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的菜非常丰富, 李蔚安从冰库里掏出各种各样的肉类,环顾了一圈工作台,掂量着以现在的厨房条件能不能把这些东西做熟。
随即, 手起刀落, 她将解冻好的肉切成片片,和方才搜刮来的辣椒混合在一起炒,浓郁的辣椒香刺激着每个人的味蕾。
零食吃的多了, 竟然格外怀恋这种平平淡淡的家常菜。
李蔚安又接连着炒了好几道菜, 菜香勾得一群人瞬间忘记刚才的不愉快,就像亲兄弟一样全都围坐在一起, 眼巴巴地看着李蔚安做好最后一道菜。
等来了李蔚安以后,所有人就像按下了干饭开关一样,一顿风卷云残,刚做好的菜瞬间就被一群人扫空。
甚至还有人意犹未尽的舔了舔筷子。
之前使我们冒犯了, 我们给你们道歉。
先前的几个男孩子瞬间九十度鞠躬, 声音响亮地朝竹苓她们道歉。
毕竟在饭面前,弯个腰并不是难事,他们就是能屈能伸!竹苓敷衍地看了他们一眼,随即他的目光就被食堂里那个巨大的LED屏幕吸引。
食堂又电视并不是稀奇事,关键是……该怎么打开?这是她们唯一的能获得外界信息的途径。
食堂的电视都由二楼的控制室控制,二楼已经全都是丧尸了。
付泽旭一眼就看出了竹苓的企图。
他们何尝没有想要尝试着把电视打开,在寂静的像是死掉的世界里,电视发出的声响可能是他们唯一的寄托。
你是美院的?竹苓又问了一句,图纸会画吧?付泽旭愣了一秒, 突然反应过来她是想要去二楼控制室将电视打开。
二楼的丧尸密密麻麻, 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完好无所地从里面出来?在他们来食堂的时候, 一楼的人满了以后, 所有人全都嚷嚷着往二楼挤,结果正是因为去二楼的人中有一个感染者,二楼的人全都感染完了以后,又跑到了一楼,导致食堂最后只剩他们几个人。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竹苓用胶带将自己的手腕缠了一圈又一圈,只要你能把图纸画准确点儿,我就能把电视打开。
好歹也在丧尸世界过了这么久,要是连个电视都打不开,这些天白过了。
电视不只是一个寄托,也是他们了解外界的工具,只有了解外面是什么情况,他们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
付泽旭抿了抿唇,从包里掏出一个画本子,只是画本子上面已经有一大半杯被鲜血浸湿了,他勉勉强强找了一页尚且算干净的纸,拿出铅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毕竟是美院的,画一个二楼的结构图还是很简单的。
不过寥寥几笔,一张清晰的结构图便画了出来。
竹苓拿在手上,抖了抖,看了几眼。
倒也还好,控制室就在二楼楼梯口,并没有在很深的地方,小心一点,应该还是可以打开的。
但是唯一的问题就是她该怎么上二楼。
二楼楼梯口的铁门已经被关上了,楼梯道也全都是丧尸,就算是趁着晚上上去,也难免会碰到丧尸,到时候她完全逃脱不掉。
之前她来食堂的时候,只是粗略地看了看食堂外面的样子,只是依稀记得一楼和二楼都是有窗户的,只要是窗户,就能打开。
她知道了!找绳子,和二楼高度差不多就行。
只要窗户外面能有一个支撑点,她就能去二楼。
绳子?杨文婷愣了愣,竹苓,你是想干嘛啊?直接走楼梯是肯定不行的,只能从外面爬进去。
但是介于她还是很珍惜自己的命的,所以还是要拿个绳子保护自己。
没有那么长的绳子。
从竹苓说要找绳子那一刻起,剩下的几个人都麻溜地去厨房找阿姨们进货用的绳子,但是所有绳子全都拿出来比了比,就是没有发现有能和二楼楼高相媲美的绳子。
沈屿沉默地看着那群人急得团团转,扶额叹了一口气。
他从里面选了三条最结实的粗麻布绳子,打了两个死结,又拉了拉,在确保它真的能够承载一个人的体重以后,才递给了竹苓。
竹苓想要做的事情他不会阻拦,但是他会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
嗯,比如在她想要上去的时候递上一根结实的绳子。
还是沈屿靠谱。
竹苓接过绳子,那几个人连一个完整的脑子都拼不出来。
两个人之间是任何人都无法插足的默契,就连一句话都不用说,他们就能理解对方的心思。
剩下的几个人缩在一旁,丝毫没有想要打扰两个人的心思。
是他们不配,是他们不该当这个电灯泡。
竹苓将绳子系在了自己身上,另一头拴着一把椅子。
食堂里只有这些,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寒碜。
趁着月色,屋外的丧尸们全都丧失了视野,竹苓悄悄从门口出去,抬头看了看二楼的高度,大致在心里估计了一下,随即踩着搬出来的椅子越到了一楼和二楼交界的阳台上。
她将绳子上的椅子搭在了钢筋中,又用力扯了扯,在确定绳子系牢了以后才踩在二楼的窗台沿上。
二楼的丧尸正如付泽旭说的那般,密密麻麻围满了整个二楼,此时的他们就像是丧失了目标的仪器,只能盲目地晃荡。
控制室近在眼前,竹苓紧了紧身上的绳子,屏着气打开了面前的窗户。
一阵浓郁的尸臭味扑面而来,竹苓强忍住胃里的翻涌,脚步轻悄地跃了进去。
控制室里并没有丧尸,竹苓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小铁丝,在门锁上捣鼓了几下,直到听到了轻微的声响,竹苓才将小铁丝收了回来。
她深吸一口气,动作缓慢地打开了控制室的门,只是里面各种各样的仪器让她有一瞬间的措手不及。
竹苓扶了扶额,怎么上来的时候就忘记问他们这个东西怎么用了。
花花绿绿的按钮错综复杂,竹苓所幸将所有的按钮全都推了上去。
一瞬间,不只是一楼,二楼的电视和广播也被打开。
刺啦刺啦的电流声和电视播报声混杂在一起,所有的丧尸在一瞬间全都醒了过来,变得格外暴躁。
竹苓借力从桌底下滑行,避开了行动不便的丧尸,随后又顺手拿起一旁的椅子砸向了离自己最近的丧尸。
而窗台边的动静早就吸引了原本就躁动的丧尸,他们一窝蜂地朝窗台飞奔。
竹苓狠狠砸开眼前挡着的丧尸,白色的脑浆爆裂出来,鲜血糊了竹苓一脸。
她从窗台一跃而下,然后又被绳子拽了回去,靠着那条绳子竹苓在距离地面十厘米的地方停下。
而后面跟上来的丧尸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最先跳下来的丧尸已经被后面跟上来的砸成了,血肉模糊的场景让竹苓忍不住作呕。
只是即便是干呕,竹苓也丝毫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此时原本待在食堂的人也已经静悄悄地出来了,他们跨过那些丧尸的尸体,手脚麻利地将竹苓身上的绳子解开。
一行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进了食堂以后,所有人都忍不住干呕了起来,更甚者甚至已经抱着垃圾桶吐了出来。
竹苓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扔在了一边,那外套上沾着的白色脑浆让她忍不住想起方才那令人恶心的场景。
她走到水龙头底下,将自己胳膊上残留的血迹洗干净。
池子里的水逐渐被染红,在夜间看起来诡异又恐怖。
直到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以后,竹苓才卸下浑身的力气,随意挑了一张椅子看电视上的新闻。
各位居民请迅速找到安全地点等待救援……国家军队已经派遣人员进行救援……请大家放心……官方会……派直升机……呲啦……电视声音断断续续,不时还有雪花,足以见得如今外面的情况也不太好,就连信号都已经无法支撑了。
那我们接下来再去哪里?有人问了一句。
竹苓吐出一口浊气,刚准备回答。
很晚了,先休息吧。
沈屿挡在了她的面前,抿着唇,眼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从她上去到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没人比他更煎熬。
所有人都希望能得到外面的消息,可他只希望她能回来,平平安安回来。
他就是这么自私,他只希望她能好好的,旁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沈屿眸色幽深,带着不为人知的偏执。
竹苓有片刻的愣神,一路上沈屿从来没有用这种硬邦邦的语气说过话,好像什么时候看见他都是那副温文儒雅、风轻云淡的模样,如今这幅样子,竟然还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她岔开腿仰着身子,一双长腿随意地放着,脸上带着笑意。
嗯,听你的,休息。
杨文婷推了刚才问问题的那人一把:对啊,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然后又将一旁站着的众人全都推走:愣着干嘛啊,休息啊!一时间,食堂的左半边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竹苓抵住后牙槽笑了笑,那小妮子,还挺会看人眼色。
你生气了?竹苓放肆地看向沈屿的眼底,似是觉得他这幅样子很有趣。
没有。
沈屿终究还是败下阵来,她朝自己一笑,他就能轻易原谅她,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没有原则了?银色的月光倾洒在两人中间,明明身处末世,可是两人却是前所未有的宁静,仿佛外面的纷扰和他们再无关系。
你知道我的,保护别人已经成了下意识的行为。
更何况里面还有她的雇主。
她从小学的就是怎样保护别人,保护已经深深地刻进了她的骨子里。
不只是习惯,更是一种下意识和责任感。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好好保护一下自己。
沈屿轻微地叹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她,所以在一开始他就没有拦着她。
但是他也是人,他没有那么伟大,他想要的,只有一个她而已。
所以,可不可以委托沈老师保护一下我?竹苓站起身,轻轻环住沈屿的腰。
沈屿原本想要抱住她的手克制地落在了她的头上。
嗯。
终章电视的通知中已经很明显地说了官方会派直升机来救人, 而对于直升机来说,最明显的只有楼顶,如果他们想要得救, 就只能去楼顶。
但是如果他们想要去楼顶, 就只能再返回教学楼,他们刚刚从那个炼狱逃出来,难道又要回去吗?一时间, 所有人都有些迟疑。
就算真的能回到教学楼, 他们真的还有命再去顶楼吗?其实咱们也不用去顶楼。
李蔚安有些紧张的开口,文科楼二楼的地方就有一个很开阔的大平台, 所以我们其实已用上到二楼,然后将那里的门打开就可以了。
说着,她还在纸上画出来示意,只是她画的比较粗糙, 只是能让人勉强明白她的意思。
付泽旭想了想, 他记得上次他找教室的时候去过那个地方,只是门被一把铁锁锁上了,他们去了,真的能将门打开吗?但是咱们学校对那种地方向来锁的很严,咱们就算去了,能将门打开吗?我记得上面可是挂了一把铁锁。
如果真的能将所打开,那里确实是最好的地方。
视野开阔,适合求救。
只要是锁我就能打开。
这可是她的专业。
竹苓双手叉着腰,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
像是下定了决心, 所有人都答应了一声。
他们不可能一辈子都被困在这个小小的食堂, 总有弹尽粮绝的一天。
反正都是死路一条, 倒还不如拼一拼, 说不定就得救了呢?付泽旭依旧将一层和二层平面图画了出来:文科楼的构造比较复杂,光是楼梯口就有六个,还是回旋结构,在这里还有延伸,二楼的大平台就在这个小的楼梯口上。
纸上呈现出一个8字结构的平面图,在这个结构之外,又有一个小的0字结构突出了,付泽旭的手正是指向了0字结构的小尖尖上。
但是文科楼一般只开正门,我们只能从正面上去,然后绕过去。
好歹文科楼楼梯开阔,应该还是能甩开那群丧尸的,付泽旭现在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竹苓审视着那张图,不时再和自己身边的沈屿讨论讨论。
你怎么看?文科楼的构造确实复杂,不过偏厅的人比较少,那里是教研室,也就一些老师在那里,很少会有学生。
沈屿道。
竹苓瞬间就反应过来,所以他们可以从偏厅上去,然后到达二楼的天台楼梯口。
不过事事都有意外,还是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所有事情都合计好以后,所有人又散开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毕竟是即将直面丧尸,这群学生的心里总归有些忐忑。
许是在黑暗中带了太久,竹苓如今想到马上就能得到救援,心里竟是久违的放松。
你看,还是一群人在一起更好,对不对?竹苓看向了身边的沈屿,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明明他是笑着的,但是她却总能从他身上感觉到孤独感。
就像他是一座孤岛一样,没有人能靠近他。
一个人如果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个,最后只会被孤独和绝望吞没。
竹苓好像能猜到他为什么会是原来那种结局了,是他自己丧失了活下去的希望。
在这个末世里,所有人心底的恶意都被最大限度地激发出来。
咱们好像还忘了什么?竹苓突然想起刘康年,之前那个小超市可是有人变异了,还真想看看男主能不能顺利活下来。
小超市内。
刘康年和另一个男生躲在仓库内,之前的突变只有他们两个人活了下来。
他开了一条缝往外面看了看,随即吞了吞口水。
这么多丧尸,他怎么可能活着走出去。
外……外面的丧尸还多吗?那个男生瑟瑟发抖地问出了声。
他的身上全都是血,刚才的场景已经在他心里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他眼睁睁的看着丧尸撕咬着他的同学,就像一只饿急了的猛兽,狠狠地撕扯着它的猎物。
还……已经没有什么了……刘康年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我们现在出去,应该能跑出这里。
那男生神情恍惚,此时也只能听刘康年的话。
现在我们出去,然后快速跑出去。
刘康年站在那个男生身后,视线死死地盯着他。
走!那个男生瞬间就被推了出去,而门外的丧尸在听到这里的动静以后,瞬间反应了过来,朝那个男生嘶咬过去。
啊——救我——救救我!那男生拽住刘康年的胳膊,指甲死死地嵌进了他的肉里,结果却被刘康年狠狠地踹在了肚子上。
他一吃痛,便松开了手。
丧尸源源不断地往他身上扑,他身上的血混合在一起,已经分不清到底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求救声很快地便淹没在丧尸们实车皮肉的声音里,刘康年趁着丧尸围攻那个男生的时候赶紧跑了出去。
他已经发现了这群丧尸攻击人的规律,每次到了晚上,他们就仿佛眼聋耳瞎了一样,这是他逃走的最好时机。
等他出去了,一定要给之前那个婊、子好看,竟然敢骗他!竹苓她们依旧趁着黑夜朝着文科楼转移,在确定好路线以后,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
一行人尽量降低自己的脚步声,猫着身子沿着墙根走。
竹苓骤然停了下来,看着眼前挡着的人,寒毛直竖。
是刘康年!嗬——找到你了——眼前的人很明显不正常,但是为什么他已经异化了,意识却依旧是清醒的?有时候,一个清醒又有实力的恶人,远比单纯的恶人更加可怕。
怎么……杨文婷原本想说的话瞬间堵在了嗓子眼。
他们都很清楚刘康年现在这副样子代表着什么,之前他没有变异的时候力气就大的吓人,更何况是现在呢?即便他们现在有十来人,很可能都抵不过一个刘康年。
找到你们了!刘康年瞬间朝几个人扑了过来,巨大的动静也吸引了不远处的丧尸。
快跑。
竹苓的话瞬间提醒了已经呆住的人,现在这种情况,他们根本打不过。
所有人都像疯了一样朝偏厅狂奔,唯一值得庆幸的可能只有偏厅没有什么人,倒也算是一路畅行无阻。
只是如果所有人上了楼,那必然会被所有的丧尸追上。
很显然,不止竹苓一人想到了。
你先上去开锁,我们帮你在下面拖着。
沈屿将竹苓推了上去,沉声道。
竹苓丝毫不脱离带水,转身就往上走。
她知道,即便是自己留在下面,可能根本就无济于事,等到所有人体力耗尽以后,他们也只有死路一条。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将门打开,然后让所有人快点进来,每拖一秒,他们能够存活的几率就越少。
那道门的做工并不算精致,上面也只是用一道生了锈的铁锁锁住,竹苓从口袋里掏出铁丝,往里面戳了几下,一道细微的声音响起,那道铁锁便掉了下来。
门开了!竹苓将门打开,随即便往下跑。
而楼下已经被丧尸团团围住,几个人手里拿着灭火器,楼梯间烟雾缭绕,短暂地使丧尸丧失了视野。
快上去,门开了。
竹苓将他们周围的丧尸全都甩下了楼梯。
沈……沈老师还在下面……咳咳……杨文婷断断续续道,将手里的灭火器递给了竹苓。
我知道了。
竹苓的眼底翻涌着戾气,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她不管这个世界到底又多偏向拿男主,但是只要她在,就不可能让沈屿受到一点伤害。
沈屿用灭火器死死地抵住刘康年喉咙,刘康年是体育生,无论是在力量亦或是体力原本就超过了普通人,再加上现在又异化了,即便沈屿坚持锻炼,依旧很难抵抗得住他的攻击。
刘康年只觉得自己现在渴望鲜血,而眼前这个人香甜的血液正是他现在所渴求的,只差一点点,他就可以……砰——巨大的冲击力从身后袭来。
竹苓红着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的刘康年,她不敢想,如果她慢了一步,是不是沈屿又会是书中的下场。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握着灭火器的手都有些微的颤抖。
她一步步走下台阶,手上的灭火器一下又一下砸在刘康年的头上,沉重的灭火器甚至让刘康年连站都站不起来,只能抱着头慌乱地躲避。
竹苓从腿间抽出匕首,反手插入了他的太阳穴,原本试图反抗的人渐渐没了生气,血肉模糊的脸上只剩一双死死睁大的眼睛。
沈屿从竹苓手上夺下灭火器,将她抱在怀里低声安抚:我没事,放心我没事。
他将头埋在竹苓脖颈处,温热的呼吸告诉着竹苓他很好,他真的没事。
他能感受到竹苓方才一瞬间的杀意,不只是因为他是丧尸,更像是对待正常人一样,否则刚才也不会用灭火器砸那么多下。
上去吧。
竹苓顿了顿,拉着他的手。
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刘康年已经死了,不会有人再敢伤害沈屿了。
竹苓在进了天台以后,就让其他人用带着的绳子将门拴起来。
之前的锁是肯定不能用了,到时候等楼梯间的烟雾散了,那群丧尸很可能又追了过来。
剩下的人用所有的绳子将门牢牢地系好,便像是虚脱了一样躺在了地上。
这一路上过于惊险,他们的心脏实在是受不了。
天边的黑暗渐渐被一束光破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渐渐露出了锋芒,暖橙色的光照耀在大地上,给人无限美好。
竹苓站起了身子,看着天边渐渐驶近的直升机。
我们总会看见希望,对不对?竹苓低声问了一句。
对。
沈屿回答得坚定。
只是她不知道,他的希望,很早便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