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来临, 岑暗跟剧组请了两天假,周一下午才回上京大学继续参与拍摄。
林以鹿是坐岑暗的保姆车一起回校的,司机把车开到A栋科技楼,林以鹿解开安全带下车, 把包里的一个礼盒拿出来递给岑暗, 说:不好意思, 明天我们学院要去海里长廊开展娱乐活动,我没办法参加你的生日派对, 礼物就先给你了。
岑暗眼睛里闪过一丝的黯淡情绪,伸手去接过林以鹿手中的礼盒:谢谢。
不用。
林以鹿看了眼时间,有点赶, 对上他那双耷拉下来的双眼:你……拍戏的时候注意安全, 我先去上课。
岑暗低低嗯了一声。
司机把车驶离科技楼,岑暗才拆开包装丝带,打开盒子看里面的礼物。
银灰色拉菲草上躺着一对黑色定制耳返,跳跃着的音符构筑了一条银河,繁星点点闪耀。
到达剧组停车场,司机拉开车门, 喊了两声岑暗的名字。
岑暗像是被定住般,看着礼盒里的耳返一动不动,直到司机伸手碰了碰他, 他才回过神来,把礼盒放好, 下车。
明天是平安夜, 教室里热闹不已, 心思都没放在待会的课上, 聚在一堆, 商量着明天去海里长廊玩什么。
天气较为寒冷的原因,肖介没有计划下海这一项目,大部分活动都是在沙滩上完成,又或者是到旁边的低山游玩,看风景。
林以鹿把书包放好,环视了一圈,没看到靳博屹的身影。
谭倩拿着一支护手霜边擦边走了过来,在靳博屹的位置上坐下,说:你男人有事请假了,今天不来学校,他没跟你说吗?没有。
林以鹿摇了摇头。
谭倩瘪了瘪嘴,挤了点护手霜到林以鹿手背上:前天晚上,我和班里的同学去MOOM玩了,你猜猜我看到了谁。
林以鹿擦着手,配合她,假装好奇地问:谁?看到……谭倩顿了顿,凑到林以鹿耳边,声音压低了几分:我看到靳博屹和他的那个初恋陈汝在一起。
说完,谭倩立即直腰坐好,小心翼翼地观察林以鹿,只见她揉手指的动作停了下,又恢复了那般若无其事。
谭倩挑了挑眉:你不生气?林以鹿将笔记本电脑打开,开玩笑般说:还好,你不是在酒店看到他们。
谭倩:……牛。
谭倩让卫进把自己的电脑和课本拿过来,她这节课想跟林以鹿一起上,其实啊,主要是想跟她聊天:你也不要多想啦,他们也做什么过界的事,靳博屹早早就离开了,没搭理那个什么鬼初恋。
唉,上京吧,说小也不小,说大不大,你说,陈汝和林乐玥是怎么认识的?之前都没发现,她俩感情还挺好,在一个包厢里玩。
闻言,林以鹿皱了皱眉:林乐玥?你确定没看错?我也以为我看错了,她那天穿着一身名牌,跟一群公子哥混在一起。
谭倩说:要不是王嘉瑶指给我看,我都没认出来,也是厉害了,没想到她会认识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
……谭倩没听见林以鹿回话,侧头看了一眼,只见林以鹿蹙眉盯着电脑侧的U盘,似乎在出神。
这时,徐教授拎着他的老三样走了进来,谭倩没再多说什么,摊开课本。
周一晚上课程不变,有一节英语课,原先的英语课代表温凝转专业了,现在由另外一个男生顶替上。
林以鹿跟这个学期英语课请了不少假,她不好意思再向英语老师请假,她跟那个男生课代表还挺熟,点完到后,让人传了两句,便偷偷从后门溜走了。
靳博屹一天都没回信息,林以鹿通过葛格得知靳博屹现在在上京国际金融中心,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都没出过办公大厦。
林以鹿没有开车,只能步行走出校门,而离乐德华楼最近的是北门。
往北门走的时候,偶尔会有教师学生车辆往来,途径医学院那条岔路时,一道刺目的车灯从侧边打过来。
林以鹿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继续往前走,还没走几步,刚刚那辆车很缓慢的开在她身后,按喇叭哔哔,很明显就是熟悉的人才会这么做。
林以鹿刚开始以为是苏琪,没想到会是陈汝。
陈汝让司机把车停在前面的路口,站在树下,点了一根烟,悠悠然地等着林以鹿走过来。
林以鹿没打算搭理陈汝,陈汝挡在她跟前,两人的身高不相上下,不管是静还是动,散发出来的气场都太盛太冷。
这点饭后散步的学生很多,陈汝全然不注意行人对他们的注目礼,看着林以鹿的眼神带着鄙夷:你摆什么清高的架子?林以鹿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彼此间的距离,面无表情的笑了笑,嗓音清冷:陈小姐,你身上的香水味太刺鼻了。
关你屁事!那你让开,别拦了我的路。
我就不让,怎么着?陈汝一双眼睛嘲弄地看着林以鹿,身上带着一股子不知道从哪来傲慢的劲儿:打电话让靳博屹来吗?试试,看看他会不会为你放下一堆事跑过来。
她说这话时特别有底气,像是知道靳博屹在忙些什么,她还很笃定的说:我觉得不会,你对他来说,没那么重要。
林以鹿十分从容地点了点头,就连嘴角笑意也是很轻淡:嗯,我确实没那么重要,所以,你能别拦我的路吗。
陈汝最讨厌、最气的一点是,林以鹿的平淡清冷总是能和她的恼怒暴躁形成很鲜明的对比,显得她非常没有教养,素质极低。
陈汝情绪起伏激烈,脸色青白交错,明明气得眼眶发红,还牵强地扬起笑容:林以鹿,你以为靳博屹他是真的喜欢你吗,如果你没有那引以为傲的家世,你连被他放在眼里的资格都没有!她看着她,说出口的每一字不像是信口胡诌:你自始至终都只是他利用来跟靳添争夺家产的工具!林以鹿的睫毛颤了颤,寒风拂过扬起她的长发,插在衣袋理的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朝陈汝温凉又从容地笑了笑:我挺好奇你这么刺激我是为了什么?陈汝呵笑:刺激你?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在人之下才要看得起自己,陈汝,你的行为在我眼里一直都很野鸡。
实力没有,保底的王牌也没有,你在我面前撒什么野?林以鹿一字一句的刺过去: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老板?陈汝被她堵得一时无言,下巴绷得很紧:你没有家世和容貌这两张王牌,连屁都不是!是,家世和容貌确实是两张王牌没错,可只有两张王牌是上不了牌桌的。
林以鹿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公正,也没有绝对的隐忍放任,你今天以及过往的种种行为,已经触犯了艺人条约,公司有权利严肃追责处理。
她那话语里的猖狂与不屑,没有半点掩饰:封杀雪藏你,我一句话的事。
林以鹿向来公私分明,陈汝能给公司带来利益,她自然不会多管她。
若是陈汝还像之前一样,一而再再而三挑拨离间、搬弄是非,林以鹿大可以弃了她,毕竟,她在她眼里,以及在公司的地位,都只是一个无聊没地方刷存在感的小人物。
陈汝和夕晨娱乐签了五年的约,之前公司的培训费她还没还清,如果她现在硬是要跟林以鹿杠上的话,那肯定是要赔付一笔天价违约金。
林以鹿刚刚那话,放在从前,陈汝可能会怵她几分,但现在,她不怕被封杀雪藏也不怕要赔付违约金,她现在有靳添罩着,有足够的底气跟她叫板。
陈汝眉梢挑起,扯了下被风吹敞的外套,大小姐是想拿权势来压我啊?随便啊,本来就没打算在夕晨娱乐待了。
她欣赏了下自己的美甲,要笑不笑的讥诮:免得那些男性朋友居多的大小姐,在背后故意耍手段阴我。
她的话音刚落,林以鹿就低笑出了声:收一收你的阴阳怪气吧。
费尽心思挤入娱乐圈,演了几部戏就以为自己是女王了?还是说,被几个男人廉价哄了几句就自我上头了?你哪来优越感?又哪来的底气到我面前说这一番话?我无需凭借谁的脸面就能在自己的领域大放异彩,你能吗?你不能。
拿家世和容貌来决定一个女生的价值,陈汝,同样作为一个女生的你,真的是差劲透了。
不断有人路过,都有一种刻意表现出来的鄙夷朝陈汝投去。
林以鹿的一字一句都在碾碎她的自尊,陈汝死死地盯着林以鹿,压抑着自己即将要爆发的情绪:我差劲又怎样,我是你未婚夫的初恋这个事实永远都改变不了!林以鹿提了下包带,抬脚就往前走了一步,笑容淡淡,好像诸事云淡风轻:老是拿这一点出来说不腻吗?他要是真有你口中说的那么在乎你,怎么会和你分手?你不是他唯一选项,我也可能不是。
但我很清楚,他靠近我是想跟我在一起,而并不是为了所谓的利益。
两人四目相对,路旁已经有人把刚刚她们对话那一幕拍下来了。
陈汝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没有伪装,她提了下羊毛围巾遮住自己半张脸,最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林以鹿,上车走了。
出了校门,手机上打得车已经到了,林以鹿上车后,将车窗落下一半,从外面灌进来的冷风让她混沌的脑袋清醒了些。
林以鹿从口袋掏出手机,拨通靳博屹的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一次,二次,三次,四次……靳博屹手机关机的消息,机械声从中文转到英文,再到最后自动挂断。
林以鹿看着窗外霓虹的夜景,眼睛有些发酸,对待感情,她清醒,她理智,她冷静,但现如今,她非常失控,心里那些压抑不住的不安情绪一直忍不住的往外冒,就好像有千万只手在挠着她,难受得她整个人都蜷缩在后座一角,任由冷风将身躯吹得冰凉。
到达上京国际金融中心大厦楼下,非本公司员工不能进入大厦。
林以鹿本来也没打算进去找靳博屹,在旁边的咖啡厅坐下,静静地看着夜晚庸庸碌碌的街景。
轻柔的音乐跟随着时间缓缓流淌,也不知道在咖啡厅里坐了多久,隔着一面玻璃,隔着好几米的距离,林以鹿终于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林以鹿拎包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没有丝毫犹豫,对着那道笔直而挺拔的背影,薄唇张了张,自然熟稔地想喊出他的名字。
靳博……靳博屹!陈汝的一声大喊,从中打断了林以鹿干涩的字音。
林以鹿愣住,看着陈汝冲靳博屹一步一步走去,一下就忘记自己来这里见靳博屹是为了什么。
靳博屹送商业上的一位长辈下楼,自然客套的邀约改天一起吃饭,刚把人送上车,就听见旁边有人喊他。
其中交杂有一道细微而模糊的的嗓音,很熟悉,熟悉到骨子里去了。
现在是九点多,人流量最多的时候,靳博屹转身看过去,金融街道上人潮不断,熙熙攘攘,一朵朵白色雪花细碎飞散着。
人影交错间,有那么一秒钟,靳博屹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出现在视野里的那道朦胧身影。
靳博屹心脏骤然瑟缩了一下,朝前那道身影走了几步,眼看着她走到街边,上了一辆出租车,她与车影很快便消失了。
喂,靳博屹!陈汝不依不饶地紧跟着缠了上来,抓住他的臂弯。
靳博屹收回视线,有些嫌恶的看了陈汝一眼:放手。
不放。
靳博屹冷着脸甩开她的手:你是不是以为所有男人都吃你这一套?难道不是吗?陈汝风情地勾了下红唇:我长得漂亮身材又好,哪个男人不喜欢?喜欢你什么?喜欢你自我情绪控制差动不动就翻脸发脾气?还是喜欢你没点教养不懂分寸?靳博屹冷笑了声:你的粉丝管你这叫飒?可在我们眼里看来,你这叫发神经,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反感你这种女生。
陈汝眼眶渐红,怒气大吼:靳博屹!欠你妈的恩情我们家已经还清了,以后你的忙我们家一个都不帮。
靳博屹眼神暗邃,冷贵的气势压在人的心头:从明天开始,你没机会再出现在我老婆和我妹面前。
陈汝身体冷的发僵,愣愣地看着靳博屹:你什么意思?意思是,你被这个圈子除名了。
靳博屹转过身欲要走,陈汝再次伸手抓着他的臂弯:你不能怎么做!缓了缓,她很有底气地说:你哥会帮我的。
靳博屹唇角露出冷笑,对陈汝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没人能保你。
靳博屹回到办公室,在桌面散乱的文件堆里找到手机,摁了下开机键,发现手机早就没电关机了。
靳博屹拉开抽屉拿出充电宝,低头给手机充电,等待开机的过程中,他快速地收拾好桌上的文件,打了一通内线给靳父的得力助手,交待他完成剩下的工作。
手机开机后,屏幕上弹出十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是来自林以鹿,其中还有几条微信。
靳博屹边拨通林以鹿的电话,边走进直达地下停车场的电梯。
林以鹿正在通话中,靳博屹将电话挂断,直接开车回唯爱公馆。
从上京金融国际中心到唯爱公馆,约莫四十分钟的车程。
车子穿过沉静又安然的道路,靳博屹打着方向盘,转了一个弯,蓦地,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响起。
靳博屹目光的焦距落在前方,皎洁的月亮下,夜风刮得很大,树木枝叶在婆娑的响着。
林以鹿坐在院子的一张藤椅上,木桌上散落着啤酒瓶。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白色裙子,长发被风吹得凌乱。
大概是喝了不少酒,在她微醺之际,岑暗低声说了句什么,她乖乖地把手里的一罐啤酒放下。
靳博屹落下车窗,拿出手机给林以鹿打电话,拨通的那一瞬,林以鹿放在桌面的手机,亮了起来。
她看了眼,没接,也没理会,别头看向了别处。
靳博屹的心尖忽然像是被人泼了一杯冰水,一腔赤诚柔情正在慢慢被浇息。
大约响了一分钟,手机没有人接听,就自动挂断了。
耳边只剩下风声了,林以鹿心里蔓延上一丝淡淡的酸涩,眼睛里含着若有似无的湿意,她看着渐渐黯淡下去的手机屏幕,端起啤酒瓶浅抿了一口,入喉的凉酒忌划过口齿,划过咽喉,冰凉地坠入心底。
她是个极其敏感的人,心思一旦放在了感情上面,她就会对有关靳博屹的一字一句产生怀疑。
林以鹿其实察觉的出来,靳博屹他有事瞒着她,她不去问,她也知道他不会主动开口跟她说。
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有关他的事情,唯独她不知道,怎么都像个被圈画起来的局外人。
今晚陈汝对林以鹿说的那句话,是她猜想时落下的,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靳博屹争夺家产的工具。
林以鹿不算特别了解靳博屹,但她很清楚,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他有理想,有抱负,自由随性,选择就手喜爱的科研,若不是被家族企业束缚住了羽翼,他可能早就飞远了,登上了她抬头仰望才能可见的巅峰。
她相信他,可还是会控制不住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别喝了。
岑暗担忧的看着林以鹿,不忍看到她怎么喝下去,伸手夺过她手中的啤酒:像小时候那样,跟我说说话好吗?说什么?林以鹿的喉咙被酒精染过,嗓音沙哑得模糊。
她的眼睛向来带着浅浅光彩,此刻却黯淡无光,彷佛遭受沉重打击了一样,情绪也跟着结了一层冰霜:你来找我是想聊天,还是想谈心?我想你陪我过生日。
这大概是岑暗对林以鹿说过最有勇气的话了。
林以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了一下,灯光照耀下,眼睑下覆了一层阴影,静默了数秒,她轻轻地笑了笑:岑暗,会有很多人陪你过生日,不缺我一个。
我只想要你。
岑暗饱含深情地看着她,嗓音里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卑微:鹿子,我后悔了。
他想要试着赌一次,伸手,掌心轻轻覆在她的后脑勺上,然后慢慢的向她靠近。
靳博屹睫毛微微颤动,吸了一口烟,烟雾静静地冉冉散开,眼前的这一幕景深深刺入到他的眼底,他的心瞬间被夜风冻得一片荒芜,有一种被狠狠撕裂般的痛。
林以鹿她把她的爱切分给了她的亲人,她的朋友们,给靳博屹的只有好感和喜欢。
所以,靳博屹他没有被爱的自信,也没有任何的安全感,他知道自己在这段感情里如何挣扎都没用。
几个月的相知交心,又怎抵得过将近二十年青梅竹马?夜风在窗外肆意呼啸着,靳博屹孤零零靠着椅背,心里空落窒息,眼睛酸的已有泪花浮动。
岑暗微微的向林以鹿靠近了一点,林以鹿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一丝动容,轻别开了脸。
岑暗收回了手,垂下双眸,遮掩住荒凉的神色,微哑的嗓音还是出声了:抱歉,是我越界了。
林以鹿没看岑暗,指尖摩挲着左手中指上的订婚戒,皮肤在灯光下闪着淡淡的白光,眼角眉梢不曾动一下,淡淡凉凉的道:你走吧。
岑暗走后,林以鹿独自一人在院子了坐了许久,把桌上的酒喝完,思维缓慢地收拾好空瓶,昏昏沉沉地回屋,躺在床上,眼皮很沉,迷迷糊糊的陷入了睡眠。
靳博屹站在栅栏外,楼上的灯熄灭了好一阵后,他才转身离开。
岑暗的车就停在靳博屹的车旁,他半倚着车身,头上戴着鸭舌帽,下巴埋在深灰色的围巾里,指间夹着一根燃到了一半的烟,星火燎着白雾,烟灰在寒风中簌簌落下。
外路往来的车辆,车灯光影偶尔掠过他的脸,英俊如斯的脸透着冷硬的漠然。
靳博屹从风衣口袋摸出一包烟,挡风点上,冷不丁地咬在唇边,淡淡撩起眼皮看岑暗。
岑暗主动开口,她拒绝了。
靳博屹似随口般,懒洋洋的回道:嗯。
有几秒钟短暂的沉默,岑暗再度开口,夹着烟的指尖隐隐轻颤: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一定会把她抢回来。
岑暗不是不敢,他只是怕被她讨厌,怕被她刻意远离。
他有自知之明,他的身世岁卑微不能见光,但他对她的爱绝不是。
岑暗抛弃一切,想活得自私一回,可他已经错过了。
岑暗只怨当初自己没有足够的勇气去跟她表达自己的心意,一次又一次地错过了她。
她没远离他已是万幸,他还有什么资格贪婪奢求跟她在一起。
青梅竹马,也许他们真的曾互相喜欢过,但现在,他对她的的感情只剩下永续的亲情了。
爱而不得不是遗憾,爱而不能才是。
夜晚深深,靳博屹一声轻轻的应答从喉间溢出: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靳博屹也不是什么死缠烂打的人,林以鹿如果不喜欢他了,他一定会放她走,同时,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一次次不厌其烦地再爱上他。
十二点一过便是平安夜了,圈内合作过的艺人以及粉丝们纷纷送来祝福,祝岑暗二十一岁生日快乐。
林以鹿睡意迷糊,混沌的意识里,她感受到有人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耳边响起那人的声音:林以鹿,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不小心按了发表,浅看浅看,后面加了好多剧情,加油码字中(这章先出来,是意外)感谢在2022-07-08 03:48:37~2022-07-27 07:02: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5555 2个;XIMEN宁月、啊尊尊、Cassie、星如雨、Yl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毕竟你棒极了 30瓶;Cassie 15瓶;Savior 14瓶;酌曲、小泽琴子 10瓶;汝姝 5瓶;端端一清 4瓶;芙瑞雅、淮风迟辞、他187呢^、向生 2瓶;星如雨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