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荛走进奶茶店,这才点开手机看了看。
这一看,她懊恼地叹口气。
太可惜了,手机没对准,居然只拍到了那个女生的半个身子,而且还是从耳朵到后脑勺那一半,脸没拍上。
万一这个女生也是有关联的人呢?受害者之一?本来可以找到她了解了解情况,这下不知道该找谁去。
不过简教授带的学生应该不会太多吧。
到时再查查看。
黎荛再次拨了快捷键,对方秒接。
黎荛语气轻快:老公,我没事了。
卓嘉石在家里,电脑开着,他正煮咖啡,准备开始工作。
刚才怎么了?被人缠住了。
嘿,你配合及时,么么哒。
卓嘉石轻笑:你在哪儿?医科大。
你出外勤了?是呀。
黎荛兴高采烈。
卓嘉石被她的语气逗笑了:恭喜恭喜。
哈哈哈,我接了一个超级大的案子,正走在成为神探的道路上。
黎荛很有干劲:我不是跟你说过,我走大运了,我们所里来了个很牛逼的刑警,我要跟他学东西。
结果神探都是自带遇大案体质的,我的巴结有了好的成果。
好的,神探,你走在康庄大道上的时候,顺便照顾好自己和我女儿好吗?没问题。
我觉得你的新书可以写一个孕妇神探的故事。
卓嘉石笑出声:那还是叫辣妈神探吧,这故事要是能写出来咱们闺女估计成年了。
哇,你怎么这样呢,对自己对老婆这么没信心。
还有,咱们孩子也可能是儿子。
生男还是生女是爸爸决定的。
黎荛哈哈笑,说得他真能决定似的。
另外,请神探不要偷喝奶茶好吗?卓嘉石又道。
好的好的,我刚才骗人家的。
虽然电话那头的人看不见,黎荛还是做了个鬼脸。
好。
卓嘉石很温柔地表达了信任。
那挂罗。
我正忙呢。
黎荛道。
好,拜拜。
黎荛挂了电话后,再看了一眼那张没拍成功的照片,想删掉,一转念,发到云空间,相册里的删了,接着她买了一杯奶茶,免得一会又撞上简语。
然后她出了奶茶店,取消了叫的计程车,转到一旁的服装店,给自己买了一身衣服。
她在店里换好衣服,把制服塞到纸袋里,这才出来。
黎荛沿着刚才那个姑娘离开的方向逛了逛,走了挺长一段路,没有再看到那个姑娘。
这个方向过来有校图书馆,有球场,一个食堂,再过去是连着的三栋宿舍楼。
黎荛逛了一圈,没什么收获,但不知不觉把奶茶喝完了。
哎呀,老公,我绝对不是故意的,真的只想把它当道具。
黎荛把奶茶杯扔了,就当自己没喝过。
黎荛重新叫了一辆车,回到了派出所。
——————到凤凰街的时候向衡和顾寒山也刚到。
向衡在路上就接到葛飞驰催促他去开会的电话。
胡磊手指甲里的物质DNA检测报告出来了。
有两个人的DNA,除了那个清洁工陈常青,还有另外一个人。
不是杨安志的,数据库里也没有查到。
葛飞驰道:很有可能是医院里的另一个人。
你们重案组的罗以晨和方中已经到了,他们听说你会来两眼放光,非常有耐心。
所以你赶紧过来好吗?向衡应了让他别催,葛飞驰又道:虽然不想说的,但是实在忍不住要说一下,我们一群优秀刑警等你一个派出所小民警你觉得合适吗?向衡:……葛飞驰说出来心里特别爽,怼向天笑这心情就是不一样。
他哈哈笑:好了,拜拜,等你呦。
电话挂断了。
向衡皱眉头,胳膊上还有被葛飞驰最后一句话的尾音呦激出来的鸡皮疙瘩。
有病吗?大家都被传染了是吗?向衡带着顾寒山下车就看到黎荛。
他一眼就注意到黎荛换了衣服。
出了什么事?向衡问。
黎荛跟着他们进所里,到了接待室坐好了,把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道:那姑娘看着怪可怜的,简教授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啊。
顾寒山没什么大反应。
简语对病人温和耐心,对学生倒是一贯严厉的。
她听过很多次简语训学生,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大错小错所有错,他都训。
他说学生如果学习的时候不能吃苦,那后头吃苦的会是病人。
自尊心太强受不得委屈的,也做不了好医生。
顾寒山这么一说,黎荛便无话可说了。
没听到简语对那姑娘说了什么,真不好下结论。
也不知道是他分裂还是我分裂。
黎荛道: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一会觉得他很可疑,一会觉得自己很多疑的情况。
大胆假设,谨慎求证。
向衡道,找到证据,这个最重要。
向衡发了一个文件给黎荛,让她好好看看。
又让她先把顾寒山报案的手续办好,笔录做好。
他要去分局,回来后再跟她们一起讨论。
行,行。
黎荛接收了文件,打开一看,居然是简语的详细资料,哇,向衡你效率也太高。
市局长期合作的专家,底细肯定都会查得明明白白。
资料都是现成的。
但里面肯定还有可挖掘的地方。
你跟顾寒山一起看看。
向衡又转向顾寒山:一会进报案室做笔录的时候小心点说话,过过脑子,有监控录像的知道吗?嗯。
顾寒山应得老实低调。
黎荛看了看顾寒山,再看看向衡。
向衡对黎荛道:盯着她点,等我回来。
向衡往外走,忽然又转回头,他回座位把早上葛婷婷母女送来的锦旗和礼物拿过来,交给顾寒山:这是昨天那个断臂姑娘和她妈妈送来的,给你的。
你看,上面有你的名字。
顾寒山很意外,她看着锦旗上其中一行字:跪谢恩人顾寒山。
真的有她的名字。
顾寒山心里升起一股微妙的感觉。
向衡道:你用你的超能力,救了她们。
他真的不容易,抓住每一个机会试图软化顾寒山冷漠的心,为了警民关系努力成这样,肯定没有第二个了。
向衡自我感动一下。
黎荛在一旁道:山山你太棒了!可惜今天早上她们来的时候你不在,她们还说想亲手交给你。
向衡也有锦旗,还跟她们合影了。
估计明天就能登出来。
向衡:……这插嘴插的,太破坏气氛。
这种事太丢脸了好吗?他的警民友好计划后面几句都说不出口了,温情脉脉励志正能量的语气他都酝酿好了,这下全没了。
黎荛还拿出手机,把她拍的照片亮给顾寒山看。
顾寒山认真看了,再看了看向衡。
向衡觉得很尴尬,但他又想起来一件事,他也用手机调出几张照片,递给顾寒山看。
这三个人,你见过吗?范志远、秦思蕾、熊英豪。
顾寒山摇头。
向衡再划回范志远照片:范志远,这个名字听说过吗?没有。
顾寒山再摇头:这人怎么了?杀人。
向衡道:很大可能连环杀人。
这个姑娘就是受害者,这个男人失踪,我们也高度怀疑他已经遇害。
哦。
连环杀人这个词没能吓到顾寒山,她淡定应道:没见过他,也没听过他名字。
他是简教授的病人?不是。
向衡补充:据说不是。
简语声称在这案子之前并不认识他,但他看到范志远的资料后神情不太对,之后态度也有所变化。
黎荛在一旁听得,相当重视:是不是就跟我们今天的状况挺像的。
就是觉得可疑但是又都有合理理由可以解释的那种?对,差不多。
黎荛颦着眉:范志远案我关注过,他前不久一审判决,无罪。
范志远这个人,有什么异常吗?顾寒山问。
向衡答道:测谎仪对他没反应,你看着他的脸,知道他在撒谎,但测谎仪还是很稳。
他也没有恐惧感。
再穷凶极恶的罪犯也会对我们的高强度审讯有一些紧张反应。
他完全没有。
黎荛惊讶:哇,胆子这么大?顾寒山淡淡道:杏仁核缺陷。
向衡精神一振:对,就是这个词。
顾寒山陷入了沉思。
顾寒山。
向衡忽然反应过来,顾寒山看得懂胡磊的脑部扫描图,顾寒山偷看过孔明的病历和诊疗资料,这两样加起来,表示顾寒山偷看过新阳病人的资料,而且她能看得懂。
你见过有杏仁核缺陷的诊疗资料吗?我见过十七个。
顾寒山道,她明白向衡的意思,如果你们能让我看范志远的脑部扫描图,我能知道他是不是这十七个里的一个。
向衡笑起来,这简直是,太好了。
黎荛也很惊喜:那就是说,只要我们确定了范志远是新阳的病人,是简教授的病人,就能戳穿他的谎言,找到证据了。
还不能。
向衡道:顾寒山昨晚引一个病人到我们警方的调查范围里,应该已经引起简语的警觉。
有问题的资料他应该都会做处理。
我们就算知道范志远是新阳的病人,也只能确定简语说谎了而已。
没有医院的相对应资料做证据,那也没用。
别忘了简语今天已经铺好路了,顾寒山的被害妄想,不好好吃药已经发病,还有对他的怀疑敌视,都是他推翻顾寒山证词的有效手段。
黎荛反应也算快:那就用昨晚引的那个病人的资料来做证据也行呀,起码能证明他们确实有问题。
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向衡觉得有点可惜,但也有心理准备。
我去安排看看,弄个范志远的脑部扫描图给你看看。
他嘱咐黎荛:顾寒山爸爸的意外身亡可能跟很多事有牵扯,你好好做笔录,但别张扬,就当是普通接警案子来办。
好。
黎荛一点就通。
——————看守所,会见室。
范志远见到了自己的律师童元龙。
童元龙给他带来了一些关于二审的准备情况资料,还有他打听到的一些消息。
简语有麻烦了。
他的一个病人杀了人,被通缉时潜逃到新阳,跟一个清洁工起了冲突,一起摔进电梯井,都死了。
现在警察封锁了新阳,正在做排查。
几条人命,估计这事一时半会消停不了。
范志远没什么兴趣,表情漠然:关我什么事?童元龙道:如果简语涉案,他对你的精神鉴定我们可以向法官申请不予采信,他如果被捕,我们不但可以排除掉他的鉴定结果,还可以进一步提出对警方调查取证的质疑。
那些对你不利的证据,你的证词问题,都可以更有效的处理掉,甚至可以进一步将简语负责的鉴定机构踢出鉴定委员会的会员名单。
我对在这样的层面报复简语没有兴趣。
范志远懒洋洋地道:外头还有什么别的事吗?童元龙道:还是要提防些,毕竟简语与警方的关系不一般。
之前他做的精神鉴定虽然对案子没有起到决定性的关键作用,但还是很麻烦,毕竟你之前口供有漏洞。
如果警方抓住不放,再拿出新的证据,二审还是会挺艰难。
我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最好能把精神鉴定的事一锤子敲死,这样后头无论再有什么纰漏,我们都有辩护理据。
你在发病期,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不能对你的行为负责。
敲死之后把我送精神病院吗?范志远笑了笑。
不会的,间歇性精神病不在病发期不需要入院。
你爸的意思是,二审结束后,你可以出国避一避风头。
范志远笑意更浓:真好笑,老头居然还会对我有安排吗?他不是早就躲得远远的,生怕沾上我一星半点。
他还是关心你的。
自从我小时候拧断他爱猫的脖子,摔死了邻居的狗,他就怕死我了。
他只关心我下一步会不会给他一刀。
他跟我断绝父子关系,跑到国外去,把我丢给你看着,他都不想装,你又何必替他演戏。
童元龙勉强道:他还是会问起你。
问我有没有走到杀人那一步,让你赚上更多律师费?还是问我死了没有?童元龙道:志远,我希望你能冷静处理眼前的状况,我们已经赢了第一步,只要不出差错,二审就不会有问题。
范志远道:你不会找到比我更冷静的人了。
童元龙一噎:好吧,那就请你不要随心所欲,这个阶段还不是你能任性的时候,我们好好配合,把二审打完。
还会有什么差错?范志远问。
童元龙道:目前还不知道。
但检方发回警方补充侦查,你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漏洞需要注意,我们提前处理好。
我想不到能有什么问题,秦思蕾留下的那滴血也已经被排除证据了,他们还能找到什么?除非他们能让秦思蕾复活作证,说那滴血就是她自己抹的,不是警方为了偏见和破案压力栽赃。
童元龙沉思着,没说话。
范志远看着他,问道:你呢?什么?你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范志远问。
没有。
除了简语有麻烦之外,目前还没有什么值得我们费心跟进的情况。
是吗?范志远又问:你到底站在哪一边?童元龙一愣:你在说什么?你能收我爸的钱,当然也能收别人的。
范志远道,简语的麻烦是怎么造成的,只是他的病人杀了人吗?童元龙道:我目前得到的消息就是这样。
是吗?那你的本事真不怎么样。
范志远笑意冷冰冰的,还有顾寒山呢?童元龙很惊讶的样子:什么?你说谁?关阳拿了一堆照片让我认。
范志远道,里面有顾寒山。
就是那个顾寒山。
童元龙表现得更惊讶。
范志远盯着童元龙:其他照片上的人我虽然不认得,但既然拿到我面前了,就一定有些是跟我有关联的。
你问我有什么漏洞?我还想问你。
我不在的时候,外头的人都在干什么?童元龙皱起了眉头:我只是你的律师,我不参与你们的事。
我也没义务去照看你的那些朋友。
范志远笑了:你不照看好他们,怎么帮我打官司。
这道理你会不知道?就别装不熟了。
我把话挑明了说,警察手里拿着顾寒山,这就意味着,从前的很多事都会被挖出来。
童元龙不说话。
顾寒山为什么会跟警察混在一起?童元龙默了一会,道:她年初的时候出院了。
我为什么不知道?她出院只是件小事,跟你的案子也没有关系。
我就没告诉你。
跟我的案子没关系?那为什么警察会把她的照片放我面前?范志远笑了笑,眼神冰冷:童律师,做我的律师很有压力是不是?我的朋友是不是给你钱了?让我提醒你,我不只有钱,我还能要人命。
童元龙眉头皱得更紧:志远,你究竟在说些什么东西?你要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范志远笑笑:我很清楚现在什么状况,别把我当傻瓜。
你以为我被关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你跟我说一半不说一半的,无非是想稳住我。
简语跟警方打配合,千方百计想让我永远出不去,你看上去是很卖力想帮我,也确实打赢了一审。
但谁都知道检方必定会抗诉进二审,二审会发生什么就不一定了,是吧?大家都需要时间,我很清楚。
我跟你把话说明白些,玩什么花样都没关系,但别玩到我头上。
童元龙道:看守所的环境是不好,你过得比较辛苦,容易胡思乱想。
你再忍一忍吧,都坚持到现在了,一审这么艰难我们都赢了,再撑一段时间,熬过二审就没事了。
我保证会赢了官司,把你弄出去的,你放心。
但你一定要听我的安排,配合我的工作。
范志远很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似乎他是坐在他那豪华客厅的真皮大沙发上:我知道外面一定是乱套了,不然警察手里不会有顾寒山。
你也不会来问我还有什么漏洞需要注意。
一审都过去了,现在才问还有什么漏洞?漏洞就是顾寒山啊,是不是你也没料到半路上杀出个顾寒山?你也配合我一下,帮我个忙。
你帮我转告我兄弟,让他好好处理一下,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童元龙没说话。
他很警惕。
范志远太聪明了,他一直都知道。
范志远也没等他回复,他继续说:告诉我兄弟,不管外头发生了什么,大家最好都老老实实的,别动歪脑筋。
包括他,包括我的朋友们,还有你。
我落难的时候,谁也别想落井下石。
不然我会让大家一起死,明白吗?童元龙默了默,答好似乎就是承认真有在背后动手脚,但答不好或者搪塞过去也不可能。
范志远的脾气已经上来了,不顺着他不行。
童元龙想了想,道:我觉得你有误会,但你的话我会传达到的。
范志远笑了笑:我有误会?他没等童元龙说话,又道:告诉我兄弟,虽然我很惦记顾寒山,但我不希望她成为我的大麻烦。
童元龙愣了愣:你的意思是?任何成为我出狱的麻烦和隐患,都要消灭干净。
顾寒山,她出院找麻烦,那可不行。
不能让她闭嘴就让她死。
童元龙默了一会,挤出一句:我明白了,我会告诉他们的。
剩下的话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童元龙收拾文件夹准备走。
范志远潇洒地坐着,看着他。
童元龙很快收拾完,走了。
走出了会见室,童元龙这才放松下来。
这就是范志远了,死变态,狂妄得像个神经病,脑子不正常。
就算进了牢里,也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以为自己是皇帝吗。
童元龙并不真正认识顾寒山,没见过真人,不算特别了解,但他听过好几次这个名字。
似乎是个非常重要的人。
范志远对这姑娘很感兴趣,但童元龙并不确定对范志远来说顾寒山究竟是目标还是对手。
但童元龙知道一点,无论是目标还是对手,范志远早晚会弄死她。
只是在这之前,他杀了秦思蕾,无法控制的报复欲望和炫耀心理,终于让他露了马脚,他被捕了。
现在,范志远被困牢狱,虽然一审赢了,但他仍感觉到了危险,太敏锐了。
神经病就是不一样。
童元龙回到自己车上,思索了好一会,拿起手机拨号。
——————第一现场传媒公司。
耿红星和侯凯言与顾寒山分开后就赶紧回了公司,部门总监陈博业和组长许高锐已经在公司等着他们。
他们已经在网上查了简语,也调查了一些关于超忆症的内容,还找人事部确认了离职编辑柳静雨的情况。
耿红星他们一回来,陈博业马上安排开会。
耿红星把顾寒山给他们写的那张纸交给了陈博业:她说如果后天中午不给她确定合作的意思,没有找人的具体方案,她就找别的公司合作。
陈博业看了一眼那纸背面写的一串公司名字和联系方式,脸色不太好看。
但他仍道:别听她吓唬你们,一个小姑娘,书都没读几年,不是说一直在精神病院呆着吗?也没什么社会经验,她还能掀起浪来。
侯凯言道:可是她周日那个记忆牌面的视频还挺火的,今天的热度比昨天高很多了。
已经有营销号入场,就算她不主动找别的公司,恐怕别的公司也已经注意到她。
耿红星道:如果她说的那个警方调查的事是真的,那警方找我们公司配合调查也是迟早的事。
那我们不是也得查吗?我们要查什么?把离职的柳静雨名字和手机号码交出去就完事了。
剩下那是警察的事。
而且人事那边联络过柳静雨了,她说她不记得这个事。
我们查了她在职时候的工单,排得满满的,这个视频确实只是她工作里很小很小的一个,连后续的追踪报道都没做过,不记得很正常。
她是2019年9月10日提交的离职申请,理由是她生病无法适应高强度工作节奏,所以辞职养病。
许高锐道。
耿红星与侯凯言对视了一眼。
那跟顾寒山预测的情况一样。
她说如果警察来查,他们公司也会说不记得了。
所以她才要给他们一点配合的动力。
陈博业道:我们还得考虑清楚这个事情会不会惹上麻烦。
比如这里面牵涉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案件,我们太卖力会不会干扰了警方的调查。
我已经给李总报告了这事,李总的意思是让法务那边先跟警方联络看看,确认一下情况。
耿红星问:那我们等法务的信息反馈再说?不,你们跟着宋欣先做策划,无论这个跳水姑娘我们要不要查,能不能查到,这个顾寒山的节目我们都要争取。
许高锐道。
可是她的要求就是找人。
陈博业道:谈判是一个过程,大家都是需要让步的,计划可以调整。
先拿出方案,对策同步考虑。
到时候把她约来公司谈。
这里气氛不一样,到时营销、策划、法务都在,她会感觉到压力大一些,就好谈了。
耿红星和侯凯言没敢反驳。
依他们看来,让顾寒山感觉到压力大似乎不容易。
这个选题当然是非常有意思的,目前还没有人做过。
你们不是说周日派出所的反诈宣传活动顾寒山还会去吗?先把这个拿下来,就当是正式合作之前,双方的一个互相了解和磨合的机会。
陈博业非常有经验,接触多了,互相熟悉起来,也就好把握她的底线,条件总是谈出来的,你们不必太受局限,一开始就被她说的框死了,那肯定不行。
好的。
耿红星和侯凯言赶紧答应。
我来联系简语和律师,看看他们怎么说。
陈博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