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上门借债的人来了(中)

2025-03-25 14:22:21

刘三刀想啊,终于来了个机会啊,你家那个侄女不是挺有钱的吗,你找她要不就行了,要是不肯的话,到时候你还不是有的是手段。

司徒颖一想也是,顿时他的腰杆子便直了,于是乎他便直冲冲的跑到这里来要钱了。

叔,你脑子没病吧,你家不是有钱吗?还到这里来哭穷,你以为俺这时百捐助款呢,什么人都可以从这里拿钱出去啊,俺自己都穷得很,要不是因为心里过意不去,俺早就去你家借钱了。

当初,俺想着将屋子翻修一下,谁曾想到花那么多钱,弄得现在过得紧巴巴的。

木莲脸蛋苦巴巴的,看了看屋子那边堆着的材料,一脸的惨痛。

司徒颖好久没有到这里来了,自然是对这里的情况不太清楚,他看到木莲家里这个样子,心里顿时迟疑了,三刀那个家伙说得是真的还是假的,就她个小丫头儿兜里真的会有钱。

莲丫头啊,你得想想俺们对你怎么样啊,要真是没钱了的话,那就将这屋子买了吧,你可不知道那些人啊,如果叔不给钱的话,可能就会杀进家里来。

你也不想自己的家里被糟蹋得不成样子吧,听叔的,将屋子买了吧!木莲深吸了一口气,真想说一声你老是被猪踢了呢,还是今天早上吃了猪屎了啊,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么让人想笑的话儿呢,你开玩笑呢!叔,那你是自己的事儿,关俺屁事儿啊,婶婶不是有钱吗,你付出找她要啊,你怎么找我要了,俺忙着呢没时间跟你闲扯,赶紧该干啥就干啥去吧!木莲像赶苍蝇一样,让他赶紧离开自己的视线,要不然的话她真的想吐,没见过这么脑残的人,而且脑残话还说得这么光明正大的。

司徒颖涎着个脸坐在凳子上,也不愿意走,就一个劲的盯着她,语气可怜兮兮:木莲啊,你看在俺是你叔的份上,这个帮你可一定得帮啊!司徒颖这话说得,好像他以前对自己多好似的,这可真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的类型了,他也不想想当初是怎么对自己一家的,现在倒还有脸在这里说这样搞乱儿,果然人不要脸则天下无敌。

天麻、元参,将这个人给我轰出去。

木莲也不想再跟这个人多说了,总之是绝对不会借钱给他的,除非自己也脑残了。

在后面做事的兄弟,听到木莲一声吼,立马冲了出来脸色兴奋的将司徒颖扔出了院子。

哎哟,你个死丫头,好好跟你说还不领情,好,你等着,等着。

司徒颖摸着摔疼了的屁股,一个劲的指着木莲放狠话儿,他倒是忘记了她家里还有两个守门神了。

看你这德性,居然还养两个男人在屋里,真是不知廉耻,想当初二哥多好的一个人啊,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女儿呀,真是老天没眼啊,有钱养男人,居然没钱借给自己的叔,这是什么道理啊!司徒颖就在外面像个泼妇一样撒起了泼来,木莲拿起堂下的扫帚,冲出了院子便往他身上招呼了,怎么了,她现在就是有钱了,硬气了,怎的,打他也不怕了,今天真要揍死这个人不要脸的。

你还有脸说俺爹,你个猪油蒙心的人,你心是黑的吗?不记得当初是怎么对待俺们了吗?现在有事就想起俺了,你以为俺是傻子不成,赶紧给俺滚,要是再在这里胡说,俺就报官让人把你抓起来。

木莲手上扫帚生风,将司徒颖打得不能近身,没办法,司徒颖现在就算再有贼胆,想着从头计议,这里行不通的话总有妙计能够行得通,等一下回去的时候跟三刀商量一下,看看还有什么办法。

天麻和元参看着他迅速溜走的背景,皱着眉头对木莲问道:这家伙是谁啊,刚才你干嘛只叫丢出去,这样的人就该丢出去的。

元参很是愤愤不平的事在那里说。

天麻握着拳头,嘁吱嘁吱响,可想而知这一拳要是往司徒颖身上招呼的话,那他得付出多大的代价啊!行了,我还不想出人命,你们两个小子,也不知道下手有没有轻重,要是他以后再来这里的话,你们就像今天一样,要不丢他出去,要不然就用扫帚打他出去,反正不用给他脸就成了。

天麻和元参听到木莲的话,脸上立马兴奋了,以后多了一件趣事儿,也算是没有那么无聊了。

司徒颖被木莲赶回了家,心里正恼怒着,就碰到了同样愁眉苦脸的刘三刀,当然两个人怎么会这么碰巧呢,刘三刀从他进去木莲家,就一直在那里蹲着,以来个偶运,这架势就跟要追个女友似的。

颖子,糟糕了,那杀千刀的又来催化了,说是又翻了三倍啊,这可怎么办啊!刘三刀脸色焦急的跟真的一样,一个劲儿的搓着手,在那里走来走去。

司徒颖一听到这话儿,立马煞白了脸,他只借了十两银子,现在翻了三倍,那不是要三十两,娘喂,他从哪里弄这么多银子出来,这次可真提大条了。

三刀,你不是说跟王哥很熟吗?怎么他不肯给你面子吗?啊,你能不能别走来走去,说句话儿啊!刘三刀苦着脸,满脸愧疚的看着他,嘴巴张张合合才吐出一句话:俺也不知道啊,他签欠条的时候,还说是兄弟,可这一要还债的时候,他又翻脸不认人了啊,兄弟,对不住啊,俺也不知道会弄成这样呀!刘三刀那表情是实打实的诚意啊,那简直是天地有鉴,日月为证啊!怎么这样,那现在该怎么办啊,这么多银子,就算是把俺买了,俺也凑不到这么多的银子呀!司徒颖话里虽是彷徨,但是心里还是存着一分庆幸的。

他想着那些人应该没有这么嚣张的,自己先躲个几天,到时候将钱凑齐了再给他们也是一样的,所以说,没文化真可怕,借高利贷的人靠的是什么,就是利滚利啊,也就是说你拖得越久就越好,所以司徒颖这人还是没有接触到社会的黑暗性啊,有的人为了要还高利贷,买儿买女的多的是。

像他这种想法,别说凑钱了,到最后可能连命都会搭进去,而始作俑者刘三刀,也是一猪脑袋,他也不想想那个欠条上面,作保的可是他的名字。

他就这么傻呼呼的被王哥给忽悠了,并且现在还在内心里高兴,想着终于给了司徒颖一刀,果然这个方法很有效啊,不愧是自己的兄弟王哥啊!要不,先让你媳妇儿弄出来一点儿,到时候剩的就慢慢还,那银子总有一天就能还清的。

刘三刀昼量压抑住心听狂喜,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个扭曲的表情。

司徒颖垂着脑袋不断的叹气,他现在还没想着要回家要钱了,本来欢声就垮掉了,家里的老少正为这事整天哀声叹气,好像天塌下来了一样:要不然这样吧,你先跟那个王哥说说,让他先宽限个几天,等俺凑齐了钱马上就还给他。

司徒颖那脸上像是吃了黄莲,有苦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吞,谁让自己手贱居然去赌博,这下子真是钱没赚到,倒是倒贴了不少。

刘三刀听他这话儿,倒是挺爽快的答应了,反正目的达到了,就算再帮他点忙也无所谓了:行,俺这就去跟王哥说说,你也别为这事儿上火儿,好好跟你媳妇儿说说,她肯定能够晾解的。

刘三刀觉得他这话说得特有水平啊,没错儿,你媳妇儿肯定会原谅你的,到时候让你跪挫衣板。

司徒颖彻底感动了,还是兄弟好啊,有兄弟在身边,抵得过那些个没良心的亲戚呀!兄弟,这次真的是靠你了。

刘三刀一拍胸脯,大步一跨,来了个回眸一笑,眼里满是肯定,交给俺吧!司徒颖一回到家,便看到自家的二媳妇儿丽寡妇坐在炕边上,表情十分的严肃,司徒颖一惊,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发现自己的事情了,不能啊,这件事除了自己就只有刘三刀知道,而三刀是自己的兄弟,应该不会出卖自己的。

相公,到这里来坐下,俺有事跟你说。

丽寡妇一脸严肃的说了一声。

司徒颖自从娶了丽寡妇,也算是收了那颗想要拈花惹事草的心,虽然做不成贤夫,但是有些恶习还是被她给扳过来了。

现在这家庭挺和睦,当然表面看起来,最不想和睦的大概就是司徒氏了,以前这家她还没来的时候,三天两头吵嘴那是常事儿,现在她来了,这家就和气了,这不是更加突显了自己的无能,彰显了丽寡妇的能力么。

有啥事儿呢,这么严肃,瞧瞧你把漂亮的脸板成这样了,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没皱纹也得有皱纹了,要真有了皱纹的话,俺这心可得有多担心啊!司徒颖坐在她旁边,环住了他的肩膀,甜言蜜语不要钱的往嘴里蹦了出来。

隔一帘子的司徒氏,听到她的话觉得牙齿酸得不行,现在这三夫妻的生活,就是这样的,平时都是丽寡妇在前面,而司徒氏在后面,现在司徒氏这方式,完全就像是古代垂帘听政一样儿。

话倒是说得好听,那你说说这事儿,俺可听人说了,你这几天老跟那个杀猪的混在一志,俺不是说了很多次吗,那个根本就不是啥好人,你倒好还巴巴的跑上去,要交朋友也要找个有学识的啊,你上赶着找个杀猪的多丢份啊!丽寡妇一根纤纤手指,往他额头上指去,那语气的亲昵让垂帘的司徒氏,眼睛都快冒出火来。

现在司徒氏根本就不进她的房间了,以前他是只有一块肉可挑,现在有两块肉了,一块是新鲜的一块是馊掉的,傻子也会挑新鲜的。

娘子,俺跟三刀可是从小玩到大的,俺不能因为他是个杀猪的,就轻看了他啊,而且,俺不是一点本事都没有。

司徒颖语气低落了,神情颓废了。

丽寡妇一看到想到这层,立马哄道:唉呀,你哪会没有本事啊,你不是娶了俺吗,这不就是你的本事吗?司徒颖一听到她的话,立马就笑了起来。

娘子,这话说得对啊,那娘子你可不可以帮为夫一个小忙,只要你帮了这个忙,为夫以后什么都听你的,绝对没有二话儿。

丽寡妇一听到他这个条件,心里立马蠢蠢欲动了,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无非就是一个能与自己站在一线的丈夫。

司徒氏一听他这个条件,立马撩了帘子出来,横眉竖眼的道:啥事要帮忙,俺也要听。

丽寡妇一看到她这架势,原本高兴的眼睛立马变得阴郁了,这还真是到哪都有她,瞎折腾啥啊!司徒颖将司徒氏无视掉,直接拉着丽寡妇的手,深情款款的问:你愿意帮为夫的忙吗?丽寡妇点头的同时,还不望着向司徒氏挑衅一下,现在可是不是新婚的时候,现在她可不会将司徒氏所谓的正妻看在眼里。

俺借了人家的钱了,最近那人追着要俺还钱,俺手头不是紧吗?所以,想找娘子借点钱。

司徒颖这话说得挺艰难,但是丽寡妇一听到他是想要借钱,立马松了一口气,幸亏只是借钱,看他这么吞吞吐吐的,还以为他干啥伤天害理的事儿了呢!你想借多少钱啊!丽寡妇一副富婆的样子,立马接到了司徒氏的飞刀,没有钱是司徒氏心里的痛啊,要不是她有钱的话,自家那公公婆婆也不会这么乐意让她进家。

司徒颖脸上一喜,觉得这事挺有门,就算是三十两的话,自家媳妇儿也拿得出:俺借了人家三十两……司徒颖这三十两一出口,后面的话儿还没有说完,便被丽寡妇和司徒氏给打断了。

什么,三十两?两个女人惊恐的语气与异口同声,倒是让司徒颖吓了一大跳。

你这是干啥了,咋借了这么多,唉哟,你以为这三十两跟石头一样,一捡就有啊,这要咋办啊!丽寡妇慌了,这怎么会借这么多呢。

司徒颖一看她着急的样子,立马按着她坐下,脸皮发红的解释道:俺就是借了十两银子赌了一下,没想到这才几天就变成了三十两了。

丽寡妇就算是猪也明白了,这是借了高利贷啊,她头一晕差点就栽倒在地上,司徒颖急忙扶住了他,一个劲儿的给她顺气。

这下子真完了,你可知道那些人是做什么的,如果咱们还不起钱的话,他们会杀上门来的,那些放高利贷的人,就是等着你这样的傻瓜上门啊。

咱们家算真的是到头了,要是拿不出三十两银子的话,到时候他们肯定会逼着咱们买儿买女呀!司徒氏原本还一脸无所谓了,但一听到丽寡妇说买儿买女,立马干嚎了一声,直往司徒颖身上扑,一双拳头打得他抱头乱窜。

丽寡妇呆呆的坐在炕上,这事儿可真是到了列胡同了,她手里是有些钱,但是根本不够还三十两啊,就算凑齐了三十两,到时候家里肯定会穷得啷噹响。

别打了,丽娘,俺也不是故意的。

司徒颖感觉到挺委屈的,他将来龙去脉跟她们说了一遍后,丽寡妇立马操起了刀就要找刘三刀拼命。

司徒颖原本脑子还没活络过来,但一听到丽寡妇一通解释,才知道自己是被人设了套往里钻了,司徒颖这边拉住了丽寡妇,但是司徒氏却是禀乘了她的原则,立马上门骂人去了。

司徒氏一跑到刘三刀家,门也不敲直接踹门而入,她一看到在院子里忙活的刘氏,立马扯着嗓子骂开了:你个杀千刀的,你个被挖心的,你个破烂货啊,咋就那么狠心呢,居然做出这样的事儿呢,臭男人,别以为躲在屋里就可以了,你赶紧滚出来……司徒氏算是重出江湖,那气势镇得刘氏眼睛眨都不敢眨。

司徒颖携着丽寡妇赶到这里的时候,刘氏也开始反击了:你个臭婆娘,搞什么鬼,没事儿上这里嚷嚷啥,俺家的做啥对不起你的事了吗?你也不想想你那德性,俺看你是被丈夫抛弃了,脑袋里装了草是吧,真是草包一个,俺家不欢迎你这种草包,赶紧滚。

司徒氏一听怒了,这做错事儿的,还敢这么对自己嚷嚷,真不得了了:孩他爹,你们还窝在那里干啥呢,赶紧把那些罪魁祸首给揪出来,要不然的话俺家一个人也活不了。

丽寡妇一听这话不错啊,立马冲了过去,拉住了刘氏的头发,左右开弓的扇了她几巴掌,才停了手,她语气凶狠的问道:你家那个杀千刀到哪里去了,赶紧让他滚出来。

刘氏看到司徒颖,原本还想神情脉脉的看一下,哪想到表情还没做好,就被人扇了。

你们再说啥啊,俺根本就不知道,俺家三刀到现在还没回来呢!刘氏根本就不知情,刘三刀做的事儿,怎么可能让她知道呢。

丽寡妇狐疑的与司徒氏对望了一眼,然后拖着刘氏进了屋后,一阵鸡飞乱跳的询问后,才出了屋子,司徒颖一看到他们出来了,立马便问结果了:咋样,她是真的不知道。

丽寡妇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那个刘氏说得当然是真的,她以为自己不知道她心里的小心思啊,平时看到司徒颖,那一双眼睛就像是失了魂似的往他身上沾,刚才进屋一说是跟他有关的,她立马就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你说,刘三刀会不会跑了啊,当时俺拜托他去跟那个放高利贷的人说说,他也答应了。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吧!司徒颖越想越有这个可能,丽寡妇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那个人的死活关自己啥事儿,反正啥都是他先挑起来的,就算出了什么事儿也是活该。

所以说,司徒颖那一家相当奇怪,明明最该关心的亲戚,他们不理死活,比如说木莲他们,但是现在有人害了他,他倒是替那个人担心起来了。

真是,只知道欺负家里人,不会对着外人。

颖哥,没有事儿吧,三刀真的做了那样的事儿,平时你们可是最要好的,他怎么会突然想出这样的主意呢,真是猪油蒙了心了。

刘氏一边说着这话,眼睛却一直看着丽寡妇,她跟刘三刀的感情算不上好,只是因为当时他也是富足人家,至少嫁过来猪肉是不用愁了。

所以,对于刘三刀对丽寡妇有念想这件事儿,她心里是明明白白的,那个平时就知道杀猪的家伙,今儿个想出了这样的主意,肯定是被人挑拨了然后才这样做的。

你看俺作啥,没眼力劲的东西,俺可告诉你,要是刘三刀这厮回来了,你赶紧把他叫过来,要不然的话俺就砸了你家。

丽寡妇气呼呼的拖着司徒颖回了家,这次的事儿是天大的事儿,所以一回到家丽寡妇便召集了开会。

木莲爷奶原本就是住在旁边的屋子的,所以一听说有事要说,立马便从屋里小跑了出来,还有平时经常到外面打混的司徒沐,经常呆在家里不出门的司徒梅,都围坐在炕上,个个一脸严肃的盯着司徒颖。

这事儿就是这样了,爹娘,你们给拿个主意儿,这事该怎么办啊,媳妇儿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丽寡妇眼角带泪,一脸无措的看着他们。

木莲奶奶看了一眼老头子,脸色铁青的将桌子拍得砰砰响:这家是怎么了,那鸡场的事儿还没有搞定呢,现在又弄出这事儿来。

钱,这里根本就没有,丽娘那里体已钱就算全拿出来,也没有那么多。

丽寡妇一听木莲奶奶将自己的体已钱都囊括了进去,心里虽是恼怒,但也知道现在这样也不是计较的时候,这个家最有钱的就是自己,如果自己不拿钱的话,那么司徒颖估计只有死路一条。

俺就先在这里交个底,俺家里只有十五两银子,多的也没有了。

丽寡妇交了底之后,木莲奶奶看她更加慈祥了。

司徒氏咬着嘴唇,声音呐呐的回答:俺身上没有钱了,只有几十文而已。

木莲爷爷将旱烟抽得吧嗒响,就算把身上的钱全都拿出来,也根本凑不上数啊。

天天跟你说不要沾赌这玩意儿,你就是不听,现在你是想逼列俺们啊,这事儿还得等刘三刀这货回来再说。

木莲爷爷这一决定,大家便各自散了。

现在他们还能悠闲的坐在一起讨论钱的事情,是在为他们根本没把这件事当成什么严重的事儿,虽然嘴上说着是要把家里的人往死路上逼,但是毕竟他们没有见过高利贷逼债的样子,那些形容的模样都只是在闲聊中听别人说起的。

不过,等到刘三刀回来之后,他们才真正的害怕了,刘氏照丽寡妇说了,刘三刀一回来,就过来报信,等他们跑过去之后,便看到刘三刀一身的伤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

兄弟,真对不住你,俺真是没脸见你了。

刘三刀这次是真的悔了,他去了王哥那里,说要宽限几日,王哥一听二话不说便给了他一顿棍子,并且将他锁在屋里一天,不给吃喝。

你在这里装什么可怜,别想着你这样,俺们就能原谅你。

俺家颖哥是善良,可俺可不是好欺的,你赶紧将钱凑出来,要不然的话俺就将扭送见官。

丽寡妇扯着他身上的被子,一张脸因为愤怒脸颊发红得像桃花似的。

而此时的刘三刀根本没有心情欣赏美景,他现在脑子里充斥着疼痛:俺会出钱的啊,那伙人说了,俺是颖子的保人,如果他给不出钱的话,俺也要跟着一起倒霉,俺是真的知道错了。

刘三刀说出了当时的来龙去脉,并且告知今天那帮人就会寻过来要债。

司徒颖见刘三刀被打成这样,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他可不想打成这样,这得有多疼啊,司徒颖一回家,便去了自家爹娘的屋子里,哭天喊地了一番不想挨打。

木莲奶奶是最疼这个幼子的,现在看到他哭成这样,立马喊着让木莲爷爷想办法。

唯今之计,只有借钱了。

木莲爷爷一拍大腿,便定了这个计策。

司徒路作为长子,小弟有难他理当全力支持,但是因为平时爹娘过份宠溺司徒颖,将他这个大哥晾在了一边,本来什么便宜都没有占到,现在还要帮他收拾烂摊子,司徒路性子老实是想要帮的,但是他媳妇儿林如却不愿意了。

虽是不愿意,但是却不能表现得太过于明显,所以司徒氏来借钱的时候,她还是给出了五百个铜板的,现在这个特殊时候,司徒氏也不敢嫌少,只能陪着笑脸说会尽快还,林如倒是一幅贤淑样儿,说家里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了,所以请她见谅。

司徒氏看到她这模样,还能说什么,只能捧着这五百文回了家。

而木莲奶奶则是赶着去了她女儿那里,不过她女儿一听说要借钱,立马将木莲奶奶给赶了出来,一声没钱就将门给堵死了,木莲奶奶见自己的女儿这么不识相,立马坐在门槛上骂了一个小时,才灰溜溜的回了家。

一家人东借西借,还是没有将钱借齐,司徒颖抱着脑袋坐在炕上,一脸的苦大愁深:这下可真是要死了,要死了。

司徒颖这话刚落,那些追债的人便上了门。

放高利贷的王哥带领着一队小弟,抄着家伙来到了司徒颖家门口,逼债的第一步是要先放狠话,王哥吐掉了口中的东西,敲着手上的东西喊道:司徒家的,俺知道你在里面,别以为躲在里面不出来,就万事大吉了,你借了俺的钱赶紧交出来,要不然的话俺就放火烧了你的屋子,看你还窝不窝在里面。

司徒一家就着窗户的小口看着外面,司徒梅生性就比较胆小,一点也没有遗传到她母亲的彪悍,一看到外面嚷的话儿,立马轻轻的啜泣了起来,木莲奶奶原本就烦,听到她这一哭,一巴掌便打了下去。

人还没死呢,哭啥丧呢!司徒梅被木莲奶奶一打,脸上的表情更加委屈了,司徒沐平常倒是还护着自己的妹妹。

妹,到这里来,别呆在那里了。

司徒沐牵着她到了另一角坐着。

王哥见里面还是没有出来,使了使眼色,手下人便会意的将木桶里的猪屎泼进了院子里,司徒氏一闻到这臭味,差点就抑制不住的想要冲出去,但是她身子一起便被丽寡妇给压住了。

这第二步泼猪屎做了,里面的人还没有出来,王哥渐渐兴奋了,没想到还有人顶得住最后一步,他拿起小弟点的火把,牛气哄哄的站在院子外面:俺喊到一二三,要是再不出来,俺就点火了。

王哥拿着火把在外面晃来晃去,晃得司徒一家心里直发凉。

司徒颖这次也不知怎的,突然就觉得自己不能连累了他们啊,有什么事儿自己一个人承担,他拨开了丽寡妇,硬着头皮冲了出去,喊道:别,王哥,千万别放火,有啥事儿就对着俺来啊,俺的家人是无辜的啊!王哥挖了挖耳朵,这话他可听多了,但是最后的人都没有想到家人了。

其他在屋子里呆着的人,见到司徒颖冲出去了,立马了跑了出去。

王哥看到丽寡妇眼睛一亮,随后嘴角弯起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弧度:哎哟,没想到这里还有个漂亮的小娘们,怎么样,别跟这个人跟了哥吧,哥保证你以后的日子吃香的喝辣的。

司徒氏眼睛酸溜溜的看了她一眼,漂亮的人就是有行情,她这想法要是被丽寡妇知道了,肯定会拿着刀劈她几刀,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这事情儿。

☆、第八十四l章 上门借债的人来了(下)司徒颖看到他这模样儿,立马将丽寡妇护在了身后,他边退边说:这事儿是老爷们的事儿,跟俺家媳妇儿无关,钱的事情希望王哥可以再宽限几天,到时候俺一定会准时将钱送到您手上的。

王哥看到了漂亮的娘们,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得手呢,这时候司徒颖说出的这番话,立马让他心里转了几个心思,这高利贷就是钱生钱的生意,如果将钱换成这个娇娘们,也不错啊,到时候玩腻了还可以卖掉,这人肉卖买就是这么容易啊!银子的事儿好说,俺这里有个好办法,你听听看,要是你答应的话,那么钱的事情俺从此就不再提。

俺也知道你家困难,俺也不是个坏人,怎么说你也是俺的兄弟,俺总不能真的将你逼到死路啊!不得不说,王哥这脸皮厚得足够过火车了,就凭他这样面不改色的说出这样的话儿,就能够明白为嘛他能够在这块地皮上混得这么久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最主要的是能屈能伸。

司徒颖见到他突然这么好说话,心里自然是警惕了几分,他可不会像以前那样傻了,他说什么都信了:王哥,你说不会要银子了,是有啥条件吧。

王哥看他满脸防贼的表情,不禁感叹这小子终于有点聪明样了,不过不管你现在变得有多聪明,在欠债的前提下,你只能答应俺的要求。

这事儿简单得很,你把后面的娇娘们给俺,这钱的事儿就算是一笔勾销了,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俺也不会强求。

王哥拿着棒子在下面敲,那动作就是赤果果的威胁。

丽寡妇见他想打自己的主意,立马从司徒颖后面伸出脑袋骂道:你这个狗娘养的,居然敢打起老娘的主意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样子,你给老娘提鞋都不配。

你还是回你娘肚子里,好好过一遍,再来找老娘吧!王哥被她骂得脸色发青,一敲地上的棍子,满脸狠色的喝了一声:兄弟们,给俺上,别打死了,还得让他还钱呢!旁边呆着的人听到他的吩咐,立马抽出棍子朝司徒颖冲去,木莲爷奶看到他们冲过来,当然反射性的就往后面逃了,而这个时候除了丽寡妇一直呆在司徒颖的身边,了的另外的老婆和儿女都离得他远远的,司徒颖看到这情况,心一下子苍凉了,果然任何事都得靠自己啊,瞧这些人。

兄弟们,都打身子千万别打头,要是打死了的话可值不了啥钱。

王哥第一个下了手,当然那棍子是避过了丽寡妇,虽然这女人骂得挺狠,但要是真到了自己手里,可是有调教的味道啊!司徒颖挨了一棍子后,立马便让那些王哥的兄弟们,给推倒在地上,那些个棍子直直的朝他打了下来,他终于明白了刘三刀为嘛倒在床上直哼哼,他喵的真是疼啊,那疼痛就像是在骨髓里往外挤一样,丽寡妇看着这一棍将在他身上,那棍打内的闷叫声,让她原本白皙的脸更像是涂了粉一样。

别的要了,你们是要闹出人命吗?混蛋,你们再这样打的话,俺可要去叫官了。

丽寡妇像个疯子一样冲过去,推开了在那里挥着棍子的男人,司徒颖看到她挨了几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顿时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抹脸上的血冲到墙边,拿了铁锹就开始跟他们对打了。

唉哟,你这小子还真是不怕死的,居然还敢打俺们,真是想死了,兄弟们,给俺下狠手。

王哥鼻孔冒气,眼睛发红的吼着。

那些人听到他的只咐,立马一拥而上,那原本平静的脸立马染上了几分疯狂,司徒颖头上身上涌出的血,让他们更是兴奋。

不过幸得王哥还有点儿理智,知道现在还不宜闹出事儿来,要不然的话到时候钱没有收到,老大那里也没有办法交待,王哥一做手势那些打手便收了手。

司徒颖,听好了,要不你就交出美娇娘,要不然的话你就将自己的女儿卖给俺,两条路你只能选其一,俺可是好心告诉你,你这债欠一天利息就多一倍,你可要想好了,别到时候买儿买女都没办法还债,哼,咱们走。

王哥看到他们脸色煞白的样子,眼里满是得意的招呼着兄弟们走了。

木莲奶奶看到那些凶神恶煞走了,立马从地上爬起冲到了司徒颖身边,一声声儿啊肉啊叫得无比凄惨:儿啊,你没有事吧,这些杀千刀的啊,咋就下得起狠手啊,咱们得赶紧去看大夫,要不然的话真出啥事可怎么办呢!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紧来扶一把,是不是真想让俺儿子死啊!木莲奶奶一脸凶恶的盯着墙角缩着的那几个人,恨不得用眼神将他们杀死。

司徒氏倒还好些,一步步挪了过来,将司徒颖的脑袋拖起,她看到自家丈夫打成这个样子,心里自然是心疼的,但一想到原由她便骂起了丽寡妇:都是你这害人精,要不是因为你的话,孩子爹也不会打成这个样子啊。

你刚才怎么不一直挡着呢,你这个害人情。

司徒氏算是抓到了理由了,直说得涶沫横飞,那眼刀子是嗖嗖的往她身上丢。

正处于半醒半错的司徒颖,脑子还算是清醒,一听到司徒氏说丽寡妇,立马挣扎着起来骂道:你这臭娘们,就别在这里添乱了,是不是嫌俺伤得不够厉害,你还不快去请大夫,是真的想要俺死是不是,要是俺死了你可就得成寡妇了,你以为你以后就会有好日子过了。

司徒颖扶着脑袋一个劲的喊疼,木莲奶奶立马凑了过去,一个劲的肉啊儿啊。

木莲爷爷早在那些人停了手,就跑去找大夫了,司徒梅躲在自家哥哥的身边,害怕的往司徒颖那边看,刚才那个人说的话,她可是都听见了,说是要把她卖了才能还得起钱,她不想像个东西一样卖出去的,她不想啊!哥哥……司徒沐听到她的叫声,当然知道她再担心什么,他低声安慰:妹妹,没事儿的,爹不会做这样的事儿,所以你放心吧,况且还有娘在这里呢,她绝对不会允许爹做这样的事儿的。

司徒沐平时就挺大条的,所以再想这样的事,也想得比较简单,而司徒梅就不同了,因为她是个女孩子平时就比较敏感,她意识到这件事儿是不会这么容易结束的。

首先她家里没有这么钱,其次是没有人愿意借钱给自己家,还有如果不还钱的话,可能这个家就会遭难,现在唯一的的方法,似乎就是刚才那个人所说的那二条路了。

要将丽寡妇卖出去,估计自家爹会舍不得,而将自己卖出去,自己的娘会不愿意,到时候拍板的话,恐怕还是要由自家奶奶作主。

大夫,大夫来了。

木莲爷爷气喘吁吁的跑进了院子,将还在院子门口喘气的大夫,给拉了进来。

大夫,麻烦您帮忙看一下俺的儿子,他刚才流了好多的血。

大夫走到司徒颖身边,眯着眼睛看了老半天,才慢吞吞的回答道:没啥事儿,就是些皮肉手,看这些下手的人经常干这种事儿,轻重拿捏得挺好。

这大夫也是有趣儿,这时候他还有心情赞扬那些人手段挺好。

司徒氏刚才被司徒颖凶了一下,气正没处发呢,正好大夫这话儿就撞到她枪口上了:大夫,你这话是咋说的,都流了一盆的血,哪会没有事儿呢!大夫不悦的瞪了她一眼,外人怎么能插嘴,真是个不懂事的妇人:受伤了自然会流血,这就好像你吃饭了自然要拦肚子一样,不过就是流点血儿,怕啥,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他正不是再憋着吗?大夫这话像是再责怪,不尊重丈夫的意愿似的。

木莲爷爷瞪了自家媳妇儿一眼,喝了一声:没眼力劲的玩意儿,还不赶紧将颖儿给扶进驻,再给大夫倒杯茶。

司徒氏真觉得今天倒楣透了,说谁谁都骂自己。

大夫进了屋子,再仔细的帮司徒颖检查了一遍后,开了方子拿了银钱后,便迈着步子回了自家的药铺,丽寡妇看着床上被包成了棕子的司徒颖,眼神禁不住的落了下来,木莲奶奶现在最见不得人哭了,一看到丽寡妇那样儿,立马骂了起来:赶紧把眼泪收起来,这人还没怎么样呢,你是想把他哭没吗?刚才那些人你们也看见了,现在就得事后出个章程来,看是要怎么解决,要不然的话那些人再来的话,咱们家就真的不用活了。

木莲奶奶一想起他们脸上的表情,就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司徒氏想了想,便提议:要不然,再找大哥借点儿。

一说到司徒路,木莲爷奶都齐齐哼了一声,心里骂了一声不孝儿子。

你还去找他借,丢的脸还不够吗?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借钱,他是想看着俺生生被逼死。

司徒颖这下子还有精神说话儿。

------题外话------今天跑到外面去一天,到很晚才回来,今天只能更这么少了,好困,好想睡觉,抱歉了。

☆、第八十五 阴谋的开端(上)木莲奶奶平时虽然是宠着这个小儿子,但是对司徒路也不是没有感情,毕竟他有什么东西都想着他们,而且有时候也会给些银钱,如果是骂她那女儿就算了,可要是说她大儿子,她还真有些开不了口,怎么说她心里都亮敞着。

自己以后还得要靠大儿子,要真把他得罪得紧了的话,那到时候自己动弹不了的时候,不就得饿肚子了吗?你大哥也不是不想帮忙,应该是你大嫂不愿意啊!平时看她是个老实人,没想到前都是娘看走了眼,这一遇大事儿她这手段可比娘的厉害多了,以前可真是瞎了眼了。

媳妇儿,你现在就去和你大哥唠叨唠叨,别在你大嫂面前说,明白不?木莲奶奶看着司徒氏,一双眼皮搭拉着,但那眼里的狠意却不可忽视。

司徒氏唯唯诺诺的应下了,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往外走,她看着院子里的那淌血,不知不觉便流下了眼泪,要是自家丈夫真有什么事儿的话,她也不活了。

娘,大哥真的肯借钱吗?丽寡妇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净,小声的问道。

木莲奶奶原本就因为这件事烦得要死,她现在了见不得人哭哭啼啼了,原本她看丽寡妇还挺顺眼的,可现在到了这个关头,又不禁埋怨了起来,当初让她嫁进来,是想着她兜里有钱,以事也能让自己还有儿子过上好日子,可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儿,她根本就派不上用场,就算她兜里还有十几两银子,但那只是杯水车薪,早知道就该找个更有钱的寡妇了。

木莲奶奶这想挺好,可她也不想就她儿子这德性,有哪个有钱的寡妇愿意嫁给他,还真把他儿子当成香勃勃了。

你可真是没有用,你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帮不了,当初俺就不应该答应让你进门,刚才媳妇儿说得对,肯定是因为你嫁进来了,所以才弄出这么多的事儿来,以前咱们家里可是过得好好的,从来没有出过这样那样的事儿。

欢场的事儿也是一样,要不是因为你有钱的话,俺也不会想去开鸡场,俺没有开鸡场的话,现在也不会搞得人财两空,看来你还真是个扫把星,把你娶进门还真是俺们家亏了。

木莲奶奶的抱怨像是毒针一样刺进了丽寡妇的心里,她红着眼睛愣愣的看着木莲奶奶,心里渐渐发凉了,这个妇人就像是一头喂不饱的白眼狼,只会将自己的过错推别人的身上,而且还推得这么理所当然,她凭什么这样说自己,当初开鸡场的事儿也是她搞起来,自己可是站在旁边,只管出钱并没有说一句违抗的话儿,而也现在居然用这样的话来说自己,是不是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呢! 娘,你说啥话呢,丽娘自从嫁到这个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用的可都想着孝敬你呢,鸡场的事儿不是你提起来的吗,怎么现在反倒说起她来了,那些欠高利贷的银子,如果丽娘不拿出十五两的话,俺们还不知道要酬钱到什么时候呢!以后,你别动不动就拿她说事儿,丽娘她没有错儿,要说有错的也只是娘而已。

要怪只怪自家的娘太过于贪心,还有司徒氏当时提出来的办法,要不然的鸡场也不会弄到这个地步。

木莲奶奶看自家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外人反驳她,立马边嚎边拍着床板:哎哟喂,你这没良心的啊,这真是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娘了啊,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骂自已的娘,你是忘了娘以前是怎么对你好了是吧,娘想开那个鸡场还不是想让你以后好过一些,不要像那些个没用的人一样,天天去田地里做农活。

现在出了事儿,什么都推到俺的头上来了,俺不想活了,不要活了啊!木莲奶奶在那里拼命的嚎着,木莲爷爷看她这个样子,急忙走过来安慰,并且助长其嚣张气焰:丽娘,还不快给她道歉,这事你们本来就有责任,怎全推到她的身上啊,而且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们也该想想要怎么还钱,才是正理啊!丽寡妇硬着脖子,丝毫没有想去道歉的心思,她现在已经嫁进了司徒家,如果公公婆婆看不顺眼的话,也不能随便休弃,只要自家丈夫愿意站在自己旁边的话,那她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爹娘,不是俺想气你们,是是娘说得太过份了,如果不是因为心里有着颖哥,俺有钱有貌,为啥还要嫁到这里来呢,颖哥刚才被那些人打的时候,只有俺冲上去挡了棍子,其他的人就只会躲在一旁看啊。

那个大夫来了,你们谁也没想俺身上也有伤,俺不是想拿那事怎么样,而是也想让你们看看,俺不是图你们有什么,俺只是喜欢颖哥而已啊!丽寡妇捂着脸在那里小声的哭泣,司徒颖撑着身了艰难的坐了起来,伸出僵硬的手搂住了她的肩,愧疚的说道:真是对不起,丽娘,这事儿是俺们做得不对,你身上是不是很疼,俺叫沐儿去叫大夫吧!木莲爷奶听到丽寡妇的话儿,脸上自然是难看得紧,当时的情况的确是他们不对,当时他们只想着自保,倒没想自家儿子还被人打着呢,人吗,有时候反射性的动作,就是先保自己,原本这家人的性格就是自私自利。

司徒氏坐在司徒路的家里,一张胖脸上满是焦急,但是因为进门的时候,司徒路不在,家里的人就林如一个,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林如看到她脸上的急色,她当然不会蠢得开口问怎么回事儿呢,司徒氏看着天色越来越晚,而门外司徒路的人影还没有出现,便再也忍不住的问道:大哥,还没有这么快回来吗?林如满脸担心的看着天色,语气忧愁的回答道:是啊,你大哥最近接了活儿,每天要忙到很晚才回来,而且一回来倒头就睡,有时候俺看到他手上的伤,真想让他不要再做苦力活儿了,但是没有办法,人要吃饭,没钱的话就什么也做不成……唉,俺跟你说这个干什么,弟妹,你是有啥事儿来找你大哥啊!林如脸上笑得十分亲切,但心里却再想,俺都说了这么多的话,如果你再听不懂的话那可真是猪了。

司徒氏当然听得懂,她也不太敢跟林如开口要钱,所以她只能说了一声:没啥事儿,俺就是来坐坐而已,家里还等着俺做饭呢,俺就先回去了。

司徒氏赶紧出了门,直奔自己的家里了,她一想到木莲奶奶交待的事情没有完成,脸上心里苦成一片。

林如看着她急急忙忙的背影,那亲切的脸孔立马卸了下来,她冷冷的哼了一声:还想在这里借钱,真是想得挺美。

林如这么快开口,想要催着司徒氏回去,当然是因为司徒路马上就要回来了,如果司徒氏在自家丈夫面前一说他们现在的处境的话儿,那么自个儿的丈夫,就算不会给很多,但多多少少也会给的,林如就是不愿意自家的钱,交到那些人手里。

果然,司徒氏刚一走,司徒路便回来了,他看着林如在院子门前等他,急忙走上去关切的说道:不是跟你说了很多次吗?不要总在外面等,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要是被冷风吹了的话,那就糟了。

林如拉着他粗糙的手,脸上笑得十分柔美:没事儿,俺就是想等着你回来,俺们快进去吧。

司徒路应了一声,搂着她的肩膀进了屋子后,便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问了一句:弟弟他没有来过吗?林如心里一跳,立马回答道:没有啊,就是刚才弟妹到这里来了一趟,不过她没说什么事儿,只是来这里借了点东西,就走了。

司徒如哦了一声,相信了林如的话儿,没有再追问下去,其实是因为他做事儿的时候,好像有听到他弟弟的名字,但是那时候工地又很吵,他也没有听得很清楚,当时原本想着做完事去问问那个人,但谁想到他很早就回去了。

司徒氏没有借到钱,自然是被木莲奶奶骂了一顿:娘,不是俺没有去借啊,而是他们不愿意借呀,他们不愿意借的话俺有什么办法啊,你总不能让俺在他家大门口蹲一晚上吧。

司徒氏也觉得挺委屈的啊,凭啥什么都让自己去做,而丽寡妇只要坐在炕上流眼泪就行了,流眼泪谁不会俺也会啊!木莲奶奶拿起桌上的碗往地上一摔,吓了屋里的人一大跳:算了,路子那边也没有多少钱,最近他一直再做苦工,做那事儿能赚多少。

看来真是没有办法了,赶紧把兜里的钱拿出来,俺算一算有多少,那个亏钱的鸡场俺也卖了,看看哪家要。

反正,也是光花钱不赚钱的烂地方,亏得当初俺还高兴着捡了个便宜呢,真是瞎了眼了。

木莲奶奶脸上满是愤怒,似是那个鸡场骗了她似的。

司徒颖一听到她要卖鸡场,立马在旁边同意了:娘,那个鸡场赶紧卖了吧,还有里面的鸡也卖给人家,反正俺们也养不大,还不如一起卖了。

到时候也能多凑些银子。

木莲奶奶一想到那些鸡,心里嘀咕着自家连口鸡汤都没有喝到,就要买给别人了,不过也没办法,现在不买的话到时候鸡死了的话,就更没有价钱了。

行,俺去找村长,看看哪家要鸡场。

木莲奶奶一决定便立马行动了,她喝了口水便赶去了村长的家里,不过这次的村长之行谈得不好,原因是那块荒地现在根本不没有人要,现在人有钱了都会去买良田,谁会要这些荒地了啊,当初亏本了也愿意卖,就是这个道理啊!婶子,真不是俺不帮忙,而是现在实在是没有人问起啊,要不你再等等吧!村长李牛很诚恳的提议道。

木莲奶奶一听到要等,脸立马绿了,要是换在以前的话儿,她肯定是等得起,可是现在别说等一天,就算是等半天都等不起,现在这时候正应了那句:时间就是金钱啊!你去问问啊,看看哪家要,就算是低价买俺也愿意了,你也知道俺家那个情况,真的是,不管怎么样明天一定得找人买了。

木莲奶奶现在完全没有了以往的嚣张气焰。

村长李牛当然听说了她家的事儿,但是他可不打算插手,这算是人家的家事儿了,如果要找自己借钱的话,李牛还真拿不出啥钱来,毕竟木莲奶奶的名声摆在那里,就算给了她钱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要回来。

行,那你帮俺看看,俺先回去了。

木莲奶奶语气低落的说了一声,便出了村长的院子。

李氏一看到她走,立马在村长李牛耳边提醒:你可别因为一时心软,揽了大麻烦在身上,她家的事儿谁也管不了,谁让他儿子去赌呢,这赌乡下人哪必碰啊,这碰了有了赌瘾了,以后可能全家都会栽在这上面啊,真不知道颖子是咋想的。

村长李牛也烦得很:还能咋想的,肯定当时是想着能赢呗,而且还有三刀那个孙子在旁边煽风点火,颖子那死小孩平时又不是个灵光的,就这样被人生生给骗了,真是……村长李牛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李氏可不管什么,反正她就是不想自家卷进这件事儿里面去。

司徒颖一家被人逼债,村里人都知道了,但是谁也没有提这件事儿,最多是在私底下提,这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那个王哥每天就到司徒家来闹一遍,而且司徒颖的伤好了又伤,那些看大夫的医药费,都花了一大把,虽说司徒路听到了以后,赶过来给了钱,但是也没有多少,平时钱财都是林如再管,具体家里有多少钱,司徒路还真是不知道。

人有时候逼到了极限,就会想了些歪点子了,司徒颖用力的睁着浮肿的眼睛,看着在一旁倒水的女儿,他心时浮现出了当时王哥说的话儿,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将自己的女儿推出去了,司徒颖心里满是愧疚,但是这个想法却越来越坚定。

梅儿,今天你就别在这里伺候了,这几天你也一直没有歇,等一下你二娘就回来了,你先去做饭吧。

司徒颖支开了她。

丽寡妇一回来,司徒颖便让她去将木莲爷奶叫了过来,司徒氏和他儿子当然是排除在外的,如果他们知道了这件事儿的话,到时候肯定会不答应的。

颖哥,伤口还疼吗?丽寡妇这一句话,说得司徒颖心里一颤,女儿,爹实在是受不了,受不了天天挨打了,以后爹会算去看你的。

不怎么疼了,今天俺是想说一件事儿。

司徒颖语气艰涩,似乎舌头上绑了铅块似的:钱筹不了这么多,俺决定了将梅儿交出去吧!司徒颖话音一落,丽寡妇他们立马齐齐的看着他,连手上的事儿都停住了,还是木莲奶奶先反应了过来:没办法了,只有个办法了,只希望梅儿以后不会怪咱们,要怪只能怪她的命不好,碰到这样的事儿,唉……木莲奶奶原本对这个孙女就没有太多的感情,现在这个年代,都是重男不重女的,司徒氏虽然挺疼自己的女儿,但是司徒家的其他人,却觉得她若有若无,她在家里唯一的好处,就是以后嫁人的时候,能够向些聘礼钱。

丽寡妇也是艰难的点了点头,这事儿原本就没有的她说话的地方,虽然她也是觉得挺对不起司徒梅的,但是这就像是木莲奶奶所说的,这只能怪她的命儿。

他们几个人商定了这件事儿,一一说好不会将此事透露出去,但是原本在厨房的司徒梅,却将他们所说的话儿听在了耳朵里,她手脚发冷站在阴影处,看着那些所谓的亲人,像是卖猪似的将自己敲定了价钱,想要卖出去,她怎么能够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人生,她还没有成亲她还没有跟自己喜欢的人说一声喜欢呢。

俺不愿意,俺绝对不会同意的,如果你们敢逼俺的话,俺就死在你们面前,只要俺死了,俺看你们还有什么筹码去换钱。

司徒梅从厨房里拿出一把刀,驾在自己的脖子上,她是真的下了狠心的,她一边说话一边将条往自己脖子上送,那一条血痕顺着刀留了下来,将屋里的吓的大叫。

梅儿,你不要乱来啊,有话好好说,先把刀放下啊!司徒颖扶着炕,艰难的转着头,语气惊恐的大喊道。

木莲奶奶站在那里,正想着从哪个方面好走过去,不过看她站的地方是死角,要插人进去的话根本不可能。

木莲爷爷倒是一点也不焦急的站在那里,他瞪着眼睛看着司徒梅,一脸怒意的骂道:司徒家把你养到这么大,你总该想着报答父母,可你现在居然敢做这样的事儿,你是你娘十月怀胎生下的,你的生命根本由不得你自己作主,赶紧把刀放下,你吃司徒家住司徒家花司徒家的,现在让你做点事儿,你就想死想活的,你以为咱们会受你的威胁。

木莲爷爷一番狠话放了出来,立马又柔和了声音继续说道:你要是真不想去的话,俺们也不会勉强你的,怎么着你也是俺的孙女啊!木莲爷爷说得是挺有感情的,但是司徒梅与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年,怎么会连他们的性格都不知道呢,所以她不进反退,更加将刀往脖子那边靠,她不像司徒氏,就算拿刀威胁也只是威胁而已,司徒梅平时虽然看起来柔弱胆小,但有时候却能为了一些事迸发无比的火焰。

你们想把俺卖了抵钱,这事儿原本就是爹他弄出来的,凭什么要俺帮他收拾烂摊子,你们根本就不是人,根本不是人,没有哪个亲人,会想着这样的主意,将自己的女儿送入那种肮脏的地方。

司徒梅痛哭失声,那盘好的头发也全部掉落了下来,她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个疯子一样。

司徒氏和司徒沐听到她的叫声,立马跑了出来,两个人一听到她的话后,便联想到发生了什么事儿,司徒氏两眼发红的盯着司徒颖,提起了裙子就往他那边跑,一跑以他身边,立马将他推倒在炕上,挥着手掌就给了他几巴掌。

丽寡妇看到司徒颖被打,立马将司徒氏拉开,司徒氏身体原本就肥,力气也大,丽寡妇一个人哪里会拉得开:你们这些黑了心的人,俺今天就把你们全部都打死。

木莲爷爷看到她也开始胡闹,使了力气将她拉开后,立马给了她一巴掌,然后拿了根绳子就将她绑了起来,不让她再旁边添乱了,司徒沐看到自家娘亲被绑起来了,哪还忍得住性子,木莲爷爷倒没对他怎么样,怎么着也是司徒家的孙子,以后可是要传宗接代的。

司徒梅看着自家娘亲和哥哥全部被制住了,她脑海里疯狂的想着,到底有什么办法办法能够逃脱,她突然想到了一张脸,她脑海里那张脸的人就是木莲:木莲,把木莲送过去不就行了,只要把她送过去不就行了,她不是长得比俺还漂亮吗,把她送过去的话,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换钱过来啊!如果你们觉得卖她还不行的话,那将她两个弟弟卖了也行啊,啊,你们不觉得这个办法很好吗?司徒沐愣愣的看着自已的妹妹,突然觉得她很陌生一样儿,他低着头没有不同意,因为自己的妹妹和木莲,他更想要救自己的妹妹。

司徒颖一听她这个办法,第一反应居然是觉得不错,当时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事儿俺看着行,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司徒颖一拍板,其他人立马没有任何的异议,就好像木莲是玩具儿似的,只要他们想卖的话,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司徒梅看到自己的危机解决了,跪坐在地上将菜刀丢在一边,也不顾脖子上的血,她只是木然的想着,木莲你不要怪俺,俺只是不想去那种地方,不想去那种地方,俺也不想死。

这一天正逢集市,司徒颖家里没有人为逼债了,村里的人以为他们将钱还清了,当然知道真相的人除了司徒颖一家,还有那个躺在床上的刘三刀,司徒颖说了如果想要活命的话,就按照他说的去做,刘三刀原本就是自么自利的人,听到司徒颖有方法,自然是极力配合,不要说是将木莲卖出去,就算是将他自己老婆卖出去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鹏哥儿、小苗,你们还在屋里磨蹭啥呢,赶紧出来啊,要是再不出来的话,赶完集的话可就得很晚才能回来了。

木莲站在院子外面,喊着两个弟弟快点儿。

鹏哥儿和小苗应了一声,便从屋里冲了出来,几个人看了看东西都带齐了,当然天麻和元参两兄弟被木莲留在这里看家了,因为木莲怕司徒颖那家活宝,会趁自己不在家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儿来。

今天,倒还是搭着东方家的马车,毕竟有坐就坐,她也懒是走路了,三个人坐上了马车后,木莲照例向老古问了声好,老古便驾着车跑了起来,因为最近家里多了两个人,所以木莲存的菜很快就没有了,特别是那两兄弟就喜欢吃鱼肉,一让他们吃青菜就跟吃毒药一样,不过幸亏自家青菜不一样,他们倒也吃得开心。

这次去集市,是要买多一些菜,要不然的到下次集市没有菜的话,那就只能到山上找菜或者是水里找鱼了。

马车就是快,木莲感觉刚才刚才才坐上马车,一下子便到了集市,那扑面而来的热闹气氛,自然是比乡下冷清的情况形成了对比,难怪那些乡下的都一个劲的往镇上挤,这里人气旺而且交通方便,最主要的是这里可不像现代污染严重。

古大叔,我先去买菜,你在这里等一下。

木莲笑着说道。

老古带了她这么多次,自然明白她要干什么,他点了点头靠在马车上假寐。

木莲带着鹏哥儿小苗转了一圈,给他们买了些小玩意儿,再买了些他们喜欢的点心后,便转到百安堂了,上次于林到家里吃了一餐饭后,就再也没有消息,她想来看一看,上次淋雨不会是感冒了吧!这次的百安堂倒是忙得很,因为集市的缘故,许多人都到这里来抓药,坐堂的大夫于愿,一看到木莲那表情就跟看到了爹娘一样儿:哎哟,丫头,是不是身体有啥不舒服啊!最近这天气一直都挺冷的,可要穿多一点儿衣服啊,要不然的话感冒了,可不得了啦!于愿看着木莲越看越顺眼,一双眼睛早已笑眯成了一条缝。

木莲虽是有些奇怪他的态度,但也没有多问,只是实话实说道:上次于林淋雨的事儿你知道吧,俺就想问问他没啥事儿吧,上次看他淋得全身凉透的样子儿,还真是有些担心他有没有感冒。

木莲一说到这事儿,又想到小苗说的傻瓜猪了。

------题外话------全身好痛啊,喵的,睡得不好,一起来全身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