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墨眼含泪花,瞪着宁染,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配上她那张脸,还真有点我见犹怜的意思。
可惜,她对面的人不是会怜香惜玉的。
我说过了,要不是我干的,就让你把‘下毒犯’三个字吃下去。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恨不得吃下去了?我看阿染说的是个办法,也没打谁骂谁,事情就解决了,以后都在一个村住着,都安稳些别生事了。
宁有财答应下来,先定了调子。
他是真膈应宁大富这一家人了,好好过日子不行吗?干吗非得逮着宁染过不去?既然看不上她,她都分家出去了,正好眼不见为净,干吗又去找她麻烦!他倒挺赞同宁染这个做法的,让宁墨狠狠丢回脸,以后也就不好意思回村里生事了。
不,不行!我绝对不干,不答应!挂上牌子村里走,任由别人嘲笑,宁墨光是想想都难过的要死了,那她以后还怎么回村啊?本来她找了家境好的丈夫,一跃成了端铁饭碗的工人,是所有人羡慕不来的对象,她可丢不起这么大人!我不去,我死也不去!这就是我们家事,我爸都不怪我了,凭什么这么整我?爸,你快说句话呀!哎,我说,我说,哎呦,不行,我又得去厕所了,哎呦……一路屁声,把宁大富崩回厕所了。
豁,这个味儿啊!宁染不怕冷,先去把窗子打开,透了半天气。
宁大富蹲在厕所出不来了,文香芹是个没主意的,没人给宁墨撑腰了。
宁有财脸沉下来,你要不答应,宁染是报警,还是找厂里,我可就管不着了,你自己想好。
他是来解决问题的,宁墨却来了句整她。
什么意思嘛!当他愿意管他们家破事吗?要不是顾及身份,他都想来个he tui!妈,你快管管宁染啊,她太过分了!宁墨还想像从前一样,用哭闹耍赖来解决问题。
可惜文香芹面对村支书,就连屁都只敢放蔫屁,根本不敢出声说情。
其他人不买她的帐,她这次面对的事儿,也不是家里的小打小闹。
反倒是白驰把她拉到一边,你就照着宁染的话做吧,我实话告诉你,盯着这个招工名额的人多了,只要宁染去厂里闹,名额十有八九保不住。
那可不行!宁墨急得火上房了,要是不能进厂,她不还得留在村里,种一辈子地吗!那跟白驰结婚又有什么意义?所以啊,你就忍一下吧。
我看你们这个村也没多大,绕三圈儿很快就绕完了。
你以后在城里生活,也没多少回村的时候,在这丢脸又怎么了?他们总不能追到厂里笑你!说得倒有几分道理!宁墨还在犹豫,白驰又劝她,不过是丢了几分面子,不当吃不当喝的,招工名额才是实惠呢。
为了点面子丢了实惠,实在不值当,我想爸也是这个意思。
敢情不是丢你的脸!宁墨想到这儿,恨恨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呢,都是你出卖我的,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白驰讪讪抹了抹鼻子,那你凡事也跟我商量商量啊,我没骗过人,可不得紧张吗。
刚才宁染又邪门了。
我不知怎么腿都软了,还只能听见她一个人的动静,她让我说啥,我就说啥了,要不我怎么也得护着你呀。
她这么古怪的人,你还是别得罪了。
真的?我说看见你刚才不对劲呢!宁墨想起宁染的能耐,后背一凉。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没压过宁染,气得一夜没睡,索性早早起来到村里走走,然后就看见宁染拎着一块肉,还嫌弃地割掉一些扔了。
当时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她听白驰说过这部分血脖肉不能吃,但那是城里人的做派,宁染凭什么学?她考学八字都没一撇呢,就敢学起城里人了?宁染哪来的钱割肉?还不是她的彩礼钱!宁染凭什么拿她的彩礼钱挥霍!宁墨越想越气,鬼使神差般把肉捡回去,正好文香芹起早剁馅,她就说这是宁染孝敬的,让文香芹把这肉放进去一起剁。
反正应该吃不死人,如果爸妈吃了不舒服,正好可以整治宁染,让她把钱都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