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香水都不用, 对我来说……——就已经是春.药了。
一句话就让她浑身发烫如同高烧,这样的本事只有顾清淮有。
肩膀一凉,是卫衣领口被扯落, 呼吸清浅, 热意顺着毛孔传遍四肢百骸。
夜晚宁静,落针可闻。
心跳声和接吻声混在一起,撩红她的耳朵。
蓬松卷曲的长发散在脖颈、肩背、前胸, 有种绸缎的光滑质地。
被他撩开,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手指, 手指瘦直、皮肤冷白发透, 青色血管和筋骨都漂亮。
当灼热的呼吸来到耳侧,气息喷洒在她的耳垂, 钟意忍不住想躲。
可顾清淮一手揽在她的腰上,一手轻抚她的脖颈, 将她带向他……唇齿相依,耳鬓厮磨, 每天每天,不厌其烦。
好像要把这些年少做的亲密事,通通补回来。
心动情动混在一起, 难以名状的痒顺着神经末梢蔓延, 她被他抱起。
十年军警生涯早就把人淬成一把利剑。
顾清淮当兵的时候在武警特战部队,当警察的时候在特警支队反恐突击队。
最艰苦最锻炼人最危险的地方, 他都去了。
宽大的没有图案的白色T恤,被宽肩撑起利落的棱角,仍是清瘦、挺拔、肩背像孤高不可攀登的险峰。
手臂青筋明显疤痕交错, 因为皮肤冷白,显出一种危险又禁欲的美感。
他用膝盖顶开卧室的门, 她的后背陷入柔软棉被。
长发散落在纯白枕头,乌发雪肤,勾魂摄魄而不自知。
顾清淮手肘撑在她的身侧,细细看向她。
目光仿佛也有温度,带着沉沉占有欲,比亲吻更让人脸热。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短袖,睫毛簌簌轻颤不敢看人:你看我干嘛……顾清淮把她脸侧的碎发抚至耳后,喉结一上一下滚动,那线条凌厉隐忍,瞧得人心砰砰跳。
这个人真的生了一副让人迷恋的好皮囊,就算是这种时刻,也眉目清绝唇红齿白让人心动。
他低下头,碎发松软清爽扫过眉宇,浓密的睫毛长得不可思议,嘴角弯起的弧度能勾人心。
昨晚你说什么来着,你想上我?顾清淮笑了下,瞳孔黑亮清冷,给你个机会。
每个字音,都像一柄小锤子,落在钟意脆弱不堪的神经末梢。
自己那会儿是心疼他到疯掉,迫不及待想他完完全全是自己的,所以才会想说什么说什么……现在汹涌情绪褪去,她很没出息,美色当前,会被蛊惑也会心动,不敢直视他眼睛只想逃跑。
顾清淮看着清瘦,其实肩膀特别宽,能挡住视野里的所有。
被他禁锢在身下,她脸热得不能呼吸甚至缺氧,偏过脸逃离他的注视。
他的手却在她脸颊和耳朵的交界,把她的脸掰过来、让她看着他的眼睛。
你的脸红得好快,顾清淮声音很低,低得蛊惑,怎么还这么容易害羞。
钟意眼眸清澈、带水,湿漉漉的亮,老实巴交地讲真心话:……我只在你面前会这样。
同事对她的评价,一直都是不好接近。
当了那么多年记者,灾害现场凶杀现场面对镜头都可以面不改色。
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在顾清淮面前就破功,这大概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
顾清淮嘴角勾起,嘴唇薄的人笑起来很好看,嘴角尖尖细细,很精致:耳朵也是。
钟意攥着他短袖的手指一瞬间收紧,关节紧张得泛白。
偏偏顾清淮坏得不行,这个兵痞最喜欢逗她脸红,那抹红不断蔓延至肩颈,他若无其事说了句:这里也是。
他光风霁月游刃有余,她任人宰割到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
温柔也磨人的亲吻,让她慢慢失去所有力气,甚至有种头晕目眩的错觉。
她轻推顾清淮胸口:我们今天还……?她真的努力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说这样的话。
那绷起的脸一本正经,如果睫毛没有发颤、耳朵没有红得滴血。
顾清淮被她逗乐,下巴抵在她颈窝轻轻地笑:你怎么这么可爱啊?把话说完整,他眼睛特别的亮,嘴角勾起的弧度危险也迷人,我们今天还什么?钟意懊恼,可那温温柔柔的声线向来都没什么威慑力:顾清淮!顾清淮懒懒应了声:知道了,我混蛋。
这个人耍流氓的时候是真的没有什么禁忌。
大学时,他穿军装跟她视频,领带一丝不苟打在喉结下方,冷冷淡淡的样子特别招人。
后来,看他作训服、排爆服,警服笔挺分分钟帅成禁欲系天花板,不光反恐突击队的小朋友们怕他,就连摄制组的同事在纪录片拍摄结束之后,都说,顾队长是真男人,身上除了血性不剩别的了……现在看来,他们对他的了解真是太片面。
钟意蓦地想到以前赵雪青说,顾清淮可真能忍啊,也说,禁欲这么多年的人,一旦开了荤……那个时候她觉得顾清淮虽然混账了点儿、身上的流氓习气重了点儿,其实是个清心寡欲的冷淡酷哥。
毕竟在一起这么多年,意乱情迷、擦枪走火的时候不是没有,但他向来注重她的感受,从未有半分逾矩。
谁知道现在……钟意心跳快得要疯掉,她喊他名字:顾清淮……顾清淮嗯了声,眉眼有锋利的轮廓。
浓黑的剑眉,鸦羽般的眼睫,凤眼沉沉看人的时候总是分外阴鸷。
她突然就很好奇,好奇这些年里他不为人知的所有。
好奇那个外人面前冷冷淡淡被称作顾阎王的人,是否也有失控的时候……声音被脸颊的热意融化,她倔强想要一个答案:你平时也会看那种东西吗?顾清淮垂眸,怀里的钟意不再倔强带刺,脸颊那一抹红蔓延至耳朵、脖颈、甚至是全身……他扬眉:怎么突然好奇这个。
十六七岁时暗恋的人,现在在自己怀里,眼神没有杂质,看着他。
总觉得,那种话不应该跟她说。
看过,不多,顾清淮言简意赅,坦坦荡荡,没那么清闲。
钟意抿了抿唇,近乎是用气音:那你这些年都怎么过的……顾清淮清澈眼底有玩味,也有纵容:你是真长大了,这种问题都开始好奇。
他轻轻笑了声,语气里的淡淡的无可奈何,是真的把她当小孩儿:想知道?呼吸交织,钟意不敢喘气,含羞的眼睛清凌凌,藏不住任何情绪。
顾清淮挑眉,目光话语都直白,毫不犹豫告诉她:想着你过的。
想起,她问他,怎么什么都会。
他说,做过,和你,十七八岁的梦里。
明明是深秋,钟意却全身起了一层薄汗。
身体滚烫、心脏软热,在顾清淮怀里悄然融化。
她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脑袋里却忍不住好奇……见她睫毛轻轻扇动不敢看人,齿尖咬着下嘴唇,顾清淮心下了然。
他眸光沉沉,视线垂在她脸颊,满是占有欲:是不是又好奇,我是怎么肖想的你?心事被戳穿,钟意想要把自己藏起来,只是被他禁锢在身下,毫无办法。
顾清淮却是光风霁月,即使是说这样的混账话,也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浪荡样子。
他向来蛊惑人心毫不费力,只要他想。
她嘴唇翕动,说不出话,被他抬高脸颊。
薄唇压下来,撬开齿关,顾清淮声音有些低哑:这样。
她喜欢穿他的衣服当睡衣,习惯改不了,而且还不是一直穿一件。
顾清淮的手轻车熟路,顺着宽大的下摆向上,到她背后。
心跳一下子失去束缚,落在他的掌心,被他轻易玩弄。
顾清淮言简意赅,用做的、而不是说的,告诉她:这样。
钟意牙齿咬住下嘴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那么多让她脸红心跳的办法。
心跳扑通扑通失去控制,每跳一下,就更贴近他的掌心,枪茧摩擦,电流四散。
这样。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慢慢向下,温柔也磨人。
心跳在一瞬间心跳到达峰值,钟意秀气眉心拧起,却不是因为疼痛、不适。
她那嘴唇天生嫣红,在齿尖之下红得充血:顾清淮……嘴里的呜咽发颤,求饶一般,却半天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手指抓紧他的手臂,那么坚硬,痒意蔓延到骨头缝儿,心尖发颤。
顾清淮专注看向她的眉眼五官:怎么了?钟意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难以启齿的感觉将她侵袭,最后只说出两个字:难受……领导,顾清淮扬眉,调戏人的时候眉眼间满是风流气,想要我怎么做,给个指示?叫她如何说出口,钟意害羞得快要哭出来。
偏偏顾清淮根本不肯放过她:知道我是怎样肖想你的了?最后,他吻她的眉眼,温柔而缓慢地进攻,下一刻却放肆到毫不克制,用了力气,这样。
钟意想起高一开学那天第一次见到他。
少年眉眼清冷又漂亮,不是冷若霜雪的冰山帅哥,身边总有一群男生。
他很少参与他们的话题,最多最多听到什么有意思的、无声勾着嘴角笑笑。
也因此,更显得冷冷淡淡不好接近。
也想起,他们阔别重逢时。
那场婚礼,她长裙曳地,他西装革履。
还是风流公子哥的模样,可那视线不再为她停留半分。
还想起,第一次见他穿军装、警服、排爆服。
无数次一个人逆流而上走向死亡,身上有令人胆寒的肃杀气息。
跟此时此刻的他,很是不同。
那些时候,哪想过两人会亲密至此。
她知道这个人轻狂恣意,却没想到,卧室门被带上之后,才最百无禁忌。
察觉她在走神,顾清淮咬她的嘴唇:在想什么?上我都不专心。
她吃痛,眉心轻拧,红唇微张,恰好给他趁虚而入的机会,他接吻向来不怎么纯情,很凶。
钟意声音能化成水:想你……她越是眸光带水,他越是轻狂恣意,一身反骨压制不住:叫声好听的,我就放过你。
心脏灵魂仿佛都被人拿捏,钟意没有任何办法:顾队长……顾清淮笑了下,鼻梁抵着她的轻轻蹭,气息蛊惑人心:你十七八岁的时候是怎么叫的?最后,她任由他磨着、喊了一声:小顾哥哥……可是这次从没舍得欺负过她的人这次食言,不再隐忍动作更凶。
钟意这才体会到他为什么说,自己都没敢用力。
她的嗓音发哑,蹙着眉心细细喘气:你说话不算话……你混蛋……牙齿咬住嘴唇,那些异样的、前所未有的、愈加强烈的感觉正在细细密密啃噬她的神经。
脸颊相贴,顾清淮下巴抵在她肩颈,喘息声让人脸红心跳:猫猫,低头看看。
到底是谁上谁,他刻意放慢动作,声音低哑磁性撩红她的耳朵,搞清楚没?……钟意睁眼的时候天还没亮。
那种全身泛酸乏力的感觉,像最开始跟着顾清淮跑步的那个星期。
脸埋进枕头,全是他的气息,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眷恋也着迷。
浴室隐隐约约有水声。
她起身下床,才发现自己的睡衣被换了,是他的T恤。
半夜被他缠着闹到没有半分力气,洗完澡,还是他给换的……她推开浴室的门,在镜子里对上顾清淮漆黑的眼睛,没有任何缓冲。
年轻警官微微倾身,一只手臂撑在洗手台上,另一只手拿着剃须刀。
他上身没有穿衣服,身上只有一条松松垮垮的运动长裤。
那裤绳没系,随意垂着,就很衣衫不整,很勾引人不自知,很招着人对他做些什么……另外,这位警官屁股还挺翘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钟意赶紧挪开视线。
从窄腰到宽阔的肩背,到明显的肱二头肌,再到镜子里的腹肌和人鱼线……他的肌肉线条恰到好处,甚至因为个高清瘦,有种非常俊秀禁欲的美感。
睡得好吗?顾清淮半张脸都是剃须的泡沫,眉眼更加出众,俊脸线条冷硬凌厉。
钟意从他身后抱上去,脸贴在他的后背,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还是没什么力气,要靠着他。
看来助眠。
他收起剃须刀,弯腰洗掉下颌的泡沫,白皙清俊的模样,这样瞧着,还是那个禁欲至极的特警叔叔。
钟意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助眠,他已经散漫出声,语气颇为正经:以后多做。
钟意把前后两句话连起来在脑袋里过了一遍,懊恼得不行:顾清淮!我流氓,我知道。
他清越的声线含笑,有种让人脸热的纵容。
他笑到露齿的时候很好看,身上的少年感从不曾被岁月磨灭,完好无损地保留,牙齿洁白,嘴角尖细,音色清清爽爽:昨天晚上骂我几百遍,我梦里都是。
钟意一会脸红心跳一会又被逗笑,嘴角小幅度弯了弯。
余光瞥见他肩胛附近暗红色的划痕,因为皮肤冷白格外显眼。
她肉眼可见的紧张,刚睡醒,鼻音含混:你后背怎么了呀?顾清淮侧头,见钟意眼睛一眨不眨,她刚睡醒的时候脑袋发懵眉眼柔软,粘人得厉害。
他看都没看,直接不咸不淡说了句:被猫抓的。
钟意蹙了蹙眉,没反应过来,脸上表情空白。
顾清淮挑了挑眉:要我告诉你是什么时候抓的吗?钟意眨眼,睫毛扑闪,直觉顾清淮要说的不是什么好事。
在她反应过来的前一刻,顾清淮已经开口,又冷又混账地回她一句:在你哭着喊小顾哥哥的时候。
钟意浑身一僵,羞恼到无地自容,没有力气的指尖掐他的腰。
只是这位顾警官常年锻炼,腹肌太紧实,根本捏不起来,这让她更加气恼。
但也就是这一下,让她发现,顾清淮腹肌的手感竟然意外不错,于是,她又顺着那道沟壑轻轻触碰。
就在她上瘾似的、还想再摸一下的时候,手腕被顾清淮松散攥住。
他蹙着眉的样子也很帅,漆黑瞳孔带着警告意味:你再摸下去,咱俩今天上班都玄。
钟意不情不愿地收回手,小小声嘟囔:碰都不给碰,小气鬼。
她都……给他碰了个遍,他却小气吧啦的,就摸下腹肌怎么了,她这不是好奇嘛?顾清淮把人捞到身前和她平视,眉眼轮廓流畅,瞳孔像浸过泉水,依稀有少年时清秀的影子。
他揽着她的腰哄人,清越的声线带着笑、更好听:我哪儿不给你碰了,嗯?说来我听听。
钟意忍着心动和他对视,他刚刮完胡子,头发也在前不久剪过,下颌的弧度清秀冷厉很好看。
她不说话,他手指挠了挠她下巴,动作轻佻,也带着说不出的纵容:晚上回来给你摸个够。
你说的?钟意眼眸乍然一亮,像见到小鱼干的猫。
我说的,顾清淮挑眉一笑,说混账话的时候少年气很重,谁不摸谁是小狗。
-天气晴好。
钟意出门上班前换了一条材质不算硬挺的黑色长裙。
面料有光泽感,随着走动流光溢彩,她有优越的腰臀比,隐藏在宽大的西装外套之下。
如此一来,人单薄清瘦也利落。
唯一的装饰,是耳垂上的珍珠耳环。
钟意:顾清淮。
顾清淮:嗯。
钟意:帮个忙。
顾清淮:怎么了?他垂眸,钟意把两枚珍珠耳环放到他手里,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戴不上了。
顾清淮俯下身,沉沉的气息,有清冽好闻的薄荷香,也有占有欲十足的男性荷尔蒙,语气无奈地说了句:你啊。
微凉的指尖触碰她的耳垂,他的呼吸也是,所有的血液好像都涌到耳朵,变得格外敏感。
钟意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又被他扶住脑袋:别动。
耳环被戴好,钟意伸手捏了捏自己发烫的耳朵:你没觉得我今天很不一样吗?顾清淮垂眼,面前的姑娘,长卷发随意绑了个马尾,垂坠的长裙勾勒出清秀线条,肩颈雪白。
可那眉眼间的害羞,一如他初初遇见的小姑娘。
顾清淮轻声问:怎么个不一样法?钟意循循善诱:比如,稍微漂亮了一点点?顾清淮认真看着她的眼睛:你哪天不漂亮。
钟意在这种时候,很是有些不自知的可爱,浅色瞳孔清透无比:迷倒你了?顾清淮听了,忍俊不禁地弯了弯眼睛,想要她更开心一些:嗯,被迷晕了。
钟意递给他一个我就知道的小眼神,眼角眉梢的得意特别生动特别鲜活。
顾清淮笑着捏她的脸:还说不是小孩儿,明明就是臭屁小孩儿。
钟意抿着嘴角笑,不施粉黛也美得惊人:我今天要跟赵雪青一起吃饭。
顾清淮无可奈何:你这个不回家的坏小孩儿。
钟意走近一步靠近他,裙摆扫过他的长裤。
她的手臂搂上他脖颈:小孩儿怎么了?你不喜欢吗?顾清淮很是配合地俯下身来,手指扣着她的腰带向自己,笑着吻她:喜欢死了。
-钟意下班时,赵雪青的车已经停在楼下。
两人久违地一起吃了晚饭,赵雪青酒足饭饱,认真欣赏对面的美人。
赵雪青:钟意。
对面的钟意小口抿茶,明眸皓齿:嗯?赵雪青往她的方向凑了凑,不怀好意问道:你是不是又大了?钟意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脸在一秒之内红成西红柿、熟透那种。
赵雪青心下了然,意味深长道:顾清淮的功劳?我怎么听说按摩……钟意差点呛到,她抿紧嘴唇,憋半天才憋出一句求饶的话:你不要再说了!赵雪青哈哈大笑,现在的钟意,和一年前已经完全不一样。
眼神明亮有光,会笑会害羞也会炸毛,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
她提议:走,吃太多,我们逛逛去。
钟意点点头,她也好久没有逛过街,下班之后,只想腻在顾清淮身边。
路过一家以仙女风出名的内衣店,赵雪青没有犹豫,拉着钟意的手腕走进去。
钟意刚进去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渐渐注意力被吸引。
她的睡衣都是T恤运动裤怎么舒服怎么来,跟眼前这些很不一样……目光从那些薄如蝉翼的柔软布料上扫过去。
赵雪青指着那件藕粉色吊带睡裙,语气兴奋:你皮肤白,穿那件睡裙肯定好看!钟意看了眼那细得似乎一撩就断的肩带,和薄如蝉翼的裙身,老实巴交道:我不行,我不行……可赵雪青直接选了她的尺码刷卡付款:你就给我穿得漂漂亮亮的!不要再把自己的好身材藏起来了!钟意呼吸微微一凝,下一刻弯着眼睛,轻轻笑了。
果然她都懂,她懂她为什么喜欢宽松的中性风,也懂她为什么保守封建像个小老太太。
是因为过往的经历。
如今所有阴霾不复存在,自然没必要再像之前。
购物袋被赵雪青递到手上,钟意点头:今天我就穿!-晚上洗过澡,钟意拎起新的睡衣,突然就非常非常不好意思。
藕粉色的真丝,吊带设计。
轻薄到拿在手里都似乎没有重量,外面配了一件温柔风的睡袍。
她擦干长发,纠结好久到底要不要穿,最后心一横,换上。
低饱和度的粉色衬得皮肤有种牛奶一般的质地,长度堪堪盖过大腿。
她脸皮太薄,穿上那件睡袍,又把卷曲浓密的长发顺到前面,脸颊的热度依旧褪不下去。
顾清淮坐在床边,手里拿着系统内部期刊。
上面有篇关于排爆机器人的论文,是任中华写的。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看向她,目光相撞,好像撞在她的心上。
钟意好像听见自己心脏咚的一声撞击着胸腔,紧接着,又是无数声。
她突然就想折返浴室把睡衣换回她的T恤运动裤,却还是硬着头皮,走到顾清淮的面前。
年轻警官美貌凛冽,浓眉、凤眼,攻击性十足的漂亮,安安静静看人的时候,满是压迫感,更别提他还是个警察,不说话不笑的时候喜怒不辨,让人心慌。
钟意走到他的面前,他坐着,两条长腿随意敞着,她走近了,人就在他两条长腿中间,窗户没关,风一吹,丝质的轻柔睡袍扫过他肌肉线条利落清晰的小腿。
是今天新买的睡衣……唇红齿白的漂亮警官不说话,钟意小小声问:你不喜欢我这样吗?她忐忑得像个小朋友,语气也轻得快要听不见,紧张得只想躲起来。
手指无意识揪着睡袍中间的带子,细腰被勾勒得更加明显。
顾清淮看着她的眼睛:你怎样我都喜欢。
钟意的心这才放下,开始像个小朋友炫耀宝物一般:那我好看吗?顾清淮眼底笑意一浓,跟她确认:让我看看?钟意红着脸点头,他拉着她的手腕带向自己,猝不及防坐到他的腿上。
隔着轻薄的面料,体温无障碍渗透。
他的运动裤扫在她光裸的小腿,带起难以名状的悸动。
顾清淮低垂眉眼,睫毛浓密,那双拆弹的手,落在她腰间的细带上,像是在拆独属于他的礼物。
腰上一松,睡袍散开,露出里面泛着珍珠光泽的藕粉色吊带睡裙,心脏却在不断收紧,直至无法呼吸。
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对上那双眼睛还是心动,还是又想看他、又不敢看他。
心跳跳得很快,一如刚喜欢上他的十六岁。
鼻尖是沐浴露的青草香,分不清是谁身上的,仿佛还带着浴室湿漉漉的水珠,空气都是湿热的。
顾清淮清俊眉眼间是让人脸热的风流气,目光从她眉眼鼻梁寸寸下移,当真细细看着,钟意不自觉地咬着嘴唇。
他言简意赅:好看。
她抿起嘴角:有多好看?因为坐在他的腿上,所以她还比他高了一点点。
顾清淮俊脸清冷如白玉雕刻,眉弓挺拔、鼻梁高挺,薄薄的嘴唇最柔软。
他问:让我说真话?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顾清淮看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嘴角一翘,眼神明亮:想让你三天下不了……钟意几乎一瞬间就意识到他要说什么,她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害羞得快要死掉:满脑子黄色废料!冤枉,年轻警官笑得眉眼弯弯,温温柔柔吻了她的掌心,我满脑子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