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渐近,京城里的大街小巷更加热闹,皇宫里、太子府、武王府、望月阁等处处披灯结彩,新年的气氛日渐弥漫了整个京城。
这一天,天洲踏进了晴儿的房门。
小榴忙迎了上来:太子爷!天洲微微颔首道:太子妃呢?小榴垂首答道:晴儿小姐这几天不舒服,正躺着呢!天洲走到床边,果然见晴儿躺在床上,微闭着双眼,苍白的脸颊异常瘦削,整个人躺在湖蓝色的绣花锦被下,一缕黑发拖在枕畔,衬得她肤色更白。
看着晴儿愈显清丽的脸,天洲心里不由得一动,他在床边坐下来,轻轻握住了晴儿的手。
晴儿睁开眼睛,见是天洲,一时微微有些怔住,正想坐起来,天洲拦住她道:不用起来了。
太子。
晴儿低声道。
天洲一边把玩着晴儿散落在枕畔的柔软丝发,一边问:哪里不舒服?太医有没有来看过了?晴儿道:并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点风寒,太医说只要饮食上稍微注意点就行了。
你身子弱,平时都要注意好生保养。
嗯。
天洲又唤过小榴:叫太医好生给太子妃看病,你们也要好生侍候着,知道吗?是!小榴答道,见天洲过来关心晴儿,她心里由衷地为小姐高兴。
原来,太子爷也并不是那么冷漠无情,对晴儿小姐还是挺关心的,其实呢,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也平常,何况太子爷呢?只要晴儿小姐一直能保有这个太子妃的名份,其他就不必过于伤心了,想到这里,小榴不禁也埋怨晴儿小姐的死心眼,怎么说,也是以残疾之身嫁与太子,未来的皇上,怎么可能让太子爷只喜欢自己一个人呢?这也简直是天方夜谭了吧?天洲又交代了几句之后,便起身说:我还有事要办,你好好休息。
顿了一下,天洲又说:以后有什么事不要放在心里,做我的女人,就要懂是什么叫贤德,什么叫淑良,记住,天洲盯着晴儿的眼睛,道:你将来是要住到皇宫的,皇宫里不可能只有一个妃子。
晴儿的心不由得一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呆呆地看着天洲。
天洲说完后,却又莞尔一笑,仿佛一抹温煦的阳光向晴儿展开: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你的位置无可替代,嗯?说完,天洲抬起头,衣袂飘过晴儿床沿。
望着天洲颀长的身影渐远,晴儿的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既为天洲来看望她而欢喜,又为天洲话中的含意而五味杂陈。
小榴坐到晴儿床边,欢喜地说道:小姐,你看,太子爷心里有你呢!太子爷是未来的皇上,事情忙也是应该的,女人多一些也是应该的,小姐若是为太子爷多个女人就伤心,那以后伤心的时候可多着呢!快别难过了,太子爷不是说了吗?你的位置无可替代呢!晴儿收回目光,无意识地望着帐顶那一对绣得十分精致、飞旋舞翅的龙凤,自言自语地道:早知如此,我又何必嫁入皇家?这个月,葭儿日日到武王府陪伴天羽,天羽也把在武王府禁足的日子当成了与葭儿优哉悠哉的日子,只要葭儿在他身边,在哪儿不是一样呢?天羽就趁着这些日子,督促葭儿好好练武。
在天羽的督促下,葭儿进步得很快,天羽施出三分之时,她竟然也能抵挡一二了!这不由得葭儿不高兴起来,得意洋洋地扬着日晞说:瞧,本姑娘的天份还是不错的吧?天羽好笑地望着她,说:不错不错,上官葭小姐真是练武奇材啊!你敢讽刺我!葭儿娇呼着,一剑向天羽刺来,天羽看上去一动也不动,葭儿的剑尖却不由自主地歪了,仿佛天羽的身边包围着一股气流,把她的剑尖给引导到了别的地方。
葭儿再刺,还是这样,正想跺脚不依的时候,天羽眼神微动,说:咦?怎么了?天羽望向她的发间说:你不是天天戴着那玉钗的吗?今天怎么不戴了?葭儿摸了摸头上说:没有啊,我今天也戴的啊!呀,怎么没有了呢?可能是练武的时候,你太卖力,把玉钗也练丢了!天羽取笑说。
葭儿一听,连忙弯下腰细细寻找:我来找找看。
天羽陪她一起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
葭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怎么会不见的呢?算了!天羽道,我去给你重新买。
不行!葭儿还是细细地找着,我就要这一支。
为什么?天羽道,那老头虽然看上去很神秘,那玉钗的花纹也很特别,可是,归根结底,它还是只是一根玉钗而已啊!葭儿道:你不知道,它很重要,有了它,也许我还能回去,要是没有了它,也许我再也回不去了!天羽警觉地问:回去?你要回哪里去?葭儿一时语塞,回哪里去?还回得去吗?真想回去吗?要是回去了不能再回来怎么办?不是不能见到天羽了吗?正在她怔神之际,一个家丁匆匆走了过来:禀报武王爷,太子府派人来了。
哦?天羽皱眉道,问他主子有什么事?没事就不见了。
家丁道:太子府派来的人送来这样东西就走了,说是葭儿小姐掉的。
唔?天羽狐疑地接过那家丁手中的东西,却赫然是那支葭儿的玉钗。
葭儿也奇怪地道:咦,是我那支玉钗!他哪里捡到的?家丁嗫嚅了一下,看了看天羽的神色,天羽没出声,示意他说出来。
家丁这才低头说道:说是在太子府的内书房找到的。
你下去吧!天羽待家丁走后,转过身来问:葭儿,你什么时候去过太子府的内书房?葭儿摇摇头,坦然地望着天羽说:我没有去过。
不但没有去过太子府的内书房,自那天之后,我只去过一次太子府,是为了跟晴儿解释,也是跟谷一潇一起去的。
难道,你不信我?不,我信你。
天羽道,我只是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天羽把玩着手里的玉钗,慢慢地说道:天洲觊觎你,连父皇知道这事之后,如此大发雷霆,他还这样明目张胆?故意来触怒于我?葭儿道:他是不是疯了?天羽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好像有人很高兴看到天洲和我能为了你而争斗。
谁会这样?天羽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过,那个天洲,天羽的眼睛眯了起来,那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看来,需要我再提醒一下。
葭儿担心地道:你想怎样?你现在还在禁足呢!少惹事吧!天羽微微一笑:你别担心,我不会再像上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