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北境呼啸的风都静止了。
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奇怪?初霁只恨万象之灵,破坏姐妹情的水平真是一流。
但她对性转版荆恨月有奇怪心思,这件事万万不可以让荆恨月知道。
荆恨月估计只有两种反应,一种再也不和她做姐妹,一种嘲笑她三天三夜。
前者初霁不想看到,后者虽然好一点,但堂堂初老板怎能被人随意嘲笑!奸商也是要面子的。
但这样也不是事啊,难道要躲荆恨月一辈子?姐妹情迟早败光了。
但总体来讲,她是个快刀斩乱麻的人。
这件事说过就过去了。
初霁紧紧抱着传讯令,就算做不了姐妹,就算被笑,传讯令她一定先要拿走。
谁都不能阻拦初老板做生意。
荆恨月站起身。
初霁先发制人,猛地向前一步,面不改色道:其实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荆恨月本要开口,听见这话,忽然顿住。
初霁面带微笑:但容我先把传讯令带回去。
荆恨月看着她的眼睛,似乎在评估她是否可信。
初老板郑重承诺:你放心,不出半个月,我绝对回来和你说。
荆恨月轻轻嗤了一声:行。
半个月内,说不清楚,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初霁:??姐妹你有什么事?不会是她姐妹在万象之灵的月亮湖里看到的是……初霁的性转版?!初霁瞬间五雷轰顶,想想就不好了。
不过,如果有个男版初老板……初霁笑了两声,不知道我和我相看两厌打起来,还是会互相欣赏到自恋的地步呢?初霁嗖的一声超链接走了。
留下周遭蓝光闪动。
荆恨月坐了下来,面前的茶已冷。
他缓缓摩挲着剑柄,风吹拂鬓角发丝,人却岿然不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身后,有人开门进来。
荆恨月不用看便知,俞安玉进来了。
什么事。
看在初霁的面子上,他勉强给这个人两分好脸色。
若是没有初霁,和常家交好,他直接放琉璃业火了。
俞安玉站在荆恨月背后,忽然嗤笑了一声:你们真是磨磨蹭蹭。
荆恨月抬眼:什么意思?还和我装?俞安玉温善道,行,没有什么意思。
你知道她为什么躲着你吗?荆恨月转身,琉璃眸同冰冷彻:少管闲事,照顾好你的家人。
他的意思是,俞安玉的妹妹。
俞安玉笑容不变:她找什么一月半月的借口,分明是想拖着你,不想理你了。
你还不明白吗?铮一声,剑气随火而出。
火气如浪如风,瞬间向四面八方涌开。
俞安玉轻轻一抖,紫薇花枝在手中浮现。
眼看着二人就要打起来,门突然又开了。
魔尊,有事来一下。
祝祭戴着面具进来,一扭头,俞安玉也在这里啊。
两人静止不动。
祝祭吸了吸鼻子:什么味道,你们俩刚才在打架?怎么会呢?俞安玉笑道。
谁有闲心和他打。
荆恨月同时冷嗤。
祝祭点点头,将荆恨月叫走了。
他没注意到,今日好友的神色格外冷硬。
一直垂着眼,眼底结着浓浓寒冰。
皓磐基本运送完毕,俞安玉暂时回俞城和妹妹团聚,毛蔷负责指挥别人在灵舟上装载皓磐,向南方行驶。
等到初霁需要第二批皓磐时,灵舟就差不多到祁镇了。
初霁带回传讯令后,越澜的研究进展迅速。
很快,第一批兽骨传讯令出炉了。
这种不到巴掌大的米白色传讯令正圆形,比常家的传讯令小了一大圈,轻便许多。
上面铭刻着金纹,背后是两个古朴的悟德。
初霁先给自己人发了一批。
纵使初霁在祁镇,毛蔷在北境,千里传讯,声音都格外清晰。
真好用。
更别提俞城的俞安玉了。
但他拿到传讯令后不久,告知她一个不妙的消息。
常家扩建外宗,招收散修的消息,已经传来俞城了。
俞城地处北方,几乎贴着北境。
和常家之间的距离,是祁镇到常山都的四五倍。
消息都传到俞城,说明整个东洲都传遍了。
俞安玉:城中已经有不少人前往常家。
那是初霁触碰不到的地方。
常家站在东洲顶峰万年,势力之广阔深远,没有办法一朝一夕改变。
初霁这点折腾,只能算小打小闹。
初霁薅走小半个都离的散修,常家之下还有千千万万座城镇。
抢人的关键时刻到了。
初霁下令,在殷阳城悟德院、邯城悟德院分发兽骨传讯令。
以造悟德院声势。
并于十日后正式开始批准祁镇悟德院申请。
消息不胫而走,不少上次来祁镇悟德院参观日的散修,纷纷递交申请,短短三日,初霁总共收到一千两百份申请名单。
殷阳城悟德院的散修们拿到袖珍传讯令时,仍然不敢相信,这东西就是传闻中的传讯令?常家秘不外宣的锻造技法?这么轻而易举,就被掌院造出来了。
初霁听到以后非常无语,什么叫轻而易举,废了她吃奶的力好吗!要珍惜一个给每个人发手机的学校。
然而,开放申请那日,殷阳悟德院忽然有个散修离奇消失,尸体被发现在殷阳城外的水渠中,有人看见他喝醉酒和仇家斗殴致死。
仇家还取走了他身上所有财物,包括传讯令。
初霁隐隐不安,但她亲自去殷阳,摘下手套触摸那人的尸体,视图没有任何反应。
——死太久了。
没有依据。
加强殷阳城的夜巡。
初霁只能下达此命令。
又过了两日,那个散修身上的传讯令,就落到了常家十六君手中。
两个常家元婴修士案前对坐,看着悟德院传讯令。
只是,左边的真君常枕山眼前蒙着一块白绸,身型清瘦。
右边真君常千流同样消瘦轻盈,发丝披下,没有双耳。
两人是一对龙凤胎,出生起便是残疾,但一样的灵根,一样的功法,甚至能共享修为。
一人修炼,另一人的修为也跟着水涨船高。
常枕山持兽骨传讯令,常千流拿着常家传讯令。
他们共同联系了一个人。
两枚传讯令都响起时,常千流什么都没听见,常枕山却面色渐渐凝重,啪的摔了兽骨传讯令,米白圆形的兽骨叮当弹起,被常千流接住。
你不要生气。
常千流道,先弄明白她是怎么做的。
常枕山:她的兽骨传讯令,和我们常家传讯令如出一辙,但改良了一些地方,甚至比我们更清晰更完美。
常千流听不到其他人说话,却唯独能听见哥哥的声音。
她反复摩挲着手中圆令,神色也渐渐暗下来:我也看不懂,这种灵气运行的规律玄妙,和我们以往所见都不同。
能从天道中顿悟出此等仙法,此人定是化神期以上,起码你我难及。
其实,那只是越澜依照初霁的[曲线连接符]照猫画虎做出来的。
此人现在尚未行任何有违常家利害之事。
常枕山淡淡道,但经年累月,她必然成为常家大敌。
常千流抬起头:哥哥,你不要这样讲。
常枕山摇头:妹妹你不明白,你我二人能坐享比普通修士多百倍千倍的资源,只因我们是常家人。
人之本性既是自私自利,修道一途便是取世间之灵,逆行而上。
那名叫初霁的女修也是如此。
你以为她开办悟德院有多高尚?我们对付她,和对付其他世家无异。
常千流沉默片刻,轻轻点头,乌发如丝绸摇动:好。
我听哥哥的。
常枕山:派人去彻查初霁。
把她从出生起,到现在的经历掘地三尺,全部挖出来。
常家出手,和其他世家就不一样。
密令传出去后,各地各城皆细细上报可疑线索。
与此同时,悟德院报名日终于开放,人潮马车挤得祁水,祁黎两条大道拥堵不堪。
排队的人从祁镇门口一路蔓延进山,来晚的人都后悔死了。
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报上名。
早早就来排队的人一看见镇口坐镇的修士时,全都激动不已。
那是……黎望潭!他不是经常出席常家论道会吗?怎么来悟德院了?他身边还有不少白家、黎家和水城的修士,洁白的皓磐桌一字排开,源源不断的修士留下姓名,过所,和家庭身世。
黎望潭端坐高台之上,垂眸淡淡看着这群人。
黎望潭神识继续扫视人群,只有被他扫过的,才有机会成功报名祁镇悟德院,办理入学手续的人才给盖章。
他的动作很慢,很慢,挤压的人越来越多。
他握住手中的兽骨传讯令,微光闪动。
找到了么?他问。
初霁摇摇头:还没有,你继续。
在高台之后,一帘轻纱垂落。
初霁坐在帘后,盯着word文档上的表格。
黎望潭每扫过一个人,她就记下此人的名字,到目前为止,word文档上录入的名字全部是淡绿深绿或白色。
但她今早输入祁水大道时,表格中却显示着淡淡的红。
初霁瞬间警惕起来。
有一个敌人,潜藏在这群来报名的人里。
初霁并不惊讶,她和常家有点私仇,不论常家亲自派人来,还是依附常家的小世家为了献媚,派探子进入悟德院,亦或是单纯有人嫉妒她,想对付她。
初霁来者不拒,有本事过了她的表格。
又一个绿色。
初霁沉默片刻,开启视图。
她看见一个面熟之人。
一位名为汤方的修士。
上次他来参加祁镇悟德院时,亲自提了许多问题,初霁对他印象很深。
还是个心动大圆满的散修。
有点可疑。
散修修到这个境界,简直凤毛麟角。
世家修士却是一抓一大把。
汤方正和一个容貌气质洒脱俊逸的修士谈论着什么。
二人看起来是很久之前认识的朋友,今日突然重逢。
初霁输入汤方的名字。
Word文档显示淡绿。
果然不是。
初霁:放行。
黎望潭传下命令后,汤方被放行。
紧接着,就是汤方的那位好友,他居然也姓汤,名为汤拓,练气大圆满修为。
这就很奇怪了。
汤拓面带微笑,刚才给汤方的登记的人也蹙起眉头:你们两人怎么姓氏一样?是一个曾祖父。
汤拓说,在下曾祖父也是个散修。
登记的人点点头,散修中却有这种情况,远房的表亲兄弟是散修。
家里有没有人加入世家?汤拓失笑,落落大方道:若有,我早就攀上去了。
登记的人哈哈大笑:我看看。
黎望潭的神识扫过他,并未发现何处怪异。
初霁点点头,这几日她也见过不少这种情况,不稀奇。
她输入汤拓的名字,正要说:放行,突然一顿。
word文档表格上,是淡淡的红色。
北境苍茫草原上,风吹开绿草,一个孩童正坐在羊背上吹笛子。
笛声清亮辽远,雪白的羔羊载着他慢慢地走,安闲地吃草。
时间漫长又短暂如一瞬,不知过了多久,孩童骑羊来到一尊成人等身高的兔子石像前。
那孩童一接近石像,石像便化作讹兽,颤抖着跪倒在地。
还好你没有被吃掉。
孩童语中洋溢着笑,伸手触摸讹兽的大耳朵。
讹兽抖若筛糠,生怕他一不小心,把它耳朵扯下来。
孩童问:我想通过万象之灵,知道一点北境发生的事。
讹兽立刻回答:巴隆打开了西人给的纸,被祝祭押送入监牢询问。
祝祭没有杀死他们,他想用巴隆和族长引出西人。
孩童叹气:这个时代的大人们都比较聪明,不像以前好糊弄了。
这话说得很古怪,好像面前的孩童才是真正的大人,而他口中的祝祭等人,不过是幼小的孩童。
但讹兽知道面前孩童的真实年龄。
它不敢妄言。
孩童问:她还需要皓磐吗?讹兽轻轻摇头。
孩童道:如果她还需要,告诉她,皓磐最多的地方,兽骨最多的地方,在皋西人那里。
讹兽叩首化作石像,大地微微颤动,它彻底陷入地底。
悠扬的笛声再度响起,羊群载着牧童向部落而去。
片刻后,空中草籽震颤,祝祭的身型显现在原地。
他触摸着地面,微微有些疑惑。
讹兽?它不是镇守着入北境的草原吗?怎么到这里来了?难道万象之灵叫它来此?祝祭举起拨浪鼓,咚咚声轻响,应和北境的风声,天地灵气环绕。
似有无数辽远的歌声从远方而来。
半响后,祝祭睁开眼。
万象之灵说,讹兽从未来过。
祝祭摇摇头,既然万象之灵都说没有,那或许是他的感知出了差错。
他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几百里开外,祝祭落在荆恨月身侧。
事办完了?荆恨月问。
祝祭摇摇头:没什么大事,我看错了。
两人便用北境语说起西人的事。
他们一边说,一边走,迎面行来一群洁白的羔羊,其中一只羊上,坐着一位北境小牧童。
他看到两人,停下来对他们慢慢弯起唇角。
祝祭神色顿时温和:前段时间怎么没见你?又乱跑了?牧童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不发一言,眸光深邃,望着荆恨月祝祭调侃荆恨月:你太凶了,吓到人家孩子了。
荆恨月才不理他。
牧童走后,荆恨月蹙眉:这个孩子眼神让我觉得不舒服。
祝祭摆手:兄弟,你太敏感了。
我亲眼看着小邃长大的。
他是个可怜的孩子,一出生,父母就被仇人杀死了。
他被藏在柜子里,我们发现时,他就像个小羊,浑身冻得惨白,除了脸蛋红扑扑的。
但从小没了父母,就是不一样。
他从不太亲近人,也不爱说话。
荆恨月颔首道:你心里有数就行。
祝祭: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还针对常家吗?荆恨月笑了一下:我何时不针对了?祝祭一把取下面具:那你带上我?荆恨月斜了他一眼,负在背后的手握紧:不行。
我要去找初霁。
祝祭皱眉:不是吧,这也算?找她不就等于对付常家么?荆恨月轻声道。
与此同时,常山都主峰,议事大堂。
不止常千流和常枕山坐在此处,常家主和星驰子也来了。
常家十六君中,一共来了五位,常家主的脸淹没在昏暗的阴影里,看着手头一份刚刚呈上的情报。
星驰子面容颓废,自从他的星盘被夺走,就再也动用不了术法,感受不到初霁身在何处了。
也不知是谁夺走了他的星盘,他定要将那人千刀万剐!常家主放下薄纸。
也就是说,初霁此人原先不叫初霁,而叫廖初霁。
常枕山摇头:也不尽然,一开始她没有姓名,跟着一户凡人长大。
外祖家死尽后,被廖家廖如晦捡到。
廖如晦没有给她起名。
初霁这个名字,是她自己起的。
常千流:她一开始体弱多病,据同乡人说,与凡人无异。
直到廖如晦将她带走后,才展现出非同一般的手段。
常家主眉心都快打结了:凡人,均衡五灵根,废灵根,突然又能练气,又突然带领噬灵族攻下邯城……只有一种情况可以解释。
常家主道,大能夺舍。
众人,如果是这样,那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包括初霁古怪的法门,包括她神出鬼没的踪迹。
星驰子怒得毛发直树:难道她就是杀害常时清,夺走我星盘的人?他的星盘,伴随他一生的星盘啊!没有了星盘,他的身体仿佛空了一块,又仿佛飞鸟被困在笼中。
常枕山:不必过早下定论。
星驰子:你不懂我失去星盘,有多痛苦!如果叫你失去妹妹呢?!常枕山语气冰冷:星驰子,我体谅你的痛苦,但请你不要乱说话!行了!常家主拍桌,她若是大能夺舍,我有办法对付,但要多准备些时日。
在此之前,我们必须放松她的警惕。
廖如晦如今在何处?常枕山:回家主,廖如晦非常精明,邯城陷落后,他立刻举家搬迁,远去东南六十三川,窝在山沟里,悄无声息像个乌龟,隐蔽不出。
生怕被他女儿报复。
常家主摇头轻笑:倒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廖如晦自知打不过初霁。
那他现在是什么修为?常枕山:才筑基大圆满。
常家主哈哈大笑:如果我们把廖如晦送给她。
她和常家的关系,定会有所改善。
看到曾经以修为狠狠打压过她的父亲,如今瑟瑟发抖的模样,谁都无法拒绝。
常枕山:是。
但我们还要一个发现。
什么?初霁有个兄长,名为廖徐行,基本是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半年前和父亲大吵一架,离家出走,如今过得很不好。
常家主沉思片刻:派人去接近他,博得他的好感。
引他去找初霁。
是。
祁镇。
报名日结束后,初霁累得够呛,先把毛蔷接回来,让她提自己善后干活,初霁趁机休息一下。
嗯,休息。
此时她乔装改扮,伪装成一个刚加入祁镇的散修,兴奋地逛着街。
她手上还挽着一位年轻漂亮,鹅黄衣裙的姑娘,是她新结识的散修。
低阶散修喜欢结伴而行,初霁彻底打入了散修内部。
两人一同前去初记辣鸡店,迎面走来一位手持折扇的散修,他青衫磊落,俊逸非凡,发丝在风中扬出飘逸的弧度。
小姐妹不觉多看了两眼,叹气道:早知道今天出门就打扮两下了。
初霁扭头:为什么?小姐妹又叹气:每次不打扮必定遇到心仪的美男子,每次打扮得和仙女一样,必定满街都是丑男人。
初霁:……这份遗憾请恕她没有了解过。
小姐妹扭头:你不觉得他生得好看吗?初霁想摇头,有荆恨月在前,谁敢说自己好看?但她赶紧点点头,不能泼姐妹冷水!小姐妹兴奋了:果然我们是好姐妹!品味都一样!你觉得他哪里生得最好看?初霁流下一滴冷汗,面对建木时都没这么紧张。
在她眼里,汤拓就是一团红光。
扎眼得很。
但初霁派出好些人去探查他,最后竟然一无所获,汤拓方方面面都完美得不得了。
不知为何,他在word文档里就是红色。
而且这个红色还日渐加深。
如果现在劝退他,他的兄弟汤方定会来讲理。
汤方受其他散修敬仰,初霁不能直接说:我感觉汤拓不对劲吧?而且,她留下汤拓,也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如今敌人在明,我在暗。
让对方以为藏得很好,也有利于她行事。
她认识的小姐妹,正好能给她做掩护。
初霁呃了几声,搜遍脑中形容词:这个人,好像,在发光?汤拓是一团红光,没错。
小姐妹惊了:你和我想得一样!果然我们是姐妹!真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
此话一落,一道耳熟的,凉凉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半个月不到,就有新姐妹了?初霁浑身一僵:!!草。
草草草!!为什么魔尊突然出现在这里!!不是,她僵个什么,有新姐妹,又不是出轨了。
初霁挺直腰杆,理直气壮,转过身:是啊。
荆恨月一袭红衣,戴着幕蓠,抱臂看她。
他臂弯中有一把剑。
初霁咽了咽,魔尊姐姐不会砍她们吧?她轻轻一挡,把小姐妹护在身后。
元婴期魔尊闹脾气,可不是练气能承受的。
荆恨月嗤笑,果然,俞安玉说得对,初霁早就不想理他了,不仅有了新姐妹,还看上了新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