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2025-03-21 13:47:46

==================——想让你三天下不了……——冤枉, 我满脑子都是你。

空气悄无声息在升温,她的心脏滚烫,全身仿佛都在冒热气。

此时此刻的顾警官真的不太正经。

偏偏那眼神太直白也太清澈, 声线太清冷也太干净, 吻过她掌心的嘴唇软得让人心颤。

她被烫到一般收回手,坐在他腿上,手搂住他的脖子。

低垂的睫毛仿佛都有热度, 从脸颊开始蔓延,肩颈淡粉一片。

顾清淮短短的发茬刺在她的手背, 身上轻薄的布料让她没有任何安全感。

心脏找不到落脚点, 慌乱到难以名状。

月光在真丝的睡袍上流淌,好半天, 她才问了句:这个睡衣还挺好看的吧?那声线天生柔软,此时此刻, 更是快要融化。

顾清淮在哄她开心这件事上,天赋异禀:你穿什么都好看。

钟意腰细, 所以睡裙明明是H型的款式,腰部却是空荡荡的。

其余位置,与细腰对比鲜明, 没怎么见过阳光的肌肤雪白, 在光下有种牛奶般润泽的质地。

她抿起的嘴角有小小的满足。

她不知道,她害羞不敢看人的时候最美。

顾清淮手臂环过她, 松松散散抱着。

冷面警官颇为正经,凤眼冷峭鼻梁挺直,每道线条都冷淡禁欲, 说的却是:不穿更好看。

钟意的脸瞬间就爆红,嘴唇翕动, 半天气鼓鼓憋出一句:顾清淮,你混蛋啊你……嗯。

顾清淮下颌弧度流畅,喉结轻轻滚动,坏得直白坦荡,毫不否认。

修长有力的手臂青筋明显有力,抱起她,换个姿势,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

那睡裙太短,遮不住多少肌肤,半遮半掩,这样的姿势钟意一动都不敢动。

她与顾清淮面对面,手指攥紧他的肩,声音含混在嗓子眼儿:……干嘛?外面的睡袍滑下肩头,月光流淌到她身上,缱绻万分。

顾清淮扣着她的后脑勺下压,毫不迟疑地吻下来:干混蛋该干的事儿。

嘴唇被他含住,腿上一凉,是裙摆被撩起。

钟意牙齿不自觉咬住下嘴唇,眼眸深处都是水光。

顾清淮倒是云淡风轻。

面对面的角度,刚好可以看钟意倔强的眉眼一点一点变软,到彻底因他失控。

甚至,连控诉的力气都没有,细白手指按住他的手:你别给我撕坏了……他轻轻笑了声:喜欢?心跳慌乱得厉害,难以言喻的痒蔓延至骨缝,钟意脸颊泛粉,说不出话。

顾清淮薄唇辗转在她耳侧,淡声说了句:那就穿着吧。

牙齿咬住的嘴唇天生嫣红,快要充血。

这样的姿势,很方便顾清淮做些什么。

细密啃噬,放肆把玩,啄吻她身上的每一颗小痣。

钟意轻拧着秀气的眉心,一刻都承受不住。

羞得不敢直视他,被他捧起脸,浅色瞳孔里有湿漉漉的无措和嗔怒,睫毛簌簌颤抖。

你咬着嘴唇干嘛,顾清淮漆黑的眉眼,都是占有欲,嘴角一勾,又冷又混蛋,不是挺好听的吗。

钟意脸热得快要爆炸,只能骂他混蛋、流氓、不正经……不想,那混蛋笑着应了声,真不动了,颇为无辜,好整以暇睨着她。

钟意清澈的瞳孔深处漾着水光,无措也茫然。

搭在他身上的手,指甲陷入他的肩,关节淡粉里透着白。

顾清淮剑眉一挑,坏得毫不遮掩:要我停,还是要我继续,给个暗示。

他游刃有余,骨节分明的手指抚摸她唇瓣,指尖微凉,坏也温柔: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理智在被消磨殆尽的边缘,挠不到的痒细密渗入她的骨髓。

钟意顺从本心,主动把自己送上去给他亲吻。

顾清淮修长白皙的手指插入她的黑发,笑意温柔,却是发了狠:这我不就懂了。

到底是十七八岁就进了军校的男人,武警特战部队出身的尖兵利刃。

钟意有种错觉,错觉顾清淮这些年的体能训练的成果,都用在了她身上…………被他缠着闹到忘记时间。

钟意在洗澡时,泡在温热的水里,就已经上下眼皮打架,脑袋一点一点。

顾清淮坐在浴缸旁边,伸手托住她的脸,音色清爽是个低音炮:这么累。

她抿紧了嘴角不说话,她困倦得像是跑了一个全程马拉松。

顾清淮却干净明朗,哨所旁的小白杨本杨。

黑发蓬松,睫毛带笑,甚至还有心情在旁边笑她:看来还是带你跑步跑少了。

钟意连害羞的力气都不剩,挽起的长发落下几绺粘在雪白肩颈,乌发雪肤天生丽质:那是一回事吗?还不是因为你……因为我什么?顾清淮双手撑在身侧,笑时眉眼的弧度很精致,却有几分少年时捉弄人的邪气。

他好无辜,赚了便宜卖乖,摇头笑笑,不再说话。

长睫低垂在眼睛下方投下阴影,身上的少年感仿佛从未被破坏。

她明明疲倦至极,可心脏还是无可救药,因为他砰砰跳动。

美色惑人,任何时候,任何一个小小的细节,都让她心生迷恋。

所以在那样的时候,看着他冷白脖颈的青筋,听着他明显变重的喘息,意识都被灼烧到融化。

她抿起嘴角小心问他:你笑什么?顾清淮那冷淡的面孔白皙英俊,轻轻扬眉: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钟意瞬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只是这会,她太累,脑袋慢半拍不止。

我在想你怎么会累成这样,顾清淮眼眸弯着,忍俊不禁,你也没动几下啊,不都是我……钟意彻底炸毛:顾清淮!顾清淮敛起神色,心情很好地应声:到。

她羞得无地自容,他依旧肤白貌美腹肌八块。

顾清淮站起身拿过浴巾,温声说:来,抱你去睡觉。

钟意脸红了个透彻,可真的一点都不想动。

舒舒服服窝在顾清淮怀里闭上眼睛,她还在小声说:明早如果我起不来,你要叫醒我……我要上班……他轻声耳语:知道了宝贝。

钟意费劲地睁开眼睛,眼神幽怨,嘴角都微微向下。

却见顾清淮垂着长而浓密的睫毛,目光清澈如水、好温柔,落在她身上。

他问:还有什么指示?钟意一不小心就被蛊惑到,心脏又开始不知疲倦地加速:你就只……顾清淮压低视线:只什么?钟意递给他一个你好好反思的眼神儿:你就只会在床上叫宝贝,说我爱你!她难得孩子气,让顾清淮轻笑出声:我冤枉。

他把人往怀里抱了抱,温温柔柔吻她额头:睡吧。

外面在降温,他们相拥入眠。

-顾清淮这些年的生物钟几乎没有变过。

他醒过来的时候,钟意睡得正熟,头发难得乱着。

素净的脸埋在他怀里,皮肤清透白皙像刚刚从壳里剥出的荔枝。

他给她掖好被角,刚要起身,就被她从身后抱住。

这姑娘没睡醒的时候最粘人,迷迷糊糊说了句:不让你走……顾清淮低头,钟意眼睛都没睁开。

手指抚摸她的眉眼、脸颊、耳朵:我去给你买好吃的。

钟意懒懒打了个呵欠:麻糍,好多糖,加芝麻。

鼻音浓重,语无伦次,顾清淮都分不清,她是真的醒了、还是在说梦话。

他笑:小祖宗,可真难伺候。

又问:现在起还是一会儿起?钟意声音小得像睡梦中的呓语:再睡一小会儿,就起……顾清淮洗漱完,随手套了件宽宽大大的黑色冲锋衣,牵着归来出门。

路边的糕点铺子,迎来今天的第一位顾客。

氤氲热气里,顾清淮清瘦又白,有种与周遭烟火气格格不入的清冷。

他嘴角弯着,嗓音很轻:一份麻糍,麻烦您多加糖和芝麻。

摆摊的老奶奶慈祥笑着,说着家乡话:加太多糖牙齿可就坏咯!家里小姑娘喜欢,顾清淮无可奈何,在熹微晨光中五官难得柔和,我得听她的。

顾清淮到家的时候,家里安安静静,早饭放到餐桌。

钟意还在睡觉,呼吸均匀且轻。

他隔着棉被抱她,手撑在她身侧,把她脸颊的碎发拨到而后,小声说了句:怎么这么可爱。

轻轻吻上她的眉眼,钟意在睡梦中蹙眉,手指拨了拨她小扇子一般的睫毛:睫毛这么长。

钟意这才慢慢转醒,眼睛睁不开,迷迷瞪瞪的样子,顾清淮笑:好像个小朋友。

睁眼便撞进他含笑的眼睛,那么亮。

那双凤眼,双眼皮深刻,自眼角至眼尾开阔,精致得不可思议。

周身都被他身上的气息环绕,钟意揉了揉眼睛,小声咕哝:看什么呢……顾清淮亲亲她的脸:看我家漂亮小孩儿。

被他弄得脸热,钟意嗫嚅道:几点了?顾清淮扬眉:反正来不及了,不如请天假?钟意脸上表情空白一瞬,闭了闭眼:都怪你……她要请假吗?请假理由怎么说?竟然因为这个请假,也太丢脸了……她脸小,一时间脸上表情变换莫测,从茫然到无措到气恼。

最后捞到床头的手机扔给顾清淮,自己缩进棉被,彻底没脸见人:你帮我请……这有什么好丢人的,你领导又不知道你是因为睡我才起不……钟意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

年轻警官眉宇清俊出挑,鼻梁挺直得像剑刃,温热的嘴唇在她掌心。

还特警支队的警察叔叔呢,还市局最年轻的领导干部呢……她面前的顾清淮地痞流氓气太重,如假包换的浪荡公子哥,百无禁忌的混蛋一个。

顾清淮听之任之给她发信息。

大多数时候,都是他手底下的小崽子们战战兢兢跟他打报告请假。

现在,那措辞相当严肃正经:【主任您好,身体不适,请假一天。

】对面很快回了:【有事儿没有?在家好好休息。

】钟意窝在棉被里,只露出毛茸茸的发顶,和水润的浅色眼睛,一句话都不想再说。

不敢看他眉眼含笑的模样,可空气里的每个因子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好喜欢他。

顾清淮看了眼手机,时间不早,他得去上班。

于是,最后叮嘱赖床不起的小姑娘——买的麻糍,热了再吃。

嗯……他手撑在她身侧,人隔着棉被抱她,在她上方。

身上气息清寒,眉眼鼻唇无一不标致出挑,让人心生迷恋。

煮了粥,往外盛不要烫到。

好……水果洗好了,不要当饭吃。

知道啦……我还试了下你那个烤肠机,给你烤了两根烤肠。

钟意眼睛瞬间亮起来,伴随着哇的一声。

顾清淮轻嗤:怎么像是有点好吃的就能骗走。

钟意真心实意道:你不给我好吃的,我也跟你走。

顾清淮睨她一眼:本事见长,嘴这么甜。

她的脸被他一捏,嘴巴变成小鸟嘴巴,笑眼弯弯问他:还有什么要补充的还有,顾清淮捏她鼻尖,笑着说,不要光着脚乱跑,会着凉。

钟意喜欢他喜欢得要疯掉:哄小孩儿呢你?顾清淮扬了扬眉,他之于她,无时不刻都充满致命吸引力:我哄猫猫呢。

初见清冷的少年,无数女同学芳心暗许,从不在任何人身上停留目光。

阔别重逢冷淡禁欲的年轻警官,训练场上眼神能骂人,吓得反恐突击队那群尖刀中的尖刀大气都不敢喘。

爆炸中心逆着人流而上的特警排爆手,拉起警戒线时肩上系着无数人生命安危,身上是沉沉的肃杀气让人不敢靠近。

可在自己面前,怎么像个操碎心的老父亲。

钟意心脏软软的、热热的,有些想笑,声音绵软:要是被你手底下的队员知道,你在我面前是这样,他们会怎么想?顾清淮含笑的眉眼温柔又治愈:那群混小子哪儿能跟你比。

清晨光线晕染在钟意光洁的额头,刚睡醒的她懒得像只猫,脸颊细小绒毛有些毛茸茸的。

顾清淮贴贴她的脸:你是例外。

我们真的不要宝宝吗?钟意睫毛扑闪,浅色瞳孔泛着暖色光晕,我觉得你肯定是个好爸爸……顾清淮是个睫毛精,男生的睫毛不像女孩子的卷翘,弧度微小、密密的、长长的,鸦羽一般。

钟意若有所思地补充:就是很会照顾小朋友的那种。

美色在前,她不自觉被蛊惑,手指在他脸上摸摸碰碰。

从眉骨到鼻梁、再到脸颊嘴角,便宜占了个一溜够,还是不肯收手。

忍不住脑补,顾清淮带小朋友会是什么样子。

再三跟他确认,他是否真的打定主意,丁克。

我还要去照顾哪个小朋友?他修长白皙的手覆在她的手上,偏过头,刚好吻在她的脉搏。

那脉搏之下,纵横交错的是汩汩流动的生命力,和旧日伤痕。

我只要你这个小朋友就够了。

钟意脸埋在棉被里,幸福的要冒泡泡。

我去上班,顾清淮最后低头吻她眉心的小痣,晚上见。

卧室的门被带上,空气里却是他身上的气息,挥之不去。

是谈恋爱都这么幸福,还是说,跟顾清淮谈恋爱才会这么幸福。

钟意倾向于后者。

她睡了个饱,才起床洗澡洗漱。

麻糍放到微波炉加热,打开冰箱的时候,一捧新鲜鲜花映入浅色瞳孔。

暖黄、浅绿、米白的颜色,被牛皮纸扎成花束。

那治愈的清香气息沾着新鲜露水,正中的向日葵让她一天的心情都明亮。

她伸手去拿,花束上的小卡片字迹凌厉,温柔可也霸道:宝贝,我爱你。

想起昨天还在跟顾清淮控诉……就只会在床上叫宝贝,只会在床上说爱你。

她不经意间撒娇的小小抱怨,竟然也被他认认真真放在心上。

拉开窗帘,落地窗外有绿树也有白云,整间屋子装满金灿灿的阳光。

初冬尚且温暖,钟意脸颊好烫,笑弯一双浅色眼睛。

-钟意窝在阳台的秋千上吃麻糍、晒太阳。

一年前,纪录片拍摄伊始,这间屋子还不是这样的。

那个时候是大白墙,家具只有简单几样,标准的性冷淡风,跟它禁欲至极的混蛋主人一个样。

可现在,已经完全不同。

甚至在他们复合之前,顾清淮就已经在一点一点照着她的喜好改造这个家。

现在阳台有绿植有冬日不败的花花草草,有狗狗有秋千,秋千上还窝着一个晒太阳的她。

变得满满当当的,除了当初空荡荡的大房子,还有她的心房。

她抱着电脑打开工作软件,无心工作,只想见他。

好不容易熬到午饭时间,她迫不及待起身换衣服出门。

宽松的白色高领毛衣,搭配蓝色牛仔裤,踩一双帆布鞋。

到特警支队训练场的时候,那些在跑道上推着三百斤轮胎训练的特警队员,已经热得脱了上衣,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强烈荷尔蒙。

而训练场一角,顾清淮又在用眼神骂人。

他都没出声,往那一站,肩背直如利剑,面孔冷白俊美,气势逼人。

反恐突击队的小朋友们在他面前整整齐齐码了一排,耷拉着脑袋,大气不敢喘。

钟意等在旁边,直到邹杨看见她,告诉顾清淮,顾清淮这才回过头。

刚才拧着眉冷着脸一身戾气的人,微微一怔,下一刻那微微抿起的嘴角就有了笑意,冰雪消融。

反恐突击队的诸位就看着,他们队长那脸是冷不下去了,甚至喊解散的时候,声音里都带了笑。

邹杨:看咱队长,一秒变脸!陈松柏:川剧没有顾队,是他们的损失。

喻行捂着腮装牙疼:有些人表面是反恐突击队队长,其实是老婆奴。

顾清淮递给他们一个我女朋友来了不跟你们一群傻子计较的不屑眼神,径直走向钟意。

而看到钟意,反恐突击队的诸位瞬间活泼起来——邹杨:钟导来啦!陈松柏:来就来吧每次都破费!喻行:这次又带了什么好吃的呀?钟意把手里的大包小包递给他们让他们拿去分,仰起脸看顾清淮。

这家伙在家跟在外面的反差极大。

刚才那么低的气压,别说是他手底下的队员,她都感到了压迫感。

顾清淮眼眸清澈,瞳孔深处都是明亮的纵容:怎么来了?她也不知道,明明刚分开多久?以前谈恋爱那会,一年能见一两次就很好很好了。

钟意想说自己在家这个房间转转那个房间转转,看不见他,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

这个混蛋又明知故问,非要她讲出来。

她愿意顺着他,便柔声说:想你了呗。

顾清淮眼睛弯了弯,微微俯身附在她耳边。

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说道:昨天骂我混蛋骂得嗓子都哑了,今天又想我?队员面前,这位顾队长的表情颇为正经,浓黑的剑眉压在一双凤眼之上,面孔是冷峻的白,本就个高腿长一米八八,那身特警制服罩着宽肩、扎出窄腰,踩着警用作战靴,两条长腿是真的赏心悦目。

谁看了不说一声禁欲系天花板。

钟意心跳加速,却面不改色,只有耳朵在一秒钟之内红到要滴血,愤愤说:讨厌你。

却见顾清淮眼底笑意一浓,居高临下睨她一眼:口是心非啊钟导,你明明爱惨了我。

他那副有点臭屁的样子其实很可爱,像个吊儿郎当、跟心上人耍赖的少年。

好吧,她认输,十个她加起来都不是顾清淮这个兵痞的对手。

正好这会儿是下班时间,那些赤着上身的特警队员结束训练,呼啦呼啦跑过来找自己的衣服。

钟意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就被顾清淮拉着手腕,直接往怀里一带、把她脑袋按在了怀里。

眼前一片漆黑。

这位反恐突击队的队长威严还在,淡声下命令:十秒钟,衣服穿不好的负重十公里。

钟意仰起脸,对上他冷硬的下颌和抿成直线的嘴角,压不住嘴角的笑意。

顾清淮冷着脸垂眸,那眼神充满警告意味:不要看,我会吃醋。

他吃醋,会明明白白说出来,真的很戳心。

我眼睛瞎了,钟意故意把眼睛眯成弯弯的线,我看不见别人,只能看见你。

顾清淮被逗笑,咬住下嘴唇。

他一笑,边上的队员就开始起哄,队长威严毁于一旦。

他们训练场上怕他,私底下又很崇拜他、喜欢他,人缘是真的很好。

钟意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看他薄唇抿成一线却又忍不住勾起。

那无可奈何忍着笑的样子,像个二十出头的大男孩,特别让人心动。

他低头看她一眼,睫毛很长很软,扫到她心脏一般。

心脏发痒,想吻他,就现在。

所以在大家从训练场往食堂走的时候,她拉住顾清淮的手。

偌大的训练场空无一人,一个眼神,顾清淮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嘴角一勾,轻笑出声。

看看自己走远的队友,再看看面前的钟意。

他俯身和她平视,笑着去捏她脸颊的软肉:小恶霸,强抢民男呢你?钟意被他话音里淡淡的宠溺搞得耳朵一热。

他这个人太过游刃有余,明明看穿她所有心事,却不戳破,只等她自己送上来,这种时候绝对不会主动。

顾清淮好整以暇,背靠墙站,虽然站姿松松垮垮,但那肩背天生就直。

他穿警服帅得人腿软,不言不语的时候标准的高岭之花。

下颌冷硬,俊脸清晰,每道线条都透着不怒而威的肃杀。

钟意手搭上他的肩,肩章上的四角星花落在掌心。

她被蛊惑,小小声说:你穿警服好帅。

过奖,顾清淮扬眉,钟导也很漂亮。

钟意攥着他的警服踮起脚尖,嘴唇贴上去,顾清淮扶住她的腰。

他没有闭眼,看她害羞,看她脸红,看她茫然无措眼睛变得湿漉漉。

她心里的小兔子狂跳,跳得她底气不足:亲不亲……顾清淮眉梢微抬,眼底笑意渐浓,微凉的指尖扣住她的脸,抬高。

他薄薄的嘴唇,说什么都很动听:每次看到你脸红就好想吻你。

额头相贴,那平时清冷的嗓音温柔到有些蛊惑::高中的时候也是。

明明更亲密的时候也有,可一句话就让她蓦地脸红心跳。

薄唇压下来,她听见顾清淮语气轻轻地说:现在也是一样。

-市公安局离他们曾经就读的高中离得很近。

之前拍摄纪录片的时候,总能听到附中的上课铃声。

午饭是在高中后面的小吃街吃的。

钟意喜欢热热闹闹的地方,喜欢人潮汹涌、顾清淮回头,目光搜寻她、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饭点,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穿着校服的少年少女,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钟意忍不住感叹:好多漂亮小姑娘哎……她们眼神明亮,胶原蛋白充足,脸颊尚且稚气。

还没有吃过苦,也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在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候。

好多好多年前,她好像也是这个样子,但是她羞涩、内向、很少讲话。

最大胆的事,也就是在顾清淮睡着的时候,偷偷看他。

所幸,年少时暗恋的少年,如今已经变成未婚夫。

让她觉得,命运垂怜,之前吃过的苦都没有白吃。

顾清淮垂眸,看到钟意眼里的艳羡,言简意赅:你也是。

钟意眨了眨眼:我也是什么?顾清淮:漂亮小姑娘。

钟意皱了皱鼻子:我都多大了。

顾清淮捏捏她的脸:这跟年龄有什么关系。

他个子高,却习惯在跟她说话的时候弯下腰来,这样她不必仰头。

周围人来人往,她被他身上清爽的气息环绕。

清越好听的声音,近距离落在她的耳边:就算你到七八十岁,也是顾清淮的小姑娘。

顾清淮的小姑娘,钟意把这几个字在脑海来来回回读了几遍,甜甜的味道无限蔓延。

路边有卖棉花糖的,她觉得自己心脏比棉花糖绵软,正在无限膨胀,最后变成一朵轻飘飘的云,无忧无虑飘在顾清淮身边,晒太阳。

顾清淮牵着她的手,任由她在每个摊位前好奇张望,耐心等她敲定要吃什么。

小吃街已经大变样,钟意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儿。

她绑着高马尾,明眸皓齿,在一众穿蓝白校服的女孩子中间美得出众。

有小男生频频看她、然后喊自己同伴,最后齐刷刷一起往她的方向看过来。

而后,在触及她身边高大英俊的男人时,再一起收回目光。

怎么办呀,钟意皱眉,很难选择的样子,我每一样都想吃。

那就都尝尝,顾清淮扬眉,吃不完的我会吃掉。

章鱼烧、脆皮炸年糕、裹着整颗草莓的雪媚娘,还有鱼饼、钵钵糕……钟意开开心心把肚子吃撑。

余光瞥见迎面走来的高中生,男孩女孩悄悄牵手。

她戳戳顾清淮,让他也看:好遗憾,我们高中的时候都没有早恋。

刚才买了一串脆皮炸年糕,好辣,她吃不了,递给顾清淮。

顾清淮刚吃过辣,皮肤白白的,嘴唇红红的,色泽很诱人,勾人不自知。

听她这样说,他轻声说了句:我一直都在你身后,看着你。

那惯常散漫没有情绪的声线,此时此刻轻如羽毛,软软沉沉直抵心尖:在去做操的时候,在你去黑板写题的时候,还有去食堂的路上。

心动难以言表,周遭喧嚣掩埋不过心跳。

他的睫毛和嘴唇都柔软,钟意读出他的唇语:我一直都喜欢你。

可不可以给她通往过去的时光机,在他看她的时候,回头看一看他。

可不可以给她后悔药,在她不受控制说分手的时候,伸手去拥抱他。

可不可以把时间就此按下暂停,当他在自己身边。

钟意攥紧他的手,浅色瞳孔有水光:我也一样,顾清淮,我最喜欢你了。

午后阳光晴好,距离顾清淮回市局上班还有一会。

两人坐在小公园的排椅上晒太阳,日子惬意得像爱情电影。

钟意靠在顾清淮肩上,听他问:下午要做什么?不知道,难得如此漫无目的,她没有什么想法,可能找个电影看看?然后等你回家。

顾清淮垂眸:回去睡个午觉?钟意语气认真:我只有你在家的时候才会睡午觉。

顾清淮:为什么?钟意:睡醒的时候,屋子里很黑,就像世界上只剩我自己。

她抿了抿唇:我会觉得很难过,尤其是,梦里还梦见你,睁开眼你又不在……等你睡醒我就回家了,他温声耳语,不信钟导试试。

钟意眼尾一弯,孩子气十足地回了句:试试就试试,谁怕谁?-下午回到家,钟意先是处理了会工作,然后换上软绵绵的家居服,把自己缩进阳光晒过的棉被。

昨天晚上被顾清淮缠着、就没怎么睡。

这个人食髓知味,好像要把这些年自己欠他的都讨回来一般。

不能再想,一想就脸热。

钟意打了个呵欠,在和顾清淮身上一样的味道中,昏昏沉沉睡过去。

等她再睁开眼睛,室内一片昏暗,窗帘只拉上一半,能瞧见外面已经天黑。

看不见他人,便分不清梦境现实。

分不清现在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甚至分不清他们复合又在一起、是不是自己幻想。

巨大的恐慌来势汹汹刚要把她淹没,卧室的门就被推开,光线落在他脚边。

顾清淮走过来,俯下身来抱她:醒很久了吗?钟意心底的委屈还没来得及蔓延,就被甜甜的味道压下去:刚醒。

顾清淮目光清澈如水:我说什么来着,等你睡醒我就回来了。

钟意搂住他的脖子:睁开眼的时候你不在,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有些委屈的鼻音,落在他耳边:以为我们在一起是一场美梦,梦醒了什么都没有,你又坐飞机飞走了……顾清淮轻叹口气,揉揉她的脑袋,侧过头吻她的耳朵、脸颊:你在这儿,我还能去哪?钟意轻轻嗯了声,有种失而复得的侥幸。

起床吃饭?好!她不喜欢穿鞋子,这种天气喜欢穿厚厚的棉袜子到处跑。

但是顾清淮在家,她用不着穿鞋子,安心在他怀里当个废物,去哪儿他抱就好。

晚饭后,顾清淮打开电脑敲报告。

钟意凑近看了一眼,措辞相当严肃正经。

那冷峻眉眼间的专注,和少年时写数学题的时候如出一辙。

这位警官认真工作的时候,是真的不苟言笑。

钟意从他身后搂住他的脖子:还要多久才写完呀?她穿绵软的家居服,撒娇的呼吸热热扫在他耳廓。

顾清淮眼睛没有从屏幕上移开:还得半小时。

钟意瘪了瘪嘴角,下个瞬间被揽住腰,直接坐到他腿上。

顾清淮圈着她,眉宇依旧冷淡到凛冽,漫不经心扫她一眼:这么会撒娇,跟谁学的。

钟意坐在他怀里,百无聊赖。

不苟言笑的警察叔叔太勾人心,他自己不知道。

在他接电话跟同事讨论工作的时候,她把他灰色卫衣的帽绳编织成花朵的形状。

那电话依旧没有挂断,他声线清冷、语气是警察叔叔研判案情的专业冷静。

可美色在前,她却慢慢的开始不满足于此,注意力到顾清淮本身。

摸摸他的脸,划过他冷硬清晰的下颌线,他脖颈修长冷白,很好看,指尖发痒,覆上他冷淡凸起的喉结,隔着薄薄一层皮肤,触感很是奇妙。

他充满警告意味地低头看她一眼,就只是轻轻的触碰,他喉结滚动,在她指腹之下。

钟意胆子越发大了起来,他越是禁欲至极,她越是心尖发痒。

所以在他挂断电话之后,她不仅摸了他喉结,还凑上去亲了一口。

顾清淮皱眉的样子很帅也很凶:待会有你哭的。

钟意被他惯得无法无天,慢慢悠悠打了个呵欠。

余光瞥见那报告被邮箱发送,顾清淮合上电脑。

脑袋里警铃大作,她刚要从他腿上下来逃跑,就被他修长有力的手握住腰。

顾清淮冷脸的样子很危险,侵略感无法忽视: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钟意眨眨眼睛,顾左右而言他:我们出去运动吧……你都好久没带我出去跑步了……顾清淮轻嗤:床上还不够你运动的?钟意炸毛:顾清淮!顾清淮没犹豫,抱起人从书房往卧室走。

常年体能训练的特警叔叔,抱她跟抱了只猫一样轻松。

她红着脸跟他讲道理:现在根本没到睡觉时间!我知道,膝盖顶开门,把她放到床上,顾清淮欺身上来,今晚让你早些睡。

钟意被他弄得脸红,目光交织,从他英挺的剑眉往下,到挺直的鼻梁、柔软的嘴角……心思不单纯的何止是他顾清淮,她不得不承认,她也是。

喜欢一个人就忍不住想要靠近,她喜欢顾清淮,哪儿哪儿都喜欢。

不管是亲亲抱抱,还是更亲密的接触。

可他们最近是不是有些……太放肆了?钟意蹙着眉,很认真地看着他:你是不是有点纵欲过度……她嗫嚅道:就……我们不在一起的那么多年,不也好好过来了吗?顾清淮没理她,瞳孔黑亮清冷,低头要亲她,被她的手抵住胸口。

那声音含混在嗓子眼儿,她憋红脸才憋出一句声音小小的:你上瘾哦?顾清淮怔了下,猝不及防被逗笑,眉眼弯着,嘴角勾着。

嘴角尖细上扬,牙齿整齐洁白,瞳孔深处都是细碎的光。

这样瞧着,依旧是记忆深处意气风发也轻狂恣意的少年。

身上有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乖张,也有利落清白的俊秀。

他捏她的脸,话音都带了笑: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宝贝,你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钟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带动胸腔起伏。

顾清淮五官多锐角、攻击性十足,不笑的时候其实禁欲至极。

可是一笑,那眉眼间的风流气压制不住。

美貌凛冽,真的很吸引人对他做点什么。

只是这样被他看着,她就失去所有力气,变成海滩上快要窒息的小鱼。

顾清淮目光寸寸下移,落在钟意目光带水的眼睛,和她拼命忍着害羞簌簌颤抖的睫毛。

在部队那会,每天都是高强度非人训练,幕天席地枪林弹雨生死一线,是真的清心寡欲。

执行任务的深夜,无法入眠,闭上眼睛,全部是她,更多的是心疼、是想念,而非冲动。

这种事本身不会让我上瘾。

但是钟意,顾清淮一双漂亮眼睛像浸过冰,毫不掩饰直白占有欲,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