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妮娜不确定他都知道了些什么, 稍微冷静下来后,她把那封信放回谢听澜的桌子上,说道:谢教授, 发生什么事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是辛念在他那边告状他们一起出差的事情,她可以说那是秦霜误解, 至于她和他之间那个从未有过的约定,本就喜欢八卦是非的安凌青是最好的背锅侠。
那些所有的谣言,严格来说都不是出自她的口中,她只需要装出委屈的样子, 就能把事情都推给别人。
她装无知的做法, 让谢听澜对她仅存的一点师生情谊都没有了, 这孩子平常看着乖巧安静,内心却藏着复杂又深不可测的心思, 直到今天他好像才知道这孩子伪装背后藏着怎样的心思, 她甚至都不把尊师重道放在眼里,这时候还想着怎么把事情圆过去。
他收走那封推荐信,撕掉扔进垃圾桶里,抬着眼质问他:你是不是以为,我一定得拿到什么证据,才能找理由请你走?始作俑者到了这会儿还想要替自己辩解两句:谢教授, 我想我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对你最大的误会, 就是一直以你是我的学生而感到骄傲,第一年带博士生, 我不想选你,是因为觉得你十分优秀, 我的能力也许还不够把你培养的更上一层楼, 后来你各方面表现的都不错, 让我肯定了自己的教学能力,也更加坚定的觉得,还好当初选择你当我的学生。
一个学生能让一个老师产生这样的想法,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原来她早就已经被注意到了,只是老师的注意,不参杂多余的情感,如他平常对待学生们那样。
但是我并没有把你教好,尊重师长这四个字在你眼里连空气都不是。
谢听澜从未怀疑过简妮娜,甚至就连辛念收到的那封假邀请函,他也一直怀疑是许雨姗所为,派人查不出证据就只能作罢,现在看来,是调查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甚至就连晕车坐副驾驶这个问题,那么多年他都没怀疑过,她实在表现的太好了,如果不是那天在庆城,司机先生习惯上出了问题,她甚至都没有想过,一个女学生以晕车为借口坐老师的副驾驶,竟然是为了满足一种,被不知情学生们羡慕的情绪。
她很享受那种万众瞩目和众星捧月的情绪追求,选择当他的学生也大概率参杂着这样的目的。
所以把老师当成一个吸取别人注意力的工具,那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愧疚的。
谢听澜叹了口气:出去以后别提我的名字,我自诩配不上教这样一位聪明绝顶的天才。
简妮娜僵直的站在他面前,一瞬间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她只是想要老师的注意力而已,可是老师竟然已经开始否定她了?她摇了摇头,眼泪瞬间掉落下来,不解的问他:我只是因为喜欢你,我才做这些事情,我只是替你着想,辛念她什么都不如我,她甚至都不懂你的学科,在她愚蠢的拉着你对流星许愿的时候,你不会觉得你们之间的学识见解相差了一个宇宙吗?你师娘也是个很渴望被注意到的人,她选择当明星站在聚光灯下,你却不择手段把身边的注意力都抢到自己身上,你千万别以为你对我的感觉是喜欢,那不是喜欢,你只是喜欢把闪闪发光的东西据为己有,在你眼里,我只是个闪闪发光的东西。
谁不爱闪闪发光的东西,有人选择仰望,有人选择努力得到,只有她想把光芒据为己有,可他天生就是想要挂在天上照亮别人的人。
你所谓的学识见解与我而言只是个词,她让我对着流星许愿的时候,我不会嘲笑她为什么要对破石头许愿,因为我也许了愿望,如果有来生,下辈子还是会选她。
跨越世俗之后的灵魂契合才是他对这段婚姻最满意的地方。
在选择结婚对象这件事情上,他对辛念没有动摇过。
哪怕是她莫名其妙的和他吵架,他也从未想过,要和她一拍两散。
她是他选定的唯一,不可替代的唯一。
-晚上,辛念收工回家就察觉到客厅里少了一些物品,这才想起提离婚那天在气头上,一怒之下把谢听澜的行李打包丢到了客厅里。
那人中午回来拿那封星星命名信,应该是发现自己行李被丢出来,全部搬回去了。
思来想去,她只好给谢听澜那边打了个电话,本来是想说明情况,但话到了嘴边就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反倒是那边和她提及了简妮娜的事情,问她满不满意这个处理方法。
辛念没想过他会做到这个程度,高兴的问了句:你把行李全部带回去了?那边也许是被她赶他回去的做法气到了,冷冰冰的说了句:下次不用你丢出来,我自己会来收拾。
辛念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虾,笑着说:你误会了,我只是想帮你打扫一下房间而已。
就谢听澜这种智商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在递梯子,结果狗男人根本不搭理她,无情的回答她:那你慢慢扫。
辛念:……等挂了电话,辛念觉得这事情有点严重,便赶紧给军师打电话求助,向葵觉得这两天大家都在气头上,缓一缓也行,等气消了,找个台阶就顺便下来了。
辛念安了心,等了两天,然后三天,直到谢听澜依然没有回她家,辛念才觉得他可能是真的误会她的意思了,她问向葵,怎么才能把老公接回去住。
毕竟吵架的时候,是她把他的行李收拾妥当,挪到客厅做出一副要赶人走的阵仗,被他看到了会生气也很正常。
这事情怎么说都是自己先提离婚又赶人的做法伤感情,辛念越想就越觉得心虚:他会不会越想越生气,然后和我离婚啊?向葵:……当初赶人走的,不是挺果断的。
辛念心虚的对着手指头:我都说了是打扫卫生,他不顺着我的梯子下来嘛。
那你就自己去他哪里住。
辛念;那我不是成了白送上门的那,那种人。
向葵:你要作还是要和好?辛念当然是选择后者,她忽然灵光一现,有了个绝佳的妙计,她和向葵头头是道的分析:假如我说我买了个望远镜,让他去我哪里组装一下,她会不会来我家?鬼点子还是辛念多,向葵觉得这主意不错,提点了一下:如果你穿的性感一点,也许他就可以不用组装望远镜,而是研究你了。
谢教授如果这点台阶都不给,那喜欢的含量可能也不高,向葵让她给人打电话,先试探一下那边愿不愿意来,结果连续打了两次,那边都处于关机的状态。
今天是周末,他是不用给学生上课的,大周末电话关机,肯定就是还在生气,这行为还真又点让辛念记挂。
谁料那之后没多久,她就接到了公公谢绍桦的电话,他是打电话过来确定他们剧组是否周末还在开机的,辛念直言周末也得开机,但因为要配合学生的作息,只能在学校拍半天戏:我就说他框我,你一定有时间的,结果他非要帮你把聚会推掉,自己去了。
辛念不知道公公给她打电话的用意,大概意思是,谢听澜帮她推了某个聚会,由他出席,但是公公不太满意的样子。
辛念话锋一转:但是我下午确实有别的安排。
不,念念,这次你得听我的安排,除了救人,你其他的安排都必须推掉,损失我给你承担,但是你必须来今天这个聚会,必须和他一起出席。
公公话里话外都很强势,也没有给她拒绝的理由,辛念甚至都不知道公公要她出席的是什么重要的大聚会,偏偏谢听澜那厮的电话还打不通,不过听说他这会儿是在谢宅做准备,她倒是没那么担心了。
中午拍完戏收工,辛念把原本订的安排全部推掉,听从公公吩咐,先去了谢宅和老人家集合,她是最晚去的一个,谢绍桦为了她特意请来的妆造师则是从早上就开始等了,选了宴会出席的衣服,在化妆师给她做妆造的间隙,谢绍桦让管家搬来了一些首饰盒子,里面放的都是准备办婚礼的时候再用的首饰,有些还是半成品,没设计好,也没做完。
因为她和谢听澜领证结婚的速度太快,这些都是这几个月加工弄出来的。
谢绍桦把那些东西戴到她的手上,特意交待:今天是去参加我一个挚友的寿宴,我们两家有很多生意往来,关系不错,到时候,我会安排你和他们家孩子坐一桌,有一点,你必须记住了,听到公公那么说,辛念立刻打起了精神,就等着他老人家发号施令:假如有人问起来,你就说你和听澜的结婚仪式已经办了,是在国外办的。
我知道你和听澜还没有多少感情,但是你必须装出感情很深的样子。
不就是演个豪门恩爱夫妻的人设,这对于辛念这位演员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公公真是太小看她了。
接着,公公交代完这些,递给她一枚价值不菲的粉色宝石戒指:表现好了,这戒指就送给你了。
谁会傻到和钱过不去啊,到手的东西还有跑掉的道理,辛念眼睛都亮起来了:谢谢爸。
等做完了准备,辛念走到庭院里,把那枚耀眼的戒指戴在手上,换着不同的角度拍了好几张照片,臭美了十几分钟:你今天的演出费还挺高?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辛念放下手来,转过去看着三天没见面的谢听澜,她都不知道他还生不生气,就试探性的迈着小步子走过去,问他:你怎么不接我电话?早上起来接到一连串骚扰电话,迫不得已把手机关了,我和二哥刚到宴会场,爸就喊我过来接你,说你也要去。
谢听澜三言两句解答了她的困惑,打量着她今天的穿着打扮,她本来就挺年轻的,造型师选了条落落大方的落肩连衣裙,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娴静和矜贵的娇气,最惹眼的,是她脖子上带的那一串稍显夸张又夺目的宝石项链。
这项链只有一条,他的两位嫂子结婚的时候都戴过,他倒是觉得,辛念戴起来比谁都合适,看得出来,老爸为了拉她充当他的门面,下血本了。
他把目光落到辛念手指上的宝石戒指上,说道:这是每个儿媳妇都有的戒指,表现不好也会是你的。
我会表现好的。
辛念都没细想这句话里的涵义,笑了笑,不就是给我老公撑面子,这有什么难的,我本来就很喜欢你呀。
她可不想和他一直冷战下去,自己先主动起来,挽住他的胳膊问他:走吧,一起去看看车来了没有。
她挽着谢听澜的手走在长长的回廊里,脑子里回想起来的,是领证第一天,他带着她来这里,他虽然也和她并肩走,她却很拘谨的不敢看他,也没有一点和这个人领了证的喜悦。
时间像是重叠在了这个画面里,她无数次的抬头去看身侧的人,并且确定了很多遍自己对他的心意。
其实根本不用演,她本来就很爱他。
辛念。
她的偷看被他一出声逮了个正着,顿时心虚起来,红着脸把目光落到地面上,应了一声:嗯?我新买了一台远望镜,想不想去我那里看星星?辛念忽然想起自己和向葵商量的那些鬼点子,好像某人和她的频率是一样的,不过看星星比组装远望镜高级多了。
她将挽着他胳膊的那只手顺势滑落,钻到他的手掌心里被他牵住,偷偷笑了。
作者有话说:下章就是大结局了,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陪伴~下一本要开的接档文《软香》求收藏呀~①父亲破产那年,温苒按照父亲遗愿,去未婚夫周鹤云家避难,她冒着大雨等了一晚上,只等来未婚夫虚情假意的:不是我不救你,是我爱莫能助。
周围邻居们挤在门口七嘴八舌:她该不会以为破产了,还能进周家的门吧?议论纷纷间,一个男人撑着雨伞从街尾走来,将一件男式西装披在她的肩膀上:她是来退婚的。
任景川弯着腰,将西装上的纽扣一粒一粒扣好,他扶着温苒的肩膀,和她的未婚夫说:我和苒苒早就在一起了。
第二天一早,温苒带着任景川去扯了证。
②温苒以为自己的婚姻不过有名无实,直到某一日,她无意间撞见在门口吵着要见她的前未婚夫被任景川一拳揍倒。
男人舔着后槽牙,低悯的看着面前的丧家犬:我喜欢她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
阅读提示:暂定九岁年龄差先婚后爱小甜文,SC,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