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炷香, 太子就赶来了。
锦锦。
太子知道花重锦为了什么而来,他屏退下人, 想跟她单独商量。
佩兰你别走。
花重锦把她留下了:一起听听吧, 听完了你也可以亲自去跟顾远求证。
太子见花重锦要把佩兰留下,心里有数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顾远的意思,是想求我帮他保住花魁的孩子。
这个白痴!花重锦皱起眉头:他不敢跟我说?嗯。
太子偏过头看了一眼佩兰, 佩兰会意,捂着嘴巴强忍着眼泪去找顾远, 她不仅要问个清楚, 还要让他清醒一点。
佩兰走后, 太子伸手扣住花重锦的手放在心口,他这一个月几乎很少有时间能陪着她, 每日回来她都已经睡下了,他只敢悄悄的亲亲她,生怕影响她养身体。
锦锦,想我了吗?萧承泽低下头, 轻轻的蹭了蹭她的额头,温热的呼吸萦绕着无尽的思念。
花重锦感受着他胸腔里强有力的心跳, 不知为何悲从中来, 白九卿的办法如果太子想用呢, 如果他要用顾远当成诱饵呢?你劝不动顾远,那就让我来做这个恶人, 他即便恨我,也总有一天能想明白的, 我不能让顾远冒险, 他在刑部被打的不成样子, 我看到的时候心都要碎了, 他已经受过罚了,以后不会再做这种混账事了。
花重锦不能让顾远冒这个险,她做不到牺牲自己的家人,如果真的出事了,她无法在忍受留在上陵城。
萧承泽见她一直惦记着顾远,他挑起她的下巴,看着那个让他思念许久的樱唇,深深的吻了下去,不让她有机会再提别的男人,哪怕是顾远也不行。
想我了吗?萧承泽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看着她抑制不住生理性上的快乐而湿润的睫毛,他手上用了力,逼得她忍不住叫出了声。
你!花重锦生怕被人听去,赶紧捂住了嘴巴,她想伸手去阻止他,可是这个男人的力气怎么这样大,她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拉不动。
想我了吗?萧承泽不放过她,一定要问个明白,他附在她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和暧昧的言语冲进她的耳廓,她一下子软在了他的怀里。
想了。
花重锦泪眼盈盈,终于忍不住咬上了他的肩头,大脑一片空白只剩快乐,半点力气也提不起来。
锦锦,我好想你。
萧承泽捏起她好看的下巴,再次深深的吻了上去。
…………快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花重锦腿软实在走不动路,萧承泽抱着她上了马车回到了太子府,还有两天便要举行婚礼了,他有些事还得跟她说。
顾远的事情,我心里有数。
萧承泽知道顾远对花重锦的重要,可是有些事并不能感情用事,她可以心软,可萧承沂不会。
别伤害他。
花重锦愿意相信萧承泽,他一直在尽力保住顾远,照顾他的身体,她没理由怀疑他的话。
萧承泽没有回答她,只是问她:嫁衣试穿了吗,我听司礼部的嬷嬷说还算合身。
是很合身。
花重锦提到婚礼,总算心里高兴些了:司礼部的人说,明天要走一趟彩排。
嗯,你还有数天才出月子。
萧承泽自然不愿意她在这个时候劳累:明日彩排,听我的就行。
景烨还得好好养着,不能进宫里。
花重锦靠在萧承泽的肩头,想着她的奶娃娃,长得是真的好看,就是早产身子太虚弱了,扶桑一直在跟前照料,还不准把他抱出来,就怕吹了风伤了身子。
景烨还小,满月礼参不参加无所谓,等他身子好全了再抱到宫里给父皇母后瞧瞧。
萧承泽抿了抿唇,还是说道:今晚我们就得先进宫去,明日早朝散了之后,我再去未央宫接你。
……花重锦不太愿意跟皇后单独见面:我明天去吧,我在宫门口等你。
锦锦,今晚宫里的命妇和其他几位皇子公主都在,他们都想见见你。
萧承泽看着她不情愿的模样,保证道:你只需要露个面,其他的都交给我,好吗?花重锦知道萧承泽已经为她挡了太久,再不见他的家人,实在是说不过去了,此事推不得了。
萧承沂会来吗?会,但我不会让他碰你。
他的王妃也会来吗?萧承泽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答道:会来,他们都必须来观礼。
必须啊,那就好。
花重锦这阵子坐月子放不开手脚,加上林云绾需要时间才能怀上孩子,如今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也该给她心爱的萧承沂怀一个了。
不过,简简单单的怀个孕没什么戏剧性,萧承沂既然给她的顾远来了这么一出狗血虐恋,她怎么也得还他一些更刺激的。
想到这,花重锦在萧承泽耳边耳语了几句,随后对他挑了下眉毛:你打我一巴掌,用点力。
我怎么会打你呢。
萧承泽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他赶紧问道:我惹你生气了吗?你不打拉倒。
花重锦给过他机会了,她对他勾了勾手指:你头过来一下。
萧承泽依言探过头,然后就被花重锦咬破了他的薄唇,狠狠的,直到尝到血腥味道。
门口得今夏又撞见了不得了的事情,她看着太子殿下满嘴的鲜血,惊得手里的托盘哐当一声尽数落在地上。
花重锦看了今夏一眼,然后就把萧承泽赶出去了。
萧承泽伸手用手指擦了,今夏赶紧拿出帕子给他擦,没想到他的下嘴唇居然被咬破了个大口子,她看着不停溢出来的鲜血,一时竟愣住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果然恶劣到了这个地步!这太子妃果然是个妖女,有了新人在侧就开始伤害太子了。
出去! 太子冷酷的嗓音,又绿又黑的脸色看的今夏打了个寒战。
你先去宫里吧,记得在萧承沂他们面前晃一圈。
花重锦打开门见萧承泽还站在门口,她伸手轻抚上他的肿起来的薄唇,看着他委屈的表情,不免有些心疼:我让你先打我,你自己不肯的。
锦锦,这样真的好吗?萧承泽拉住她的手,不太情愿:我们明日就举办仪式了。
婚前谈崩了很正常。
花重锦给他科普道: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呀,比如婚前试婚的时候发现对方有暴力倾向,那肯定要及时止损的呀。
不行。
萧承泽不愿意让别人觉得它们之间的感情出现了问题,你要想打我,我不还手的。
装一下嘛。
花重锦倒没想到她这么认真,她只好跟他科普道:给你举个例子,如果上陵城每个家庭只有一套房子,那现在出了规定,单身无房的人可以再买一套,那我们之间感情这么好,我又想再买一套房子,我们可以假和离,现在咱们的房子归你,我们和离之后我再买一套,买完了我们再重新成亲,这样我们就有两套房子,假装,懂吧。
不行!萧承泽听完不停的摇头:不和离,我不会跟你和离。
假的,不是真的!花重锦耐心解释道:只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好处而已,况且我还会跟你在一起,我相信你肯定也不会背叛我。
萧承泽固执的摇头:那也不行,不能和离,绝对不能。
你平时瞧着挺聪明一个人啊,怎么就听不懂我的意思呢。
花重锦还要再说,可是一看萧承泽那双好看的眉眼里竟然含了水意,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不行,不行,不行……萧承泽很怕从花重锦口中说出这样的话,他知道她一直很介意他的身份,知道如果一开始她就知道他是太子根本连碰都不会碰他,如今她能留下来,他觉得她是为了孩子才忍的。
其实我也不稀罕那套房子,我只是咽不下那口气。
花重锦是真舍不得看他红着眼眶的可怜模样,他眼角朱砂痣像长到她心里的一样,一碰就疼,晚上你不用说什么,我也不说什么什么,我们就安安静静的吃个饭,好吗?嗯。
萧承泽紧紧的抱住了她,他犹不放心:锦锦,别跟我和离。
不会的,你这么好,我上哪儿再去找一个像你这样的。
花重锦叫他紧紧的抱着,心里竟然感觉甜甜的,还panpan是年轻的小孩好,单纯又可爱,更重要的是乖巧热烈,没那么多坏心眼。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脊背安慰了他一会,然后推开了他:行了,让我看看伤口。
花重锦推开他些,他原本好看的薄唇已经有些肿起来了,在他这种祸害人的脸上,凄美又破碎,看着格外可人。
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有的人喜欢在这种事上把对方折腾的狼狈不堪了。
花重锦发自内心的感慨:你这模样,真想把你绑起来,用鞭子狠狠的抽你几下,让你大哭出来求我。
萧承泽听她的描述喉咙竟然热了,他低头用额头轻蹭她的小脑袋,哑声问道:那你想试试吗?我可舍不得打你。
花重锦捧起他的脸,他眼底燃起的温热看的人热血沸腾,她轻轻的吻上了他的嘴角,她纤长柔软的手指轻抚过他的伤口,他像是受不住痒一般,略用力咬上了她的指腹。
花重锦闭上眼睛闷哼了一声,如果不是在月子里,她是真的想现在就把人绑起来狠狠的造作一番。
他的唇舌湿热,渐渐的,花重锦的心也跟着燥热起来,宝贝,如果你求我的话,我们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