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和邢嘉文都喝了酒不能开车,魏岚没有驾照,最后还要苏瑜送他们回去。
老陈坐在副驾上说:不好意思啊,苏瑜,这次欠你一回,下回我送你。
魏岚暗笑老陈还挺有心机。
苏瑜笑说:你别没完没了了。
老陈嘿嘿一笑说:没完没了是我的优点之一。
魏岚这回没忍住笑出了声,她看向邢嘉文,他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像是睡着了。
老陈转头看了一眼,说:嘉文醉了吧。
苏瑜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说:他现在这么容易醉。
老陈道:幸福的婚姻使人沉醉。
他又回头看着魏岚,半真半假道:魏岚,我说得对不对?魏岚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只关注着邢嘉文的脸色,怕他哪里不舒服,或者要吐。
邢嘉文一直闭着眼睛,脸色倒还好。
这么羡慕,你怎么还不结婚?苏瑜问老陈。
老陈说:我想结,只是没有嘉文那么好的运气。
后座上魏岚并没有留意到他们的谈话,她握着邢嘉文的手,满脸关心。
苏瑜不着痕迹地收回眼神,笑道:的确,结婚是一件需要运气的事。
快到家的时候,魏岚把邢嘉文叫醒,又跟苏瑜道谢,说:什么时候有空来家里吃顿饭。
苏瑜说:那我可真要来了。
老陈在边上插嘴,你怎么从来不叫我来吃饭。
苏瑜说:因为你太烦人。
魏岚笑得不行,对苏瑜道请她一定要来。
到了家魏岚还说:苏瑜说不定真可以制住老陈,他俩在一起也挺好的。
她想起老陈刚刚被苏瑜堵得说不出话的样子就想笑。
邢嘉文笑了笑,说:我先去洗澡。
魏岚看他兴致不高的样子,担心他是酒劲儿上来了,过来摸他的脸,想看看烫不烫。
邢嘉文侧头躲开,说:我没醉。
魏岚愣了愣,邢嘉文看她一眼,又补了一句,···我想睡觉,头有点昏。
魏岚哦了一声,说:那你去吧。
邢嘉文转身进了洗手间。
魏岚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打开电视,心不在焉地看了会儿,又忍不住分神去听洗手间里头的动静。
她安慰自己,邢嘉文也许是真的醉了,他今晚太累了。
魏岚又想到他刚刚避开她的那个动作,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和当年忍着不耐烦,客气地请她不要再来找他的时候,一模一样。
魏岚用力地摇摇头,把这个画面摇出脑袋,她好好地想这些干嘛,人要向前看。
郭英婷最近也是这么安慰自己,不过她不是向前看,而是向钱看。
抢了她职位的那位天降奇兵今天正式上任。
你没见到那些人那副嘴脸,简直了,恨不得上去给他舔鞋子。
郭英婷忿忿-y-h-独家-不平同事对新领导如此殷勤,在她看来这简直就是在故意嘲笑她,不过她也明白当中其实还有另一层原因,比起她,那些同事其实更愿意别人来坐这个位置,毕竟她平时做派实在不够圆融,在她手底下做事不知道会是个什么光景。
反观这位新领导,听说是从别处调来的,又有背景,一看就知道来此地不过混个资历,肯定不会久留,人看起来又很和气,这种领导最会做人,不会那么较真。
郭英婷道:我这是为了钱,不然早滚蛋了,才不受这些人的气。
魏岚拍拍她的肩膀道:你迟早会发财的。
郭英婷叹气,猴年马月啊,八十岁发财我还享受个屁。
她看看魏岚,突然道:有时候我还真点儿羡慕你,就算不上班了邢嘉文也能养你。
魏岚没说话,她知道郭英婷只是说说而已,真有人说要养她她肯定也不会愿意。
果然郭英婷又道:我这辈子是不会结婚了,结婚就是让人白占便宜,怎么算都是笔赔钱买卖。
但她又谆谆教导魏岚,要把邢嘉文抓紧,你既然已经上了贼船就要掌好舵,不管遇见什么妖风怪浪都不能下来,不然就是前功尽弃。
魏岚被她一句贼船笑得直不起腰,郭英婷看她这样儿无奈道:算了,我看你是掌不了舵的,你也就能在船上擦擦地板,反正只要邢嘉文不想,你就下不了船。
魏岚笑道:我干嘛要下来。
她好不容易才上去。
郭英婷随口道:这哪儿说得准,说不定哪天你就不愿意在上面待了,说不定你以后看见邢嘉文就烦。
会有这么一天吗?十年,二十年,不,五十年之后,她会看烦邢嘉文吗?也许会吧,但那时候他们的人生快走完了,到末尾的时候,稍稍讨厌他一会儿也不算什么吧。
郭英婷吃完饭就先走了,魏岚一个人去便利店里买些零食,想下午上班的时候吃,她一到下午就犯困,必须得找点什么分散下注意力,不然看着电脑眼皮就越来越沉,简直了。
魏岚选好东西,去收银台结账,她提着篮子站在那儿排队,低头玩着手机,有人说了声借过,她赶紧让开,那人说了声谢谢就往外走。
魏岚一晃眼觉得这人眼熟,她盯着他的背影看,不太确定,又觉得有点像。
她想起那个杯子,还是放下篮子追了出去。
她跑到那个男人面前,喂!同学···她一想好像叫同学不妥,又不是在大学,那个帅哥!更糟糕!男人停下脚步皱眉看着她,大概把她当成来搭讪的了。
魏岚连忙解释道:不是,我们在花坛那儿见过,我哭了你给我纸巾···她话还没说完,男人就笑起来,表情也柔和了很多,对,你还摔了一跤。
这句话不说也可以,魏岚脸又红了。
那个,我想问你,有没有捡到我的杯子···粉色的吗?男人问。
魏岚喜不自胜,对对对!粉色的,上面还有很多爱心!男人被她的反应逗笑了,他说:我猜就是你的。
魏岚坐在上次的花坛下,男人带着杯子下来,他还给她道歉,我上次有事,本来想把杯子送去前台,结果忘了,不好意思。
魏岚说:没事儿没事儿,谢谢你。
她接过杯子,摸来摸去,像什么宝贝,男人看得又想笑。
魏岚最后为了谢谢他,硬是给他买了瓶水。
男人和她道谢之后就走了。
魏岚一个人美滋滋地抱着杯子回了办公室。
下班时候她还把杯子带回了家,这个杯子以后还是留在家里比较好,再掉一次就不一定能找回来了。
邢嘉文回来的时候,就见着魏岚献宝似的把个杯子举到他眼前。
看!失而复得!邢嘉文道:了不起。
魏岚叹道:说明我和它缘分未尽。
邢嘉文笑道:那以前丢的那些东西就是缘分尽了。
魏岚点头,可不是!邢嘉文去厨房洗了手,出来吃饭,魏岚把杯子放在面前,说:以后我就用这个杯子了。
邢嘉文嗯了一声,魏岚又说:你还是用原来那个。
邢嘉文说好。
魏岚还想说,他们原来家用的杯子是一对,情侣款,她特地挑的,可看着邢嘉文的样子,她突然说不下去了,她怕自己再说他会觉得烦。
因为杯子找回来了,魏岚今晚心情不错,洗碗的时候还在哼歌。
邢嘉文坐在沙发上,把电视声音调大,手机又震了一下,他拿起来,苏瑜发来一条信息。
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这句话是魏岚说的,她叫苏瑜来家里吃饭。
邢嘉文看着那一行字,想到昨晚苏瑜说的那句话,结婚是一件需要运气的事。
她是什么意思?怕你没空。
他回复完之后,心突然跳得很快。
幸福的婚姻的确使人沉醉,醉到身心麻痹,神经退化,他怀疑自己已经沉到了水底。
他需要上来吸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有错字漏字请指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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