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桉躲开他的亲吻。
她眼中微沉, 暗暗审视了他几眼,他怎么就能做到这样平静的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呢。
崔樾眼睛微眯,神情几许落拓, 良久, 他好像也不计较,只是凑过来又亲她一下, 拥着她要更往怀里紧揽。
虞桉顿了下,用手臂隔了隔。
她看着他,和他说清楚, 你若是还要像那夜一样,我是不许的。
崔樾凝了她几眼,忽地, 削薄的唇轻掀, 散闲的说:哦,哪样?虞桉横了他一眼,不满。
明明他心知肚明, 却还要在嘴上跟她绕弯。
崔樾笑了, 环着她腰的手摆弄了下, 搭在她侧展的腰线上,轻易将她整个圈住。
他慢悠悠的嗤了下,低声:难不成你与你那丈夫,曾经也是不情不愿的不让他碰你?要是这样,他当然也没什么话说。
但……可能吗?他平静的注视着她。
虞桉秀眉蹙了下,觉得他奇怪,他不是最讨厌提她那丈夫的吗?更屡次说了不许她提起, 今日竟然在这样敏感的事上主动提起他。
他要自寻不自在?虞桉弄不清楚, 不过关于她丈夫的这个谎, 她是要不遗余力的撒下去的。
不一样,我们是成了亲的,如何会不情不愿。
成了亲,洞房花烛也就是理所应当,怎么也避不过去的事,他不知道?崔樾心下呵了声,凉薄的怒气险些又翻起来,所以只是与他不情不愿?骗鬼呢。
她要是与空壳子如胶似漆浓情蜜意,还会到现在都没个孩子?别那废物是个没能力的天阉,什么都干不成,什么也没法干,压根就是她编织出来的吧。
这么一想,他又不气了,觉得她的喜好长得也不算太歪,至少在与他讲那废物空壳子的时候,还知道尽力掩饰掩饰往好了掰扯,不然太丢她的脸。
他心平气和了些,甚至有心思与她继续扯,语气懒懒的,嗯,心甘情愿浓情蜜意,所以你还走了?虞桉凝了他一眼,她那么说他竟然不生气。
难道气了三天他突然变得修生养性了?崔樾眼帘一抬,瞳仁幽深的由她打量。
视线胶着,他的神情似是宽和,虞桉不大习惯,眼睫掩了掩,她用他之前的话回他,就像你刚刚说得,夫妻之间又哪里有不吵架的,唇齿磕碰是难免的。
崔樾:……后牙咬了下,他声音平淡,那你这磕碰够大的,别是牙齿都落了。
虞桉心想就算落了也不关他的事,夫妻间的事,他管得挺宽,手伸得也未免太长。
既然你如此不舍,那我送你回去看看好了。
崔樾神情淡淡,紧跟着又没有起伏的说出这么一句。
这回轮到虞桉无言。
她皱起眉,他怎么还提这事?她知道他说得送她回去是别有图谋,说不准就是要趁机对她那丈夫做下什么。
他的性子绝对算不上好,怎么可能忽然就放手了,又怎么可能好心至此。
但让她恼的也正是这个,她对他这句话毫无办法,连反驳也是无力。
谁让那个丈夫是她编出来的,她只能将他捂得严严实实,所有爱恨情仇只能存在于她口中,那人是见不得光的。
她撇了下眉,不禁瞪了他一眼,他可真烦。
崔樾笑了,抬手抚平她的眉,轻笑着说:不乐意回去,是不是?虞桉不搭理他。
但这在崔樾看来无异于默认,这是他第二次主动说起要送她回去了,可……没有一次她是动了心的。
她压根就不想回去,更谈何在他跟前装作深情。
感情——她与空壳子之间肯定是没有多少的。
崔樾失笑,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不怎么忌讳她提空壳子了。
她将空壳子描述的越好,就证明实际上那人越是糟糕的不能入眼,不然何至于将她气成这样,何至于让她从始至终都厌恶回那个牢笼。
他笑了笑,说:好,那就不回去。
虞桉:……她听着这话也挺怪的,像是顺着她在哄她的话。
可……哄什么呢?虞桉猜不透他到底又想了什么。
我只是现在还不想回去。
她说。
崔樾搂了搂她的腰,并不争辩,嗯,我知道。
虞桉无力,觉得她说得这些就像隔空打在了棉花上似的。
她推开他,不想与他多做口舌,我要起了,你松开。
崔樾没理,再睡会儿,时辰还早。
虞桉直接掀开被子,不早了。
他要睡他睡,别拉着她。
崔樾将她拉回来,虞桉一下栽到他胸膛上,胳膊下的温度紧实,他目光深深,说:陪我再躺会儿。
虞桉才不管他。
拨开他的手指,径自坐起下床。
崔樾也不能真的就拉着她不让她动,他摊开手,索性就这样懒洋洋撑着身子看她动作。
她一头青丝柔顺散着,正弯腰穿鞋,穿好后就走到窗户那,先将窗户完全推开。
他笑了声,心想幸好她这院墙高,不然此时还不知道惹来多少觊觎。
素薄的单衣下身材纤娜,直桶似的衣服也掩不住线条的紧致,他轻笑了声,饶有兴致的欣赏着。
虞桉觉得他的目光跟得太紧,回头时瞪了他一下,崔樾笑了笑,说:连看也不许我看了?虞桉知道他脸皮厚,懒得与他掰扯这个,只讥了一声,不是说困?这会儿倒有闲心看起她来了。
崔樾眼睛里没有丁点睡意,相反还挺精神,他笑说:一个人躺着没意思。
虞桉坐下梳发。
崔樾的视线里看不见她了,他双眼望了会儿帐顶,耳畔是她轻轻通发的疏柔之声,他静心听了会儿,觉得还是看着人更有意思,于是也懒得再躺,收了懒意下床。
抱臂靠在一边,他耷着眼角看她手指灵活的挽出一个妇人髻。
眼神略带挑剔的在她发上遛了几圈,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好。
还不如她毫无仪容披头散发时看着舒心。
走过去,拨弄了下她的发髻,怎么还梳这个?虞桉:我一向是梳这个。
不衬你。
他说。
虞桉:我觉得这个最合衬我。
崔樾:偏要与我说反话?虞桉哼了一声,是他自己爱计较,如今连她梳什么发都想管上了。
她捞起一边的衣服,看他,你出去,我要穿衣。
崔樾摩挲着她的耳垂,眼神低扫下来,心下失笑,她是真吝啬,看都不给看一眼,不像他,要大方多了。
他摇头低笑了声,好。
就这么穿着一身单衣出去了。
虞桉从窗户往外看,见他倚到了房柱下,确定他不是与她打马虎眼,她关好窗户,换衣裳。
崔樾脚上踹着一颗小石子,抬眼望天,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秋日的早晨还算舒适。
没有下雨,天气便一如既往的暖和,惬意。
他脑后塌着几丝散发,眼神望天,悠哉悠哉的瞧着一碧如洗的蓝天。
想了想,出门喊了季鄯过来,吩咐他:往府衙去一趟,就说我病了,要歇半天。
季鄯:……他悄悄看了看王爷,这惬意的姿态,看着可一点不像生病了,而且,瞧着这些日子的火气好像也散了。
心下笑了笑,暗想果然是解铃还需系铃人,来了虞姑娘这一趟,王爷的心情都变好了。
是,属下这就去与钟大人说。
江州府衙现在的主事人就是钟明舟。
崔樾摆摆手,嗯,去吧。
虞桉出来时正看见他挥手让季鄯走人,她往他那看了一眼,见他望过来,她也不避闪,只是觉得他穿着一身单衣站在门口说话挺不像话。
崔樾完全没觉得自己这一身不合适,不过他也没有爱在门边杵着的毛病,吩咐完正事便合上大门,朝虞桉这走过来。
早上吃什么?他问。
虞桉:青菜面。
崔樾觉得擀面条麻烦,出去吃?虞桉不大想,出去一趟脸上得抹成染缸,她觉得不舒服。
崔樾却是已经做下决定,出去吃,顺便买了中午的吃食。
虞桉听他这话不太对,他怎么好像时间很多一样?她疑惑,你不用去上值?平常这个时候他该准备洗漱走人了。
崔樾不以为意,生病了,歇半天。
虞桉:……目光在他脸上转一圈,觉得他说瞎话真是信手拈来。
他这是生病的样子?再没比他更精神的了。
崔樾嘴角弯了下,示意她先洗漱,他回屋换衣服。
虞桉没听他的,他要出去吃他出去,她是不去的。
她舀了面粉,打算做一人份的面条。
崔樾出来就看她已经将面团准备好了,他看了看连他一半拳头都没到的面团,明显,她没备他的份。
略微不爽,他深深的凝了她一眼,她倒是越加不掩饰了。
之前,还知道与他表面维持平和。
如今倒是敢直接摆在明面上表示不情愿了。
他呵一声,没说什么,像是没发现一样径直到井边打水洗漱,凉凉的井水镇在脸上,他看不出喜怒,只一张沾满水珠的脸落拓不羁的垂着,手指搭在一边,略显懒散。
虞桉已经切好面条了,她看了看锅里已经沸开的水,到底还记着自己拿了他十两银子,灶房里这些米粮也都是他叫人买的,所以她还是走到灶房门边,朝他问了句,你要不要吃面条?崔樾眼皮掀了下,微抬下颌,水珠滑落喉结,低哑的笑了声,嗯,吃。
虞桉便将面条分成两碗,并将昨日剩下的饺子拿出来,才放了一晚上,用井水镇着,这个天气不至于坏。
早上也就不管什么汤头了,随意舀了煮面条的水做汤底,再添上些许猪油和调味料,就是一碗暖和舒适的早膳。
好了,吃吧。
虞桉率先坐下,先动起筷子。
崔樾在她之后拉开凳子坐下。
他的碗要大上一些,碗里有面条有饺子,还有几叼青菜,面汤顶上浮着几滴油荤,看起来挺清淡。
……吃完饭,崔樾舒展的伸了伸长腿,很有闲情的看虞桉一口口喝汤。
肚子里暖和,心里的郁气也消了大半,他笑了笑,心想之前她做得那些故意气他的事,他暂且不计较了。
不过……心甘情愿……他手指轻敲了下,注视着虞桉的眼神隐隐变得深晦,叫人看不透。
喝完最后一口汤,虞桉端着碗起身去洗碗。
瞧她丁点没有要帮他洗的意思,崔樾低头看了看跟前空荡荡的碗,眉梢无言的挑了下,抓起来跟到她后头。
他是头一遭干洗碗的活,但洗的还算像样,至少在太阳底下一照干干净净的。
挺满意,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像也不是太乏味。
崔樾坐到屋檐下,视线在院子里遛了一圈,简陋空旷,没什么好看的。
眼神于是又偏过去看在灶房里收拾的虞桉,锅碗瓢盆,她做得熟练,想来从前就对这些很熟悉。
眉心耸了下,心里有些不爽,空壳子将她当丫鬟使,可她还在他跟前事事为他着补。
还真是感情深啊,呵……两颚咬了咬,他靠到灶房门边,一只脚踩到门槛上,高大的身形挡住半边光源,背着光线看她。
虞桉一转身就看见他抱臂倚在那,单脚还踩在门槛上,懒散的不像样。
而目光,是来回绕在她身上。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她解下脑袋上包着为了防止油烟的头巾,随手搭在一边,问他:你上午就一点不忙?还真要搁这和她待一上午?崔樾点头,笑应:嗯,不忙。
他依旧靠在那,视线往她手上看,她一双手也生得好,纤长匀称,软绵绵,握在手里极合他的意。
他下颌抬了下,提及,找个丫鬟过来?虞桉:嗯?崔樾:杂活太多。
虞桉默了下,摇头,不要,我不习惯院子里有别人。
崔樾想了想,也是,站直身子,那就还让苏婆子过来,有活留着她干,干完让她回去。
虞桉这回没拒绝。
她走到门边,示意他让让,别站在这挡路。
崔樾长腿往旁边让了一步,但身子,却是倚了过来,直接捞起她的手握在掌心里,顺带拉着她的人靠过来。
虞桉身子一斜,都没站稳,手掌只能扶到他腰上。
崔樾笑了下,说:去买菜?虞桉手收回来,站直了,瞥他:吴铁会送过来。
崔樾唇线微勾,轻笑着说:今天不送,我和你去买。
虞桉多看了他一眼。
他喜欢这些繁杂琐事?下意识想拒绝,但一想,又觉得出去总比窝在小院里好,孤男寡女闲着最容易出事。
好。
她应下来。
行,走吧。
他扬了扬下颌,抓着她的手腕,直接就要往大门那去。
虞桉刹住步子,我还没拿荷包。
我带了。
虞桉摇头,不一样,带了银钱她心里踏实。
她回房去拿荷包,放了五十文进去,怎么也够买两顿的量了。
走吧。
崔樾扫了眼她腰上的荷包,牵住她的手,往外走。
虞桉要把手缩回来,秀眉皱了皱,在外面不合适。
崔樾握紧,眼皮微抬,怎么不合适?虞桉:就算是夫妻在街上也没见有谁亲近成这样的。
崔樾已经拉开大门,那是你见的少了。
虞桉觉得是他见的太怪了!她示意他松开。
崔樾没松,只眼神扫过来,说了句——这里过去要坐马车,便更加攥紧她的手,带着她往隔壁去。
说是去买菜,但到了地方两人却是谁也没有下马车,反而是胡鞍揣着半两银子进了人来人往的贩菜地。
马车里的折页窗打开,从里面能看清外面的场景,外面却瞧不清里面,虞桉透过窗户的光线看着大街上的情形,这时还早,正是热闹的时候。
崔樾往后靠,颇有意味的凝着她的侧脸,他放松的看了会儿,半晌,靠过去拥她入怀,看什么?虞桉侧了身形对上他的眼睛。
他好像格外喜欢各种亲密的小动作,甚至有时不止于此,两人为此吵了好几回,上回的那次是最凶的。
一个想要,一个不愿,可不得吵起来。
但好在……他从来没用过强。
她眼神认真了几分,仔细看他此时放松的神色,你……怎么?崔樾回应。
虞桉沉默了下,在他这样像是好脾气的氛围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问他为什么总爱与她亲近?这话有些傻了,男女间生了心思,自然是想亲近的,难道还远远的隔着沟壑规规矩矩?那是别的有规矩的人,但无所顾忌的他……不可能。
她打住了话头,说:没什么。
只要他不是太过分,暂且这样吧,要走,她也不知道往哪走。
再有,这人看得紧,她也走不了。
或许再气他几次,他就渐渐失了兴致。
他虽看起来强悍了些,但好像人也不是太坏,对她兴致浓时爱与她亲近,但兴致散了,他应该能做到保持距离,两人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思及此,不禁又想起一个问题,她犹豫了下,问他:你在江州要任几年?别太长才好,她想。
崔樾手指顿了下,抬眼仔细打量她的神色,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怎么了?虞桉:就是想起来问问。
她巴不得他任期早早到了然后调派回京,那样两人便离得远远的了。
他回了京后,受家里桎梏,是万万不能与她再牵扯的。
不过想想,这样的可能性好像不太大。
官员的任期最少是多久来着,一年,还是三年?虞桉不清楚,她没地方了解这些,从前郑端止也没提过这些。
崔樾看着她镇定的神色,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想他走?心里嗤了下,她怎么就忘了,他就算要回京,也是要将她一起带回去的。
他没有戳破她的小心思,拨弄着她的手指,捏着她柔柔软软的指尖把玩,暂且不知,这得看家里。
虞桉:看你家里?他家里的背景这么大,还能决定他任期多久?崔樾笑了下,深看她一眼,是啊,看家里。
虞桉觉得他话里有话,同时也觉得这话里很怪异,怎么就全看家里呢,那要是在任上只待一个月,也行?她疑惑,虽然她不清楚朝堂规矩,但怎么也没有只任一个月的情况啊。
又不是犯错被下狱了。
一个月那种也行?她直接问出疑惑。
崔樾笑了笑,怎么不行呢。
他没如实说,那倒不至于。
虞桉的疑惑消了些,她没再说话了。
崔樾倒是来了说话的兴致,低声笑说:还有什么想问的?虞桉下意识想说没有,但嘴巴张了下,又吞回去,她仔细看他的眉眼,漆目薄唇,很出色的样貌,他还有一个很好的家世。
这样的人,家里定然是定了亲的。
就像郑端止,从小便与虞家定了亲,后来,亲事退了,也与门当户对的周家又定了亲。
指腹刮了刮,她神思闪了下,轻声问:你家里是不是与你定亲了?虞桉等着他回话,想着怎么借此向他提条件。
说不得还得趁机气他一气。
她酝酿着,结果这人嘴角一掀,说出简短的两个字,没有。
虞桉皱眉不赞同,他怎么还要骗她。
崔樾刮了下她的脸,觉得不可能?虞桉:这事一听就不可信。
崔樾笑了笑,你对我有偏见。
虞桉理直气壮,怎么是偏见呢,明明是他这话太不可信。
不是偏见,是你这话听着叫人存疑。
崔樾睨她,自己疑心还说得理直气壮,他捏着她的下巴,食指勾了勾她颌下软肉,笑说:忒不讲道理。
虞桉于是和他讲道理,你家里是大家族,会没定亲?而且你才说了,得听家里的。
崔樾:我只说了在江州任上的事会听家里的,没说别的事。
这不一样?虞桉说。
崔樾扫她,怎么会一样,她倒是会混为一谈。
不一样,我父亲不会管我亲事。
虞桉觉得不可能。
崔樾似笑非笑,叹声:罢了,待你与我回去,自然就知道了。
这话成功让虞桉闭了嘴,她一点不想随他回去。
见她这样,刚刚还有心思揶揄的崔樾突然觉得不快,她倒是将不愿摆明的清清楚楚。
眼神沉了沉,他后牙咬了下,凑下来不由分说咬住她的唇。
他含尽她的呼吸,往重里使力,像是非要吐尽心里的郁气不可,缠得虞桉神思都要发晕,想抗拒,却又不可避免的窒息糊涂。
在这样的热烈里谁都力尽筋疲,待终于有新鲜气息涌入时,谁的呼吸都不算平和。
崔樾紧紧压她到怀里,气息低哑:别总气我。
声调不平,一顿一顿的,他的胸膛还在起落。
虞桉脸颊微红,刚想反驳,他抚了抚她的背脊,突然说:你问了我许多,是不是也该回答我一些问题。
虞桉轻声:我就问了两个。
崔樾笑了笑,胸腔震动,侧脸贴了贴她的颈项,行,那我让你一个,我就问一个。
虞桉没答他,她不一定会答。
嗯?崔樾碰碰她的腰。
虞桉下颌缩回他肩膀,轻轻抵靠着,你说。
崔樾:你家里在何处?虞桉一阵沉默。
崔樾不让她躲过去,示意她说话。
虞桉皱了下眉,随后又松开,靠着他说,哪个家?她的夫家还是她的娘家。
虽然两个她都不会告诉他,哪个她都不想他派人找过去。
崔樾眉心皱了皱,不怎么喜欢她这个说法。
但想了想,如果非要选一个,那还是她的夫家吧。
他比较想搞死那空壳子,彻底断了她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