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2025-03-25 14:26:09

冉非泽耐下心来跟苏小培解释了一番。

首先这个采花贼并不是确定已经来到石头镇,而是按他的行踪路线,有可能到了这。

注意,有可能而已。

官府发的这个告示呢,只是让百姓们留意周围,发现可疑人士便立即上报,若是提供了有效线索,让官府抓着了案犯,这才能得那五两银子。

按说只是报个信便好,所以五两银子不算少。

只是冉非泽觉得这个事没什么意思,因为案犯的行踪不定,官府根本没有头绪,这种告示应该不止石头镇,肯定在周围的城镇里都贴上了,这种情况下,抓个案犯跟撞大运似的,定数太低。

这五两银子,根本只是纸面上的东西,看得到摸不着,其实还不如那种明确行踪的大盗,对方武艺奇高,官府没本事抓而求助江湖人士的那种赏金会更好拿。

苏小培有些不信:好拿吗?知道人在哪了,那不是许多人都能去抓。

许多人去抓,却不定谁能抓到。

冉非泽还是那一副淡淡的表情,看起来象是颇有信心。

壮士遇到过这种事?当然。

许多人去抓,最后壮士抓到了?当然。

壮士武艺高超?相当不错。

这正直的脸说这种狂妄的话,真是妥妥地散发着欠揍的气质啊。

苏小培不介意,气质什么的是浮云,以她现在的气质,实在不能挑剔别人。

壮士都抓过什么贼,说来听听?让她也长长见识,增加一些在这个世界生存的常识。

我说了你便能懂?欠揍气质顿然弥漫开来。

……苏小培无语,好半天道:我不懂的再向壮士请教。

那多累,这许多桩事呢,没法这么细说。

苏小培不气馁,又问:壮士只说与人竞争捉贼中,自认最精彩的一次好了。

嗯,这倒是好说。

冉非泽清清嗓子,开始说了:那是在骆驼岭,我要去捉那大魔头赵晟知,结果一众江湖人也在,非要一起凑热闹。

嗯嗯。

苏小培很配合地点点头,问:那你怎么办?r>  当说如何处置的。

好,好,那你是如何处置的?联手群雄大战魔头,临胜关头再出妙计,从众人手里夺下了大Boss,尽显英雄气概?我给他们下了泻药,把他们全留在山下了,然后自己上了山,将那魔头擒住。

……苏小培愣了愣,反应了一会确认自己没听错。

泻药?对。

壮士大人神色如常,药到人除,清静了。

……苏小培觉得自己得慎重评估分析这位恩公究竟是什么人格了,这么坦然的下黑手,真不是一般人啊。

等了等,看冉非泽没有再往下说的意思,苏小培只得再问:然后呢?没了。

没了?不是自己上了山擒魔头吗?对。

但那处没甚花俏,你想知道精彩之处,那便是我用泻药解决了那些烦人的武林人士,那次行事最是简单有效,我觉得甚好。

苏小培无语了,好吧,他们想的重点完全不是一回事。

她想了想,还是不死心:那这个五两银子寻人的,我们也碰碰运气吧。

万一就能抓到呢?有了银子,总比现在这样求人看脸色的强。

冉非泽没接这话,倒是把那个包袱丢了过来:我没钱银可为姑娘置办衣物,便去找唐姑娘借了两身,姑娘先穿着吧,总比现下这般不合衬的男裳强。

日后待姑娘有了钱银,记得给唐姑娘还些。

这话说得,真是账算得清清楚楚啊,为她借的,所以理应她来还钱,理是这个理,就是太不客套了。

苏小培打开了包袱看了看,有衣服有鞋,似乎还有长得象肚兜之类的贴身衣物,倒是新崭崭,干干净净。

一抬头,冉非泽已经出了去,还顺手为她关了门。

苏小培信他是个正人君子,虽然泻药有些破坏了他的形象,但在男女相处上,他倒一直是小心谨慎,与她保持着一定距离的。

于是苏小培把包袱里的衣服抖了出来,琢磨好了穿法,便开始换衣服。

她的腿现在是稍一动就痛入心痱,这还真是个大麻烦。

因为对古代衣物不熟,再加上腿脚不便,她费了挺长时间才穿戴好。

屋里没镜子,她也没打算看一看现在是什么形象,在这一点上她已经打算自暴自弃了。

把她的维尼熊睡衣折好藏进小包袱里,她这才喊了声好了。

冉非泽一直守在门口,听到声音推门进来。

打量了一番换好装的苏小培,摇头叹气,怎么换了正常女子的衣裳,她还是显得不伦不类呢?他看了看她的脚,没换鞋,厚皮袜还在脚上。

鞋试了吗?弯不下腰来。

她老实坦白。

冉非泽又看了看,没说话,犹豫了半天,说道:我倒是可以帮姑娘看看脚上的伤,只是……苏小培明白了。

壮士放宽心,我绝不会缠着壮士让壮士负责的。

嗯……冉非泽觉得话还是说清楚明白的好。

我救助姑娘乃不得已为之,姑娘请不必介怀。

明白,明白,壮士一片好心,迫不得已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绝不是壮士故意的,壮士放心,我绝不会哭着求壮士娶我的。

这话够直白了吗?笑着求娶也不妥当。

他居然还要计较一下。

壮士放一百个心,我死都不会让壮士娶我的。

这样的保证够力度了吗?看来是够了。

冉非泽点了点头,终于走了过来,蹲下捧起了苏小培的脚。

苏小培脸腾地一下涨得通红,这走了一天的路,她的脚脏成什么样子她是知道的,虽是盼着能够得到帮助,但冉非泽捧起臭脚,她还是觉得非常尴尬和不好意思。

但很快脚上巨痛传来,她忍不住大叫,顿时把那份不好意思叫没了。

冉非泽停下动作,转身去拿了剪子。

苏小培忍着泪,看着他把布袜剪开,她脚上磨了血泡,又是泥又是伤的,跟袜子粘在了一起。

冉非泽打来了水,帮她把两只伤脚洗了。

苏小培痛得抱着腿抽抽,咬着唇终是把眼泪吞了回去。

冉非泽又从他那个大包袱里掏啊掏,掏出两瓶药来,一个粉一个膏,和在了一起,给苏小培抹上了,再剪了两条干净布巾,把两只脚包扎起来。

他动作麻利,似对包扎很有经验。

苏小培看着,再次庆幸自己流落到这鬼地方时是遇到了他,不然现在真不知是什么处境了。

冉非泽为她包好了脚,再碰碰她的小腿肚子,苏小培一声惨叫,抱着腿倒在床板上。

冉非泽叹气,再掏出一瓶药酒:姑娘自己先擦擦,一会我替姑娘活血推拿,不然之后几日姑娘的腿怕是会很辛苦,落下病根也是不好。

他放下又出了去,把门关上了。

苏小培那个辛苦,又脱一次裤子,把腿抹了药酒,再费劲地穿上。

这一轮忙乎,又是痛又是喘。

再把冉非泽叫了回来,她已经狼狈得没脾气了。

结果这都不是最糟的。

冉非泽开始给她捏腿推拿,那痛得简直是惨绝人寰。

苏小培嗷嗷地叫,倒在床板上,下意识地挣扎着推拒冉非泽的手。

眼泪这次是再忍不住,哗哗地往下流。

苏小培记忆里,上一次她哭是她爸爸去世的时候。

她嚎了半天,冉非泽终于是停了手,他一本正经问:姑娘,点哑穴或是咬布巾子,你选哪一样?啊?苏小培眨巴着泪眼,茫然不知他在说什么。

姑娘叫声不雅,这里门薄壁疏,恐惹非议。

啊?苏小培继续茫然。

哑穴或是咬布巾子,姑娘选一样吧。

正义人士冉非泽继续一本正经。

苏小培终于明白过来了,他叉叉的啊,她在她有限的26年多的生命里真的没有叫过床啊!来布巾!咬牙切齿咬牙切齿!腿很痛,心更痛,这个让人绝望的世界啊!她不服气!绝对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