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2025-03-22 06:54:12

季初看向盛清河的目光挂着一抹倔强亮丽的光,蜿蜒而下的红色自季初脸庞、脖颈,锁骨一路向下,越发衬得季初面色苍白,出尘脱俗,宛如跌落凡尘的仙子。

她的手心扎着一片片细小的玻璃碎,季初也不知怎地,在他寒凉如冰的目光下不由自主地就将手偷偷藏到身后不想被他看见。

盛清河眸光一冷,上前一步半蹲下身子将她右手执至眼前,那手掌扎满了碎渣,血滴滴答答地滴进他眸中。

他手心一片温热濡湿,盛清河看着她倔强扬起的下巴,一副要与他决战的姿态不由抿唇笑了,眼色却冰冷到极点,浑身上下都焕散出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就这么喜欢做仙人掌?季初一愣,他的话恍如一个耳光狠狠扇在她脸上,她咬牙拼命将手缩回来:不用你管!盛清河不发一言,他掏出一条干净的手帕扎住了季初的动静脉,一直帮着季初按压止血的女士见状便放手退到一旁好奇地吃起瓜来。

嘶……哈哈。

季初再度不受控制地笑出声,太难受了。

盛清河脸色阴沉,在场的人们无不感到黑云压城城欲摧,纷纷缩着脖子不敢动作。

他的气场实在强劲凌厉,此刻愠怒的眉眼更胜一场狂风骤雨打在众人身上。

大家大气也不敢出,偏偏季初还皱着眉嫌弃地抽回手:疼,你弄疼我了!这瓮声瓮气又娇滴滴的模样看得在场众人心里头一软。

盛清河手没让她半分,扎住动静脉后才开始替她包扎伤口,一言不发。

季初也是位敢于虎口拔牙的大人物,他伺候得自己不舒服了便皱着眉训他:这玻璃渣都没挑出来呢你就包上,你会不会啊!在场众人一怔,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凉气。

太猛了,这姑娘太生猛了。

自盛清河出现,现场的气压已经低到让他们觉得喘气都会难受的程度,他就是随便往这里一站,他们都觉得自己的腰背被无形的压力压得直不起身子。

也亏得这个小姑娘还能这样跟他说话……盛清河神色淡漠,他凉凉瞥了季初一眼,手下用力打了个结,唇线绷紧:疼死你活该。

啊!季初疼得五官都无处安放,她冲他吼道,你有病啊!盛清河见她脸上终于有点血色,便十分绅士地将她手随便一甩,不搭理她了。

盛清河盯着季初脑袋上的伤口,眉眼凛冽,结起一层薄薄雪霜。

他缓缓侧首看了一眼被大家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何总。

何总仿佛被盛清河的目光烫到,继而浑身一冷,血液仿佛就此凝住。

他的眼光宛如鬼魅一般冰冷无情,目光所及之处都被浸润吞噬,让人不自觉地想后退。

一股后怕终于在何总心底泛了出来,渐渐攀爬上四肢百骸,他的头皮唰地竖了起来。

这个季初竟然跟盛清河有关系?!没、没事的……他们认识又怎样,他虽然在行内成就颇高,但说到底也是一个戏子罢了,他能奈他何?!何总胆战心惊地迎着盛清河的目光,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两手握了一把地毯仿佛在汲取力量。

半会儿后,他狠一咬牙,毫无惧意地将视线射回去。

是的,一个娱乐圈戏子,他盛清河哪怕拿再多影帝那也是一个戏子,他是行内出名的监制,背后许多大山依傍着,他有什么好怕的?!盛清河只淡淡掠过他一眼便收回视线,他方收回视线,何总紧绷的肌肉立即像浑身无力瘫倒的鱼儿般软了下来。

他大口吸气,激烈的心跳才渐渐平缓下来。

这个男人的压迫感太强了,强得即便他见过不少世面也依然被看得心有余悸。

一个圈中人真能锤炼出这样的气场吗?这种久居高位,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狂妄霸气,真的是区区演艺圈人能拥有的吗。

何总脸颊已经被压出红印,他仍旧咬牙挣扎,根本顾不上感受脸颊与地毯摩擦的痛感:放开我!放开我!老实点!你就等着警察上门吧你!控制着他的一位大哥将他手反剪在背后,他骨头多硬啊,此刻被用力一扭痛得鬼哭狼嚎,大家权当没有听见。

盛清河沉着一张脸脱下外套,季初怔忪间眼前一黑,只闻见鼻端徜徉着一股淡淡白兰花香和烟草气息,她脑袋已经被盛清河用西装包扎起来。

哎!我看不见了!你干嘛呢!季初单手奋力扒下盛清河的西装,盛清河动作一点也不温柔,她越是反抗,他就越是用力。

盛清河嗓音低沉,像终年不化的雪山:你动,你再动。

季初被这冷脸冰山一唬,倒是老实了。

她看不见他的样子,他声音传递过来的情绪就格外清晰。

明明这是座千年冰山,她却觉得他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他的声音有着被狠命压低的愠怒,仿似滔天巨浪朝她翻涌吞噬而来。

季初头一重,晃悠两下稳住身子嘟哝着:你气什么啊,下手也没个轻重。

你这衣服是自己还是赞助商的啊,三四十万就这样被你当纱布,真败家。

聒噪。

盛清河在她头上倒腾一通,余光望见她雪白的肌肤被鲜血染红彷如盛放的红玫瑰一样,便用西装袖子替她擦去。

季初胸前一热,她赶忙捂住胸口,苍白的脸上漾着一抹红霞:哎你干嘛!往哪擦啊。

盛清河动作麻利,擦了一把她的肌肤,见这片红色没那么惹眼了才愿意搭理季初一句:闭嘴。

眼见将季初处理得尚算干净能入他眼了,盛清河才将遮住季初视线的西装往上一卷,露出她一双纯净得像琉璃的眼睛。

你不是洁癖吗。

季初打起精神呛他,她一见到盛清河就战斗力爆表,果然看盛清河这个男人在她面前吃瘪就是最好的止痛药。

一想到这个洁癖等会儿目瞪口呆嫌弃自己的样子她就头也不疼了,手也不痛了,身体倍儿棒呢。

盛清河听见这话才低头,自己双手或多或少地沾了季初的血。

盛清河眸里是深不见底的阴沉,他眉毛一跳,抬手就往季初衣服上抹。

季初目瞪口呆。

她瞪圆了眼睛,怒气不可遏制,张嘴便是土拨鼠尖叫:你疯啦!啊!盛清河唇边渗着一丝哂笑,似是怜悯她的蠢笨,连语气都放柔了两分:都是你的。

反正你衣服上都是自己的血,抹在你这里有什么问题?你脏,好过脏我。

季初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干干净净,高贵不凡的模样。

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狼狈不堪没处好的,真的很难控制住脾气。

你!季初被气得捂住脑袋,疼啊……她甚至觉得她已经被盛清河气得压过了药效。

众人在季初及盛清河身上来回地看,藏不住的蠢蠢欲动,这可是个惊天八卦啊!大凌晨的,这盛影帝不好好睡觉还为了这个女生赶过来,两个人关系一定很密切。

也不知道这个大明星跟地上这个小姑娘是什么关系,两个人好像很熟的样子,是男女朋友吗?但是男女朋友也不会这样相处吧?难道是兄妹?朋友?就在现场观众吃瓜吃得不能自已的时候盛清河终于有了进一步的动静。

他深深看了季初一眼,眸光如晦,眼底划过几丝深不可测。

盛清河漠然回身,走到何总身前,声音不大却气场十足:扶他起身。

几个汉子相互看了一眼,俱照做不误。

何总被迫与盛清河对视。

盛清河眉眼冷峻,声音冷冽如冰刀划破他的喉咙:何德才。

他竟然知道他的本名?!何德才身子一抖,在娱乐圈他从没有跟任何一个人透露过自己的本名,盛清河又从哪里得知的?一种未知的恐惧油然而生,将他彻底笼罩。

盛清河目光轻蔑狠戾,何德才不寒而栗,他的手心竟然开始冒出冷汗。

他死死握住颤抖的拳头,让身体停止发抖。

他为什么要害怕面前这个男人!不过是戏子,一个戏子!就算他做过功课又能说明什么?何德才胸廓起伏,嘲讽地笑对盛清河:一个娱乐圈戏子罢了,影帝影帝,还真以为自己是皇帝?嘶……人们蓦地一怔,这个人是不是不要命了,怎么能这么不尊重人!有盛清河的粉丝看不过眼,张口就骂:你这个地中海啤酒肚猥琐大叔有什么……她还没骂完,祝辽燃便走到她面前示意她安静。

粉丝皱着眉看了他手上的公文包一眼,思忖道:你是律师吗?你是律师吧!告他!祝辽燃文质彬彬一笑,也没说话,只是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粉丝无可奈何地一跺脚,抿着唇不甘地安静下来。

面对何德才的一番侮辱,盛清河也不恼,反而从容地迈前一步,更加居高临下地睥睨何德才,看他的眼神不过是在看一只蚂蚁:你母亲给你取名何德才,明显希望你成为德才兼备之人。

谁想私德有损,才气不足。

何德才一愣,压根没料到盛清河连自己名字是谁取的都掌握到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盛清河便贴近他耳朵轻声道:享受了这么多年奢靡生活,到头了。

何德才鸡皮疙瘩一张,这阴森得像鬼魅的语气,让他心脏不受控制地跳个不停。

他话音里的强势,倨傲,全都在告诉他,他不止是一个戏子,他是有着生杀予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本领的上位者。

就凭你?何德才咬牙挣扎,睚眦欲裂地反驳道,凭你一个戏子还能让我到头了?盛清河也不与他纠缠,他的声音越轻,何德才心里的寒意就越盛。

你等着吧,身败名裂。

话毕,盛清河孤高冷傲地睥睨着他,那深沉晦暗的眸光宛如悬崖边上的野狼朝他步步逼近,他只需再轻轻向前一步,他便会跌入无边黑暗迈进死亡。

何德才艰难地仰视着他,面色煞白难看得紧。

盛清河抬高下颌,讥笑地瞥他一眼,风轻云淡将他藐视的模样彻底刺激何德才,但他无可奈何。

他只能咬牙切齿地望着盛清河落落大方地转身,朝在场热心人士颔首道谢:谢谢大家帮忙,我助理会在稍后跟大家沟通接下来的事项。

啊……没事没事,应该的应该的,不客气不客气。

还有女生不死心地问了一句:你们是什么关系啊?祝辽燃适时挺身而出,他看了季初一眼随即脸色大变地捂嘴紧张道:我看这位小姐情况真不好啊,这脸色跟雪似的,这救护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老板,不如您先送她去医院吧?这里我处理就好。

这位小姐?喊得这么生分啊?就跟不认识似的?大家真被盛清河和季初这迷离莫测的关系弄昏了头脑。

盛清河微不可见地颔首。

要说这个男人在家里狗吧,但是在外头还真是挺人模人样的。

季初眼见盛清河又跟大家道了个谢才走到她身边。

然后两人大眼瞪小眼。

大家相互瞪了半晌后盛清河终于不耐地蹙眉:走。

季初脑子晕乎也没能阻止她找盛清河茬的本能,她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个天大的白眼,她指指肿得跟猪蹄似的脚腕,不客气地骂道:你瞎啊?我但凡能走我还至于在这里坐半天吗。

不丢人吗。

我存心要丢人的吗。

季初越想越气,又恨恨地瞪了那个罪魁祸首何德才一眼。

盛清河的视线在她高高肿起的脚腕上只是停留了一秒,便容色冷淡道:我不背你。

季初:……季初欲哭无泪地看着自己一身狼狈,这血水混合得自己都嫌弃,更勿论这个大洁癖了。

然后两人又大眼瞪小眼地瞪了半天。

半晌。

盛清河拢紧眉心,冷峻的脸上一派嫌弃:真麻烦。

话毕,他动作极轻地将季初打横公主抱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小剧场】菠菜:真香盛清河抬眼警告:我没有背。

菠菜:嗯是的,你没有背,你只是公主抱[吹烟]---------偷偷放三个预收,文案没有全放,可戳专栏看详情每本主角与本文主角是有联系的,点点收藏吧么么么~【预收1】《宠你成疾》言栀出演恋综后遭全网热议:史上最惨女嘉宾,跟她搭CP的人都爆出丑闻下车了……后来,她发现始作俑者是她追了好久才追到手的前任,摇身一变成为她下一位CP搭档。

录制开始前,男人点燃一根香烟,漆黑无光的眸子燃起一簇火光:这回又想骗谁?言栀充耳不闻,抬脚就走。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淡漠的声音:你不过是想火,跟我炒CP如何。

坐拥百亿身家的景总说要跟她炒CP,言栀觉得她没聋,是他疯了。

言栀与景行止的CP不仅炒到了热搜第一,还将她炒成了最炙手可热的学霸歌手,就连知衍新开的产品线也卖了几个翻。

彼此名利双收,言栀却提出拆CP。

景行止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将协议书扔到她面前:想结束合作关系可以,十个亿,打钱吧。

言栀怎么不记得她签了这玩意儿:…?景行止弹落烟灰,眸光冷彻:如果你成为景太太,离婚可以分走50个亿,赔款绰绰有余。

言栀:?还有这等好事?【预收2】《爱火复燃》季攸宁逃婚当日上了一辆车。

后座男人眉眼高洁,英隽矜贵,正偏头看这不速之客。

季攸宁愣了半晌才尴尬抬手:嗨,好久不见。

男人神情莫测,语气疏离:哪位。

季攸宁:呃……你前女友。

盛昭翎神色冷淡,眸光朝外掠过:谁追你。

季攸宁再度社死:……你亲弟。

*季攸宁活得肆意张扬,从未想过这辈子会为谁停留,包括年少时的盛昭翎。

直到她看见熟悉的身影被问及感情状态时答:最近会安定下来。

季攸宁心里刺痛,原来有人比自由更重要。

重逢后,高冷骄矜的男人将季攸宁堵在车里,嗓音低哑:宁宁,玩够了,该安定下来了。

*盛昭翎与季攸宁是A大最令人艳羡的一对,大家都以为他们毕业会结婚。

盛昭翎也是这样以为,他捧着玫瑰揣着户口本在她楼下傻站三天中暑晕倒,醒来才知她早已出国。

盛昭翎被香烟烫到指间才回神,心不在焉道:嗯,她回来了。

某监制好友骂道:啧,为了这个没心肝的女人谎称要订婚,你也不怕盛氏股价狂跌。

盛昭翎:东窗事发前我会将她扛去民政局。

【预收3】四季情诗当红顶流季怀瑾有一黑粉闻名粉圈,季怀瑾拟好律师函后发现黑粉正是自家夫人。

[季怀瑾55身秃头油腻粗脖子,姐妹你喜欢这不成人样的东西认真的?]季某人一改往日温柔,迟春意三天没下过床。

第四天。

迟春意眼眶微红,有气无力:老公你怎么了嘛。

季怀瑾拨弄着女人耳垂,她娇躯震颤,他却笑得温文尔雅:不成人样的禽兽。

喜欢么。

*迟春意成名前有一个日日私信鼓励她的天使粉,成名后她代言什么该粉丝就砸钱买什么。

她扒出此粉正是季怀瑾对家谢俊彦,决意助他事业更上一层楼,首先从没甚感情的丈夫开刀。

直至她在丈夫书房里发现一个秘密——18岁到28岁,每一个时期的自己都被他珍藏,伴之有数之不尽的购买记录,全是她代言产品。

箱底有封少年未送出的信——四季更迭,我陪你朝朝暮暮某个午后,季怀瑾整理箱中物品,意外发现信封背面有行娟秀的字迹——春意虽迟,但我来了【小剧场】季怀瑾隔三差五就往剧组和家里邮东西,一买几百箱,剧组人员感激涕零。

季初则苦着脸:哥别买了,放不下了。

季怀瑾:将你那套小别墅腾出来囤放。

季初:……为什么是我?又过几日,季初摸着肚子:哥别买了,吃吐了。

季怀瑾:你嫂嫂的代言,吐了也给我咽回去。

受害人季某:……?只有妹妹受伤的世界达成了√。