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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合一哦,没第二章。晚安叭~

2025-03-22 06:52:50

◉ 58、见面吵架有一瞬间, 沈知禾的脑袋里是完全空白的。

也因为如此,原本控制着孙远泓的胳膊突然力量消减。

而那早已鲜血淋漓的男人在觉察到这一变化后,眼眸一亮, 也顾不得自己那剧痛的身体,拉开女子的胳膊就让自己离开桎梏。

只是因为失血过多, 他甚至走不了一步, 就倒在了桌子上。

再站不起来。

门口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陆羲洲的身后涌入一小队士兵。

他们越过陆羲洲的身形,直接将茶馆里那些被打手压制住的无赖抓起来。

陆羲洲往沈知禾跟前走的时候,还不忘下令:带走。

众小兵皆听令, 纷纷压着这些人离开。

孙远泓也被抬着拖走。

茶馆里重新恢复了寂静。

陆羲洲站在沈知禾的面前, 正准备喊她,却在此时发觉女子的眼角聚起来了一滴泪。

只是还没等落下,她便骤然晕倒了过去。

陆羲洲心中一提,几乎是瞬间就将女子抱在了臂弯里。

在后院一直观察着厅堂动静的管家和小二也都纷纷走到前面。

确定茶馆可以正常运作了,陆羲洲才抱起女子, 回到三楼, 将她放到了床上。

而此时,沈知禾额头出了一些薄汗。

刚刚未曾掉落的泪滴, 也随着双眸的紧闭, 从眼角滑落到了耳畔。

陆羲洲连眨了数下眼睛。

他伸手过去,轻轻擦掉。

做完这一切后,男人双手交叉, 垂下了头去。

屋内一片寂静。

此番这个时候正好过来, 不单纯是巧合。

二十日前, 陆羲洲正在京城里准备新皇登基的大典。

彼时, 正好有人传信到京城, 说清河镇的茶馆里突然来了一群人闹事。

因为手头的事情不能停下, 故而,陆羲洲一直等到新皇登基的当天,大典结束之后,连陆府都没回,骑着皇宫的马便直接奔向了江南。

他的脑子比沈知禾好使些。

那信他不用多看,便知道孙远泓的接近若非是想要和沈知禾共叙良缘,那定然便是想要献美人以求得富贵。

他本为首辅,自然接触不到孙远泓这般人物。

托人查询,才知是应天府推官。

而应天府知府,陆羲洲曾听过他的传言。

这个人,性癖有些奇怪。

越是凌.辱他,便越是欲望高涨。

最喜欢的,就是二十岁左右年轻艳丽,胆子大的妇人。

陆羲洲看多了这种腌臜事儿。

原本发生在别人那儿也不过冷眼看着,如今沈知禾一个人在清河镇,无论如何,他也必须抓紧时间赶过去。

一路上除了夜间睡觉,几乎一刻不敢歇息。

而此时他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沈知禾,心中侥幸的同时,又加重了原本就存在着的懊悔。

也幸好此番回京事务并不算太多。

皇帝果真在他到了京城后方驾崩。

他处理完皇帝的丧事,便将之前在追查巽安王谋害云王的证据时,一并查出来做假证构陷沈府的人物及证据,统统交给了云王。

与此同时,云王的一个手下,也告诉了陆羲洲,沈庭居在何处。

沈庭居当时被劫狱之后,送往的地方与沈知禾正好相反。

快马从京城过去便是十天左右的路程,再跑到江南,又是一月有余。

虽然陆羲洲派出去的人都是个顶个的高手,但是事情还没得见结果,陆羲洲也不敢保证,沈庭居会不会平安到达。

所以他不确定要不要告诉沈知禾。

不过,若是云王果真履约,那么,这一次,陆羲洲是真的短时期内不用再回京城了。

他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他抓着沈知禾的手,轻轻地与她的手握在一起,感知到那略微有些发凉的皮肤慢慢变得温暖,躁动不安的心跳才渐渐平复下去。

想到刚刚见到的那一幕,陆羲洲垂下头。

他的额头轻轻靠在床的边缘,双目紧闭,将所有的神色都压在了自己的皮相之下。

孙远泓。

他记住了。

沈知禾不能杀死他,他来杀。

他不仅要杀孙远泓。

应天府相互勾结的这些人,他都会一个个弄死。

为朝廷是真,为沈知禾,也是真。

—茶馆里发生的一切,不多时便传遍了整个清河镇。

同时众人口耳相传的,还有陆羲洲与沈知禾的关系。

陆羲洲下楼为沈知禾倒水的时候,路上见到的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得复杂难辨。

他自是不会放在心上。

若无其事回到屋中。

卧房里宁静而平淡。

沈知禾的梦魇并未持续多久。

她这次是受惊晕倒,身体除了虚弱一点,并没有太大的毛病。

很快就醒了过来。

彼时窗外还未陷入黑暗。

天阴沉而无太阳,窗户紧闭,屋内暗沉。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因为右手的行为受限,故而,先一步清醒过来的身体越过尚未有意识的大脑,先把上半身支了起来。

坐稳之后,便低着头,愣在那里发呆。

陆羲洲等了许久未见女子有第二个动作,担忧地捏了捏她的手指。

沈知禾下意识蜷了蜷。

良久,沈知禾终于从那空白的大脑里找到了一些思绪。

她木木地转过头,在看见陆羲洲的那一刻,原本干涩的双目陡然湿润。

眼泪夺眶而出。

多日以来压抑着的情绪突然在这一刻崩溃。

原本以为自己并不在意的东西,本都骗着自己遗忘着忍过来了,偏生在这一刻,所有被隐藏起来的负面情绪,如同火山爆发一般,摧残了所有的心智。

她挥舞着双臂,对着男人就打了过去。

下手不轻。

陆羲洲为了维持身体的平衡,被迫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沈知禾也跟着从床上下来。

一边抽噎着,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往他身上打去。

男人承受着那些击打,唤她:知知。

换来了女子更为猛烈地进攻。

硬邦邦的胸口震得她手疼。

嗓子里偶尔会有不明的呜咽。

哭得喘不过气。

要不是他。

要不是他,她怎么可能被人欺辱至此!还在京城的时候,谁不是捧着她奉和她,那些男子又都文质彬彬,给他们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做出调戏她的行径。

她这辈子的高傲,全都在这儿毁了。

彻底毁了。

她算是哪门子的贵女?真的没办法了。

她在这边孤立无援,谁也求不得,要是有可以惩治那些人的办法,她怎会想出这般同归于尽的法子?她已经不敢完全相信陆羲洲了。

打累之后,双眼曾清晰了一瞬。

她斜眼看着陆羲洲,急促地呼吸了两次后,那些稍稍褪去的眼泪再次卷土重来。

她控制不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蹲了下去。

双手抱着头,仿佛自残一般地发泄。

屋内,两个人一高一低,都僵在了原地。

安静得,只剩下了那连续不断的哭泣声。

后来,女子的抽噎声渐渐小了下去。

陆羲洲蹲下身,用胳膊揽住了她的肩膀,双目沉重,嘴唇轻抿。

无一不在暴露着他的情绪。

两个人就这样靠着,居于屋中一角落。

过了好一阵,沈知禾突然抬起了头。

她双目通红,却坚持与陆羲洲的视线对上:我父亲呢?陆羲洲一愣。

沈知禾给了他反应的时间,见男人没有回答,又补充道:你说过的,两个月,你能找到我父亲。

我父亲呢?陆羲洲还是没说话。

他还没想好要不要说,如今临时做决定定然是最下下等的决策。

他垂头思索着告诉与不告诉的可能。

而沈知禾却以为他是在回避自己的发问。

她认定了如今男子这个反应,一定是没找到。

于是便站了起来。

等陆羲洲也站起来后,猛然用力一把将其推到门外,瞬间便关上了门。

原本已然和缓的关系,再次降至冰点。

陆羲洲站在门外,锤着墙壁,久久都没有离开。

二人再次陷入了谁也不理谁的尴尬境地。

沈知禾自吵了架之后,便一直呆在房中。

陆羲洲偶尔会上三楼看看。

他知道沈知禾就在房间里,可里面没有声音。

他也不敲门,就站在门口。

从清晨站到深夜,看着太阳升起,再看着太阳落下。

等天幕变成了黑色,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八月底。

因为八月底出了个事儿——安老太太死了。

那天的茶馆一如往常,掌柜和小二都在各司其职,老板窝在楼上不理事。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时候,媒婆苏氏跌跌撞撞从茶馆门口闯了进来。

甫一进店,就对着掌柜喊着询问:知禾呢?你们老板呢?她似乎有些站不稳,一旁正要去后院洗抹布的小二见状,扶了她几步,等老太太站在柜台前面方松开手。

掌柜不明所以:老板今日并未见到外出,应当是在楼上吧。

他神色有些疑惑,看向苏氏的时候,苏氏脸上满是急切之色。

就在此时,刚在楼下买过饭,准备带上去给沈知禾的陆羲洲正好经过。

他看向苏氏,成功和那女人对上视线后,问道:怎么了?苏氏记得他。

她瞬间就如同看见救星一般,往陆羲洲这里走了两步。

掌柜见她身形不稳,连忙几步上前,扶着她的胳膊。

陆羲洲见她神情严肃,其中又不乏悲痛,心中正疑惑,便听得那苏氏张口说道:是安柳。

安柳出事儿了。

陆羲洲拧眉。

苏氏似乎是很忐忑,她纠结了半晌,终于拍手仿佛卸掉担子一般,将剩下的话说出了口:她……她去了。

去了?陆羲洲视线微凝。

安柳老太太他还是知道的。

毕竟他在清河镇呆的时间并不算短,自然也知道安老太太和苏氏常来茶馆。

尤其,在安柳的孙子走失之后,安柳和苏氏简直将沈知禾当成了自家女儿。

动不动就要喊她去她们家中吃饭。

其间关怀,远非常人能比。

上次他见到安柳的时候,记得老太太精神状态挺不错的。

怎么突然就死了?见到陆羲洲无言思索,苏氏便继续说道:就今天早晨,我本想喊她一同过来喝茶,结果到了她家之后,一直拍门没回声。

后来我意识到不对,忙唤了我家姑娘过来,让她翻墙进去从里头打开了门。

她顿了顿,神色悲痛:闯进去之后才发现,安姐正躺在床上。

已然没了呼吸。

作者有话说:终于赶在了十二点前。

其实还有一两千可以改,但是那样就十二点后了。

所以,留着明天吧。

今天先少点。

◉ 59、三道圣旨茶馆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今日在茶馆饮茶的, 皆为清河镇熟客。

众人都或多或少相识,安柳老太太谁都认识,再不熟的人都与她说过两三句话。

就算与其并无交谈, 也知她那不听话的孙子离家出走之事。

苏氏声音并未刻意压低,整个茶馆的人就都听见了这个消息。

陆羲洲将苏氏寻求安慰的手放了下去, 安抚性地对她说道:这样, 您先回去。

我上去跟知知说。

一会儿我们直接去安家宅子。

苏氏自然没有意见。

于是陆羲洲并未再过多停留,直接撩开通往楼梯的帘子,从后面上到了三楼去。

经过二楼的时候, 他在楼梯站了片刻。

并未停留太久。

他转身回了一趟自己睡的房间半刻, 后来抱着一木质盒子从里头出来,这才上了三楼。

三楼一片寂静,沈知禾的卧房门还紧闭着。

陆羲洲顾不得那么多,他深吸了一口气,直接走上前敲了敲门, 对着屋里的人喊出了这么多天的第一声:知知。

里头如往常一样没有声音。

知知, 我给你带早饭了。

他又敲了敲门,垂头听着里面的动静。

等了片刻, 里面依然寂静无声。

陆羲洲锲而不舍:知知。

这一声过后, 男人正想再去敲门,手刚放在门板上,便听见门后传来咚的一声。

像是里头的人扔了个什么重的东西, 砸到了上面。

他声音软了下来。

知知, 开下门。

不管再怎么生我气, 咱们把饭吃了。

他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多劝了几句后, 才听见里头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不多时, 门从里面被缓缓打开。

门缝里露出个脸来。

里面的女子因为不经常下楼,头发散在背后。

贴身的中衣外只套了一件袍子。

陆羲洲看见这个人后,并未多想,直接趁着女子不备,将那只空着的手按在了门板之上。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扇门给推开了。

然后他快速地走到里面,又速度反手于后背,将门板又按了回去。

整个一串的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

把沈知禾都给看懵了。

她呆滞地看着突然就进了屋子的陆羲洲,跟不上男子的反应。

回过神的时候,陆羲洲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看着自己。

我得跟你聊聊。

沈知知,不要抗拒跟我说话。

沈知禾听见这话,深吸了口气。

她什么也没说,伸手拿过了男人递过来的饭团,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去到了床上坐下。

因为沈知禾早上不喜欢吃油大的东西,陆羲洲买的是饭团。

里头什么都没有,他托卖饭团的老板滴了两滴酱油。

男人将盒子换手拿着,然后把买回来的粥也放在了女子床头的桌子上。

接着坐在了她的对面。

这两日沈知禾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瘦是到了江南一直在瘦的。

神色看起来却是比那日清醒过来后要精神许多。

她抱着膝在床上啃着饭,垂着头,也没看面前的陆羲洲,好像只是在吃。

陆羲洲轻轻缓了一口气,伸手抚上女子散下来的头发,触到她耳畔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所触及的皮肤下僵了一瞬。

眼神有片刻的晦暗。

男子收回手:我其实找到你父亲了。

声音晦涩,说出口到底还是有些困难。

他没想到沈知禾的反应会这么大。

他原先只以为女子是在生气。

可现在他能感觉到,沈知禾还爱他,但是却在抗拒他。

就好像,情感上对自己割舍不下,但是理智上,他已经不在沈知禾亲近的范围之内了。

这让陆羲洲产生了些恐慌。

就像现在,明明女子抬起了眼皮,在看他,但是他就是能够感受到,她其实是不在意的。

不在意他说了什么。

或者说,是在他面前不在意。

他原本准备一口气说出来的话都不得不憋了回去,以至于不敢直接就这样说出来。

他吐了一口气,闭上眼,等重新酝酿以后,才睁眼对她说下去:你得给我解释的机会。

我这辈子,把你算进来的就那一件事情。

它,它不是无药可救的。

陆羲洲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叹息着将自己的气捋匀,它是可以补救的。

你得给我机会,沈知知,你得给我机会。

沈知禾冷眼看他:嗯,给了。

她目光澄澈,神情仿佛就在说,若是没给,陆羲洲现在就不可能在屋中。

陆羲洲却感到了一种无力感。

罢了。

他跟她犟什么。

他把手里的那条盒子放在了沈知禾的面前:我找到你父亲了。

他现在在北方,到江南需要二十多天。

见到女子的视线落在了那盒子上面:这是前两日从京城下的三道圣旨。

一道是给你父亲的,两道是给你的。

沈知禾的动作有一瞬的停滞。

她的目光落在了陆羲洲的身上。

男人的面上维持着坦然神色,可滚动的喉结却泄露了他深埋于心的情绪。

给你父亲平反的圣旨已经公布于众。

等你父亲到了江南,我会亲自宣读。

至于你的,他顿了好一会儿,眼眶有些红,你自己看,好吗?沈知禾看着他,嘴里的饭团如同嚼蜡。

她将剩下的饭团全部都塞进了嘴里。

然后拿起旁边放着的湿毛巾擦了擦手。

等手上面的水气干了,嘴里也没了食物残渣,这才去开盒子。

先拿的是给父亲的那一个。

那是一封诏令。

经查证,沈家父女勾连故太子的罪名为虚构,即日恢复爵位,官复原职,特召回京,弥补以良田钱财。

而构陷之人,皆一一理出,不日将处以重刑。

而给沈知禾的那两封,是两封诰命。

其中一封言明,若沈知禾还想嫁于陆羲洲,婚嫁当日,将破例册封她为一品诰命夫人并恢复郡主爵位。

而另一封,则写明白了,若是沈知禾不想嫁于陆羲洲,那么,皇帝便重封她为惠庄郡主,并赐京城府邸一座,此生婚嫁自由。

沈知禾在看的时候,陆羲洲视线在圣旨和她的表情之间来回转换,谨慎和紧张里带着极度的不安。

指尖在颤。

这三封圣旨都是他在京城的时候对新帝求来的。

给沈庭居的诏书一定要昭告天下,而给沈知禾的两个,则是他思索很久之后的无奈之举。

他把沈知禾所有的后路都给安排好了。

不管选择哪一个,沈知禾都可以安心度过往后余生。

唯一的区别就是,她可能不再是他的。

男人突然不想在这屋子里坐下去了。

愈想这件事,便愈发觉得折磨。

于是只能尝试着将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沈知禾身上。

很快沈知禾就看完了。

把圣旨合上的时候,空气先是一瞬的寂静。

连呼吸声都听不到的寂静。

于是陆羲洲开始慌乱。

就在他不知该如何反应时,沈知禾蓦然抓着那两封给自己的诏书扔在了他的脸上。

两张彩色的锦缎蹭着男子的脸飞了过去。

陆羲洲心下一慌,也顾不得那两张飞走的诏书,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

声音晦涩难忍:别这样。

沈知禾没挣扎。

她就是觉得心堵。

原本只是生气,看到这两封圣旨之后,又觉得委屈。

好像自己的什么事情都被陆羲洲安排得明明白白。

一边讨厌着自己的命运还被他拿捏在手里,一边又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些感动。

他真的是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知道她会接受什么,知道什么是她喜欢的,知道什么是有利于她的。

总是这样。

就连在清河镇也是。

若是沈知禾没有拿钱来开茶馆,吃的,用的,住的,身边的人,全都会是他的安排。

过得比现在好虽不一定,但是生活质量也一定是清河镇顶级的。

她所有的一切都被这个人安排,预料,就好像走的是别人安排好的路。

她甚至很多时候都会陷入迷茫——如果陆羲洲没有参与自己的人生,她应当是怎样的。

陆羲洲看出了她的想法,沉默地扶住她的肩膀。

女子沉默地抱膝而坐,两个人竟也安静地在屋中呆了好一会儿。

后来,直到沈知禾坐累了。

她把陆羲洲的胳膊扒拉了下来,往窗户那儿蹭了蹭,抬头看向陆羲洲。

双眼湿漉漉的,脸色白得有些吓人。

但是陆羲洲知道,这是接纳的信号。

还有一件事。

陆羲洲垂下眸子。

因为知道这件事对沈知禾而言还是一种打击,故而语气还是沉重的:安老太太今天早晨去了。

沈知禾瞪大了眼睛。

陆羲洲眨了一下眼,将自己的视线落在她双眸之上,听见她缓慢而细微的声音:你说什么?他深吸了一口气,跪在床上,重新将女子纳入了自己的怀抱。

沈知禾闷在他的胸口:……她真的死了?嗯。

陆羲洲从鼻息里发出了一声应答。

后来他想了想不应该回答得如此简洁,便补充道:刚才苏姨到了店里,和我们说的。

让咱们一会儿直接去安家。

沈知禾没说话。

良久,男人忽而听见了一大声的抽噎,紧接着,女子推开了他的身体,跌跌撞撞往门口走去。

陆羲洲连忙叫住她:衣服!看见沈知禾停下脚步,陆羲洲莫名松了一口气。

他等着沈知禾换完衣服,然后帮着她扎了一个发髻。

等两个人收拾好站在安家院子的时候,里面已经聚了很多人。

虽说今日众人皆是为了安老太太前来,但是当沈知禾和陆羲洲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的时候,还是收获了一群人八卦的视线。

二人一个不以为意,一个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个早已没了气息的老者身上。

因为安柳的家人都不在清河镇,故而这件事如今苏氏正在接手。

沈知禾先去看的老太太。

用苏氏的话说,安柳死去的时候,应当并未感觉到太大的痛苦,是在睡梦里离开的。

甚至在死亡的时候,双手交合放在小腹上,保持着平躺着的,端正而秀气的睡姿。

沈知禾感情淡漠。

她其实早就猜到安柳的时日无多。

在端午那对夫妻离开之后,安柳的状态便一日不如一日。

原本沈知禾担忧甚多,后来便以为安柳正好也到了年迈之年龄,便也没再多想。

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走到苏氏那边的时候,苏氏跟她叮嘱道:天热,咱们也别放太久。

今日下午咱们就移灵床。

你趁着中午赶紧去买些寿衣回来,咱们移灵床的时候就给换上。

明日报丧招魂。

后日入棺。

五天后下葬。

这之间,谁若是向来吊唁,直接来便是。

咱们也没那么多钱,尽量还是早下葬为好。

沈知禾点头:嗯。

这两日得多辛苦你动一动。

安姐她儿子孙子都不在这边,剩余这些事,还需麻烦你多走动。

没关系。

分内之事,定当做好。

沈知禾点头答应。

苏氏的意思是,未来几天,沈知禾除了守夜,白日都将要在安老太太的家中度过。

沈知禾虽对安柳的死感知迟缓,但是也知道,自己应当有揽过丧事的意识。

一旁默默关注着沈知禾动向的陆羲洲,在听见她们二人的谈话后,侧头看向院外。

走出去交代了几句之后,才重新回到屋内,凑到了沈知禾的身侧。

等到了中午,沈知禾看时辰差不多了,便和苏氏告辞往外面走去。

陆羲洲自觉跟上。

二人走出去这条街后,男人见到女子并未往茶馆的方向走,连忙拽着她的胳膊:走了,回茶馆。

我得去买寿衣。

我让人买过了。

陆羲洲强制掰过她的身体,俩人对视上:你现在回茶馆里吃饭,等吃完饭后好好睡一觉。

下午我喊你起来,咱们再拿着寿衣去安柳家中。

沈知禾愣愣点头:哦。

反应过来的时候,人虽已经到了茶馆,可心里不可避免又是一阵烦躁——又被安排了。

下午两人去安家院子的时间并不算早。

只是因为今日刚被发现安柳的故去,故而来来往往的人还不算太多。

等太阳偏西之时,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沈知禾拿着寿衣和苏氏的女儿一同将寿衣为安柳换上。

点燃的蜡烛燃烧在灵床前头。

苏氏安排着守夜的人。

也不知道安家那些小辈能不能回来。

她嘴里念念叨叨,似乎是对那些不在清河镇的夫妻和孙子有些怨恼。

沈知禾并未插话。

后来分配下来的是,几个人共守第一晚。

沈知禾守第二晚,苏氏的女儿守三晚,苏氏和沈知禾共守第四晚。

见到苏氏看过来的视线,女子点了点头:我都可以。

就按您说的来吧。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