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2025-03-25 14:45:26

这样便好?我……苏小培张了嘴,却又想了许久她何以为报,如何回应才是好的,最后她说:我收到了。

她收到了他的心意。

这句话让他对她微笑。

这笑让苏小培的心又乱跳了,她忽然觉得冉非泽这家伙成天耍赖不正经是有理由的,认真的他真的太让人难以招架。

我与你是一般的心意。

她再一次说。

于她而言,再欢喜不过这样的表达不足于形容她对他的情意,她不习惯这样的表达,而我爱你这个短语也许对他而言还不如欢喜这词来得深刻。

所以她选了这句话,我与你是一般的心意,他对她如何,她也是如此,他定是会明白的。

我收到了。

他学她说的话,露着一口白牙,笑得开怀。

这笑容安抚着她的心,伴着她入眠,就算后半夜里他钉钉铛铛敲打铸器,也阻挡不了她进入了梦乡。

苏小培醒过来的时候在卧室里,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看到的是现代卧室的天花板,身上的床也是她睡惯的席梦思床垫。

她吓了一跳,猛地坐起身,眨了眨眼睛甩甩头,却发现自己还在冉非泽的小屋里。

刚才是幻觉?苏小培心里哀嚎,难道她的心理压力大到这程度了?她定了定神,看看四周。

确实是她住着的里屋,窗户关着,门关着。

仔细听,还能听到外屋里冉非泽与人说话的声音动静。

天亮了吗?他什么时候把她弄回来的,她居然一点不知道。

她跳下床,打理好衣裳,用架上水盆里打好的水洗漱干净,对着铜镜梳了梳头发,然后听到外面的人好像走了。

紧接着,是敲门的声音。

苏小培忙奔过去开门,她知道敲门的一定是冉非泽。

确实是冉非泽,他看到她很有精神的样子,不禁笑:快中午了。

你都没睡吗?她昨晚睡着的时候他还在干活为她铸兵器,今天醒过来他又在接待客人,他都不能休息,她觉得心疼。

睡了一会。

他忍不住把她拉过来啄了一啄,后又觉得不解馋,抱紧了深吻了一记。

苏小培觉得脸红,两人的唇分开后她都不好意思看他,也不知自己羞个什么劲,下意识地转了话题问:刚才是谁来了?白家庄的人。

苏小培眼前一亮:罗平有消息了?冉非泽点点头,幸好赶上了。

怎么?那囚牢失火,死了不少人。

好在老四取得了罗平的信任,将他带出来了。

他们发现他逃了吗?老四布了假尸,又是火烧而亡,该不好辨。

他们应该猜不到他未死。

那从他问到了什么吗?冉非泽摇头:他说确是有人教了他恐吓和控制人质的办法,但那人后来没再找他,他也不知那人究竟是何身份,那之后也没再找过他。

老四问了问样貌特征,那人易过容装扮过,但体形壮硕,并非杜成明。

苏小培皱了眉头:不是他?冉非泽道:我让他们先将罗平藏起来,日后要教他认人,再者,可用他立个请君入瓮的计。

白家庄那头和县官也会追查这囚牢失火之事,若有眉目,也是追查幕后人的一道线索。

请君入瓮?冉非泽点头,指了指苏小培的资料墙:姑娘写的字,不是只有程江翌才能懂吗?他若是这些事的幕后人,那罗平未死这消息对他一定有用。

在另一处的屋子里,也有人在谈论罗平。

确定他死了?这是杜成明的声音。

对。

离他的刑期还有月余,为免节外生枝还是早早送他上路才好。

苏小培他们未曾联络上他吗?该是未曾,与他们走得近的这些门派一直都在武镇呢,收了各方的消息,未有人赴石头镇那头去,也未听人说起罗平这事。

这是个小人物,先生当初不也指点我这人没甚作为,不必再在他身上下工夫嘛,我都差点将他忘了。

苏小培他们未必能想到他那头去。

总之,多谢先生提点,除掉后患总是踏实些。

嗯,踏实些便好。

游戏刚开始,我可不想这回还没玩起来又没戏好唱了。

杜成明摸了摸桌上的镇纸。

是。

应话的人恭敬低头行礼。

上回,刚想玩玩便出了岔子。

杜成明的语气一转,有些痛心,灵儿这孩子确是太不懂事了,你不会怪我吧?先生言重了,确是灵儿鲁莽,不该对苏小培下手,她明知道先生的安排还那般,确是不该。

你能明白便好,若是不听话,日后就没法用了。

懂事,忠心,听话,这样我才能保着你们,助你们达成所愿。

像付言这般,便是识趣的,他知晓若是落在了苏小培的手里,怕被她问出话来,早早自我了断了,这才是个识大局的。

还知道死前吓吓唬唬她,哈哈,多有趣,你说她吓得不轻。

是。

可惜我未瞧见。

不过她看到那村姑的表现,还真是甚得我心啊。

吐成那样,又是哭又是泪的,很好。

是。

应话的再次恭敬低头行礼。

不过灵儿那般也不全错,该说阴差阳错,歪打正着吧,若不那般,我还真不知道苏小培有这通天本事,死而复生啊,真是厉害。

我是做梦都没想到能这般,还以为她死了便不得趣了,怎料到,现在更有趣了。

先生,她会是大阻碍。

慌什么,我知道她的底细,比她以为的要多得多。

她自以为了不起,自信满满。

杜成明又摸了摸那镇纸,好像那是苏小培,任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是不晓得,她从前是多么风光,意气风发,年轻有为啊,没想到居然到这来了。

她能死而复生,杀了她也没意思,我要让她每一天都活在恐惧里,害怕,不知所措。

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你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吗?心理专家。

你说,把一个心理专家逼疯,会很有意思吧?那人没有应,心理专家是什么他不太清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杜成明自己高兴了一阵,忽然问了:她昨日做了何事?也没甚太特别的。

从布告墙那走了后,后去了贼帮的别院,而后晚上的时候,冉非泽去开炉了。

该是他们有求于娄立冬,而冉非泽不得不赶紧为娄立冬铸鬼手吧,他嚷嚷鬼手都许久日子了。

如今不止一家盯着苏小培他们的举动,他们也委实做不出什么大动静来。

先生说得对,那苏小培自以为露了一手,虽然推断中了十之八|九,但并非各门各派都服气的,况且就各门各派来说,她这般让大家查自家或别家人,又是有些身份权势的,谁人会睬,倒是对她戒心高了,反过来会盯她的举动,我们倒是省事不少。

再者,她将范围圈定武林中人,先生与武林井水不犯河水,谁人也料不到先生身上。

杜成明冷笑:苏小培这样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把现代的那套东西生硬套到这边来用,以为也能行?且让她玩玩吧。

可她今天在布告墙上画的问好,又说要将真凶揪出来,先生不担心?再看看吧。

她看到尸体吓吐了这是装不出来的,画那丑图说那些傻话倒是容易装,许是她虚张声势,我问她如何打算,她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她根本没办法。

他敲敲那镇纸:若不是她没办法,便是她对我有了疑心。

我倒是符合她的犯罪画像描述,不过符合的人太多了,江伟英、秦德正,哪个不都差不多?他的话又让应话人有些不太懂了,他不说话只听着。

杜成明静了静又道:可惜的是,都这好几步了,她精神还不错,看上去还相当理智,我想她夜里也未失眠,真是可惜。

听说,昨夜里,冉非泽与她两人在铸窖里亲热。

哼。

杜成明冷笑:她倒是放得开。

也对,有个男人宠着她,我的乐趣倒真是少了许多。

她分神了,便不好好与我玩了。

先生想对冉非泽动手?动手自然是要的,只是若想不出好点子,便没意思了。

他这人不好对付。

特立独行,油盐不进,也没听说有什么弱点。

是人便有弱点,弱点便是**。

通常的情况下,男人的弱点,不是权势便是女人。

冉非泽的弱点,早明明白白地摆在我们面前了。

那……杜成明想了好半天,手指敲了敲桌面:再杀一个,与这个一般的处置,割了发,让她死时定要面露惊恐,然后把这张纸留在尸体上。

他在纸上写下一个单词Two,递了出去。

这是何意?她自然明白。

杜成明没说答案,觉得有些事只他与苏小培知道让他很欢愉,而他将摧毁苏小培的意志这让他更高兴。

让谁动手?换一个吧,一来让大家都玩玩,二来,这样苏小培更找不着北了。

现代。

月老2238号正坐在路边长椅上做笔记,把刚刚见证完的一对缘定人的相遇记录下来。

忽然日志本嘀嘀响了两声,他赶紧记完,退出记录页面,看到了警报信息。

什么意思?他拍打那破机器,你耍我呢?怎么会差点回来又没回来?你Bug了?他嘀嘀嘀地按动按键进入系统查询,查了好一会没查出问题来。

不是吧,找到就回来没找到就不回来,卡了一卡算怎么回事?难道她又像上次那样要死不死的,来回跑玩系统呢?苏小培,你的死亡次数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记录了吧,你争口气啊!想了想,他又拍那机器,还有你,你也争口气啊,你也不想成天被人骂破系统的对不对?不能怪苏小培态度不好,你确实挺破的,我还总背黑锅,我是多么认真勤劳靠谱的好月老啊,都没人知道。

他叹气,抬头看,街上车水马龙,阳光透着树梢洒在地上,他又叹气,低头在日志本上调出苏小培的数据,系统里显示她一切如常。

你现在怎么样了呢?苏小培。

别忘了你的时间不多了,你也不想你的红线断掉的,对吧。

加油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