您快进去吧!声音甜丝丝的,态度十分殷勤。
江辞不置可否,慢悠悠进了被窝。
他伸出手攥住沈音徽的手臂把人拉进去,肌肤相贴,他才察觉到她又发起了热。
江辞一向耐得住性子,现下却有些急躁。
他勾住沈音徽的纤腰,把她拉到被窝,大手在酥山上一扫而过,而后低声道:待你的病症痊愈了,我们便圆房。
赵玉沁前一阵子吃了太妃的挂落,郁闷了好长时间,临到太妃生辰,她牟足了劲好好表现,立志重获太妃的喜爱。
张氏自赵玉沁幼时就教她管家理事,是以赵玉沁在管家一事上极有章程。
太妃的生辰是大事,赵玉沁决定主动请缨,给太妃操办一场风风光光的生辰宴。
这日她来到肃王府,把自己的打算说给太妃听,侄女孝顺,太妃心里高兴,当即便应允了。
赵玉沁也有自己的私心,筹办生辰宴既可以得到太妃的欢心,也方便放人进府弄死沈音徽,可谓一举两得。
当然这种容易落人话柄的事情赵玉沁是不会亲自去做的,只派了一个可靠的小厮王仁出门与人交涉,赵府不缺钱,只用钱砸,也能找出愿意铤而走险的人。
为了掩人耳目,王仁和赵武约在脍楼的包厢见面,赵武家里穷,又是个好吃懒做的性子,尽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因为偷盗被提到大牢关了整整三年。
赵武上个月才被放出来,却发现媳妇跟人跑了,家里也被搜刮一空,银钱上正是吃紧的时候,所以听到有人出大钱□□,便动了心。
王仁打量着赵武,只见他人高马大,威武健硕,心里便定了人选,遂把事情跟赵武说了一遍。
赵武一听要在肃王府动手,连连摆手拒绝。
肃王府可是肃王的府邸,他平日见了都要绕路走的,哪里敢进府行凶杀人。
王仁只道无碍:肃王府的丫鬟有好几百人,便是少一个半个的也不会有人计较,再者动手那日是太妃的生辰,便是为了讨个吉利,也不会有人事情抖露出去了。
赵武思索了一会儿,觉得王仁的话十分有道理,便答应了。
王仁从腰间抽出一个荷包递给赵武:这是订金,待事情成了,再付给你五倍的酬劳。
赵武拿起荷包掂了掂,沉甸甸的,起码有二十两,也就是说这一单做下来,他最少能挣一百两银子,一百两呀,足够他花二十年了。
赵武把荷包塞到腰间,咧着嘴看向王仁:您且把心放到肚子里,到了太妃的生辰,我定会勒死那个小妮子,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王仁颔首,又给赵武叫了一桌子肉菜,这才离开脍楼。
王仁虽是赵府有体面的小厮,却也没什么机会到脍楼吃饭。
他不知道脍楼的包间看似豪华,其实房间与房间之间只是隔了一层薄薄的木板,那木板上面绘了精美的图案,看起来和墙壁无异,却一点也不隔音。
适才王仁和赵武的对话被隔壁包间的江润听了个清清楚楚,王仁虽没透露身份,江润也能推辞出他是赵玉沁的人。
江润对赵玉沁倒是有些印象,只记得她面容恬静,十分端庄守礼,没成想表面文雅的姑娘,内里竟这样心狠手辣。
江润现在进不了内院,便让小厮给沈音徽送了一封信,事先把内情告诉她,以便她做出应对之策。
沈音徽没想到江润会给她写信,当即就把信塞到了袖兜,待回偏院午憩时才拆开信封。
将信看完,沈音徽只觉得胁肩累足,通体发寒。
她知道赵玉沁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却没想到她会阴毒到要杀了她。
赵玉沁既这样心狠手辣,便也不能怪她无情无义了。
沈音徽心里存着事,中午便没睡着,将信烧掉后就去了别亦阁。
江辞正在看书,瞧见沈音徽进屋,便放下书,低声吩咐:收拾一下,我们一会儿去清风观。
沈音徽暗嗤,江辞现在十日里有九日都要和她同塌而眠,虽没突破最后一步,亲昵之事却没少做,已然破了色戒,也不知还惦记着修道作甚。
腹诽归腹诽,沈音徽到底不敢说出来,乖乖跑到内室收拾东西去了。
江辞进了禅房,沈音徽便到院子里闲逛,清风观偏僻,人烟稀少,倒是难得的清幽静谧。
院内有一棵一人多高的梨树,梨叶已全然掉落,只余黄澄澄、圆滚滚的梨子挂在枝头,梨子是北方的水果,南方甚少,便是在富庶的肃王府,沈音徽也没见到过。
沈音徽食指大动,摘了一个又大又圆的梨子,到井边清洗干净,轻咬一口,入口清甜,汁水充沛,十分美味。
沈音徽在院子里把一整个梨子吃完了才回到禅房。
江辞正伏案抄写经书,沈音徽发现墨水快用完了,便挪到案几边研墨。
修长嫩白的手指捏着墨条细细研动,颇有红袖添香的雅趣。
江辞放下手中的毛笔,想和沈音徽说说话。
抬起头,只见沈音徽的菱唇又红又润,嘴角还有一点水渍,这么短的时间,也不知道她跑出去偷吃了什么。
喉结上下滚动,江辞很想尝一尝沈音徽嘴角的味道。
江辞勾住沈音徽的纤腰,把她扯到自己身上,他用了巧劲儿,手指一拨,便将沈音徽的腿分开了。
于是沈音徽就跨坐到了江辞的大腿上。
二人面对面贴在一起,隔着薄薄的衣衫,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体温。
沈音徽当即就红了脸,下意识低下脑袋,现在这个姿态,让她想起了避火图上的某个姿势。
江辞箝住沈音徽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双目相对,她在他幽深的眸中看到了和以往不同的色泽,灼灼的,像是跃动的火焰。
带着甘松气味的吻铺天盖地而来,江辞在沈音徽的唇角尝到了梨子的甜味,而后长舌就携裹着清甜钻到了沈音徽口中,攫取独属于她的芬芳。
唇齿相依,粉舌勾缠,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禅房外有脚步声响起,沈音徽乍然想起房门是虚掩着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她伸出双手,使劲把江辞推开。
江辞低头看了一眼沈音徽,小姑娘眉目盈盈,含羞带怯,比春日最艳丽的桃花还要美上几分。
突然,就起了作画的兴致。
江辞走到门口,将房门插上,而后折返到沈音徽身边。
挥手把案几上的笔墨纸砚扫落在地,俯身勾起沈音徽的腿弯,把她放到案几之上。
沈音徽一头雾水,不知道江辞想做什么,小声嗫嚅:王爷,您……坐好了,不要动!江辞打断沈音徽,他一边一边说话,一边脱掉了沈音徽的外衫,而后就去解她的中衣衣带。
沈音徽以为江辞想在案几上行云雨之事,赶忙攥住他的手臂,紧张道:不行的,这张案几小小的,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
江辞被她逗笑了,脸上溢出一抹明朗的笑容,他是喜怒不形色的人,平时哪怕高兴,也只微微勾个唇角,似是而非的。
今日却不同,他的笑就像冬日里突破云层的阳光,弥足珍贵、明亮爽朗,且是温和的,一点攻击力都没有。
江辞曲起手指在沈音徽的鼻头刮了一下,低声调笑:你想什么那,是不是迫不及待想和本王敦伦?沈音徽意识到自己想歪了,赶紧出口否认,脑袋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江辞这才认真下来:本王给你作一副画。
江辞打小就聪颖,文治武功样样齐全,沈音徽在书房伺候时见过他的画作,笔酣墨饱,大气恢宏,堪和大家做比。
沈音徽撇撇嘴,江辞那样的笔力,合该作千里江山图,画她做什么?况且他还想扒掉她的衣裳作画。
沈音徽委婉道:王爷的画技出神入化,为奴婢作画实在是屈才,您不若到外面去,正值深秋,旷野萧寂,着实是作画的好素材呀!江辞才懒得和沈音徽虚与委蛇,低头就解开了她的衣带,碧色中衣落地,沈音徽娇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莹莹的,像是要发光一样。
小衣虽包裹着上半身,却也只堪堪遮住酥山,光洁的脊背上只一条细细的带子连着,冷意袭来,沈音徽不自觉瑟缩一下。
江辞粘稠的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他哑声道:你且忍耐一下,本王很快就能画好。
屈辱和委屈齐齐涌上心头,沈音徽只觉得难受极了,她僵硬地按江辞的要求斜卧在案几上,险些落下泪来。
这便是主子和下人的差异,便是主子再宠爱下人,其实也只当猫儿狗儿一般看待她,兴致来了,哪管你冷不冷,抑或心里在想什么,只管他自己痛快才是正经。
毛笔在宣纸上挥动,发出沙沙的声响,沈音徽的心随着那声响一点一点下沉,待沉到最低处时又缓缓反弹起来。
她的境遇还未到绝境,总会有法子改变的。
他不尊重她,她就暂且把自己的自尊心抛掉,等回了京都,自有父亲和简清哥哥待她好,他们会给她撑腰,帮她把掉落在地的尊严一点点捡起来。
沈音徽自我开解着,慢慢的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甚至还生出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就先忍耐着吧,先把江辞哄得开开心心的,把他高高举到天上,然后一走了之,任他摔下来。
到时候难受的可就不是她了。
江辞把画做完了,他放下画笔,大步走到沈音徽身边,拿起中衣给她穿上,而后便低下头系衣带,他无论做什么都很认真,手指一翻就系了一个极漂亮的蝴蝶结。
有衣裳御寒,沈音徽总算不像之前那样冷了,她捧起茶盏喝了两口热茶,而后便被江辞拉到了平铺着画作的书桌旁。
画中的女子上半身着碧色小衣,下半身穿鹅黄色亵裤,大片的肌肤裸露在外,因着衣裳贴身,曲线便格外婀娜。
再看画中女子的脸颊,肤色白中带粉,神态含羞带怯,莫说男子,便是沈音徽自己看了都不想移开眼。
本王画的如何?江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沈音徽原想恭维几句的,但想到自己受的委屈,便有些口不择言:还凑合吧!凑合?那便是觉得不好看。
江辞也不恼,缓缓开了口:本王也觉得一般,若是没有这碍眼的小衣和亵裤应当会好看很多。
他转头看向沈音徽,目光柔的能滴出水来:阿音,不若我们再作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