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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黑心经理第一百零五天

2025-03-22 06:50:26

哦, 看来时间刚好。

本大爷来得还不算晚。

迹部弯着腰从观众席中穿过,走到自己的空位上坐下,抬眼看了看身边的人:幸村没来?真田目不斜视地点头:他老师在大阪开画展, 抽不开身。

迹部的视线顺着他没表情的脸扫到他手中拿着的摄像机,轻哼一声:他倒是会偷懒, 人不在现场,让你帮忙录个视频就了事。

真田不理他了。

两人没说上几句,注意力便被场上的比赛吸引。

白鸟泽的二传, 给了不少高球啊。

迹部的手指敲了敲扶手, 这也太容易暴露意图了。

真田沉默两秒,还是接话道:说不定这就是他的意图。

两人都是聪明人, 对排球多少也有了解, 不需要说得太清楚也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但对直面白鸟泽的稻荷崎来说, 仅仅明白意思并不够。

那个二传到底是怎么搞的?宫侑的眉头又皱起来, 本来走向好好的,结果上一局被对面赢了就算了, 这一局也打成这样。

怎么搞的?我们要3-0输个零蛋吗?众人对他情绪起伏下的恶劣发言已经能完美忽视,但他说出的问题确实也存在。

上一局接近尾声时, 稻荷崎明明已经感觉到比赛的走向是偏向于己方的, 但对面白鸟泽的进攻突然强势起来, 连续几个炮轰摧枯拉朽地拿下了第二局。

而转眼来到第三局, 似乎依然没有什么变化。

尾白对白鸟泽和牛岛都相当了解,他摸了摸下巴, 问:侑,你有注意到对面二传一直在给高球吗?宫侑点头:他应该是想尽量把节奏掌握在自己那一边吧。

毕竟如果打快节奏的对攻, 无论是练习赛还是正式比赛白鸟泽从我们这里都占不到优势。

话是这么说, 但......尾白摇头:我觉得可能另有隐情。

问题就是这个隐情是什么。

就像观众席那两个无所事事的网球人一样, 稍有点体育竞技眼光都能感觉到,白鸟泽二传高球给得太多太怪。

但稻荷崎不能只是觉得太怪,还得分辨出怪在哪里,为什么怪,怎么解决这个怪才行。

宫治半天不说话,一说话就一鸣惊人:是不是应该把这两点结合起来看?他指出:白鸟泽上局末盘攻击力的突然加强和对面二传的连续高球,有关联吧?宫侑:哈,你在说什么啊?是不是开场之前吃的那包果冻把你脑子吃坏了?宫治脑袋上蹦出一个井字,二话不说挥拳就打。

两个人你来我往,昏天黑地飞沙走石。

尾白适应良好,双胞胎兄弟每日乱斗嘛,从开学到现在不知道多少次了。

他依然若有所思地看着白鸟泽的教练席。

我就说这招有用!濑见兴奋地将水杯抛进旁边的箱子里,也多亏了若利!说不定我们俩也是上辈子的双胞胎兄弟来着,才这么默契~中目喷笑一声,用手比了比牛岛的头顶,又比了比濑见的头顶:双胞胎兄弟......一切尽在不言中。

濑见气急败坏地勾住中目的脖子,要求学长立刻对他的身高道歉,中目喜笑颜开地拒绝。

升谷在旁边看着他们俩打架,一针见血:感觉你们俩才是上辈子的双胞胎兄弟啊。

英美里连多问一句都懒得,扭头看了眼牛岛的表情,问:怎么样?回归传统王牌的感觉。

从第二局局末到现在,牛岛的得分率高得惊人。

按说他应该回复到那种睥睨天下的王者心态,但......牛岛握了握手掌,并没有。

他只觉得很平静,就像是水到渠成。

这是训练的成果。

他想了想,补充道,大家的成果。

不是我一个人的得分。

英美里张开嘴半天说不出话,还以为自己下巴差点脱臼:发烧了吗牛岛同学?发烧了的话要赶紧跟我说,我可不想连续两年眼睁睁看着自己选手在场上发烧。

天童耳朵竖起来:怎么感觉有人在叫我?牛岛:没有。

他将毛巾叠好放在椅子上,诚恳地看着英美里:我知道,如果我发烧了的话,一定会主动跟你说。

英美里:......英美里:啊,又被噎住了。

但她转眼又放松下来。

嗯,这才是原汁原味的牛岛若利君嘛。

鹫匠坐在教练席上翻着她的本子,头也不抬地问:这是之前预选赛结束之后的练习成果吧。

英美里点头。

正是那段时间的3V6,虽然把濑见累得够呛,但也让他摸索出了一套和牛岛打配合的套路。

就像当时说的那样。

英美里说,配合嘛,肯定不是濑见一个人的工作。

牛岛也要学会适当的看人眼色才行。

鹫匠:......鹫匠:把牛岛和看人眼色这两个词凑在一起,让我觉得相当的不靠谱。

但他也理解英美里的意思,不是说真的要让牛岛看谁的眼色。

高球的特点就是高,滞空的时间长。

选手即便按照比较慢的节奏,在托球从二传手中飞出以后助跑起跳也来得及。

这样一方面让濑见能往他判断出来的最佳进攻点托球,另一方面也给了牛岛一定反应时间。

一进一退的,凑成了还算协调的配合。

不过这种办法太机械了。

鹫匠皱眉。

英美里:一时半会儿要把他们磨成宫兄弟那肯定不可能,您要还不满足趁早洗洗睡吧。

搞配合这种事本来就很麻烦。

如果不是因为牛岛能力太突出、白布技术不如濑见,鹫匠跟英美里都不想将就,他们压根不会强求濑见跟他配合;而濑见跟他这种搭伙式的配合又难免存在缺陷,又不得不靠牛岛突出的个人能力来补足。

啪嚓啪嚓的声音是什么?英美里哼着天童经常乱哼的调子,是鹫匠老师妄想破碎的声音哦。

鹫匠:......鹫匠:我发现你现在对我是越来越不尊敬了。

牛岛的连续得分也带动了整个白鸟泽的状态,至少在队伍影响力这一点上,他无需羡慕木兔或其他任何主攻手。

对于白鸟泽来说,牛岛就是唯一最重要的精神标杆。

天童的状态也起来了,和升谷联手把尾白防得死死的。

说起来白鸟泽拦网对于尾白也相当熟悉,他的球风是相当正统的王牌类型。

不像木兔那样,在多种路线间切换、状态时好时坏;也不像牛岛这样一力破十会。

尾白是一种技巧和力量结合,但思路又相对保守的传统王牌主攻手。

面对其他类型的拦网,好歹总有一战之力,但天童却像天敌一样,最擅长对付尾白。

思路变化不多,意味着天童要做的判断和猜测就少,对他来说就像一个简单版的猜谜游戏。

如果有升谷学长在旁边跟他一起做双人拦网,那更是手到擒来。

王牌得分率下降,又拦不住这头牛岛的进攻。

即便如此,稻荷崎依然咬得很紧,依靠着宫侑的发球以及势头不减的进攻,第三局比分交替上升,很快来到21-20,白鸟泽领先一分。

轮到牛岛发球。

若利君加油哦~相信你!若利!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这个地方失误的话,回去英美里可能会让你练300个发球,你自己小心——说什么的都有。

英美里听得直皱眉,这群人也不知道注意点形象的。

你们以为你们嘲笑的是谁的发球?是未来日本大炮的发球!牛岛垂头,排球在地上猛地弹回他的掌心。

他听着自己的呼吸声,也不知道在回答谁:我会全力以赴。

轻巧的抛球,四步助跑、起跳、左臂划出一道圆满的弧线。

砰!尖锐的哨声响起:22-20!整个球场寂静了半秒,立刻轰然喧闹起来。

发球得分!天童手舞足蹈地给了他一个飞吻。

牛岛带着球重新回到底线。

他的发球其实得分率不高,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想起这件事。

无论其他人还是牛岛自己,都以为他绝不是那种因为得分率不高就不敢下手使狠劲发球的人。

他木讷、迟钝,唯独一样优点就是直进。

直到那天,德久在一次练习赛的暂停间,随意地告诫他:即便是落点不准、容易出界,但也要用尽全力瞄准边角。

牛岛才发现,原来他也和其他人一样会胆怯,会深思熟虑,会因为恐惧失误而停滞不前。

第二个球,同样的助跑、起跳、挥臂。

23-20!发球连得两分!这一次却白鸟泽众人的欢呼倒是小了不少,因为任谁都能看得出来,牛岛现在状态正好,生怕一个尖叫把他吓个机灵。

第三个发球。

依然势大力沉,但好歹算是接了起来。

正要飞过稻荷崎场地时,宫侑忽然起跳。

濑见见势不妙,也跟着跳起。

网前,两个二传对峙片刻,最终还是宫侑更胜一筹,将球斜着推过了网。

23-21,好歹也追回来一分。

宫侑想。

宫侑此刻的头脑前所未有的冷静,无论如何不能让白鸟泽的优势持续下去。

他的视线落到后场,正轮到他那个倒霉弟弟发球。

虽然宫侑一贯对宫治恶言相向,但这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比他更相信宫治。

——他绝对不会失误。

而宫治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压哨发球,直逼牛岛而去。

釜原抢在他前面接起,位置却不太好。

濑见视线一直追着球跑,三两步起跳,手腕后翻,已经做好了高球的预备姿势。

牛岛这两局得分太多,即便是宫侑也不自觉将视线投注在了这位左撇子大炮的身上。

当他反应过来时,立即感到不妙。

注意力的过度集中必然意味着在其他地方的疏漏!但就在他视线收回来的瞬间,排球已经从濑见手中飞出。

——直接落回了稻荷崎的场地。

隔着球网,他看见这位灰白色短发的二传向他挑眉:不好意思,我也是个能得分的二传啊。

宫侑咬牙,心里涌起无限的怒火和对自己的不满。

这股意气让他顶着压力,在24-21的赛点依然将球传给两人盯防的宫治。

这个该死的家伙......!如果拿不下的话,肯定又会说浪费了他的一记妙传!宫治想着,硬生生改变了球的轨迹,将原本的斜线球转而压着边线打成了直线。

而这对兄弟在赛点依然火光四射的较劲和默契万分的配合,成功将稻荷崎向前推进一步。

24-22!裁判宣布,白鸟泽请求暂停!连打三局,说不累是不可能的。

但白鸟泽的选手却没有一个面露疲惫,无一不是两眼冒着金光。

英美里难得被看的一身鸡皮疙瘩。

她摇摇头,竖起一根手指。

到了这种时候,唯一的要点就是稳。

稳住,不要焦虑这一分之差。

她说:赛点的这一个球和之前打的那四五十个球没有区别,每一个球都是靠着一传、二传,靠每个人的动作连接起来的。

所有人点头。

如今她的话已经不用太详细的解释,每个人都能立刻理解她的意思。

甚至于更熟一些的首发队员都能猜到,在这种时候德久会对他们说什么。

但即便心里清楚,能亲眼看着她的表情和动作、亲耳听着她平静又充满信心的语调,的的确确让身在春高决赛赛点的男子高中生们感到无与伦比的放松。

临上场前,英美里叫住了牛岛。

一会儿濑见发球会直接发给宫治。

她说,宫治的一传一般......牛岛点点头:我明白。

他握了握拳。

我明白,而且我能做到。

24-22,白鸟泽濑见发球。

裁判大声道。

五秒后,排球从濑见手中重重砸在宫治的小臂上。

紧接着,高高弹起。

阿侑!阿兰!角名!稻荷崎这边一片乱喊,叫谁的都有,无一不是希望他们能在这颗球飞过球网之前碰到,然而事与愿违,宫治这一记一传甚至没有来得及卸力,排球已然飞过球网。

宫侑告诫自己冷静,他是二传,他必须是场上最冷静的人。

没事,飞过去之后,在这种关键点最有可能是把球给牛岛学长!所以要注意!大概三秒后,牛岛学长会从后排——他怎么已经到网前了?!起跳,挥臂。

牛岛在心中默念。

就像平时一样。

从他手中扣出去的球,无视了角名和尾白后知后觉那一点可怜的拦网。

一个轻巧的探头球,25-22,白鸟泽拿下了这场拉锯战的胜利。

观众席立刻叫嚷起来,场中却很平静。

双方握完手,选手到对方的教练席致意完毕,所有人开始收拾东西。

濑见抹了把脸,呆呆地张嘴,也不知道在问谁:所以......我们这是赢了吗?英美里笑了一下:总之不是输了。

濑见听见她的声音,就像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样拉着她的胳膊:所以我们现在是春高优胜了?IH和春高共同的总冠军,白鸟泽?!这回没等英美里回答,他把背包一甩,蹦蹦跳跳地围着场地跑起来。

英美里看着他的背影:......这家伙真有够欠揍的。

话说稻荷崎才走不久吧?一会儿要是撞见了那不得给他整出个三长两短的......她正想着没边没际的东西,突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所有人都停了动作。

英美里险些一头撞在山形的后背上。

她皱眉,探了半张脸出去问:干嘛呢?前面谁堵着你们路了?结果这群人纷纷转头看她,眼冒绿光。

英美里直觉不好,下意识转身要跑,结果被天童长手一把拽住。

他上下打量一圈,跟看待宰的小猪一样,满意点头:还行,穿的长裤。

哎!!我说,不是......给你们三秒,现在放我下来你们还有一条生路——英美里无谓地挣扎着,却阻止不了这群人托着她的后颈腰背和小腿把她抬起来的动作。

一群身强力壮的排球男高!要抬起一个至今没超过1米68的可怜女高!那实在是轻而易举。

三、二、一、万岁!体育馆的照明在英美里的视野里忽近忽远,她晕头转向地随便抓了个人。

哦,这是谁?牛岛。

快点、快点把我放下来!不是——她话音未落,又是一次高抛:三、二、一、万岁!英美里很想直接踹人,但现在这个角度来看,她一蹬腿就容易踹到别人脸上,好歹忍住了。

趁着这群人还在蓄力,她立刻威逼利诱:现在第一个把我放下来的人今年生日我亲手做蛋糕!天童充耳不闻:三、二、一、万岁!鹫匠波澜不惊地从他们旁边走过,顺手把写着白鸟泽学园几个大字的外套脱了下来,生怕让人知道他跟这群小疯子是一伙的。

边走还边摇头,自作孽不可活,德久你就自己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